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等柳辞故醒来已是傍晚。
他属实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的这么死, 还睡这么久。
身上很酸,脖子那里更是酸疼,低头一看,身上穿着不太合适的衣服, 明显不是自己出门穿的。
想到正事出了房间就去找楚雾失。
男人正在做实验, 好像已经完成了, 摘下手套就对他微微一笑。
他开口就是:“我看你睡太久就没有叫你,最近是不是很嗜睡, 而且经常做梦, 我见你身上出了很多汗, 就给你擦了一下身体,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实验室出来后, 楚雾失手上拿着一份报告, “我擅作主为你做了检查,确实是如你猜想。”
怕他不信,楚雾失给他调出光脑上的不良反应,分明就和柳辞故现在的状态别无二般区别。
全都中了!
柳辞故烦躁地抓着头发, 过了一会说:“有没有解决方法,我想快点拿到药。”
“暂时没有, 不过我会尽快帮你做, 别担心。”放在青年身上的手拍了一下青年的肩膀, 楚雾失抚平对方凌乱的头发, 和他解释, “这项研究只有几个人知道,陛下批准的, 想帮助那些劣质alpha和omega,用在beta身上没什么特别大作用, 你放心。”
这样的解释让柳辞故放平了心态,这么多天他除了睡觉变多,很容易累,其他的副作用倒没有。
有了研究者的保证,柳辞故也冷静下来,楚雾失和洛闵到底谁在说谎,还是说两个人都存在欺骗,只不过真实部分占比大一些。
柳辞故对他笑道:“那就麻烦你了。”,过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什么,他对楚雾失说,“对了,过段时间婚礼,我希望楚学长到场,现在也准备给大家发请帖了。”
“你说什么?!”
忽然提高的声音很冷硬,带着不可置信,好像对方觉得他在开玩笑。
第一次见他眼神吃人一般的吓人,也惊到了柳辞故。
他再一次重复话里的意思:“我和洛闵的婚礼,邀请你参加。”
无休止的沉默。
男人脸上挂着的笑意烟消云散,他弯腰双手扶着柳辞故的肩膀,眸子里是冰冷,深不见底的蓝,就像把人溺死在深海里,是恐惧惊慌的。
“为什么,辞故怎么会……”他喃喃道。
柳辞故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怎么会和欺骗我,背叛我,给我下药的人结婚是吗?”
他当然是故意的啊。
“楚学长,只有枕边人洛闵不会防备,我想知道他做这一切的目的,他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
楚雾失忽然笑了,低下的头颤抖的身体,让柳辞故觉得不像他。
很快他被男人抱在怀里。
房间的温度不高,对方穿的单薄,是个偏冰冷的怀抱,楚雾失禁锢的很紧,耳边是温柔的话:“你不知道……算了,我会帮你。”
莫名其妙的话让柳辞故摸不着头脑,他问:“不知道什么?”
清澈的黛青色眼睛,那么干净,他们这些人渴望得到注视,渴望他身边只留自己一个人。
柳辞故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人目的想要得到的就是柳辞故本人,而他的选择就是亲手把自己送到疯子口中。
楚雾失眼睑微阖,长睫垂下,眼底是落寞:“是我想多了”
柳辞故不懂他在想什么,他现在眼里只有查明真相,和把这些人融合,再也无法容下其他的事情。
“不是真的结婚,只不过是个局,当然有你的帮助更好。”柳辞故提醒他,“暂时先别告诉另外几个人,戏要做全,婚礼当天我会邀请他们过来。”
不然他怕洛闵不信。
*
伊恩终于通过坐标定位到柳辞故的位置,而他这一次的目的就是让虫母回归他们的虫族,并且有攻打星云帝国的意图。
他是在一个午后找到的柳辞故,在神像面前的青年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正盯着光脑看。
红色的宝石闪闪发光,那么的夺目耀人。
不等他上前叫他,就听到附近的声响。
有人!
伊恩转头就去查看附近,践踏的草丛是有人呆过的痕迹,跑的很快,他没有看到来人到底是谁。
居然搞跟踪这套,到底是那几个人之中的谁呢。
——
柳辞故是跟着古籍上面的提示来的,系统也说看看能不能拿着帝国之心,到战神的雕像面前得到什么帮助。
他在仔细地观察红宝石的变化,没有注意有人靠近。
耳边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还真的是帝国之心,没想到居然在你手里。”
听声音异常熟悉,守护的秘密被发现,柳辞故尽量稳住自己慌张的心,护着红色宝石就警惕地避开对方伸出的手。
来人是伊恩,虫族的王,帝国的死敌。
大家都知道关于帝国之心的传闻,说只要摧毁帝国之心,那么星云帝国就要覆灭。所有人都当开玩笑,毕竟从开都没有见过这个宝物。
柳辞故看到男人眼睛都快焊在这东西上面了,他立刻收了进去。
他之前被拐去虫族,和谐是短暂的,伊恩的心思无非就是打赢帝国再吞并,然后以他现在虫母的身份威胁,帮助对方控制虫族,并且修复精神力等等。
柳辞故装听不懂:“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什么帝国之心,就就是普通的宝石罢了。”
然而他这话一说出口,察觉怀里的东西有点烫,发生了异动。
伊恩逼近:“亲爱的辞,是真是假你很清楚,我曾经摸过这东西,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这东西就是假的。”柳辞故就死咬着不承认,对方也拿他没办法。
伊恩似乎早就聊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道:“让我猜猜,当初你假意嫁给纪瑜是假,要得到纪瑜手里的帝国之心是真,可真是好计谋。”
“不过你不爱他,我很高兴。”
金色长发的男人站起来高柳辞故一个头,碧绿的眼睛下一颗泪痣显的更诱人,他嘴唇上扬,把青年抵在神的雕塑上说:“你要帝国之心不会是想让帝国毁灭……”
伊恩神秘一笑,对他说:“你知道一个传闻吗?”
快要入冬,柳辞故穿的少,脊背靠着雕塑的腿,冰冷刺骨,就这样被人环住无法逃脱。
他正要开口说“不想知道”,结果嘴唇被冰凉的手指按住。
很快耳垂刺疼,紧着耳垂上又传来湿润黏腻的触感。
伊恩在咬,不,在舔……
俊美逼人的面孔,是让人垂涎的存在,他引/诱他,嗓音沙哑却很好听,像勾人堕落的魔鬼:“亲爱的,你不想知道嗯?”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低眸的青年。
“那就就让你崇拜、仰慕的神,看着你被男人亲吻,拥抱吧。”
男人说的话让柳辞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觉得伊恩有毛病,还是变态,居然说出这些不要脸的话来。
不让他开口,对方继续道:“你说这个帝国之心能不能让战神修复活?”
碧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柳辞故,他直接无视道:“听不懂,也不想懂。战神修都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复活。”
众人都资料上写着修是神,所以能创造这么多奇迹,那么真神是否真的存在,这个存疑。
不少人觉得可能是一个人,只不过被神化了而已。
不过曾经有人试图寻找修,想尽办法复活修,能让神石发亮的就只有阮郁青等人,或许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
这一点不知道有没有人可以猜到……就算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也被嘲讽说异想天开吧。
柳辞故知道真相,但他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晓。
伊恩提到这种话,会不会有所怀疑,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然而面前的伊恩神秘莫测地冲他一笑:“或者神没有死,只不过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只不过不想让人找到他,或者再等待着什么。”
“你想找到修吗?”
他这样问柳辞故。
“玩笑开够快吧!”
柳辞故趁他不注意从手臂下面钻出来,他接连后退了几步拉开一段距离道:“没有人不向往神,如果神可以让战争停止,让一切欣欣向荣,恢复和平,爱洒满大地,就再好不过。”
“你知道我不会归顺虫族,别逼我。”青年的眼神认真且坚定,“你要是真的要攻打帝国,那么我绝对不允许,而后我们更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话。”
他们一直都是对立面,从来都没有变过。
伊恩不明白这个人到底在坚持什么,星云帝国里的那些疯子那样对他,四分五裂的国家,有什么值得留恋。
明明虫族也需要他,他更是虫母,所以柳辞故应该属于他们,是属于他的,可柳辞故就像当初的战神修那样,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星云帝国,虫族永远都是不被选择,被抛弃的那个。
他羡慕,又憎恨,想摧毁青年坚强的意志,因为那些人不配拥有。
男人眸色暗了暗:“啊……这样啊~”
他笑的很好看,微眯的眼睛牵动了那颗泪痣,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伊恩抓住柳辞故的手臂手收紧:“所以你之前定下的约定都是假的,我和夏知白可是等你一天又一天,比起我,他更疯!”
“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你说他会不会抓你回去关起来,然后艹的你下不了床。”
“抱歉我的言语有点粗俗,可是我觉得对你我无法保持自己的修养了,你太不乖了。”
伊恩捏着那光滑的下巴,终于在青年脸上出现了别样的神情,是愧疚亦或者是其他,不过他不在乎:“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弄晕带走。”
“沙沙沙——”
草丛发出细微的声响,有东西出现。
伊恩松开青年的下巴,反应很迅速,身影“刷”的一下略过柳辞故面前,等他缓过神后,男人拿着精巧的黑色瓶盖大的东西出现。
“居然被跟踪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亲爱的太没有警惕心了吧。”伊恩捏碎了监控飞行器,眸光微闪,“我来时就看到有人跟踪你,只不过没抓到人,结果留下了这个东西。”
“贼心不死!”
监控他的机器直接被捏碎报废了。
那东西柳辞故见过,分明就是洛闵用过的。
他居然监控自己,用这种手段!
当下心里一阵反感,他得快点解决了。
柳辞故觉得头疼,假意对伊恩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处理手头上这些事情。”
其实只不过是拖延的借口,他不可能帮助伊恩毁灭帝国,不然任务全都完蛋。
再次禁锢他的男人显然也不信他的话。
为了让他答应,柳辞故说出真实原因。
“如你所见我被洛闵监视了,并且答应了他的求婚,婚礼就在下周,时间紧迫,我调查的事情才进行一点,趁婚礼之前把事情解决,这个婚礼也不会再进行下去。”
伊恩觉得可笑又荒唐:“你就这么轻易答应和那人的求婚,之前是纪瑜,现在是这个叫洛闵的家伙!”
“绝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掉!”
他说到做到,就像对柳辞故用武力钳制,但柳辞故也不弱,体力恢复的他躲避攻击,连连后退并且回击。
柳辞故没了好脸色:“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不会成全你荒唐可笑的念头!”
话很刺耳,金发碧眼的男人没了笑意,拉下的脸很阴森。
骗子,柳辞故从来都是骗子。
青年对谁都一副好脾气,很善良容易拿捏,还乐于助人,可对感情淡薄,不会爱人,可以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任何人,看不出他脸上的爱意,太容易懂了。
既然不爱,那么为什么要对那几个人这么好,随意他们怎么拥抱亲吻,为了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到虫族,他到底为了什么。
伊恩无法理解。
正当他再一次出手时,柳辞故用了精神力压制,所有虫族都无法反抗虫母的指令,就好比当下虫族的王伊恩。
下跪的膝盖和咬牙切齿的表情,眼看着柳辞故坐上车,却无能为力。
他忽然笑了,是不带温度的笑,冲着青年一字一顿道:“你不会如愿的,亲爱的辞,我发誓,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第102章
柳辞故无暇顾及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坐上车后就回到家里。
然而没想到小区大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看到他时男人转过身迎接他。
“楚学长,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了方便联系,柳辞故告诉了他地址,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柳辞故见门口不停有人张望, 直勾勾地盯着楚雾失面的脸看, 不少人红着脸踌躇不前,有意要他的联系方式。
可是当围绕的人在看到柳辞故那张容貌昳丽的面孔后, 更是被深深吸引。
众人没想到他们小区居然住进一位这么漂亮的青年, 来人长相也俊美不知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但是没等他们搭话,眼睁睁瞅着青年拉着英俊的男人走进了小区, 很快消失在转角。
柳辞故出门急房间来不及收拾, 衣服都堆在沙发上。
到家他就着急忙慌地用光脑联系花雾。
回来的路上柳辞故多次联系花雾问有没有准备好他所需的药剂,不然信息素无法掩盖。
让他没想到的是,发十几条信息没有人回,就连电话都没有接, 花雾从来不会不接他电话,就算有事情也会给他留言回复。
青年正忙的着急上火, 楚雾失没去打扰。
凤眸瞥见沙发上沾着香味的衣物, 他随手就抱起来衣服走进卫生间, 满身的花香染红了眼尾。
他给青年就这样顺手洗了衣物, 还晾起来。
楚雾失忙完, 看到客厅里的青年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在联系什么人, 好像始终联系不上。
很快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哭音, 接着通讯匆匆挂断。
“需要我的帮助吗?”楚雾失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擦手的纸巾被丢进垃圾桶,他语气温和地询问青年。
柳辞故也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人在,他想到自己可能无法进入黑市,眼下花雾进入黑市消失,小文又躲避追捕,他只能求助眼前的男人:“帮我救人,花雾失踪了,今天进入黑市后再也没有出开,而因为哥哥没有联系他收到陌生短信就去地点找人,结果被打了,现在联系不上了。”
“花雾和小文的光脑里有定位系统,我可以定位到他的位置,但目前不清楚对方的手段,他们的目的,我怕惊动那些人他们会受到伤害。”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冷静地讲述,“我想你应该可以做到吧,保证他们安全的情况下,把对方一网打尽。”
青年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他当然要做到完美。
花雾他大概了解过,这个人是柳辞故的朋友,估计呆在柳辞故身边惹的人眼红嫉妒了。
纪瑜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更不屑除掉他,阮郁青也犯不上这样做,夏知白也不会伤害柳辞故身边的朋友,他们太怕做错事,惹得青年厌恶,恨不得讨青年欢心,绝对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么还会有谁呢……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眉眼带笑。
那种嫁祸他人的阴沟里的老鼠,可是经常接触下城区的人,假装奉献满足自己的卑劣念想,试图博得柳辞故的好感。
看来他没有去找他偷东西的事,自己又送上门来了,那就把他当做‘礼物’献给柳辞故吧。
楚雾失对青年说:“等着看一场好戏,你不要去现场,到时候我会通话联系你。”
神秘莫测的话让柳辞故皱眉,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
楚雾失推开了房门走出去,走到门口时他侧过头一笑,眉眼温柔:“我去帮你抓人,在家等我回来。”
语毕他门关上,留下不知所云的柳辞故。
他想不出到底是谁要害花雾和他弟弟,难不成花雾是为了他的药在黑市得罪了什么人。
他不敢深想,特别害怕重蹈覆辙,曾经逝去的好友那个下场是他赌不起的。
柳辞故打开光脑求助了大哥,把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大哥很快就动身。
坐立不安的他握着宝石容器,默默祈祷:快点结束吧,希望快一点。
他出了门。
*
上一次帝国之心发烫是因为他站在神的雕塑面前,那么或许可以再试一试。
神的雕塑没有那么多,都在教堂、学校、公园里。
他去了离家最近的公园,那里人少。
难不成神真的会给他指示?
