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事们的惊诧、伯爵少爷的怒目相视、众多惊异质疑的目光中,夏芙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茫茫然然地成为了亲王府邸的女仆。
还是贴身的那种。
这无疑是任务的一步重大跨越,她心中突然产生一种不真实感,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如果她的身份属实,真的是一位见习女仆的话,任职在亲王大人身侧无异于一步登天——对于她的卧/底身份而言,这无疑也是莫大的惊喜,代表她直接跨过了需要严密布局的接近环节,可以立刻执行她此行的目的。
夏芙从未忘记过自己的使命。
——赢取亲王的信任,从他这里榨取对克拉斐尔有利的军机情报,并以他为跳板接近皇帝。
……可是。
虽然知道接下来需要这样做,但她好紧张,刚来到亲王府邸的前两天,她战战兢兢,草木皆兵,还把组织上发下来的通讯器贴身藏在衣服里,生怕露出什么异样被人发现。
“你看起来很紧张哦,尤其是面对我的时候。”
某天为亲王殿下奉上加糖咖啡时,对方双腿交叠,用笔点着折子,笑眯眯地撑着侧脸打量她,“怎么,我很可怕吗?”
夏芙一怔,深深低下头:“不、不是……”
“骗人,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少年向后靠在软椅上,笑着对她招招手,如同呼唤一只小猫,“过来一点,让我看看。”
“……”
“什么啊,肩膀颤抖得这么厉害。”
在亲王虽然和善亲切,却隐隐透露出逼迫意味的笑容中,夏芙欲哭无泪地小步凑了过去。
见她如此听话,奥托满意地笑了一下,随即粗糙温热的、带有薄茧的有力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像是某种微妙的奖励。
之后他指尖并未收回,而是顺着头发、耳廓而下,慢慢捏着她的肩头,引起她又一阵战栗,少年语气很轻,似是困惑地说给自己听,“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么怕我,该不会是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打算,怕我知道吧?”
夏芙浑身一僵,硬着头皮:“没、没有,我只是……”
“哦?”
“为您端来茶水时,突然想起来今天忘记为您整理来访帖子了,这是我的疏忽,我怕您会因此……惩罚我。”
奥托弯起红眸,观察她慌张可爱的表情,尾音上扬:“嗯?惩罚?”
夏芙悄悄屏住呼吸,亲王漫不经心地揉捏把玩着她的肩膀,手掌慢慢向后靠,几乎快要捏住她的后颈,像是豹子即将叼起猎物最脆弱的地方,要将其一击毙命。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奥托观察着她的表情,随意地笑了起来,“不想做的话不做也可以啊,你是我的贴身女仆没错,但为我做事的人很多,不用去管爱德华交给你的工作也可以。”
“那、那我……”夏芙咬紧唇瓣,想要询问。
“放心,你不会清闲的,你有最重要的工作,”少年声音放轻,静静抬眸看着她,猩红的瞳眸像是燃烧着一簇火焰,
“时时刻刻以我的意志为优先,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逗我开心,不准做令我不快的事……明白了么?”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要什么都可以,我会奖励你的。”
……
这是夏芙来到亲王府邸的第三天,结束工作,从亲王殿下那里回来时,她心跳飞快,手脚麻木,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他刚刚一直握着她的肩膀,后来又笑眯眯地捏了两下她的后颈,像是逗弄她一般,夏芙直到现在回忆起刚刚的触感浑身还直打颤,生怕这处于青春期的少年亲王又会感兴趣地捏捏揉揉她别的地方。
……通讯器、通讯器就藏在她的胸前,绝对不能被发现。
夏芙圆脸悲伤,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处,直到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等了片刻后,她钻进被子里,窸窸窣窣地解开衣服,打开通讯器,尝试与远在克拉斐尔的组织联络。
“已成功接近亲王,目前我已成为亲王的贴身女仆,请下达下一步指示。”
荧蓝色的光亮闪烁,夏芙拱着腰趴在被子里等了片刻后,组织那边才发来回复。
“???”
“你说什么,贴身女仆?!”
