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穿越快穿 > 人渣他以身殉职 > 40、第 40 章
    第 40 章


    傅逸安从小就?知?道, 自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只因为他是由姨太太所生。


    虽然前朝的封建政府早已经被推翻了,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已?经不存在。


    可因?为他们家的祖上是前?朝的高官, 所以他们家依旧沿袭着那套旧时的封建制度。


    即便他们不再蓄着长发, 也不在打着辫子?, 可却依旧喊着爹爹姨娘, 依旧嫡庶有别。


    在别的小朋友住在小洋楼里的时候,他们却始终住在那座古朴的大宅子?里。


    从他有记忆开始, 他就?和自己的姨娘住在一个小院子?里,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父亲一面。


    那时的他格外的想要和父亲亲近, 于是便独自一个人偷偷甩开了照顾自己的丫鬟,跑到了前?院里去。


    可那天他所见到的父亲,却和他往日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平日里的父亲总是威严严肃的,不苟言笑, 什么时候都?垮着一张脸,仿佛时刻都?在准备着要训斥于他。


    唯有他在先生那里念书得到表扬的时候,父亲才会对他扬起一抹笑脸。


    所以为了父亲能够对他多笑一笑,他拼了命的努力, 白天晚上的都?在念书, 先生布置的课业一定?勤勤恳恳的完成。


    他原以为父亲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无论对谁。


    可那一日,他看到, 始终笔挺着身?子?的父亲,竟然弯了脊背, 由?着他的兄长, 骑在了父亲的脖颈上。


    兄长两手扯着父亲的耳朵,笑得格外的开怀, 甚至将父亲当成了大马来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驾!驾!驾!”


    而父亲也未曾生气?,两手向上举,紧紧地抓着兄长的腿,防止兄长从他脖颈上掉下来。


    那般高大威猛的父亲,不停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只为了哄兄长开心。


    那日的父亲一点都?不严肃,他从未见过父亲那样的喜悦,笑得那样的灿烂。


    一时之间都?有些看呆了,完全忘记了挪动自己的脚步,以至于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发现了他的存在。


    喊了他一声?“二少爷”。


    父亲瞬间收敛了笑容,看过来的目光里面带着冰天雪地的寒,这仿佛他不是父亲的儿子?一样。


    父亲质问?他,“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即便如?此,父亲却依旧未曾将兄长放下,兄长就?那样,骑在父亲的脖子?上面望了过来。


    兄长并不比他大很多,眼眸中还?带着懵懂之色,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对待他和自己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傅逸安记不得自己那日究竟是如?何回去了的,但他却始终清楚的记得,兄长冲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伸出手来邀请他,“你也想要骑大马吗?”


    谁稀罕呢?


    谁稀罕他的施舍?!!!


    从那一日开始,小小的傅逸安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兄长给超越过去,他要事事比兄长强,事事做的比兄长好,让父亲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再也移不开去。


    自此,傅逸安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和傅青隐相比。


    傅青隐的字让父亲喜笑颜开,他就?要花十倍的时间画一幅让先生都?夸赞的画,然后拿去给父亲看。


    傅青隐学?习骑马,他就?要拉弓射箭,傅青隐读《史记》,他就?要念四?书,傅青隐学?弹琴,他就?要练吹笛,傅青隐留洋,他自然也要跟着去。


    一开始父亲并不同意,但在傅青隐的劝说下,傅逸安终究还?是学?到了一切他想学?的东西。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攀比似乎变了初心。


    傅逸安原本是想要通过攀比得到父亲的夸赞,让父亲知?道他是比傅青隐还?要出色的孩子?。


    可在一次又一次的冷脸当中,傅逸安似乎已?经不再将父亲的表扬当成是执念。


    他不再期待父亲对他笑,也不再渴望有一天,父亲也能把他架在脖颈上面骑大马。


    但他和兄长的攀比却从未停下。


    比起小时候渴望父亲的关注,如?今的他,更希望能够堂堂正正的赢一次兄长。


    因?此,在兄长叛变,投靠东瀛的时候,傅逸安是万分欣喜的,因?为那样,父亲就?不可能在把兄长当成继承人培养,傅家下一任的家主,一定?会是他傅逸安。


    可当他洋洋得意父亲开始带着他出入商会,让他插手傅家的生意,一步一步放权的时候,他以为他会从兄长的脸上看到惋惜,遗憾,痛苦。


    可没有,什么也没有。


    兄长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了一句“恭喜”。


    就?仿佛……不,不是仿佛,兄长就?是对这一切都?毫不在乎。


    赢了一个人完全不在意的东西,又怎么能算赢呢?