结果他呆了一个小时帝国之心一动不动。
“沙沙沙——”
周围一阵声响,柳辞故警惕地转身,并没有发现人影,或者是他太紧张了。
他不敢多做停留,很快就走了。
对于洛闵的监视,柳辞故至今深感厌恶。
在青年离开后,一个黑色的监控飞行器中间的红点闪烁,而榕树下走出来一个男人,他捏碎了那监视器。
*
阴暗的小巷子早就荒废,这里没有人居住。
花雾被人绑在椅子上,双腿和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嘴上被绷带封住了口,眼睛也是蒙上了黑布。
被困的地方天花板漏水,滴在他脚边的水洼里发出声响,这地方风很大,房子漏水还漏风,那人把他绑过来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昨天就听到“彭——”的一声门被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有得罪过人,就算是黑市的人也不敢轻易动他,都知道他背靠柳家,身后还有柳辞故。
敢动他的无非就是势力强大的家族看他不爽要教训他,要么就是为了柳辞故这个人。
呆了一天一夜,花雾没有喝水进食,身体还没有到极限,就是喉咙发干有点虚弱,身体因为保持一个姿势,酸涩疼痛。
就在他昏睡过去时被人一脚踢醒。
终于他听到了绑架他的人的声音,很熟悉,他接触过好几次,他以为听错了,觉得震惊又错愕。
花雾实在是没想到居然是他!
“别那么意外,真的够恶心的!你知道我忍受你在学长身边多久了吗?”洛闵早就想好把人解决了,眼下他和柳辞故要结婚,觉得不能允许这个人出现在柳辞故的视线,哪怕一刻!
阮郁青那些家伙都已经够烦的了,出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低贱的平民,居然敢用那脏手碰学长的脸和腰,该死!
花雾语气低沉:“所以你喜欢辞故,你在嫉妒,就这么恨要来绑架我!”
洛闵扯开蒙着青年的黑色布条,瞳仁黝黑,带着厌恶和憎恨直视那双眼睛:“早就应该解决掉你的,要不了为了从你这下手博得学长的好感,你以为我会愿意去那下城区又脏又作呕的地方吗?”
“天生的贱种,企图吸引学长的注意,妄想跃上龙门,白日做梦!”
刺耳难听的话出自曾经帮助他们数次,捐赠物资和钱款的青年口中,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态度,鄙夷,轻蔑,戏弄……是那些贵族惯用的。
到头来做这么多全都是为了讨好柳辞故,那么虚伪伪善,像疯狗一样做出这种极端的下作行为。
“被你这种人喜欢,真是不幸,辞故都觉得脏。”
花雾的话刺耳又难听,成功地刺激到了洛闵的心脏,捅到了他内心深处的自卑处。
“不幸?”洛闵慢条斯理地抽出匕首,刀是新买的,很锋利,用来割伤皮肤或者削肉再适合不过,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和学长就要结婚了。”
他眼睛盯着那张不算特别漂亮的脸,单放在平常人里算的上俊秀,当初吸引到爱看脸的柳辞故,就是因为这张脸吧。
绝对不允许这种人出现在学长的身边!
逼近的黑发青年,面孔清秀可爱,手里拿着的刀目标就是他,花雾看到青年笑的很好看,露出的小虎牙很可爱,可是说的话那么让人胆战心惊:“为了避免你到处勾引别人的妻子,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毁了吧。”
“感谢我吧!”
花雾无法躲避,被定死在椅子上,脑海里回荡着洛闵的话。
对方要和柳辞故结婚,怎么可能,就连柳辞故的家人和大哥都不知道!
他也没有听对方提起过。
不是他的臆想就是柳辞故被迫的。
花雾奋力挣脱束缚可是没有用,青筋暴起的手臂和太阳穴的青筋那么狰狞,他怒吼道:“你真的丧心病狂!你敢威胁伤害柳辞故,那些人不会放过你!”
头顶上方出现一片阴影,咫尺距离,泛着白光的匕首毫不犹豫地落下。
花雾迅速偏过头,可侧不及对方的手速。
皮开肉绽的疼痛袭来,有液体在往下流。
与此同时,破败不堪的大门被踹开,背着光来的人是很少见到的楚雾失。
他身后是一群武装的alpha,势不可挡,把这片区域包围起来。
楚雾失带人来时就对荒废的楼房搜索了,最后锁定在这里。
“许久不见啊小偷先生,对阿辞用药还有嫁祸我的事情,我可是会一一讨来的。”
温文儒雅的男人戴上了白色的皮质手套,面带微笑地走向洛闵所在处。
然而洛闵一把把匕首扎进木椅子上,而后掏出抢抵在花雾的脑袋上:“彼此彼此,再说我杀了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也嫉妒这个人时常陪在柳辞故身边,只有他深得柳辞故信任,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会想到他,我们都不被选择。”
“没关系啊,那就把他除掉,学长眼里就只有我了。”洛闵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不能接受外面的信号,他笑的很疯,“哦对,你们更惨,因为学长除了他更信任我,你们从来不被选择。”
事实洛闵说的没错,楚雾失是羡慕并且嫉妒地冒酸水,他不止一次想过逼问这些知道柳辞故行踪的人,或者除掉他们,那么柳辞故的选择会不会有自己。
可如果真相暴露的那天,楚雾失绝对无法忍受青年冷漠憎恨,把他当做死敌的场面。
那样他宁愿死掉,也被也不要被厌恶。
楚雾失没有被他的话所影响,恨不得他把心里最肮脏最阴暗的念头说出来,因为另一边的青年正仔仔细细地听着他的所作所为。
打击洛闵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揭露的哪天,看他发疯暴怒,崩溃地心死,走向灭亡。
“你说错了,比起争这些,我更希望他幸福。”
“我爱他是真的,曾经有过嫉妒之心,因为那些荒唐的想法我恨自己,并且伤害了阿辞,可是比起得到他,我希望他不要离开,就这样成为重要的朋友也是好的。”
倾诉的爱慕和卑微的语气,让洛闵觉得荒唐可笑,真会装啊。
柳辞故没在场,当着柳辞故朋友的面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违心话,令人作呕!
男人步步往前走,最后停在安全的距离,他对洛闵说:“你还有机会,如果不想阿辞知道,趁事情闹大之前放了他,你了解柳辞故的性格,他知道你伤害他的朋友,绝对不会放过你,那么打破的现状,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几句彻底把疯魔的人拉回现实,他的眼睛里布满恐怖,暴躁道:“这个人不解决掉,他一定会告诉学长的!”
楚雾失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花雾的肩膀,很快对方收到眼神的暗示,冷冰冰的眼睛挪开,他虚弱地说:“我明天就离开,并且会远离柳辞故,你放心不会让他怀疑。”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最近我们没有联系,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能顾不上我。”
楚雾失俯身在已经被说的心动的青年耳边说了一句,很快对方扔掉了枪。
丢掉的枪被他踢了一脚,他迅速解开花雾身上的绷带,心脏疯狂跳动,大口喘着气。
“滚,带他走,记得说到做到!”
去他妈的温柔的绅士,明明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魔!
等人撤退完,空荡荡的破旧建筑就只有洛闵一个人。
怒气在这一刻爆发,他踢翻了椅子,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他和柳辞故的婚礼绝对不能出意外,绝对不允许!
等他冷静下来,准备回去见柳辞故。
在去往柳辞故家的路上,他后知后觉。
楚雾失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绑架花雾的地方,除了他还有已经解决掉的两个人,没有人知道。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
对方到底怎么知道的!
第103章
经过绑架的事件, 洛闵觉得夜长梦多,很快把婚礼日期又提前了,定的时间就在下周日。
他们决定把请柬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晚上发出,邀请的人很少, 不多。
洛闵存有私心, 不想让青年看见他身边那些公子哥, 万一他们勾引他的妻子可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是柳辞故没有拒绝,说一切听他安排, 活脱脱像个□□。
洛闵那天晚上找上柳辞故, 直到深夜他都没有离开, 在看着办公室继续办公的青年,他洗完澡俯身撑在办公桌上。
沐浴露的香味和青年身上的一样, 那么香, 让他忍不住情动。
在柳辞故扭头满脸疑惑时,黛青色的眼睛里是探究和懵懂,他不知道自己洗完澡来他办公室是什么意思。
很快青年说:“头发吹干就早点回家,晚上很冷别感冒了, 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送你了。”
“黑眼圈很重, 赶紧去休息吧。”修长的手指擦过他湿润滴水的发丝, 落在了眼睛上, 一点微凉, 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关心平和的语气在洛闵看来更像老夫老妻之间的调/情, 顿时绯红爬上耳根蔓延到脖。
不知
洛闵脑子里想什么的柳辞故看他红着脸,还以为他冷的, 正准备让他披件衣服。
洛闵瞬间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道:“啊……也是, 学长,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明明房间温度并不高,可是他却浑身发烫,脖子那里不存在的腺体似乎有点变化,他感觉到酸胀。
而他这几天也明显有感觉到自身的变化。
洛闵惊喜,那么会不会到婚礼那天他彻底成为alpha,而他的学长会分化成为omega,他会标记他,进入他,或许学长会怀上他的宝宝。
想到将来要发生的事情,洛闵隐隐约约的兴奋。
打完招呼后,他换好衣服就回了家。
——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思之若狂的气味,他渴望着……
洛闵扔下外套,转动书柜,书柜往左边移动,出现一个门,他指纹解锁后走进房间。
“啪——”
灯光打开,入眼的是一个超大的显示屏,上面几十个分屏全都是不同角度的监控摄像。
每晚回家他都会做一件事,翻看监控录像,分析查看柳辞故每天做了什么。
今天还好柳辞故就出去了一次,去了公园,不过还是去那个战神修的神像面前,手里拿着的心形宝石发出璀璨的光辉,他百思不得其解。
监控放大,显示屏上是高清的,就连青年细腻皮肤上的绒毛都可以看到。
洛闵仔细看着青年表情变化,漂亮的眼睛凝视着雕塑,他从那双眼里看到的是崇敬和爱慕。
不可能……学长怎么会对一个雕塑产生那种情感。
然而等他一一回想,先前在学校时柳辞故就经常去神的庭院祭拜战神,就连平常和朋友吃饭也是去那里,他一开始只是以为那里安静,风景好,可是想想都毕业了,为什么得空就去有战神雕塑的公园或者教堂……
柳辞故眼里从来都没有过爱意,无论是beta、alpha、还是omega,容貌各有千秋,就连纪瑜那种的人他都看不上,难不成真的仰慕死去的修。
修长的很好看吗?这么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修的雕塑,不知道他的样貌。
洛闵不受控制地去搜索图像,看到那复原的容貌,金色微卷的长发和灿烂的太阳一样耀眼,碧绿的眼睛像是绿宝石,五官是出自神之手,无法让人移开目光,透过那双眼睛,洛闵看到祂对人的怜悯和慈爱。
没有人不爱修,是修让帝国变的强大,可是柳辞故的爱到底是不是和所有人一样的呢。
他神经质一样继续翻看监控,忽然发现一抹身影,金色长发的男人一闪而过,他放了数遍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孔。
接下来播放,那个监控器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就没了,监控再一次被破坏。
洛闵忽然呼吸一窒,和上一次一样。
那个金色长男是谁,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而且对方身形也不是纪瑜。
洛闵觉得自己疯了,或许是他多想,可是他无法控制不多想。
这天开始,他除了做正事就是监控柳辞故的行踪,像是上瘾一样,带着窥探欲,疯魔又病态。
*
一天的下午,柳辞故接触了楚雾失,洛闵几乎就要冲上前问对方找他的妻子做什么,是不是要告诉他那些真相。
二人似乎谈的很开心,洛闵很久都没有见柳辞故笑了,他眼睁睁望着两个人离开,站在一起的身影那么和谐,和谐到让他嫉妒到骨子里。
疼,很疼!
洛闵掐着胳膊上的肉,已经没有完好的胳膊遍布青青紫紫的掐痕,因为过于用力破了皮,鲜血淋漓,血水糊了一手。
“去死!去死!去死——”
洛闵咬着下唇,充血的眼睛已经好几日没睡好了。
他不甘心,不过没关系,很快学长就属于他了。
洛闵又给勾引自己未来妻子的男人发信息,很久得不到回复。
就在他恼怒地转身要去‘妻子’的家里聊以慰藉时,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他眼前。
一头金色的长发,耀眼而夺目,和战神修,或者那个同样跟踪柳辞故的男人一样的金发。
“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男人比他高半个头,微微低头看他,眸子里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让洛闵眼神阴郁,戒备地拉开距离。
自己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跟踪,没有一个人会保持理智,可以和偷窥狂心平气和地说话。
洛闵冷笑:“和一个偷窥我妻子的男人我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没有查到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门。”
伊恩倒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放声大笑。
偷窥狂?