紧接着通讯器的光亮暗下又亮起,上方不断闪现出“正在输入中……”的字样,组织那边的紧张感透过通讯器也能感觉得到。
“是否被发现??”
“……没有吧。”夏芙不确定地回复,亲王这两天身边新晋小女仆的态度完全就是正常的青春期男生对女孩子的态度,有些恶劣,却没有暗示或者为难她什么,平时的饮食茶水也都放心地交给她来安排。
如果怀疑她的话,亲王根本不会放心经过她手的吃食吧?
“做得不错,谨慎小心,争取亲王信任,”组织那里飞速发来回复,“先安分守己,牢固与亲王的关系,等到合适时机再探听情报,不要太出格暴露自己。”
“仍然以接近皇帝为优先。”组织确定了她的目标。
看着通讯器上显示的消息,夏芙深吸一口气,手拍拍胸口,安抚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她心里有底了,总之是先不用探听情报的意思吧?那就好。
只是和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打好关系的话,比执行卧/底任务简单多了,就算是她也可以做到的呀!
……
“……抓到人了?”
“嗯,一共。”
奥托听后把玩着终端,漫不经心地一笑,“好快,你们办事效率不错。”
“抱歉,亲王阁下,”明明是夸奖,赛厌却对奥托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歉意神情,“情报显示一共,我们已经在着手严密排查了。”
“不知亲王身边需要我们提供审查人手么?”赛厌微笑,意有所指地询问道。
“不急,小狐狸还没露出尾巴,”奥托打开终端,习惯性地点开监视页面,懒洋洋地对他挥了挥手,“等她按捺不住再说吧,要是她是那条大鱼,我会直接将她交给兄长处置。”
“看来您心里有把握,那我可以暂且安下心了?””
“不过我想以此事负责人之一的立场劝阻您一句,还望您与罪大恶极的小间/谍周旋时,务必保全自身。”
赛厌温和道,“同时也请您尽量不要将她玩坏,就算您打算将她交由陛下亲自处置,她到最终也还是需要做官方笔录,如果神志不清,无法吐出有效的情报,我们这边会很难办。”
“放心啦,我会注意一点的,”奥托笑道,“无论其他地方弄得有多糟糕,总之到时候让她能说出话来就好了吧?”
……
夏芙失算了!
和青春期的、身处高位的、性格恶劣的亲王殿下相处,并且打好关系,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工作还不到半个月,她整个人不光身体即将散架,心灵也快疲惫到枯萎了。
度过最初两三天工作适应期,亲王便像是任何一位年轻躁动的alpha那样,对身边亲近的女孩子起了兴致,他毫无边界感地将她带在身侧,亲亲密密地与她出入各种场合。
身为帝国亲王,同时又是皇家学院的学生,他平日里的行程其实紧张又严密,夏芙拖着柔弱的厨娘之躯跟着他四处奔忙,半个月下来熬得眼圈都出来了。
早上五点他起床晨训时要带着她,帮他拿外套拿运动饮料;去宴会时他也要带着她,搂着她当做挡箭牌拒绝一位又o小姐,好多人的视线快把她刺穿了,而奥托仍然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悠闲模样,丝毫不顾她僵硬的身体以及求救的眼神。
就连晚上他熬夜处理公务时他还是要她陪着!
“醒醒、醒醒——喂。”
奥托单臂垫在下巴处,好玩地拿笔尖戳她肉乎乎的脸颊,夏芙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抱着膝盖迷迷糊糊打盹,就这样被奥托玩笑般地戳醒了。
“有什么事吗?亲王殿下。”
职业感让她想要站起来,然而实在是没有力气,她站到一半又跌回在板凳上,被奥托伸手拉了一把才没有摔跤。
“工作时不可以摸鱼哦,”奥托掐掐她肉肉的手心,含笑提醒她,“主人家还在努力工作,女仆却已经睡着了,像什么话?”
“对不起,”夏芙无力地说,抬起苍白的小脸,“我真的太累了……又很困。”
奥托与她对视一刻,不动声色移开视线,语气依然悠哉,“不许撒娇。”
“你都干什么了那么困?也就是早上四点半起床陪我出去晨练,上午陪我去皇家学院机甲对战,下午去了一趟审判庭,晚上去参加了一场宴会,其他的还做什么了吗?