    于是傅逸安便开始暗中观察起来,想要看看兄长究竟在乎些什么。


    几日之前?,他发现往常对家里的生意完全不感兴趣的兄长,竟然突然关心起布匹来。


    傅逸安惊觉这里面其中一定?有一些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这次货船虽然他不必亲自跟着一起运往南方,也是父亲交给他的,第一次全权由?他负责的生意。


    只要这次生意不出差错,那么父亲就?会提前?放手,彻底将傅家所有的生意都?交到他的手里。


    所以傅逸安格外重视,整个货船上面所有商品摆放的位置,他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那是看到沈听肆出现在货船上后,傅逸安就?留了个心眼,特意将货船都?检查了一遍。


    然后他就?发现那堆成了山的布匹里面,多了一个未曾出现过的箱子?。


    怀着好奇的心情,他将箱子?打开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竟装了满满的,全部都?是药品!


    而且所有的药品都?是被东瀛人严格管控着的抗生素!


    这些药品,要随着送货的船只一起运往南方。


    而南方,是反抗军的大本营!


    那一瞬间,傅逸安感觉仿佛有一盆带着冰碴子?的凉水兜头浇了下来,将他整个人都?给浇透了。


    时候明明是夏天,但傅逸安却只觉得冷,那股莫名?的冷意透过皮肤,渗透进骨头缝里,一直钻进了灵魂深处。


    傅逸安眼见到过自己的兄长曾经的那些学?生们,是如?何痛恨他的,也是亲眼见到过北平城的百姓们,是如?何唾弃他的。


    “汉奸”,“叛徒”,“卖国贼”……


    种种恶毒到极致的话语,如?刀子?一般的扎进人的心底。


    不见血的硝烟,才最是伤人。


    若是兄长当真那样做了的话,倒也算不得什么,就?算是被唾骂,被瞧不起,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偏偏原本的事实并不是这样!


    傅逸安红着眼眶,满脸无措的注视着沈听肆。


    这是兄长第二次踏上这艘商船,在周围无数国人鄙夷的目光下,和那些搜查船只的东瀛士兵们言笑晏晏。


    可兄长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安稳的日子?,而是为了那些反抗军们能有药品,在战场上受伤以后还?能够活下来,能够保住一条命。


    心底升起的秘密麻麻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傅逸安彻底的给淹没掉。


    他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曾经还?误会过兄长,还?以兄长投靠了东瀛人,放弃了傅家的继承权,而沾沾自喜过。


    可兄长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岁!


    一个被几乎所有人唾弃的,一个生活在足够富贵的家庭里的,本该安安稳稳度过青少年时期,然后坐上一家之主的位子?,顺带在大学?里面教教书,收获无数人敬仰的人。


    却在所有人都?未曾看到的地方,背负着本该并不属于他的骂名?,瑀瑀独行。


    傅逸安不知?道被兄长送去的这些药究竟可以救下多少反抗军的成员,也不知?道这些药究竟是如?何搜集起来的。


    但他知?道这一定?千难万难。


    可到现在为止,除了他以外,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过兄长的所作所为。


    没有人知?道他那看起来漆黑无比,恶毒异常的心脏里面,包裹着一个怎样爱国的胸怀。


    兄长不说,却只偷偷的做。


    众人只知?道北平大学?最年轻的教授,傅家的长子?,是一个卖国求荣的汉奸!


    傅逸安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无比的煎熬,他不知?道该如?何透露,他已?经知?道了兄长所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帮一帮兄长。


    所以他只能,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偷偷的,告诉兄长。


    他和他是一起的。


    “我看见了你往布匹里面藏的药。” 傅逸安如?是说着,渴望得到沈听肆的回答。


    可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万一傅青隐觉得他不怀好心怎么办?


    他害怕在沈听肆的脸上看到忌惮或者是怀疑的神色来,于是只能强迫自己扭过头去。


    就?像是一个鹌鹑一样,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从未发生。


    傅逸安说完这话就?一边往前?走,一边竖起耳朵等?待,可他走了好几步,却始终未曾听到身?后的人有任何的话语声?传出来。


    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去,想要看看沈听肆究竟在做什么,结果就?看见对方站在原地没有动,正眉眼含笑的望着他。


    傅逸安悄然藏起不断颤抖着的双手,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兄长……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告密吗?”


