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她刚睁眼的时候还有点茫然,缓和了一会发现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坐起身抬眼打量房间,房间到处都尽显奢华,连吊灯都是那种镶嵌水晶的,而床边也摆放着叠着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拿起衣服,发现是一套白色绣花的清雅长裙,裙子的款式很简单,穿上并不厚重琐碎也没有阮絮嫌弃很勒的束腰。
她将衣服换上,照着镜子走了一圈发现竟然意外的合身。
她刚换好衣服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随即女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小姐,您醒了吗。”
阮絮听见声音回答道:“已经醒了,有什么事情吗。”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收拾好就可以下楼吃早餐了。”
阮絮本来没多想,直到她梳洗完下楼以后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她竟然看见了她的上司坐在桌旁喝茶,而桌上摆好了早餐却没有动,明显是在等人。
难不成上司是在等她吗?
她刚这么想,下一秒就看见对方抬眼朝她看来,那对暖褐色的眼眸流出一抹暖色:“你醒了?”
今天他穿着依旧很文雅,那种中世纪的繁复礼服在他身上格外适合,有种斯文优雅的美感。
阮絮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是在等自己,连忙惊慌道:“为什么等我,大人自己吃就好了,我吃不吃无所谓的。”
“没关系,只等了一会,并没有很久。”
就算他这么说,可让自己上司等自己吃饭,阮絮仍然有种心里过不去的负罪感。
她哪里会想到赴完宴了上司还会带她回自己家,要是知道她肯定会早点起来。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阮絮当下连忙小溜下楼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坐着,连腰板都不自觉挺直了。
伯纳修见此唇角抿起淡笑,他出声道:“不用那么规矩,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他这话落下阮絮稍微放松了一点,见伯纳修确实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出口问道:“大人怎么把我带到您家来了。”
这一看就不像是昨天下午去的那个庄园,这大厅明显比之前的那个更大,而且摆放的古董名画一个比一个值钱,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私人豪宅。
“我看你睡着了,不好叫醒你。”伯纳修话说的很随意,像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随后又接着道:“吃吧,一会凉了。”
阮絮闻言这才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吃了这顿早餐。
之前她以为前夫家那的糕点都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上司这里的厨娘手艺更绝,这一桌菜吃下来她根本就没有吃到难吃的东西。
伯纳修时不时瞧她,见她吃的高兴,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阮絮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旁服侍的仆人却瞧的稀奇,表面镇定,心里都翻涌起了不同层次的浪花。
依稀记得上次伯爵大人表情这么柔和的时候好像还是夫人在世的时候,自从夫人死了以后伯爵大人便几乎没有这么真诚的笑过了。
笑容虽然经常有,不过……
仆人们想到伯爵大人优雅的擦着匕首上血渍时唇边露出的那种半笑不笑的表情时都浑身一颤,觉得还是不要回想这么渗人的画面比较好。
阮絮很快就吃好了,她今天还要去一趟前夫家,所以吃完以后就跟伯纳修伯爵告辞准备直接过去,临出门前她想起什么回头又说道:“对了,裙子我会洗干净还回来的。”
伯纳修微怔,随后缓声道:“不用还,那就是为你准备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如果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找我,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他的语序缓慢又斯文,听起来就有种很优雅的质感。
这也给了阮絮一种错觉,好像他可以当自己的后盾一样,不过她又哪里需要呢。
她自己的事情她能做好,她只希望自己不会讨上司嫌的就行。
所以她展开一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啦,我都能做好的。”
她今天就要把那个破婚约解除了,不能被上司小瞧了。
想着她就缓缓地给伯纳修行了个礼,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透过窗子瞧见她步步远离的伯纳修眉间的暖色逐步褪去,他目光扫向一旁立着的仆人道:“给她准备马车。”
仆人微微低头应是,而后静默无声退离屋子。
屋子的温度随着阮絮的离开似乎低了很多,但是仆人们显然对于现在这种氛围更加适应,刚才那种仿佛回春一般的气氛才让他们有些不适。
伯纳修伯爵的家真的很大,阮絮走了很久才被仆人带到大门口。
她刚想离开自己去找个马车结果就见到大门口旁边停过来了一个马车。
马车极其华贵,光是看外面的雕刻和装饰就知道极其昂贵,更何况马车的布帘上还雕刻了鸢尾花标志。
这代表着这是伯爵的私人马车。
难道上司也要出门?
