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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姬未沉番外】


    ◎“以后的路,要一起走了”◎


    姬未沉自小就很崇拜樊封。


    从被他扶持着登上帝位开始, 樊封就一直陪着他,教导他习武练字、学帝王之道,在他心里,也是仅次于母亲的存在。


    可他没想到, 自己竟然有一天要因为男女之事在樊封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用他曾教给她的方式。


    “樊封要是知道陛下您勾引他女儿, 可能会剁了我俩。”连灿跟在他后面, 脸色不大好看。


    一旁的狄舒也是差不多的模样。毕竟他是孤儿,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可现在竟然要反过来蒙蔽王爷, 啧,他简直就是个罪人。


    “安啦安啦,赫川哥哥不会知道的。”


    二十八岁的姬未沉笑着回头看, 冲他们摆摆手, 又用下颌指向不远处的宅邸:“就麻烦你们牵制他一段时间了,一炷香就够。”


    “……”咬着后槽牙,连灿开始回忆自己究竟是怎么走上的这条贼船。


    也是因为姬未沉和樊封的关系,前者时常到王府看望兄妹俩,等再大一些, 就干脆让兄妹俩时不时进宫里小住。


    其实在半个月,连灿一直以为姬未沉只把樊宓当个小侄女, 可没想到,后者前脚刚及笄, 尤其是在得知荆微骊在给樊宓相看夫家时, 这位九五之尊就忍不住了。


    想到这里, 连灿掀起眼皮, 视线凝在年轻帝王的结实背影上。


    明明已近而立之年, 后宫却空荡荡, 这十几年不知道因为此事被朝臣们诟病多少次,而他怼回去的理由只有一个——


    “若是让朕同不喜欢的女子同床共枕,那你们倒不如现在就送上杯鸠酒。”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连灿一点也不想帮他做这种阳奉阴违的事,他怕极了小樊宓最后被伤害,毕竟无论怎么说,小樊宓也喊他一声“连灿舅舅”。


    可他没想到,后来特地来找他说这事的人竟然是小樊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后者宁愿走这种独木桥也想试试姬未沉的心。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姬未沉向他保证了,不会逾越。


    “别发呆了,咱们得先去找王爷。”狄舒用手肘撞了撞他。


    匆匆回神,连灿点头:“走——”


    “你们找我想说什么?”


    连灿的话都没说完,就因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僵在原地。


    樊封一袭墨袍,青丝垂在肩头,面色凛冽:“你们不是进宫去了吗?怎的在这儿?”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下意识想解释什么,可喉间不等发出声音,就看见面前的人小臂微抬,指着那扇拱门。


    准确来说,是拱门后那棵交颈而生的沙罗双树:“我方才,好像看见了陛下?”


    一连四个问题抛出来,几乎把连灿砸晕了。


    ——


    “陛下不解释解释?”


    樊封坐在太师椅上,左腿压右腿,气势逼人。目光从下而上地打量起驻在身前的姬未沉,当掠过他腰间的碎鹤玉佩时,只觉得有些很厌烦的事物堵在心头。


    想到方才的事,樊封冷笑道:“陛下,你有什么心思大可直接同臣说,毕竟您身份尊贵,只要您开口,臣不会不依。”


    听出来这话茬里的阴阳怪气,姬未沉赶忙道:“赫川哥哥误会我了,我对阿宓是真心的,断然没有轻薄无礼之举。”


    又是一声冷笑,樊封干脆站起身,漆黑的眸子隐着寒气:“真心?若是真心,陛下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还要伙同连灿他们私底下联络?在陛下眼里,女子的清誉就如此不重要吗?”


    几乎是瞬间,封尘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就被勾出来。


    姬未沉道:“赫川哥哥,我就是因为在意阿宓的清誉,才特地让连灿和狄舒他们帮我守着,因为在我看来,当今荷京中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有他们在,我也不会担心这事传出去。”


    听见他如是说,樊封心中的怒焰才终于平复一二。


    他呼出口浊气,是了,他方才就应该想到这个心眼的,果然是真气急了。


    忽得,他想起方才樊宓维护这小子的模样,心里头更是郁闷,静默良久,才问:“陛下接下来准备如何?”


