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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我还能下毒害你?


    第二天一早,梁梦执意亲自开车送卢舟去机场。


    卢舟一路上都劝梁梦要放宽心,无论龙泉最终的结果如何,希望她都不要彻底得罪汪贤成。


    “我看起来很容易得罪人吗?”梁梦戴着墨镜半开玩笑道。


    这时,卢舟才说了实话:“汪贤成,我和他打过交道,就一次。有次他来我们高尔夫球场打球,俱乐部经理让我帮他纠正一下动作。很自大的一个人,也很固执。但我教了他两个放松的细节之后,他很快就get了要领,也对我立马尊重了些。所以,我得出结论——他这个人,要么被实实在在的‘好处’打动,要么你真的比他强。”


    “行,我听你的。”


    梁梦点头。


    “对了,还有。”卢舟继续提醒。


    梁梦笑道:“你这个人,平时少言寡语的,怎么临走这么琐碎啰嗦起来,又是叮嘱这,又是挂念那的。你要是这么舍不得走,那不如取消比赛吧。”


    卢舟“呵呵”干笑两声,继续道:“有些话,林妈她自己说没问题,但咱们……”


    卢舟顿了顿:“但咱们是不好跟在后头起哄的。她怎么骂林青,都是她们自己的事,但要是插嘴一起骂了,只怕日后她们母女会记恨咱。”


    “哎呦喂。”梁梦握着方向盘,发笑,“卢舟,你怎么突然俗气起来了?”


    卢舟脑袋往后靠在副驾座椅上,无奈道:“那是我未来丈母娘,能不谨慎着点嘛。”


    梁梦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脚下也不自觉刹了一下,而后车子恢复了平稳。


    “你对林青还没死心呢?”梁梦小心翼翼地问。


    “就没死心过。这辈子也不可能死心的。”卢舟很有松弛感地答道,“其实林青和江寒的戏,不光你看得懂,我也懂。我和林青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人的心也许会变,但本质永远不会。”


    人的心会变,但本质不会。


    梁梦默默咂摸了一下卢舟最后的这句话。


    到了机场,卢舟把装备扛下车。


    梁梦摇下车窗,迎来送往的道上,还扯着嗓子故意冲他喊:“你到底行不行啊?卢舟。”


    卢舟舒朗一笑,回眸:“我回来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他俩说的是这次巡回赛的事。


    但路过的路人们,纷纷捂着嘴,嬉笑暧昧地经过他们。


    回去的路上,梁梦顺利接到了汪贤成的微信:“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梁梦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便往万亨开。


    汪贤成没有在会议室见梁梦,而是选在他的私人办公室。


    秘书已经将租赁合同准备好了,代价、年限、条款都按梁梦说的。


    梁梦欣喜万分,爽快地就要找笔签字。


    这时,对面的汪贤成眸光一闪,从胸前掏出一支万宝龙,轻轻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梁梦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于是伸手立即去够,却忽略了手边的水杯。


    “嘭!”地一声,水杯落地,好好一个水晶玻璃杯被砸得稀碎。


    梁梦还沉浸在合同顺利推进的喜悦中,随口便说了句:“汪总,签完字,我陪您杯子。”


    等双方都顺利签完字,梁梦这才想起来,问汪贤成道:“汪伯伯,这杯子哪里有卖的?我现在就去买。”


    汪贤成冷冷一笑,道:“这只威士忌杯是江户切子,skp有卖。”


    梁梦开开心心离开了万亨,直接就往skp杀去。


    龙泉的一切尘埃落定,她现在内心无比轻松。


    “什么?!”


    Skp里,梁梦的嘴巴张成了O形。


    “你说这只杯子要两万?有没有搞错?”


    “这是我们家的季节限定款。昨天卖掉一只,现在全国就剩这一只了。”


    见梁梦这么说,营业员就想将杯子拿回去。


    “行!我买!”梁梦一咬牙,拿出付款码。


    回去的路上,梁梦对着副驾驶上的礼盒哭笑不得。


    自己今天“骨头轻”了一下,打翻一只杯子,两万块没了。


    这时,她电话响了,竟然是林青。


    梁梦接起电话:“怎么了?”


    林青道:“没啥,就跟你聊聊。”


    这么长时间了,突然接到林青的电话,梁梦真还有点不习惯。


    “我们俩有什么好聊的?”


    “你今天都干嘛了?”林青问。


    “早上把卢舟送去机场。”梁梦目的达成,春风得意,随口便道:“下午跟老汪把合同签了,打碎他一只杯子,刚去了趟skp。”


    “是什么杯子啊?要去skp买?”林青听着不对。


    “不知道,叫什么切子。我对这些也没啥研究,不过他这个杯子要两万。”


    梁梦戴着蓝牙,手里游刃有余地转动着方向盘。


    “两万?”林青握着电话,蹙了下眉,“梁梦,你现在到江寒的大平层来趟,我有事找你。”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嘛。我去,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你赶紧来吧!早上你姐都来过了,论不能来,你都得往后排。”林青急切道。


    梁梦也不知道林青为什么这么急,只得按她的要求去了。


    江寒的这个大平层,之前梁梦就来过一次。


    她一进门,发现玄关地上,一男一女两只情侣拖鞋放着,就心里酸酸不是滋t?味起来。


    “哟,还成双成对的!”她故意揶揄。


    林青反唇相讥:“那你早上还开车送卢舟去机场了呢!”


    梁梦气乐了:“你以为我想?要么下次你来。送你的男朋友,我还没跟你收油钱呢!”


    她换鞋进屋,将装着杯子的礼盒郑重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梁梦和林青对着这只杯子琢磨了好半天,都想不明白。


    半晌,梁梦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一个杯子而已。赔给他就是了。”


    林青思忖了半天,摇头:“不对!一只杯子,什么时候不能砸,偏偏是在你去签合同的时候。如果这是一只普通的杯子,那砸了也就砸了,汪贤成那么大个老板,大可不必找你赔。”


    听林青这么一说,梁梦也慎重凝视起那只杯子,又咬唇认真回忆了一下白天的细节。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怪的。我碰碎的那只杯子,总觉得看着不像是商务时用的,倒像是汪贤成的私藏。另外,其实我今天也有感觉,汪贤成那只笔,从胸前掏出来,明明可以直接递给我,却偏偏要先放在自己面前桌上……”


    “可能他不想他的体温和你有接触吧。”林青觉得这也正常。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梁梦说,“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此地不宜久留。”


    林青也没有强留,等下江寒回来,撞上了确实尴尬。


    牛郎织女,除了七夕,是不能见面的。


    梁梦现在撤,是个好timing。


    “你人先走,杯子留下。”


    林青想了想,还是执意要留下杯子。


    梁梦打趣她:“你没事儿吧?这就是个杯子,不是地雷。不需要拆弹。”


    “放心,粹不了你的。快走吧。”


    “行吧。”梁梦起身,“明早让江寒送到我办公室,我得给汪贤成还回去的。”


    林青:“那不行,我‘自己’的男人,不能借给你用。我给你叫个闪送吧。”


    “我看你是真疯了。”


    梁梦好气又好笑地取笑了她一脸,走人。


    梁梦走后,林青反复拿起那只杯子把玩。


    她总觉得这里头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


    如果问她,为什么觉得这只杯子有问题,那林青只能说是直觉。


    其实有时候过日子被多坑两次,也不是坏事。


    吃的亏多了,自然就有了直觉。


    林青从小父亲就去世了,人间疾苦也并没有因为丧父就放过她,亲戚欺负,校园霸凌,一样不落。


    所以,对于危险和圈套,林青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直觉。


    “汪载舞吗?我,林青。”


    林青拿起电话。


    汪载舞正在网吧包间打游戏,他摘下耳机,手里的操作却没停:“江婶儿,找我有事儿?”


