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幕,夏思树之后的几年几乎是对这辆a情有独钟。
寒风,飘着雪的冬日傍晚,周边喧嚣的人群,《sayitright》,邹风坐在车内,一身联高校服,目光停在她身上。
两人那次在车内接了十几分钟的吻,看着雪花从路灯下降临,车窗结着雾气。
因为缺氧,夏思树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和恍惚,但相拥着的人触手可及。
只是这样的情况经历了几次之后,夏思树就不太乐意上他的车了,觉得占据精力。
她哪那么多时间和拿了宾加斯特大学offer的人腻腻歪歪。
就这个事的原因,夏思树被逗了不少回。
午后的自习课上,因为二模刚过去,班内大部分人的成绩较之前相比都有提升,所以氛围难得的暂时缓解。
夏思树在刷一道隔壁省的历年真题,因为掌握程度的原因,现在需要去问邹风的次数已经大幅减少。
教室内只有笔尖在纸张上的唰唰声。
邹风无聊地在旁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自己拿了张奥数出来,从夏思树的笔袋里挑了支笔,打发时间地做着。
室外的阳光从窗户投射到桌面,半个多小时后夏思树才撂下笔,短暂地放空大脑,休息眼睛。
还有几分钟就下课,邹风微侧过头,外头暖风撩起他额前碎发,随后想起明天是周末,两人约好一块去看电影,但场次还没定,于是在桌子底下用膝盖轻晃了她一下。
这个时间已经是四月中旬,温度舒适,女生们基本已经开始光腿穿制服裙,夏思树也不例外。
所以当旁边男生校服裤的布料轻蹭过她膝盖的时候,夏思树感觉到了,身体稍微顿了下,但没回头。
因为现在是在教室,而且她吃过两回被捉弄的亏。
隔了半分钟,见她不理人,邹风勾了下嘴角,随后垂眼拿出手机,下颌压在领口,一手插着兜,一手开始在屏幕上敲着打字,给她发过去信息。
第一条:【阿思好正经。】
这是他最近最喜欢的叫法。
第二条:【搂着我腰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差不多是发出去的同时,夏思树兜里的手机就震了声。
因为即将是课间,也没其他课业任务,所以夏思树直接歪了歪头,往后倚,把兜里的手机取出来看。
总共就两行字,视线快速扫过。
两秒后,“啪!”的一声手机被反扣桌面,旁边江诗被吓得一愣,扭过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下课铃刚好在这时打响,广播里的尾音还没停息,走廊上已经有男生的身影蹿过去。
夏思树偏着头看向他:“能不能不要说的我做过什么一样。”
邹风这才假模假样地从手机上抬起眼,对上她的视线,眼神就差没写上“难道你没搂吗”几个大字。
直到见快把人惹得来脾气了,邹风
才带着笑意地努了下嘴,“噢”了声,得了便宜还卖乖。
课间,前排的人经过走道,教室内一时嘈杂起来。
现在距离高考不剩两个月,上一次二模的成绩,夏思树已经摸到了年级前一百五的尾巴。
许洪方单独找她谈过话,说只要保持,考个不错的大学不难。
真有什么心仪的大学,要是目前的成绩还够不到,也可以适当把战线拉长,到考研,总之别把逼自己太紧,高考关头因为精神压力太大承受不住的不止一两例。
夏思树当时只礼貌地“嗯”了一声,不能说是所有,最起码在联高,她一定属于强心脏选手。
邹风评价她的这种性格,就算是逆风的局,也大概率翻盘稳操胜券。
南城的这一年的春季晴天多,道旁的樱花正是开得最盛的时候。
第二天是周末,联高照例放一天假,只是傍晚还需要回来上个晚修。
因为之前和邹风就约好了这一天出去看电影,夏思树上午在公馆完成布置的两张试卷后,便换上干净的联高制服,带上斜挎包出门。
电影的场次在下午,结束后就直接回联高。
夏思树出了颐和府后,在公交站打了辆车,往老大厦的方向过去。
电影院的那家商场距老大厦只隔了一条街,邹风前一晚和朋友们玩乐队,练习室就在老大厦隔壁,所以顺便就住在那边。
天气好,微风吹拂,道路两旁的悬铃木也生长着新绿。
下了车后,夏思树就在大厦出入口见着了邹风的身影。
穿着黑色的长袖衫,倚在午后阳光偏移过来的阴凉处,垂着眼看手机,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间夹着根还在烧着的烟。
风吹过来,他短发被吹起,烟雾也顺着风向淡淡扬起。
他不在夏思树跟前抽烟,凑巧撞到的几次,也是直接掐了,这副模样夏思树也极少见到。
于是没直接过去,直到站在路边看着他把那根烟抽完,摁在旁边的铁皮烟头筒,她才抬脚朝他的方向走。
余光见着人影,邹风偏过头,见到人了,才收起手机,嘴角带着些笑。
等到夏思树走到他跟前,邹风才打量了她一眼,笑了声,道:“这么好学生呢?”