    姬未沉如实答:“下封后诏书,再让礼部拟个越近越好的日子。朕可以拿性命向赫川哥哥保证,今生今世,后宫除了阿宓不会再有别的女子,我只想要她。”


    悄然间,自称从“我”变成“朕”。


    与其说强调的是身份,不如说是态度。


    刺骨的眸光缓缓变得柔下来,樊封没再说话。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姬未沉的真心,他的出身就注定他绝不会像先帝那般沾花捻草、三心二意,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年又一年地拖到现在才动了立后的心思。


    可见,他真的很喜欢樊宓。


    说来,当年追在他身后说想听志怪话本的小豆丁,也早就成长为了独当一面的帝王。


    “既如此,那臣便也没有继续阻拦的道理了。”


    双瞳一亮,姬未沉满口应下:“那以后,我是不是就该改口唤岳丈了?”


    眯了眯眸子,樊封定定看过去,嘴角多了分戏谑的笑意:“与其担心称谓,臣倒是应该先给陛下一个下马威。”


    心里一哽,姬未沉承认胸口弥漫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便听见未来的岳丈淡淡道:“臣好像许久没有试过陛下的身手了,也不知道是否退步了。”


    ——


    在姬未沉的严厉催促下,司天监和礼部的确拿出了吃奶的劲。


    立后大典定在半个月后。


    其实这个日子姬未沉依旧有些不大满意,但当樊封冷冰冰地说再往前赶就是诸事不宜时,他也就悻悻不再多言了。


    自从樊宓被定为不日的皇后,荷京还掀起了一阵不太寻常的嘈杂言论。


    闲话的主人公并非樊宓,而是荆太师。


    不少人都说荆太师身为清风文骨,却趋炎附势,教给家中小辈的也不是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文藻,而是如何讨好高门权贵。


    从生的小女儿嫁给了北越王当王妃,再到唯一的外孙女成了皇后。


    只是对于这些流言蜚语,荆太师早就不在意了。


    从十几年前小女儿嫁给樊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在乎了。毕竟什么都比不过自己过得称心如意,他只知道,樊封是真心疼爱阿骊,而当今陛下,也是真心喜欢小阿宓。


    立后大典前夜。


    樊宓怎么也睡不着,正翻来覆去,门外响起声音。


    “阿宓。”


    是荆微骊。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她故作淡定地清清嗓子,继而跑去开门:“娘亲怎么来了?”


    荆微骊着一件芙蓉色的裙裳,眸光细细扫过女儿那对与自己极像的桃花眼上,忍不住道:“怕你忧心明日,想来找你说说话。”


    樊宓笑出来,狡黠极了:“我看明明是娘亲在担忧,怎的还拿我做幌子。”


    说完,她侧身让开路,让荆微骊可以进来。


    坐上床榻,她果然听见娘亲询问自己有关姬未沉的事,但问的事,倒是与她设想过的不大相同。


    “你喜欢的是姬未沉,还是当今陛下?”


    眨了眨眼,樊宓脱口而出:“可当今陛下不就是姬未沉吗?”


    叹了口气,荆微骊摇头:“这二者之间,天差地别。”


    樊宓还是不太懂,硬着头皮问:“那娘亲当年嫁给爹爹,难道与他是北越王无关吗?”


    没想到被她如此反问,荆微骊苦笑一声,暗慨不愧是她和樊封的女儿,满肚子都是心眼,想了想,她才道:“我嫁给他,也许与他是北越王有关,可打心眼里喜欢他、愿意与他白首偕老,却只因为他是樊封。”


    “那也行,许多年后我和母亲的答案是一样的。”


    樊宓笑笑,天生有些弧度的嘴角更为灵动:“许是我出身太好了,我不甘心未来的丈夫只能带给我不如出嫁前的日子。”


    荆微骊眯了眯眼睛,似乎不太满意她的答案:“所以,你喜欢的是大玉君王的这个身份?”


