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眼睁睁的看着两名东瀛士兵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 张佩瑶吓得几乎连话都不敢说了。
她紧紧的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眼泪大颗大颗的从脸颊上滑落。
内心的恐惧,几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或许被那两个东瀛士兵玷污, 她还有一条命可以苟活。
可一旦被?东瀛人发现, 这?两个东瀛士兵的死亡和她有关, 那?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而且说不定还会连累的家里人和她一起遭殃。
前所未有的悔意从心中涌起, 宛若一整片汪洋一般砸下来,砸的张佩瑶头晕目眩, 几乎要昏死过去。
一想到这?里,张佩瑶就感觉自己的胸口, 好?似被?什么东西在啃噬一样,密密麻麻专心的痛苦,将整个胸腔都给覆盖了,疼得她呼吸困难, 眼前阵阵发黑,甚者在思索,要不然就此一了百了,也免得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
但就在下一刻, 一件还带着些许体?温的, 透着一股淡雅清香的外套遮住了她单薄的身躯,将她所有的狼狈不堪都盖在了外套底下。
皮肤上面刺眼的红痕,似乎就这?样简单的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了。
张佩瑶茫然了一瞬, 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看?到来人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那?两名东瀛士兵,然后背对着她, “你可以先把我的外衣穿上,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对比于他?刚才对那?两名东瀛士兵动手时的狠辣, 此时他?显得有些过分的温柔了起来。
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张佩瑶呆呆傻傻的看?着沈听肆,一时之间吓得连呼吸声都有些弱了起来。
她该怎么办……?
难不成刚逃出?狼窝又入了虎穴?
这?人真的好?像是个变态!
沈听肆见背后的姑娘半晌都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提醒,“姑娘还是动作快些的吧,一会儿若是再遇上几个巡查的东瀛士兵可就不好?了。”
张佩瑶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哦,好?的。”
她的上衣被?撕坏了,裙子也被?扯烂了,若是就这?样回去,一旦被?人看?到,那?她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但幸好?沈听肆的衣服足够大,虽然只是一件上衣,却也能够将张佩瑶膝盖以上的部分全部都包裹其中。
感受着衣服上面传来的阵阵暖意,张佩瑶心中的警惕稍稍减缓了一些,她扶着墙站了起来,虽然双腿酸软的不行,可却并没有寻求帮助,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听肆,“你……你是什么人?”
“你就这?样把这?两个东瀛士兵给杀了,万一被?发现了……”
“所以……”沈听肆轻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看?向张佩瑶,“现在还不跑,站在这?里等着被?抓吗?”
张佩瑶:“!!!”
感情你杀完人以后没有想过任何的处理方法?吗?
张佩瑶惊呆了,嘴巴大张着,几乎都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就……就这?么扔在这?里,不管了?”
那?等到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岂不是又要全程搜捕?
“那?不然呢?”沈听肆挑了挑眉,眉眼含笑地询问张佩瑶,“要不你把这?两具尸体?拖回家去?”
张佩瑶:“……”
罢了,还是赶紧跑路吧。
她双手紧紧的拽着那?件外套,因为穿着高跟鞋实在是跑不快,张佩瑶直接将高跟鞋脱下来提在了手里,赤着脚一路狂奔。
沈听肆身高腿长,看?起来好?像是在闲庭散步般的行走,可却始终不远不近的坠在张佩瑶的身后,没有落下半分。
剧情中,傅青隐并没有弄出?来沈先生这?样的一个马甲,因此也就没有在这?天晚上去见温承松等人,自然也是不会遇到张佩瑶被?两个东瀛士兵欺负的事?情。
他?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得知这?件事?的。
张佩瑶的父亲想要把她送到国外去,避开这?些祸端,可张佩瑶却不愿意。
她不想独自一个人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加上她的洋文说的也不是特别好?,而且外国的那?些洋人极其的歧视夏国人,她去了以后日子过的肯定没有在国内这?般顺畅。
张佩瑶也知道一些简单的时政,但身为张家的大小姐,她几乎是生长在象牙塔里面,从未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恶。
对于东瀛人的残酷,也只是在报纸上看?到,或者是别人的口中听说过而已。
因此,在张父用极其强硬的态度要送她离开的时候,张佩瑶一怒之下直接离家出?走了,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让张父答应不把她送去国外。
可张佩瑶低估了东瀛士兵的残忍。
那?两名东瀛士兵在她身上发泄了一番不说,甚至还直接将她给杀死了。
直到第二天天亮后,才有路过的行人发现了张佩瑶残破不堪的尸体?。
张父老来得女,对张佩瑶极其的疼爱,看?着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如?此惨死的样子,张父彻底的恨上了东瀛人。
张家虽然也是北平商会的一员,可张家的生意和傅家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因为张家开了一家私立的医院。
虽然目前各种药品都被?严格的管控着,但张父还是有一些途径能够拿到旁人拿不到的药来。
他?为了给女儿报仇,在一次宴会的时候,给平川大佐和佐藤大佐的茶水里面下了毒。
但这?两人小心谨慎惯了,任何要入口的东西都会让旁人先尝试,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才会吃进肚子里去。
所以张父不仅没有杀了平川大佐和佐藤大佐给自己的女儿报仇,反而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他?死了之后,张家的那?家医院也彻底的落入了东瀛人的手里。
沈听肆既然得知会发生这?样的一件事?情,自然是不会放手不管的。
更何况,张父手里的药材,能救下千千万万的反抗军的命。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躲避着路人,几乎绕了半个北平城才终于回了家。
来到家门?口,张佩瑶的脚步停了下来。
刚才是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一路上都在狂奔,内心焦急不已,张佩瑶就下意识的将自己偷偷跑出?去的这?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去。
可此时她这?副样子回家,又如?何隐瞒的了呢?
