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虐心甜宠 > 路人快递员靠言灵在废土成神 > 22、第22章【修】
    战马的攻势来得快退得也快,候鸟应对得熟练,除去小部分人在流弹中负伤,大多数人都只是被爆炸的破片轻微擦伤而已。


    受损情况最严重的就是载具,候鸟折损了近十台摩托车,甚至还损坏了一个挂车车厢。


    车厢的通道口受火箭筒严重破坏,铁皮的焊接点和卡扣也完全变形,即便强行拉开通道也没法和其他车厢成功对接,复位无果,也只剩重新安装一条路子可走。


    而要重装调整通道装置,就只能去找原锻造者,传闻里候鸟的三位创始人之一,也就是杨飞辰的亲传师父——拟厦。


    杨飞辰愁眉苦脸,浑身写满抗拒地接下这份带车找人的任务,临走时还哭骂了一声“老头儿又得训我了”。


    他离队后,卡罗拉的重生进度中断,宁钰不太看得懂他这刁钻的改装思路,一时间也没敢自己动手,只能干等着人回来复命。


    伤还没完全养好,眼看维修队缺了杨飞辰,工作速度一下子慢了不少,宁钰也没好意思光在候鸟蹭吃蹭喝,干脆毛遂自荐投身加入后勤,帮着维修队干起活来。


    这段时间,除去复盘能力的调用情况,他一直在思考白鸽和鬣狗透露给自己的情报和消息。


    在白鸽口中,宁钰得知了许多父母在学生时期的事情,可问及他父亲的过去时,白鸽却并不像了解母亲的情况那样清楚,只是模糊地说了个大概。


    而让宁钰最在意的点,就是白鸽之前提到的“钥匙”。


    到底什么是钥匙?他又为什么会是钥匙?


    如果真有那么一把钥匙,它又是用来开哪一把锁的?假如真的像母亲所说,“钥匙”具有唯一这么重要的特性,父母怎么会如此放心地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


    疑问没有解答,宁钰自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趁着不算忙的时间,跑到各个车厢里溜达转圈,看看候鸟的人肉消息网有没有什么他想知道的外界情况。


    有时,还真能问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报。


    比如有个快递员从废土区活着回来了。


    更巧合的是,那个快递员记录的废土内坐标,正好处在白鸽给宁钰的范围圈之中。


    整个范围圈位于陆地的正东方向,其中唯一或许有人类聚集的地方,就是中下位置的那片净土区,而那座被称为人类之光的第一基地,就处于范围的边缘地带。


    方向、坐标、建成……所有线索都能对得上,难不成爸妈真的在第一基地里?


    宁钰比对着地图,心跳莫名加快,可看着地图上代表基地的巨大标志,又感到一阵发愁。


    找地方并不是难事,怎么进去才是最棘手的。


    第一基地周围戒备森严,物资系统和搜寻队伍自成一体,几乎完全不需要和外界的人产生联系,即便有运输委托,大多也是直接与驿站沟通,再经驿站之手派单对接。


    眼下最稳妥的做法,还是得先去穆叔的驿站问问情况,看看他有没有路子能帮忙讨个身份或者由头,尽量在不和基地起冲突的情况下让自己顺利进城找人。


    只是……他这回不是一个人上路。


    宁钰的思路一滞,有些发愁地搓了把脸。


    不知道穆叔有没有这通天的能耐能帮他和李鸮都搞到身份,实在不行,就只能留意一下会不会有送基地的单子了。


    提到李鸮,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别的事情干扰,自打战马来袭过后,他和李鸮就鲜有再碰头的时刻。


    偶有一两次碰面,还是李鸮带队从维修队的车厢经过,他俩隔着人和车框对视,最后也只是留下一个简单的点头示意。


    这种感觉很奇怪,宁钰总觉得心里憋着股无名的气,搞得浑身都不太得劲。


    整个小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忙碌起来,入夜后的休息时间,除去必要的放哨轮岗,宁钰甚至也很难找到他们的人。


    像是在背着人悄悄准备着什么事情。


    天色入夜,挂车接连亮起车灯,在一阵摇晃中,变成一片璀璨的银河。


    “宁钰,该你了。”


    仓鸮拿指节敲了敲桌面,笑着示意他出牌。


    一边的另一个女生等得着急:“快呀快呀,花儿都要谢了!”


