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正文完结】
当然, 没?过?两天,秦墨就笑不出来了。
适逢五一假期,父女俩都在家休养, 书颜大概还是受了些惊吓,这几天完全?离不开他, 时时刻刻都要黏着爸爸, 吃饭要跟爸爸贴贴、走路要跟爸爸贴贴、睡觉也要跟爸爸贴贴,天天就在他耳边各种彩虹屁。
“爸爸, 你真帅!”
“爸爸, 你是我的英雄!”
“爸爸,我好爱你!”
秦墨自然非常享受这种被黏的过?程,虽然他也很想跟孩子妈贴贴, 但奈何那天打架太?猛,满身的瘀伤还没?完全?消散,他怕吓着她, 只能隐忍着。
而正好这段时间?, 周梦岑的公司也非常的忙, 每天回来陪父女俩的时间?也并不多,秦墨委屈不敢言,晚上只能抱着她亲亲, 以解相思之苦。
然而好不容易等身上淤青散了?些, George一个电话打过?来,纽约有重要股东会?议需要他去主持。
他也想起自己在纽约还有一件重要事情没?有完成?,便在书颜恢复好心情, 回学校正常上课后, 动身飞了?纽约一趟。
而没?过?多久,盛乾坤的死刑经过?最高人民法院核准, 于?五月十日执行。
那天恰好是盛灏因?寻衅滋事被放出来的日子,父子俩算是见了?最后一面。
彼时,盛瀚已经锒铛入狱,盛家财产也全?部被清缴,其?余老小被赶出盛宅,可以说是流落街头,这次自然也没?有人出面帮助,最后还是盛灏搁下脸面跟往日的所谓朋友东拼西凑借了?有点钱,带着一家老小准备离开海城,去国外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盛灏离开的那天,海城忽然下起了?雨。
周梦岑收到?他最后一条信息:抱歉,伤害了?你和书颜,祝你余生,永远幸福。
周梦岑心神复杂看着那条信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沉默良久,点了?删除。
他们此生,大概不会?再见面了?。
驱车回家的路上,雨势渐大,青禾那边也突然打来电话,她看着电话号码,右眼皮忽然跳了?跳。
感觉有不好的消息要发生。
因?为平日里?,东阿婶并不会?给她电话。
果然,接通后,传来东阿婶悲伤的声音,说秋阿奶今天没?有出门摆摊,她们去敲了?门,才发现,老人家躺在床上,安详走了?。
周梦岑忽觉悲伤。
没?想到?,自己会?来不及跟老人家见最后一面。
她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心中难过?,像是堵了?一口气?,出不来,想要发泄,却不知怎样发泄。
车子进入小区,苏琪看她神色悲伤,小声问她要去哪。
秦墨前两天去纽约出差,她跟书颜便回了?8号公馆。
但今天也是秦墨回来的日子。
“55号。”
她忽然,很想很想他。
想去他家,等他回来。
秦墨刚下飞机,得知周梦岑心情不好,便片刻没?留,直接自己开车赶往家。
推开门,却看到?周梦岑正在厨房煮面条。
看到?他风尘仆仆归来,惊讶抬头,晦暗的眼眸,也亮起了?一丝光。
“你回来了??”
“嗯。”
秦墨放下车钥匙,走过?去拥住她问:“在做什么?”
“我想给你做顿晚餐,但是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会?那些,我觉得煮面条会?容易一些,可是……”
他侧头吻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她是高贵的女王,永远不需要为他洗手做羹汤。
“我知道?,”周梦岑抿了?抿唇,“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刚刚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别墅,越发觉得孤单。
不禁想,他为了?自己,孤身一人来到?海城,人前风光无限,可回到?这清冷的家,应该也很无聊吧。
秦墨点头,目光看向台上的面,问:“都是给我煮的?”
她心虚地瞥了?眼台面,已经出锅的几碗面,不是糊成?一团就是水面分离,清汤寡水的没?有食欲。
她仰头看他,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容:“好像没?法吃……”
秦墨笑着关了?火:“没?关系,可以先来点开胃的就好。”
“开胃的?”
周梦岑还在想是准备红酒还是牛排,下一秒,就被拦腰抱上流理台。
男人高挺的身躯压下来,头顶的水晶灯光暗了?些许,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的气?息。
秦墨双手环抱住她,绕到?身后,解开了?与她气?质格格不入的围裙,脱下来。
不太?平稳的呼吸在她耳畔沉沉萦绕那一刻,周梦岑才反应过?来。
自己就是那道?开胃菜。
她心中一动,仰起头,他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也刚好落下,她闭上眼。
一切都刚刚好,水到?渠成?。
又或者说,是两人都已经隐忍了?许久,趁今晚无人打扰,所以迫不及待。
修指缓缓扣入她浓密的发,即便一秒都不想多等,可他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动,只温柔地吻住她唇,鼻息交融间?,一点一点嘬着、含着,再深入齿间?,探寻美?味。
周梦岑双手勾着他脖颈,借力挺直了?身板,唇舌很快被吮得酥麻,她也不甘示弱去回吻过?去,咬住他的,试着同样的方式吮吸。
意乱情迷的轻吟声和水声在寂静的屋内彻响,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被她扯了?下来,端正的袖扣也被摘下扔到?地上……
秦墨一时竟不知,究竟谁是谁的菜?
