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人也不知当不当说了。”塞里何黑色的四芒星里一点情绪的波动也没有。


    “嗯?”


    “被那人抓去虐待后就没有了下落。即便没死,也马上快死了吧。”


    “……哎,阿尔萨雷格利亚夫人要是在天上看到了得有多伤心。你知道他?”


    “幸会过。”


    “他应该像夫人一样吧。”


    “这就不知道了。”塞里何挠了挠自己的长鬓,然后卷着玩了起来,“你做生意的也知道现在世道如何。”


    “哎,当然啊,现在这些个‘罗刹’啊……真是服了。”克曼达坐在台下。


    “怎么了?”


    “扰的很不安宁。很头大。一点道德观都没有。”


    “他本身就不能以人类的道德感定义。”


    “此话怎说?”


    “都叫罗刹了。披着人形的外壳的食人肉之恶鬼,不算人吧。”


    “真的是……但其他藉由罗刹名义破坏的人就真的是太多了。”克曼达说。“从第一起事件开始,这种趋势就有了。莉莉拉安娜一直没停过,大的群体性被屠的事件基本上都在场……不过可以看出来很多都是伪装的手笔。”


    “伪装?”


    “造成那么大破坏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个体引起的?肯定是一群人。”


    “民间传说是一个人主导的。”


    “为什么老板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很生气啊?”


    “啊,因为我给她增加了很多事。”塞里何看着地面上的玫瑰堆——刚刚在聊天的时候已经顺手掩埋好了。他指尖燃起一把火,把那堆点着后就看着火苗的跳动。


    “你能凭空搓火球啊。”克曼达歪头——学莉莉拉安娜的,“这种魔法正常能够烧到多少度啊?”


    “我能加热到1000度左右。再高也上不去了。”


    “独创的?”


    “找到了根源。”塞里何说,“根源是火而不是花,四个系的扭曲是因为大陆的错误性导致的,毕竟本身这大陆就是风花雪月,内容贫乏空洞,满纸荒唐言。其他的人只会表象,看不清内在它的本质,自然是烧不起来了。”


    “说到这个,突然想起来好像第二期事件之后那个团队就喜欢一把火烧了。正常情况下的一把火烧不到1000多度的吧。”


    塞里何不为所动,象征性地吹灭了指尖的火焰:“你说呢。”


    玫瑰花瓣以及夹在里面的东西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莉莉看中你不会只是因为你是一条忠犬吧。想什么就直说,这里只有两个清醒的意识。”


    “这敢说吗?”


    “我要想干你现在还能说话?”


    “民间的猜想才是对的。”克曼达说。“我替她问一个为什么。”


    “并非一蹴而就。”塞里何说,“长时间的积累才会这样。”


    “长时间积累?”


    “六年交情你也是懂的。再者,四个人也不是不能成为青梅竹马。”


    “四个人?她有提到过。你当时也在场?”


    “净化空气。”


    “怪不得。如果是这样,你早就来净化过很多次了吧。”


    “嗯。”


    “那好奇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把那么多人给……”


    “维纳。”


    一坨红褐色的一点也不透明的史莱姆跳了出来,眼里的光已经黯淡了。


    “史莱姆是个大型无限量吞入和取出物品的收纳怪,可以吸收能量进行互递。那干脆让他把骨头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吞了,实现魔法上的共同连接。当然一口气让他吃那么多也是会受不了,所以在改良的基础上我也会实际行动,然后得了消化性溃疡和肝硬化。”


    “主人……我还能再吃。我……自愿……”


    “够了。”他将它收了回去。“主要还是肝硬化,全是肝的问题,价值连最便宜的鹅肝都不如。”


    “不懂。”


    “回头告诉莉莉拉安娜,她会明白的。”


    “那轮到我问问题了。”克曼达问道,“老板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脑回路对得上的朋友罢了。”塞里何说,“算是亲人般的朋友吧,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如果她对过去产生了什么疑问,你说是我她保证会暴跳如雷。”


    “你很熟悉她啊。”


    “她也很熟悉你。随意。还有什么问题?”


    “你们说的那些什么,口译,什么姐妹,你不男的吗,那些个是什么?”


    “我和她之间的代号。你就这样回答。”


    “我知道了。那还有一个,就是你魔法那么强,也虽然不想承认,帮过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治疗一下你自己?”


    “除了精神上的疾病都能治疗。试过很多次了。”


    “好吧。”


    “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走不了的。”克曼达说,“我没打电话,只是单纯关心你。教皇国出这样大的事情,下面应该已经来人了。”


    “他们打不过。”


    “但他们绝对是一大群人一起来的。”


    “你要我实际演示吗?”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黑光。


    “还是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台上的莉莉拉安娜似乎动了动。他起身,背对上台的克曼达走了几步,白袍上的血迹清晰可见:“等莉莉拉安娜醒来后,记得对她说一句话。”


    “什么?”


