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穿越快穿 > 咸鱼一家在九零 > 24、涅槃
    “哎呀,朝朝,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晚睡得挺早呀,怎么这么大两个黑眼圈?”


    早上六点半,江之渺刻意等到往常起床的时间才出了房间,正准备去洗漱,在院子里和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回家的江远桥走了个迎面,对方慈爱的视线在女儿脸上扫了一圈,立时惊叫起来。


    “哦,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吧。”江之渺含糊道。


    几乎是同时,陆晴举着锅铲从厨房中冲出来,“怎么了?朝朝怎么了?呀,好大的黑眼圈!”


    爸爸一个人说的时候,江之渺是没有放在心上的,甚至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不就是黑眼圈嘛。眼下妈妈也这样,她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真的这么严重?


    江之渺噔噔噔跑到洗澡间的镜子前,看清里面的自己,初夏时节生生倒吸一口凉气:这、哪家动物园的小潘达跑出来了!


    见女儿皱着一张漂亮小脸,像是蔫吧了的花骨朵,江远桥和陆晴半是好笑半是心疼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走到她身后安慰,“没事的,是朝朝皮肤太白了,显得眼圈黑而已。”


    “正好我煮了鸡蛋,一会儿给你滚一滚就好了。”


    江之渺狐疑,“鸡蛋不是消肿的吗?还能去黑眼圈?”


    小丫头懂得还挺多。陆晴心下嘀咕一句,面上斩钉截铁的给予肯定回答,“能啊,消肿去黑眼圈都能。”


    “是吗,那妈妈等下帮我滚一滚。”


    “爸爸来,保准帮你滚的白白嫩嫩的。”江远桥一去工地就是三个月,前两天刚刚回家,想女儿想的不行,忙不迭接下鸡蛋的任务。


    “也行吧。”


    江之渺全程没有回头,但面前的镜子已经把爸爸妈妈对她的爱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投递过来,周身被爱意包裹着,她失眠半宿、高悬着的心顿时觉得暖融融的。


    江之渺猛地转身,在江远桥和陆晴惊讶的目光中,一手一个,紧紧抱住两人的大腿,“爸爸妈妈,我好爱你们。”


    “这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猝不及防听到女儿的表白,江远桥已经无法自控的傻笑起来,陆晴比他好一些,但嘴角也是克制不住的一勾再勾,最后和丈夫一起笑出声来。


    江之渺仰头看着他们,慢慢的,梦中一夜白头哭倒在停尸间的爸爸妈妈逐渐被眼前开怀大笑的爸爸妈妈取代,她珍惜的看了一眼又一眼,暗下决心,这辈子,这样鲜活恣意的父母,她一定会牢牢守护。


    没有人知道江之渺有多重视如今的家庭和亲人,她上辈子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自小无父无母,一路跌跌撞撞长大,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年纪轻轻已经活得暮气沉沉,她孤独,迷茫,找不到人生的目标和方向。


    如今再回想起短暂的前生,江之渺必须承认,车子撞过来的那一刻,惊恐之余她其实是偷偷松了一口气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想法是:解脱了也好。


    然后再睁眼,发现老天爷给了自己一个巨大的惊喜,她不是解脱,她直接涅槃了!


    重获新生的江之渺被赐予了一对超级爱她的父母,附赠一个疼她护她的哥哥,还有爷爷奶奶姑姑伯伯等一大串喜她宠她的亲人,每天都过得好幸福。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由于太幸福,三岁前的江之渺一度患得患失,常常做梦梦到自己如今的人生只是一场梦,被吓到哭醒。


    每当这时,因为不放心还没有和女儿分房睡但分床的陆晴和江远桥总会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过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哄,不厌其烦的安抚她,一次又一次。


    渐渐的,江之渺不再做梦,不再夜哭,她开始淡忘上辈子的记忆,对这个家的归属感和安全感也越来越强,到今天已经彻底融入进来,成为江家的一份子。


    好嘛,这时候剧情大神忽然跳出来,告诉她:恭喜你,你圆满幸福的人生已经进入倒计时,只剩12年的时间啦。


    屁!


    这个字就是江之渺惶恐半夜后给出的回复,什么狗屁的倒计时,她不服,她不认,为了自己更为了爸妈,她要和剧情线开干!


    *


    昨晚没找到机会一问究竟,这一夜可是给江之洲憋坏了,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妹妹,不成想看到一家三口亲亲热热抱在一起傻笑的场面。


    江之洲的牙都被酸倒了,受不了的摸着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嚷嚷,“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肉麻啊,能否考虑一下本人的感受。”


    江之渺听到他的声音,从妈妈腰间探出头朝他伸手,“哥哥也抱。”


    回应她的是江之洲的一个鬼脸。


    “臭哥哥。”江之渺难得感性一把,结果……哼~


    由于江之洲的不配合,饭桌上,当他问起妹妹怎么知道那么多刑侦专业术语,又是如何了解到当下的刑侦水平发展到什么程度时,江之渺微微一笑,回敬他一个鬼脸,卖起关子。


    为了满足自己快要爆炸的好奇心,江之洲这一顿饭又是给妹妹夹菜又是给她剥鸡蛋的,可算把小丫头哄笑了,大发慈悲告诉他答案。


    “答案就是编的,我上哪儿了解咱们当下的刑侦水平呢,至于专业术语,都是跟电视上学的呀。”


    “哈?就这?”


    “就这,水果台的香江破案剧咱们不是一起追了好几部吗,都是里面的台词,怎么,你不记得了?”


    江之洲一头雾水:感觉自己追了个假剧……


    江远桥还在尽职尽责帮女儿滚眼周,嘴上不忘笑话儿子,“朝朝,你忘啦,你哥是属鱼脑袋的。”


    “哦对对对。”


    江之洲:好气!