到?最后,女人柔软扫过?喉结时,秦墨狠狠咽了?下口水。
哪哪都是她香甜的味道?,一点一点挑战着他的克制力。
周梦岑很喜欢这种忘乎所以的缠吻,仿佛把她内心的忧伤一点一点抽离出来,她渐渐沉浸其?中,心中那口淤堵渐渐散开,得到?了?宣泄的出口。
可好像又还不够。
她还想要更多。
但秦墨却突然抽离,喘着气?,揉着她脑袋按在心口。
“先吃面?”
喑哑的嗓音,已经染了?浓浓的欲,如同外面漆黑的夜,浓稠得化不开。
周梦岑低头喘息时,无意瞥到?黑色西裤下,高高耸起的地方,明显感觉到?男人要把持不住了?。
她脸颊一热,咬着唇转过?头,深埋入他胸膛。
刚亲了?这么久,面估计已经坨了?。
“……你要是不饿……”
“不,我很饿。”他咬着她耳朵,意味深长?说了?句。
周梦岑嗔了?他一眼。
他低笑着,又问:“要一起吃吗?”
周梦岑摇了?摇头,下午刚好有一场饭局,她多少吃了?些,现在还不饿。
“好,那去餐厅等我。”秦墨揉了?揉她的脑袋。
可周梦岑试图下地的时候,才发现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一个吻而已……
周梦岑深呼吸蹙了?蹙眉,没?好意思去看他。
秦墨看出她的窘迫,喉间?发出一声宠溺笑声,直接将她公主抱去了?餐桌,转身走时又趁势啄了?啄她的唇,打趣说道?:“周总这体力,得练练。”
这瘦弱的身子板,全?靠冷冽的气?场撑着,他怕日后自己一用力,就会?将她揉碎。
周梦岑听懂了?他话里?意思,忽然想起Allen曾经问她的问题,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厉害?
当时她没?告诉Allen,七年前那晚,他们还都是第一次,这个男人放纵得很,真的做到?天亮才放过?她。
而今晚……
周梦岑下意识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不敢想象分别七年的秦墨,会?如何折腾她。
正垂着脑袋胡乱想着时,秦墨端了?一碗尚有余温的面过?来。
“这碗不错,还有鸡蛋。”
周梦岑撑着下巴看了?过?去:“……”
那个鸡蛋,好像没?熟。
但秦墨吃得津津有味,说这是他吃过?最美?味的面条。
周梦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看着他满足的笑容,忽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房子,你签了?多少年?”
“三年,”秦墨抬头,问:“怎么了??”
周梦岑唇抿了?抿:“没?什么。”
三年是颐和公馆最低签约年限了?,一年六百万,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
吃完面条后,雨还未歇,像极了?七年前未迟居那晚,要将两人困在一起。
“今晚还回吗?”秦墨收拾完厨房,顺便冲了?个凉换上睡衣。
周梦岑正懒懒靠在沙发,看着窗外的雨发呆,闻言回头看他。
“这样的夜晚,让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残忍?”
“你说呢?”
秦墨走过?去满怀拥着她,带着一身清雅的气?息。
周梦岑在他怀里?用力嗅了?嗅,像是嗅着安神香。
“怎么了?,有心事?”
他揉了?揉她脑袋,觉得她今晚格外温软乖顺,可一点不像平时冷然。
周梦岑箍着他腰,坦白?说:“盛灏出国了?。”
秦墨挑眉:“嗯,我知道?。”
“秋阿奶也走了?。”她声音有些沙哑,下巴搁在他肩上,像是寻找一个依靠。
秦墨抬手轻抚她后脑勺,知道?她很难过?,又听到?她继续说。
“突然发现,好像从前认识的人,不论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甚至是憎恨的,都已经从我生活中陆续离开了?,我这人啊,生性冷淡,从前生活在父母的宠爱中,对周身不屑,后来又活在仇恨中,更是冷淡一切,哪怕有了?书颜,也很少停下脚步,看一看身边人和自己相处的时光,我甚至想不起来,这些年的周梦岑,究竟是什么样了?。”
媒体上冰冷字眼的描述根本不是她,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了?。
她从前也会?在父母怀里?撒娇,也会?在男友面前耍小性子,在好友面前开温柔浅笑,现在却好像成?了?一个麻木的机器,没?有多余情感,甚至连怎么去爱一个人也忘了?。
“他们都说我是什么沙漠玫瑰,可我更想做父亲眼中的山茶花。”
只是无人再将她守护、浇灌,为她绽放而自豪。
秦墨深深看着她难过?的脸,只觉心疼。
这些年,她要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多了?,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周家的长?姐、书颜的妈妈……却唯独不再是她自己。
秦墨指腹轻轻扫过?她眼尾,低头抵上她眉心问:“连我们之间?的一点一滴,也忘了?吗?”