    林青要不是现在有正事儿求汪载舞,这一声“婶儿”,她能顺着wifi信号过去掐死他。


    “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爸平时用什么牌子的酒杯?”林青问。


    汪载舞闲着也是闲着,跟林青开起了玩笑:“怎么着?江叔的资产都满足不了你,打起我爸的主意来了?”


    “你这么有想象力,咋不去写种马小说呢?”林青催促他给答案。


    汪载舞对着花花绿绿的屏幕,回答:“我爸喝威士忌,只喝麦卡伦。他不喜欢享。所以杯子,他喜欢捷克水晶,还有一个北欧品牌。”


    林青更加狐疑:“他不喜欢江户切子吗?”


    汪载舞乐了:“江湖茄子?什么江湖茄子?林青啊,要是没什么事儿我这儿先挂了哈。马上要落地成盒了。”


    “嗯。”


    收了线,林青怔怔盯着那只礼盒又愣了几秒……


    这时,江寒回来了。


    他看见桌上的杯子,立刻回头看了看:“有人来过了。”


    他的直觉更敏锐。


    林青不可能会买这种东西,她估计连这个日本品牌都不知道。


    林青没说话。


    江寒伸手去摸那只杯子,林青像护食一样的,立即掳进怀里。


    “你怎么乱动人东西啊。”


    江寒莫名:“你没病吧?摸一下能怎么?我家这么多东西,你别说碰了,用都用了。”


    “那是你请姑奶奶来用的!”


    林青一句话,怼得江寒没话说。


    晚盘。


    操作完,江寒突然就显得很疲累。


    林青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不是累,而是随着账面上的钱一天一天地减少,江寒的压力越来越大。


    “要不要喝一杯?”


    林青提议。


    江寒按了按太阳穴,点点头。


    林青拿出白天那只暗夜流光杯,斟了一杯威士忌递给江寒。


    俩人坐在大平层的露台上,对着黄浦江聊天。


    “你这杯子,不是连碰都不让我碰嘛!”江寒拎起那只杯子看了看,问。


    林青道:“酒杯嘛,不就是用来倒酒的,不然能干嘛?”


    江寒保持警惕,仔细研究了一下杯子,又轻轻放下。


    “不对。这杯子肯定不是你买的,这里头没那么简单吧?”


    林青也不耐烦了,直接把杯子拿起,连酒一起,硬推到江寒的嘴边:“你喝不喝?难不成我还能下毒毒死你啊?”


    “这可不好说。”江寒接过杯子,抿了口酒,“不过算了,真要是死在你这丫头片子手上,那也是我江寒气数已尽。”


    “你现在打120还来得及。”


    俩人贫了一会儿,几口烈酒入喉,江寒的神色更沉了。


    林青关切地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江寒回过脸,也看了林青一眼,幽然放下杯子,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


    第七十二章 可惜我没那姿色


    “林青,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一个比喻吗?”


    璀璨星空下,江寒叹了口气,幽幽问。


    “比喻?”


    林青狠狠回忆了一下,不解。


    “江爷,您平时的比喻太多,我不知道您说的哪一个?”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能和梁梦在一起吗?”江寒道。


    林青想都不想就接:“那不是你自己作的吗?”


    “不是。”


    江寒的语气一本正经,完全不在开玩笑。


    林青想起了那次,江寒对她说,之所以他和梁梦不能在一起,是因为——


    “但假设,我们成功了,汪贤成破产了。他受不了打击跳楼了,梁梦还是汪贤成的亲生女儿。你觉得梁梦知道了这一切还会爱我吗?我们俩还能心无嫌隙地在一起吗?”


    江寒转头对林青:“如果我告诉你,这不是比方,而是事实的话……”


    “别开玩笑了!”林青不屑一顾地嗤笑,“这怎么可能?你是说梁梦和汪载舞是亲姐弟啊?……”


    江寒一字不发,不苟言笑,就这么瞪着一双深水寒潭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青。


    亲、亲兄妹……


    林青怔了一下,旋即锤了江寒硬邦邦的肱二头肌一下:“别讲笑话了!梁梦要是汪贤成的女儿,那我就是王思聪的妹妹!”


    但是,不对,林青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寒……


    江寒不会是压力太大,脑神经出问题了吧。


    这么离谱的段子都能编出来骗自己。


    难道他已经开始害怕自己会输给汪贤成,在为自己的失败寻求合理的借口了。


    “是真的。”


    江寒用最认真的眼神,对林青道。


    林青立马“霍”一下,站起身,拉起江寒就往外走。


    “赶紧的!宛平南路600号,说不定有急诊。江爷,您的病情一刻都耽误不得!”


    江寒甩开林青的手,叹了口气,重新跷二郎腿坐下。


    “真的?”


    林青觉得不对劲,也重新坐了回去。


    江寒无奈,只能将上一辈的前尘往事旧恨新仇,逐一对林青讲了。


    林青都听呆了!


    现实生活竟然可以狗血到这个程度。


    刺激!


    着实太刺激了!


    “不是……江寒,你的意思是说,梁梦要么是你亲妹妹,要么就是汪载舞的亲姐,反正就不是梁家的孩子?”林青不敢相信。


    良久,江寒微微颔了下首。


    “梁醒拿到了当年的开房记录。”江寒道,“算日子,那段时间,梁梦的亲妈确实是和汪贤成在一起。而且,你不觉得……仔细看,其实梁梦和汪载舞长得有点像吗?尤其是说话的神态。”


    江寒苦笑笑,低下头。


    林青松了劲,一下子瘫坐在藤条椅上。


    “那你现在纠结的是……”林青蹙眉探究道,“假如你赢了汪贤成,梁梦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很失落?”


    “嗯。”江寒痛心点头。


    “不会。”


    如果是这个点,那么林青就很笃定了。


    “不瞒你说,今天这只酒杯,是梁梦下午买了打算赔给汪贤成的。我跟汪载舞确认过,平时汪贤成压根就不用这个品牌的东西。所以,我怀疑,他是想给梁梦下套儿。”


    “还有这事儿?”江寒坐直。


    “所以,我打算用‘掉包计’。刚我拼多多下单,买了个一模一样的29块9的便宜货,明天闪送给梁梦。”林青说,“不管汪贤成到底想对梁梦用什么阴谋诡计,有了这一层,他总没那么容易得逞。”


    江寒点了点头,赞同林青的做法。


    但很快他又跳起来:“万一梁梦想毒死汪贤成呢!你拿这个杯子给t?我喝酒,我不就成了替死鬼了!”


