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现代言情 > 祂的新娘 > 79. 第 79 章 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伯崇……
    一夜好眠。


    莺时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了一张俊脸,她惊得下意识睁大眼,立即清醒过来。


    “莺时,你醒啦。”祂高兴的说。


    是黑伯崇。


    瞅着那那副飞扬的眉眼,莺时立即反应过来。


    她打了个呵欠坐起身,眼神下意识在屋内一扫,就对上了床边白伯崇含笑的眼神。


    “莺时,早。”祂捧着书的双手放低,抬头温声对她说。


    “早。”莺时起身。


    “早安吻。”坐在床边的黑伯崇凑过来。


    昨晚种种历历在目,莺时下意识看了眼窗边,就对上那人沉静的眼。


    她顿时觉得有些牙痛。


    嘶——


    莺时上前在黑伯崇的脸上碰了碰,飞快起身去洗漱。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黑伯崇顿时得意的看着白伯崇。


    白伯崇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并不在意。


    见状,黑伯崇脸上的得意慢慢就下去了。


    这人惯来的狡猾阴险,又会骗人,肯定已经想到办法了。


    莺时洗漱完出来,又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换好。


    黑伯崇靠在墙上看着,忍不住想起那次跟进浴室——


    祂忍不住眯起眼,手指动了动。


    窗前,白伯崇心念一动,捏皱了书角,皱眉看了祂一眼。


    虽然一魂双分,但在某种程度上,祂们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想法。


    出来后,莺时开始护肤,就在这时,她的头发被人轻轻动了动。


    她下意识看了眼,就看见白伯崇正站在自己身后。


    “像昨天一样梳起来吗?”祂问。


    莺时下意识点了点头。


    祂就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的为莺时通着头发。


    莺时微怔,很不习惯,忙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让我试试吧,我想,我应该不会梳的很难看的。”祂温声说,对着镜子里的莺时微笑。


    莺时唇角动了动,到底没在说什么。


    她不是怕白伯崇梳的难看,但被他这么一说,如果再反驳就跟是了一样。


    黑伯崇说的对,他果然很狡猾。


    收了收不适,莺时继续护肤,细微的痒意断断续续的传来,丝丝缕缕的牵扯着她的心思,总忍不住从镜中去看他。


    “慢死了,你到底会不会啊?”黑伯崇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一点,眼见着白伯崇又去莺时面前卖乖,在旁边看着,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嗤笑了一句。


    “不会就让我来。”祂跃跃欲试。


    看着莺时的满头青丝从白伯崇的指尖划过,让祂的心也痒痒的。


    该死祂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你粗手粗脚,会弄疼莺时的。”白伯崇温温柔柔的说,看都没看祂一眼。


    “胡说!”黑伯崇立即反驳,“我怎么会弄疼她?”


    莺时坐在哪儿停了停手,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怎么会?”白伯崇声音淡下,“昨天莺时手腕的事你忘了?”


    黑伯崇顿时哑然,却没有反驳,而是歉疚的看着莺时。


    “昨天是我不好,但是莺时,你相信我,我不会了。”祂大步走到莺时身边蹲下,抬头放软了神情说。


    桀骜不驯的人忽然示弱,莺时顿觉不习惯,但垂眸看去他眼中的认真和诚恳,心中却不觉发软。


    “好,只是你以后要小心些。”她顿了顿,提醒着说。


    她对黑白两个伯崇都远远谈不上了解和信任。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确是没有伤害过她的。


    “放心,我保证不会了。”黑伯崇将目光落在莺时的手腕上,轻轻伸手碰了碰。


    祂昨天被白伯崇气到了,当时误伤了莺时,这件事只是想起就让祂心生悔意。


    冰凉的指尖落在手腕,莺时又看了眼他的神情,眨了眨眼,没说话。


    当时手腕的疼是真的,就该让他牢牢记住,也好少发些疯。


    祂看着黑伯崇示弱引走了莺时的注意,眼中的笑意稍淡。


    蠢货竟然知道动脑子了。


    呵——


    “莺时,好了,看看可以吗?”祂将莺时的头发梳好抓在手里,温声询问。


    其实说起梳头发,莺时常年都是松松扎一个低马尾,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能把头发梳通顺,然后套上皮筋就好。


    她在镜中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给与肯定。


    祂就笑了笑,轻轻用皮筋给她绑好。


    总算弄好,外面苏兰成已经敲响了莺时的门。


    “莺时,起来了吗?”她问。


    现在是七点半。


    莺时看了眼时间,诶了一声,起床去开门。


    母女两人商量着早餐吃点什么的时候,门被敲响。


    “来了。”莺时说着去打开门,忽然发现身边的黑伯崇不见了。


    嗯?