    “……哦哦,炸弹。”


    宁钰顿然回神,出完牌后望了一眼眼前的牌局。


    一开始仓鸮邀他组局时他其实有些抗拒,但看杨飞辰对仓鸮的态度,宁钰又觉得自己也不能连坐了别人,何况他这邀请也确实挺真诚。


    没人压牌,宁钰又走了一组顺子报了双,最后拿一对三直接赢下牌局。


    女生假意抹泪:“今天净当散财童子,子弹都要输没了。”


    “不用给不用给!”宁钰赶忙摆手,“我跟大家玩儿就是找乐子,情谊到就行。”


    仓鸮一边洗牌一边笑道:“没事,你拿着吧。她要是真缺,我就替她补给你。”


    经过这么一会儿的相处,宁钰觉得自己对仓鸮似乎也没那么抵触了。


    除了行为举止还是让人时刻有种即视感以外,不管是交流相处,还是为人处事,都显得十分友好,与秃鹫完全是天差地别。


    这头的牌局刚结束,远处的通道里就响起一阵砰砰的脚步声,雀鹰满头大汗地第一个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小队的其他人。


    李鸮走在队伍最后,黑色的作战服上落了些雨点,穿过前胸的武装带只松了几节,正晃悠悠地绕在肩头。


    他们的动静并不小,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瞩目,大咧咧地就朝车厢内部走来。


    “雕鸮也来了。”


    宁钰听见桌旁的女生小声念叨一句,随后就见她和仓鸮一起朝远处走来的人望了过去。


    眼看小队的人越来越近,女生赶忙回头盖下牌,有些恐慌地朝宁钰和仓鸮压声问:“是我的错觉吗?……他们是不是朝我们过来了。”


    仓鸮瞄了一眼宁钰,脸上的笑也有点挂不住:“……应该不是错觉。”


    “宁钰。”


    脚步声停在宁钰的身后,宁钰侧过头,看见李鸮站在自己的座位后,身旁跟着笑盈盈的小队成员,冲他一偏头:“走。”


    夜鹭朝着桌上另外两人一摆手:“下次你们再约哈,我们先把小宁带走了。”


    车厢里的座位大多都是双人座,周围扎堆的人群三三两两叠在一起,小队的人占了张桌子,以二二一的分配模式,绕着桌面围坐下来。


    夜鹭坐在宁钰旁边洗着牌,顺口问了声玩什么,其他人还没说话,独自坐在对面的李鸮反倒冷不丁地开口道:“24点。”


    场面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宁钰不太理解他们的反应,看着李鸮应声道:“也可……”


    夜鹭面如菜色地拉住他,低声道:“别跟雕鸮玩24点!”


    宁钰不解:“为什么?”


    “他手气差,又不爱输,成天就在琢磨这种不沾运气的玩法。”夜鹭摇了摇头,“……不要让他碰牌,要不然咱们就别想玩了!”


    眼看着李鸮的手已经摸到了牌堆,宁钰赶忙起身,连着他的手和牌一起按到了桌上:“等等!玩儿斗地主,咱俩一组。”


    李鸮睨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自己被按住的手上:“不玩。”


    “你信我一回,包赢包痛快!”宁钰比出一根手指,笃定道,“给个机会,我牌运超好,谁组谁知道。”


    牌局开桌,传闻里从来不玩沾牌运玩法的雕鸮难得握着满满一把牌,宁钰站在他座位后方指点江山,两个人一直稳坐庄家位,从没被打下来过。


    宁钰的手划过牌面,终于抓到机会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们最近干嘛去了,我平时怎么都看不着你们人。”


    “交接。”李鸮不假思索地把他指过的牌打出,应声答道,“我走之后,队伍里需要有人接替带队,他们现在还没准备好,得再练练。”


    乌秋苦笑着锤了锤胳膊:“这几天都加练呢,今天难得放松一天。”


    困扰许久的问题迎刃而解,心头的那股气也随之消散,宁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对劲了起来,连带着眼底的笑意都明媚不少。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不好意思,心想自己来就算了,还闷声不响地把别人家猛将带走了,不管怎么说多少都有些过意不去。


    他转过头看向李鸮:“你跟着我走真没问题吗?”


