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穿越快穿 > 合租对象是情敌怎么办 > 第 84 章 IF2
    这种质问其实并不算满分反应,相反,会让夏澈自曝这段时间的默许和纵容。


    显然,夏澈这是破罐子破摔自我放弃了,图的就是裴燎听到这句话后,那十几秒的震惊反应和空白表情。


    裴燎果然懵逼了。


    跟棒槌一样杵着,半晌过去,眼睛都没眨一下。


    夏澈悄然把抓住自己命根子的那只手摘掉,默默松了口气:“你——嘶!”


    灼热急促的吻猝不及防落下。


    裴燎手微微用力,托起他腰放在书桌桌面上,强硬地抵开他双膝站在中间,自上而下毫无技巧地索吻。


    夏澈很想纠正他点什么,苦于自己也没有经验,加上是被单方面桎梏的姿势,只能有心无力地予取予求。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进床里的,总之能反应过来,衣服都掉了大半。


    最后的理智让夏澈爆发了两秒,牙齿用力咬合,掐着这人脖子猛一翻身,跨坐在他身上,胸口剧烈起伏,声带颤抖:“你……你别太放肆。”


    裴燎上嘴唇被咬烂了一块,翻身的时候擦过枕头,模糊的血痕直接蔓延直嘴角,整张轮廓深邃的脸妖艳又勾人。


    夏澈按捺住吞咽的动作,没让想舔走那抹血痕的意图表露太明显。


    “哪里放肆?”裴燎毫不在意薄唇的刺痛,躺在床上平静仰视夏澈,“我就是喜欢——”


    “裴燎!”夏澈厉声制止,“你想好了再说话。”


    “我想得很清楚。”裴燎红着眼睛,要不是躺着的缘故,眼泪大抵已经掉下来了,“就是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不可以吗?”


    夏澈呼吸一窒,左手紧握成拳扬起,似乎想给这说混账话的东西一拳,然而凭空搁置许久,还是颓然掉落,垂在身侧。


    “裴燎,你乖一点,我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我们……”


    “夏澈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当没发生过?这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吗?”


    裴燎抬起胳膊,按着他后颈用力压下。


    夏澈肘臂撑在他肩膀上方,用尽全力才避免再次接吻的局面。


    现在姿势实在很不雅。


    这时候要是随便谁进来,九成九会觉得,他们俩下一秒就要真枪实干做起来了。


    事实上他们也不枉被误会。


    要是有个镜头把他俩框起来,观众一眼就能看到隐匿在交叠处中精神抖擞的某物件。


    但裴燎可以不清醒,夏澈不行。


    “特别情况特别处理。”他捂住了裴燎的眼睛,免得心智被扰乱,“你这样,我很难跟你爸交代。”


    裴燎问:“然后呢?”


    夏澈蹙眉:“什么?”


    “只是难跟我爸交代?”


    “……”


    “不谈我爸,你能跟我谈吗?”


    小裴公主抓重点的能力一向很可以。


    夏澈只好说:“我不能。”


    “


    夏澈……”()


    我和你不一样,少爷。你可以随心所欲,因为这是你家。但你爸不管怎么对我,我都不可以任性,更别说他收养我的目的是让你≈hellip;我做不到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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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澈拉开脖子上的手,将他嘴角的血迹抹干净,下床开了窗户。


    暮春尚未转暖,晚风朝屋里一吹,让人清醒了不少。


    “你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好好准备考试,我不会出国,会尽量跟你保一个学校,你别分心,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夏澈打开了卧室门,没去看床上那人。


    怕看到裴燎哭,心里就舍不得了。


    脚步声渐行渐近,最后停在他面前。


    “夏澈。”


    夏澈摇摇头:“喊哥。”


    “……”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这天之后,夏澈从不动声色避开裴燎,变成了光明正大避开裴燎。