    莺时心中一动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果然是对方。


    “早餐。”祂拎着袋子对莺时笑。


    同样的微笑,黑伯崇真的和白伯崇丝毫不一样,一个张扬肆意,一个温润内敛。


    莺时心中一跳,想着这样观众肯定能发现不对的。


    但这现在没法说。


    莺时将这一点压下,看了眼他手里拎着的早餐,微笑拒绝说,“这不太合适。”


    镜头看着呢,昨晚蹭一顿饭就有点不合理了,现在又带早餐,莺时不看都能猜到往上那些人会怎么说。


    “你们刚来这里不熟悉,我就顺便带了一份。”黑伯崇微微皱眉,有点不高兴的说。


    祂也想为莺时做点什么好哄她高兴,但她却拒绝了。


    白伯崇在一旁看着心里暗骂一声蠢。


    蠢死了。


    “你说,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给个跑腿费吧。”祂心累的在旁边指引。


    刚才看祂跑得快,祂也想多陪陪莺时,可没想到这个蠢货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黑伯崇扫了一眼白伯崇,虽然心里不高兴,还是学着说了。


    莺时嘴角隐晦的抽了抽。


    这两个碰到一起,她顿时有点头痛。


    心里嘀咕了两句,到底是好意,既然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由头,莺时就把人放了进来。


    苏兰成看见是他有点惊讶,得知后立即笑着道了谢。


    莺时温声问了钱,然后把昨天母女两人辛辛苦苦挣的钱掏出来给了他。


    祂意思意思的收了点,坐在一起和莺时母女两人一起用了早餐。


    隐晦的扫了白伯崇一样,祂不免有些得意,昨天看祂跟莺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祂就像这么做了,不枉费祂刚才立即动身。


    摄影师对准三人,虽然还早,但直播间里的人都不少,只是这会儿都有些微妙。


    她们都发现今天出现的这个小哥哥和昨天的不同,若说昨天是温润端方的君子,那今天就是张扬肆意的贵公子,只是看着他的眉眼,就能想象到他鲜衣怒马的恣意模样。


    怎么说,虽然不一样,但都很迷人。


    甚至有人怀疑他们是双胞胎,不然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模样。


    饭吃到一半,手机叮当一声,莺时才发现手机里多了个群,里面正是她们这五组嘉宾。


    群主就是昨天村委会那个发任务的小姑娘,这会儿在艾特完全体之后,发了个大家好。


    里面接二连三的回复,莺时也发了一句。


    小姑娘先说按照昨天的收入,爱豆组可以先选,莺时她们第二。


    然后发布了一长串的任务。


    爱豆组迟疑了一下,选择了饭店。


    莺时眨了眨眼,失望,看来今天蹭饭也无望了。


    最后母女俩合计了一下,决定选择去挖笋。


    没错,宁水村后面有一大片竹林,这会儿三月里,正是昨天下过一场雨,正是挖笋的时节。


    直播间里顿时有些担忧,没想到两人会选择去山上。


    “妈妈咱们好久没散心了,不如去山上走走。”莺时想的很美妙,她很喜欢宁水村的环境,周围也是山清水秀,肯定能给人很多惊喜。


    苏兰成不由微笑,说好。


    母女两个的性格是很相似的,都很喜欢这种精致,只是苏兰成较为内敛。


    但,昨天莺时找到的那些她都很喜欢。


    吃过早饭,母女两人还等着村委会来人带她们去山上,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莺时的黑伯崇就站起了身,说,“走吧。”


    “我带你们去山上。”对上母女两人带着询问的视线,祂淡定的解释。


    “原来今天是伯崇你带我们去啊。”苏兰成迅速反应过来,惊喜的说。


    祂点了点头。


    莺时则若有所思,她可不信事情这么巧,肯定他又做什么手脚了。


    一路上了山,蜿蜒的小径上铺着一块块大石头,倒是没有想象中的泥泞,小心些也挺好走的。


    竹林在宁水村背面的山阴处,黑伯崇在前面带路,一路走得不紧不慢。


    春末的时节,已经满山碧绿,小径两旁的树林全都挂着新叶,是一种极为生机勃勃的翠色。


    偶尔能看到一树繁花,白的,粉色,黄的,各种颜色都有。


    莺时慢慢走着,只觉眼睛都不够用了,左看看右看看,根本闲不下来,忽然闻到了一股清幽香味,忍不住嗅了嗅。


    这股香味一开始闻着极淡,但丝丝缕缕不断,甚至越来越香。


    莺时眼睛一亮,惊喜的说,“好香,是兰花。”


