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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终章三合一


    沈缘哭了, 他装的。


    先前早就说过这个世界他的人设学历不高,顶天了能说几句日常英语已经很不错了,于是在那个似乎有点中年危机秃顶预警的男主管眼高于顶嘲讽他的时候, 沈缘心里并没有产生什么波动,但眼睛里还是很给面子地流了几滴汗。


    尤其是在旁边经过的实习生姐姐见他被骂得可怜, 走上前来为他打抱不平的时候,沈缘被身材高挑的姐姐拉着手腕护在身后时,简直更像一朵迎风飘扬泫然欲泣的脆弱小白花。


    不会忘记你的, 姐姐。


    我帮你吹枕头风。


    沈缘坐在软凳上一心两用,他低头握着手里的圆珠笔把脑袋放空了想事情,笔下却写出一个又一个英文单词,左边摊开的是一本高中人教版英语书。


    太敬业了,他真是太敬业了。


    世界上会有人真的喜欢学习吗?


    反正他不会。


    系统在他脑袋上冒尖:【宿主,你被鬼上身了?字写这么……奇特。】


    沈缘一边写着, 一边反问道:“一个长期徘徊在生死线上没握过笔的人, 他写出来的字能有多好看?怎么我装学个单词还要写一篇××体呗, 回头叫秦昼给我打个分?”


    【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 】系统的机械音里似乎增添了一丝莫名的感情, 他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 继续道【我怕宿主太入戏出不来,万一像其他的任务者一样, 自愿留在小世界里, 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沈缘抬起笔尖, 眉尾轻轻挑起:“自愿留在小世界的宿主很多吗?大多数?”


    【一半一半, 感性的人做不了任务, 他们会把这其中的剧情慢慢内化为自身的经历, 从而彻底陷入进去, 他们留下来似乎已经如愿以偿了,但又好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系统陈述着事实,就像在朗读一篇情感作文。


    沈缘沉默片刻,再次启笔写下一个英文单词,他低声道:“但是我不会。”


    系统不解:【为什么呢?宿主其实在遇见一些温暖的人时,心中也会产生波动,比如这个世界的虚拟母亲……您说很想她,就像想自己的妈妈一样】


    沈缘正斟酌着言语想要简洁地回答系统的问题,却在深入思索中未曾听见背后轮椅碾过地板的声音,一只修长苍劲的手从他的背后探过来,轻轻地点了点其中一个词语。


    “写错了。”


    沈缘回了下头,只看见一张冷淡的脸,男人眼底如深水幽谭,眸光潜藏在底部,疏离又冷漠,自内而外散发着层层冷意。


    “没有写错。”沈缘看了一眼反驳道:“我照着书写的,不会有错。”


    秦衍微微垂了下眸,迫使自己的眸光避开了少年些许靠近的面容,只留沈缘腕上那串白玉珠末尾的金坠子在他眼前晃晃悠悠。


    他知道这几个月以来,秦昼将他的小男朋友养得很好,营养师专程备着三餐,金玉穿戴上身,每一寸发丝都是精致漂亮的,如今看来,倒真像个养在家里宠爱着的小少爷了。


    秦衍在很多地方都见过他,在少年不肯喝药的时候,秦昼从二楼窗台翻下,去后头的园子里将沈缘闹脾气丢下的毛绒玩偶捡回来,对着窗口做模样哄他,那时秦衍就在一楼的长廊处坐着看书。


    书看不进去了。


    在他签下秦昼留的协议书,终于退出这个叫他身心俱疲的名利场,从公司顶楼和林家少爷一起坐电梯下来的时候,少年低头一手握着另一只手的腕子,眼泪像珍珠一样砸下来。


    他下意识扶了下自己的轮椅想要起身,却在看见有人解围后慢慢地坐了回去,紧紧握起的指尖打着颤。


    他们之间几乎没什么交集,但那感觉或许就像……一口干涸的枯井,恰好在黑暗的地底遇见了清澈的溪流经过,于是短暂地触碰了一下那片湿润。


    秦衍抬起眼睛,手指从少年背后慢慢地挪过去,指节在本子上摩擦的声音十分清晰,或许是太安静了,他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终于……很久之后,或许只是短短片刻,他慢慢地用右手微微裹住了少年的手指。