    一旦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东瀛人,那么迎接沈听肆的,就?是必死的结局。


    沈听肆轻轻摇了摇头,无比肯定?的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为了能够保证这批药品可以顺顺利利的到达南方,也确保自己的身?份不会被揭穿,沈听肆对于这批药品的看管自然是十分严苛的。


    傅逸安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查验了这批药品,可实际上,沈听肆在他动手后没多久就?已?经发现了。


    在傅逸安监视着沈听肆的这几天时间里,沈听肆也在一直观察着傅逸安。


    若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傅逸安表现出一丝一点想要告密的想法,恐怕他现在就?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和沈听肆说话,而是一具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开口的尸体了。


    原主傅青隐对于这个弟弟的感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在幼年的时候,傅青隐也想要和这个弟弟友好相处,就?像其他人家的兄弟一样,相亲相爱的。


    可奈何傅逸安事事都?要和他争个高低,而且每次见到傅青隐的时候都?是夹枪带棒的,说话的时候可是专门挑着往对方痛处去扎。


    或许是当局者迷吧,沈听肆却发现了这兄弟俩的另一个方面。


    比起针锋相对,沈听肆则是看到了傅逸安渴望和自己的兄长并肩作战的一面。


    傅逸安实际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哥控,在他的心里,兄长永远都?是最棒的。


    兄长就?是他这辈子?的人生目标,他在始终向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这也是沈听肆在发现傅逸安观察着自己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对他下手的原因?。


    如?今看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得到沈听肆肯定?的回答,傅逸安心底的酸涩更重了几分,“可是他们……全部都?在骂你。”


    沈听肆颇有些诧异,他歪了歪脑袋,带着些许疑惑的开口,“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我而言,”在傅逸安面前?,沈听肆一点一点的,将原主的想法剖开了来,“我只要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并且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后悔,那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旁人如?何去说……与我何干?”


    傅逸安的心脏突然泛起一股钻心的疼。


    如?此漠然的眼神让他明白,沈听肆从未在乎过那些身?后名?。


    ——他只做他自己想做的,至于别人的看法和眼光,全部都?无所谓。


    他咬了咬牙,转身?走回沈听肆的身?边,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让我帮你,好不好?”


    一个人背负着这么多,真的太累太累了。


    哪怕是可以帮兄长分担那么一丁点,也可以让兄长稍微喘口气?吧?


    沈听肆没有回答,仿佛是在思索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傅逸安清晰的话语终于变的呢喃了起来,带着一丝呜咽的悲鸣,“兄长……求你,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在原本的剧情当中,傅青隐独自一个人承受着一切,从未有人知?道他的想法,也从未有人对他伸出过援手。


    因?此面对傅逸安的请求,沈听肆迟疑了。


    他教傅云禾读书识字,让她?认识到更为广袤的世界,是因?为这里对于女子?太过于苛求,而且傅云禾一个人,也不会对剧情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更何况她?已?经被送去了南方,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若是傅逸安参与进来,沈听肆很难保证他的安全。


    傅逸安看出了沈听肆的疑虑,忽然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道,“求求你了……”


    “身?为一个夏国人,我也想要为这个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要是我不知?道兄长的所作所为,或许我尚且能够心安理得的过着这样闲散肆意的日子?。”


    “可是,兄长……”傅逸安目光越发的坚定?,“亲眼看着家园被毁,无人能不恨,我和兄长念过同样的书,见识过同样的天空,兄长恨不得将那些侵略者们挫骨扬灰,我又何尝不是呢?”


    见沈听肆一直没有开口同意,傅逸安自嘲一般的扯了扯嘴角,“罢了,罢了,终究是兄长看不上我,兄长若是瞧不上我这点微薄的力量,那我直接下次跟随商船去南方,到前?线和他们杀敌去。”


    沈听肆只觉得心头一阵无奈,他叹了一口气?,缓缓陈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我无法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傅逸安喜滋滋的,一脸的无所谓,“没关系啦,再说了,我哪会那么容易就?死?”