    这个时节,的确是兰花开花的时候。


    苏兰成也有点惊喜,点了点头。


    “没错,应该就是兰花,这个味儿,绝对没错。”


    “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莺时想着指了指西边。


    她们现在是顺着宁水村东边的小径,往上面两山相连的山坳处走,然后再从那里去背阴的山北。而香味就是从西边的林子里传来的。


    “那等我们干完活再去找找。”苏兰成想了想说。


    莺时有点舍不得,她怕干完活了那兰花就被人挖走了。


    但还是干活要紧,虽然是来玩的,但起码的敬业还是要的。


    “也不知道要挖多少笋。伯崇,我们走快点吧。”莺时说着去看前面带路的黑伯崇。


    祂扬声应了一声好,脚下加快了点速度。


    一路到了后山,已经有人在这儿了。


    问询后才得知,这片占据了大半个山阴的竹林是这家人的,她们雇了人来挖,约好了十斤给三块钱。


    她们在主人惊奇的眼神中领好背篓和小锄头,又请教了一下找笋的诀窍,开始出发。


    林间铺了一地竹叶,都是去年掉下的,下完雨后长出的笋会把上面顶起一个鼓包,这会儿要翻笋,就从那些凸起里面找。


    林子里面人不少,都是划片的,两人听了竹林主人的话,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开始翻找。


    好在,这处竹林显然被主人照顾的不错,竹笋倒也不难找。


    黑伯崇跟在一边帮忙,导演的话及时从对讲机里传出来,说他帮忙的不算。


    莺时倒是不奇怪,毕竟计时跟计件肯定不一样,但是黑伯崇就有些不高兴了,冷着脸扫了眼摄影师。


    “为什么不算?”祂问,其实更想问的是为什么昨天白伯崇帮忙怎么没问题。


    导演开始讲道理,祂冷着脸听着,一脸的不以为意。


    莺时不由有些无奈。


    “祂一直都是这样,但没有坏心的。”耳边传来白伯崇温润的声音。


    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对上那双温柔含笑的眼睛,莺时心中的那点隐约的烦恼顿时消散了。


    直播间里从早上起就有些微妙,现在看见他一脸的桀骜不驯,顿时两极分化十分严重,有觉得他太任性自我不懂事的,也有觉得他很帅很酷很照顾莺时的。


    但说到底,这样不顾节目组定下的规则还直接杠上,到底让一些人心里不高兴,尤其是其它几个组。


    大家都不能让人帮忙,又不是只有莺时,怎么就你这样。


    直播间里的弹幕顿时有些阴阳起来。


    无形的恶意降临,祂觑着摄影师的视线越发的冷沉。


    这些人……


    敏锐的发现了他的怒火,莺时心中顿时一跳。


    “伯崇。”她立即扬声叫了一句。


    “嗯?怎么了?”黑伯崇立即笑着看向莺时,脸上哪儿还有刚才面对节目组时的阴沉。


    直播间里顿时一阵哈哈哈。


    觉得这种反转对比实在是太宠太搞笑太可爱了些。


    莺时眨了眨眼,也有些惊讶。


    “我没事,倒是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忙吧。”她微笑着说。


    祂有些不解,祂什么时候有事了,正要说话,白伯崇开口打断,声音微沉,用这有些说教的语气,“你这样下去,只会给莺时添乱。”


    黑伯崇很不服气,立即去看莺时,想看她反驳,但莺时只是安静的看着祂。


    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祂低了一下头。


    明明是个小小的动作,轻微的,甚至并不起眼,但忽然就让人觉得他垂头丧气起来。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祂说,转身走了。


    感觉到了他的低落,莺时欲言又止,可看了眼他的背影,到底没开口。


    黑伯崇或许的确没有坏心,但是他不熟悉人类世界的规则,这样做的确会给他带来一些麻烦。


    算了,等回头找到时间了再跟他仔细说说。


    莺时想着,低下头继续挖笋。


    黑伯崇的脚步一开始不快,祂能感受到莺时的目光,心中正期待着,就没了。


    脚步一顿,祂回头看过去,就看见她正认真的挖笋,而白伯崇正蹲在她身边,垂眸含笑注视着她。心中一恼,他转过身,大步走了。


    摄影师谨遵导演的指使,一直注意着莺时和伯崇的互动,镜头自然将刚才的一幕幕都收了进去。


    直播间里粉丝们顿时都哈哈哈的笑惨了,甚至有人截了图做成表情包,一开始伯崇不解的神情配字,‘你赶我走?’,低头则是‘垂头丧气’,莺时背影配字‘我,木得感情、’伯崇回头则被写上了大写的‘委屈’。