    上学共乘一辆车会提前半小时坐进副驾驶,去自习室专门找一个人的单独座位,晚上吃饭故意和他间隔一个裴博瞻……


    如此种种,看在眼里的裴博瞻有些幸灾乐祸。


    “吵架了?”他叫住帮他整理好文件准备离开的夏澈。


    “没。”夏澈轻咳两声,“最近学习忙,呆一起容易玩物丧志。”


    裴博瞻才不信这套说辞:“吵就吵了,别那么轻易原谅他,给他点教训才能长记性。”


    夏澈:“……”


    夏澈替另一个当事人挽口碑:“不是的叔,裴燎真没犯什么错,挺好的,是我最近学习忙没顾上他。”


    他自认没说谎,裴燎就是挺好的。


    之前那次冲突也不过强吻一下摸两把而已,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裴博瞻将信将疑道:“真没事儿?那你们上大学后还住一起吗?要不要我单独给你再搞个房子?”


    如果只是裴燎,裴博瞻就不麻烦了,但一起上学的还有个夏澈,他怎么想都觉得会有人心怀不轨,半夜窃实验室毒品投夏澈水杯里谋财害命。


    裴燎命硬无所谓,夏澈那副身体哪经得住这种摧残?


    裴博瞻一百个不放心。


    夏澈不知道他脑子里正在上演“大学生杀死室友的一百种方式”,沉浸在自己的小纠结中百般为难。


    单问想不想,那肯定是想住一起的。


    但如果真住一起,发生点意外事件怎么办?


    纠结一番,他很矜持地说:“都行。”


    好,万能回答,perfect。


    裴博瞻也没觉得有啥问题:“那住一起吧,省的那混球不务正业天天往房子里带人。”


    夏澈忍无可忍:“他真的干不出来这种事。”


    “那谁知道?夏澈我给你说,我儿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裴博瞻想起来什么似的,认真叮嘱,“你们出去住后,我让人在你房间放套防狼设备,喷雾电棍啊什么的你记得放在好拿的地方,我


    ()


    怕那小子狠起来干点大逆不道的事。”


    夏澈:“……”


    夏澈心虚地抿起唇。


    恰好这时,裴燎忽然推门而入,一声不吭翻找资料书。


    夏澈硬着头皮淡声道:“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您放心。”


    裴燎:“呵。”


    夏澈:“。”


    这是偷听了吧?这肯定是偷听了吧!


    夏澈目不斜视,气定神闲地给裴博瞻泡茶。


    裴博瞻这书房茶杯就两个,一个本人用,一个夏澈专用,等裴博瞻把自己那杯端走,某条胳膊突兀地从夏澈肩膀上越过,端走另外那杯一饮而尽。


    裴博瞻:“……”


    夏澈:“……”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始作俑者浑然不觉诡异气氛,喝完又自顾自倒了一杯,直接递到夏澈嘴边:“赔你。”


    夏澈双唇猝不及防地含住杯子上裴燎喝过的地方,半仰起头,愣愣和对方对视。


    裴燎睫毛很长,阴影投下来,叫人看不清情绪,动作倒执着得要命,大有不喂人喝完就不松手的决心。


    夏澈绷紧神经,不得已就着他手慢吞吞喝完,恨恨心想:


    确实大逆不道,惯的毛病。


    裴燎喂完满意了,放下茶杯,用拇指指腹擦过他唇角沾上的茶水,潇洒离开。


    裴博瞻:“…………”


    夏澈:“……裴燎他最近,挺乐于助人的。”


    裴博瞻面色惨白,哆嗦着嘴唇合起眼皮:“你回去睡觉,记得锁门。”


    夏澈哑口无言,胆战心惊地起身告退。


    回去路上,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走到小楼门口,果不其然,门口正蹲着一只守株待兔的裴燎。


    夏澈心里咯噔一声,目不斜视径直略过。


    裴燎早有准备地抓住他脚踝,沉声道:“跟我住一间房。”


    果然是偷听了。


    夏澈用力解救脚踝,冷声道:“再看——”


    裴燎:“你要分房我就出柜。”


    夏澈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威胁我?”