夏芙:这、这还不够吗qaq?!
早上四点半起的床,到现在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她还在这里熬着,想到明天还要接着这样的行程,她简直要两眼一黑昏过去了。
没人跟她说过来当卧/底除了要有付出生命的觉悟外,还需要996啊……
“真是的,体力那么弱,”看着她苍白疲惫,隐隐有点像哭的表情,奥托挠挠金发,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嘟嘟囔囔,“怎么就有胆子来做……”
“您说什么,大人?”夏芙没听见。
“没有啦,没什么,”奥托摆摆手,把浑身无力的小芙抱了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好吧,允许你在这里睡觉,内心要好好感谢我哦。”
少年火热的吐息,有力的双臂,腿部紧实的肌肉严严实实包裹着她。
而他处理的折子就毫不遮掩地摊开在她眼下,也许只悄悄地瞄过去一眼,夏芙就能获得一些机密的情报,传递给她远在克拉斐尔上的同胞。
“……”看着怀里两眼一翻,一说可以睡觉就不管不顾靠着自己胸膛昏过去的棕毛脑袋,奥托拧起眉毛,目光更加奇异地打量了她一番。
在装?
她是卧/底的身份已经可以确认了,可现在这副对于现状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是要做什么?虽然这条折子上不是什么紧要的情报,但夏芙肩负任务而来,就算平时伪装得很好,下意识也会露出些马脚吧?
本来奥托是打算捉到她偷瞄折子的举动时逗逗她,如果少女的反应不能让他满意,就直接用点手段让她失去意识,之后送到皇宫里和兄长一起处置她……
现在呢?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奥托红眸眯起,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她满足的睡脸,过了一会儿,少年抬起手掌,捏了捏她的脸蛋,之后趁她熟睡,他履行起自己心中早就升起过的想法,仔细探查着她藏到身上的通讯器。
从名为“夏芙”的beta少女来到亲王府邸的第一天起,她就处于时时刻刻的监控之下,她偶尔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也正因此,她初来的那两天,奥托才无所谓地任她经手自己的吃穿饮食——不只是亲王府邸密如蛛网的监视器,他无所不在的眼线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她胆敢有什么举动,她的头颅会比吃食更先一步送到他手中。
好在她还算谨慎聪明,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奥托拧起眉头想着,瞥眸移开视线,不知是因为烦闷还是别扭,他下手的力气重了两分。
少女在他的探索中无意识地抖动起来,裙摆如花朵般盛开,她张开嘴巴,微微吐出舌尖,发出了猫咪般的声音。
“唔……嗯。”
……好软。
胸前没有通讯器,不会藏到别处了吧?卧室,花园?
不对,她在这点上很小心,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通讯器藏到衣服里,他从监控画面中看到过好几次这样的画面。
“不、呜……”
尊贵的礼服裤面上挤出褶皱,少年微微阖上红眸,俊美面孔染上焦躁与红晕,似乎察觉牙尖有些痒意,他咬牙忍耐片刻,干脆咬上怀里女孩的后颈,带有粗茧的指腹重重划过她的皮肤。
“……”夏芙眼睫颤动着,扬起下巴,面颊倏然滴落两三滴泪珠。
片刻后,意识深陷花丛,随着晨露从枝叶间浸落,通讯器终于从她的裙摆下掉了出来。
她无力地垂下手臂,乖巧无声地彻底晕在他的怀中,指节微微泛白。
“……”
“居然把通讯器藏在这种地方。”奥托缓复片刻,深吸两口气才略带薄怒地轻笑起来,使了些力气捏她软软的腿肉,“……你真是,算了。”
她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看上去累过头,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还是在梦中察觉了什么,还可怜巴巴地掉了两三滴眼泪。
奥托收拾好她,单手托着她的脊背,俯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通讯器。
摆弄两下后,通讯器没反应,显现出通红的错误警告,奥托一挑眉毛,赶在机器自毁,警报响前拽起少女的手腕,捏着她的手指按在屏幕上。
停顿一刻,红色警告骤然消失,屏锁解开。
