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虐心甜宠 > 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快穿] > 5、高危实验体
    626关闭了电台:“继续来下五子棋吧,不知道这次的行动还有多久结束。”


    今夜626下棋状态不佳,被荆榕数次反杀,两人难分胜负,一直到深夜来临,一人一统才各自睡去。


    荆榕睡得不沉。


    凌晨时分,他听见窗外的风声变大了,披衣起身,走到窗前。


    今夜首都彻夜明灯,将天幕照成遥远的灰色。下了两天的雪忽而在此刻变作了雨,雨点冲散尘霾,激打在透明的窗上。


    “睡不着么?”626今夜睡在他的电台里,朦胧中翻了个身,“你的心绪还是被高危实验体牵动了。”


    荆榕没有回应,他望着外边的雨幕,从烟盒里摸出上次那根抽了一半的粗烟卷,忽而转身往外走去。


    他门口守着一个皇家近卫兵,见到他出门,有些惊讶。


    “您睡不着么?是不是晚上的风声太吵了?”


    近卫兵说道,“顶层的房间太高了,晚上就是会吵一些。”


    荆榕的目的却并不在他的话里,他问他:“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下雨吗?”


    近卫兵愣住了,显然对他的问题有些迷茫。


    几秒后,近卫兵才不确定地说:“我现在……打开内线电台天气频道,为您确认一下……?”


    荆榕摇摇头,抬手示意他不必了,自己沿着走廊走去。


    走廊中雨声更大了,气温升高,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热。


    荆榕放慢脚步。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回荡着他身后卫兵追来的脚步声:“大人,我陪您下去转转吧,您还没参观我们的实验室呢,我——”


    荆榕忽然在楼梯前停下脚步,手抬起,示意他噤声。


    卫兵的话也戛然而止。


    往下是通往各层实验室监狱的旋转楼梯,宽阔得一眼望不到边。


    此刻,血浸透了青黑色的地砖阶梯,越往下,蔓延越深,这一层的楼梯尽头,躺着几个无声无息的皇家卫兵。


    抬眼往深处望去,只见到一片血海漂泊。


    跟着荆榕来的卫兵彻底被骇住,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荆榕踏过血迹蔓延的阶梯,俯身试探其中一个人的鼻息。


    “没有死,但精神力遭到了粉碎。”荆榕视线扫过其他几个人,语言简短,“武器也遭到高能共振,被毁去了,如果三小时内不得到急救,人会废掉。”


    他身后的卫兵一个激灵,飞奔就要去联络急救队,跑了几步后,卫兵猛然回头,语气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大人,那您——”


    而荆榕已经走出很远了。


    透过血雾,卫兵陡然惊觉,眼前这个青年并不是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人。


    他们接到的命令很模糊,只知道是这个青年是一位地位极高的裁决者。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级别的裁决者会来这个地方,这座监狱的高危犯人和重要档案早已被转移。


    卫兵手指剧烈颤抖,抱着电台联络内台,他的声音都吓得无比颤抖。


    “呼叫军部,监狱……监狱堡垒,高危实验体在监狱堡垒!”


    “所有,所有近卫兵都丧失了战斗力,急需医疗队支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条信息闯入无数个人的信号频道,在遥远的地方掀起惊涛骇浪。


    “报告你的位置,卫兵,请冷静,所有人都丧失了行动力,对么?”总台接入了他的信号,声音里也带着强压下的紧张,“我们会立刻派来医疗队!请不要贸然接近敌人,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不、不是的……”


    卫兵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错误,他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每一个作战人员的频道中。


    “还有一个人,他朝实验体的位置过去了……”


    卫兵努力回想,终于记起了那个人过来报道时的编号。


    “他是裁决者,裁决者十一号!”


    *


    荆榕沿着走廊,一层一层查看。


    他是从五层下来的,从上往下,费时不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城堡里除了他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了。


    所有守卫,不论属于皇家近卫团,还是选调过来的精锐军人,全部都遭到了精神力的粉碎,而地上大量的血迹来源于他们的武器自爆。


    “高能共振型的精神力冲击。”


    626还在五楼睡觉,没人回答他的话。


    荆榕将一个军队士兵放倒至便于血液循环的体位,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雨。


    越靠近下层,雨水越热,甚至开始升腾蒸汽。


    从目前的情况可以判断,莱恩斯率领的军部没有一个人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堡垒监狱的守卫兵力全灭,而主力部队和防线还在非常遥远的地方。


    城堡里安静得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


    这也是荆榕第一次认真看监狱古堡的构造,每个囚牢都用五道沉重的机扩锁住,留着送饭的小孔,里边是一丝光都没有的昏暗室内。有的牢室里摆满了镣铐和刑具,还有注射针筒。


    他已经走完了四层楼,将能简单处理的伤患都处理了一下。


    最后一层的入口处,标了清晰的几个字:


    ——实验样本处。危险请注意!可能遭到精神力污染。


    荆榕停顿了一下,踏上档案处的地面,漆黑的战术靴碾上地上的碎玻璃,但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每一扇门都是打开的,室内的陈列架上放满了各类精神标本,或者精神造物。


    所有的精神力造物都已经碎成了粉末,只有标本被泡在提取液里,剧烈沸腾着。


    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人。


    而空气中的灼热提示着,他已经来到了离实验体非常近的地方。


    尽头的门虚掩着。


    荆榕伸出手后,忽而改了主意。


    他敲了敲门,随后等待。


    房门内传来一声清晰的试管落地的声音。


    下一瞬,一道灼热的赤芒自门后透出,直接熔化了厚重的铁门,劈面斩来!