    *


    每当爸爸回家,江之渺上学就不需要腿了,不止她,连带吴雨娇也一起拥有了摩托车接送的待遇。


    镇中心小学门口,江之渺朝江远桥摆摆手,在检查红领巾的执勤学生审视的目光中,转身和吴雨娇一起入校。


    这个年代的学校没啥条件,就是围起来一个正方形大院子,一半隔出来做操场,一半隔出来教学。


    教学区以中间的主路为界限,左右两边各起几排带着走廊、红顶白墙水泥地的瓦房,房后再种上一些果树花草,看久了,倒也有一种整齐方正的美。


    进了大门,后侧的最前排就是老师们的办公区域,其中最靠近主路的那一间是整个学校唯一的独立办公室,门牌上写着“校长室”三个字,自从老校长生病半退休后,这个房间就成了杨承副校长的日常办公场所。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江之渺刚在心里嘀咕完,杨副校长胖墩墩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俩人还不小心对眼了。


    “校长好。”在吴雨娇敬仰的目光中,江之渺主动和师长打招呼。


    对上这张仿若无事发生的笑脸,再想到几分钟前接到的派出所的知会电话,杨承条件反射—头疼,他僵着脸回了句“你好”,夹着公文包匆匆离开。


    等人走了,吴雨娇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写满崇拜,“朝朝,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怕老师啊,他还是校长。”


    江之渺笑了笑没说话,曾经也是怕过的,试问哪个华国孩子没有经历过“老师放个pi都是香的”那种无比乖顺的阶段呢,长大了就好了,当理智回归,该有的尊重没变,但那层曾经刻在骨子里的畏惧消失了。


    *


    镇小学的教室是按照年级划分的,从前往后依次是六年级到幼儿园。


    江之渺所在的一(2班)在倒数第二排的右侧,她和吴雨娇进来后各找各的位置坐下。


    早读很快开始,然后是语文课两节连上,再然后是大课间,江之渺站在操场上,跟着广播体操的音乐心不在焉的抬胳膊踢腿:到现在还是无事发生,难道她们昨天的案白报了?


    正纳闷呢,班主任张老师在前方朝她招手,示意她出来一下,江之渺瞬间来了精神。


    “老师,你找我?”


    张老师神色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去,只做一个传话工具人,“杨校长找你,你现在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好。”


    江之渺和班主任说话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回头在自家班级队伍里搜寻了一下昨天一起值日倒垃圾的女生,没有找到,便心中有数了。


    到了校长室,对方果然已经先一步被叫过来,正在配合民警做笔录。


    女生当时只负责去喊人,参与度低,知道的不多,笔录做的很快,走的时候还担忧的朝她看了一眼,江之渺用口型回了一个“放心吧”。


    负责的两位民警已经在所里见过江之渺,也听她详细讲了猥.亵事件的始末,这会儿喊她、包括传达室的李老师过来不过是走个流程,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


    江之渺还没走,六年级1班和三年级2班的两个班主任带着葛飞祥和桑晓过来,没多久葛飞祥的爸爸和桑晓的奶奶也赶过来。


    两个家长被叫过来都是一脸懵,很显然,两个孩子昨晚回家谁也没有告诉家长。葛飞祥怕吃竹鞭炒肉,桑晓是知道奶奶肯定不会向着自己,说了也无用。


    果不其然,听完儿子干的“好事”,尤其其中还有自己的“功劳”,葛父又臊又怒,想也不想,摸起桌子上杨承平时用来清洁桌子柜子的鸡毛掸子,不留力气的朝葛飞祥背上屁股上抽。


    一时间,现场的民警和校长老师都忙着拉架,只有江之渺的注意力仍然在桑晓身上,因此清晰的听到桑奶奶夹杂在周围的吵闹声中的那道尖细嗓音,“跟你妈一个样,天生就会勾搭男人的贱东西!”


    桑晓的脸瞬间刷白刷白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江之渺看了很是心疼,她上前一步,牵住桑晓的手,语气坚定的告诉她,


    “你奶奶说的是错的,你不贱,你很好,不要听。”


    桑晓愣愣的看了她几秒,点头,“好,我不听。”


    两人的对话激怒了桑奶奶,她不敢动别人家的江之渺,对自家的桑晓却是威风的很,直接上手,又是拧耳朵又是掐胳膊,嘴上也不闲着,对年仅9岁的亲孙女进行dang妇羞辱。


    民警都惊了,这是亲奶奶吗?赶忙又来拉老太太。


    等双方家长都冷静下来,已经是十分钟后。


    虽然知道儿子因为年龄的原因定不了罪,但葛父考虑到桑家祖孙和他们同村,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名声着想,除了按头儿子道歉,他决定再适当出一点血,拿钱堵住桑家的嘴。


    桑奶奶本来还骂骂咧咧的,一听有补偿,昏花的老眼闪过精光,“哦?你打算给多少?”


    葛父比出五根手指头,桑奶奶摇头,比了一根,葛父觉得太贵了。在民警等人的一言难尽中,双方各退一步,把价格还到了八百块,一手交钱,一手交谅解信。


    信是桑奶奶让民警帮忙写的,桑晓死活不愿意,为了钱,老太太只好求助民警,她口述,对方代笔,写完她这个监护人按手印。


    江之渺早就知道桑奶奶的德行,对老太太不追究责任只认钱的做法丝毫不惊讶,她比较感兴趣的是,从今天见到桑晓开始,就像游戏人物头顶血条一样,对方的头顶始终悬浮着一根名为“生命值”的进度条。


    而且,据江之渺观察,这个进度条貌似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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