    “这样写,会看得清楚一些。”


    圆珠笔在纸上划下一行漂亮的痕迹,沈缘被他的手掌包裹着,几乎可以感觉得到身后男人的体温,那行英文……看得出来秦衍已经是用最大努力写得规整了,但或许是习惯使然,依旧可以看出圆体英文的感觉。


    沈缘愣了一会儿,轻声道:“你写得好看。”


    秦衍的眸光掠过少年瞳孔:“清楚就好了,不需要好看,”他声音顿了顿,问道:“你学英文,是因为上次的事吗?”


    沈缘道:“我好久没学习了。”


    秦衍沉默片刻:“我教你,好吗?”


    沈缘看着他:“可以吗?我以为你会和秦昼哥哥一样忙的,他最近都很晚才回来,而且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哎!”


    “他在忙公司的事情,那边或许有些麻烦,否则……他可以教你弹钢琴的。”秦衍轻轻吐出一口气:“我现在已经是个闲人了,没什么需要做的事,况且,马上我也就该出国去继续康复训练了。”


    “正好有空可以教教你。”


    沈缘犹豫道:“那你还要握着我的手……写吗?我不会写你那样的。”


    秦衍微微笑了一下:“看你需求。”


    秦氏总部高层会议室中短短半个小时已经坐满了人,秦昼再次尝试拨打沈缘的电话,对面响了好久,依旧没有回应,他猜想小男朋友可能是又打着游戏睡着了,于是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决定不再打扰他。


    “小秦总……”


    秦昼掀起眼皮看过去,说话的部门主管立刻改口,向他微微躬身道:“秦董。”


    “关于上一个季度的报表……”


    “不用汇报,我知道。”秦昼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随及示意对面的人打开电子屏,小男朋友被人欺负,他正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想要就此机会训一通话,却忽然听见桌面上的手机微微震动起来。


    秦昼站起身来,各位主管随及跟着他的动作一同站起来,会议室里安静如鸡,连椅子都没发出什么声响,秦昼新官上任三把火,雷厉风行把几乎所有扎根的主管都下放到了虚线位置,几乎剥夺了所有实权,他们这些突然被提拔上来的,也惶惶不安。


    “圆圆?”


    众人竖起耳朵,只听见对面一声少年音透过听筒,响在空旷安静的会议室中。


    “嗯,我在打游戏,哥哥怎么了?”


    秦昼言简意赅,将屏幕一翻转对准了会议室,沉声道:“来,点人。”


    “之前是谁欺负了你,把他点出来。”


    沈缘缩在沙发上下意识和正在看书的秦衍对视了一下,少年迅速移开目光,却还是被秦昼发现了端倪,他微微眯了下眸:“谁在你旁边?”


    秦衍出声道:“我,秦衍。”


    秦昼轻呵一声:“正好,大哥也帮我看看该筛掉哪些人,一家兄弟,哪些人能留哪些该滚蛋您还是能说上两句的。”


    秦衍沉默一瞬:“你不是已经筛完了吗?”


    他慢慢说道:“大哥期待你,做出一番事业,走之前我再多说两句,你计划的事,再等一等,等他好了再办。”


    秦昼用自由换取这些东西,或许只有在看见沈缘彻底康复的那一秒,才是真正高兴的,不论往后余生怎么痛苦煎熬,舍弃梦想,舍弃自由,舍弃他母亲的遗愿,挑起了这个担子,至少有这个小少年在他身边陪着,他应该也算是得偿所愿的吧?


