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做好，沈叙白又做了些大福，好生盛装，待到明日用。
萧宴安送完东西，脸上笑嘻嘻的，想进厨房去，被萧成言给拦在门外。
萧宴安不满地瞪着他大哥：“大哥，你让开。”
萧宴安试图擦着被堵的只剩一条小缝的门边，一下就被萧成言就成后领，往后一拉，被迫站直，一脸无辜地看着萧成言。
“进去干什么，别打扰你沈哥哥。”萧成言看着又想往沈叙白身边蹿的萧宴安，明明以前喜欢黏在他身边，心变得倒快。
萧宴安听见立刻反驳：“才没有打扰，我会做好多事情。”
萧成言见萧宴安不服气，没忍住嗤笑出声：“能干嘛，吃饭，烧锅，还有呢。”
“扑哧……”沈叙白做好东西，想出去休息，就见萧成言堵在门口，靠近就听见他的毒舌发言，一时没忍住，竟直接笑出来。
萧成言听见声音，身躯一僵，回头的动作有些迟疑，转过来就见沈叙白笑容满面，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好不漂亮。
他一时语塞，只直直地站定在门前，没有动作。
“哥哥肯定知道我会做的可多了。”萧宴安见沈叙白出来，找到撑腰的人，邀功一般冲着沈叙白说道。
沈叙白见萧宴安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悠然开口：“宴安特别能干。”
沈叙白说完就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扫视着他的脸，他抬眸看去，萧成言面色阴沉看着他，他眉头轻挑：“怎么了？”
萧成言对上沈叙白疑问的目光，一时又说不出话，只能干看两眼，又移开。
沈叙白见人不说话，摇摇头侧着身子走出厨房，萧宴安见人出来，就跟在人身后转悠。
沈叙白第一次在白日就将第二天所需的食材备好，天色还没暗下来，估摸着还有一阵。
他昨日让萧宴安给关在门外，今日有空刚好将他先前换下来的衣物给洗掉。
他收好衣服，跟萧成言说了一声，就带着萧宴安走了。
萧成言就只能干看着沈叙白和他弟弟亲密无间，坐在院里的台子上，拿出他打猎的东西，擦拭。
他的伤再修养些时日也能上山继续打猎，不知道沈叙白的打算。
萧成言边思考边擦着他的短刀，偶尔抬头看着院门出神。
沈叙白动作很快，今日河边没什么人，他本来要洗好了，就在他将衣服一手提着，剩下的全部没入水中，再提起衣物，一只鱼儿突然跳出水面。
沈叙白被吓到，马上反应过来，让岸上的萧宴安给他扯来些野草，他把野草捣碎，撒入河里。挽起裤脚，小心进入河里，深秋的水，凉的沈叙白打了个颤。
河里水清澈见底，水流轻缓，野草碎撒上去，四处飘散，几只个头不大的小鱼涌过来。
沈叙白将他的外袍沉下去，动作小心，再一气呵成捞起来，惊动了河里的鱼儿，一哄而散。
沈叙白手里衣物里，滴落着水，小幅度的摇动。
他赶紧上岸，把兜着东西放入盆里，两只小鱼，看起来不过两三斤左右。
沈叙白很满足，他可喜欢吃鱼肉，他加快速度把洗好衣服，盆里装些水，带着萧宴安赶紧回家。
回到家，沈叙白把盆放好，晾好衣服。
就见萧成言站在身前问：“鱼，今晚要吃？”
“对。”沈叙白伸手要接过装鱼的盆，被萧成言侧身躲过去。
沈叙白愣愣看着萧成言端着盆走到水缸旁，又转身去厨房拿到，开始处理鱼，破掉鱼肚子，刮掉鱼鳞，萧成言抬手想将鱼头斩断。
“唉，等一下，就这样一整个。”
萧成言闻言停住动作，另一只鱼也照样处理好。
沈叙白拿着处理好的鱼开始腌制，趁萧成言在厨房外，兑换去腥的生姜和料酒，花掉十五积分。
沈叙白给鱼改个花刀，再抹上盐，在鱼肚子里放入生姜和香葱，淋上料酒，开始腌制。
趁着腌制的时间，沈叙白在后院摘一颗白菜，准备做一个小炒菜。
鱼需得腌制时间长一些，不然不入味，沈叙白罕见地蒸一次大米饭。
其他菜式都做好了，沈叙白将鱼放入锅中蒸煮一刻钟，鱼熟起锅，放入盘中，再将鱼肚子里的去腥的生姜香葱取出。
再切一些葱丝，只这里没有小米辣，不然再切一些小米辣点缀，味道会更好。
最后热锅烧油，淋入清蒸鱼上，淋在葱丝上，爆出香味，最后再淋上酱油在这个鱼身，加重味道，味道也更加明显，被热油淋过的葱丝，和鱼本身的味道相融。
沈叙白顺口指使萧成言端到桌上，最后炝个白菜起锅吃饭。
沈叙白先给萧宴安夹一块鱼肚子肉，放入碗中。
萧宴安傻乎乎地接过来，一抬头就感受到他亲哥的死亡凝视，直接不理，反手给沈叙白夹一块鱼肉，得到沈叙白的“真乖”夸奖，笑的见牙不见眼。
沈叙白到没注意到萧成言异常的举动，对今天这个清蒸鱼还是十分满意，吃饱饭，天色也晚了，收拾收拾又该睡觉，今日也确实有些累。