    “你在担心什么。”李鸮笑了一声,随后又打出了一组顺子,“别太神化我,也别太小看候鸟。”


    初升的日光泼洒在路面上,候鸟全体有惊无险地穿过沃土区,等到车队最后一辆车的车轮驶入净土范围,迁徙行程的阶段性节点终于落上短暂句号。


    宁钰借通道缝隙,粗略地瞥了眼路边的路牌,确认路段编号和距离后,抽笔在自己的地图上找到对应位置,落下一个小圈。


    崭新的一天,崭新的活。


    自从他提了一嘴看不着小队的人之后,那群家伙出任务就疯得不行,几乎天天提着几辆战损的车来给他送活,还美其名曰只是顺道。


    这情况愈演愈烈,甚至连李鸮也开始时不时地给他找事做,虽然表现得像是无意为之,但宁钰的直觉告诉他,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早上的队伍刚下去不久,宁钰想着早点把攒的几辆硬骨头啃完,自己还能在小队回来之前多放会儿风。


    他加快脚步,却在熟悉的通道拐角发现了一个新入口。


    有新车厢接过来了。


    预感涌上心头,他的前脚刚踏进维修车厢,后脚那道久违的嗓音就飞似地响了起来。


    “宁钰!!”“杨飞辰!”


    果不其然,后勤的扛把子回来了!


    杨飞辰一大早就和驾驶员做完交接,找白鸽和伯劳复完命,一扭头立马扑进改装的进程之中。


    卡罗拉的改装飞速推进,整台车从里到外焕然一新,除去按杨飞辰个人审美加的多余彩绘以外,从涂装到配件,几乎就是白纸黑字地写着“重装”和“硬核”的字样。


    李鸮的特训也把小队里的几人锤炼到蜕变,临行时间近在眼前,当他俩收拾完所有东西坐进车里时,杨飞辰才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们要去哪儿?”


    李鸮关上副驾驶的门随口道:“外星。”


    杨飞辰懒得搭他茬,转头又看向宁钰:“你不留在候鸟吗?”


    宁钰一时语塞,点点头。


    杨飞辰扒住车窗一脸死色:“你怎么带雕鸮不带我,我们不是亲兄弟吗?!”


    宁钰还没来得及解释,杨飞辰就丢下一句“马上回来”便立刻朝通道飞奔而去。


    送别队伍相当朴素,在场的只有白鸽鬣狗和杨飞辰三人,伯劳带着大队出行而缺席,只能提前托他们把自己的那份祝福带到。


    宁钰将更新誊抄的地图作为谢礼递交,用来答谢候鸟这段时间的包容照拂,白鸽伸手接过,笑着拍了拍宁钰的肩膀:“雕鸮就交给你了。”


    鬣狗接口揶揄:“好好对他。”


    ……这奇怪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把别人家翡翠白菜拱了的黄毛野猪。


    杨飞辰气喘吁吁地赶回车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宁钰手里放进一枚硬币:“宁钰,好兄弟,这是浓缩我毕生才华的惊世之作,留给你当纪念,睹物思人,记得常回候鸟看看。”


    李鸮无情拆台:“活都没活几年就毕生了。”


    杨飞辰刹住泪,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宁钰已经熟练掌握如何提取他话中的重点,总结下来发现,自己手里的这枚硬币竟然是颗炸弹,引爆流程还相当复杂,严格意义上说前摇过长,实战意义不大,但作为礼物来说确实相当用心。


    他攥起手心欣然收下,为表珍惜还特意拿了条绳挂在了脖子上。


    “多谢大家这一路的照顾,我们就在这儿出发了!”


    厢尾的铁门缓缓开启,铁皮斜坡应声而落,宁钰点燃引擎,向车外的众人挥手道别。


    手切空挡滑行向后,车身受重力滑下铁坡,一口气落在后方的柏油马路上,轮胎受挂车惯性拖行,向前行驶了一小段距离。


    候鸟浩浩荡荡的车群消失在道路尽头,两人的伤势都已经彻底痊愈,此时此刻,居然以同样的姿势、不同的心境,再一次坐在同一个位置上。


    这下是彻彻底底地重新开始了。


    宁钰竟然有些感慨万千。


    “后悔了?”


    “开玩笑,当然没有。”宁钰斜了副驾驶一眼,“跟我走吧翡翠白菜!”


    李鸮迷惑地挑起眉。


    “咳、我是说——”


    他离合推挡,引擎在朗笑中隆隆回响。


    “我们走吧,李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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