出来玩还记着返校的时候得查校服。
夏思树下意识地也跟着低头,看了自己的一身,有点敷衍地点了下头。
邹风无声地笑了笑,随后替她拿过包,直接抬手按在她的后脑勺,把人往前带,一块往电影院的方向走。
不是暑假档也不是春节档,电影院上映的几部反响都一般。
两人挑了个看起来不错的科幻片,拿着票进场的时候,整场十个观众都不到。
按着座位,夏思树把在检票口买的奶咖放在扶手的饮料杯架中。
影院灯光熄灭,邹风坐在她身旁,电影有点无聊,但还是有道德感地坚持着没玩手机。
四月天的缘故,外面春
光和煦,但在阴凉的室内,还是环绕着一股寒意。
电影进度过去小半,夏思树垂眼,动作轻地脱下外面的制服外套,盖到自己光着的腿上,来稍微平衡一点体感差异有些大的体温。
邹风看了她一秒,随后便拿过她放在一旁微凉的手,自然地拿到自己跟前暖着。
“该带件外套的。”他说了句。
其实同档期的还有另一部评分更高些的爱情片,但两人似乎是默契地都不想气氛太尴尬,于是心照不宣地挑了这个科幻片。
但等看到两个主人公脱险后在冰雪中拥吻缠绵的时候,坐在两人前头的那对情侣开始接吻。
邹风忍不住笑了声,有点无奈地后脑勺靠着椅背,问着:“要亲一个吗?”
夏思树侧目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直接用行动拒绝了这个提议。
而下一秒,她的手还没完全抽回,便又被视线正放在银幕上的人不轻不重地握了回去。
触碰的体温开始相融,温暖着,不凉不燥。
长达两个半小时的电影,邹风看得格外专心。
直到电影散场,影院的灯光重新亮起,夏思树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微眯眼,乌发松散地落在肩头,手才终于被身旁的人放开。
夏思树起身将膝盖上的外套重新穿上,抬手将领口内的头发拉出来。
她就站在位置前,斜身侧还是邹风,后者坐在那静静看着,随后抬手,用手背拂过她身后边缘翻卷的裙边,稍微蹭过一小片女生细腻的肌肤。
直到出了电影院,置身在稍微有些暖煦的光线中,夏思树才觉得那股寒凉下去了些。
天色还未暗,光线偏移,太阳逐渐靠近高楼大厦的上方。
两人站在车流不息的路边等着车。
“五一的二天假,我得去趟苏州,你想去吗?”邹风视线从手机上抬起,忽地开口问她。
夏思树转过头,目光朝他看去。
她听过邹鸢的那通电话,知道他妈住在那边,在一处私人园林里。
“那边的螃蟹不错。”他提:“想去可以去试试。”
饮食文化的差异,他发现夏思树挺多东西都没试过,往往点餐的习惯就是只点一点点,然后每种尽量都试一下。
因为上个原因,夏思树思考片刻,抿了下唇,还是问:“是去你妈妈那里?”
去那的话,她跟着多少不合适。
“是。”邹风点头:“不过就拿个东西,你不去就找个地方等我,喝喝茶听听评弹,那边有家馆不错。”
夏思树这才点了头:“嗯。”
邹风看她:“那先买票订酒店?”
五一假期,客流量大,酒店容易被订满。
夏思树手插着衣兜,只点头。
“身份证呢?”她低着眼。
夏思树给他报。
大概是因为两周后有次短期出行,邹风回去的一路看都起来心情不错。
等到了校门口,明明他才是没穿校服被查的那个人,但在两个学生会成员面前,反倒他是难得看着好说话的角色。
晚修前面有十分钟的朗读时间,夏思树几乎是踩着点到的。
直到她坐下来好一会儿,邹风这才一身黑的不紧不慢从外头进来,额发稍扬,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里拎着刚从停车棚取的机车头盔。
今年寒假刚过去时,邹风就订了辆黑色机车,出行方式看心情决定。
因为上次他骑过来的晚上,是坐张叔的车回的颐和公馆,于是机车一直丢在联高这边。
晚修的铃声响起,班级内逐渐响起读书声,走廊上不时过去两个巡查的教务主任。
之后的事情夏思树记了挺久,记得邹风就坐在那,在一众联高制服里,鹤立鸡群地穿着件单衫,线条分明。
他手臂撑在桌面,面前像模像样地摊着一本语文书,垂着眼,像是心情特好似的,哼着歌,声音恰好被晚间的读书声盖住。
听出来是贾斯汀比伯的《baby》。
夏思树停了手里的动作,偏了偏头,看向他。
注意到身旁斜睨过来的目光,邹风也停了停,抬眼看向她,面上还是那副矜贵公子哥的样,笑着问她是不是挺好听,紧接着抬头看了眼前头的钟表,告诉她朗读时间还剩五分钟,够她点首歌,他还没给女孩子唱过歌。
夏思树只浅浅地呼了口气,兀自收回视线。
好在也是朗读时间,他没听见她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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