    但我是不可能了。


    秦昼不理会他的话,只是对着沈缘道:“圆圆,是谁在大厅欺负过你,把他指出来。”


    沈缘数了数:“左边……”


    秦昼耐心问:“从前往后第几个?”


    沈缘道:“第三个。”


    “哗啦”一声,秦昼甩起桌上的文件夹打在那人的肩膀上,众人皆是一震,男人沉着脸色,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泻怒火的管道:“领工资,滚蛋。”


    “京都没你的工作了。”


    那个主管瞬间白了脸色,他大喊道:“秦董我可是您亲手提拔上来的!您说我很有能力,将来要重点培养我!还有我……我不是故意要……!”


    “不认识小少爷,你眼瞎。”秦昼指节压在桌上微微屈身:“你多大?35是吧?”


    “正是考公的好年纪。”


    沈缘摸了摸嘴唇,又靠回到了沙发上,他现在也是当上小娇妻了,连枕头风都不用吹,秦昼自己就能把自己扇感冒,像玩扫雷一样,谁碰他一下都要急。


    暴躁巨龙,实名认证。


    ……


    ……


    和沈缘预想的时间差别不大,在与秦昼相识的第八个月,一则医院的消息通知终于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更好的消息是,相比于普通配型相合的基础四个点来说,捐赠者竟然合上了六个点,对方向医院表示愿意尽快捐赠,并间接通过官方联系婉拒了秦昼所提出的巨额补偿。


    这时已过冬天,气候刚刚进入春初,冰雪还没完全消融,沾着雪渍的树叶子被扫在大街边上,形成一座矮矮小丘,沈缘被包裹得密不透风,缩在秦昼的怀里,目光扫过缝隙外的初春景色,忽有些梦回前世这个时候。


    春天,死也算是个好季节了。


    只是不知道付灼哥把他埋在了哪里。


    “哥哥。”沈缘抬起手臂搂住秦昼的脖颈,在大衣下闷闷道:“我有点害怕。”


    “别怕,”秦昼抱着他下车,掀起少年面上衣裳,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只是轻轻一贴,像一针安抚剂一般,一触即离:“我请了最好的医生,药也都备着呢,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哥哥在,圆圆别害怕。”


    “等你的病好了,哥哥推了工作带你出去好好地玩半年,好不好?你想吃什么都行,想玩什么哥哥也陪着你,别怕别怕,乖圆圆……”


    秦昼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他发觉到怀里的少年似乎正抑制不住一般,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恐惧地抽搐颤抖着,和冻狠了的症状十分相像:“圆圆?”


    沈缘:“……嗯。”


    少年像小猫一样的声音从大衣低下传出来,尾音还带着颤,秦昼紧了紧手臂,一瞬间万千酸涩涌上心头,这短短八个月,沈缘多次住院又重新康复,接连几回全身无力,只能由他搂着把饭喂进去才行,药每天哄着才能吃下,偶尔反胃吐出来,秦昼就哄着他吃一颗,自己也吃一颗。


    办法用尽了,也减少不了少年半分痛苦,秦昼常常梦中惊醒,有时他会回到和母亲告别的那一天,女人的手遗憾地耷拉下去,叫他快快逃出秦家,有时候他看见沈缘没能等到配型突发急症而死,自己被几只手按在床上,凶狠地扎入镇静药剂。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再害怕,他也不能在沈缘面前表现出来,秦昼清楚地知道,他甚至比那些曾经救治他的心理医生还要更会剖析自己,他喜欢抓着一样东西当做生存的意义,以前是母亲喜欢的钢琴,现在是沈缘。


    沈缘出事,他一定会疯。


    成为一个疯子后最好的死亡方式只能是结束自己,最痛快的死亡手段也应当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秦昼颤抖着喘出一口气,低下头去说尽了温温言语哄着怀里的少年,一直到沈缘被放置在病床上的那一刻,秦昼安抚他的声音依旧没停:“乖圆圆,别害怕。”


    男人低下头,咬了口少年耳尖:“勇敢的公主,哥哥在外面等着你,你再睁眼就可以看见哥哥了。”


    医生已经在催促,秦昼看着少年的眼睛,狠心想将他的手拨开,床上的沈缘却忽然仰起头来看着他:“秦昼……我还想……”


    秦昼低头:“怎么了?”