    cp人看节目,处处都是糖。


    忙活了好久,莺时母女两个也不着急,一个一个不紧不慢的挖着,不知不觉就堆了一堆,估摸着怎么着也有百多斤。


    不过这么蹲着使劲,不习惯的人时间长了腰啊腿啊,都不舒服。


    母女俩就干会儿歇会儿,完全不着急。


    有风追过,风动竹叶,漱漱作响,枝影摇晃,莺时擦着汗,拉着自家妈妈笑着去看,还不忘记让摄影师给个特写镜头。


    蓝天白云下,碧绿的竹林在微风中晃动,有鸟儿掠过枝头,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妈妈,我喜欢这里。”莺时说。


    苏兰成微笑的拍了拍她,掏出手机说,“等着妈妈这就问问村里的人,咱们现在就开始物色房子。”


    莺时眼睛顿时一亮,凑过去看着她打字。


    那个小姑娘很惊喜,说村里有人是准备卖房的,她去问问。


    直播间里的人一开始看着还着急,后来就也跟着摆烂了,甚至有心情透过镜头来欣赏这片竹林的风景。


    不着急,慢慢挖,快乐就好。


    母女两个就接着挖笋,忙活了一上午,挖了两百多斤,换了八十来块钱。


    这这已经足够她们今天的生活花销了,两人愉快的收工,正准备顺着来路回去,就看见了坐在路口的黑伯崇。


    “忙完了?我带你们回去。”祂站起身看向莺时,虽然在笑,但总显得有些没精神,蔫蔫的。


    “去和人家好好说说。”伯崇的神情实在是太好懂了,苏兰成自然也知道之前莺时那样是为了撵他走,就拉着莺时轻声说。


    虽然那样不对,但说到底人家没坏心。


    莺时点了点头,对黑伯崇笑了笑,说,“那就谢谢你了。”


    黑伯崇眼睛一亮,立即就精神了起来。


    “不客气。”


    祂在前面走着,等莺时再一次闻到兰花香的味道不由驻足时,就听到祂说,“走,我带你去挖兰花。”


    “走!”莺时精神一振。


    “不过我不挖,看看就好。”她说。


    黑伯崇点了点头,没太在意,祂本来也只是为了哄莺时高兴,她挖不挖都行。


    白伯崇在一旁无奈的说,“你忙了一上午,应该先吃午饭,不然一会儿该饿肚子了。”


    闻言黑伯崇脸色一沉,看着莺时又有些迟疑。


    虽然生气白伯崇又踩着他做好人,但这一点他的确没想到,是他的疏忽。


    “要不我们先去吃午饭?”祂说。


    “没事,我现在还不饿。”莺时这会儿满脑子的兰花,哪儿还记得午饭。


    祂顿时有些纠结,苏兰成看的好笑,说,“你们去吧,我先回去准备午饭。”


    莺时这才有些迟疑。


    这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放心苏兰成一个人,而且,她也不会做饭啊。


    “让莺时妈妈买好菜去庙里。”看着黑伯崇若无其事的看着,白伯崇无奈,迅速说了一句。


    黑伯崇这才后知后觉,皱皱眉有些懊恼自己没想到,跟着重复了一遍。


    苏兰成下意识就想拒绝。


    “就这样说好了,莺时,我们走。”祂不如白伯崇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索性也不给苏兰成拒绝的机会,拉着莺时的手腕就往树林里走。


    这是祂的习惯,但莺时头皮一下就麻了。


    这可是在镜头前!


    别人可不知道她和黑伯崇的渊源,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苏兰成也惊讶的睁大了眼。


    “诶,诶,伯崇!”莺时加重语气。


    祂转过头一脸不解,“怎么了?”


