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分钟的广告,一直拍到晚上十点。
许致远生怕来不及宿舍的门禁回去,跑得像被追债。
余清音有两句话要跟他讲都没来得及,盯着计程车尾气眨眨眼。
这看得,周遭有什么都顾不上。
岳阳从后面拍她一下:“你男朋友在这。”
余清音回过头:“我以为你还没到。”
岳阳伸手一指:“我刚刚站那儿,你毕竟是工作场合,还是严肃点的好。”
话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余清音眉头一挑:”奇怪,平常看你去学校也避讳。“
只要他不出差,基本都会在教室门口接送。
岳阳大方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我得防着你们班的男生点。”
他有空的时候不上蹿下跳,更待何时。
余清音牵他的手:“我还是挺有人气的。”
岳阳理所当然:“你讨人喜欢嘛。”
话说得太好,余清音都不好意思再逗他。
她甜甜笑:“没事,我只喜欢你。”
岳阳还真的有松口气,毕竟异地代表着动荡不安,他暂时没办法结束这个局面,问:“你明天晚上是不是拍视频?”
余清音原地跳一下:“许致远的粉丝都开始关注我这个经纪人了,趁着数据好,我打打铁。”
她上次精心剪辑的视频发出后没多大反响,现在才有点零星的水花。
她好像挺喜欢这个新身份的,岳阳不免犹豫:“我明天晚上约了同学,你想去吗?”
他私心里恨不得昭告天下,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交往。
说起来,他的同学朋友,余清音几乎都不认识,两个人生活圈子本该是完全错开的,除了一个人——罗黎。
她道:“去,那我要穿什么样子比较好?”
穿衣打扮,岳阳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说:“商场还没关,去看看?”
他真是一天到晚的想花钱,余清音竖起手指晃晃:“才不去。”
又盘算:“我三点半要去大礼堂参加活动,应该两个小时结束,化妆半小时……”
岳阳提醒:“他们要上班,最早七点到。”
那时间门就很富余了,余清音要做的事情太多,管记上是一把好手,常常叫人生出一天不止二十四小时的错觉。
她把乱七八糟的头发别到耳后,絮絮叨叨讲着今天拍摄现场的事情,无意间门提到:“那个星尘,一看就是渣男脸。”
岳阳对娱乐圈知之不多。
他印象中自己上一次看完整部电视剧还是《神探狄仁杰3》,有些迷茫:“谁啊?”
说巧不巧的,余清音指向路边的广告牌:“就他。”
广告牌立在商场外墙的最上端,灯光一打,岳阳有点看不清人的五官。
他眯着眼:“看着挺老实的。”
余清音立刻谴责他:“女朋友说不好,你附和就行了。”
帮亲不帮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黑白分明。
她才补过妆没多久,一双唇格外鲜红。
岳阳的注意力全没在话里,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好。”
余清音便觉得教育得当,一只手吊儿郎当的插在口袋里。
她晃晃悠悠地走,听见手机铃响掏出来看,肉眼可见地仓促接通:“怎么样怎么样?”
电话另一端的余胜舟:“你大嫂跟你讲。”
刚戴上求婚戒指的宋欣茹推他一下,说:“谢谢你啊清音。”
看来她上辈子穿着睡衣拖鞋被求婚,没能拍一张好看照片的遗憾已经被弥补。
余清音心想幸好自己跟大堂哥发短信提过这件事,觉得自己的重生又做出件有益之事:“不客气,祝你们百年好合!”
两个人礼貌性地又寒暄几句,这才挂断通话。
正好是走到小区门口,岳阳左右看:“今天卖手抓饼的大叔没来。”
退而求其次,他道:“我去便利店买个宵夜。”
余清音还在兴奋地发短信,无所谓的被他牵着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喜事,岳阳开玩笑:“没觉得哥哥被抢走了?”
余清音一瞬间门确实有些黯然:“是会有点不一样。”
人一旦有自己的小家庭,重心就会偏移,实在是人之常情。
岳阳没有亲密的兄弟姐妹,其实不太能体会他们之间门的感情。
但他是个正常人,站在男朋友的角度更能理解,说:“没事,还有我呢。”
那根本是两种不一样的关系,余清音想想说:“起码还有余景洪。”
余景洪会希望自己是那个起码吗?岳阳觉得还是不提出这个困惑为妙,补充:“还有余海林。”
提起弟弟,余清音的表情有点微妙。
岳阳要不是常常看他们聊天,大概会以为这对姐弟有很多不和:“还是他早恋了?”
余清音想不出来弟弟早恋是什么样子,咬一口他买的牛肉丸:“那倒没有。”
丸子的汁水溅在她脸上,岳阳没有带纸的习惯,顺手用袖口擦一下:“不然你为什么那么笑?”
那么笑,是怎么笑呢。
余清音自己看不到,漫不经心问:“你觉得几个小孩好?”
岳阳:“小时候不喜欢自己是独生。”
父母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即使是再开明的上一辈,仍旧有两代人不可调和的矛盾。
看来总是得不到的最好,余清音:“那现在呢?”
岳阳:“觉得挺好的。”
理智来看,他享受所有家庭的资源,成年人抛开感情的部分来看,总结出有利无弊四个字。
可大概是他没有经历过,看样子并不反对将来有个二胎。
余清音事先声明:“如果我们要结婚,只能有一个小朋友。”
结婚啊,岳阳流露出一丝向往:“等你毕业了。”
他莫名总有种紧迫感,好像下一周要走入婚姻的殿堂。
余清音:“我还会读研。”
她的年纪,读书实属正常,岳阳自己都深造过,说:“有喜欢的学校吗?可以开始准备了。”
名校难申请,最好是未雨绸缪。
余清音略带点惊讶:“你都不拦一句吗?”
岳阳:“当然会舍不得,可是读研很有必要。”
等出来工作就知道,学历很大程度会是敲门砖,社会现实到残忍,他暂时无能为力帮多少。
余清音嘀咕:“一会恋爱脑,一会理智,不会是骗人的吧。”
岳阳捕捉到关键字:“骗什么?”
余清音往上跨一层阶梯:“说你强颜欢笑。”
虽然是三年后的事情,岳阳多少还是有叹气。
他做了件刚刚就很想做的事情,手撑在墙壁上。
这栋楼的声控灯需要大动作来唤醒,细细麻麻的吻惊动不了分毫。
月色静静照着人的脚,看他们纠结缠绕。
余清音隐约间门听到有开锁的声音,拽一下男朋友的衣服:“先回家。”
岳阳心里头一把火熊熊燃烧,进屋灯都不开。
那些暗色把暧昧的气息放大,只有家电轻轻地响动,他企图跟上噪音的节奏,腾出手去解皮带。
余清音短促地叫一声:“啊,我的面团!”
岳阳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时候,你还要去看面团。”
他从头到脚都快爆炸了。
余清音辩解:“只能发酵十二个小时。”
她这会不弄,就白白糟蹋东西了。
岳阳靠着墙不说话,握着她的手。
咔嗒一声,皮带和裤子的摩擦声格外分明。
余清音莫名有点害怕,小声问:“你生气了?”
岳阳:“超过十二小时会怎么样?”
余清音的调门更低:“面包发不起来。”
她现在也觉得刚刚的打断有点无理取闹,索性用自己的方式取悦他。
岳阳本来想纹丝不动的,没三秒就败下阵,捏着她的手:“我不比面团好吗?”
余清音:“全世界最好的。”
男朋友嘛,哄着呗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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