这beta说的不就是自己。
跟苍蝇一样围着他亲爱的转,和那些脏东西有什么区别。
不过伊恩目前还需要这个人搅乱阵脚,不能刺激对方。
他很好脾气地眨巴眼睛道:“你就不想知道,辞,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任何人吗?”
‘辞’?洛闵听到对方对未婚妻的称呼脸色难看,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直接问:“既然找来就不要打谜语,要是交易的东西让我满意,我会同意你的条件。”
伊恩见他都这样说,也不兜圈子。
“让你所见我也在跟踪柳辞故,但同时也在调查他,事无巨细。”伊恩在公园里的长椅坐下,他双手环胸,慢悠悠地说,“我想你们都知道,关于战神修的事,祭修庆典日,需要请能感应灵石的人去祭拜,目的就是让神感应,利用那些人复活修。”
“关于修的传闻很多,绝大多数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与虫族大战后,可是更有人觉得修只不过在某个地方沉睡,并且几十年你们军校的传统不就是用神石感应神的存在。”
“自修死后,能让神石发亮的人只有,阮郁青、楚雾失、纪瑜还有那个叫夏知白的人,恰好这些人都爱慕柳辞故,柳辞故也接近这些人,只有和他们纠缠,其他再优秀的人好比你,他看都不看一眼,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伊恩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洛闵眸光异样,瞳孔放大,不可思议之下还有惊恐,他终于反应过来。
祂没有死,一直都存在,那么在神死后才出现这几个有关联的人,即便是怀疑也可以去求证。
但这种荒唐的想法他觉得可笑:“开什么玩笑,我看你是臆想症吧!”
“故意挑拨我对学长的信任,我们就要结婚了!他就要属于我,你懂吗!”
伊恩丝毫没有生气,对于气急败坏的青年他觉得好笑,反而再次开口:“你在辞身边这么久,想必也有发现吧。”
“再仔仔细细回想一下,辞和那些人事无巨细的接触,当然你不信就当我没说。”
夜幕降临,他坐的也久了。
伊恩很快起身就对眼前的青年说:“我的报酬就是击垮那几个人,我想你可以做到。”
洛闵不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当他还想问什么时男人就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
击垮谁?
阮郁青他们吗?
洛闵眸底阴霾一片。
他和柳辞故结婚就是最大的反击,让那些人艳羡到怒火中烧,想想那一幕就酣畅淋漓。
很快了……
不过得打消他的未婚妻让战神复活的念头,需要药!
对,需要药。
看来得去一趟黑市了。
洛闵打定主意就片刻不停地走了。
*
好友被绑架,就连好友唯一的家人也受到威胁,这一刻让柳辞故的精神彻底紧绷。
因为小文在军校读书,他只能拜托大哥帮忙照顾,并且派人保护他。
而花雾则是被楚雾失保护起来,去了一个城市,不会有危险,等事情圆满,解决完一切就可以回来。
洛闵还真以为自己一无所知,对于他的监控实在是恶心透了,更不要说为了应付他另外租了房子住,还在他房子里放监控,就连睡觉柳辞故都穿着衣服,万幸的是浴室没有监控。
系统检测到几个碎片没有求死的意图,目前一切安好。
为了稳住夏知白,柳辞故主联系了对方。
只不过解释了来龙去脉,故意隐去婚约这个事情,对方似乎动怒生气,但还是不能原谅他的行为。
柳辞故说到没做到,这么久以来骗过他这么多次,夏知白说必须要和他见一面,不然柳辞故再也不会再见到他。
明知道夏知白故意说气话,但柳辞故慌了,他没法去赌那个未知。
现在的夏知白他捉摸不透,只能答应见面,但见面的地点是柳辞故定的,就定在自己住的家里,这个地点洛闵还没有找到,无法监控他。
要是现在出门到监控范围,那就不能保证洛闵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情。
——
这周日的婚礼,还有三天。
柳辞故已经处理完一切事务,还给大哥打了预防针,已经把结婚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劝说他不要告知父母,其余什么都没有解释。
大哥懂他,很理解,表示婚礼会出场,并且会保证他的安全,他做出的一切决定都听从自己的的心就可以。
有了家人的支持柳辞故更放心了。
解决完晚饭,就收到夏知白的消息。
[开门。]
指纹按下的瞬间,开了一条缝的房门被推开,随着席卷而来的信息素气味,扑面而来,柳辞故腿一软。
青年来势汹汹,搂着他的腰给房门上锁,直接抱起他压在沙发上。
“我来取补偿,柳辞故这是你欠我的。”
强行撬开的唇,异物入/侵带着攻击性,暴风雨般的啃咬纠缠,腰上的手死死按着,完全不让他有逃脱的机会。
冷漠的青年带着熟悉又陌生的冷香,在强吻柳辞故那那一刻,眼底的寒霜融化,化为春水,蕴含着深深的欲/念和渴/望,还有自卑和孱弱。
没有技术含量的亲吻,让柳辞故不舒服,然而对方学习能力很强,不到半个小时就炉火纯青。
一遍遍亲吻,至死方休的气势,让柳辞故没忍住笑了。
最后喘气的青年把头埋在柳辞故的胸口,闷声道:“笑什么!”
“哦,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的报复就是亲死我。”
开玩笑的话很快让夏知白胸口热意涌起,他抓起咬柳辞故的手就咬,跟气急败坏的小狗没什么区别。
青年脸上荡开的笑容明媚而灿烂,松垮垮的上衣滑到肩膀,露出锁骨,还在对他笑。
很好看,让人沦陷。
“对不起,是我脱不开身没能去找你。”柳辞故认真道歉,他希望稳住对方的情绪,毕竟是他做错了事,无论是因为什么。
亲口听到柳辞故对自己道歉,夏知白耷拉着脑袋点点头,而后不自然地扭过头,耳尖泛红,他生硬地说:“我要住你这里,你知道我没地方去。”
转移话题的同时还要了利息,柳辞故只能答应,不过他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做事情,但也没办法,只能另外找借口了。
柳辞故说:“好,没问题。”
说完他要起身去准备给他收拾房间,可是手被人拉住。
黑曜石的眸子目光灼灼,夏知白仰视着暗恋已久的漂亮青年,看他眸子里是不解,似乎接下来要问他干什么。
喉结滚动,夏知白把对方拉入怀中,再一次亲吻那一抹晃眼的红/艳。
这一次不再是粗/暴,而是细密的亲吻,温柔如水,仿佛要把人溺死其中。
第104章
这两天柳辞故很少出门, 他和洛闵说太忙了,基本办事情都让自己大哥去的。
礼服也准备好了,柳辞故没有跟自己的未婚夫去店里面,而是找借口自己量, 结果被夏知白看到要动手帮他。
夏知白对他这么注重礼服, 问他是不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 柳辞故只能找借口说后天一天要出去办点事,让夏知白在家好好呆着, 并且许诺晚上回来给他带寿司和甜点。
到现在这种欺骗的谎话, 柳辞故甚至说的面不红心不跳的。
量完尺寸他发给了洛闵, 对方也没有过多在意那些细节,两个人商量选择了一套白色的情侣西装, 设计师找的是帝都最出名的, 设计的几款都不错,不过柳辞故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那套。
洛闵:[学长,那就婚礼见。]
柳辞故:[行,你这两天好好休息。]
洛闵:[我们会幸福的吧, 学长不会后悔。]
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柳辞故心突突的跳。
[嗯,不要太焦虑, 早点休息。]
后面没有回信了, 对方已经下线。
他们会不会幸福这件事完全没有这种设想。
柳辞故的父母都没有出席, 说是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 怕儿子受委屈亦或者看不上洛家, 并且放下狠话,要是敢结婚他们不会出席, 绝不认未来的女婿。
柳家夫妇本以为小儿子会示弱,谁也没料到听话的小儿子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洛闵。而洛闵的父母也是大吃一惊, 地位势力位列星云帝国前几的柳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执意要嫁入洛家,他们当然欣喜万分,就是柳家嘴上说不在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对小儿子多么宠爱,况且柳辞故身后可是有那么多靠山,娶这样的beta不亏。
经过自家儿子的点拨,洛家夫妇死守这个婚约的秘密,直到婚礼前夕才发出寥寥无几的请帖。
*
婚礼前一天的下午,柳辞故听到门铃响了,通过摄像头看见熟悉的男人。
“!!!”
柳辞故警铃大作,想到客卧的床上还躺着正在午休还没有起来的夏知白,他飞奔过去,一把拽起床上熟睡的人弄醒。
“有人来了快起来,你先躲衣柜里吧,我没有叫你,就不要出来。”
夏知白被掀开了温暖的被子,一阵凉意袭来,耳边就是青年紧张兮兮的声音,还没有等他清醒,腰上被一双上按住,掌心是凉的却烫在夏知白的心里,发愣的他就被人推着进了衣柜里。
衣柜打开,推进去安置好,“彭”的一下衣柜合上。
衣柜里的青年揉着凌乱的黑发,眼眶微红,想到刚才柳辞故说的话,和一系列行为,夏知白不理解家里面来人了,可为什么一定要把他藏起来。
这种行为特别像‘正宫’来巡查,他就是那个被藏匿的‘情人’。
他很想知道来人是谁,于是贴着柜门仔细地听声音。
柳辞故出了客卧,稳定情绪就去开门放楚雾失进来。
今天天晴,甚至有点热,对方穿着大衣,额头汗津津的,笑的很好看。
楚雾失望房间里走,熟练地把大衣搭在衣架上就说:“给你配制了药,花雾不是不在了,能做这些的也就我了。”
药?什么药?
柳辞故满脸的疑惑,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说:“是什么药,我让花雾配的……”他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吗?”
他让花雾配的只有压制阻隔,散发自己那独特信息素的药。
楚雾失解释::“这个药可以抑制你的信息素,我把之前的药和你服下实验药剂阻断的药融合了,当初你吃的药就是你大哥找我配制的。”
为此他不眠不休研究各种药剂,失败过不知多少次,万幸最后成功了。
青年的反应显然被惊到了,有点惊慌失措。
楚雾失不想他有心理负担,坐到他旁边安慰:“那些都是我自愿的,阿辞,我想弥补你,曾经你帮过我那么多次,甚至为了给我证据闯入黑市,我都记得。”
很快眼前的大手摊开,是几支玻璃管的液体。
柳辞故更震惊了!
对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了,他是啥时候暴露的,柳辞故脑子有点乱,因为受到惊吓太多。
“这些都没什么,我和楚学长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柳辞故勉强适应发生的一切,“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楚学长。”
柳辞故不再和他客气,接过药。
就在他想放房间里时,客卧传来巨响,吓的柳辞故虎躯一震。
糟糕!
聊太久忘记夏知白还在衣柜里。
然而身后是诧异的疑问:“是不是东西倒了,我去帮你扶起来吧。”
帮?不不不不——
柳辞故腿差点软,迅速抓着男人的手,尴尬一笑:“可能是老鼠吧打翻了东西,我可以自己来。”
“要不学长先走吧,我房间有点乱,改天请你过来喝我亲手做的手磨咖啡。”
略显急促的声音和表情被人尽收眼底。
男人垂下的眸子注视着浑身沾满属于其他s级alpha的信息素,S级alpha屈指可数,猜来猜去也就那几个。
此刻还在为了欺骗他找借口的青年,让他感到愤怒和心冷。
楚雾失眸色晦暗不明,明天就是婚礼了,现在还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那么会不会发生别的事情。
会被弄吧,亦或被灌!!满,到了新婚夜会不会更容易进//入……
不过不会有新婚夜。
“那我就先走了,期待你的咖啡。”
含笑的话依旧温柔,柳辞故目送男人乘车出了小区。
房门关上,客卧衣柜里的青年光着脚走出来,面无表情,黑色的眸子很冷。
柳辞故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说一嘴:“鞋子穿上。”
生闷气的夏知白就这样靠着墙壁,嘴角耷拉着,一直看着忙东忙西的柳辞故最后进了厨房。
很快一阵电器转动,没多久厨房里的人出来。
青年穿着柔软的米色毛衣,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瓷杯,香味飘到他这边。
很香,是咖啡豆的醇香。
“过来喝咖啡,我亲手做的。”
夏知白耳尖一动,还是沉默不语,但长腿迈开就朝青年走去,抱住那因为弯腰而露出的白皙腰肢。
柳辞故感觉到冰凉,惊呼一声扭头,结果就这样被扶着脸颊吻住。
口腔里是苦涩的咖啡,滑动的舌在缠/绕,他被迫张开嘴,舌尖就这样被含//住吮/吸,流出的是透明的律/液。
夏知白把人翻了一个身面对自己,接着扶着他的腰抵在桌沿,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他很快单膝下跪:“不要找别人,我能让你快乐。”
柳辞故云里雾里,什么找别人?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很快他一凉,腰一紧绷,他逃不了,无法逃。
柳辞故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等他清醒过来,一把抓着那漆黑的发,看见对方嘴唇泛红,往上是炽/热的目光。
夏知白舔/去下唇的透明,握着他的脚就踩下去。
才放下去一分钟,就被反应过来的柳辞故扇了一巴掌。
“你有毛病,你要是再这样就不要进我家!”
离去的背影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羞愤的斥责让夏知白更是一热,他觉得对方再打他也没关系。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毕竟是他犯规了,欺负的过头了。
而后夏知白捂着脸转身去了客卧,翻箱倒柜找沾着熟悉百合香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被翻出来,他抱着就躺在床上,身子蜷缩着,双眼发红。
*
因为昨天太过分,一大清早柳辞故外出办事没和他道别。
夏知白看了眼光脑,现在才早上六点。
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要这么早去,外面天蒙蒙亮,还这么冷。
夏知白到了中午自己随便做饭吃了点。
不等他出去转转,光脑上消息又是楚雾失,昨天晚上就给他发了消息他没理,结果今天接连发了好几跳。
本不想看,但还是没忍住点开。
[今天是洛闵的婚礼,你不来吗?]
