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见过?”


    神崎悠茫然无措地眨着眼睛,看着面前正耐心等待她给出一个回复的男人,完全无法从记忆中找出一张符合条件的脸庞。


    如果是以前见过。


    那只有在加茂家或者是五条家。


    除了这个时间,其他时间她要是见过的话,也该留下印象。


    “如果是我想的那个时间的话,我的记忆……确实不够齐全。”神崎悠点了点自己脑袋,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不过这点难过的情绪很快就被她给压下去。


    她朝伏黑甚尔笑了笑,软着声音讨饶。


    “能不能给一点提示,就一点就行。”


    “只是见了几面,没怎么说过话,提示了你可能也想不起来。”伏黑甚尔略过了这个话题,反过来追问她前面含糊不清的话,“你的记忆出过问题?”


    “嗯,我的情况更加特殊一点,使用术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咒术师们称呼自己的天赋能力为天生术式,所以神崎悠也顺着他们的方法来说,“当年为了从五条家那边出来,稍微用得多了一点,出来之后就发现自己遗忘了很多事情。”


    还有当时养好了很多的身体,也大病了一场。


    这一点,神崎悠并没有提起。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写轮眼的能力在于辅助学习各种术法,例如幻术之类的精神类术法,更是如虎添翼。同时还能像个bug一样,直接复制对方的术,不过局限于宇智波自身的属性限制,一般只能复制火属性的,而且对于查克拉的量也有比较大的要求。


    她父亲当年在宇智波也是有名有姓的强者,在战场上会被针对性攻击的那种。


    所以从小她看父亲教导哥哥,也跟着学了不少的术。


    只是因为查克拉和熟练度不够,根本用不出来。


    可是学会的再多,进度条也还没有拉到和写轮眼相关的地方。当年她因为灭族的事情,睁开眼直接就变成了三勾玉,更神奇地是,她如果想的话,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催化自己的眼睛进化到更高程度。


    这才是她当年从五条家逃出来,还顺带催眠了一帮人,让他们都不记得她的原因。


    只是普通的幻术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可是要使用自己的眼睛,会对她的身体产生极大的负担。


    开写轮眼还好,只是和普通族人差不多,视线会逐渐模糊那种,感觉就和近视差不多。


    但是使用那种进化过的眼睛,哪怕是几秒,也会让她付出极大的代价。


    身体的本能告诉她,如果她随意妄动那双眼睛,很有可能迎接她的就不只是失去记忆,而是更加严重的失去五感,丢失行走能力之类的,对她的日常生活都造成影响的代价。


    这些代价,还不知道能不能被恢复。


    她不想冒这个险,同时也很喜欢现在和平的生活,所以……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动用过自己的眼睛。


    神崎悠温软地笑了起来,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攻击性:“这种遗忘并不是连贯式地大批量遗忘,而是很小很小地,像是抽奖一样,从我日常的记忆中抽去了某一段的印象。以前我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现在看来,影响还是挺大的。”


    “……”


    她对他露出歉意的笑容。


    软声说着自己之前的事,连天生术式上面的缺陷都告诉了他。


    按常理,这样的问题是绝对不能随便告诉他人的。踏上咒术师这条路,不论是怎么样的领路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将这点告知,毕竟,有关于天生术式的信息,在战斗中是有可能起到一局定输赢的关键作用的。


    啊……


    神崎悠她……有领路人吗?


    看着满脸茫然的小兔子,伏黑甚尔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神崎悠的成长历程上,是完全没有经历过任何一个咒术师教导的。


    她在加茂家只待了半年左右,最开始对她能力的测试时间,确定利用价值后,把她放在五条悟的未婚妻这个位置上开始培养各种礼仪教程之类的,足够将这短短的半年时间挤得满满当当。


    一丝空隙都不会留。


    并且,以这个身份而言,加茂家也绝对不会教导她如何去战斗。


    顶多就是教导她如何去获取五条悟的欢心。


    教导后续成果也已经显示出来了。


    学生学得很不满意。


    连夜锤昏了未婚夫,当场跑路。


    再后来她自己安安分分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体能在接触的过程中可以看得出来有锻炼过,比一般人强不少,但对于天与束缚来说,说是平平无奇都是高抬她。


    自学的体能,优越的天赋,她现在简直就是一张白纸,等待着被一个合适的人挑中后,肆意地在上面绘制出自己想要的图案。


    这就……很有趣。


    他们俩走走停停,此时已经快走到了神崎悠租住的地方楼下。


    接近住宅区里侧后,这边的路灯就变得稀少起来,往往要到路口的位置,才能看见一个。借着暗淡的月光,神崎悠在黑暗中精准地捕捉到了男人的表情。


    他就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一样,完美地与黑暗融为一体。


    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突然展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牙齿,那种锐利地气势让她下意识地就紧绷住神经,但是意外地,他却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


    连看她一样都欠奉。


    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看了她一眼。


    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本能告诉她,她已经被锁定了。


    “你刚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她警惕地询问。


    “想了什么又怎么样?”明明没有做过,但伏黑甚尔就是动作格外熟练地伸手探进她的衣兜里,拿出了房门的钥匙,“你能阻止我去想吗?”


    连把柄都已经放在了他面前。


    就算是想阻止。


    你阻止得了吗?