    “当然不只是啦,”樊宓摆手,小脸很是认真:“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好像自从我懂事起,从他让我见他再也不用跪拜起,甚至到后来说我人后不用喊陛下起,一些东西就变了。但总而言之,我是愿意嫁给他的。”


    看着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荆微骊心口的大石头默默松下来。


    没有继续在樊宓的房中待很久,出来后,她刚走到假山周围,被结结实实地扯进了一面怀抱。


    樊封搂着她,低声问:“谈完了?”


    荆微骊抬眸,双手扶在他肩头,道:“我说阿宓现在的心思跟我当年一模一样你信吗?”


    樊封挑眉,将她搂的更紧:“既如此,倒也不必太担心了。”


    “为何?”


    “既是有着一样的缘由,未必不会有一样的结果。”


    立后大典当日。


    樊宓身着赤红色的华服,面前是一百九十九级宫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从小娇生惯养,这恐怕是近些年来最为辛劳的事了。关键,身上、头上的这些装饰又太过沉重。


    走到五十多阶的时候,她额间明显溢出汗珠,原本娇艳的唇瓣也变得微微泛白,一个不小心,还踩到了裙摆,竟有几分进退两难的意思。


    忽的,眼前多出一只递过来的大掌。


    生了薄茧,富有力道。


    她抬眸,眼前是姬未沉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庞。


    他嘴角噙笑,瞳仁熠熠生辉。


    几乎是同时,一些细碎的情愫猛地蔓延开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也紧跟着将她的大脑撑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樊宓将手搭过去。


    耳边传来男人的浅笑声:“以后的路,要一起走了。”


    第82章 【连灿番外】


    ◎归途◎


    其实小时候, 连灿有过一个姐姐。


    比他大了三岁,与荆微骊同年。


    可姐姐的命,远没有后者好。


    姐姐十三岁那年,因为家中实在困顿, 为了让一家老小能有钱买米填饱肚子, 姐姐被送到了某户商贾人家后宅当丫鬟。


    自那日起, 连灿再也没见过姐姐。


    直到半年后,那位商贾派来了位管家,还给了包碎银子, 换的是姐姐的命。


    许多年后,他阴差阳错认识了荆微骊,他惊讶地发现, 原来这世上可以有两个人那么相似, 她们有很多共同点,可慢慢的,连灿又觉得她们完全不一样。


    姐姐的讨巧是出于一种名为自卑的感情,而荆微骊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光芒万丈了。


    再后来, 他官居三品,在无战无征的年岁, 鲜少有能像他升官速度这么快的,连灿也一直都知道, 自己能走到这一步得感谢樊封, 也得感谢荆微骊。


    虽然他从来没有明面上叫过, 可其实在他心里, 的确早早就将后者当做了姐姐。


    也是出于这份心思, 他一直无条件地对樊怀锦和樊宓好, 好到连狄舒都忍不住揶揄:“你比他俩亲舅舅对他们都好。”


    ——


    事情发生在十年前。


    ……


    刚下过一场大雪,皑皑雪色覆盖眼前一切景物。


    连灿哈着热气从营帐中走出来,迎面走来几个打招呼的士卒:“见过连将军。”


    连灿冲他们笑笑,忽得想起来什么:“今日除夕,你们都不回家?”


    其中一个士兵憨憨地笑了,有用食指挠了挠脸颊,用不太地道的荷京话回答:“我们都是荒年活下来的孤儿,家里早就没两口人了,都准备在营里过年,连将军来和我们一块包饺子啊?”


    连灿一愣,随即道:“不了,你们好好吃,若是缺酒的话来找我拿。”


    很快,两个士兵一前一后地走了。


    还小声地讨论:“连将军人真好,虽然背靠北越王却也没啥架子。”


    “可不是,听说他跟咱们一样,也无父无母,难怪年年都拿自己的俸禄去接济他人。”


    “不过话说回来,连将军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善人,能攒下娶媳妇的钱吗?”