翻看了通讯器两眼,奥托眸色微微暗下,略有些沉思和考量地看向怀里的少女。
……敌方足够小心,没留下任何资料与信息,之前的通讯似乎也被删除,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偏偏通讯里刚发来了两条信息——她睡着前没来得及看,是关于她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单是这两条信息,以及这部明显出自于外星工艺的通讯器,暴露出来就能置他怀里的小女仆于死地。
“……”
奥托沉思良久,最终面色阴沉地将通讯器物归原位,略有些粗暴地塞进她的裙中。
夏芙扭扭身体,似是被弄痛般委屈地轻吸一声,但她很快便呼吸平稳,接着香香甜甜地睡熟了。
“给你一次机会,”奥托抚摸着她微湿的发丝,笑意消失,声音轻哑道,“别让我失望,……小芙。”
……
不知这是不是关系变好的前兆,总之自从那天亲王大发善心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之后,奥托显然更加热衷吩咐给她任务,随时随地都要将她带在身边了。
夏芙成为了亲王身侧炙手可热的亲信。
于是她起得更早,睡得更晚,但这样艰辛的行程中,她逐渐开始有了一些小小的特权,比如在奥托晨练时她可以吸着冰饮,软趴趴地卧在休息区补觉,晚上陪他处理公务时实在困得不行的话,奥托也会理解地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好好休息。
……虽然后面那个举止,比起说是老板善解人意,体谅下属辛苦什么的,更像是奥托将她当成了某种解压玩具。
别以为她没发现!睡着时奥托会悄悄捏她身上的肉肉……有一次实在过分,她还想忍无可忍地清醒制止他。
可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自己要达成的目标,自己之后要从他身上榨取什么……她的愤怒便悄无声息地熄灭了,抱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她忍辱负重地任他动作。
夏芙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可她同样没有忘记奥托之前救了自己。
而且相处这么多天,在他亲昵逗趣的态度中,时不时不正经,却没有真的让她感到为难的举止下,虽然有时她会感到心累羞恼,但他给金币很大方啊……
夏芙毫无疑问地心软了,但她恍惚之后便明白,这是自己必须要克制的感情。
……克拉斐尔。
收留她,抚养她长大的同胞们此时正被帝国无限度无节制地压榨,有多少人因为帝国的一条策令流离失所?她不能忘记她要回报,要为家乡争取利益,带来改变。
“啧,你是笨蛋吗?”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的前一刻,她脸色苍白,慌张地收起通讯器,将它压在身下,抬头看向带着外面炙热烈风,不耐烦大步走到床前的金发少年。
“去给我带杯冰饮都能中暑,你的体质究竟有多弱啊?不舒服的话就在那家店里多待一会儿,谁催你了?”
夏芙眨眨眼睛,拉上被子小声说:“是您呀?您让我十五分钟之内带上奶茶回来的。”
奥托眯起红眸,一点都没心软地捏住她肉乎乎的腮帮,在她嘤嘤呜呜的挣扎中无情说道,“……你是笨蛋么?”
“呜呜呜呜对不起。”意识到不该指出上司的错处,自己这是犯了打工人的大忌,夏芙垂泪道歉。
打闹一通后,夏芙悄悄攥紧身下的被角,想起通讯器上催促的指令,低声道,“其实我是在路上……”
奥托抱臂,听着她的话语挑了挑眉。
“我是在路上看到有人宣传陛下的新政令,如果能回答出他们提出的问题,就能在那边排队领取一个皇室纪念徽章。”
“哦?就是为了这个,你也想要纪念徽章?”奥托眼中的情绪渐渐平淡下来。
“不,那边排队的人很多,我就是想凑上去看看,”夏芙捏紧拳头,尴尬地说,“毕竟皇帝陛下是大家的偶像,我也十分……”
“……”
“十分地、敬佩他。”夏芙呼吸微微急促,避开奥托沉默的注视,“我的梦想就是有生之年能够觐见陛下一面,所以那时才会想要凑上去……最后导致中暑。”
这个计划当然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路上有人暗示,她意识到那个人就是暗中给予自己指引的同伴,便懵懵懂懂地按照他与通讯器的指示迈出这一步。
也许她深受亲王宠爱的传言已经被组织那里所知晓,上面便根据她的现状为她铺路。执行计划前,那个指引自己的路人曾宽慰她,说一切都在首领的计算中,她不会暴露,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让她一切安心。
……真的是这样么?