    裴燎抱着膝盖,再次拽住他裤脚,闷声道:“求你。”


    装可怜装可怜,天天就知道来这套!


    夏澈烦不胜烦:“知道了。”


    两人学习成绩不用多说,就算没摊到保送名额,硬考也能考上去,所以压根没考虑过不在一个学校的可能性。


    录取通知书送到家的时候,全家人连惊讶都没有,平平淡淡请老师们吃了顿升学宴,顺便给两人一人发了张银行卡当做奖励,朴实无华但有用。


    裴燎拿到钱当天就去买了一堆家具。


    全是成对的,牙刷牙杯毛巾被子……短短一天,把他们未来四年一起住的小房子装饰得满满当当温温馨馨,就那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装修婚房。


    卓女士有幸被邀请当做顾问,参观了那间房子,好


    奇道:“你这个室内装饰,不觉得跟澈宝太没距离了吗?万一东西用错了怎么办?”


    裴燎冷酷地用国语道:“我们不需要边界感。”


    卓女士华文不好,虚心求教:“边界感?什么意思?你们是不需要边界感的关系?”


    裴燎大言不惭,言简意赅:“嗯。”


    卓女士非常信任他,仿照他的所作所为,又用自己的账户买了好多成对的奢侈品衣服给他们填满衣柜。


    以至于夏澈第一次来到这间屋后,差点双膝一软跪下去,被裴燎的大胆行为气得好几天没跟他说话。


    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一屋子东西全是贵重物,总不能丢掉,那也太浪费了。


    夏澈被迫接受了安排,完全不敢把同学朋友带回家来。


    好在裴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自己犯错,接下来几个月都没做出格的事,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还学会了做饭哄他开心。


    夏澈不由自主降低防备,裴燎十七岁生日那天,冲动之下答应了对方出去露营的愿望。


    头脑发热的结果就是,隔日刚到达目的地就后悔了。


    “冻死我了……”夏澈用睡袋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说什么都死活不愿意出来,“为什么这么冷?!”


    裴燎坐在“蚕蛹”旁边,托腮解释道:“我给你说了很冷,你自己不愿意穿棉衣秋裤。”


    夏澈:“……”


    夏澈:“我没想到山上冷到这个程度。”


    冷到缩进睡袋都冻得打哆嗦,完全无法坐在门口躺椅上看星星,只能颤颤巍巍从帐篷帘子里探出脑袋。


    虽然可以到车里吹空调,但那就没意思了,他不想在生日这天扫裴燎的兴致。


    裴燎想了想,让随行司机把后备箱仅剩的一件羽绒服拿出来,裹在“蚕蛹”外面,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夏澈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即挣扎不断:“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冷,抱着暖和。”裴燎义正言辞。


    暖和个屁!


    夏澈眼里蹿火,无比后悔自己在睡袋里,挣扎起来姿势太不雅,还使不上劲儿。


    “你放我——我操!”


    一出帐篷,夏澈就被外面几个也来露营的吓到,忘记了黑灯瞎火的晚上看不清脸,顿感丢人,拼了命把头往裴燎衣服里钻。


    裴燎被蹭得步子一乱,趁他看不见的时候笑了半天,过了会儿才说:“我们在最后面,看不见的。”


    “不信。”夏澈缩在他颈窝,咬牙切齿道,“快放我下来,否则不理你了。”


    裴燎这才抱着人躺进躺椅,俩人挤在一张椅子里,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的同款洗衣液味道。


    夏澈费老鼻子劲儿伸出双手,把人推开:“滚旁边睡。”


    “冷。”裴燎还是那个理由,“抱抱暖和。”


    “抱着能好到哪儿去?”夏澈冷笑,“起来。”


    裴燎看他几秒,当真起来了,站起来也不坐


    另一张椅子,就杵在旁边静静看他。()


    夏澈木着脸跟他对视片刻&a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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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了个冷颤。


