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科学组危机你妹有心
众人都没出声,看看沈斯年,又看看站在门口的男人。
沈斯年也怔了好几秒,之后才放下手里的文件,朝门口走去。
几步之间,他又恢复成了原本的沈博士,温声着和人握了下手:“云师兄。”
云承看着他,手掌不轻不重地握了下沈斯年的:“好久不见。”
“是很久没见了。”沈斯年点头,不解风道:“你怎么过了,有事找我?”
云承朝他身后看了,目光在童和身上停顿片刻,之后再次看向沈斯年:“不跟我介绍下你的队友?”
“需要吗?”沈斯年疑『惑』道。
云承失:“斯年,咱们未的段时间里可也算是队友了,别对我这么冷淡啊。”
“队友?”沈斯年推了推镜,淡声道:“将军说的援原是你。”
“嗯,我怎么感觉你不太欢迎我?”
沈斯年垂:“没有。”
他转身,看向屋内不约而同闪着八卦视线的队友,清了下嗓子,介绍道:“云承,我在科大读博时候的师兄。他这次是帮我们研究丧尸疫苗的。”
“哦~”胖子意味深长地起。
解玉楼站起身,远远地跟云承点了下头:“解玉楼。我之前听说过你,我院最年轻的病毒学家。”
“解队客气了。”云承道:“我对诸位的名字才是如雷贯耳,早想结交下了,是直没机会。”
沈斯年带着他走进,众人都和他打了招呼,只有童和站在原地,像没看见人样继续研究手里的试剂。
云承瞥了他,之后看着沈斯年说:“斯年,时间紧张,咱们要不要直接开始?”
“好。”沈斯年转头对童和道:“我们去三号实验室,你在这里提取下他们的基因,再帮小池做下训练计划。”
童和抬看他,没说话。
沈斯年收回视线,也不管他答没答应,带着云承往走。
云承和他挨得很近,肩膀蹭着肩膀,那么大个地方,他好像非要贴着沈斯年走才行,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实验室里落针可闻,以至沈斯年他们两人都走出去了好会儿,大家还听到他们俩同频的脚步声和低低的谈话声。
池畔直觉这气氛危险,悄悄握住了解玉楼的手。
解玉楼反握住他,看向童和。
童和没什么表,只是目光仍落在门口。
他平时总是着,也很爱开玩,现在这么沉静,大家都看得出他的不对劲。
“哎呦,兄弟。”胖子和大熊左右揽上他的肩,两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起。
“你别想,看博士对他没兴趣。”
“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算他们当初有什么现在也断干净了。”
“对啊,博士现在显对你不样,你对自己有点自信。”
池畔他们的话里,渐渐听白了点东西,这个云承,好像之前和沈斯年有点什么暧昧的关系,而且大家都知道。
游松桉悄悄撞了撞范荆的肩,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人家的事,你别问了。”范荆尴尬道。
“啧,你不行。”游松桉上手揽住他的肩,不分说地拉着他往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悄悄的。”
范荆很无奈,但还是被他拉出去了。
白巷和小都凑到童和前,满脸写着好奇,想知道。
段永思也凑到解玉楼身边,偷偷问:“怎么回事啊,有故事啊这是。”
解玉楼摇了下头,然后听见童和说:“坐好。”
众人怔,池畔连忙坐直了身子,大熊和胖子也乖乖坐到凳子上,又乖乖『露』出胳膊方便他抽血。
白巷不喜欢抽血,但也跟着坐下了。
小被第个抽了血,他仰头看着童和专注的脸,忍不住道:“童助理,你比那个师兄好看。”
童和顿了下,随即勾唇,道:“我知道。”
“哇,童和你行啊,对自己够自信。”胖子竖起大拇指。
童和,头个个地给他们抽血,边抽边对不知道事经过的队友们解释道:“云承和沈斯年是同门,博士时期几乎所有的课题都是他们俩起做的。”