    林青很淡定:“没事。我用84消毒液泡过了。就厕所里那瓶。”


    “你!!!”江寒“恶狠狠”用食指指着林青的鼻尖,他都气岔气了,“好你个林青,你就是我下一个暗杀对象。”


    林青拉他坐下,继续说正事儿道:“你的意思是,汪贤成和梁梦目前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所以,只要汪贤成坑了梁梦,在梁梦心里,你对付汪贤成的罪孽就会减轻许多。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就我和梁梦这么久的相处,我发现,她心里最看重的,始终是龙泉。现在,汪贤成夺了她的龙泉,她心里肯定是恨的。”


    “也有道理。”


    经过林青的开解,江寒看起来没那么郁郁寡欢了。


    江寒让林青又添了些酒,他点燃一根雪茄:“林青,我觉得……你和现在的很多年轻女孩儿不一样。”


    林青坐好,也给自己拿了一瓶可乐,笑道:“哪里不一样?”


    江寒点了点雪茄道:“说实话,现在的流量主播那么多,还有教女孩找有钱人‘搞米’的教程。很多女孩子受影响,有些急功近利。总希望能攀附上一两个大佬,捞点米,捞点资源,就能一步登天。”


    “我也是这样想的呀。”林青俏皮,“可惜,我没那姿色。”


    江寒笑笑:“你挺好看的。虽然和梁梦比差一点。”


    林青明知江寒这是在恭维她,但心里听着还有一丝甜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她也望着星空,和江寒交心地聊了起来:“哎,我确实很好强,像我妈,不屑于做攀附大树的凌霄花;也试过找富二代,但发现还是心气太高,委屈不了一点。现在,我认命了,要怪,就怪我投胎的时候不够努力,没托生在豪门阔太的肚子里。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梁梦的……”


    “羡慕她什么?”


    江寒慢悠悠又将雪茄送回唇边。


    “羡慕她有钱,羡慕她不用为钱发愁,羡慕她可以住在大别墅里,也可以随时离家出走。”


    林青对梁梦有数不完的羡慕。


    “羡慕她有龙泉,羡慕她这个年纪就能当上女总裁,而我……还是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流水向上的螺丝钉。”


    江寒听笑了,难得脸上露出笑眯眯的神色,继续听她讲。


    “羡慕梁梦不光人长得漂亮,身上还有白富美的气质。你喜欢他,汪载舞喜欢他,保不齐——”林青顿了顿,还是低下头,小声道,“保不齐卢舟也喜欢她。”


    江寒觉得林青很有意思,他拣关键词道:“那个卢舟……你很喜欢他么?”


    林青很用力地点头。


    “我俩是发小。可我从小就是因为原生家庭太自卑了,所以一直无法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接受他的好意。可是,那天,我看见他和梁梦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心里酸酸的。世界冠军配霸道女总裁,大家会觉得是佳话;可假如世界冠军娶小助理,那就是鬼话了。”


    “何必妄自菲薄。”江寒耐心劝了一句。


    “我不是妄自菲薄,事实如此。”


    林青望着遥不可及的湛蓝星空,就像看着自己触手不可及的前途。


    “哎,你果然不了解男人。”


    江寒悻悻掐了烟,站起身,回头对林青:“不管是世界冠军,还是亿万富豪,男人努力的意义,就是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永远在一起。不然,一切都没了意义。”


    留下这句,江寒起身回房。


    “对了,你妈后天要去医学中心复诊,你别忘记了。”


    “谢谢江总。”


    ……


    梁梦第二天在办公室,和戴维还有几个高管讨论下一步计划。


    “汪贤成同意了将‘宝泉凉茶’的牌子租给我们,这样,经销商就算是保住了,还可以继续直播。”梁梦道。


    戴维点点头,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那我们之前打算铺的冰柜,可以继续了。货都压在仓库里,每天都是钱。”


    “好。尽快吧。”


    梁梦又提出办公场所的问题。


    “现在咱们宝泉,算是出去独立运营了。不太适合继续在龙泉大楼里办公。”


    “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若是继续赖在这,天长日久,保不齐汪贤成就动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了。”


    “可是现在办公室租赁也不便宜,我们的账上并没有太多钱。”


    “是啊,我也愁得慌。”


    梁梦想了想,将办公椅转过来,面向众人道:“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梁总,请说。”


    “我想搬去凌雪soho。”梁梦道。


    一句话,众人听了皆沉默。


    半晌。


    戴维无奈应和了一句:“这也是个办法。凌雪目前是亏空状态,房租应该不会太贵。只是江寒……”


    他幽幽瞟了梁梦一眼。


    梁梦却无所谓地拍了椅把手一下:“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姐的情分在,江寒会租给我们的。”


    “可是……”


    戴维犹豫,他想提林青的事,却又不敢提。


    不可小觑了女人的枕边风。


    但梁梦似乎会读心术,她立即安慰道:“不相干的人的意见,不作数。不必考虑。”


    “那好吧!”戴维轻轻拍了拍大腿,自告奋勇,“这事儿我去谈。”


    “好。”


    “可还有一个问题。”戴维道,“之前龙泉自从取消了和周泽龙的合作之后,宝泉的代言人就空出来了。新包装也一直在等官宣了代言人,同步一波儿。”


    梁梦:“这个您不用担心。既然是新公司、新面貌,那就用新生代的代言人。”


    “梁总,心里的人选,还是之前那个卢舟吗?”戴维问。


    “是。我对他很有信心,已经决定赞助他下个月初的三亚巡回赛。”梁梦道。


    此话一出,立即有高管表示反对:


    “这个卢舟,国民度不够高。高尔夫在国内本来就不是大众运动。”


    “而且他之前比赛出过事,脚碰到过球,被裁判判罚。”


    “这个太冒险了。宝泉现在经不得一点风险。”


    “是啊,我的意见是,在新代言人这件事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听完众人的议论,梁梦和戴维相视了一眼。


    梁梦仍然很强硬地宣布道:“我已经决定了。冠名和赞助的事,还是戴维叔您去办吧。其他人协助好。”


    “那……好吧。”


    第七十三章 “老渣女”


    梁梦坐着戴维车离开龙泉的这一天。


    龙泉正好在撤换招牌。


    梁梦靠在车后座上,看着窗外的一切忧伤出神。


    “戴维叔叔,你说,是不是每个公司换了新的主人,都要把招牌撤换一遍?就算龙泉仍然叫龙泉,但换个字体也是好的。”


    戴维坐在副驾上,回首望了她一眼,而后意味深长地说:“这种场面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所以啊,梁梦,你不要怨恨你的父母。”


    梁梦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去:“怨恨?我连他们长啥样都忘了。”


    “当年龙泉面临破产,你父母也是走投无路,求了很多人,想了很多的办法,最后资金链还是断裂了。”戴维道,“不过后来龙泉能起死回生,是靠一笔神秘资金。如果那笔资金早点到,也许……”


    这世上没有也许。


    “神秘资金?”梁梦好奇追问。


    “是啊。就在你父母坠亡后的,第二天吧,一笔神秘的资金打入了龙泉的账户。江寒接手了这笔钱,才让龙泉又重新运转起来。”戴维说。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梁梦不想追究。


    她看着窗外,越想越气,于是对戴维道:“给我把‘宝泉’的招牌挂到凌雪最显眼的位置去!另外新包装,从颜色到字体通通都要换掉!”