    那是一截被精神力煅烧加固的钢管,被人从桌边随意拧断,用作武器,红热的高温穿透了一切,但最后一击落空之后,手持它的人再也没有力气握稳它。


    钢条重重地飞了出去。


    一枚极薄的刀片抵在荆榕的脖子上。刀片很凉。


    荆榕背靠墙壁,低头看见一抹极其漂亮热烈的赤红。


    玦穿着一身洗白的斗篷,散发着好闻的肥皂清香,看得出洗衣店里的人们用心对待了这件衣服。只是现在它上面沾满了血污、烟尘和灰烬。


    “哑巴了,裁决者先生?”


    玦的声音十分沙哑,因为脱力,他的声音压着急促的喘息,只有按着那枚薄薄的锋刃的手是稳定的。


    他抬起眼,认出面前的人后,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11号先生。”


    荆榕说:“很漂亮的颜色。”


    玦:“?”


    荆榕喉咙被抵,无法低头,只能垂下眼注视他。


    “头发的颜色,还有眼睛。”


    那是照片拍不出来的一种颜色,亲眼见到时,才会为这种仿佛熔岩与霞光流淌一样的红震撼。


    还有很少见的,荆榕注意着他眼睛的颜色。


    拥有仿佛能烧起来一般赤红色长发的人,眼却是极度静谧深远的蓝,仿佛冰封雪原之上的天空。


    荆榕一时失语。


    他仍然对人的面部没有识别能力,但是他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知道的全部。


    “裁决者先生。”


    玦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有人说过,你有病吗?”


    荆榕说:“我有一个同事经常这么说。”


    “那么他说得很对。”玦的手丝毫没有放松,“今天你还休假吗?”


    荆榕仍然注视着他的眼睛:“看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玦也看着他,和荆榕不同,他眼底是冷静到极致的审查与判断。


    眼前这个裁决者没有杀气。


    甚至过于没有杀气了。


    他看起来像个走错了地方的大学生。


    但玦不是冒险的人,他是领袖,自然知道如何做出判断。


    玦勾起一丝笑意,尽管嘴角沾满血污,他笑得仍然肆意:“宝贝儿,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荆榕闷哼一声,因为玦的精神力瞬间进入了他的意识。


    那是无比强大、蛮横的一股精神力,可以将一切苦暗、迷障猛然照亮,也可以洞穿任何人的意识。


    当然,这个过程确实有点疼。


    荆榕皱起眉,脸变得苍白。


    “你没有精神力?”玦在一瞬间收回精神力,语气里带着略微的诧异,“小可怜。”


    荆榕闷痛着笑了起来,他下意识想摸口袋里的烟,但一动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荆榕转而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玦又露出那副在思索的眼神,但表情上分毫未动:“故地重游,怀念怀念。”


    荆榕:“这里有什么你必须拿回来的东西吗?他们已经把重要物品全部转移了。”


    玦没有说话。


    一方面是他并不屑回答,另一方面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荆榕看得出,玦受的伤不轻。能够突破那样天罗地网的围补,又闯入这个监狱堡垒,还活着几乎已经是奇迹。


    玦是一具千疮百孔的血肉,一个没有热度的无情代号,一切都将化成粉末,化成灰烬。


    只有那双静谧深远的蓝眼睛还在思索。


    荆榕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非常温和:“请你尽快离开这里。现在逃,还能活。”


    玦看了他一眼,迅速收起了刀刃。


    眼前这个裁决者对他没有威胁……这个裁决者只是看起来有病罢了。


    玦拖着步伐,虽然走得不是很稳,但走得很快,那一抹极漂亮的赤红色,片刻后就从荆榕面前消失了。


    626:“卧槽卧槽卧槽!”


    626:“卧槽!家被端了!什么东西进来了你的意识领域!”


    荆榕手指抚上自己喉结上的伤痕,跟他的同事打招呼:“晚上好,626,睡得好吗?”


    626开始迅速查阅系统运行纪录:“卧槽!你刚刚正面遭遇了sss高危实验体!你居然没死!他居然还没死!可他回来这里干什么?”


    “以他的身手,为什么不突破包围圈向外走,反而要回到这里呢?”


    荆榕靠着墙壁说:“我也不知道。”


    “我问了,他没有告诉我。”


    626:“……”


    好的,这哥们又发病了是吧。


    “你没有看见他。”


    荆榕回忆着那一抹漂亮的赤红和深蓝,声音淡静,“他真漂亮。”


    “……”


    626彻底闭嘴。


    它熟悉荆榕的这种状态,尽管语气毫无变化,神色平静无波,但荆榕身上的气息显示着,他现在极度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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