    傅逸安不知?晓,他此话竟是一语成谶。


    ——


    温承松等?人到达南方后,得知?陈尽忠曾经寄出去的那封举荐“沈先生”信早已?经得到了批准。


    于是,他们迫不及待的也寄了一封信回北平,把组织上已?经同意了“沈先生”加入红党的这件事情寄到了小乞丐们居住的那个废弃厂房里。


    如?此一来,“沈先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


    但是寄信终究还?是有暴露的风险,毕竟任何人都?无法保证在信件到达的过程当中,会不会被人拆开了看。


    正好沈听肆这里有一个电报机,如?此一来,传递信息就?方便得多。


    只要知?道双方的密钥,就?可以互相传递消息。


    只不过沈听肆白日里要去东瀛人那里上班,因?此,每每都?是晚上下班回家以后,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处理通过电报机获取来的情报。


    但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不及时的情况。


    傅逸安主动将这个责任揽了过去,“我平常都?在家啦,兄长放心,我这个人嘴巴最严了,就?连父亲我都?不会向他提及一分一毫的。”


    于是,沈听肆将自己从系统那里学?来的有关于电报机的知?识教给了傅逸安。


    若是遇上十分紧急的情况,就?由?傅逸安暂时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等?着沈听肆回来一起商量。


    这一天,傅逸安像往常一样通过密钥翻译得来的电报,翻译出来以后,得知?这是一条来自于南方的信息。


    北平商会的会长王新明,曾无数次的给南方偷偷运送过物资。


    但是目前?这件事情似乎已?经被东瀛人给得知?了,这些人抓住了王新明的家人,逼迫着王新明将和南方反抗军有往来的人员名?单全部给交出来。


    虽然温承松等?主角团几人早已?经离开了北平,可北平还?是有不少的反抗军同志存在,这份电报发过来的终极目的就?是希望“沈先生”能够和其他的反抗军同志们配合,救出王新明会长的妻儿,以此保证那份名?单并不会落到东瀛人的手里。


    此番任务不似之前?刺杀渡边信长,整个平都?已?经落入到了东瀛人的手中,所以刺杀任务会格外的危险。


    傅逸安看到这个任务的第一时间,又将它翻译出来的那张字条给撕了个粉碎。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不想让沈听肆得知?这个任务。


    于是,在沈听肆晚上回来以后询问?他有没有收到什么其他信息的时候,傅逸安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和前?面几天一样,并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兄长,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沈听肆未曾怀疑过傅逸安,便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傅逸安偷偷的和其他的反抗军成员们取得了联系,瞒着沈听肆,参与了这一场救援。


    他从前?从未握过枪,为了能够成功的将王新明会长的家人们救出来,傅逸安特意让其他的反抗军成员们对他进行了魔鬼的训练。


    等?到了营救的那一天,傅逸安虽然还?做不到百发百中,但他的枪法却早已?经准了许多。


    因?为持续的练习,他的右手虎口处甚至硬生生的磨出来了一层老茧。


    但傅逸安却很开心,他终于做了一件格外有意义的事情,而且,他也可以保护兄长的安全,他终于可以帮助兄长,再也不是那个永远仰望着兄长的背影的小弟弟了。


    因?为他们提前?调查了王新明会长的妻儿的所在地,所以营救过程的前?半部分还?算是十分的顺利。


    但那些东瀛的士兵们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他们刚刚将王新明会长的妻儿从关押的地方救出来,就?已?经被发现了。


    想要所有人都?安全的撤退已?然是来不及,必须要有几个人留下来掩护。


    鬼使神差般的,傅逸安当其他的同志们推开了,独自一个人留了下来。


    其他的同志们带着王新明会长的妻儿安全的撤离了,那份名?单也没有落到东瀛人的手中。


    可傅逸安,却被一颗又一颗的子?弹贯穿。


    关押王新明会长妻儿的地点距离东瀛人的租界其实并不远,所以在得知?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沈听肆就?和平川大佐等?人一起赶了过去。


    当看到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是傅逸安的时候,沈听肆顿时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走不动。


    傅逸安骗了他。


    可他却好似根本找不到任何责怪他的理由?来。


    沈听肆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注视着傅逸安尚未完全闭经的双眸,双手颤了颤,看着傅逸安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呢喃了一句,“你又何必?”


    傅逸安的那双漆黑色的眼眸从未如?此的亮过,虽然浑身?都?是鲜血,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的眼睛却格外的清透,里面饱含着笑意。


    他用力的扯动着嘴角,努力扬起一抹笑容来,哑着嗓子?,缓缓开口,“兄长你看,这一次……”


    “终于是我赢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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