    “这个,已经联系了设计公司在做了。”戴维劝梁梦沉住气。


    梁梦却非得出口“恶气”,道:“包装给我换成最显眼的颜色,罐身要么红,要么金!我就要闪瞎所有人的眼!”


    “小梦,别冲动。你好歹是90后,又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包装得体现出你的品味和审美。”


    戴维用一个长辈的口气劝谏道。


    “最土的,就是最潮的。”


    这个红罐金身的想法梁梦倒不是赌气,宝泉凉茶想要尽快出圈儿,不玩点刺激的噱头是不行了。


    “林青和我说过,现在00后喜欢一个词儿叫‘土潮’,咱们宝泉就要土潮土潮的!”


    不一会儿,凌雪soho到了。


    刚一路上还和梁梦有说有笑的戴维,突然敛起神色。


    “戴伟叔叔,你咋啦?身体不舒服吗?我去那边给您买杯咖啡。”


    梁梦关切地问。


    戴维双手叉腰,抬头望着延伸而上的玻璃幕墙,久久没有动弹。


    “快20年过去了,我只要走进这里,还是觉得腿软。”


    梁梦不解,递了瓶水给戴维。


    戴维没有接,而是吩咐道:“给我拿罐凉茶吧。”


    梁梦赶紧叫人找来一罐宝泉凉茶。


    戴维拉开易拉罐口,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厅道:“小梦,看见那家咖啡厅t?了吗?”


    梁梦点点头。


    “那就是当年你父母落下来的位置。”戴维幽幽道,“我不会记错。当时地上用粉笔勾勒出形状,旁边有三棵梧桐树。”


    梁梦心一颤,原来戴维是想说这个。


    戴维恭恭敬敬地将凉茶浇在水泥地面上,口中念念有词:“老梁、艳红,小梦带宝泉凉茶来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她,生意兴隆,万事顺利。”


    做完这一切,戴维回头,拿出霸气,一挥手,指挥工人:“搬!”


    梁梦抬头望了望凌雪,她突然有些理解了,江寒为什么亏本也要将这里买下来。


    他日若能同凌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梁梦希望,江寒能够一直陪着她、帮着她,共白首……


    ……


    第二天。


    林青来接林妈去医学中心复查。


    她来到公寓,死命按门铃,屋内空无一人。


    无奈,她只得来到家附近的小公园溜达,希望能偶遇到跳广场舞的林妈。


    林青刚往人堆里走了几步,就听见几个老阿姨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无聊嚼舌根。


    “新来的那女的啥情况?怎么才来了几个礼拜,这附近的老头儿都愿意和她跳舞?”


    “你说,就那边那个穿紫色衣服戴花围巾的啊?”


    林青循着她们的目光瞧去,却发现,她们说的那个“新来的女的”不就是自己亲妈吗?


    林青假装系鞋带,蹲下,伸长了耳朵,努力听闲话。


    “我悄悄告诉你,这里头的猫腻。”


    一位老阿姨,虽然捂着嘴,但声音足以传到五步之外。


    “那女的就是个‘乡下宁’,刚来魔都没多久。说是来投奔亲闺女的,把自己老家的房子都卖了!”


    “老家房子卖了啊?那,这里买了不拉?”


    “哏结就在这里啊!这个老太太厉害的哦!不买房,把钱揣在自己口袋里,说是不为儿女做牛马,要自己潇洒!”


    “啊?!还有这样的啊?”


    “所以你说这些单身的老头子,能不乐意跟她跳舞吗?闺女不用管,怀里揣着大几十万!别说这些老头子了,好几次,我看那些发传单的小伙子,都冲她抛媚眼儿。”


    “这你就瞎说了!”


    “小伙子么,是瞎讲。不过她啊,招人是真的!”


    “她招人?你别讲笑话了。你现在有几十万闲钱,也吵吵得全公园都知道。你也招人!啊,不!是勾人!”


    “我才没她那么‘港’嘞!花头精哪有钞票实在哦!这老太太想不穿。啧啧啧。”


    林青听不下去了,起身,甩步子走向林妈。


    “妈,你跟我过来一下!”


    林青拉起正在扭胯的她妈就走!


    “干嘛干嘛啦?还有四步没跳完呀!诶诶诶,你拉我做啥?”


    林妈不情不愿地从喇叭声中被拉走。


    林青一直把她拽到一棵大树底下,林妈埋怨她手劲儿大,拉得自己腕关节都快脱臼了。


    站定,林青话没还说,一个电话先轰给梁梦。


    “梁梦,我让你好好照顾我妈。你是怎么照顾的?”


    “我怎么照顾的?”


    梁梦在那头,举着电话,也是一脸懵。


    “她现在每天在公园四处勾引老头儿,你知不知道?!”林青怪罪她。


    “什么?!?!”


    梁梦更懵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林青挂断电话,又质问亲妈:“你这……一天天的,都搁公园干点啥?”


    林妈理直气壮:“我跳舞啊。”


    林青气鼓鼓把刚才听到的那段非议,重头讲了一遍,并问林妈:“你是不是四处告诉别人,你买房的大几十万自己揣着呢!”


    “没错!”林妈胸脯挺得直直的,丝毫不抵赖,“我跟人闲聊得时候,是这么说来着。这不是事实嘛?你现在跟了江寒,吃香的喝辣的,住江边大平层,以后也看不上你妈兜儿里这俩钢镚了。”


    “妈!!”林青一跺脚,“你糊涂啊!”


    “我怎么糊涂了?”


    林妈像被家长训斥的“叛逆少女”,无所谓地低头还玩起了手指甲。


    “你!”林青都被气得不知从何说起了。


    努力平静了下,她决定还是先循循善诱地好好说。


    “妈,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招‘渣男’!渣男是不分年龄段的!不是说一个坏人变老了,他就变成好人了。你这样成天瞎嚷嚷,招惹来的都是些惦记你钱袋子的老头儿,有几个是真心的?难怪刚才那些老阿姨们要说你拎不清!你是拎不清的呀!”


    “林青!”


