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现代言情 > 和哑巴人鱼联姻后大佬怀蛋了 > 第154章 正文完结
    第154章 正文完结 锡莱玫瑰开满园。


    星历1012年, 1月。


    随着一批又一批精神力机甲源源不断地被送往帝国最前线,人类帝国在与人类联邦的战役中史无前例地取得了全方位碾压式的巨大胜利。


    帝国大军乘胜挺进,毫不留情地冲破联邦军摇摇欲坠的最后防线。


    数不尽的战舰如钢铁洪流一般直逼联邦首都星, 引擎轰鸣声更是如裂天雷霆划过星河,让联邦首都星周围的拱卫星都颤栗不已、噤若寒蝉。


    边缘星、殖民星、附属星、资源星接连失守, 联邦政府方寸大乱、昏招尽出,不但没能逆风翻盘还致使民众离心。


    直到大军压境的这一刻, 才彻底死了心, 不再负隅顽抗。


    联邦鸽派在人民拥护下终于有了话语权, 抓紧时机向帝国提出了议和。只可惜,此事帝国或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同意,但人鱼星域却万不可能同意。


    K——薛子瑜在生命最后,提供的有关人类联邦蓄意盗用人鱼鳞片进行精神力研究的情报和证据, 成了人类联邦最后一道索命符。


    星历1012年,2月1日。


    人类联邦在人类星域版图上彻底消失, 人类帝国实现星域政权大一统!


    这一年的这一天,将被全人类永久地铭记在心, 史称元诞日。


    而统一人类星域的帝王白祈鸣, 则被后世史书尊为人类元帝。


    ……


    同年五月,又是一年春末。


    澜云居的待客大厅内,罕见地有些忙乱。


    “哥, 你们真要今天走啊?”


    黑发蓝眸的英俊少年背着手, 看似不疾不徐实则依依不舍地紧跟在容貌殊丽的银发男人身后。


    “自然。”


    白云霁从黑玉雕琢而成的展示架上, 取出敞开展示的复古白银白小宝箱, 温柔地用指尖轻触了触装在里面漂亮的各色珍珠,珍惜地合上盖子,收入空间鳞中。


    两人身后, 忙得不亦乐乎的圆圆正推着一辆装满细软的小推车,往外面草坪上的星舰运送。


    “圆圆,等等我!”


    在它圆滚白胖的身边,还跟着个更加矮小可爱的身影,正是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只能跟着圆圆乱转悠的小人鱼幼崽。


    “崽崽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白云霁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了一句,想了想又哄道:“爸爸在星舰上给你布置小房间,爹咪这还有东西要收拾打包,崽崽替我去帮帮他好不好?”


    “嗷!爹咪我马上去!”小月亮眼睛登时一亮,喜滋滋地点头应下。


    人鱼幼崽发育到底还是比人类快些,小月亮还不到两岁就已经口齿伶俐、跑跳自如了,只是经常爱撒娇让双亲抱着。


    白云霁和顾听澜自然甘之如饴。毕竟小月亮一天比一天大,抱一天少一天,能抱着尽量抱着,溺爱得有些不像话。


    白亚斯经常暗自感慨,还好小月亮乖巧,不然定是要被这对夫夫养成娇滴滴的小纨绔。


    见小月亮稳稳当当地跑没了身影,白亚斯这才回过神来:“可今天不是你和顾哥的结婚纪念日吗?怎么说二度蜜月就二度蜜月哇!”


    白云霁闻言偏头看了他一样,不以为意地挑眉笑道:“我们新婚蜜月不也说走就走了吗?”


    “……”白亚斯一阵语塞,回想起两年前醒来惊闻兄长私奔蜜月的心情,满脸愤懑地嘀咕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感觉天都要塌了,连着小半个月都没睡好觉!你倒好……”


    “行了行了,”白云霁好笑地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小年纪就这么唠叨,这回走不就提前跟你说了吗?”


