“你们……在做什么?”
温书阙瞪大了双眼,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错愕,就连重要的文件也被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
从小按部就班生活、接受家族精英教育的总裁,拒绝参加一切蹦迪、喝酒活动,眼下却不知该如何应对现在的场景。
从他的角度望去,漂亮的男生被某个看不清脸的醉酒混蛋死死扣住下巴,半跌在冰凉的白瓷地板,神情懵然错愕,那副清癯如鹤的肩骨就那样轻轻松松被按抵于墙壁,强吻索取。
水声、呼吸声,在空旷安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突兀,无法避免地钻进耳朵。
是让人产生欺凌欲|望的画面,极具冲击感。
可耻的是,一向洁身自好,温文尔雅的总裁,此刻悄然吞咽了口水。
谢子时没有被人窥视的癖好,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本能的抬手去推桎梏他的男人。
醉酒的司维慈十分蛮不讲理,完全带入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小狗,仗着主人的包容,猎犬追捕猎物似的,盯着那张柔软甜蜜的唇瓣又亲又咬。
嘴里口齿不清地呢喃:“小狗一直一直都喜欢时时,喜欢了好久好久……”
“有人在看我们,别闹了。”
可醉酒的司维慈力气出奇的大,怎么也推不开。
身体后仰,单手捂住作乱的唇,谢子时无奈只能向停在不远处男人求助:“温先生看够了吗?麻烦帮个忙拉开他。”
温书阙这才回过神,步伐慌乱地走上前拉开两人,没管地上的醉鬼,只轻轻扶起男生:“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恋人。”
害怕男生误会他刚才的停逗,又补充道:“我没有偷看别人接吻的爱好。”
说完,温书阙略显拘谨目光看向谢子时的眼睛,试图让他清楚自己的眼底的真诚。
然而,视线却控制不住的下移,最终落在那张被亲后绯靡殷红的唇,亲吻过后愈发饱满好看,不由令温书阙想起曾被科普过的、天生适合亲吻的唇形。
“咕嘟。”
感知到他的视线,谢子时下意识抿唇,陷入沉默:“……”
谢谢,他并不是很相信。
醉鬼室友已经彻底断片,靠在墙角沉沉睡去,谢子时一想到方才僭越流氓的行径,控制不住恼怒地用鞋尖轻踢他的大腿。
“等酒醒之后再找你算账。”
被踢的小狗顺势抱住那条小腿,用脸讨饶似的蹭了蹭,迷茫的眼神配合上英俊帅气的容貌,的确很容易让人心软软,“小狗汪汪。”
谢子时没再言语。
……
温书阙这才发现骚扰谢子时的男人有些眼熟,正是上次态度冷漠的室友。
“谢先生,你是被强迫的吗?”
又一次感受到被二人隔绝在外,温书阙忍不住脱口问道。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他喝醉一贯如此。”
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变得和大型犬一样,胡乱咬人。
若是司维慈知道,此刻大概会委屈地辩解:才没有,只喜欢咬时时。
肩膀处传来丝丝痛感,谢子时微微蹙眉,想来是刚才司维慈动作不知轻重,磕碰到了哪里。
谢子时未曾察觉,他对于室友无缘无故亲吻自己这件事并未产生恶心与反感,甚至开始下意识为司维慈的行为辩解。
这话听到温书阙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一贯如此,意思是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习惯了接吻吗?
原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不过谢先生怎么能如此随便就让男人亲他呢?太……太放|荡了。
懊恼烦躁,这位温润的总裁心中莫名酸涩。
明明是第二次见面,他没理由对一个陌生人产生如此多的情绪,身为日理万机的总裁,还是将注意力放到公司的管理上吧。
心中这般安慰道。
脸颊红意渐散,眉眼恢复一贯的清冷疏离,谢子时客气而礼貌地向男人道别:“今天发生的……事,麻烦温先生当做没看见,我们先回去了。”
刚走两步,谢子时方才想起被他遗忘在包厢的白祁,以及那群玩嗨了的主播,脚步停下,他迟疑地转身:“温先生,有件事可以拜托你吗?”
盘算着要和男生划清关系的总裁立即答应:“当然可以。”
全然将最开始的想法抛诸脑后。
“我还有一个朋友也喝醉了,在xx号包厢,拜托你帮忙将他送回酒店。”
男二号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啊……没问题。”语气暗藏失落。
温书阙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站在原地待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
等出租车的间隙,司维慈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谢子时顺手接听。
小卷毛熟悉开朗的声音响起:“四哥你在哪里?怎么还没回来?”