    “‘生日快乐’以及,‘别熬夜太久猝死了。以后可没人会救你。’”


    他头也不回地从教堂正门离开了,一头枯草般的白发显得格外耀眼。每走一步路,身后都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克曼达目送着他的消失。


    接下来的一切与前几天制定的时刻表一致。在18岁生日派对的宴会上进行洽商、收到了创作了四年的莫辞遐,开心得快飞了起来——而那张图片也从此被放在了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上。


    老板一直是这样的,一直在搞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东西。克曼达想。


    时光荏苒,倏忽间已至第二年七月,莉莉拉安娜顺利完成了学业,自此可以全情投入于她的工作中。然而,在正式毕业之前,她尚有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亟待完成——参加毕业典礼。作为各科成绩均名列前茅的佼佼者——那自然是,原状元榜眼和实战课探花……她自然被选为了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表演讲。尽管内心对此稍显抵触,或许是因为手头事务繁多,不愿再为准备演讲稿而费心劳神,要不到时候现遍吧。


    “余要睡觉累死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年的五月,莉莉拉安娜再度搬回了学生宿舍,并逐步将自己的一部分工作职责过渡给了克曼达。毕竟待办事项也呈了指数级增长,以至于她私下里真担心老板会再次因过度劳累而发生意外。


    克曼达边想,边身着笔挺的西装,坚定地步入会议室,展现出了应有的担当。


    “哈!真是训练有素!”一次,莉莉拉安娜透过猫眼悄无声息地观察了克曼达的表现,对其出色的工作状态深感满意。


    随着“十三行市舶司”的生意日益兴隆,克曼达也承担起了培养新人的任务,这一转变让莉莉拉安娜颇感高兴:“太棒了!这样一来余的工作压力减轻了不少呢!”


    克曼达淡然一笑,尽管表面的压力似乎有所分散,但实际的工作强度并未减少。而真的猝死的那三次,要不是那罗刹每次都能及时救场……


    ……这里还是叫塞里何吧。


    真的担心啊。


    “老板你原来每天都这样累的啊。”


    “对啊?你知道杀猪盘吗?”


    话说,那罗刹似乎最近也没有什么动静。是从良了吗?可是他也说过罗刹没有正常人的善恶观。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俩。其他人都能一眼看懂,除了老板和她的这个朋友。老板曾经对自己过去有几大块块空白表示疑问,在告诉她是“塞里何”后,她果然暴跳如雷——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对什么暴跳如雷的。


    哎,越想越想不通咯。反正现在人们生活保障和受歧视程度也越来越低——这是在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毕竟十几年前还有奴隶这种东西呢。


    维纳原本是被一个“无用的劳工”所救下的。“无用的劳工”本就是已经被当作奴隶般对待,将他们捆绑在马车上,沿森林边界示众后驱逐出境,而他们的东西,自然也会受到同等规格的待遇——这一幕我亦有所目睹——那是当时唯一合法离开布雷森林的方式。当然,也有一些非法途径,比如利用尚未被称为下水道的地下通道逃离,但无论怎样,所有人都被迫在布雷森林中忍受严苛劳动和污浊空气的煎熬。


    值得注意的是,维纳的现在是选择显得尤为特殊,他似乎主动接受了更为低贱的奴隶身份,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好在塞里何对维纳还是给予了以人的尊严和尊重,就如同莉莉拉安娜对待自己身边的人一样。


    啊,这样想的话,还是叫罗刹比较好吧。


    ……


    “困困困困困困困困困!!!”


    莉莉拉安娜走入寝室,非常习惯地往床上一跳。女生宿舍因为人走茶凉节约地皮给拆了,只好现在暂住的男生宿舍。莉莉拉安娜满脸怨气地打开房门,陈设却是惊人的眼熟。


    ……以前还在那枕头上逗过人呢。


    “毕业演讲……说什么好呢……电路串联并联?哈哈!还不如看电视呢!”


    她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然后爬了起来。今晚的月亮很亮,或许应该好好赏个月?


    “当然不是啦~怎么可能好好赏月的啦~今天虽然是十五,但不是八月十五,是七月十五啦~顺带说一下因为时间观念的增加,日历什么的也都出来啦~然而今年很奇怪,出现了农历日期出现在东元的公历日期前面一天的奇怪现象~!”


    她一把拉开日常关着的窗帘。皎洁的月色下,一个带着白兜帽的白袍者正坐在窗台上。月光更衬的他洁白,除了藏在兜帽底下的那双血红的眼睛。


    “哟。”莉莉拉安娜笑了一下,打开了之前没有被人卸下的移动门,“还活着啊。”她走上前,双手撑放在窗台上看向外面,“或者说,一块行尸走肉?”