    “那还不是我和父王看得紧。”白亚斯捂着额头小声反驳道,坚决不信他的鬼话,“再说了,刚在首都过完冬天就要跑去斯诺星看雪,白花花一片有什么好看的,我怎么不知道哥喜欢雪天啊……”


    “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白云霁莞尔一笑,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将少年认真打的发型揉乱:“最近又长高啦?”


    去年还只到他腰际的小少年,如今身高已直追他胸口。


    “那是自然,”白亚斯傲然挺了挺胸,“等你们蜜月回来说不准我就到你肩了呢!”


    “那我拭目以待。”


    白云霁暗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提一句身高就能把前面的话全忘了:“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白亚斯应了一声,盲目地跟在白云霁身旁,直到走到偏厅才想起来问:“不过我们这是要去哪?”


    “温室。”


    白云霁面露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孩子,前不久都已经被正式立为王位继承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心眼,或许该跟父王提议一下……


    “温室有东西落下了……吗……?”白亚斯问到一半,突然有些失语。


    温室正中央,浓郁复古的橙红色玫瑰如海洋般恣意荡漾开来,层层叠叠的花瓣相互簇拥交织,恰如燃烧着的晚霞绽于花枝,明艳高贵,摄人心魂。


    白亚斯被这惊心动魄的景色夺走了全部的心神,直到白云霁用园艺剪剪下一朵开得极盛的玫瑰,才骤然惊回神,失声唤道:“哥!”


    “嗯?”白云霁回首,殊丽无双的面容、天生惑人的微挑蓝眸里带着浅淡的温柔笑意,站在一片浓烈绚烂的花海中,反而更加惊艳夺目。


    白亚斯有一瞬的失神:“……海妖。”


    读出唇语的白云霁微愣:“什么?”


    “哦!没什么!”


    白亚斯用手拍了拍脸,大步朝他走过去:“哥,你剪花干嘛?!不对,这玫瑰什么品种,我怎么没在宫里见过?”


    “你忘了?”白云霁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前年你亲眼看着我种的,锡莱玫瑰不记得了吗?”


    “!”白亚斯瞪大了眼,大惊失色:“这是锡莱玫瑰!”


    这真不怪他,当初种的时候他只闻其名不见其花,刚开始他每次来都会跑来看看这花的情况,耐心等了一年却依然不见开花。


    等到今年,繁重的课业再加上王位继承人的基础教育,让他忙得都没时间想这个了。


    “原来这么好看啊……”白亚斯小心翼翼地用手托起一朵花,神色莫名有些恍惚。


    白云霁没有看他,低头从花篮里挑出两支锡莱玫瑰,递到他面前,温声道:“都这么久了,去看看吧。”


    白亚斯一愣,迟疑地接住花:“可……”


    白云霁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含笑的眉眼间满是鼓励和温柔:“没关系,去吧。”


    “……好。”


    一个小时后。


    白亚斯目送那艘载着白云霁一家三口的小型白色星舰消失在天际,这才转身上了飞艇。


    “殿下,我们回去吗?”等候多时的安伯笑眯眯问道。


    白亚斯情绪不高地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低头看着紧攥在手中的两支锡莱玫瑰,直到飞艇驶入王宫才突然说了一句:“安伯,带我去那边一趟吧。”


    “好的殿下。”


    安伯条件反射地应完,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不由透过后视镜小心打量了一眼:“老奴上了年纪有些耳背,敢问殿下刚刚说的是三殿下的……?”


    “嗯。”白亚斯偏头看向窗外,叫人看不清他神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才好。


    安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重新调整了飞艇的目的地——王宫西北角最偏僻的一个寝殿,那里软禁着痴傻疯癫的帝国三王子殿下。


    新砌的高墙已经爬满地锦,厚重的铸铁大门紧闭,十数个士兵严格把守在门外。


    这是白亚斯第一次来,他仰头看了看嵌在墙顶上的森冷铁针,抽出一朵玫瑰交给安伯:“我自己进去。这是哥哥给我的,您先帮我收着。”