池畔仰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对人绪的感知比之前强了很,比如他现在感觉童和虽然表上还在,但他其实很失落。
“他们是最好的搭档。”童和说完,又补充了句:“在我之前。”
在他之前,七院最年轻的搭档是沈斯年和云承,他们是公认的七院门和骄傲,但后云承对沈斯年有了不样的心思,沈斯年拒绝后两人的关系变了。
再后,云承走了,转到了在病毒研究方比较突出的六院,在六院继续发光发热。
没了搭档的沈斯年很快找到了童和,那时候的童和还是沈斯年带的研究生,稀里糊涂地跟着进了研究院。
不过童和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学习力也惊人,很快和沈斯年培养了默契,成了新的搭档。
只是,和云承样,童和也爱上了沈斯年。
没办法,对他们这样热爱研究的人说,谁都不可拒绝专业又有魅力的沈博士,爱上他可只是早晚的问题。
但也是因为有云承这个先例在,所以童和对他和沈斯年的关系很恐惧,最大的期望也只是辈子和沈斯年当搭档而已。
听完他的话,池畔蹙眉道:“可是,我觉得不样。”
众人都看向他,解玉楼也有些惊讶。
他家恋商迟钝的小队长,现在居然发现人家的感问题了?
童和把所有人的血『液』样本标号,放入样本盒,闻言着看池畔:“没什么不样的。”
要说起,他可还不如云承呢,毕竟云承是陪着沈斯年成长的那个人,但可惜,沈博士只需要搭档,不需要恋人。
池畔摇头:“我真的觉得不样。”
他解释说:“我现在对大家的绪感知好像比之前敏感了,我看出博士对你很纵容,他都让你抱着他睡觉呢。”
童和动作顿。
段永思随口道:“万博士之前也让云承抱着”
他说了半,发现实验室里的人都直直地看了过,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讪讪地闭了嘴。
童和垂,沉默着抱起样本盒放到旁,之后又拿了个容器交给池畔:“小池,把霸王花的花粉给我点。之后你们没什么事了,可以先回去,拿植物练习力量控制的事我晚点列个计划表给你。”
池畔抿唇,也不再安慰他了。
他熟练地叫出化身巴掌大的花王,将花粉洒了半个容器,之后盖上盖子。
“这个花粉挺厉害的,童哥你做试验的时候记得戴口罩。”
童和点头:“知道。”
大家相觑,童和已经开始闷头研究他们的血『液』样本了,众人呆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干,都各回各家。
池畔和解玉楼没回去,而是走到了训练场上,顺着『操』场慢慢走着。
池畔晃着他们相牵的手,担忧道:“队长,你说童哥会不会正在偷偷难过呀?我刚才感觉他很失落。”
“肯定会。”解玉楼侧头看他,揶揄道:“你是不是还挺感同身受的?”
池畔顿,仰头对着他扬起张超乖的,软声道:“都过去了嘛队长,你不要总是拿这件事吓唬我呀。”
他误会解玉楼和段永思的事,估计解玉楼还会时不时拿出溜遍,好让池畔知道自己之前偷偷失落的行为,有傻乎乎。
“你行啊小队长,现在都知道怎么哄我了。”解玉楼停下脚步。
池畔也停下,仰头和他对视。
解玉楼心口跳,之后凭着本心低下头,吻上了池畔的唇。
午后的阳光带着点初秋的暖意,微凉的风吹动发丝,带起两人缠绵的心意。
他们又在『操』场走了会儿,漫无目的。
但在危险的任务结束后,和爱人手牵着手在午后的『操』场上散步,是他们最放松最自在的时光了。
“下次任务是什么时候啊?”池畔问道。
解玉楼摇头:“不清楚,应该会很快。”
融合物的融合变异速度太快了,拖天,分危险。
池畔点头,又问:“咱们接下是去澧河吧?那个澧河在哪儿啊,我好像都没听过。”
解玉楼道:“在国,所以我们这次需要和那边的幸存者基地合作。”
“哇。”池畔睛都亮了:“我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国人呢。”
解玉楼了:“那这次好好看看,如果任务不着急的话,咱们也可以在那边逛逛,带你感受下异国风。”
“队长,你见过国人吗?”