    沈缘抓着他的衣裳张了张口,轻声道:“我想和你再说两句话,我喜欢秦昼哥哥,这是第一句……”


    秦昼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去轻轻地贴了贴少年的额头,温暖的热流从树叶间滚落下来,一直流到他心坎儿里去,软软的,一碰就疼,那是他的公主住在那里。


    最近几个月他已经学着沉稳了许多,开始慢慢减少了发脾气的次数,沈缘在跟前时,即使是面对众人烂成一滩泥的工作,他也从不说重话。


    他开始学会了如何在外人面前掩藏情绪,学会了用非暴力的手段处置掉叫他不喜欢的人,关家前些日子出了很大的事,关晟川在国外一场比赛中操作不当命陨当场,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他不清楚,但显然关斯言已经腾不出时间再来与他对峙。


    即使他有心想继续引诱沈缘,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叫他彻底忙起来,忙得焦头烂额就好了,关斯言亲不到,也睡不到。


    但是他能,这就够了。


    缕缕记忆划过脑海,片刻间汇聚成短短八个月的破碎影片,只残留下他与沈缘相识相知的过程,秦昼低下头去轻声回答道:“哥哥也是,但哥哥爱你。”


    沈缘的眼眸中瞳孔微动,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忽然道:“……对不起,没能见到你,这是第二句。”


    他说:“那时我已经死了。”


    秦昼原本含在眼睛里的笑意瞬间僵住,少年的手指从他的手心里彻底滑落下去,头顶的白炽灯形成一道道亮色光斑,让他的大脑眩晕无比,很久以后,或许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秦昼看着已经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膝盖忽地一阵绵密疼痛紧迫袭来。


    【系统,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为什么呢?


    【重生是已经设定的假象,真实的世界处处都是遗憾,从来没有弥补的机会。】


    秦昼坐的手术室外低着头闭紧了眼睛,从眼皮外透入的淡淡红光将他的颅骨烧得滚烫,少年进入手术室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对不起,没能见到你。


    惊鸿波涛迎面打过来,将他重新打回那个无能为力的前世,那时的确思想上艰难,生活中也举步维艰处处受限,短短八个月倾尽了一生的爱恋,前世沈缘在电话里,究竟是和他怎么说的?他真的忘记了吗?


    “普通人一生的追求,也只是好好活着而已了。”


    他期待去做一个普通人,却没曾想到身为普通人是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少年的性命的,他那时甚至根本不了解沈缘是什么病症,或许那个时候,他也恰好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所以潜意识里虽然知道是骗子,但依旧将他当做救命稻草。


    但他没能救得了沈缘。


    或许换一句话来说,他没来得及去挽救,当初所行走的一步一步全部错得离谱,一直到最后阴差阳错总是棋差一招,就差那么一点……秦昼其实不是愧疚,因为如果再回到前世那个时候,他依旧会选择自己想走的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是为自己活的。


    沈缘说只要他前世那十多万,就真的只要了那么一些,他没有贪多,这可能就是他所差的那些手术费用,秦昼再想打过去剩余的钱时,对方已经杳无音信,无法寻找。


    如果……如果早一些,再早一些。


    但是晚了一点……


    秦昼捂住自己的眼睛,感受着汹涌酸涩自瞳孔中流出来,重生一次他选择了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才发现这条路其实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痛苦煎熬,或许就像沈缘前世所说的那样——普通人活着就好了。


    他愿意死在自由的路上,乘着满身疲惫走向远方,但这种生活的方式救不了自己心爱的人,沈缘如果出事,才是真正让他痛苦煎熬的。


    秦昼坐在外面很久,久到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他抬头站起身来,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了一下,一条长长的信息送达至对面。