    忍了一会儿,林妈也爆发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有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你还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虫呢!这会子在这掐尖要强叭叭叭的。我告诉你,我吃过的盐比你嚼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说完,林妈还故意用力一昂头。


    林青整个大无语,继续耐着性子,劝:“但我们每天吃米,你见过谁,整天吃盐了?还有,你过的桥多,又怎么了?那桥上的就不是路了?到底谁叭叭!你做的不对就是不对,别拿年龄压人。”


    林妈不服,叉腰,目光瞥向一边。


    “都说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你那点钱,在魔都啥都不算。所以你说,连你这仨瓜俩枣都惦记的老头儿,能是些什么人?”林青气急地继续说道。


    突然,林妈也激动起来。


    树荫下,她敛起神色,表情郑重地对林青:“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是我,你是你。现在不买房了,我的钱也是我的钱,和你没关系了。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临死前,我就发狠,把这些钱全花光!”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林青烦躁地挥手,“我是怕您被骗!”


    “我有什么好骗的?”林妈嗤笑,“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能不能见着明年的黄历还不知道呢!我怕被骗?死,我都不怕,我能怕被骗?再说了,我只争朝夕,我只要快乐就好了呀!我要‘真心’干什么?你有空哦!”


    “妈!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林青听不下去了。


    许久,母女俩终于平静下来。


    林青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林妈,忍不住,“噗嗤”一笑!


    “妈,你这围巾,是梁梦的?”


    林妈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看,问:“你咋知道?”


    林青拉着亲妈,找了张木头长椅,坐了下来。


    “这围巾,是梁梦前天送我的。说她嫌这个颜色太花俏,给我了,同时还送了我几个包,让我背出来买菜。”


    林青一听就笑了,捻着林妈的围巾,对她科普道:“这是爱马仕。一条要四五千块钱呢!你说的梁梦给你的那几个包,要是也是这个牌子的,那更不得了。一台汽车的钱!”


    “乖乖。”林妈听得直捂胸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怪到我每次戴这个围巾出来,都好多人盯着我看。尤其是那个顾律师,自从看见我戴了这条围巾,立马要约我去喝咖啡。”


    “哪个顾律师啊?”林青问。


    林妈无聊一挥手:“嗨!就是遛弯儿认识的一老头儿。不重要。”


    “哦。”林青点点头。


    “对了,林青。妈跟你说,你就放心我。你亲妈什么时候让人骗过感情,占过便宜?”林妈一本正经地说。


    “那倒确实没有。”


    林青回想不起来,她亲妈有被人骗的经历。


    “青啊,你们年轻人,现在总喜欢说一个词儿,叫……叫……对!叫情绪价值!”林妈想起来,拍了下大腿,“你妈我啊,现在也没多久可活了,还挺贪恋这个所谓的‘情绪价值’的!刚你说那些老头儿是‘渣男’,其实你妈我呀,严格意义来说,也算是个‘老渣女’啦!”


    “妈,这话可怎么说?”


    林妈轻轻拍了拍林青的手:“我兜儿里的钱,是用来看的,不是给他们花的。你别看我叫得响,其实银行卡一直放在梁梦那里,从来不带出来的。手机银行都没办过。现在每个月还是梁梦帮我取2000买菜买肉喝咖啡。”


    林青点点头,梁梦做得好。


    “青啊,你别笑话妈。”林妈喟叹,“妈这一辈子啊,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你知道的,年纪轻轻,你爸就走了。没走之前吧,夫妻感情也就那样,按流程相亲,按流程结婚,按部就班地要孩子。感情呢,是有些,但是爱情,你妈我啊,是真没体会过心动的感觉。”


    这些话,林青听了上万遍了,但为了安抚亲妈,她每次听,都跟第一遍听到似的。


    “所以,我这生命快结束了。最后想‘彻底疯狂’一把!”林妈微微叹道,“我现在挺好的,挺充实的。早上和歌舞团退休的张大哥一起跳舞,中午和证券公司利益的李大哥一起吃午饭,下午和顾律师一起喝咖啡,晚上还和老年大学的刘中医一起去看话剧。日子过得很甜很充实。至于,他们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看中我兜儿里这几个钢镚儿,我是真的不在乎!”


    剖白完,林妈最后用t?力摇了摇手,总结陈词。


    这番“最后疯狂”的言论,一下子击中了林青。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妈是老狐狸了,现在还玩起了“将计就计”。


    她放下心来,并好言安慰道:“妈,您别这么说。您这个病,江寒说了,他找了香港的专家,说是只要能用药物控制住,再活个一二十年,没问题的。江寒和梁梦,都已经发动国外的人脉,在帮忙找药了。”


    林妈听了,悠悠说:“那还真是让他们费心了。”


    林青安慰道:“那梁梦不是你‘干女儿’嘛!你自己认下的,可不能不承认啊!江寒是你‘干女婿’。他们孝顺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听了这顽皮话,林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


    “认!哪能不认啊?梁梦真是个好孩子!”


    “妈,您这话可得发自内心啊。”


    林青点林妈之前的“小心思”。


    林妈挺直了,看了林青一眼,如实道:“当然发自真心。现在你和梁梦一块儿掉河里,我都不知道先救谁!”


    “呵呵。妈,车在公园外等着了。走吧。”


    林青陪亲妈去医学中心第一次试验新药。


    第七十四章 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一个月,梁梦在宝泉稳扎稳打,而江寒和林青却在期货市场经历着生死考验。


    林青明白,如果钢价不反弹,那么最后两个礼拜,江寒就会弹尽粮绝。


    她现在每天回家,还能看见江寒一脸淡定地坐在露台上,拿林青送给他的那只杯子喝酒。


    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害怕,没有什么会让他害怕。


    梁梦官宣了卢舟为宝泉凉茶的新代言人之后,不出所料,被所有人唱衰。


    “宝泉真是不行了。最终还是定了卢舟。”


    “这家伙都几个月没打球了,估计想捞点钱退圈儿。”


    “上次脚碰到球,估计是作弊。”


    “宝泉离了龙泉,果然不行。”


    但仅仅只几天,卢舟就在三亚的世界巡回赛上翻盘,以稳定的发挥再次一举夺冠!


    一夜之间,风向全变!


    舆论不会见风使舵,因为它就是风,就是舵。


    这是卢舟遭遇上次“判罚”滑铁卢后,重回绿茵后的再一次夺冠。


    各路新闻标题,登上各大平台吸睛:


    “历尽千帆,千锤万凿,轻‘舟’已过万重山。”


    “触‘底’反弹,王者归来,中国神级宝藏高尔夫球手三亚夺冠。”


    “少年自有少年狂,中国选手卢舟完美收杆,登上男子高尔夫球世界排名。 ”


    “2024高尔夫三亚巡回赛,职业选手卢舟实力亮眼,创下记录,未来可期!”