谁知萧宴安这兔崽子，他今日对他这般好，还是不让他进屋睡。
沈叙白用力拍几下门，里面都不见响动。
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萧成言脸上得意的笑容，看来弟弟还是有用的。
沈叙白只得跟萧成言一起，只是他没想到今日这两兄弟都给他找事。
“你伤还没好，去什么去。”沈叙白才刚躺上床，站在床边的萧成言就发出明日想要去县上的申请。
萧成言的话，直接让沈叙白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头严肃地看着他。
“已经好了。”萧成言看着半坐在床上，白色的亵衣，下身搭着深色的被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深色被子，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才平缓地开口道。
“我不信。”沈叙白眯着眼，望着萧成言同样的平淡语气叙述。
“我……”萧成言被这一句不信把所有话噎回去，无措地站立着，手指紧张的敲击腿侧。
两人沉默对视，都试图从对方眼里看出些什么，却什么都没看出，还是沈叙白先妥协，“行行行，去。”
沈叙白说完直接躺下，一把把被子罩住头睡觉。
萧成言看着沈叙白漏在外面的头发，不小心蹭到他的枕头，他也躺上床，侧眼看去，发丝相缠交融，毫无违和，身旁还是熟悉的呼吸和温度，心情不由自主地放轻松。
窗外只有几声微弱的鸟叫，还有风吹枯木的响声，两人互不干扰对方的界限，却又时刻能感受到对方。
第二天沈叙白是被萧成言喊醒的，迷朦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一下就醒过来，一个起身差点给人撞倒。
还好两人动作敏捷稳住身形，沈叙白起身穿好衣裳，出门洗漱，将备好的食材装上车。
今日萧成言的帮助，确实比往日快些，甚至更早些时间到达县上。
今日不似昨日赶大集，但沈叙白只减少了关东煮的量，其他两种食物不增也不减。
沈叙白和萧宴安及其有序地做着准备工作，只帮人搬完东西的萧成言站在小门面里，使本就不大的空间，更加逼仄。
沈叙白见萧成言站在中央，堵着不好转身，一时又不知道给他找什么事情做，只能先叫他出去，给他一个矮凳，坐着休息。
沈叙白煮好关东煮，放在一旁，蒸上汤包，又备了一些煎饺，天色也亮起来，街道上也出现零落的几人。
萧成言见街上其他的摊位都慢慢有人询问，他家摊前却无人问津，不知情况的他，心下还有点慌张，探头看见沈叙白打开小窗，放好做好的食物，萧宴安也站在一旁。
没等一会，摊前逐渐聚集起不少人，他就见那些人先把钱给萧宴安，再来小窗这边拿食物，井然有序，不似他之前所见集市上的乱，不可思议滴看着渐渐多起来的客人。
甚至还有人带着碗来，就为了得到那碗和墨一般黑的酱汁。
不少客人注意到今日店面多了一个俊朗的相公，纷纷开口调侃沈叙白，这是他家相公嘛。
沈需白听完调侃，只是微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倒是萧成言有些跃跃欲试，恨不得告诉他们，“他就是他的相公，他是他的夫郎”，终是没能说出口。
沈叙白今日卖得比昨日快，除去给昨日那位小姐所留，基本没剩，摊前的人也散了，三人也能偷个懒，沈叙白给两人说，有位小姐要过来，将东西卖完就能回家了。
还没到午时，那位小姐坐着马车来了，小丫鬟提着食盒跟在后面，沈叙白忍不住暗暗发笑。
他把食物放入食盒，将他昨日做好的大福放在最上面，给人合上递给小丫鬟。
沈叙白这次没收人给的钱，看着她们上车，回来赶紧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
坐上马车的程琪没忍住打开食盒，一股香味传来，她吸了吸鼻子，发现食盒最顶端多出一样白团子。
她仔细看，没看出什么，小心拿起尝试一口。
只觉口中爆发的香甜，比她吃过的任何糕点都要香，却只有两个，软糯弹牙，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却没有牛奶的腥气，两个下肚有些意犹未尽，这不正是她大哥想要的嘛。
她赶紧让车夫掉头回去，却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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