    安伯看了一眼他手中剩下的那朵玫瑰,无声点了点头。


    守卫恭敬地为白亚斯敞开大门。


    自打入了这偏殿就从没见过访客的侍女慢半拍地迎了出来,一脸惊讶。但见这位尊贵的殿下脸色实在算不上好,连忙行了个礼,一点都不敢多嘴。


    白亚斯手指捻了捻玫瑰枝干,吩咐道:“他呢?带我见他。”


    “啊!是!请殿下随我来。”侍女慌忙应下。


    白亚斯跟在她身后,穿过泥泞的小径、路过腐臭的池塘,越走眉头皱得越紧,却始终没发声。


    直到两人一路行至后院草坪,才忽然脚步一顿。


    “咯咯咯,好多!好多蚯蚓!”孩童天真无邪的欢呼声远远传来。


    昨夜下过雨。


    泥泞的草坪上蹲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正拿着一个小铲子挖蚯蚓,挖着挖着又像是嫌这样太慢,丢开铲子用手去掏泥地里被雨水泡肿发白的蚯蚓尸体。


    “殿、殿下?”时刻紧张地关注他动作的侍女也跟着停了下来,见他望着草坪的方向一动不动,低眉顺眼地小声问:“三殿下就……就在那边,您不过去吗?”


    白亚斯怔怔看了半分钟,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坐在泥地里徒手挖蚯蚓的小孩会是曾经那么爱干净的三弟。


    “殿下?”侍女不明所以地又唤了一声。


    此地偏僻,能分配到这边工作的侍女大多没什么眼力和经验,白亚斯抽回视线淡淡瞥了她一眼,摇头道:“带我去他卧房吧。”


    “是!”侍女不敢猜上位者的心思,偷偷同草坪上守着三殿下的侍女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带着白亚斯去了卧房。


    卧房很小,甚至比不上曾经尊贵的三王子寝殿的一个衣帽间。室内除了床,就只有一扇窗,窗外牢牢焊着铁网……与监狱无异。


    白亚斯站在房门口,脑中似乎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过了许久,他才走进去,将攥了一路的玫瑰放到白雷特枕头边上,对规矩地守在门外的侍女道:“送我回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阳光照着铁窗上的尘埃,格外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西斜,走廊上传来一蹦一跳的欢快脚步声:“抓到了好多虫虫,大家肯定会吓一跳!咯咯咯~”


    “殿下,您慢点。”侍女漫不经心地唤了一声,就没了声响,大约是转道去了厨房。


    小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身脏污地提着装满蚯蚓的小桶,嬉笑着跑进了房间,直奔大床准备去掏被窝里的布娃娃。


    “咚——”水桶骤然打翻在地。


    小孩,或者说,白雷特望着床头那一朵沐浴在夕阳余晖中的锡莱玫瑰,混沌懵懂的蓝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清醒神志,“……二……哥……”


    “二……哥?”他像是卡住了的发条玩具一般,一动不动地杵在床前。


    回忆的画面艰难地自脑中浮现。


    “……到时候花开了邀你们来赏花可好?”


    “好!好好好!等哥这满园玫瑰花开,我和雷特一定来!”


    “雷特,你说是吧?”


    “嗯!”


    白雷特如坠梦里般恍惚地朝那朵玫瑰伸出手:“二哥……”


    却在触及那浓烈、温暖的花瓣的一瞬间,烫到般猛地收了回来。


    他抓着自己沾满泥巴的脏手,怔然望着夕阳下熠熠生辉的玫瑰,打心底生出一股自卑来。


    他的眼泪忽然滚滚而下,膝盖一软趴跪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缩身子哭喊出声:“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二哥,二哥!二哥!二哥!二哥!!!为什么不肯见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夕阳渐渐落下,最后一缕霞光吝啬地不再停留,一点点从玫瑰上移走了。


    室内彻底陷入了昏暗之中,只剩孩童的哭喊呓语。


    “呜呜二哥……呜啊……呜……天好黑……呜?”


    “咦?奇怪,我为什么要哭?呜……”


    “呜诶,哪来的漂亮花花?”


    “花……二哥……”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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