夏知白皱眉。
[他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以后和哥没关系的事,别烦我。]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单单几个字,就让夏知白夺门而出,甚至来不及穿大衣飞奔乘车。
[洛闵的结婚对象是柳辞故。]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纪瑜以为楚雾失疯了,他的爱人怎么可能和洛闵那种货色结婚,可是他满脑子乱想,还是去了。
必须要亲眼见到,哪怕是恶作剧,或许还有见到柳辞故的可能。
比起前面二人的方寸大乱,阮郁青直接开车,头也不回的往婚礼地点赶。
坐怀不乱的男人心里波涛汹涌,好像隐忍已久的情绪,顷刻间爆发。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夜他跪在爱人腿边,虔诚地乞求对方的原谅,可以不那么快接受他,如果想惩罚他也没关系,他失去对方的消息,每日都寝食难安。
可是不可以,绝不能和别的男人结婚,本以为柳辞故选择的对象会是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没想到却是一个三观不正又手段下贱的beta,还是踩着他人上位的beta!
阮郁青觉不允许柳辞故找这种垃圾结婚!
第105章
婚礼是在神圣的教堂举行, 雪白纯洁的玫瑰铺到了教堂的大门口。
柳辞故穿上昂贵高定的白西装,这一次没有给他戴那种头纱,而是胸口别了一朵红玫瑰,刺眼的红, 美丽而妖冶, 和他那张昳丽的面孔一样耀眼夺目。
距离入场还有一个小时, 他被安排在车里,说是大哥找他有事情, 其实只是借口。
很快车门打开, 探进来的是一身黑西装将近一米九的男人, 白色的长发束起,眉眼温柔, 凤眸比平常多了些情绪, 柳辞故看不懂,毕竟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有捉摸透过。
想到楚雾失今天的安排,他打算直接在婚礼现场揭露洛闵的真面目,再打断婚礼进行, 柳辞故顾虑很多:“我觉得还是等婚礼完成再说吧,要是洛闵打击太大万一做出极端行为怎么办。”
结合洛闵之前的种种行为也不是没可能, 这也是他头疼的一点。
显然楚雾失不认同, 他顺势坐进车里带上车门, 宽敞的后排坐下四个人足够, 柳辞故往旁边挪了一下, 很快手被握住。
楚雾失指尖冷的不是正常温度,放在他的手腕往上走, 柳辞故吓了一跳,抬眸, 黛青色的眼睛不解地问:“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接下来我可以自己看着办。”
为此奔波这么久的人又这么疲惫,但还是面带微笑,柳辞故怕他累趴下。
“很快就会解决,你们不会完成这个婚礼,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楚雾失按了一下太阳穴,自说自话,他头一歪倒在柳辞故的肩膀上,叹息道,“真好看啊,阿辞今天是美丽的新娘。”
赞美的话让柳辞故有点脸红,他不好意思地转过脸:“什么新娘,我一个beta,都说是假的了,又不会真结婚。”
比起说他好看,柳辞故更希望对方夸他帅气逼人。
毕竟没有哪一个正常男性都不希望自己被夸美丽、漂亮,这种形容词,就算是在ABO世界也一样。
聊了一会儿楚雾失看了时间,和他说要准备进场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得去准备,他很快出去。
就在楚雾失走出去没多久,一道黑影闪过,柳辞故来不及反应就听到车门被大力的关上,而一阵风卷着香水柠檬的清香扑鼻而来。
身上一沉,哭的梨花带雨的纪瑜,肿着的眼睛敢怒不敢言,就这样死死盯着他半晌,最后委屈地开口:“可不可以不要抛弃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我现在很乖的,特别听话,真的!”
“我真的很乖,现在也特别会控制情绪,我没有生哥逃婚的气,你要是觉得进展太快我们可以再等等,”他急于证明自己,捧着眼前美丽的不可方物的‘新娘’的手,就去碰自己的脸颊,“我身体养好了,你不是之前很喜欢我的脸吗?哥看看这张脸还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上帝精雕细琢的人没有人可以做到不喜欢这张脸。
柳辞故碰了碰他的眼睛,沾上睫毛上的泪珠,他移开眼睛不去看了。
纪瑜顿时哭的很伤心,眼眶更红了。
明明不久前哥才和他结婚,结果转眼就成为那种垃圾的‘新娘’,纪瑜越想越心酸,同时恨柳辞故的无情。
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很快手背胡乱一擦,他可怜巴巴地咬着下唇,见柳辞故不说话泪水决堤。
柳辞故无奈又心累,没想到纪瑜居然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他希望对方成为一个合格的王,希望他收敛自己任性的脾气,宽厚带人,不要情绪化。
“我不会和他结婚,放心。”柳辞故给他递了一块手帕,很香,纪瑜心跳“突突突”的,满脑子是“不会和他结婚”几个字,很快又听到柳辞故说,“你不要去闹,就安静呆着。”
柳辞故眸色平静:“如果你信我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突如其来的要求,纪瑜都忘记哭了,眼睛湿漉漉地问:“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然而柳辞故给他擦掉眼泪说:“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你先走,不要让人看见,听话。”
温柔的话语让纪瑜心底暖暖的,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柳辞故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无限眷恋这种温柔,心脏也被柔软的春风安抚。
他捏着手帕下车,望向冷冷清清的场地,前面就是玫瑰小道,是新娘要走的路。
纪瑜迈开步子就往教堂走。
——
柳辞故要下车时有人扶住了车门,露出半个脑袋的新娘诧异地抬头,结果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高大挺拔,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很快他被人搂住,脸颊贴上宽厚结实的胸膛。
“那次你逃走,我是知道的,不要真把我当傻瓜啊柳辞故。”低沉的嗓音像是正在演奏的大提琴,曲子悦耳和他的声音一样。
男人不恼怒,柳辞故想到当初他像被服侍完的渣男不管床上的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现在听对方声音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柳辞故不想辩解,也无需辩解:“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被感情或者其他的事情牵扯。”
“当初你那么讨厌我,说真的很难让我相信你口中的喜欢究竟是不是真的,就多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柳辞故眼神闪躲。
他还在骗,需要负责的情感对他来说太难,他不想被这些捆绑,他要离开这天也很快。
况且这些碎片最终是要融合,他不敢再给他们任何一点期待了。
很久的拥抱终是松开,阮郁青歪头细看本该属于他的未婚妻,他们二人青梅竹马,当初是他混蛋,没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做了很多无耻的事,如今也算自食其果,但他绝对不会放弃。
含情的桃花眸垂下,修长的手指按压那腺体,挑起柳辞故难以言喻的反应,他拍开那只手说:“进去吧。”
阮郁青揉着被打红的手背,听话地离开。
距离进场还有十分钟。
车门被打开,来人是大哥,大哥弯腰扶他出来,结果人走到一半,身后的声音愤怒地叫出柳辞故的名字。
柳辞故警铃大作!
不会是……
他猛的转头,眸子里充满震惊,眼睛倒映着气喘吁吁一身单薄上衣的夏知白。
阮郁青一步步逼近,不顾他大哥柳尘渡在场,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就差用蛮力。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寒气逼人,他发狠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参加活动,穿着婚服的新娘!”
“你骗我,柳辞故你骗我!说好的晚点回来给我买甜品寿司,”他贴近,呼吸纠缠嗓音嘶哑,“看样子是还想等你和那个男人婚礼办完,上了床再回家是吧!”
“带着其他alpha的东西回家,你真就这么……”他说到后面说不下去,柳辞故被抓的疼,脸都皱起来,柳尘渡早就看不下去这个人对自己弟弟粗/暴,直接把人推开。
他压低声音,眸子里是对夏知白的警告:“你今天要做的就是当个旁观者,我弟弟为此已经筹备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我不希望你搞砸这一切。”
但凡有一个搞事,就凭洛闵的性子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婚礼现场早就被严格把守,洛闵不知道和谁联手,那群人实力未知,他们的人也在外面,不能轻举妄动。
柳辞故看了手腕一圈触目惊心的红迹,已经被几个人接二连三的弄的疼死,他叹气道:“不会结婚,放心,你就坐那里看着。”
“去吧,宾客进场时间也快结束了。”
压下怨气的夏知白只能抱着一肚子的怀疑进场,路过把手的人员,觉得有点眼熟,他被提醒尽快入座,于是走的更快了。
在人都进场的那一刻,把守的那个人压低了帽子,露出的翠绿的眸子晦暗,后背很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他脊背钻出。
*
宾客很少,不过十几位,他们对今天的新娘一无所知。
缓缓打开的教堂大门,外面白日,射进教堂的光刺眼,他们看见走进来的是白色西装的青年,阳光在他的眉眼跳跃,漂亮的面孔牢牢吸引人的眼球,那双黛青色的眼睛此刻璀璨若星辰,是无法形容的美。
神父旁边的今天的同样是主人公的新郎洛闵,他痴痴地望着走到自己面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人,接过那只白皙的手后他没忍住落下一个吻,引起下面的骚乱。
最前排的四个俊美,风格各异的上位者,每个人各怀心事,统一的眼神就是憎恶那个夺走青年的beta。
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可是他们硬生生压下即将丢失的理智。
纪瑜气的咬着手指甲。
哥到底要做什么,就要宣誓了。
除了楚雾失其他人都坐立不安。
就在二位新人要宣誓时,楚雾失走出来。
其他的宾客看到他时震惊了,实在是没想到杰出的科学家会出现在这里。
“陛……陛下?!”
同样坐在前排的beta宾客是贵族里面的继承人,他见过新王,满眼诧异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对柳辞故同样不死心。
他目光又看到旁边的二人更是惊了,那些个人中龙凤的上位者居然都在!难不成准备抢婚!
经过这个贵族一说,所有宾客也有议论纷纷,他们认出了那几个人的身份。
楚雾失直接走上台道:“真是的,我实在是不想看到我喜欢的人被这种垃圾欺骗。”
这句话让笑容灿烂的洛闵心下一凉,他笑容消失,他警告对方:“楚雾失你在说什么,麻烦你不要在我的婚礼上说这种败坏兴致的话!”
他想拉自己的新娘,可是对方却抽出手,很快洛闵对上的是一双复杂警惕的眼神,瞬间不安弥漫全身。
“学长今天是我们的婚礼,等婚礼结束后我再和你解释,你不要听楚雾失瞎说,他就是嫉妒我!”洛闵方寸大乱,他尽量不让自己暴怒,怕忍不住问做出其他的后悔行为,“听话啊,学长。”
他伸手就要楼住柳辞故的腰,而此刻被突然冲上来的纪瑜被抱住了。
馨香的甜消失,洛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的alpha搂在怀里。
宾客不敢大声说话,可是在洛闵眼里他们在讥讽,在嘲笑,在落井下石,在那些宾客眼里他这种人有什么能力可以和这几个人争夺。
而柳辞故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者就为等这一天给他致命一击!
这几个人是不是早就知晓柳辞故不会和他结婚,就凭他们追柳辞故这么久死缠烂打的行为,痴狂又疯批……
对啊,洛闵失魂落魄,他就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这些简单的细节!
洛闵在眼神一变盯着楚雾失,手摸到后方的裤子口袋,悄无声息。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这样,你们合伙算计我!”
他掏出一个黑色的圆形按钮,几个人神情一变,立刻做出准备。
柳辞故差点吓傻,洛闵不会在附近埋下炸药了吧。
他急忙说:“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希望你能自己交代做的错事,并且伏法。”
洛闵放声大笑,对他的话感到可笑:“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学长今天特别奇怪,平常对我百依百顺,就算被我抱着都不吭声,现在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居然拒绝我的拥抱,今天是他们都在场,你有底气是吗?”
“让我伏法,做梦吧!”
他宁愿死,都不会呆在暗无天日的牢狱,痛苦折磨地度过一生!
楚雾失面无表情地放出查到的资料,完全不在意这人是否被激怒,最好是彻底爆炸。
他优雅地晃动可以让洛闵一击毙命的证据,对发疯的青年笑,随后播放照片和录音。
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布满显示器,里面全都是各种姿态的柳辞故的照片,还有数个监控摄像头,以及跟踪的监视器
柳辞故看的头皮发麻,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多,而且无孔不入,简直惊悚。
“关掉!妈的!”洛闵就去伸手硬夺,结果被柳尘渡拉住甩到地上,宾客吓的惊呼,想要离开,结果被守卫拦住了,一阵骚乱,都悔的肠子都青了。
接下来更是重量级,是洛闵偷盗实验药剂的画面,他拿走的那支药正是柳辞故喝的。
“洛闵这就是你要说的婚礼后解释东西吗?”
冷冰冰的语气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刺穿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洛闵无法反驳,他想辩解可是太害怕那双冷漠的眼神,带着厌恶。
他抬头,看见那双眼睛平静,死寂一样的平静,洛闵张嘴没了狡辩的勇气。
他咬着牙道:“够了,楚雾失你够了!”
可是对方没打算放过他,录音是那日的对话。
‘我杀了他对你也有好处’
‘除掉他,学长眼里就只有我了’
洛闵突然疯了一样冲上去,暴怒的眼神和崩溃的神情,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别放了,我要杀了你,你个贱人!”他嘶吼着要扑过去。
“那实验是你要和我合作的,凭什么推我一个人身上,明明就是你起的头要改造柳辞故,还有把人放走你也威胁我!”
“是你想把他变成omega,是你要标记他!”