张佩瑶还没有想好?一会儿究竟要怎么给张父解释,沈听肆竟然就直接大摇大摆的去敲门?了!
张佩瑶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听肆,“你……你怎么能这?么自作主张?!”
她还没有想好?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啊喂!
沈听肆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我总得把你安安全全的交到你父母手中啊。”
张佩瑶:“……”
你赢了。
张家并不如?傅家那?般祖上是前朝的贵族,因此他?们未曾住在宅院里,而是住在一栋极其漂亮的别墅中。
管家带着佣人前来开门?后,看?到张佩瑶大吃一惊,“小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张佩瑶也惊呆了。
感情她跑出?去这?么长时间,差点?儿还被?两个东瀛人给侵犯,她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啊?!
管家问完这?话后,立马又发现了张佩瑶身上的不对劲儿。
张佩瑶头发凌乱,脸上还有着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脖子上面都是抓痕,脚上也都是伤口,甚至包裹在那?宽大的外套下面,堪堪露出?来了一截的领口,也是破破烂烂的。
管家也算是见多识广,立马就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急忙吩咐身旁的佣人去喊老爷,随后又将沈听肆给迎到了会客厅去。
“我先下去整理一下。”张佩瑶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她虽然是想让张父担心她一下,但却也不是如?今这?么个担心法?。
沈听肆轻轻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不愧是一个女儿奴,沈听肆才刚刚坐下,去给他?泡茶的丫鬟都还没有来呢,张父充满担忧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管家凑过去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声,“小姐的衣裳脏了,现在去房间里换衣裳了,是这?位先生将小姐送过来的。”
“哪里来的小兔崽……”张父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登徒子大晚上的霍霍他?女儿,张嘴就要骂,可在看?到沈听肆面容的一瞬间,到了嘴边的脏话又被?他?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转而磕磕绊绊地开口道,“原……原来是傅少爷。”
张父紧张的一颗心砰砰直跳,甚至在心中都开始考虑放弃北平的一切带着全家都去国外了。
毕竟沈听肆他?得罪不起,但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这?个狼窝里去。
“不知傅少爷和小女……”张父走过来在沈听肆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沈听肆不想和他?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张小姐在外头差点?被?两名东瀛士兵给欺负了……”
听到这?话的张父顿时攥紧了拳头,“这?些该死的东瀛人,阿瑶她……”
说着这?话,张父就直接站起身来就要往楼上跑,他?得好?好?去看?看?他?的宝贝女儿,万一女儿有什么想不开的。
“张老板不必如?此焦急,”沈听肆慢悠悠的开口,说话的语调中夹杂着一抹意味深长,“张小姐并无大碍,有事?的是那?两名东瀛士兵。”
张父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虽然是练就了好?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的,看?着沈听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张父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被?沈听肆盯上的猎物?。
他?深吸了一口气,返回沙发上坐下,“傅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听肆几倍往后面靠了靠,两腿交叠着漫不经心的说道,“意思就是,那?两名东瀛士兵,死了。”
“你说什么?!”张父又‘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听肆,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半分开玩笑的意味来。
可是没有,一丝都没有。
白日里东瀛的大军才进了城,晚上就死了两名士兵,这?岂不是明?晃晃的打东瀛人的脸?