池畔像个刚刚得知新鲜事的小朋友,问题很:“咱们可以去哪里玩啊?国的融合物和咱们国家的融合物会有不样的地方吗?那里的丧尸说什么话呀,我会不会不跟他们沟通呢?”
解玉楼出声,也不嫌麻烦,个问题个问题地解答,遇到他也不知道的,他说先记上,晚点去问问童和。
如果童和忙的话,问问游松桉也行,游律师见识广,走南闯北的,知道的东西肯定很。
说了好久,池畔终不再好奇国人爱喷香水到底是不是因为身上臭了,而是缠着解玉楼道:“队长,我想去看星星。”
解玉楼看了还没暗下的天,道:“那先去吃饭?”
“好呀。”池畔点头。
不得不说,少了汽车尾气和工厂排烟,末世后的空气比末世前清新很。
连天空的颜『色』都比之前澄澈,深蓝『色』的夜,近到看出坎坷表的莹白『色』月球,还有漫天数不清的灭星辰,切的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安详。
启阳最高的地标之上,中心大屏反复播放着基地最新消息,池畔躺在解玉楼带的床垫上,澄亮的里倒映着莹白的光。
“我前世的时候很喜欢这么看着星星发呆。”池畔轻声道。
解玉楼枕着手臂,没说话,安心当个聆听者。
池畔道:“有时候个人很害怕,我会想,如果没有末世,我会在干什么。”
“应该是在上大学,边上课边找份小工作,争取奖学金养活自己。”
“队长,你说如果没有末世,我们是不是见不到了?”池畔问道。
解玉楼侧头看他,道:“我们定会见到。”
“真的吗?”池畔转头和他对视:“可我上辈子没有见过你,只是听到过你的名字。”
解玉楼扬眉:“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在码头,又是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的?”
池畔怔,『迷』『迷』糊糊道:“对哦,那我是怎么知道你是谁的?”
他前世应该只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在家里看过电视,也是在新闻上看到了闪而过的解玉楼的身影。
可这不对啊,新闻里没有介绍解玉楼的身份和名字。
而且池畔肯定自己前世没见过解玉楼,但他这辈子重生,怎么那么快想到了解玉楼会在哪,又怎么冲动地去找他了呢?
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尽快囤点粮食,然后为了不再孤独,而伪装成幸存者和人类在起的呀。
池畔自己都懵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解玉楼的长相,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肯定新闻里的人,是解玉楼。
解玉楼侧头看着他苦恼的小表,心头有些痒。
他忽然翻了下身,将池畔压在了身下。
池畔怔,没脑子想那些费脑筋的事了,只有解玉楼这个人,这张脸,死死地占据了他的视线和脑海。
“队长。”
“嗯。”
解玉楼勾唇,缓缓低下头,轻柔又缠绵地吻着池畔。
池畔习惯『性』地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个吻和以往很时候不样,不是完的温柔和喜爱,也不是动时的急躁和占有,而是种池畔未感受过的绵延心动。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疯狂的心跳声,他微微睁开,解玉楼深邃的眉近在前,在他身后,是高远的星空和低垂的月。
这幕,忽然和池畔记忆里的幕重合起。
他没有细想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他只是凭借本的,将自己的脖颈送到解玉楼唇边,用轻而低的声音说:“队长,抱我。”
解玉楼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断开,他眸『色』很沉,居高临下地看着池畔。
池畔角微微泛着红,里有未尽的湿意,唇瓣也显出点饱满的红,像个单纯的小妖,无意识地引着人沉溺其中。
“宝贝。”解玉楼喉结微滚,嗓音也有些哑,再次确认了下:“在这里吗?”