婚礼的主人公新郎干净昂贵的西装脏兮兮的,他暴怒起来面容狰狞,活脱脱像精神病院的疯子。
楚雾失任由他抓住衣领,面对暴跳如雷的青年,语气平静:“到现在还想拖我下水,你看谁信。”
极轻的语气,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
一瞬间怔住,面对面两米远的他的新娘,就这样看着像是被戳中痛点而狗急跳墙的自己,顿时心脏被击垮。
心脏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学长不信我……”
这时楚雾失夺走他手里的按钮扔给夏知白,让其收好。
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肮脏心思,在此刻显的那么恶心透顶,宾客的各种神情此刻全都是扭曲,好像魔鬼,对他指指点点,把他围起来咒骂。
洛闵在溃不成军。
他颤抖地扶着墙,弯下的腰直起来,面对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嘲笑道:“都一样,谁比谁在柳辞故心中占的分量多。”
“哦,对,我的学长可是爱着一个伟大的人呢,只不过死了。”
“哈哈哈哈哈——”
洛闵咳嗽几声疯狂大笑,看样子有点癫狂,没了理智。
“真可怜啊,你们只不过是碎片,是为了复活学长爱人的碎片!”
他唾了一口,冷哼,语气恶劣。
“彭——”
拳头砸在洛闵的脸上,清秀的脸很快肿起来,嘴角留着血。
夏知白警告他:“不想现在就死,就管好你的嘴!”
“你说什么!”
阴森的语气响起,漂亮的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说:“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那口吻简直要杀死洛闵。
另一个主人公柳辞故,已经无法控制的心慌,他心悸着抓着大哥的手贴着,不敢离那几个人太近。
为什么洛闵会知道,他如何得知的,又是谁告诉他的!
他口中的第二个知道的人究竟是谁!
第106章
洛闵吞咽掉口腔中的血水, 眼神毒辣又幸灾乐祸:“还记得祭修庆典日吗?”
提起这个柳辞故警惕起来,理智就要破碎,他想堵住那张暴露真相的嘴,可是他不能去, 不然就是坐实了他的话。
尽快地平复完心情, 柳辞故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应对。
而在同一时刻, 角落里的夏知白已经细致地把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眸子幽深, 就这样望着柳辞故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止他一个人, 就连柳尘渡也是观察起自己的弟弟, 内向怯弱的弟弟不知不觉长大成人,已有建树, 并且成为一个优秀深受无数人羡慕且倾慕的beta。
仔细琢磨洛闵说的话, 他的弟弟为了复活爱人,那么爱人是谁?
他从来都不知道,洛闵又是怎么得知的。
然而纪瑜收到消息,外面机关重重, 外面的人进不开,已经被包围了还有虫族的人。
瞬间, 他一脚踹向洛闵的后背, 对方没站稳仰头倒在地上, 黑色的皮鞋踩在青年的腹部:“和虫族勾结, 足够你死一万次!”
“怪不得我们进来你好像不在意, 居然留有后手,你不知道叛国是死罪吗?!”
这句话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 溅起万千巨浪,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我们不知道啊, 和我们没关系!”
“早就觉得洛家不对劲,没想到居然通敌叛国!”
“陛下明鉴!”
十几个宾客听到洛闵叛国魂都没了,脸色煞白地跪地喊着,为自己辩解或者对洛家落井下石。
儿子的终身大事洛家夫妇居然没在场,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怀疑,他们心中下了定论,洛闵早就知道会落得这个下场,所以已经让洛家夫妇跑了。
地上浑身伤痕的洛闵把那些人的话听的仔细,脑袋贴着地面,咧嘴一笑,很嚣张地对纪瑜说:“能让神石发亮的只有你,阮郁青、楚雾失、以及夏知白。战神修死了将近百年,百年来除了你们几个谁能做到,帝国所有人都在找让修复活的方法,当然方向是找对了,你们四个人和修有联系。”
“你们不是很聪明吗,不想想凭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柳辞故,可是他不但不报复,反而对你们好,并且不顾自身安全帮助你们,他想从你们那里得到什么,为什么他就偏偏和你们有牵连。”
众人觉得荒唐可笑,洛闵疯了!
可是一旦猜忌出现,已经在人们心底留下痕迹,他们会怀疑下去,即便是假的也想试一试。
楚雾失面色阴沉地问:“战神修早就死了,又怎么可能复活!”
“为了挑拨离间说这些谎话,你以为我们就信吗?”
洛闵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沉默不语的柳辞故:“那为何柳辞故不辩解,还是说被戳中了,根本无话可说!”
这句话引的众人目光全都落在青年艳丽的面孔上,他们看到的是冷静和平和的眼神。
柳辞故打死也不认,他直接说:“那是因为我觉得很可笑。”
“可笑”二字激怒了洛闵,他龇牙咧嘴地不顾腹部的痛,就怒吼:“你否认也没有用!”
“你们有谁真正见过神死!”他抓住这一点大喘气地吼道,“战神说不定需要某个契机复活,而柳辞故知晓了那个契机,所以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复活战神接触的你们所有人。”
“不要否认,你们就仔仔细细地回想吧,纪瑜你的帝国之心是不是给了柳辞故,他就是为了帝国之心才和你结婚,而那东西说不定就是复活的契机!”
说到这洛闵眼神几乎疯狂,猛烈的咳嗽留下一摊血迹,掌心一片刺眼的红,他的眼睛红血丝布满,已经疯魔。
忽然他笑了,对着柳辞故笑的灿烂,可是那么可怕,让柳辞故心生恐惧。
柳辞故真的以为这人熟悉他的所有任务,因为对方已经把他要做的事情放在明面上全都说了出来,就当这他任务对象的面。
四张面孔情绪变换,他们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怀疑的种子种下,再加上蛛丝马迹可寻,凭借他们的头脑不可能查不到。
柳辞故不可置信地颤抖着身子,眼睛湿润,很受伤的样子:“所以你们真的就相信这个疯子的话,不信我。”
事实上真如柳辞故所猜测,四人已经对他的信任减少了。
洛闵听到深爱的人把他称呼为疯子,忽然笑了。
从一开始,他不曾喜欢过自己,不曾对自己有过好感,那么友情呢,是不是也是还不在意的呢,可能吧,不过不重要了!
“伊恩!杀了他们,柳辞故就是你的!”
洛闵冲出去,就往大门口吼。
他宁愿那个男人得到柳辞故,也不要他落到这几个人手里。
‘伊恩’是敌国的王,坐实了洛闵通敌叛国的罪名,而阮郁青的枪早就瞄准洛闵的脑袋,阮郁青枪法很准,百发百中从未失手。
飞出去的子弹正中红心,飞溅的血水让宾客大声尖叫,哭喊着。
随之倒地的是泪流满面的青年,血水染红了白色西装,他死之前眼睛都没有合上。
伊恩并没有出现,而藏匿在附近的虫族很快撤离,并没有对外面的人出手。
柳辞故收到光脑上的消息,是伊恩发的。
[亲爱的辞,我对此毫不知情,关于洛闵和虫族勾结的事情我听说了,内部出了问题,我会整治。]
[你是我们的王,我们对你俯首称臣,如果在帝国待不下去,虫族永远是你的依靠。]
多么示好,感激涕零的话啊,柳辞故冷笑。
他知道第二个人是誰了!
伊恩,想来也知晓他的怀疑。
柳辞故绝对不可能和星云帝国对立,和纪瑜等人对立。
系统急的焦头烂额:所以我们怎么办,任务都被发现了,还能成功吗?
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些人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了,会不会为了他让‘修’复活。
柳辞故会死亡,而帝国之心明显的黯淡,他所剩的时日无多。
闯进来的护卫队把教堂包围起来,接着就把宾客押走,需要仔细盘问,而洛闵的尸体也被抬走,大理石的地砖上是一摊干涸暗红色的血迹。
灰尘和污渍弄脏了洁白如雪的白玫瑰,神圣的教堂死去了新郎,而神也见证了一切,那么新娘呢……
漂亮的青年紧紧握着自家大哥的手,空荡荡的教堂几个人对立,心怀鬼胎,各自筹谋。
“那么,亲爱的未婚妻,接下来我们就好好谈一下,婚礼之后的事情。”阮郁青的态度亲昵,可是声音和眼神没有一点温度。
护着弟弟的柳尘渡掏出了伸缩电棍,口袋里是新研发的枪支威力极大,他早就准备面对这样的极端情况,确保弟弟的生命安全。
风度翩翩的科学家,以及几大家族的领袖楚雾失,含情脉脉地和他对视,进退有度,不敢靠近,言语诚恳地说:“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柳辞故我深爱你,所以请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当着青年爱慕者们的面表明心意,很快收获言语讥讽,和憎恨的眼神。
阮郁青抓着椅子的手收紧,呼吸急促,发狠的眼神几乎想撕了情敌。
纪瑜首当其冲地骂道:“哥会先考虑我,我表白过无数次!”他话锋一转对柳辞故说,“婚礼前我是最认真诚恳的示爱,哥应该可以感受到。”
离青年最远的夏知白,他就这样看着他,好像是最认真的一次,他很少表达自己:“我一直深爱你,从始至终。”
几个字分量很重。
他向来不受任何人待见,柳辞故给了他光亮,所以他死死抓住,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如果有一天柳辞故消失,那么迎接他的也将会是死亡。
夏知白极度自卑,一直在阴暗的角落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光,可是也会有一天把心思放在明面上,他想要的太多,甚至更多。
欲望就像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就如同他对柳辞故的渴望,永无止休。
在场的每个人都在试探,要看看究竟青年选择谁,哪些人又会是失败者,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柳辞故没有洛闵所谓的爱人,洛闵说的全都是屁话,只不过为了他们心生间隙。
他们的希望落空,三个字很轻,却击碎他们建立起的希望,证实了怀疑的真相。
“对不起……”
同一秒,几人的心脏剧烈抽痛,大脑的空白,无数的影像以极快的速度闪过,无法捕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苏醒。
*
柳辞故的大哥见他们这状态明显不对劲,就要带柳辞故走,可是走了没几步就被擒住了。
眼睁睁看着清瘦的白色西装的弟弟被阮郁青从后面搂住了纤细的腰肢,弟弟不安的眼神望着自己,可是他却被迫离开。
哥哥的据理力争依旧无用,柳辞故给他眼神让他放心,这些人不会要他的命。
离开的柳尘渡自然知道弟弟不会丧命,但那几个疯子那么爱他的弟弟,究竟要做什么是未知的,他更不敢往那方面想。
他只记得弟弟喝下了成为omega的药剂,那么迎接他的……
疯子的爱是可怕的,比死更可怕。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谈谈阿辞的问题吧。”
“是啊,哥我们得好好谈一下。”
“不要为难辞故。”
“我的未婚妻,依旧那么有魅力。”
明明是温柔到极点的语气,可却让柳辞故瞬间毛骨悚然。
几道黏/腻又赤/裸裸的眼神,好似把他从头到脚舔/砥了一遍,一点缝隙都不放过,那么光明正大。
柳辞故觉得自己被几条蛇缠上了,他无法逃离。
蛇缠上他的脚踝,脆弱的脖子被勒住似乎要窒息,冰凉的蛇身顺着手腕往上爬,还有掀开他的衣摆往里面钻,鳞片又硬又冷,那么可怕。
那一刻和他面对面的是吐着信子的白蛇,得到猎物的眼神碧绿而深重,下一秒就把他吞入腹中。
第107章
柳辞故被困住了, 他现在居住在皇宫的宫殿里,住的不是之前的地方应该是新建的宫殿,富丽堂皇,就连他的卧室里的摆件和名画都价值不菲。
他不知道的是宫殿周围守卫森严, 可能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不知道四个人到底商量了什么, 态度转变如此的快, 居然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论,是在说什么, 准备如何处置他?
就这样他被困在精致的‘牢笼’, 衣食住行就在这个房间, 就连送餐的都是机器人,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一夜的噩梦把他困在无尽的黑暗里, 追着他的是大腿一般粗的四条巨蟒, 危机四伏的黑色森林,他东躲西藏,精神紧绷的同时又煎熬痛苦。
很快天色变亮,白日之下, 蹲在繁茂的树底下的柳辞故抬起头,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雪白的长发披散在肩, 宛若神谛, 太阳般耀眼的金色眸子温柔而深情, 他弯腰, 垂下的眸子注视着柳辞故, 贴近看男人的美无法用语言形容。
眼尾一凉,男人的指尖上挂着一颗泪珠, 柳辞故都忘记了自己哭了多久,恐惧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看见男人含住那颗泪珠, 柳辞故脸色微烫,眼睛都在发麻,好像男人亲吻的是他的眼睛。
“辞,请一定要拯救我,我们就要相见了。”
柳辞故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男人神情悲伤:“对不起,是我的原因导致你深陷这个世界。”
“我愿你脱离之后,尽我所能补偿你。”
白发男人含情的眼眸在身子化作蒲公英消失之前,也一直都在看着他。
柳辞故想抓住那消散的身影,刺痛的心脏因为男人的消散而痛苦,他大声地问:“你叫什么!”
“请一定记住,我叫时修,你会见到我的。”
不,为什么要走,到底为什么!
话为什么不说清楚,他最讨厌含糊其辞了。
“时修——”
“你别走,停下!”