    从小失学的咒术文盲神崎女士。


    拒绝了击杀星浆体的任务,又重新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更有趣事情的伏黑甚尔心情颇好地拎着一兜子东西走进了门,直到把袋子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前,他都保持着一种微妙地,马上要干坏事了地,非常愉悦的心情。


    看得出来,神崎悠对这方面的情绪非常敏感。


    他一个字都不用说,她就已经被撩拨地炸毛。


    从无辜小白兔变成了炸毛小猫咪,一直不安地扭头来看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地上随便捡起来的抱枕,感觉他只要做出一点出格的动作,她就立刻会拎着那个傻乎乎的小恐龙冲进她的房间。


    也许还会用他儿子来威胁他做个人。


    但仅仅是这些,哪里会有他想的有趣。


    要让她从身到心,都留下他的痕迹,那才是最令人愉快的。


    不过在干坏事之前,有另外的一个问题需要先解决掉。


    ——伏黑甚尔把东西掏出来递给神崎悠,看着她同手同脚,满脸紧张地往卫生间走,还不忘在她身后添上一句:“走路当心一点,里面滑,别摔了。”


    神崎悠回头瞪他:“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这东西要怎么用?”


    伏黑甚尔:“上面有使用说明,照着用就行,别担心,你一共有三次体验机会。如果用了三次你都没有成功,我建议你也不用继续了,咱们再等一等直接去医院看看。”


    “什么意思?”之前没抓到他的话柄,现在神崎悠精神一振,立刻就开始回嘴:“我失败三回你就不想要她了吗?你怎么这样,我怀疑你之前和我说地话,全都是在骗我。”


    伏黑甚尔看小傻子似的看着她:“因为要直接带你去看,要是真怀了,让医生看看会不会被你影响变傻。”


    神崎悠:“……”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租来的房子总是会有些不合心意的地方,这里其他的地方神崎悠都很满意,主卧和次卧的空间都挺大的,朝阳的阳台也很适合晒衣服,但就是卫生间的空间有些太小了些。


    一个人还好。


    一家人住就会有点腾挪不开。


    神崎悠进来就看见了伏黑甚尔搓好还没拿去晾的衣服挂在一旁,她的毛巾边上,本来就摆着给他的新毛巾,今天惠也在,就又多了一点。


    一时间,整个毛巾架都挤挤挨挨地。


    所有空间都被占满,一点空隙都没留。


    走进来甚至还能闻到一点残留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有地面上蒸腾出的水蒸气的味道。


    神崎悠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里小盒子的包装。


    ……


    过去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动静传出来。


    伏黑甚尔开始怀疑她不会真的一时紧张,把三个验孕棒都给玩坏了。那就很不妙,附近还开着的二十四小时药店,就只有那一家,他实在不想再顶着店员别有深意的眼神再去买一次。


    他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然后他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动静,似乎是被他的问话声突然给惊到,打翻了什么东西。里面传来了低低地惊呼声,还有整理东西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等声音停下来之后。


    神崎悠压低了地,懊恼地嗓音就响了起来:“我有点紧张,你陪我说说话吧。”


    伏黑甚尔:“……放轻松,不管结果是怎么样,你现在都没有办法更改。只是要掀开一个早就已经有答案的事情结论而已,没必要那么紧张。”


    “我知道,”神崎悠的声音听起来很苦恼:“我也知道我不应该紧张,但是我忍不住。”


    “那我应该怎么帮助你?”伏黑甚尔道:“答应你,要是没中,我立刻身体力行地努力,尽量快地把它补回去,让剩下两根死得更有意义一点吗?”


    顿了一下,他又问:“三根都用了吗?”


    神崎悠:“……没有。”


    神崎悠:“暂时也没必要那么做。”


    她终于意识到这种事情找伏黑甚尔根本就没用,转而选择自己冷静,深呼吸几下后,她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之前聊到哪儿了?我们之前见过,是在哪儿见的?”


    “在禅院家附近,”伏黑甚尔还挺配合的,“你大概是被带来这里学什么东西,好像是什么礼仪来着,正好就撞见我被扔到了后山。”


    提起那段经历,他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出来的那么多咒灵,全部聚集在一起的那种还是挺罕见的,特地把我丢了进去。也不知道是想杀我,还是想看我的好戏。”


    哪怕是天与束缚,在未长成的少年期战力也是有限的。


    被扔进咒灵窝里,依旧很有可能死亡。


    路过的神崎悠救了他,顺手把他给捞了回去。


    后面他们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一个是家族弃子,住在家族里最边缘的位置,一个是来学习礼仪的选定联姻对象,住在特地安排好的贵宾住宿的地方。


    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平常也没有什么要交集的地方。


    严格来说,他们根本就不会碰面。


    但只要能溜出来,神崎悠就会出现在他的小院里。


    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着放空发呆。


    伏黑甚尔就躺在房间里睡觉,他们俩谁也不打扰谁,彼此还挺默契的-


    神崎悠问:“之前在酒吧,你认出我来了?”


    “嗯,觉得有点眼熟,就去看了看,结果你直接扑了上来。”提起那天,伏黑甚尔也觉得无辜,他发誓他那天最开始的目标不是这个,但后来……


    神崎悠有点崩溃:“你可以推开我的。”


    伏黑甚尔:“本来是想推的,但是你给的太多了。”


    神崎悠:“…………”


    她突然觉得,找伏黑甚尔聊天缓解紧张情绪,并不可行。


    不如还是继续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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