    ……


    看着热搜上的一条新闻,梁梦不禁对戴维感慨:“这互联网果然没有记忆。一个月之前,卢舟都快给他们喷成筛子了。”


    戴维点点头:“成王败寇。说不定现在把他夸上天的,和当初喷他的,就是同一拨人。”


    “不是不一定,肯定就是那些人。国内能有多少人看高尔夫?不过,因为是第一次登上国际排名前五,卢舟这次应该是出圈儿了。”梁梦道。


    梁梦想起,卢舟临走前的画面。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梁梦泯然一笑,不必等他回来,卢舟已经用实力给了众人答案。


    “我们押宝卢舟算是押对了。”戴维道,“这两天我给工人排了三班倒,加班加点,多生产点凉茶备着。”


    “还是你有远见。接下来,咱们的生产线得24小时连轴转了。”


    梁梦笑着拿手机,给戴维看热搜下面的评论:


    “宝泉小公主坐稳了,全国网民送你上首富!”


    “宝泉太有眼光了,押‘宝’冠军,大获‘泉’胜!”


    “我说宝泉怎么新包装换了金罐呢!原来‘金罐’就是‘金冠’!厉害了。”


    “太激动了!”


    “宝泉女王不愧是曾经的龙泉小公主!”


    戴维摘下眼镜,有点激动得热泪盈眶了。


    同样激动的,还有龙泉的经销商们,纷纷在直播间挂上了卢舟夺冠的海报。


    一时间,卢舟和宝泉,捆绑成了流量之王。


    据说最忙的时候,连从三亚刚回来的卢舟,都戴着鸭舌帽,去工厂帮忙卸货了。


    整个凌雪soho,宝泉这一层,都干冒烟了!


    所有人都干劲十足!来去有风!


    十天之内,销售额增长了500%!


    利润逆天!


    林青和江寒在大平层,看到这些新闻,由衷替梁梦和卢舟高兴。


    梁梦现在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林妈每回去医学中心,不仅要给自己试验新药,还要提溜大包小包的补药,回来给梁梦煎中药补身。


    大家各司其职,都忙得红红火火。


    终于,江寒迎来了他弹尽粮绝的一天。


    无论是梁醒资助的“开源”,还是“沈括运粮”的“节流”,都已经无法再支撑江寒继续无底线地烧钱。


    不锈钢2589的价格,仍然是“钢板一块”,继续探底。


    最后关头,梁梦用自己刚回的一波血,又“奶”了江寒一口。


    梁梦打钱之前,林青还是出于责任和义务,跑去当面提醒了她一下。


    “宝泉现在风生水起,我知道你有钱。可江寒……”林青挣了挣,还是劝梁梦道,“你的钱会扔水里也说不定。”


    “不管是扔水里,还是扔海里。”梁梦叹了口气道,“我相信江寒。真倒了那一步……还有凌雪。”


    果然,白富美就没有一个傻的!


    资本属性的大小姐,“雁过拔毛”是基操。


    梁醒和梁梦真不愧是亲姐妹。


    林青觉得自己真是多事,白跑这一趟。


    咖啡厅里,俩人难得悠闲地面对面又喝了一会儿咖啡。


    林青问道:“后来汪贤成那只杯子,你亲自给他送去了?”


    梁梦用调羹搅了搅面前的咖啡,回:“不然呢。”


    “你没看出什么吧?”林青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问。


    “什么?”梁梦抬起眼眸。


    “我把那只杯子掉了包,虽然外包装还是一样的,但我把里面的发票扔了!”林青对梁梦坦白。


    “为什么?!你干嘛要这么做?那原来那只杯子呢?!”


    “我送给江寒了。”


    “啧啧啧!林青,真有你的!讨好江寒你干嘛不用自己的钱?!”梁梦酸。


    林青也不甘示弱:“我没钱。梁总是第一天知道吗?”


    “行!你真行!”


    梁梦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她现在就祈祷汪贤成别看出来。


    看出来也无所谓,反正合同已经签了。


    “对了,最近汪载舞没找你吧?”林青放下杯子,好奇地问。


    梁梦摇摇头:“他给我打了几个未接电话,我实在是太忙了!就没回他。”


    林青想起江寒告诉她,这姐弟俩的真实关系,内心很是唏嘘。


    什么叫相逢对面不相识,她算是见识到了。


    俩人又坐了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


    梁梦从宝泉利润中划了5亿给江寒。


    终于在第三天晚盘收盘的时候,不锈钢2589的价格突然开始极速拉升!


    “不好!”


    汪贤成和他的团队,坐在电脑屏幕前,大家都顿感大事不妙!


    不锈钢2589跌了好几个月,突然尾盘急拉,说明接下来的趋势就波诡云谲很难讲了。


    而汪贤成一直在大规模看空2589,钢价一旦拉升,他赔出去的,可不是几个亿的小钱。


    万亨的整个投资管理部陪着老板通宵,汪贤成本人也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味。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不锈钢2589都处在红盘急拉的状态。


    江寒是每天一个亿地往回捡之前扔进去的钱。


    而汪贤成则是分分钟都在成几何基数地赔钱。


    林青真的很佩服江寒,其实在不锈钢拉升前的最后一秒,梁梦给他的5亿,也基本上所剩无多了。


    但江寒每天仍然规律地早睡早起,该健身健身,该打八段锦打八段锦。


    他真正诠释了,什么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现在钢价涨了,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江寒依旧如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也许,对于他来说,钱早就成了一串数字。


    林青心中为江寒摇旗呐喊:让他赚!让他赚!


    这种人活该他赚。


    “老大,现在怎么办?万亨的资金已经非常吃紧了!我们耗不起了!”


    汪贤成的手下急切提醒。


    汪贤成不信邪,他仍然坚信这只是暂时的调整,不锈钢的价格还是会下来。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问宝泉借。听说最近宝泉利润不错。”


    这时候,汪贤成想起了租赁给梁梦的“聚宝盆”——宝泉。


    秘书立即打电话。


    但是梁梦的态度很强硬:“不借!”


    汪贤成被她气得直接掀翻了办公桌上的一切!


    他阴沉着一张脸,大骂秘书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你去和梁梦说!要是不借,我就起诉她,收回‘宝泉’的品牌!”


    下面的人不解,反问汪贤成:“可是老大,我们以什么理由起诉梁梦呢?”


    汪贤成老奸巨猾地邪魅一笑t?,这一步棋,他早就布局好了。


    他的目光冷冷瞥向一边紫檀柜上的一只礼盒,齿缝间蹦出坚硬冰冷的两个字:“行贿。”


    手底下的人秒懂。


    假如梁梦“行贿”的罪名坐实,那么她利用非法手段租赁成功的品牌,可以立即收回。


    汪总这招实在是高!


    太高了。


    “你说啥?”


    梁梦听着宝泉法务的汇报,整个人都麻木了。


    “汪贤成要告我?他告我什么?”


    “说你为了取得宝泉的租赁权,以个人名义向他行贿。”


    “行贿?我行贿他啥了?”


    梁梦唱窦娥冤!


    “他律师函里写了,是一只在skp购买的江户切子杯子,价值两万。”


    “什么?!”


    梁梦眯起眼!


    虽然她是个绝世大美女,但惊得差点口水滴答下来!