周梦岑微怔出神看着他。
忘记再多,那晚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只是不愿再想起罢了?。
那夜对她来说,如梦般甜蜜,她在他的世界里?迷乱。
可梦醒来却如此残忍。
她得到?了?一颗真心,却失去了?父母,最后连带那颗真心也一并丢掉了?。
七年似一场更长?久的梦,秦墨俯身将她抱起,亲吻她:“没?关系,从前的,忘了?就忘了?,我们重新来过?。”
“今夜无人打扰,明天也依旧美?好。”
他拦腰将她抱起,往楼上主卧走去。
屋外雨声哗哗,像是为他们摇旗呐喊,望着彼此的眼眸,呼吸沉了?又沉。
直至身子落到?柔软的床,周梦岑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瞬间?红了?起来。
这张宽大的床,这几日躺着的,是他和她,以及他们的女儿。
而今晚,他们将要背着小书颜,偷摸做两人的事情。
“笑什么?”他嗓音很低,不再压制乱掉的气?息,俯身吻了?过?来。
“……唔……小书颜会?不会?找我们……”她仰头,被他衔着吮吸。
“不会?……”秦墨扣着她后脑勺,将她脑袋微抬,两人贴得更严实。
早在回来的路上,苏琪打电话过?来后,他就让苏琪将小家伙带去她舅舅那里?了?。
让她放下心来后,他又继续手里?的要事。
她今天依旧是一件修身简约的杏色衬衫,轻薄的蚕丝面料,珍珠纽扣小巧圆润,解起来十分轻松,无声划过?凝白?肌肤上,他虽然今晚耐心十足,但力道?还是有些失.控,掉落几粒,不见踪影。
秦墨无心去寻找,目光灼热,褪去帷幔遮挡。
成?套的同色小面料亦是如此,握在手中如肌肤一样细腻,一时竟让人分不清捻着的,究竟是什么。
她比之当年纤瘦了?许多,但细的是其?他地方,该润的更为丰润,热吻随着目光落下,每一处都令他着迷。
雨夜清凉,但屋内气?温逐渐上升,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蒸得周梦岑感觉不到?冷意。
唇舌相依了?好一会?儿,他像当年那样,拱起她的腿,然后如骑士般,虔诚低下头。
周梦岑已然熟悉他的节奏,偏头看向窗外,漆黑宁静的夜只听到?雨如豆珠砸落在玻璃窗上,一下又一下,顺着湿滑,深深溅落,或轻或重,她双唇也下意识跟着微微张开,柔软的短发摩擦着内侧肌肤。
这是今年最缠绵悱恻的一场雨,隐隐有彻夜不停歇的阵势。
秦墨尝尽味道?,唇舌退出时,周梦岑已经没?了?力气?去睁眼看他,耳边隐约听到?窸窣的面料摩擦声音,接着是皮带搭扣解开、扔在地上的声响,下一秒她软绵的腿被抬起,搭在他腰间?。
如雨滴的吻也落下来,衔着她的唇舌吮吸。
一股怪怪的水腥味在嘴里?蔓延,她嗯哼两声,别过?头闪躲。
他轻笑压下来:“味道?很甜,躲什么?”
周梦岑羞红了?脸,屈起一条腿要踢他,被一把握住脚腕,抬高压到?他肩上。
意识到?重头戏即将来临,周梦岑慌了?,涨红着脸抵住他腰间?硬邦邦的腹肌,声音轻颤:“秦墨……”
秦墨以为她害怕,毕竟已经七年没?有过?,也相当于?第一次了?,他握着她的手亲了?亲:“别怕,我会?轻点。”
可周梦岑想的是另一个问题:“家里?没?有那个……”
可不能再像七年那样,意外中招。
她觉得,他们有一个书颜就足够了?。
秦墨叹息一声,对她此刻的理智深感无奈,咬了?咬她虎口,低声笑:“有。”
“嗯?”周梦岑半眯的眸光微掀,有些意外,“你……”
他在衔接处似有若无徘徊着,像是在给她缓冲准备的间?隙。
“前几天就准备好了?,总觉得,快用上了?。”
但不是现在……
听到?他回答后,周梦岑刚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只一瞬的难受,还没?来得及嘤咛出声,就被迫张开了?唇,呼的一声后闭上眼。
好在这次他进时的感觉,好像比之前舒服太?多了?。
犹记得七年前第一次,哪怕他已经提前用唇舌润过?,她依旧疼得吸气?,眼泪都乏了?出来,多次尝试差点要放弃,最后折腾到?半夜,硬是在他半强迫半诱哄下,才成?功吻合。
但毕竟上一次还是七年前,想再深入时,酥麻的酸楚传来,她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喊了?他的名?字
“小梦……”秦墨尽量克制着自己,俯身看她,附在她耳边说,“山茶花很好。”
玫瑰花带刺,不能拥抱自己。
山茶花孤芳自赏,有自己的骄傲。
“以后有我。”
替周云亭先生,无上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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