任由他怎么喊叫,还是换不来男人消失的身体。
这句话后,柳辞故好像被电波冲击,眼前漆黑一片,就这样晕了过去。
*
直到被困在宫殿的第二日,柳辞故浑身发烫,围在床头边的男人们焦躁不安,用了药青年还是不醒。
他们褪去柳辞故的衣物给他隔一段时间就擦拭身体,额头倒不那么烫了。
几人坐在不同的地方忙着事情,不分昼夜照顾青年的四人疲惫不堪,一声低语,他们急忙走到床头识图唤醒青年,可是床上的人留下了泪,喊出的名字让所有人定住了动作。
不愿相信,但太清晰。
‘修——’
‘不要走,停下。’
‘求你停下。’
太阳落山后,房间昏暗。
死寂一片的房间在此刻更是阴森的可怕。
*
柳辞故是在一个下午醒来,房间空无一人,很安静。
他睁开眼,感觉浑身酸软又疲惫,还黏腻。
下了床就往浴室走,可是还没有走到浴室门口就被人打横抱起。
柳辞故的眼神不太清明,看不清眼前的是谁,然而仅仅在一瞬间,剧烈辛辣的红酒味信息素冲击向他的腺/体。
柳辞故脑袋后仰,他摸到平坦的腺体已经肿的不成样子,而那难以言喻的地方在捕捉到alpha的信息素后小腿发软,止不住的喘气。
手抓住了眼前的领结,柳辞故大口喘气,好像要呼吸不过来:“好难受,我腺体怎么了,不是说喝了药就好了。”
“楚雾失呢,把他叫过来。”
耳边是沙哑的声音,呼吸喷洒在耳根激起青年的颤栗,他被含//住了耳垂,听到男人说:“你叫不来他的,关于腺体他也无计可施,况且今天是我服侍你起居,别害怕,等一下就好了。”
阮郁青就这样任由脸颊红润的柳辞故咬上自己的手臂,青年想逃可是又被信息素吸引,匹配值高的离谱。
柳辞故抓住他的衣领,厌恶地说:“我不要成为omega,找人把腺体给我割掉!”
挣脱怀抱后柳辞故脚软地坐在地上。
阮郁青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你不是omega,估计是分化环节出了问题,现在的你还是beta。”
长臂一揽,阮郁青把青年抱在怀里后退一步坐在床上,他扯开的黑色衬衫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腺体那处也已经涨起来,只不过他很能忍。
就不知道柳辞故能不能忍住罢了。
这是青年应得的小惩罚,尽管他们不忍,可是又无比愤怒。
欺骗他们这么久,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时间是不是柳辞故能承受住的。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真相暴露的那一刻居然是柳辞故昏迷后的无意识的话,即便是那样,他还在梦境里还是对‘修’念念不忘。
青年哭着求‘修’不要离开的模样和他们求青年时一样,那神情痛苦又带着不舍的爱意。
他们也知道了,不能对柳辞故再心软。
早就分好时间的四人,用卑劣的手段留住了青年,他们宁愿共/享青年也不愿放手,更不要让那个战神修复活。
阮郁青释放出的信息素浓郁到醉人,第一次进入易感期的青年怎么可能忍得住,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很快搂住男人的脖子去亲。
第一次面对柳辞故的主动,即便是他故意的引诱,那也算是主动。
“亲爱的,今夜我属于你,你可以尽情享受此刻。”阮郁青为了方便怀里的人亲吻,脖子高昂,被亲到喉结时瞳孔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明是在引/诱人堕/落,可是自己却先沉迷其中。
阮郁青吻上青年的腺体,在他腿上坐着的青年哭泣着,他没有急于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安抚,而是在轻舔研磨,感受到爱人为自己面色泛/红轻声啜泣。
被折磨崩溃的柳辞故眼尾艳红,他一口咬上男人的脖子,力气很大,留下一个鲜红的牙印:“不行就给我药,阮郁青我要药!”
这句话成功地让阮郁青的眸色暗沉,牙齿刺破薄薄的皮肤表层,源源不断地注入红酒信息素,他的臂膀从柳辞故的腋下穿过抱住他的整个后背。
柳辞故被刺破腺体的刹那间,大脑一片空白,他失神地发不出一个音,眼泪直流,不难受了,心里面被填满。
“我说过,会让你不难受的,我的未婚妻。”阮郁青过了很久才松开,看着扁下去的皮肤,此刻心爱的人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信息素沾满,他做了临时标记,而不是彻底占有,这是几个人约定好的,他不能打破约定。
阮郁青在柳辞故的嘴角亲了一下,胸膛起伏,有汗珠滚落,“接下来我帮你吧,完事后抱你去洗澡。”
发蒙的柳辞故肌肤还泛着红,好像到了成熟期后熟透的果子,散发着勾/人的果香。
柳辞故咬着的下唇有点肿,他好像还在忍耐着什么,不肯开口。
大手摸上他裸露的肌肤上,挑起一阵颤栗,很快柳辞故给了他一巴掌:“没有允许不要碰我,滚开,我自己可以解决!”
他迫切地想下床去浴室冲凉,想让自己快速冷静,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拽着胳膊按在床上。
居高临下的男人,按着他的胳膊,几乎是吼出来:“为什么用厌烦的眼神看我,我碰你就这么恶心吗?”
“那么修呢,是不是他碰你你就心甘情愿地让他亲吻,我什么都不是对吧!”
柳辞故被吼蒙了,男人因为恼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的话让柳辞故难以理解。
这个和修有什么关系?
“你有毛病,我不想和你说话,快点走开。”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落在阮郁青的眼里就是变相的承认。
柳辞故挣脱不了,他泄气地想骂人,嘴张开就这样被男人得逞了,很深的亲/吻席卷而来,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
用尽心思让爱人舒/服的阮郁青也终于如愿以偿,他红着眼舔去那纵横的眼泪。
关闭的台灯和落下的窗帘遮住了房间的暧昧景象。
到最后柳辞故受不了易感期的折磨,因为腺/体又涨起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他也终于倒在这永无止休的易感期之中。
*
第二天,太阳高照。
柳辞故起来时身边的人早就没了影,他坐起身只觉身心俱疲,好像被什么东西碾压过。
发呆了一会儿,想下床走走,因为腿脚发麻,身体再不动一下就要僵硬了。
门锁转动,有人进来。
他冒出半个脑袋,看见进来的人是纪瑜,从那张俊美的脸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好。
手上正端着饭,见他醒来时眼睛一亮,可是又很快暗淡,嘴角抿起来。
今天的饭是海鲜粥,还有些甜点。
柳辞故没胃口,他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纪瑜。
“哥今天再难受就叫我,除了我也没有其他人,我能服侍好你。”
开口就是和阮郁青一样的话,柳辞故很无语,这些人除了伺候他就没事可做吗?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不肯说话,很快被窝一凉,有人钻进来抱住了他的腰。
纪瑜看到青年终于转头,面色不好看地说:“我不需要,以后也不要再来。”
“如果惩罚是囚禁这样的话,你们也没必要来看我。”柳辞故太累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任务现在怎么办,会不会失败,那么世界完蛋,主神系统也会不会面临崩溃,他得想办法,可是这些人对自己全然不信任,又能怎么办。
纪瑜被伤到了:“睁开了眼就让我滚,哥这么无情,可怎么办,我做不到啊。”
抱住的腰肢更细了,仔细看那张白皙的脸过于白了,纪瑜担心他是不是因为药剂的问题有不良反应,想着等一下就让楚雾失给他做检查。
柳辞故不想说话,闭上眼睛就睡,这个身体太困太累,没空想其他的。
和柳辞故同床共枕的青年还在自言自语地自说自话,他不在乎对方是否有回应,只想把人困住,只想停留在此刻,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为了不打扰熟睡的青年,他绕到另一边钻进柔软馨香的被子里,和柳辞故面对面睡。
满怀的百合香让他浑身发烫,他埋在柳辞故的胸口抱的很紧,密不可分。
脑海里又浮现前几日的画面,他咬破爱人的腺体注入信息素,他拥抱他,看他绽放,进/入他,深吻他。
那么真实,可是忽然听到柳辞故哭着叫出阮郁青的名字。
接下来的梦境是不同的,有时是夏知白或者楚雾失,唯独没有他自己。
他梦到了金色长发的男人对他说:“我们本是一体。”
黑暗中,纪瑜猛的惊醒。
为什么他可以听到那些人的声音,‘修’怎么出现他的梦境。
慌乱之下他喝完一瓶冷饮,那一刻猜忌好像越发清晰,他不敢去想。
那夜他安慰自己可能就是最近想太多,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纪瑜亲了亲近在眼前裸/露的白,摒除杂念,沉沦在此刻。
柳辞故的呼吸细微,心跳也变慢了。
如果纪瑜肯仔细看,就能看见柳辞故的皮肤几乎苍白,还有紧缩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
第108章
困在宫殿的日子很不好过, 柳辞故不喜欢和人太亲密,这几个人什么都亲力亲为就差扶着他去卫生间。
柳辞故刚开始还抱怨他们事太多,这么多琐事他们事无巨细永远不觉得厌烦,甚至乐在其中, 到后面柳辞故也没精力说他们, 因为他经常精神恍惚, 也没了抱怨,很少说话, 任由他们去做。
他们以为柳辞故是在和他们冷战, 后面为了讨柳辞故欢心, 纪瑜带他出花园晒太阳,阮郁青怕他无聊还给他置办了全息游戏, 怕他想念家人楚雾失说要带他回家呆几天, 不过他都没吭声,后面几个人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有用。
柳辞故就喜欢躺在床上不动,系统偶尔和他对话,话里话外全都是担忧, 他的精神状态已经惊动了系统的上司,他们为此也很担心。
阮郁青等人发现只有在床上亲吻青年时, 原本虚弱无力的青年, 泛红的眼尾更显得他楚楚动人起来, 好像变了健康了一样, 每到这时他会伸手推人说“受不了了”, 然而几个人还是被激发的情难自已,但为了青年虚弱的身体只能自行解决。
这时他们觉得柳辞故是正常的, 是活着的,尽管骂他们, 打他们,没关系,只要肯理人,肯开口说话就好。
一个星期过去,柳辞故身体更加病弱,系统急的哭出来。
系统:你到底怎么了,是帝国之心的问题吗?
系统没有得到回答,一直在呼唤昏迷的柳辞故,叫到第五次时,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直接连接到它这里,不是开口说话,而是心里的发声。
[求求你,快醒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我的生命。]
此刻房间只有一个人在,男人守着柳辞故,已经一天一夜。
发青的眼袋很重,那双凤眸发红,脸上遍布泪痕。
系统突然惊恐,他立刻下线去找负责人。
——
这天是楚雾失照顾柳辞故,给青年做完检查他还是找不出原因,只能通过仪器检测出柳辞故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内脏器官枯竭速度很快。
柔软的大床上青年双眼紧闭,时不时梦魇说些听不懂的话。
“系统……”
“我想回家,我想活着……”
“对不起……任务没完成。”
顷刻间,无数的影像像潮水般涌来,而楚雾失的大脑听到一阵机械声,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流,试图进入他的大脑意识,和他联络。
[请救救他。]
外来者的闯入,让楚雾失戒备起来,他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那个声音一遍遍在说,‘救救他’,悲伤又无助。
[救谁?]
[救救柳辞故吧,他快死了,很快。]
[你是谁,为什么他会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接连的质问,让那电流陷入死寂,很快又收到回复。
[这个我无法回答你,如果你们不融合,那么他就会死。融合不可怕,你们的意识会共享,只不过是在同一个身体里面。]
楚雾失很快从他话中捕捉到信息,这个机械声一定和柳辞故相关,一直以来柳辞故都想复活战神修,可是既然不是因为爱,那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得知你是谁,不然我凭什么帮你,你的话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系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难搞,不过警惕它也是正常的行为。
上面说什么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那么它该怎么传话呢。
没想到的是楚雾失问:[你和柳辞故有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在意他的生死,他对你很重要。]
[帝国之心……重要,影响,着他……会死。]
系统话这句话影响了剧情进展,涉及泄露任务,还没有等它说完就被强制线下。系统很快受到惩罚,负责人严重警告了它,接下来它无法和柳辞故联系,不知道何时能上线。
系统想,楚雾失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吧。
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果对柳辞故情深义重就请让他完成任务吧!
而得到这些信息的楚雾失已经开始复盘了。
这个机械声是不是就是柳辞故口中的系统,他对柳辞故很重要,帝国之心影响柳辞故的生死,那么柳辞故口中的任务是什么,为什么没完成。
大脑的容量已经爆炸,楚雾失头晕目眩地扶着床头柜,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他仔细搜索大脑里的关键信息,忽然之间他睁大眼睛,心慌之下,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感到荒诞又不可思议。
楚雾失喘着气抓着胸口的衣服,他低头看了一眼睡的不安稳的青年,幽幽吐出一口气,颓废地垂下脑袋。
此刻他的后背湿淋淋一片,出了一身的汗。
柳辞故的任务就是要融合他们,如果不融合就是死亡!
系统是不是就是任务发布者,那么之前柳辞故种种怪异行为好像一切都解释通了。
明明当初在军校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可孤僻怯懦的青年那么胆大,为了他勇闯黑市,保护纪瑜这么多次,还护着夏知白微为人出头。
他的好只不过是被迫,全都是任务,让他不得已而为之。
真相大白的这一刻,楚雾失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崩溃,他坐在青年床头的椅子上,捂着脸,白色长发垂下遮住了整张脸,那双如玉的手沾满了泪水。
男人抑制不住地无声哭泣,绞痛的心脏让他几乎晕厥。
他宁愿从未得知这个真相。
可是在知晓青年不爱战神修,只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选择融合他们,楚雾失自我安慰,好像这个好那么一些。
泪流满面的白发男人,从柳辞故衣服里勾出一条项链,上面挂着帝国之心,如今已经黯淡,发着微弱的红光。
*
虫族和星云帝国的战事,已经愈发激烈。
柳辞故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等他醒来联系系统,没有得到回复。
光脑打开是虫族的王伊恩发的消息,时间间隔几天,消息一堆。
[亲爱的辞,我在等你的选择。]
[听说你被他们囚/禁了,发个定位我去接你。]
……
[为什么我不能定你的位置,亲爱的我好想你。]
[他们都疯了,为什么还选择他们。]
……
[你被限制了自由,他们足够死一万次,既然他们这么卑鄙,我会去迎接您,我们的王。]
这条消息是昨天,那么伊恩是不是已经杀过来了!