    “……躺下吧,抱抱。”他能屈能伸。


    裴燎勾起唇角,又挤进了椅子里。


    距离十一月十一日还有十三分钟。


    山上风大,但景色实在好看,不枉他们坐车五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夏澈从没见过有那么多的星星的夜空。


    在裴家虽然吃穿用住不愁,但裴博瞻和卓女士从未带他们出去旅游过,去繁华都市参加的宴会拍卖会的次数不少,高山流水当真少见。


    有人挡风,他舒服地窝在羽绒服里,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裴燎把他吹起来的头发按回去:“困了就睡。”


    “过会儿,给你说完生日快乐就睡。”夏澈看了眼手机,还有七分钟。


    小公主的仪式感,得有。


    裴燎“嗯”了声:“夏澈……”


    夏澈:“喊哥。”


    裴燎执拗道:“夏澈!”


    “……”夏澈不会在生日这天跟他吵架,懒洋洋应道,“嗯?”


    裴燎:“没事儿,就是喊你一声。”


    夏澈:“。”


    什么毛病?


    他不再搭理这人,将后腰的手拽掉扔一边,安安静静等零点。


    还有一分钟的时候,裴燎咳嗽了几声。


    仅剩30秒的时候,裴燎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倒数5秒的时候,裴燎半撑在他身上,强行对视。


    眨眼的瞬间,零点了。


    夏澈“生日快乐”没说出口,就听裴燎问:“哥,生日愿望可以是让你偷偷做我男朋友吗?”


    夏澈:“……”


    夏澈很心累:“你自己听听合理吗?”


    求着你哥当你男朋友?


    传出去明年圈子里的炸裂绯闻得有你裴少一份。


    “不合理吗?”裴燎认真回答,“你介意偷偷?那光明正大好了,我来对付我爸。”


    夏澈蹙眉:“别任性,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们——”


    “是你不明白。”裴燎难得打断他说话,语速很快,“你真要看我服从我爸的安排娶妻生子吗?”


    这话一出,夏澈心脏就绞痛起来。


    但这一幕发生的可能性很大,他总会学着适应那种难受的。


    可裴燎接着说:“你真要看我被我爸逼得抑郁自杀,死都不能瞑目吗?”


    夏澈恼了:“胡说什么!这是能随便说的吗?有这么咒自己的吗!”


    “所以你不乐意看到。”裴燎俯下身,咬上他的喉结,“可是要按照我爸设计的路子走,我情愿……你爱不听我不说了,你懂我意思就好。”


    夏澈耳朵一阵空鸣。


    他在这个瞬间意识到,自己似乎早就与裴博瞻的期望背道而驰了。


    裴博瞻把他接回家,说的第一句话是—


    ()


    —【要以裴燎的话为第一选择标准】。


    所以夏澈从最开始就是裴燎的,他不该让小裴少那么难过。


    夏澈瞳孔没能聚焦,抬起冰凉的手卡住裴燎脖子,无名指贴在澎湃的动脉处,感受着那份凌乱的心跳。


    他感到了诡异的满足。


    就像在没有答案的难题里发现端倪,推翻了此前所有的科学依据,因为题目本身就是错的。


    也或许的确不该、不许、不能……他只是卑劣地给自己的悖德找了个借口,一个合理化、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坦白来说,发现裴燎喜欢他的时候,他真的不开心吗?裴燎亲上来的时候,他真的想拒绝吗?裴燎现在许的愿,他真的不乐意帮对方实现吗?


    要是裴燎没有那些心思,他会安分守己地做好“夏澈”,可尝了甜头,明知可为而不为,真的甘心吗?


    有些人本性放那儿,装不了一辈子,夏澈的野心很大,不然当初也不会跟裴博瞻走,只是这些年收敛了。


    山上越来越冷,他竟然觉得很热。


    月亮好像更亮了,当然,也可能是他的错觉。


    裴燎说:“夏澈,理我一下。”


    裴燎说“夏澈”的时候,语调总要比别的字音软两分。


    夏澈每听一次,都要多喜欢三分。


    “我很少有明知故犯的时候。”半晌,他说,“你在诱导我犯错。”


    “那么笃定是错的吗?”裴燎反问,“按照我的标准来吧,哥,我给你满分。”


    夏澈倏地笑了。


    “裴燎,早恋啊,好大的胆子。”


    “有什么关系?”裴燎问,“十七岁不是刚好吗?”