    连灿耳力不错,将他们随在风里的话听了个十成十,但也没多说什么,任由他们走远。


    又搓搓手,嘴角勾起一抹笑。


    抬头看看一片朦胧色的天际,他挑眉,心口不自觉地生出一片惆怅。


    往年的除夕他都是和狄舒一共回王府过的,可今年狄舒被派去北疆任调,他孤身一个,倒也不好意思回去了。


    毕竟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沾了狄舒的光。


    忽的,又有一个士兵快步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喘,一边喘一边喊:“连将军!王爷派人来传话了,说他今年公务繁忙走不开,让你忙活完这一阵直接回去就行。”


    连灿僵在原地,等到士兵走近了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士兵一脸正气:“就方才啊,我刚听见就跑来跟您说了。”


    “行,我知道了。”嘴角扬起笑意,他拍拍士兵的肩膀,大步流星地朝某个方向狂奔跑去。


    士兵愣在原地,看着连灿的背影,喃喃自语:“出营不是得去东边吗……”


    半炷香后,连灿气喘吁吁地撩开了帐帘。


    坐在桌案后审查卷宗的樊封抬眸,面无表情道:“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嘻嘻一笑,连灿走近:“北越王体恤下属,可聪明机敏的下属也该主动为其分忧不是,我帮你研个磨也是好的啊。”


    樊封冷笑一声:“有事求我?”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不能够啊,我怎么说也是你一手提携的。”


    嬉皮笑脸地走近,连灿自顾自地拿起乌墨开始磨起来,磨着磨着,他主动说:“我问你个事儿呗?”


    樊封的眼睛没有离开卷宗,头也不抬地吐字:“说。”


    “你们夫妻俩,现在怎么看待我啊?”


    停下手上的动作,被问的人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总算抬起头,瞳仁漆黑深邃:“你觉得我们应该看待你?”


    连灿的笑容更为明显,甚至肆无忌惮地侧身坐上了桌案:“我这么招人喜欢,肯定到哪里都吃得开。”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樊封用指骨敲了敲桌案,示意让他下去:“我对你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若是就那么埋入市井倒是可惜了,至于阿骊,”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顿,不自觉想起这些年荆微骊对连灿的所作所为,又道:“她应该是把你当成了个弟弟罢,如你自己说的,你的确长了张很讨巧的皮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话调显然酸了几分。


    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恰恰相反,他占有欲很强,所以每次听到荆微骊夸连灿的时候除了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没错外,还总是容易醋上几分。


    也罢,跟这小子没什么好说的。


    “行了,你没什么事就出去罢。”


    “别啊,我跟你一起回去不行吗?”连灿将墨盘推过去,目光如炬。


    凉嗖嗖的眸光又在他身上扫了圈,樊封却也没再说什么。


    等两人回到王府时,早就过了酉时。


    车辙缓缓停下,一抬头,绚烂的火烧云还围着圈霜气。


    连灿看着已经送到面前的新衣裳,嘴角咧得极其灿烂:“哎呀,每年都有新衣裳,我都不好意思了。”


    荆微骊站在旁边挑眉,回道:“以前怎得不见你不好意思?”


    嘿嘿笑出声,连灿直接将绣了毛领的大氅套上,藏青色的毛领与赤红色的底料,衣摆处还用金丝细线绣了精致的牡丹花纹。


    怎么看怎么喜欢,连灿还特地地冲樊封做了个鬼脸,后者眯着眼睛:“我亲儿子都没你怎么嚣张。”


    “那是你太凶,怀锦不敢冲你撒泼,全天下不怕你的可没几个。”


    不再回他,樊封搂着荆微骊的肩朝宅院内走去。


    很快,才五六岁的小兄妹也跑过来,一边乖巧地唤“爹爹、娘亲”,一边要起红包。


    刚想问为什么除夕就给红包,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连灿舅舅今年刚升了官,俸禄多了五成,跟他要。”


    连灿:“……”我一年拿的钱还没你半个月多呢!