柳辞故急忙发信息给阮郁青,结果没有收到回复,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夏知白,在和他对视后夏知白惊喜万分地抱住他,激动地要哭出来,但努力克制着。
“你终于醒了,我带你去检查身体,看看今天有没有好一些。”夏知白不等他开口就打横抱起他,“外面不安全,你呆在宫殿就好,这两天是我陪你。”
“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这段时间我厨艺也精进了不少,当然你要吃的那种甜腻的甜点没有,还是吃些养胃的饭菜吧。”
夏知白关心他的身体,后面还规划了一日三餐,讲究营养均衡。
柳辞故觉得没必要,眼下他头疼的厉害:“虫族攻来了,你去帮忙吧,我一个人可以。”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四个人居然没有内斗,柳辞故相信他们联手对抗虫族不成问题,但就怕伊恩用卑鄙的手段,他心机可是颇深。
想着如何快速解决战事,或许应该找一下伊恩,既然自己是虫母,就如同伊恩说的所有虫族都将臣服于他,而他的命令应该不容违抗。
还在抱着他往外走的青年停下,垂下的脑袋很沮丧语气闷闷的:“如果连我都走,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你都要死了!”
“为什么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夏知白崩溃大哭,像个无措的孩子,他抱紧了青年的腰,“你知道没有你我们都会疯,如果代价是融合,我愿意,柳辞故我愿意啊……”
“我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你……我……”这些话把柳辞故人都搞蒙了,‘你’‘我’半天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的生死除了系统只有他自己知道,夏知白从哪里得知的。
其实柳辞故自己也清楚,最后至关重要的任务,万般艰难,他可能完不成,自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影响主系统和那么多系统和同事。
他深感无力,无数次的自责和愧疚,以至于经常做噩梦都在自我懊悔。
无数次想,如果换一个任务者一定会成功,而不是选择他,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弄人。
阴差阳错,到了他头上。
柳辞故给哭泣的青年擦掉眼泪,就从对方怀里下来,自己就去检查身体。
其实检查身体他也可以操作,因为脑力过人,看一遍就会,本身就不难,可楚雾失他们就依旧不放心非要亲自去帮他做。
等柳辞故检查完,就看到夏知白蹲在角落一直仰望着他,咬着手臂不哭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哭个不停,眼底是浓郁的痛苦和哀伤,似乎在渴望安慰和帮助。
柳辞故忽然想到了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这样一个角落,浑身伤痕的少年死寂又绝望地望着他,但他义无反顾地放弃了帮助对方。
无奈的他只好弯下腰,摸了摸眼前青年耷拉的脑袋,开玩笑说:“哭什么,我还没死。”
夏知白抓住那只纤细的手,就这样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别说这种话,好不好。”
“我这里太疼了,柳辞故,除了你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在乎的人。”
青年指着胸口,眼睛里雾气蒙蒙。
柳辞故一愣,低下头说:“这个是事实,虽然我也不想。”
到现在为止他很想完成任务,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告诉我,如何救你!”夏知白问,“是不是要说服那三个人融合,好,我会去做。”
他太害怕了,像死死抓住救命稻草。
柳辞故晃了神,低语:“快没时间了,我已经……”
“你帮我联系上伊恩,我需要和他见一面,这是我的愿望和请求!”柳辞故眼神坚定地对他说,“我要阻止战争,我知道你和他有联系,帮帮我。”
“我是虫母,只要你把伊恩带到我面前,那么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
夏知白错愕,虫母?!
据他所知虫母是伊恩,他可是虫族的王,率领虫族的人,为什么会是柳辞故。
不过他没有再问,只要为了柳辞故他付出一切也心甘情愿。
夏知白答应他:“好,我会带他过来,你等我。”
原本说好的说服柳辞故去虫族,这是一开始计划好的,可是他不愿意喜爱的的人被迫远离故国,况且那里也不适合青年居住,后面夏知白和伊恩闹掰,现在还在僵持不下。
他要求夏知白透露柳辞故所在地点,他回绝了,没想到还是让伊恩如愿以偿。
*
见面的地点是隐蔽的枫林,人是夏知白带进来的,把人带到本想留下因为担心伊恩对青年做什么,可是面对那张凝重又严肃的眼神,他只好作罢。
夏知白守着附近,避免有人靠近。
枫林树下,柳辞故坐在长椅上就这样看着面前低头注视自己的金发男人,那双眼睛深邃,在看见他时带着一丝愤恨和阴冷。
他听到伊恩说:“才过了大半个月,你怎么又瘦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好,是不是很少下床,他们这么不知节制丝毫不顾及你的身体!”伊恩越说越激动,他蹲在青年脚边仰头看他,现在都初夏了柳辞故还穿着秋天的外套,手还这么冷,“我会把你抢回来的,放心亲爱的。”
柳辞故语气很淡:“和他们没关系,你也不需要把我带回虫族。”
“我要死了,尸体还是要烧了的。”
明明说的是沉痛的话可是却那么淡然,好像他的死无所谓。
伊恩没了平常那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在听到柳辞故会死后心脏揪疼,不受控制地高声道:“你说什么!”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如果你不想回虫族我可以陪你在这里,或者你偶尔回一趟也是可以。”
柳辞故打断他:“我说的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出我的状态很差,吃药也没有用,我是身体衰竭。”
男人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出开玩笑或者欺骗,可是没有。
青年黛青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和之前一样亦如初见时,稠丽的容貌还是那么好看,可是眉眼间可以看到青年很疲惫。
他不说话,也没有哭,只是将额头贴在柳辞故的掌心。
柳辞故态度坚决:“让虫族撤退,这是我的要求,也是命令。”
“虫母的命令高于一切,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挑起战争,两败俱伤这真的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青年话里话外都是为了星云帝国,他爱着的人啊,如当初那个战神修奉献自己,也要维护帝国,甚至以死要挟。
敌国总是被幸运之神眷顾。
伊恩很嫉妒,他的退让迁才让那些人得逞地抢走他的爱人,当初他就不应该放走柳辞故,会不会一切都是开一个局面,他憎恨自己。
“可以选择我一次吗……”俊容不带表情,他说,“就这一次。”
……
伊恩没有听到青年回他,哪怕是一个字,即便是欺骗他也好,没有!
柳辞故把手抽出来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嗓子又痒又疼。
“哈……真可笑。”
“那就开战吧,看谁死!”
柳辞故低眸,刚才说了这么久的话头脑已经不清晰,他就听到伊恩两三句模糊不清的话,和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要分个你死我活。
没想到做这么多还是徒劳,他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柳辞故握住了掌心的心形宝石,微弱的红光忽明忽暗,好像摇摇欲坠的烛火,是要熄灭的前夕。
他之前查阅过资料,伊恩也有和他说过如何操作精神力和子民建立共感。
柳辞故迅速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给战场上的虫族将领和万千士兵传递信号,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柳辞故精神力损耗巨大,面色白的几乎透明,他气息不稳,呼吸沉重。
终于共享意识后,柳辞故操控雄雌虫的意识以及下达了命令,虫母的命令虫族是高度服从的,不敢违抗且顺从地撤离战场。
伊恩也被意识共享,他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怒目圆睁地盯着虚弱的青年,他恨的是柳辞故为了让他就此罢休,已经在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居然用精神力操控虫族。
“柳辞故我答应你,别再继续了!”伊恩死死抓着青年的手臂,哀求着,“我错了,我休战,保证永远不会踏进星云帝国半步!”
可是柳辞故听不到他的声音,垂下的手发青,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眉头紧锁,口腔血腥很重,他嘴张开呕出了一滩血水。
“柳辞故——”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怒吼,柳辞故头一歪,砸在了椅子上的把手。
同一时间的战场,阮郁青杀了几个高等雄虫,正准备按下手枪袭杀死击手下士兵的雌虫,结果那雌虫忽然收手往反方向走,过了一会大片的虫族全都撤退,最后战场上只有星云帝国的士兵。
军绿色的军服颜色又深了一个度,阮郁青手上已经染红了,全都是虫族的鲜血。
为什么虫族会撤退,伊恩忽然不见了,是在密谋什么?
想到这,他就要快点回家,家里面的爱人还在等他。
在‘班师回朝’时,阮郁青脚踩上悬浮车上,他猛地心脏一抽,和他同样心脏剧痛的还有纪瑜等人。
他们听到夏知白的悲痛欲绝的呐喊,太真实了,好像他们就在旁边,和他一同痛苦。
[是你杀死了他,伊恩!]
[逼迫他,亲手害死了他!]
他们不得不相信,那个荒诞的事情似乎成真了。
飞快往宫殿赶的三人心脏“咚咚咚”地疯狂跳动,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那么清晰。
他们根本来不及悲痛,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赶回去,要见他!
无论如何也要见他!
第109章
青年像枯萎的玫瑰, 就这样落在地上,鲜红的血刺眼,以至于伊恩眼前都是一片腥红。他第一次产生了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他不怕死, 但接受不了心爱的王, 他喜欢的人,甚至是虫母的死。
这一次是虫母下的命令, 虫族不敢再挑起战事, 伊恩更是不敢, 他怕人如果醒来再用精神力,那他真的就是走向死亡。
伊恩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不等他抱起青年, 就被人一脚踹在地上,金发遮住了面容,很狼狈。
放任他们单独相处的夏知白,更是恨不得杀死对方, 可是为了赶紧救柳辞故只能往宫殿疯狂地奔跑。
*
伊恩回了虫族,看见迎接他的子民, 他们狂热又崇拜着他, 而这些瞩目不属于他, 而是属于那个叫柳辞故的青年, 他亲手害了他。
一步步走向那个王位, 高位之上的伊恩无助又崩溃,他扶着镶嵌珍贵宝石的宝座扶手, 骨节分明地大手紧攥着直到发白,尖锐的宝石刺穿他的掌心, 可他胸口又疼又闷,好像要窒息而死。
先前种种相处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闪现。
青年的笑容很美,是融化一切冰川,净化人心的美,那人口是心非,单纯善良,甚至有点老好人。
或许他当初就应该以柳辞故喜欢的另一个身份而活,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感觉青年的放松,他的自在,他对他的感情。
虚假的面具摘下,这是他真实的样子,不被喜欢的,被厌恶的,就连他自己都深恶痛绝。
雌虫将领发现王的不对劲,他问:“王,您这是怎么了?”
神情恍惚的伊恩,抬起头,眼眶发红:“没什么,以后不会再打仗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伊恩扶着额头,垂下的睫毛湿润一片。
他亲手害了他爱的人。
如果还有选择的机会,他想做回那个傻乎乎的,只属于青年的艾尔德。
*
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很短,不到半日青年就醒了,但他们不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因为柳辞故红润的脸色配上清瘦单薄的身体,好像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油尽灯枯。
所有人都陷入焦虑,时时刻刻守在柳辞故的身边,不想他有一丁点的意外,细心呵护,搞的柳辞故哭笑不得。
他们也终于接受了那个荒唐又诡异的真相。
几个人复盘原委,和当初柳辞故种种怪异行为,没有人可以笑出来,他们自以为是觉得对方因为喜欢亦或者爱慕,才会对他们百依百顺,甚至奋不顾身地保护或者救自己,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自救。
离奇的梦境和数次心脏的疼痛,几个人都深有体会。
特别是楚雾失,他告诉大家了解更多的真相。
这些人也第一次知道有系统的存在。
那个威胁逼迫他们心爱的人做任务,拿着生死威胁,甚至柳辞故可能会不情愿,可只能被迫,不得不妥协。
他们决定选择融合,可是心情很复杂。
晚上纪瑜陪同柳辞故睡觉,怕他晚上出事情好照顾,只是单纯的睡觉。
洗漱完,他就去推青年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一紧张转动了门把手手,房门推开了。
“嗯嗯,哥哥放心我有照顾好自己,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
“是,还和他们在一起,都对我挺好的……没有为难啦,母亲不用担心。好……那我有时间回去看看你们。”
电话挂断,青年感受到有有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往门口看,进来的人是纪瑜。
四个人里即便是想融合可还是存有私心,而纪瑜更甚,他谈恋那温柔和美好。
这段时间纪瑜话也少了,很少笑,但面对柳辞故时永远都是笑容灿烂,像个小太阳。
他抱着刚换好的娇艳欲滴的鲜花,花芬芳怡人,纪瑜把花放在床头柜上,就在椅子上坐下:“哥,请和我约会一次吧。”
“不用对我们再有所隐瞒,关于你想做的我们都知道了。”纪瑜挑明了话,“我是愿意的,所以在消失之前请和我约会一次吧!”
只是简单的要求,柳辞故很容易就做到,真的是单纯的吃饭吗?
柳辞故想了一下开口:“你要是有其他的要求也是可以的,我能做的都可以满足你。”
当然提的条件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不然也等于白提。
说不好奇他们如何得知他的任务是假的,柳辞故没去问,再提一次是会伤他们的心。
系统还是联系不上,他有一种预感,好像一切尘埃落定。
纪瑜脱掉了鞋子就躺进被子里,抬眼看着喜欢的人就很幸福了,尽管时间很短,那也要创造美好的回忆。
“真的没有其他的条件,明天我们就约会吧。”
柳辞故一愣,很快道:“可以啊,那就明天吧。”
他关了台灯身子往下躺了,暖炉一样的青年贴着他的后背,湿热的气息洒在耳根,柳辞故睫毛微颤。
他觉得有点热,想推开想想还是算了。
纪瑜嗅着满身的百合香,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撒娇地搂着柳辞故说:“明天可要早起啦,我想和哥去逛逛,买些甜品,对了哥不是很喜欢吃美食吗,我们去新开的美食街。”
“吃完就去公园吧,那里大片的白鸽,就是要小心点,他们饿狠了可是会扑过来吃你手里的食物。”
……
柳辞故静静地听着青年絮絮叨叨地讲着明日的行程安排,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撑不住合上。
平稳的呼吸让纪瑜放心了,他最怕柳辞故呼吸不稳,甚至停止呼吸,他不敢睡,也不能睡。
明天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一定。
他下巴抵在柳辞故头顶,双臂环住了青年的身子,牢牢地护在怀里,感受着他的呼吸。
纪瑜望着床头边的白百合,有点蔫了,心跳的更厉害。
不会的,会好的,只要他们做到就可以了。
*
早晨,柳辞故是被系统叫醒。
柳辞故面色苍白地说:好久了,你怎么不出现。
系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和他说:碎片有希望融合,不能再等了,需要尽快!