    刚好配你,刚好年少,刚好有肆无忌惮的理由。


    夏澈恍觉,裴燎不是在诱导他犯错。


    不管用谁的标准,都很难定下这道判断题的分数,因为答题卡上写的是年少轻狂,镀了月光,擦也擦不掉。


    好像攒了十几年的叛逆都用在了这一秒。


    夏澈说:“如果你愿望没改,我就祝你得偿所愿了。”


    ……


    兄弟俩谈恋爱的好处是,不管他们在外表现得多亲昵,旁人都会自动用“亲情”解释。


    一起吃饭不会引来侧目,喝一杯奶茶不会有人惊讶,就连睡一张床也能说句“哥俩感情好”。


    可不管别人多淡定,面对裴博瞻的时候,夏澈还是非常心虚的。


    尤其是两人成年后,前一个小时他们还在卧室玩18+游戏,后一个小时就衣冠楚楚回了家,听裴燎在饭桌上一口一个“哥”,吃得食不知味。


    裴博瞻要知道他衣服下的吻痕齿印都是亲儿子留的,估计会把他皮扒了扔到缅甸卖钱吧?


    夏澈心不在焉,每次回家心里都倍受煎熬。


    他真羡慕裴燎那个没心没肺的,不仅不怕裴博瞻,做i的时候还敢喊“哥”,生怕他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吗?


    “哥……


    ”


    “再敢喊哥你就给我滚出去。”夏澈哑着嗓子,手指死死抓着床单,用力到关节泛白,不说话的时候咬着裴燎肩膀,不管被撞多狠都不出一声。


    也是,他哪儿敢发声?


    这回过年全家出来玩,隔壁就是裴博瞻卓女士,酒店隔音这么差,他疯了才会叫给裴燎听。


    裴燎肩膀快被咬没知觉了,也不反抗,低声道:“你真要跟我地下情一辈子吗?”


    “那不然呢?”夏澈说话的时候会强迫他停下,不让句子过于不成调,“现在去隔壁坦白,然后阴阳两隔?”


    他合理猜测:总得没一个裴博瞻才放心。


    裴燎把中指和无名指放进他口中,堵住运动带来的音浪:“可是我觉得他应该有点怀疑。”


    过了好久夏澈才说:“怀疑是怀疑,你不能跟个智障一样冲上去给他证据吧?”


    “我觉得他不是很介意。”


    “你哪儿来的错觉?”


    裴燎见道理说服不了对方,便提议道:“试探一下?”


    “试探?你是有九条命吗?”夏澈不赞同。


    “你信我好不好?”裴燎往他怀里拱了半天。


    “嘶……说了不许要脖子,别在那里留下印子。”夏澈不耐,“你要怎么试?”


    “酒店的套我们不付钱了。”


    “裴燎你想被你爸揍死可以直说。”


    “好吧。”裴燎清了清嗓子,“那你安心看我发挥。”


    夏澈:“……”


    不,我不安心。


    裴燎用一句话让夏澈心惊胆战了三天。


    直到返程前一天,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裴燎说自己要出家。


    拿着剃头发的推子就往脑袋上戳,卓女士和裴博瞻用四只手抱住他胳膊,才免去变成秃子的惨案。


    “你他妈的脑子进传/销窝了吗?!”裴博瞻直接疯了,“你个傻逼被哪个骗子洗脑了?还他妈非出家不可,你他妈不该剃发,你该换脑!”


    裴燎神情很淡定,被喷一脸口水也不生气,斯斯文文把脸擦干净:“对爱情没有期待了,不如出家。”


    “放狗屁的对爱情没有期待!”裴博瞻气得一字三颤,“世界上男的女的半男半女的那么多,哪个不能喜欢?你给我说年纪轻轻没有期待?”