    “你再说一遍?我行贿了他啥?!”


    “一只价值两万的杯子。”


    听到这里,梁梦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立即打电话给万亨的法务部,告诉汪贤成:他爱上哪个法院告我,就上哪个法院告我!我梁梦奉陪到底!他要是只发律师函,不上法院,他就是孙子!”


    法务走出去。


    梁梦就好笑出声,一个电话拨给林青。


    林青也被气笑了,说道:“笑死!这汪贤成也是在期货市场赔的黔驴技穷了。你让他去告!我手机里拼多多29,9的购买截图已经截好,我现在就发给你。这人真是疯了!”


    “他是疯了!宝泉的牌子,我花龙泉15%的股份租的,他竟然想玩个下三滥的手段就收回去,门儿都没有!法庭见!我一定要教他做人!”梁梦忿忿道,“哼,告我行贿?行贿他29块9吗?!”


    林青本来挺义愤填膺的,但是突然听到梁梦要教汪贤成做人,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不知道汪贤成和梁梦这对亲父女,对薄公堂后,知道了彼此身份,又该是何场景。


    “那个,梁梦,晚盘开始了。我先忙了。”


    “好。你先忙。”


    挂了电话,林青想来想去,觉得汪贤成和梁梦的关系,还是有必要先告诉一下汪载舞。


    让汪载舞先消化一下,以后这父女俩闹起来,至少他还能是个缓冲。


    “什么?!林青!!你的意思是……?”


    被约出来的汪载舞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立即往后跌坐下去。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对于林青带来的“坏消息”,他的确震惊!


    但震惊中又隐隐觉得有些合理,是怎么回事儿?


    “林青!我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


    汪载舞先是暴走,而后突然半跪着抱住林青的腿就开始哭,也不管清吧里有没有人。


    林青嫌弃地一脚踢开他:“有人!有人!什么怎么办?你现在应该高兴才是!”


    “我应该高兴?”


    汪载舞抬起做作的“泪眸”。


    “是啊!你爸是总裁!你姐是总裁!你未来姐夫也是总裁!你就是‘总裁之家’的天选之子!亿万身家等你继承,从此以后,你这辈子唯一还有机会吃的苦,就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这杯冰美式。汪载舞,你就是宇宙第一投胎小能手,命运精准算法第一人!”


    说着,林青假意对他一拜。


    汪载舞咂摸了一下:对哦,好像这个林青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难怪平时他总觉得被梁梦“血脉压制”,原来这就是亲姐弟间最朴实无华的相处模式!


    合理了!


    一切都合理了!


    “坏了。”


    汪载舞高兴之余,突然敛起笑容。


    他抬头想起什么似的,对林青:“我爸这两天把我姐给告了!这两天正打算去中级人民法院对簿呢。”


    林青翻了个白眼,无奈提醒汪载舞。


    “你还是好好回去,先看看那个什么‘茄子’的杯子!到底是不是真货。”


    “你啥意思??”汪载舞可不蠢。


    无奈,林青打开手机,给他看了眼自己的购买记录截图。


    “你是说,我爸要告我姐,行贿了他29块9?”汪载舞有被吓到。


    他连忙、立即,不带一丝犹豫地立即把电话打到万亨法务老大那里:“撤诉!撤诉!”


    第七十五章 后悔是在欺负以前的自己


    “好,这么玩儿是吧?”


    汪贤成夹着雪茄,忿忿坐在沙发上,面前呈着那只杯子。


    汪载舞低着头,沉闷着一张脸,垂手站在一边。


    周围黑压压围了一圈汪贤成的“智囊团”。


    “老汪,要不现在就平仓吧?”


    有人建议。


    汪贤成现在平仓,虽然伤筋动骨,但至少不会血空而亡。


    但汪贤成是什么人,他是天生的赌徒,势必要和敌人和命运搏斗到底。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他抬起失望的眼神,问。


    所有人都无奈摇头。


    “都给我滚!”


    一怒之下,汪贤成砸了那只29块9的杯子。


    碎玻璃碴子,这回是真飞溅了一地!


    劝是劝不了了,伴君如伴虎,先逃命吧。


    所有人都鱼贯逃出,包括汪载舞。


    众人走后,汪贤成狠狠掐灭了那只雪茄。


    半晌,他铁青着一张冷脸,给秘书发了语音:“让法务和公关滚回来!”


    万亨的法务和公关回来后。


    汪贤成站起身,望向窗外道:“你们继续帮我拟律师函,我要告梁梦。”


    法务和公关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作为“证物”的杯子,刚不都已经被汪贤成砸碎了吗?


    “告她什么呢?”


    法务试探圣意。


    汪贤成的目光冷冽阴狠,他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良久才翕动着嘴唇吩咐:“公关先去造势,就说宝泉凉茶的配方造假,并不是原来的配方。”


    公关部老大:“汪总,这可不能开玩笑。网民们非炸了不可!这风要是放出去,宝泉这块牌子说不定就砸了。”


    “砸了就砸了。”汪贤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老子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属下不敢吱声。


    汪贤成幽幽然踱着步,走向保险柜,拧密码,按指纹。


    他默默从里面取出一张配方纸,押在桌子上,对法务道:“真的秘方在我这里。等舆论发酵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告!”


    “是!汪总。”


    有了“呈堂证供”,法务的头一下子抬起来了。


    ……


    大平层。


    林妈试完药回来,大家一起围着江寒的餐桌欢欢喜喜聚餐。


    “Cheers!!”


    所有人一起举杯,庆祝江寒起死回生!还大赚了一笔!


    就这一笔,就足以封神!


    梁醒默默夹了筷色拉,笑眯眯吃了一口。


    是啊,5亿一下子翻了一倍进了口袋,就是广寒宫里的嫦娥估计都能笑厥过去。


    梁醒终于下凡了!


    卢舟坐在林青身边,替她剥虾。


    林青红着脸。人间值得。


    林妈则不停地给汪载舞夹菜:“干儿子,你多吃点!瘦的跟小鸡子似的!”


    汪载舞摆着手推辞:“干妈,我真的不能再吃了,我在Keep fit。”


    “费什么?吃!!”


    说着,林妈又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


    “咱们还要再庆祝一下卢舟夺冠,世界冠军!这可是为国争光,妥妥的正能量!”


    江寒又提了一杯。


    “卢舟,实话,我江寒真心佩服。常胜将军不足为奇,但是遇到挫折还能平静地站起来的,那就是这个!”江寒挑大拇哥。


    梁梦坐在江寒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不,明年让他也代言三生得了!”


    “不行。”江寒拒绝。


    众人一愣。


    但旋即,江寒又轻笑一声道:“我打算让他代言凌雪!”


    “嗨!那不一样嘛!”众人嘘他。


    举完杯,江寒继续道:“自从梁梦戴着宝泉回了凌雪,咱们凌雪就重新有了人气儿和生气儿。我打算用这次赚的钱,花5个亿,把楼下的商场重新装修一下,重新开业!”