    “放开我我自己走。”莺时有点恼。


    “奥。”祂看了眼莺时的表情,有点不明所以的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乖乖松了手。


    莺时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有很多话想说,但偏偏现在不是时候,只好忍住。


    “别着急,我来和祂说。”身边,白伯崇温声说,满是安抚。


    “你也别生气,祂以前没注意过这些,难免会有些疏忽,我和祂说过就好了。”


    只是听见这道温润的声音,莺时心中的急躁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变淡了。


    她看着白伯崇走向黑伯崇,有点担心两人会吵起来,索性眼不见为净将目光挪到了别处。


    这林子里的景致还蛮好看的。


    一路向前,不知不觉兰花香越来越浓郁。


    莺时偶然瞧着前面两道并肩的身影,他们背对着她,加上没有声音,她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两人没吵起来和打起来,应该没问题。


    终于,到了。


    莺时远远的就看见了那株在树根处轻轻晃动的兰花,碧绿的修长叶片自在舒展着,浅碧色的兰花在花茎上轻颤。


    她看着不由驻足,被那种娇弱清雅的美惊艳住,一时间竟然舍不得过去,怕惊扰到了这花。


    但伯崇显然是不在乎的。


    莺时瞧见他大步靠近的身影,忙喊了声等等。


    “怎么了?”祂忙收回抬起的脚,转过身看着莺时小心的问。


    这还是莺时第一次这样大声对祂说话。


    “你慢点,别伤到兰花了。”莺时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有点急切了,忙整了整表情,轻声说。


    祂看了看和自己隔着好几步距离的兰花。


    伤到?


    转头看着莺时,祂有些不满,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伯崇的惊愕和不可置信毫无疑问的通过摄像头传到了观众面前,大家顿时哈哈哈。


    “人不如花。”


    “你怎么样无所谓,别伤到花。”


    “莺时好爱花,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着急的拔高声音说话。”


    “呜呜呜恨我不是花。”


    莺时隐约有些讪讪,自己这么说,好像有点过分。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强忍着让自己忽略掉,让摄影师给兰花拍个特写。


    密林,古树,幽兰。


    碧色光芒下随风摇曳的花朵,处处都流露着春日的山野风光。


    莺时小心翼翼上前蹲在一旁看着,出神的笑了笑,惬意又愉悦。


    “好了,我们回去吧。”莺时站起身微笑着说。


    “不多看会儿吗?”祂说,然后一想,跟着又说,“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给你挖回去?”


    莺时轻轻笑着,她要走,不是因为饿了。


    “兰花要长在这里才好看,挖回去做什么,不用。”她笑着转身。


    祂就也跟上,黑伯崇对这些向来不在意,不要就不要,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白伯崇却有些若有所思。


    莺时的喜欢,就是看看,然后希望喜欢的东西能过得好,可祂不同——


    祂看着莺时轻快的背影,祂喜欢的,自然要想尽办法得到,只属于祂,并且永永远远的和祂在一起,才行。


    黑暗的念头滚动,黑伯崇看了祂一眼,嘴角扯过一丝嘲讽。


    面上装的比谁都好,可骨子里,祂比谁都冷漠无情。


    毕竟祂承载了祂所有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而祂,只剩下了纯粹的理智,没有道德,没有善恶,做事不择手段,只为达到目的。


    而祂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莺时。


    祂看向身侧的莺时,眼中浮现浅浅的笑意。


    半道上苏兰成打过电话,已经买好菜回去,当然没去庙里。


    莺时就直接奔回自家小院,眼见着走到一半黑伯崇还跟着,看了眼摄像师,她委婉的说,“麻烦了你一天了,你先回家吧。”


    “不请我吃个午饭吗?”祂挑眉惊讶的问。


    额。


    莺时能说不吗?当然不能,遂把黑伯崇带回了自己家,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厨房,还把自家妈妈给劝了出来。


    “你们不会做饭的吧。我来就好。”祂说。


    莺时心说她们不会,你这个鬼魂也不可能会啊,但没想到人家做的有模有样的。


    锅铲的敲击声中,香气逐渐散开。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莺时。”找了个机会,苏兰成凑近莺时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伯崇和昨天的不太一样啊?”


    半天的时间,只要有脑子就能发现两人的不同。


    莺时下意识往身边看了一眼,白伯崇正含笑站在那里看着她们。


    “好像是有点。”她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含糊了一句。


    好在苏兰成一时间也想不到人格分裂那里去,嘀咕了一句奇怪之后没有多想。


    黑伯崇很快做好了饭,母女两人也就吃上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苏兰成惊叹的夸赞了祂的手艺。


    祂抬抬头不以为意,正想说这没什么难的,就看见了白伯崇的眼神。


    “还好,你喜欢就好。”祂收回话,一句带过。


    之前白伯崇说了,让祂收收肆意的脾气,不然只会让莺时不高兴。


    祂们虽然对立,但在莺时这件事上是一体的,祂也都听了进去。


    莺时见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转性了,等瞧见身边白伯崇含笑的双眼,她才隐约有了个猜测。


    祂含笑垂了垂眼。


    其实祂并不在意那个蠢货犯蠢,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伯崇这个身份。


    想和莺时在一起,这个身份的一切,必须得维持的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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