柳辞故问:他们知道我的任务是把几个人融合,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这一点柳辞故说错了,不是直接告诉,而是楚雾失结合系统的话自己悟到的。
系统否决:不是,你昏迷时我出现异常,和楚雾失忽然对接,我就说了两句他自己猜到的。
系统:负责人已经对我进行了处罚,这次和你见面也是最后一次,你听清楚,对那几个人施压,他们因为爱你会心软,帮助你完成任务的几率非常大,尽快去!
柳辞故还想问什么,可是大脑一片空白,电流声音扰的他头疼,系统也随之消失了。
“哥,我帮你穿衣服吧。”
纪瑜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套装朝他走来。
柳辞故不想让青年担心自己,他蒙上被子缓了一会儿才露出头:“衣服放哪里吧,我自己会穿的。”
手指了指床,眼睛还迷迷糊糊的,看的纪瑜心口一軟就要扑过去亲,硬生生压制住了。
他乖巧地点点头:“那好,我先去吃早饭,等哥洗漱完我喂你。”
门关上,房间一片安静。
柳辞故穿完衣服洗漱后就出房间吃早饭。
餐桌上三个人,缺了楚雾失,他们见到柳辞故起床精神状态还可以,悬着的心放下。
夏知白闷声道:“阿辞不舒服及时叫我,我一直都在。”
一旁吃完饭,优雅擦嘴的阮郁青挑眉道:“当然我也是,我的未婚妻随时叫我,我一定到场。”
不过纪瑜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今天是他的主场,才不会让这两个人抢风头,他可是会很仔细照顾哥的。
很快见柳辞故吃完,纪瑜抢先给他擦嘴,淡粉的唇因为没注意力度,弄了红了些,看的纪瑜舔着下唇不自然地挪开眼睛。
“今天好好玩,我等你回家。”
楼上传来温柔的嗓音,柳辞故仰头瞥见护栏上衣冠楚楚的男人是楚雾失,正对他柔柔一笑。
“好的,我们回来给你们带些礼物。”
告别后,二人就乘车出去了。
富丽堂皇的宫殿,留下的三个人,面色难堪,彼此不对付,但为了心爱的人只能放下对彼此的成见。
*
“哇,哥这个好好吃,我之前都没有吃过!”
纪瑜抱着一大杯小食往嘴里送,眼睛都在发光,嘴角沾上了番茄酱,对柳辞故笑。
柳辞故手上拿着一杯温热的鲜牛奶,这些美食他吃不下,吃了就吐。
“等一下,嘴角。”他按住青年的肩膀,抬手抹去唇角的番茄酱,纪瑜脸颊微红,他痴痴地低头看着喜欢的人,然后含住那微凉的指尖,舔去指尖沾上的番茄酱。
不自然的扭头,耳朵红滴血:“很美味,我们去公园吧。”
他伸手去牵柳辞故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对方,生怕别人把他碰到一点。
日常的相处很难的,柳辞故任由青年对他这些小动作,即便是肢体接触他也没有排斥,好像默许了一切。
“太阳要落山了。”
喷泉往前走是一桩桩石墩,铁链穿过去围起来的是蔚蓝的海,火红缓缓下落,斜晖照的海面是红色。
纪瑜想开了,心愿已经圆满。
他说:“请最后再亲吻我一下吧,哥,这是最后一次请求。”
太阳坠落海底,夜幕降临。
喷泉前面的二人相拥亲吻,纠缠的暧昧气息,可是在此刻是悲凉,仿佛是用尽力气的亲吻。
柳辞故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海面星星点点,好像繁星满天的夜空,亲吻他的青年给他的是绵延漫长的吻。
眼泪溢出,他闭上眼睛。
半晌,唇舌分离,胸腔是狂跳的心脏。
“哥,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我也很开心,谢谢你。”
他们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聊,纪瑜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个不停,柳辞故没有厌烦。
终于回到了宫殿,他目送柳辞故往卧室走。
“哥!”纪瑜急切地把他叫住。
柳辞故很快转身,怕对方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怎么了?”
“我爱你。”
收到的是纪瑜的甜言蜜语,真诚而热烈,绚烂的笑容像金灿灿的向日葵,那么耀眼夺目。
柳辞故笑了:“我也喜欢你。”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第一次得到反馈的喜欢,足以让他在消失之前兴奋和欢喜。
纪瑜走出了宫殿,眼前忽然出现了那个曾经在梦里出现的白色长发的男人。
很快,他心有灵犀地闭上眼睛。
白色衣袍飞舞,万千的蒲公英飞散,夜如同白昼。
原地的人消失不见。
宫殿房间,柳辞故脖子里的帝国之心忽然发光,又瞬间熄灭。
第110章
昨天柳辞故睡的很好, 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到中午看见宫殿其他人都不在,只有阮郁青坐在客厅看书,见他来了笑着拿着针织外套给他披上:“穿这么少, 这里温度低, 还是穿件外套吧。”
柳辞故拢了拢外套狐疑:“温度低吗, 我没感觉啊。”
不过看对方穿着长袖和外衣,自己就穿薄薄的短袖是有点差别, 但也没有感觉到冷。
谁知听到他这句话, 阮郁青垂下的手紧握。
柳辞故已经感觉不到温度了, 很快了,就快了, 允许他贪心这一次吧。
他又揽住青年的肩膀, 温和道:“我陪你晒太阳吧,今天外面风不大,花园里的花开了,都是你喜欢的。”
知晓柳辞故喜欢稀有物种的天蓝百合, 为此找了帝都所有花店和收藏珍惜植物的人,终于得到一株天蓝百合。
名花娇贵, 必须细心呵护, 用心照料, 稍有不慎就会受伤或者死掉, 像极了他的未婚妻。
柳辞故早就想出去转了, 虽然说住进这里很久了,但不是躺床上就是在房间活动, 很少出去,因为方向感很差, 他又觉得身体不好出事情给人添麻烦,后来也就放弃了。
不过,既然阮郁青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我们走吧,刚好晒晒太阳补补钙。”
路上柳辞故问起战事如何了,阮郁青没有一丝隐瞒,直接跟他说了前段时间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对于虫族为何落荒而逃到如今还没有弄明白,不过既然跑了就跑了,帝国也不想打仗。
他还说:“下层阶级你哥在管,听说成为了领袖,还有军阀和皇室已经签了条约,和平共处,国家不会再动荡,你可以放心。”
阮郁青很平静地讲述这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柳辞故在玻璃房旁边的木制长椅上坐下,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他嗅到了花香,是天蓝百合花的气味。
“去看看吧,花已经开了。”阮郁青对他说,只是一个眼神他就看出柳辞故的心思。
柳辞故披着的外套脱下,身边的男人顺手接过,眼睛望着走在前面的青年。
柳辞故走的很慢,似乎有点不稳,他没有上去扶,以柳辞故的性子也不会觉得自己孱弱到这种地步,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好像摇摇欲坠的花,似乎要凋零。
天蓝百合在温室玻璃房的最中心,不规则琉璃盆里的珍稀花已经到了花期,现在是最美的时候,花期很短就三天,在第三天进入午夜的那一刻就会迅速凋谢,第二天花杆也没了,融入了土里。
柳辞故喜欢这花,不仅仅是因为它好看,而是他喜欢这花的香味。
一缕幽香钻入口鼻,好像嚼碎了花瓣吃进了嘴里,含着花香坠入一个美梦。
“悉心照料这么久,就为了短短三天花器。”
“一切都值得。”
这是男人回答他的话,柳辞故对他笑笑。
也是,好的东西等再久也是值得。
阮郁青低头,大手抚摸着青年柔软的栗发,手往下滑落到白皙的脖颈上很凉,温室的温度也不高,他怕柳辞故生病感冒,牵着他的手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明媚的太阳刚好照到他们坐着的区域,柳辞故感觉身上暖暖的,很舒服,他闭上眼睛对阮郁说:“我睡会儿,你等一下叫我。”
阮郁青搂住他的腰,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睡觉还能治病吗”柳辞故开玩笑。
“我说可以,你不信吗?我从来不骗你。”
“嗯嗯,好的,没有骗人。”柳辞故忽然觉得他有点孩子气,不过他也没反驳这次拌嘴,美好的祈愿罢了。
系统也不在,还说让他尽快收集碎片,他还在想怎么收集,要不要考虑卖惨或者拿命要挟,不过他们几个人为自己是否会做到这种地步。
想着想着,脑袋沉重,伴随着花香,他睡了过去。
阮郁青听到耳边是平稳的呼吸声,斜眼看了一下青年张扬而美丽的面孔,他看的很仔细,最后把外套脱下铺在椅子上,把人平放在长椅上躺下。
西装革履的男人亲吻着熟睡的青年,柔和的光笼罩着他们,镶嵌了金边,那么神圣。
头顶上方出现的阴影,阮郁青回头就撞进一双碧绿如绿宝石的眼睛,男人柔软的银白色长发飞舞,神情深情含着爱怜,透过他在看着椅子上的青年。
阮郁青压制住胸口的闷疼,告诉自己他们是一体的,早就在纪瑜融合时他们几个人就感应到了,而后面也是他们的宿命。
他也可以感应到这个叫‘修’的男人,何时出现,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没关系了,他满足了。
希望有一天他会在新的身体苏醒,再一次见到他的未婚妻。
温柔的男人含着笑,修长食指轻点阮郁青的额头,迸发出万千光芒,破碎的身体化成了蒲公英,飘散向男人的身体。
透明的身体比之前有了一半实体,可是还是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
柳辞故睡醒,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椅子上,正纳闷说好的等一下叫醒他,结果阮郁青人影没了。
可能有重要的事情要忙,不想打扰他睡觉,柳辞故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他好像忘记回去的路了,思考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见了夏知白。
柳辞故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听到夏知白说:“你和阮郁青约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他刚才走的急,让我来接你回家。”
柳辞故:“这样啊,不过什么约会啊,他就带着我晒晒太阳看看花,你要去看吗?”
他往玻璃房看了一下,蓝色发着荧光的天蓝百合香味逼人,这花平常人看不到。
夏知白远远看了一眼,对他说:“昨天我就看过了,蹲它开花蹲很久,这花还是我找来的。”
原来是他找的,柳辞故诧异,他还以为是阮郁青派人去找的,奔波这么久才得到一株。
“辛苦了,花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也不费事。”夏知白握着他的手,还是冷的,他拿起外套给青年穿上就说,“今天我陪你睡吧,如果现在还在军校就好了,即便被欺负也没关系,还有你在我身边。”
柳辞故挑眉:“现在不好吗?你有钱有权有地位,这么多人巴结你。”
谁知青年忽然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睛像黑曜石,明亮而认真的说:“不好,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军校的时间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是个美梦,因为有你在,让我不那么害怕,让我觉得有依靠,你保护我这么多次,我也应该有回报。”
“柳辞故你不会死,我们不会让你死。”
他说了很多,眼睛又红了,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柳辞故鼻子一酸,眸子一片泪光:“嗯,你说的我都信。”
但生死有命,不是他们可以选择的。
*
简单地吃了晚饭,柳辞故就被拉着上床睡觉。
相拥而眠的二人,没有说话,静静地躺着。
夏知白贪婪地独占最后的温暖,手轻轻拍着青年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无声的泪水任其流淌,他望着落地窗外半透明的白影,那张陌生的脸又那么熟悉。
所以是来迎接他了……
男人穿过玻璃,毫无阻碍地走进了卧室,就这样站在床头边。
夏知白擦掉眼泪,哑着嗓子轻声说:“出去吧,我不想在他面前消失。”
男人不说话,点点头走出去。
夏知白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体贴地给睡着的青年盖好被子,在青年抓着他的手上亲了一下。
抽出手他就走了,没有一刻的回头。
他怕自己反悔
房门关闭的那一下,外面耀眼的白光被隔绝,一朵蒲公英的种子飘到了柳辞故的枕头上,在他翻身后钻进了怀里。
*
屋外太阳更烈了,明显不是正常的温度。
楚雾失嘱咐他晚点再出去转转,现在外面很热很容易晒伤,于是他把客厅的空调开低了很多。
不过柳辞故是没感觉,觉得无所谓。
今天居然罕见的只有楚雾失在,男人围着围裙正在洗碗,柳辞故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人都是故意的,不知道在搞什么。
吃完一盒酸奶,他想去拿冰淇淋被男人温柔的眼神警告了,于是又把冰淇淋放回了冷冻层。
楚雾失解开了围裙,在他身边坐下:“你身体不好不能吃这些冷的,酸奶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经过他们的精心呵护,青年肉眼可见地好了很多,可能还和他们的付出有关系,而他是最后一个。
不等他想抱柳辞故休息一下,房间被敲了。
柳辞故竖起耳朵,还以为那几个人回来了,然而推门的是陌生的alpha。
“虫族的王就在宫殿外面,他要求见柳少爷。”
对于虫族星云帝国可是深恶痛绝,眼前的alpha面色也难堪,说话时几乎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王给砍了。
柳辞故不等楚雾失开口就说:“带我去见他,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明白的,不过我敢保证虫族觉对不会再进攻帝国。”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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