    从此再也没有束缚了。


    ……


    ……


    春去冬来,又是一场大雪。


    沈缘戴着手套蹲在院子里用小铁铲子把层层厚雪堆起来,弄成了一个矮矮的小包,三年过去,少年似乎更加长开了一些,脸颊处不再像之前那般瘦弱,反而已经可以揪起来一点软软的肉了,被围巾遮挡的下巴处也稍稍圆了一点,只有那双眼睛还像他十九岁时那样。


    “别碰。”


    沈缘刚一探手想要去摸雪,一只手将他拽了回来,他不服气地再次出击,眼看着手指就差一寸便可以触碰到那团白乎乎的雪球,秦昼再次握住他的手腕拽回来:“不要玩,多凉。”


    “感冒了难受的是你。”


    沈缘看着他弯起眼睛:“那我喝药你也要跟着我喝呀!”


    秦昼屈指轻轻弹了下他的脑袋:“不是一直都这样?圆圆喝了我就喝,你吃的什么药我没吃过?”


    带助眠效果那几个,刚开始吃了还犯困,现在可能是他的身体产生了抗药性,早就没什么感觉了,是药三分毒这句话在他的身体上根本不存在反应,更别提是不良反应了,秦昼恨不得能把自己的体质分给沈缘一半才行。


    眼见着面前少年又要偷偷摸摸地去碰地上的雪团,秦昼单臂搂住他的腰,一把将人抱起来裹进自己的外衣中,把他的手搁进自己怀里暖着:“你摸摸你手多凉?”


    沈缘在大衣里头探出毛茸茸的脑袋:“不凉,是你自己太热了。”


    “行吧,是我热。”秦昼没有反驳,转而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什么东西,随意地套在了少年的无名指上,沈缘掀开外衣来对着光看了看,发现这是一枚水蓝颜色的钻戒,少年一手撑着外衣,一边将另一只手抬起来给秦昼看:“好漂亮。”


    秦昼将他抱进屋子里,搁到厚厚的毯子上面,又叫人给拿来了一些软糖放到他身边备着:“圆圆喜欢吗?”


    沈缘张开手指又合上,对着光看了好一会儿,得寸进尺得要求道:“还想要其他颜色的,可以搭不同的衣服穿。”


    秦昼:“……”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好几个盒子,打开来放到沈缘的面前展示给他看:“你怎么知道我做了很多颜色的戒指?是不是听林星承说了?他偷偷告诉你的?”


    “我自己听到的……”


    沈缘的眼睛弯成月牙儿,上身一歪就窝进了男人的怀里,少年如今全身上下金尊玉贵,连每一根睫毛都精致,脖子上的青玉坠子随着他的划落到衣裳外面,秦昼伸手将它塞回去拍了拍,转而把沈缘抱起来放到他膝间紧紧搂住:“怎么听到的?什么时候?”


    沈缘的侧脸贴着秦昼的胸膛蹭了蹭,低声道:“就是上次你要我穿短裙的时候,你给林总发语音,其实我听到了,你太凶了……你咬我……还用领带绑我的手,混蛋。”


    “所以我才假装睡着了,想叫你停一停,然后……你在我身上和林总说,你想和我结婚,要做很多不同样式的戒指……”


    秦昼呼吸一滞,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阵阵火焰从心头涌上来,几乎要烧毁他所有的理智,男人低下头,将少年下巴抬起来贴了贴他的嘴唇:“对不起,公主。”


    “我太凶了,哥哥给你道歉。”


    下次还敢,继续道歉。


    男人的嘴唇贴过来,少年的身体感觉到什么,忽然颤了一下,沈缘抬起头,下意识想要起身远离秦昼,却被一双紧紧搂住不能脱离:“你,你……”


    秦昼的舌尖探入他口中轻轻卷了几下,又捧起少年的脸颊问:“哥哥给你道歉,你要回答哥哥什么话吗?”