    林青咬着筷子问江寒:“我听说,南京有个商场,光厕所装修就花了1200万,是不是真的?”


    江寒笑了笑,逗她:“难不成,你也想屎上雕花?”


    梁梦狠狠锤了他一下:“正吃着饭呢!”


    林妈笑道:“江寒,虽然你是老总,但我干闺女说得对!正吃着饭呢!顺便,江寒,我这个老婆子倚老卖老,多说几句: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梁梦!结了婚也不行!不然我这个老太婆可不能放过你!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梁梦的事儿,我下去做鬼也爬上来捞你去见阎王!”


    “妈!”林青嗔怪道,“你这说的,吓人到怪的!江寒不是那样的人。”


    林妈坚持:“咱这是丑话说在前面。”


    说完,她又看了卢舟一眼。


    卢舟会意,吓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立马乖觉地说道:“阿姨,你放心!我一定对林青好!”


    众人乐了。


    这时,汪载舞嗑着瓜子,说:“可是,江叔儿。你真的决定下个月和我姐结婚啊?还要在凌雪前面的草坪上大操大办。你就不怕‘圈子里’那些人说闲话吗?”


    说完,他有意看了梁醒一眼。


    这“姐夫”娶“小姨子”,又够那些富太太们八卦一阵子的了。


    梁醒先表态道:“我是无所谓的t?。反正下个月我就出国旅行了。一年半载是回不来,我听不见。”


    梁醒昨夜把梁梦喊回檀山别墅。


    她对这个自己照顾了30年的亲妹妹表明,后面的30年,她要为自己而活。


    她不再是梁家的养女,也不在是为了“接引”谁而活。


    她就是梁醒,即使无父无母,没有对象,她也是这世间唯一的、美好的自己。


    梁梦很支持姐姐,她也很感谢梁醒。


    “姐,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无条件对我好的人,你一定要幸福!”


    姐妹俩相拥……


    书归正传,汪载舞继续担忧道:“那其他人的嘴怎么办?”


    梁梦无所谓地说道:“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嘴是他们的,耳朵是我的!难道为了他们说得痛快,我就不过日子了嘛?真好笑。”


    江寒则调侃:“载舞,你不用担心,估计我听不着这些闲话。”


    林青赞同。


    的确也是,谁不想活了,会跑到堂堂“江爷”面前嚼他的私隐?


    老虎鼻子下面拔毛吗?


    其实,江寒能和梁梦释怀,其中林青功不可没。


    钢价大涨的那天晚上。


    林青陪着江寒在大平层的露台上,最后一次聊天。


    “江寒,你一直释怀不了从前的事,认为当年为了‘赢’,间接害死了梁梦的父母。但资本战场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谁对敌人仁慈,谁就万劫不复!”


    “是。”江寒赞同。”但命运重新给了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是作出了同样的选择。”林青指摘他道。


    回想这次和汪贤成的空多大战,林青和江寒仍然都心有余悸。


    江寒埋头就久久没吱声,事实胜于雄辩。


    只是林青点破了他事实,他无法再“掩耳盗铃”。


    江寒醒悟,是时候直面对梁梦的感情了。


    这一次,不再犹豫,不再退缩。


    这时,梁梦从屋里走了出来。


    夜空下,她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同时扶住林青和江寒的肩膀。


    “‘后悔’是在欺负以前的自己。江寒,我们之间,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梁梦道,“”请不要忘记,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你已经根据那时的情况做出最好的选择了。即使后果令人无法接受,但那时你也是被压力逼到走投无路的状态了,所以不要站在上帝视角去苛责以前可怜的自己。”


    “你看看!一把年纪,还没人家梁梦想得通。”林青撇嘴对江寒道,“非得再来一次,才肯认命。”


    三人同时望向远处无限延伸的地平线……


    庆功宴,继续。


    汪载舞侧目认真问梁梦:“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俩有血缘关系的?”


    所有人都对这个话题好奇。


    尤其是梁醒。


    那天她将所有材料交给梁梦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很吃惊。


    “小梦,这是别墅的产证,银行存折,信托合同,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梁醒打算离开,一一对梁梦交付。


    最后她将一个牛皮纸信封交给梁梦:“还有一样东西。小梦,你拿回去慢慢看,别太吃惊,这里面是你的身世。”


    坐在餐桌前的梁梦,咬着筷子,环顾了一下众人,有些犹豫地问:“非回答不可吗?”


    林青第一个点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梁梦无奈道:“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多小?”


    “我父母去世前。8岁的时候。”梁梦低下头,轻声道。


    梁醒的神情显然一漾!


    江寒也下意识地举起面前的威士忌,饮了一口。


    梁梦继续说:“时间确实过去太久了,当时我也太小。我只记得,那天我妈搀着我,去见了汪伯伯。然后他俩大吵一架,我妈是哭着回来的。回来的路上,我妈还往我的围兜胸前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


    “什么纸?”梁醒突然站起身,问。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无奈,梁梦看了江寒一眼,说道:“是宝泉凉茶的配方。 我当时太小了,就把那张纸夹在日记本里。后来我把日记本送给了江寒,大学毕业回来之后,我偷偷找出来誊抄过一次。”


    “你是说,宝泉现在用的就是那个配方?”


    梁醒十分紧张地问。


    “是。”梁梦点了点头。


    所有人鸦雀无声。


    梁醒又追问:“那本日记本现在在哪?”


    梁梦摇摇头:“这得问江寒,抄走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那本日记本。”


    这时,江寒站起身道:“日记本,在我这里,你们跟我来。”


    说着,他起身,带着众人往大平层最里面一间从来不让人进的小房间走去。


    江寒在房间门上输入梁梦的生日,门打开。


    这瞬间的一幕!


    一下子惊呆了所有人!


    里面从墙上到四周的柜子上,地上的箱子里,都放着和小女孩相关的物品。


    众人走了进去。


    只见四周矮柜上,都放着梁梦各个时期的照片。


    角落里还堆着很多积了灰的布娃娃,还有旧衣服什么的。


    梁梦又惊又喜地冲过去,抱起那只布娃娃,便眼角含泪道:“这是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学校门口套圈套到的!之前搬家,我还以为丢了呢!”


    反倒是林青很冷静,她取下衣柜里的一套jk校服,问梁梦:“你这高中的校服,偷偷做过手脚吧?你要是裙子没自己改短,我跟你姓。”


    “要你管!”梁梦一把夺过去。


    不肖说,这个房间里存放的都是和梁梦有关地物品,记录着她的整个成长过程。


    梁醒望着正对面的墙壁上,江寒很有心地挂了一张他们三个人的合照:江寒和梁醒并排站着,小梁梦耍宝地在他俩面前劈叉一字马。


    这俏皮经典的一幕,不知被谁抓拍下来,很是生动。


    江寒走近保险柜,再次输入密码,从里面取出那本梁梦的粉色日记本。


    梁醒轻轻翻开一看,然后立即抬起眼眸,和江寒交换了下眼神。


    “走吧,回餐桌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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