出租车到了。
将人推进后座,告诉对面司维慈喝多了现在正在回酒店的路上,谢子时淡淡瞥了一眼睡着了都不安分的小狗室友,推开他的脑袋,让他们玩的开心。
“这就喝醉了?四哥酒量也太差了。”一旁有人吐槽。
“有人来了,我去,是温总!”
公司顶头大老板出现,将对面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谢子时默默挂断了电话。
……
酒店,谢子时从司维慈口袋里掏出房卡,刷开门。
打算将人丢到床上就离开,原本安静靠在肩膀上的男人却好像提前预知了他要走,勾住脖颈的手变成了两只。
就这样,谢子时蓦然地被醉酒的小狗正面抱了个满怀,偏偏这人还重的厉害,整具身体的重量压的他直直向后倒去。
幸好身后的床稳稳接住了两人。
双人间的床垫不是那种柔软的触感,却也不疼。
“司维慈!”谢子时恼怒道。
“汪。”
小狗装乖。
可谢子时也不是没脾气的,“装小狗也没用,赶紧起来!”
“唔……不要。”司维慈紧紧抱着身下香香的室友,“我做你的小狗,别走好不好?”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时时。”
谢子时终于有机会把疑惑问出口:“你喜欢我?”
“你不是喜欢小白…白祁嘛?”
醉酒的小狗像是被刺激到,疯狂甩头:“谁说的!小狗只喜欢时时!”
接着,帅气高大的男生攥住身下人纤细的手腕,力气大的在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留下深深的红印子,颇为霸道地放狠话:“时时不准喜欢别的狗!”
“……”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子时见他此刻精神得很,便也不急着离开,试着问出更多的话:“你难道不是高中就暗恋白祁?”
“高中?”喝醉的司维慈很诚实地摇头:“我只当他是朋友,”
“你们都好奇怪,为什么总有人非要将我和他绑在一起?”俊朗的眉头紧锁着,司维慈迷茫的眼中满是不解:“明明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他?小白吗?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我就是知道他不怀好意!”司维慈音量陡然提高,“他喜欢、喜欢……”
“嗯?”谢子时清亮的眸子闪烁,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没有继续说下去,司维慈意识混沌,却目光灼灼,“时时的眼睛真好看……”
“我做出那么、那么多努力,时时为什么不多看看我呢?”
“努力?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勾起好奇心,谢子时的注意瞬间被他的话吸引。
司维慈傻傻地笑着,“弄坏水管、吊灯,还有经常弄丢东西……”
掀起眼皮,黑发男生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漂亮的眸子危险地半眯起,语气森森:
“……我还奇怪,家里的水管怎么无缘无故总是漏水。”
吊灯也总是坏掉。
真相竟然是家里藏了个坏家伙,亏他在司维慈修理的时候主动帮忙,感慨着室友的全能。
司维慈越说越委屈:“网上不是说,露腹肌的,湿|身最能展现男人魅力了吗?”
“可是时时看都不看我一眼,宁愿看扳手都不看我,呜呜……”
难怪,每次修水管的时候,司维慈总穿着白色t恤溅的满身都是水,布料贴在身上,底下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原来是这样。
“亏你还记得这么多细节。”男生简直被他清奇的脑回路气笑,细长的指拿捏他高挺的鼻梁,“还男人魅力,你最多是只湿|身小狗。”
鼻子被捏的一酸,司维慈泪眼汪汪,醉意沉沉的眼中满是委屈与爱意。
“小狗在很努力地记住每一个瞬间的时时,时时也不要忘记小狗啊……”
眼皮逐渐沉重,最后一波酒意汹涌如潮,司维慈呢喃着沉沉睡去。
抵不住那份真挚的情感来势汹汹,窗外的月皎洁无暇,谢子时放在鼻梁上的手微微松开,拇指转而轻抚男人因沉睡而垂敛的睫毛。
“小狗,希望你说的不全是醉话。”
声音轻而温和。
……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在房间,宿醉的男人眉头紧皱,抬手想要遮住刺眼的光。
倏地,他睁开眼。
僵硬地缓缓转过头,目光所及的另一张本该空着的床上,冷倦感十足的漂亮男生靠在竖起的枕头上玩手机,下半身随意盖着酒店洁白的被褥,皓雪般细腻的手腕上烙印着清晰可见的五指抓痕。
“醒了?”
听到动静,他微微侧眸,皙白如玉的面上笑意不染眼底。
“醒了就要开始算账了,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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