    “很奇怪吗?把活人往死里逼,让死人吊着工作。”塞里何坐在窗台上看向里面,一如既往。“你也一样。”


    “维纳呢?”


    “寿险到了。”他说。


    圆月。


    “你帮他们残暴地开脱了?”莉莉拉安娜笑道,“为什么不开脱你自己?”


    “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塞里何说。


    “真是原始。”莉莉拉安娜切了一嘴。


    “那原世界也一样原始了。执棋者画出一盘大棋,从没有真正的解法。国王王后,将帅士仕,即便权利再大,也只是一枚棋子,甚至是攻击的弱点。”


    “这就是你将几乎所有贵族都咽下肚的原因吗?充当断头台,以一己之力瓦解了全「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所有国家古老而腐朽的贵族制度,可真有你的。虽然我不能说群体的智力比单人高毕竟群体盲从的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但是你比那台子残暴多了——至少那玩意在国王处刑前还专门被他改造过,能让之后的受害者死得稍微不那么痛苦。”莉莉拉安娜说。


    “同理。”塞里何颔首,“我承认我手段的残暴,但焉有不吃子之理?即便三岁小孩,只要得到了魔法,那就是兵:二鬼拍门、小鬼坐龙庭,棋错一着,满盘皆输。你及旁观者或许难以接受,但基于本土化变革的必要性你早应心知肚明。你的时空观呢?”


    然后他加了一句:“再说从生物学角度来看我也不是人了。”


    “那就姑且不提这点;即便这底盘本就破烂不堪?”


    “那就将棋盘打碎。”


    “有何妙招?还是说你已经在实施了?”


    “诺。”塞里何拉了拉兜帽,“只有所有人在接受到的东西上都平等,才是解开的第一步。”


    “然后呢?你有何解招?”


    “魔法是其中变动因素最大的存在。要么让人民群众全部获得魔法,要么所有人都失去魔法,这样才平等。”


    “你说的对。”


    “然而,如果所有人都获得魔法,那势必会引发魔法强弱的不平衡,出现新的差异和矛盾。即便不会有新矛盾,你还记得原世界的no.6吗?”


    “诱害6名女性,将银行洗劫一空,定点地震……说是最终被异能者自行处死了。嗯……”


    “没人能够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这种生来就是恶魔的人,因而。”


    “创造新的棋盘,成为新的执棋者?为新世界的到临做充分铺垫甚至成为新世界的神?”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本质上,我仍是一个饱含主观意愿的世俗之人。真正的神明永不会亲自涉足凡尘俗世之中。


    “你还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啊,连神都出来了。容我找一下唯物史观狠狠砸你大脑。”


    “所以,当神明失去了其独特的‘神性’之后,他们本质上也与人无异。而这种差异性恰恰体现在‘变化’上——神的本质是恒久不变;而人的特性则随着社会关系的变迁而演变。一旦神明介入人间,必将获得新的灵魂、精神和思想,进而舍弃原有的神性特质,这便构成了一个真实鲜活的人类个体。即使尝试回归原初形态,由于随机性的重组过程,也无法复原最初的那个存在。更何况,承载过往记忆的载体已消失殆尽,这就如同一张全新的白纸,而非那个曾经名字所指代的人物了。”


    “那么你想说什么?”莉莉拉安娜问道。


    “基本的定位罢了。”塞里何说。“按这个被捏造的支离破碎的历史,核战和红陨的降临使原世界和「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出现了裂缝,需要原世界的人作为血小板填补,迫使其步入较和平时期,使裂缝自愈。我们转生来这里是幼者的刻意安排,本身就是一场无人问津,没有观众的独幕劣质剧,原世界不论虚实都是一个不归的故里;这里也一样。我们是从没有故乡可言,试图挣破虚拟问候早安午安晚安的线戏玩偶。”


    “你这话是在给第三者说的,还是在和我说?”


    “我希望第三者能理清。”


    “毕竟科技没到那个水平啊。”


    “但我们拥有了自己的思维。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你我都很清楚魔法的来源是从原世界里掉到这里的陨石。”


    “嗯。”


    “故此,这场闹剧,该就此结束了。”他仰头,“将根源解除。虽然‘现实’不可能,但在这里并非难事。”


    “等下你?”


    “没错。”他冷漠的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我会将散落在这个大陆的陨石全部找到并集中在迷宫,然后吸收殆尽。”


    “生吞那么多块?”


    “在人身上已经实施成功过了。将他们压缩也就是将能量进行压缩……不可避免的。”


    ……那得多痛。


    “如果失败了呢?”