    沈缘犹豫片刻,轻声道:“……你硌到我了。”


    秦昼笑了一声:“不是这句。”


    “说喜欢秦昼哥哥。”


    ……


    ……


    被秦昼再次拐带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沈缘睡醒撑着酸涩的身躯爬起来痛定思痛,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买了机票关闭手机,一声不响地背着自己的小包从京都飞了出去,没知会任何人。


    这三年来秦昼潜移默化地教了他很多,但因为他精力不足的缘故,什么技能都只是学了一点儿,涵盖面很广,但是都不精通,现在沈缘的英文虽然还是很差,可至少日常的口语交流上算是没有障碍了。


    他病好后,秦昼又抽空带着他到世界各地去游玩,曾经书上所说的极光,古建筑,和一望无际的大海,都在他的心里从一幅简单的画卷变成了现实,从为了病情忧愁到如今什么都不缺,只相隔了短短三年的时间。


    “呼……”


    沈缘在伦敦落地,稍许陌生的环境不可避免地加剧了他的路痴属性,此时的英国也正处于冬季,有些湿冷的寒意从他的指缝中穿过,叫人忍不住想打颤。


    “左……400米……”


    “左边……”沈缘站在大理石地面上不停念叨着,看着手机上的位置标识,莫名其妙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出机场跟着标识走就可以,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还不清楚他住的地方到底是哪个方向。


    现在出去找的话一定会很冷。


    “哎,别念了,”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传到沈缘耳边,染着黄毛背着个大包的男人点了下他的屏幕,仔细放大看了看道:“我们队住这边,一会儿车来顺便捎你过去。”


    “现在的父母是真放心,叫你一个高中生自己出来玩,是不是偷跑出来的?不懂事。”黄毛呼了把他脑后绑起来的小揪揪,低声笑道:“这么内向啊?怎么不说话?”


    “不是高中生。”


    沈缘转身就想走,却被身后的黄毛扯住了帽子,一把拉了过去,男人笑嘻嘻地看起来有些贱,顺手又摸了把他的脑袋:“我真不是坏人,只是看起来有点坏而已,看我胸口,有我们队的标识的,来来,带你过去,等你找到地方打上车早就该天黑了。”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绝对拐不了你。”


    沈缘被他强行扯着来到一间休息室内,任凭他怎么抗拒都挣脱不了,黄毛拽着他的袖子,一进门便大声嚷嚷道:“经理,我在机场捡了个小孩儿!”


    众人齐刷刷抬起头来,沈缘一把将他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拍下去,耳尖恼得已经有些泛红了,整个人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抬手就推了把面前自来熟的黄毛:“谁让你帮了?不许拽我!”


    “小圆?”


    沈缘把自己的帽子整理好,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与沙发上的男人四目相对,有些久远的回忆穿过屏障迎面冲过来,沈缘眨了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地唤道:“付灼哥?”


    黄毛一愣:“你认识我们经理啊?”


    这么巧?巧中巧巧克力。


    捡个小孩儿捡到付老大弟弟了这是?


    所以是不是该给他加薪了?


    付灼指尖颤抖着扔下膝上的平板,上前一把将少年抱起来,用力拥紧在怀中,沈缘长高了一些,胖了一些,身上的衣服规规整整,看起来更加像个没入社会的小孩子了。


    秦昼无疑将他养得很好,可三年等待,三年离别,无数次靠近又悄悄离去,短短半天来回两趟飞机,只为看他一眼,这些痛苦早就无法弥补了。


    “小圆……”


    “哥,好久不见。”沈缘仰起头,轻轻贴上他的嘴唇,瞳孔中倒映出付灼早就大变了的模样。


    黄毛:“……”


    不是你们怎么亲上了?——


    写得很烂(对手指)


    谢谢老婆们包容我狗屁不通的文笔和逻辑嘿嘿


    以后会更加努力建设“爱小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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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爱你们爱你们,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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