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强硬地将青年圈揽在臂弯间,居高临下地欣赏江舟燃开始泛红的脸颊,唇角弧度恶劣地扩大。
“这就怕了?”
裴珏斐掌心已按在青年锁骨,指尖恰好触碰到他凸起的喉结。
脆弱的喉结因突如其来的触碰,裹挟上他的体温,一时之间,江舟燃只紧张地看着他,忘记怎么让喉珠滑动从而言语。
裴珏斐满意地俯视他此时的模样,指尖稍稍拨.弄了下青年喉珠,江舟燃睫毛就开始颤抖。
偏偏还不推开他,面对着裴珏斐有意的“欺负”,江舟燃身上那股酷劲消散,乖乖地紧绷着身体没动,和安静邀请没什么区别。
狭窄逼仄的小帐篷形成处绝对安全且不会被打扰到角落,没人能用眼睛窥看他们正在做什么,哪怕不足十米,就有另一顶帐篷扎营。
可帐篷并不隔音,他们甚至能听到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呼噜声,先前双唇紧贴时的暧昧声响,也没法保证一定没被听见。
反而形成另一种应该保持绝对沉静的另类刺.激。
裴珏斐双眸直勾勾锁着江舟燃的唇瓣,唇角似乎还能感受到青年靠近时温暖的呼吸声。
他能清晰地回忆起双唇靠近时的温软,落在江舟燃锁骨处的手又开始移动,往上托住青年后脖。
红唇离江舟燃越来越近。
江舟燃作为主动的偷亲,嘴唇竟比裴珏斐还要来得红肿,他唇瓣张了张,慌乱地扯住裴珏斐的手:“我,我,我没带那个。”
“会疼。”
他好歹还记得这样会疼,而没有一股脑沉浸在此时暧昧氛围里,任由裴珏斐做些什么。
裴珏斐眉眼弯弯,染着十足的笑意,喉管发出低哑的闷笑,掌根托住江舟燃后颈,指尖落在这处的牙印,抚摸了一圈又一圈。
“那你乖点,好好睡觉。”
他其实只是吓吓江舟燃,谁让他一直不分场合地撩拨他。
裴珏斐怎么可能真的做些什么,无论是他们的关系,还是现在的场地,都不适合发生那样暧昧且只能存在于情侣之间的事。
尤其,他还没好。
这话进了江舟燃的耳朵,他大概是听了进去,乖巧地钻进睡袋,闭上了眼睛,做出副马上就要入睡的架势。
裴珏斐同样也重新进了睡袋,看了眼江舟燃侧颜,再次阖闭眼眸,没多久,又进入了梦境。
半梦半醒间,裴珏斐又感受到身旁贴过来道温度,但江舟燃这次真的很乖,就靠着他,什么都没做。
很快,两道呼吸声就趋近同步。
半夜风声嘈杂,裴珏斐唇肉上的燥热到清晨还未消,然而他这晚睡得却极其安稳,梦境里不存在黑色。
——
晨时初阳才刚冒出尖尖,不过早上五点,就有了热闹的人声,还有其他声响,交织在一起,显得很喧嚣。
裴珏斐听到了这声响,微微掀开眼皮,江舟燃睡眠质量比他更好,没被吵醒,靠着他睡得很甜。
他笑了笑,从睡袋出来,捂住江舟燃耳朵,垂眸看他,掐了掐他的脸,裴珏斐力道很轻,连道浅浅的印子都没留下。
裴珏斐抚摸着江舟燃的耳廓,指腹碰到冰凉的耳钉,没多久,冰冷耳饰就因他手心变得温热。
主持人也在外面,裴珏斐听到主持人让工作人员去把嘉宾喊出来,准备安排大家一起看日出。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一个帐篷找过去,让嘉宾们起来一起欣赏难得见到的美景。
很快,也找到了裴珏斐他们这顶。
为了顺利喊醒嘉宾们,帐篷外工作人员的声响很大,江舟燃仍然没发觉,在梦境里睡得很香。
裴珏斐松开捂住他耳朵的手,摇了摇他的肩膀,道:“江舟燃,起来了,要录节目。”
与裴珏斐不一样,江舟燃这个人其实有点起床气,被这动静吵醒,帅气的脸上还带着浓浓倦意与不爽,可一看到裴珏斐的脸,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他慢吞吞嗯了声,很快就调整好状态,简单地整理了下造型,保证自己的形象不会出什么差错。
见江舟燃准备好了,裴珏斐拉开帐篷拉链,却没想到外面竟然有工作人员正怼着他们拍。
[早安!!!]
[哇塞两个宝宝竟然一起睡哎!关系好好!]
[早起的助燃剂有糖吃!]
江舟燃自然地露出营业微笑,冲镜头打了声招呼。
主持人也走到了这边,头顶茂密的黑发随着山风飘扬,他笑眯眯道:“收拾一下,我们一起看日出,平常待在城市里,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日出真的很漂亮呢。”
“准备好了就来到山边,注意脚下不要摔了。”
江舟燃说好。
陆陆续续的所有嘉宾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坐在露营垫上,大家聚在山边望着天边,等待着日出。
“我听说在日出时许愿,就能愿意成真哎!”说话的人是昨天被蛇吓到,遗憾收获倒一的嘉宾,陈佳。
陈佳语气憧憬,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我要红,我要暴富,我要……”
日出还没来,她就已经许上愿,相信一定能感动老天奶,让她美梦成真。
王钢颇老成地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管它呢。”
他也许愿,语气抑扬顿挫:“那我要演偶像剧——男主!他爹我已经演腻了!”