    ——


    连灿历来都是在王府住到初六才回军营,其实按理来说初四便该回去了,可也算是托了“无所顾忌”北越王的服。


    “看不出来,樊封居然还会画仕女图?”


    说着,连灿双手环抱着站在一边,视线掠过画轴上的罗裙女子,忍不住啧嘴:“他倒是深藏不露。”


    荆微骊笑笑,看着画上的自己也有些恍惚。


    其实原本樊封想画的是现在的她,可她心里有疙瘩,很想让他凭借记忆画未出阁前的自己,就像画里头这样朝气蓬勃,巧笑嫣兮。


    猛地察觉到什么,连灿伸出手,指着画上女子的眉心红痣,似笑非笑:“我先前看过你出嫁时的画像,点的好像就是桃花钿?”


    听到他这么问,荆微骊也才反应过来。


    的确如他说的,樊封虽然画的是未出阁前的她,但是花钿却特地选了桃花。


    所以,他依然更喜欢嫁给他后的自己吗?


    荆微骊想了想,却又很快敛神,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必要庸人自扰。


    毕竟无论如何,樊封的心里都是她呀。


    这样就够了。


    “你男人来了,我撤咯。”拍拍她的肩,连灿指了某个方向,笑得吊儿郎当。


    双颊一热,荆微骊佯怒道:“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


    连灿摊手,一脸无辜:“又没说错。”


    “是啊,我也觉得他没说错。”樊封已经走到眼前了,而且还露出很赞赏的表情,中肯地点点头:“难道,我不是阿骊你的男人吗?”


    “哎呀你烦不烦呀!”荆微骊忍着羞赧推了他一把,又气呼呼地冲连灿说:“你赶紧走!”


    双手抱到了后脑,连灿依旧嬉皮笑脸,踱着步子就朝外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樊封才收回视线,幽幽道:“年前的时候,他问过我一件事。”


    “嗯?”


    “他问我们是怎么看待他的。”


    “是吗,那你怎么说的?”


    樊封如实说了当时的话,临末,手上搂人的力道不自觉地又紧了些:“说起来,我这些年没少吃那小子的醋。”


    荆微骊一愣,对他的话有些意外:“你吃连灿的醋?多少有些没必要吧。”


    樊封摇头,认真道:“我看得出来,除了我,说他是阿骊最珍重的男子也不为过,你对他的好早就超过了你兄长,甚至你父亲。”


    “……”荆微骊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说真的,在他如眼下般提出来前,她还真没觉得自己对连灿特别好,可被他这么说,她才终于想起来飞速地将以往的那些事粗略地回忆了便,最后叹了口气。


    指尖抚上男人胸口,不自觉地开始画圈圈:“我对他好,其实跟你有关系。”


    “哦?”


    “因为我觉得,他与你有些相似,都是没了来路的人,都在不顾一切地寻找归途。”


    樊封默了默,低头吻上她的唇。


    辗转悱恻后,才慢悠悠地勾起唇:“阿骊哄我的功夫,倒是愈加炉火纯青了。”


    脸颊变得更热,荆微骊糯着语调:“才不是哄你,都是实话而已。”


    樊封笑出声,低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因为,他也在努力给连灿筑起一座名为“归途”的桥。


    这时,窗外掠起一阵风,树梢上的俏雪没抗住,簌簌而落。


    樊封也没忍住,吻势逐渐失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了!


    写完“全文完”三个字的时候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很平静,可能是因为这一幕已经幻想过很多次,也有可能是因为人已经回到学校,要迎接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和繁琐的新学期。一路走到现在磕磕绊绊,终于画下了句号,那么,再见啦。


    老樊和骊骊,注定天生一对,注定白头偕老。


    我们下个故事见。


    PS:最后的最后,麻烦全订的可爱读者们帮我点个评分,我想看一下大家对这本书的想法/星星眼,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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