阮絮刚想到这就见马车停在了她面前,而马夫则是恭恭敬敬的道:“伯爵大人让小姐坐上马车回去。”
“这里距离繁华地带比较远,如果小姐自己找马车恐怕不好找。”
马夫这一番滴水不漏的话成功让阮絮没办法拒绝,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拒绝。
她只是觉得自己自己坐伯爵的马车好像有点不太好。
但临时换车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阮絮也没有过多的矫情,道了声谢以后就上了车。
她找了软椅舒舒服服的坐下,刚想感叹有钱人真会享受生活,就听马夫又道:“您的左手边有个红木柜子,最下面一格有些糕点,那是伯爵给小姐备上的糕点,如果觉得无聊小姐可以吃一点。”
阮絮闻言打开红木柜子的最下一格,果然看到了满满一层的糕点。
这些糕点似乎都是刚才早餐中她吃的比较多的,她拿起其中一个放在嘴里嚼了嚼,发现竟然还是热的。
怎么回事……
她的上司,好像莫名有点贴心?
阮絮有点小感动,当时决定这个世界的任务一定好好干。
于是马车到了前夫家门口的时候,她就雄赳赳气昂昂的下车一脚踹开了大门。
她刚想气场硬一点的时候就见那些仆人们一盆盆的端着水来回往返,如果阮絮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她好像看到了一盆盆血水。
仆人们的表情都很紧张严肃,即便看见她也没时间搭理她,都在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阮絮有点被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吓到了,她抓住一个女仆的胳膊问道:“发生什么了?”
“大人受伤了,很严重的伤,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今天我们都没时间陪您玩。”女仆语序快速的说完就扯开了她的手径直忙碌去了。
阮絮有些怔愣,剧情里有这段吗?她怎么不记得?
正想到这的时候屋里出来一个她眼熟的人,温蒂丝。
温蒂丝身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成片片红,她眉毛紧蹙,神情间满是焦急,打理好的金色长发也有点散乱,看起来之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比较混乱的事情。
温蒂丝的心正七上八下不知所措,一个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庭院的阮絮。
她眸光顿时一亮,步调快速的来到阮絮跟前道:“你跟我过来。”
说着不等阮絮反应她就拉着她的手朝着屋里进去,阮絮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被她拉上楼推开一个房间后就将她带到床边对她道:“现在大概只有你能救他了。”
“拜托你,呼唤他的名字,并且亲吻他。”
温蒂丝的目光很真诚,碧蓝色的波光里带着满满的急切。
阮絮却有些懵。
她看了眼面前急切又真诚的温蒂丝,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莱奥特。
莱奥特身上已经没有穿那件骑士服了,他身着宽松的家居长衫,透过领口的布料依稀看的见下面缠绕的白色绷带。
他往日打理整齐的金发垂落在眉眼,那张俊美深邃的面容此时安静又柔和,多了几分易碎的美。
她已经从现下的状况大概推断出是什么剧情了,大概是抓捕某个危险的人物时不小心被诅咒了,如果醒不过来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解开这个诅咒的不是女主吗?
见她迟迟不动,温蒂丝又说道:“他现在情况真的很危险,麻烦你照着我说的做好吗?”
怕她听不懂,温蒂丝语速快速又简洁的解释道:“他中了一种诅咒,需要他心里所想念的人呼唤他的名字并且亲吻他才能苏醒过来,眼下只有你做的到,所以他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坎瑞小姐。”
“可是,这分明你更适合不是吗?”阮絮不解的反问。
她怎么会觉得她适合呢,她只是他厌恶的前妻而已,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我试过了,没有用。”
“现在你是他最后的希望了,拜托你了试试好吗?”温蒂丝像是丝毫都不意外自己没用一般,语气真切的请求阮絮。
阮絮有些无法理解,女主怎么可能会没有用呢。
她可是女主诶,男主全程最喜欢的人,甚至为了她不惜跟新皇翻脸,怎么可能会没用?
阮絮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不过眼下的情况确实也不容她多考虑,所以她也只好将自己的疑心收起来,转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莱奥特。
此时莱奥特身上刚换的衣服上又开始被血液渗透,脸色也更加苍白,颇有种睡美人的感觉。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没用的,但是毕竟温蒂丝都那么真诚的求她了,所以阮絮想着还是充数试一试吧。
也好打消温蒂丝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错觉。
想着阮絮就开口道:“……额。”
她前夫姓啥来着了?