    “不会。计算过。只差最后一把力。”


    “你脑子真好。也就是用你自己的命与其他相同含量的魔法实行对撞,抵消掉魔法的同时让「瓦尔滋奈兹米洛斯拉克夫」大陆的状况回到没有魔法的一千多年前的世界?有种对冲的感觉,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没意识到魔法这种异端的存在让时代倒退吗?”塞里何说。“再说,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无法正常死亡了。”


    “和阿西米利安老师同理?”


    “他的设定,也可以算bug吧,一个专门引导意识到的人打开真相的bug,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有实力面对后面成山的报错,是万不能轻易动的。我身体外伤自愈自修是罗刹自带的被动,不想也会被迫愈合。”


    “把你快速断肢切片塞水泥砂浆就可以了。不过,烤鹅肝更贴切一点吧,嘿嘿嘿,流口水了。”


    “想被我吃就尽管来。”他眼中闪过一道黑光。


    “之前和你打的时候有查过你san值,居然低得比以前的德尔加卡纳还恐怖,随时都能归零。”莉莉拉安娜说。


    他没有否认:“承蒙厚爱。”


    “你没自查吗。”


    “她把自己捐给了我。”


    “给你挂个牌子放十三行市舶司的超市特价专区批发掉。”


    “没人会买。”


    “会的。你看今晚月色。”莉莉拉安娜说,“很明亮。第一次意识到反射日光的月光也挺不错。人总是沐浴在日光之下,但每逢佳节倍思亲时,却不会忘那‘千里共婵娟’。”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真会用。”


    “都不是人了还过什么人节?今天刚刚好。”莉莉拉安娜说,“我不会对此说什么,你说的对。我也一样。”


    “哈。是啊。”他无奈地笑了笑,“我也只会告诉你一个人。因为你……”


    他的喉结动了动:“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德尔加卡纳,还有格劳秀弥。”


    错误但又真实发生的痛苦回忆拼凑出了两个试图打破第四面墙的人。


    “格劳秀弥是布列兰花开斯尼家族的旁系。知道吗?”


    “知道。她却不知道。那家是雪系专精,你家的那个是月。月想追花未果,而花的后代与雪旁系有了关系。雪想去除旁系,便与月达成共识,结果刚好发现那家与花有关。”


    “好复杂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除旁系。”


    “怕篡权吧。”


    “整起事件没看到风。”


    “那位现在是奥蕾莉娅。”


    “啊?啊!怪不得她要我去当皇帝老儿!怪不得这皇帝老儿明明国家小权利却大!除去教皇国的因素,四个国家的核心全跑他脚下去了!也怪不得我们用的都是这里发行的金币……哎……只可惜了……”


    他没有回应,白发如雪般在空中飘飘扬扬。


    “全都过去了。”


    “但,也正是死亡让她们成为了永恒的缪斯。”莉莉拉安娜说。


    “西瓜和刺身可不是什么好缪斯。”


    “总而言之,即便是现在,依旧还是,谢谢信任。”她说。


    一阵沉默。


    “来一把吗?”她问道。


    “……将帅照面了。”


    “那就是我输了?”


    “是我。”


    “没有吧?我挪……”


    “永别了。”


    他半起身准备离开。


    “是吗?孤蓬万里征啊。”莉莉拉安娜也转身。


    她很清楚。劝不了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无数次的拌嘴中两人都没有分出过伯仲,毕竟都是不带脑子下意识怼的;现在再吵也没任何意义——一直都是。


    并且,也不想劝,搞得好像很熟的样子。即便以前是熟,骑在头上拔黄毛乌拉也很爽,但现在已经行同陌路;更别提往他脸上揍一拳了——谁会无缘无故打一个路人呢,不是有病就是找抽。


    该传达的已经传达到了,不该的,也传过去了。


    “余明白。愿,安康。”她说。


    他翻身一转从阳台上落下,和往常一样隐入黑暗消失了踪迹。


    缘分到头,也该散了。


    莉莉拉安娜回到房间,做完办完待办事项、在笔记本上记完一天重要之事后就美美睡了一觉。难得能睡个安稳觉,接下来还有一堆破事杂事要做。


    翌日,艳阳高照,她走回阳台。碧空如洗,一如既往。试着使用魔法,发现吟唱最简单的魔法也用不出来了。


    他成功了。回到从前了呢。莉莉拉安娜抬头看向天空。湛蓝的颜色让人心旷神怡,微白的云层随风轻轻地飘动着。很是惬意。


    忽地吹来一阵风,将笔记本拂开,停在了有字的那一页上。


    上面只写了这样几个字:


    “七月十四日,星期二。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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