回答他的,是池畔温软的吻。
——
实验室里,童和将所有沈斯年交的任务做完,抬,发现时间已经是凌晨点了。
他伸了伸腰,脊柱噼里啪啦作响。
他拿起手机,将给池畔定下的训练任务发给了解玉楼。
收拾好切,他关了实验室的灯,锁好门,准备回宿舍。
他的宿舍和池畔他们在同栋楼里,但不在同个楼层,他的那层里,只有他和沈斯年两个人的房间,和间巨大的书房。
书房里装满了各种典籍,甚至还有许实验器材。
有时候他和沈斯年半夜醒,想到什么新的东西,都会直接在那间实验室里做实验。
刚住到那里的时候,童和受宠若惊,开始也是胆战心惊的,甚至前几天直在失眠。
终有天,他走出了卧室,到实验室。
他打开灯,轻手轻脚地拿起本沈斯年着作的文,这看,不知道看了久。
直到沈斯年敲响了实验室的门,他才回过神。
他慌『乱』地站起身,看向自己的导师。
那是他没见过的沈斯年。
平时的沈博士总是穿着身白大褂,扣子扣的整整齐齐,鼻梁上也总架着副镜,看起专业又稳重。
但那晚的沈斯年穿着最常见的条纹睡衣,领口大敞着,头发也很『乱』,没戴镜使他的睛看起比平时亮。
直到这时,童和才想起他的这位导师,也没比他大几岁。
他看到童和后点都没惊讶,那么趿拉着拖鞋,走到童和身边坐下了。
那晚,童和已经想不起沈斯年跟他说过什么了,他只记得沈斯年漂亮的侧脸线条,浓密的睫,还有他『性』感的唇
童和捏了捏鼻梁,感觉自己今天是有点累了,不然怎么想了这么『乱』七八糟的。
他慢吞吞走向电梯,却鬼使神差地在三号实验室门口停下。
实验室的门关着,灯也是暗的,童和推了下门,没推开,那两个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童和心头有些微妙,之前每次下班他和沈斯年都几乎是起的,算不起,他们也会互相通知声。
但今天,沈斯年什么都没说走了。
他自嘲地了下,转身按下电梯。
解玉楼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他平了下呼吸,然后接起电话,视线望向身下的人。
池畔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眶、鼻尖、唇瓣都是红的,他颤抖着手臂抓着解玉楼的肩,整个人都显的脆弱不堪。
看到解玉楼接起电话,池畔顿时连呼吸都不敢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里湿漉漉地瞪解玉楼。
解玉楼感觉自己有点禽兽了,好像又有起立的趋势。
好在胖子的声音听筒里传了出,大呼小叫道:“老大你在哪呢?你赶紧回吧,童和在我们这耍酒疯呢!”
童助理虽然是军校毕业,但大家平时总忘了他这层身份,总觉得他是个单纯的科研人员,他们都不敢动粗。
解玉楼有些惊讶,下意识回道:“管童和你找沈斯年啊,找我干什么?”
胖子崩溃道:“我是联系不到博士啊,他不知道被那个姓云的忽悠到哪去了,童和觉得自己没希望了,现在已经处崩溃边缘!”
“啧。”解玉楼看着池畔,对胖子道:“等着。”
他挂了电话。
池畔立刻放下手呼吸,然后去推解玉楼:“你起吧,咱们回去。”
“谁说回去了?”解玉楼扬眉。
池畔懵:“童哥喝醉了,博士不见了,你不着急吗?”
解玉楼勾唇:“沈斯年跟人吃宵夜去了,童和也该需要这么个刺激,不然还真辈子给他当助手?”
“可是”池畔还想再说,解玉楼却直接吻住了他,堵住他的话。
池畔的脸红透了,他实在想不白,今天的解玉楼怎么这么没完没了的,难道是这里的环境把他给刺激到了?
不过很快,他没心思想这些了,再次被解玉楼抢走了部的思绪。
另边童和正趴在范荆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无声更咽。
范荆:“”
游松桉穿着睡衣,抱臂站在他身边,问道:“他怎么喝成这样?”