脑子空白了一瞬阮絮才想起来前夫的姓氏,连忙接着道:“维柯莱奥特。”
叫完名字她顿了顿,低头朝着莱奥特凑去。
其实莱奥特的唇形很好看,薄薄的像是柳叶一样,只是他未来的老婆在旁边盯着,阮絮有点下不去嘴。
她朝一旁瞥了一眼,就看见温蒂丝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那目光带着急切和催促,就差伸手按她头了。
见状阮絮只好深吸了口气,朝着莱奥特的唇上用力亲了上去。
她亲的确实用力,用力到她感觉门牙都被磕的痛了,等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莱奥特的上唇都被磕破了,正在缓缓渗出血丝。
阮絮心里一惊,连忙朝着温蒂丝看去,本以为会看到责怪的目光,结果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她有些惊讶的表情。
她在惊讶些什么?
阮絮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结果发现原本昏迷的莱奥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那对碧蓝色的眸子正静静地盯着她看,带着一种静谧又柔和的深邃。
“你醒了……?”
阮絮迟疑的问着。
这发展阮絮确实没想到,甚至她现在整个人都是呆的,有点消化不了这个现实。
事实上别说她,连温蒂丝也没想到。
她本来只是抱着一种赌博的心态去尝试,毕竟莱奥特身边的女性也没几个,要说在他身边最久的女性也就非阮絮这个前妻莫属。
只是,他不是厌恶他的前妻吗,怎么还会……
她正这么想的时候,就听莱奥特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着点点沙哑,但还是带有质感的温柔磁性:
“你怎么来了。”
这话是对阮絮说的,说完以后他感觉嘴唇有点痛,张嘴抿了一下,血腥的味道涌入口腔,有血的味道还有股很清淡的香味。
看他抿唇,阮絮有点心虚,毕竟他的唇是她磕破的,所以说的话也带了点掩饰的味道:
“想来就来了,怎么?我现在还不能来了?”
说着她眼神乱飘,这一飘就飘到了旁边的温蒂丝。
她立刻灵光一闪指着温蒂丝虚张声势道:“质问我为什么来,可她就能随便出入,怎么?刚离婚你就有了新欢了,我说你怎么迫不及待要离婚,原来是因为她!”
莱奥特从床上坐起,微卷的金发拂过他眉眼,碧色的眼眸带着些许疲惫,他目光扫过阮絮旁边的温蒂丝,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迫不及待离婚的不是你吗。”
莱奥特低低的说着,说完这话他还咳了一声,面色也带着失血的白。
阮絮被他说的一噎,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更是被戳中的有些心虚。
又没人告诉她他受伤了,不然她也不能来的这么巧。
“那……一开始老爷子死了以后立刻提出离婚的不是你吗?”
阮絮想到了点子上,这离婚虽然她是有点着急,但是一开始也不是她提出来的啊。
这一开始就是他提的,怎么能是她的错呢。
想到这阮絮就不心虚了,她刚要拿这个事情讽刺一下对方就听他道:
“是我。”
他有些低哑的开口,然后抬眼看着阮絮,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像是平静的海面,有着宁静的深邃。
“所以我会签的。”
此时他已经半坐在床头边了,他身上的出血已经止住了,但白衫也被血液浸透了一部分,想来这诅咒也让他流了不少血。
说完这话以后他伸手朝着一旁的柜子摸去,然后拉开最顶层的抽屉拿出里面有些褶皱的纸张。
阮絮瞧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认出了这就是昨夜她递给莱奥特那张离婚协议书。
她刚想吐槽好好一张纸到他手里怎么皱巴成这样就见他从桌上拿起笔快速在上面签了字。
任务完成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终于完成了。
莱奥特签好字抬头刚要跟她说什么就瞥见她唇边连掩饰都不掩饰的灿烂笑容。
那是他从未见过她在他面前展示的灿烂笑容。
讽刺的是他看到了,却是在签下离婚协议后看到的。
他垂下了眼,手指用力捏紧纸张,随后他语气平整道:“已经签了字,过不久就会提交给牧师盖章,承诺给你的都会给你,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这样很好。”阮絮点了点头,她对别的都无所谓,离婚了就行。
正好她就能去做第二个任务了。
【协助伯纳修建立威望】
摆脱了前夫以后,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去给上司打工了。
想着阮絮就道:“那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她朝着他们二人笑了笑,而后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开心转头就下楼了。
等看到她身影消失以后,温蒂丝这才回头开口道:“她看起来可比你开心多了。”
莱奥特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没开口,金色的发丝垂落间,他的眉眼默辨难懂。
他朝窗外瞥去目光,陡然看见驶离的车辆竟然画着鸢尾花的图腾标志。
而阮絮刚刚下楼,这么巧合的时间点,说明阮絮上的就是那辆车。
不知怎的,莱奥特突然感觉有点堵的慌。
鸢尾花的图腾,只有伯纳修的马车才有这种标志。
所以她是在他那里留了个夜一早上才赶过来吗?