现在整个北平城都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为了他?们能够更好?的统治北平,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张父也是亲眼见识到了佐藤大佐的手段的,一旦被?泄露出?去,他?的女儿定然是会没命。
而唯一一个能够帮他?在东瀛人面前隐瞒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沈听肆了。
张父很快明?白了沈听肆的意思。
怪不得如?此大摇大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可偏偏就是拿捏住了自己。
张父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静下心来思索了好?一阵,才终于任命般的开口,“傅少爷想要什么?”
沈听肆抬头睨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也不多,就是听说张老板有另外的,可以拿到药品的途径,只是希望张老板可以共享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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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言不惭,张父的一张脸黑的几乎快要滴出?墨来。
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不得不答应。
张父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好?,可以。”
“口说无凭,”沈听肆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不如?张老板立个字据?”
张父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果然不愧是东瀛人的走狗,把小人得志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行,都应你。”张父亲自写了字据,还又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沈听肆手里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勾唇笑着,“张老板,大气!”
说完这?话,他?将那?张纸叠起来,谨慎的将其贴身收藏,随后就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张家的别墅。
“妈的!”等到人彻底的消失在黑夜中,再也看?不见,张父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茶几。
茶几翻倒在地,桌上的东西也都叽里咕噜的滚落下来,散落的到处都是。
好?不狼藉。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竟然被?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给威胁了!
可偏偏他?还只能硬生生受着!
写了那?张字据,就相当于把他?们张家彻底的和沈听肆绑在了一起,此后,沈听肆随时随地都能拿那?张纸纸来威胁他?!
但他?却毫无他?法?。
张佩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走下楼来,然后就看?到会客厅里一片乱糟糟,张父颓然的坐在一旁,浑身上下都仿佛被?怒火所环绕。
张佩瑶突然就怂了,站在楼梯口,不敢下去。
但其实在她刚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张父就已经发现了她。
张父扭头,抬眼向上望过去,那?双眼眸里面虽然依旧饱含着对于张佩瑶浓烈的父爱,可说话的语调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明?日就送你出?国!”
张佩瑶纵使?千般不愿,可面对此情此景,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好?,我走。”
——
第二日,发现两名东瀛士兵无缘无故惨死的时候,平川大佐果然是愤怒异常,“这?群该死的夏国人!一定是他?们干的!”
“耻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佐藤大佐更是愤怒,那?张本?就刻薄的面庞,此时更是扭曲到显得狰狞了起来。
无论如?何,那?都是他?手下的兵,那?才刚刚带着他?手下的军队门?驻扎进北平,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有两名士兵惨死北平街头,这?让他?如?何在北平立威?
他?的颜面又何在?
虽然他?和平川大佐的军衔是相同的,但是佐藤大佐,自认为自己是从前线上拼杀下来的,就算是两个人共治,他?也应该要稳压平川大佐一头。
这?也是他?昨日在宴会上面毫不留情的就直接开枪射击了一个夏国人的缘由。
他?就是想让那?些商会里各行各业的老板们都仔细的瞧瞧,现在整个北平到底是谁做主。
可现在倒好?,他?的杀鸡儆猴,非但没有恐吓到那?群低等的夏国人,反而是让自己折损了两名士兵。
这?简直就是相当于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傅君,”佐藤大佐直勾勾的盯着沈听肆的眼睛,“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势必要抓到那?个凶手!”
沈听肆点?头答应,“是。”
佐藤大佐忽然走上前来,抬手拍了拍沈听肆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了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扑面而来的阴森刻毒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个度,令周围的几名东瀛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之间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剩下两个眼珠子在不停的打转。
佐藤大佐屠杀过不少夏国人,人命在他?眼里胜者不如?草芥,他?身上的那?种杀气是极为重的,只不过他?平日里都有所收敛。
此时猛然一下释放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要好?好?的恐吓一下沈听肆。
只不过,似乎被?恐吓到的只有他?们自己人罢了。
沈听肆虽然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可却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勾着唇瓣回了佐藤大佐一抹灿烂的笑,“左藤君放心,我定会将幕后凶手给揪出?来。”
——
沈听肆先是带人去看?了一下那?两名东瀛士兵的尸体?。
检查尸体?的是一民东瀛军医,他?操着一口东瀛话,无比气愤的将两名尸体?的情况告知了沈听肆。
沈听肆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应和一下对方,毕竟这?两个人就是他?杀的,他?们究竟是如?何死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接下来他?又带着几名东瀛士兵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
这?里是一条小巷,虽然相隔不远处就有一条可以通过汽车的大路,但一般人也不会从这?里经过,何况大晚上的又没有什么路灯。
因此也没有什么目击者。
但沈听肆的目的又不是要真的去抓住真凶,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东瀛人看?罢了。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一名汉奸,自然也要有汉奸的派头。
于是,他?将身上那?件土黄色的东瀛军装的扣子给解开了来,帽子也歪歪的带着,全然一副不学无术的二流子的打扮。
手里揣着一把枪,一脚就将距离发现尸体?的最近的一户人家的大门?给踹开了,“人呢?都死了吗?都给老子出?来!”