嘉宾们笑成一团,也紧跟着许着愿望。
日出时的太阳散着橘红色光芒,安静但坚定地向东边天际升起,照耀在人的身上,携来温暖感触。
裴珏斐看见江舟燃也闭起了眼眸,他没像其他嘉宾那样说出来,也就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愿。
他学医,见过也经历过生离死别,清楚许愿要是要用,就不会有家属感到痛苦,裴珏斐不会信这些。
日出橘色光晕垂下,映在裴珏斐紧闭的眼皮上,衬得他神态认真。
希望……
江舟燃岁岁平安。
裴珏斐睁开眼,余光觑见不远处的摄像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不能自己拍,实在是有点可惜。
而在他睁眼的后一秒,江舟燃就注意到他的视线,回眸看他,眼睛反射着日出亮色,看着裴珏斐无声扬了扬唇角。
江舟燃问他:“你许愿了吗?”
裴珏斐摇头,说没有,还强调道:“我不信这些。”
江舟燃哼了声,又马上兴高采烈地跟他说:“我许了愿,不过我不告诉你。”
裴珏斐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日出看完,又简单地吃完早餐补充好体力,主持人就招呼嘉宾们准备下山。
下山虽然没有上山那么累,可用两条腿走,还是让不少嘉宾哀嚎出声,好在江舟燃因为先前第一个获得旗帜,得到了可以坐直升飞机下山的特权。
不需要和其他人一样惨兮兮地用腿走路,瞬间就惹来其他嘉宾羡慕嫉妒的目光。
裴珏斐作为他的生活助理,当然也可以和他一起坐飞机。
飞机在气流中同样会产生颠簸感,江舟燃担心他晕,从兜里抓了一大把薄荷糖放在裴珏斐手心。
裴珏斐含着清凉的糖果,瞬间什么晕眩不适感都不见了。
飞机效率很高,没多久就到了村里,但由于停机的地方距离民宿还有段距离,是以裴珏斐他们还要自己走一段路才能回去。
他们当然是第一个到的,其他人估计还要好久才回来,只有跟拍的摄影师在。
江舟燃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我想洗澡。”
在山上没地方洗,这么久下来,江舟燃觉得他要是再不去洗,他就要臭掉了。
裴珏斐点头,道:“好,我给你找衣服。”
浴室肯定不会有人跟拍,但房间却有,裴珏斐给江舟燃找了套适合他的衣服,递给他,江舟燃磨磨蹭蹭还不太愿意,望着裴珏斐眼睛说:“你留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生怕他一不注意,裴珏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裴珏斐点头,答应说好。
现在又不是晚上需要分房间睡,白天他肯定要一直贴身待在江舟燃旁边,这也是他的工作。
房间只有裴珏斐,他不是嘉宾,而且江舟燃其实特意交代过节目组,不要拍他的助理,不然裴珏斐会不舒服。
尊重嘉宾的意见,摄影师干脆就去拍其他地方,但也在门口没走,准备等江舟燃洗好,补个镜头。
裴珏斐坐在沙发上,捧着本医书看得认真,他很快就要期末考了,总要努力多汲取知识,才不至于考砸。
“裴珏斐!”
然而这时,裴珏斐听到声慌乱的喊声。
裴珏斐心脏骤紧,放下书,担心地快步冲到浴室门口,才刚走到门口,就顺着门缝听到充满委屈的声音。
“我好疼……”
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担忧,迅速推门而入,下一瞬间倒映在裴珏斐瞳孔的瑰.景让他无意识扩大了瞳孔。
浴室氤氲着水汽,湿热的空气绵延无尽热潮,浴缸已经装满了水,满到已经溢了出来,可水龙头仍然再往里灌水。
结果就是满屋都是湿润的水汽,地板瓷砖铺了层不浅的水痕,看起来就湿滑不好走。
江舟燃应该是刚准备洗澡,全身就剩下件内搭的白色背心,其余地都混进脏衣篓里。
这件背心湿透,白色到近乎透明,紧紧地贴着他的躯体,他抬起头,一看见裴珏斐,眼睛就委屈地变红。
江舟燃此时跌坐在浴缸旁边,背心蹭着正渗水的缸面,腰背那块布料湿得尤其夸张。
头发也完全被浸透,额前本蓬松的碎发也湿黏在一起,随着江舟燃眸底水光摇晃。
整张俊酷的脸蛋满是水珠,几颗水珠沿着他眉骨滑落,浸过通红眼尾一颗颗滴落。
江舟燃摔到了他的尾椎骨,整个人狼狈坏了。
而因跌倒的姿势,裴珏斐这才看清,江舟燃疼得最厉害的是何处,也看见了……
裴珏斐指节蜷紧,脚步顿住,被巨大的绯色冲击,忘了动作。
江舟燃摔得太惨,痛苦让他下意识喘了声,抬起脸可怜兮兮地望着裴珏斐,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什么。
他的脊背顿时僵住,慌张地遮掩起来,可又怎么来得及,江舟燃的秘密已经完全被男人用眼眸掠进清浅瞳中。
江舟燃绝望地闭起眼眸,他的秘密还是被裴珏斐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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