“我说……既然喜欢,那为什么还要离婚?”
“你在说什么?”莱奥特停住思绪朝她扫过去一眼,落在她有些无奈的表情上顿住。
“你知道你中了什么咒吗?”
“什么咒。”
“爱语咒。”温蒂丝这话落下莱奥特神色有点怔。
“我找人试了,都没反应,她一来你就好了。”
“这难道还不能代表你心里有她吗?”温蒂丝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在别的地方都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怎么那么木呢。
得亏她喜欢的人不这样,不然她真的会被气死。
“你说……什么?”
爱语咒,先要呼唤对方的名字然后亲吻对方的嘴唇,若是对方心里最在意的人,那人便会苏醒。
她亲了他,他醒了。
所以他唇上那股清淡的香气,是她的?
他抿了抿唇,忽的感觉面皮有些热,不过恍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
“你说你找人了,你找了谁?”
温蒂丝听到他问这个话题眼神有点闪躲,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还能谁啊,我咯。”
莱奥特面色一变,他嘴唇微动,随后又止住了。
不过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温蒂丝还是从他的表情中品出了什么:“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莱奥特没说话,不过却默默地从桌上拿了茶杯漱了漱口,顺便用手帕擦了嘴。
“我那也是为了救你啊,不然你以为我愿意的吗!”
温蒂丝觉得他的动作多少带点侮辱人的意思,分明说他前妻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一到她这就漱口擦嘴的。
这不就明白的嫌弃吗。
她拧眉刚要生气就听对方道:“那个魔法师最后抓到了吗。”
温蒂丝听到正事,也立刻松开眉头正色回道:“没抓到。”
“对方的行踪太鬼魅了,还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根本抓不到。”
“眼看赏花节要到了,在这之前必须抓到他,不能让他到时候趁乱出来搞破坏。”
“你都这样了,多少歇几天。”温蒂丝不赞同他这种超负荷工作量,事实上圣殿里人那么多,也并非人人都像莱奥特这么忙碌。
他太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样会很累。
“不行,谁也无法预测他下次会不会还拿活人去献祭,早点抓到他,人民的伤亡就能消减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眼都是坚定,碧色的眸子一片湛蓝清明,像是无所畏惧的云,又像是万里晴朗的天。
温蒂丝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只好干脆道:“那你以后还有结婚的打算吗?”
莱奥特一怔,随后垂眼道:“从今往后,我的生命只属于教廷。”
他要重新为教廷,献上一切。
之前的事情,就当他全都过去了。
阮絮兴高采烈的回去了旅馆,刚刚前夫的管家也过来告诉她房子的位置。
现在她不只有钱还有房了。
房子的地带还是不错的,比较靠近繁华地带。
阮絮觉得这前夫还挺有良心,算是没有白费夫妻一场。
想着她就将行李都装好前往了新房子。
她本以为新房子应该不会太大,但是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大。
而且还是二层小洋楼造型的,看起来很有那个感觉。
阮絮刚要拎着行李进去就被后面匆匆赶来的马夫阻止了。
马夫恭敬又急切的说道:
“伯爵大人说给您预备了更好的住处,这种地方您住了怕您会得病。”
阮絮有点懵:“怎么会得病呢。”
“……面积太小以至于住着心里憋闷,就容易生病。”
马夫说话的表情恭敬,但心里已经开始扭曲了。
毕竟这话原话就是伯爵大人说的。
还是新鲜热乎的,刚说没多久的。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伯爵大人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出门。
大人这是生怕这位小姐离不了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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