一声努喝,从屋子后面走出?来颤颤巍巍的夫妻俩。
两人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裳,互相搀扶着,那?双腿抖动的仿佛是得了帕金森一般,“太……太君……有……有什么事??”
沈听肆吊儿郎当的,手里的枪指了指不远处依稀残留着的血迹,“那?里死人了,你们知不知道?”
男子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知……知道……早上就是我发现的尸体?。”
沈听肆发出?一声冷笑,直接走过去,用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脑门?,“那?昨天晚上你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夫妻俩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吓的几乎都快要昏过去,本?就磕磕绊绊的话,说的越发的不利索了,“睡……睡着了,没听到。”
沈听肆才不信,直接吩咐带来的那?些东瀛士兵将夫妻俩屋子里的东西给翻了个遍,“距离这?么近还听不见,你们是不是窝藏凶犯?!”
“都给我进去搜!”
说是搜查,可真正当那?些东瀛士兵动手的时候,又怎会手下留情?
堆积在一起的柴火被?推倒,塞着棉花的被?子被?戳了一个又一个的洞,碗瓢盆全部被?推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整个屋子宛如?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两夫妻立马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我们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别砸了……”
“这?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可沈听肆才不在乎,甚至直接一枪打在了那?名男子的脚边。
突如?其来的枪响吓得夫妻俩几乎是心脏骤停,两个人直愣愣的跪在那?里,张着嘴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却忘记了发声。
沈听肆单手举着枪,轻轻吹了一下枪管处冒出?来的白烟,然后很是嫌弃的说了一句,“你真的很吵,你知不知道?”
“再吵一句,我现在就让你们俩下去见阎王!”
夫妻俩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只能两个人默默的抱在一起,无声的落着泪。
他?们俩本?就没有窝藏什么嫌犯,自然是搜不出?什么东西,等到那?些东瀛士兵将夫妻俩的家砸的几乎什么也不剩的时候,沈听肆才大发慈悲的松了口,“行了,既然这?里没有,那?我们就去下一家瞧瞧吧。”
接下来一整天,沈听肆几乎将案发现场附近的每家每户都给搜查了个遍。
“造孽啊!”
当沈听肆带着东瀛士兵踏着夕阳离去后,原地骤然间爆发出?了接二连三的哭泣声来。
“这?让我们一家老小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个狗汉奸,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老天爷啊,你能不能显显灵,收了这?个叛徒,我求求你……”
一群人的家被?毁了个彻底,几乎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希望。
可他?们却在几天后陆陆续续的发现,不知为何,他?们的院子里竟然无缘无故的多了许多大洋。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却并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是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南方传来消息,在最近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当中,反抗军死伤惨重。
一个由几块油布临时拼接出?来的简陋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医生护士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傅护士……”
傅云禾喘口气的功夫,就又有人在喊她,她匆忙咽下嘴里的一口水,就迈着步伐急匆匆的赶了过去,“来了!”
她那?双被?裹起来的三寸金莲已经被?完全放开,虽然走路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的利索,但却也能跑能跳。
傅云禾念了书,识了字,知道了什么是国家存亡,匹夫有责。
所以,在被?沈听肆送到南方以后,傅云禾给张婉容留了一封信,然后偷偷的参加了反抗军。
她没有什么别的手艺,也不太会上阵杀敌,可在治脚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从老大夫那?儿学到了一些简单的医术。
虽然她只能做一些清理伤口,进行包扎等这?一类的最简单不过的活,但傅云禾却得到了极大的精神满足,她终于有了人生的目标,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来到了这?里,亲眼看?到弥漫的烟火,断裂的四肢,傅云禾才终于明?白自己曾经的日子过得究竟是有多么的幸福。
虽然她随时都有可能就会这?样死去,但傅云禾从不后悔。
这?是新?时代,有着新?的文化,新?的思想。
她这?个旧式的女子,也能融入进来。
看?着那?些被?他?救治了的伤员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傅云禾很开心。
身为女子,她再也不仅仅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放开的脚走得很快,也很稳,傅云禾课间就找到了喊她的那?名护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那?护士指着刚刚送来的一位伤员,“他?的腿伤有点?严重,我有点?儿不太敢下手包扎,你来吧。”
“好?。”傅云禾轻轻笑了笑,转身就去拿纱布。
但在看?清楚那?名伤员的脸的时候,傅云禾却突然愣了愣,“温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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