    裴燎掀起眼皮:“哪个都能喜欢?”


    “废话!”裴博瞻一拍桌子,“你不就是喜欢夏澈吗?你追!我让你追!你倒是去追啊你个怂货你出什么家的?!”


    裴燎:“真的可以?”


    “当然可……”裴博瞻话说一半觉得不对劲,“……你那什么表情?那么变态?”


    裴燎二话不说又去拿剃刀。


    “可以可以可以!”裴博瞻真要吓死了,“我说可以行了吧!”


    夏澈:“…………”


    他到底谈了个什么品种的男朋友啊?


    裴燎可以。”


    裴博瞻:“?”


    夏澈难以直视地捂住脸。


    两分钟后,裴燎迎来了成年后第一次父母混合双打。


    夏澈没帮忙,但贴心地给他逃跑绊倒摔伤的膝盖上了药,等晚上人睡着后,单独来到裴博瞻的书房。


    罕见的,卓女士也在。


    他进门直接道歉:“裴叔,对不起。”


    裴博瞻心累地摆手:“坐吧,来喝杯茶。”


    嗯?


    这个态度让人琢磨不透。


    夏澈抿了下唇,主动接过茶壶,为两人泡茶。


    卓女士还好,揍那两下纯粹是怕儿子精神出问题,给自己吓到了,打两下心里才踏实,这会儿理智回笼,依旧笑眯眯关心夏澈平时生活。


    裴博瞻等她说累了回去睡觉,才开口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夏澈没答,只说:“抱歉,我的错。”


    话是道歉,但态度很明显,就是不改。


    裴博瞻想骂人,看到他眼睛,又骂不出来。


    他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一旦喜欢上夏澈,夏澈九成九逃不掉。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知道我们家不能没有继承人吧?”


    夏澈心微微下坠:“……知道。”


    “他妈妈那边旁支很多,你们退休前记得培养一个。”裴博瞻无力扶额,“你眼光好点,跟我差不多就行。”


    跟他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要夏澈按照“夏澈”的标准挑。


    夏澈怔愣片刻,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您……”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裴燎真剃发出家吧?”一提裴燎,裴博瞻就心梗,“幸好,幸好当年没让你俩上一个户口。你……夏澈你委屈点,尽量别跟他分手啊。”


    说难听点,裴博瞻毫不怀疑,裴燎被夏澈甩了还不如死了。


    夏澈:“。”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


    “裴叔……”


    “停。”裴博瞻说,“以后叫爸也可以。”


    “……”


    他浑浑噩噩从裴博瞻房里出来,刚打开自己房门,就跟裴燎撞了个满怀。


    “你去找他了?他对你动手了吗?为难你了吗?说话难听吗?是不是逼你跟我分手了?你没伤着吧?”


    裴燎急得围着他直打转。


    窗外的夜色忽闪忽闪转不停,夏澈眼疾手快抓住他暂停,无奈道:“托你的福,一切顺利。”


    裴燎眨了下眼:“意思是?”


    夏澈挑起眉梢:“意思是,你今晚可以咬脖子了。”


    窗帘拉上后,夏澈过了许久才睡。


    临睡前他感到右侧锁骨痒痒的,含糊不清道:“你怎么那么喜欢咬这里?”


    “不知道。”裴燎低声道,“就是想多亲一下。”


    夏澈无声笑了笑:“真该庆幸当年你爸领走了我,不然我们就见不到了。”


    “不会。”裴燎从后面圈住他,“你给的棒棒糖很甜,我总会找到你的。”


    哪怕阳光不够充足,时机不够巧妙,他还是相信能等到一处灯火阑珊。


    世界没那么大,刚好够裴燎遇见夏澈。


    夏澈困得睁不开眼,随口道:“那我可能不会这么早喜欢你了。”


    裴燎用指尖把他微湿的头发整理好,等到人睡着了,才超小声地回答:“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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