不知道为什么,夏芙无法相信他的话,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你的梦想是这个?你应该知道皇帝陛下是我的兄长吧,小芙?”奥托微微弯起红眸,俯身挂上笑意靠近她,望进她慌张的眼眸深处。
“对我说这个,你是在暗示什么呢?”
夏芙愈发紧张,大脑一片眩晕,她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被猛兽所掌控;他看着她跳进陷阱,迈进深渊,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欣赏着她黏在蛛网上的垂死挣扎。
“没、没有……”
“可以哦。”奥托说。
夏芙睁大棕眸,倏然眼眸湿润地望向他微笑的神情。
“不过只是见一面就满足了吗?陛下是你的偶像对不对?”
少年安慰般替她捋顺她鬓边凌乱的发丝,红眸慢慢扫过她的眉眼,从喉中发出笑声,“干脆我将你送给兄长好了。”
“送给他,变成兄长的女仆,你要是足够有能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许许多多的恩赐……说不定还会得到一个孩子。”
孩子,陛下赏赐给她孩子做什么呢?
夏芙有点奇怪,心中既有茫然,也有一丝对奥托话语的直觉般的畏惧。
奥托注视向她的猩红目光令她胆战心惊,她呆了呆,小动物预警危险的天性让她飞速开口:“不是,我只想做您的女仆,刚刚说那个只是我的一个小愿望,其实、其实这周是我的生日!”
“这样啊。”
“对不起,我刚刚好像说错话了。”夏芙小声说,“对不起。”
沉默片刻,在一种寂静粘稠,令人几近窒息的氛围中,奥托闷笑出声,大度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好啦,这么紧张做什么,你都说是你的生日了,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夏芙一怔,眼眸湿润,略带犹疑与无措地看向他,看上去有些不太相信。
奥托的笑容缓解了一些她内心的怪异和紧张,少年耸耸肩:不在意地安慰她道:“我刚刚随口一说,不过你要是想见兄长,我真的可以把你送去兄长那里一段时间。”
夏芙:“您是说……?”
“下周我身上有公务要去出差,正好兄长那里缺人手,你要是想见偶像的话,我趁这个机会可以把你塞进去。”
“真的吗?”夏芙眼睛亮了起来,然而她的激动只维持了一瞬,便被对未来的迷茫和对皇家的敬畏打碎了。
在年幼一些的亲王身边她都束手束脚,战战兢兢,真的见到陛下,她又会如何呢?
到时她真的有胆子在那位光辉的皇帝陛下身侧搞小动作吗?如果被发现……她会被陛下处以极刑吧?
那位铁血残酷的军事家、政治家、民众人人崇拜敬畏,天生的帝王弗雷德雷西陛下——
呜……
不行,都到这一步了,不能害怕!
夏芙挂着眼珠,抖抖索索地拿出所剩不多的勇气来,奥托笑眯眯地看着小女仆的神色变化,等了数秒,没听到她说出任何否认的话语后,奥托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是真的,”他悠悠闲闲地勾着她的发尾说道“甚至到陛下身边,你也可以暂时担任他的贴身女仆一职,不过……”
“不过什么?”
“兄长那里要求严格,也许看不上你的身为女仆的素养,”奥托语气平淡地对她陈述道,“所以到那里要乖巧顺从,好好接受兄长的调教,不准哭泣,不准撒娇,兄长不会像我一样在意你的任何情绪,毕竟这是你的选择。”
“你已经让我失望过一次了,”奥托以气音莫名说了一句,随后毫无感情地笑了起来,揉揉她的头发,“算了。”
“记得到那里一定要听话哦,小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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