“估计是假酒吧。”胖子摇头:“他俩肯定没有藏过什么酒,现在这样指不定是直接把酒精喝了。”
范荆无语道:“怎么可。”
“怎么不可。”胖子反驳道:“失恋的人什么都干出。”
“我没失恋!”童和大喊了声,给几人吓得抖。
胖子拍拍胸脯:“幸好咱们几个住这层。”
他都不敢想,如果大熊、小、白巷和段永思都在的话,这场该有热闹。
“老大他俩呢?”游松桉问道:“你不是联系到他们了吗?”
胖子也纳闷:“不至吧,这都半个小时了。他俩到底在哪呢,我听着是在,还有点风声。”
话音未落,解玉楼和池畔站到了他们前。
三人又是抖。
“”
说实话,大半夜的,忽然这么出现是挺吓人。
池畔看向躺在床上的童和,表很是同:“童哥现在应该很难受吧。”
他给他治了下,虽然不让他醒酒,也不让他失恋的阴影中摆脱出,但至少保证他不因为宿醉头疼。
解玉楼拿出手机,给沈斯年拨过去,已关机了。
“不对啊。”解玉楼疑『惑』道:“算要吃饭也不至吃到现在啊。”
沈斯年之前给他发了条短信,简单说了下自己今天晚上要和云承吃饭叙旧,但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希望童和知道,又怕童和找他,和解玉楼说了。
“吃饭?”游松桉惊讶道:“他真跟他师兄约会去了?”
说完,童和嚎了声,哭的比去幼儿园上学的孩子都惨。
众人:“”
胖子干道:“有生之年看到童和这样,也算是意之喜?”
另几人都看他,表言难尽。
胖子立刻不说话了。
“沈斯年!你骗人!”童和痛哭:“说好的不谈恋爱,你骗我!”
胖子都想捂脸,喝醉了的童助理真是,又可怜又搞。
范荆看着被他泪鼻涕擦了又擦的枕头,角微微抽了抽,他真是傻了,怎么把门开了还把人带进屋了呢?
“你妹有心!”童和连普通话都不说了。
解玉楼短促地了声,又立刻忍住了,但他不还好,他,池畔也想。
然后他们五个都了,童和还不知道,还在哭闹,方言疯狂往蹦。
沈斯年过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副场景。
五个队友站成排,想又要忍着,表都有些扭曲,童和自己在范荆床上蛄蛹,黑『色』丝质的睡衣被他蹭得『乱』七八糟,整个人都狼狈的不成样子。
沈斯年今天已经和云承把疫苗研制出了,等反应个晚上后,他们可以进行第次实验。
因为事终有了进展,下班又早,所以他答应和云承去六院蹭饭,再顺便逛逛了。
没想到他逛实验室,看什么都想学学,了解下,云承也乐得跟他讲解,两人不小心聊到了现在。
等沈斯年反应过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他拒绝了云承让他留下的邀约,直接叫了清剿队的车,让值班的队员把自己送回了。
可他回到宿舍后,却发现童和根本不在,他猜童和可在实验室,可实验室里也没人,他急了,跑过找解玉楼他们。
没想到却看到了这幕。
“呦,沈博士了。”解玉楼勾唇,朝床上抬了抬下巴:“赶紧把你家助理领走吧,这也太吓人了。”
沈斯年无声地叹了口气,之后走到床边,半蹲下看着童和,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童和止住了哭泣,泪朦胧地看着沈斯年,半晌,憋出三个字:“陈世美。”
沈斯年:“”
池畔下意识往旁边抓,狠狠掐住解玉楼的大腿,才没让自己出。
“嘶——”解玉楼也不出了。
他家小队长人小小的,力气可不小,这下,解玉楼天灵盖都疼麻了。
池畔惊,急忙给他『揉』腿,还用异给他治。
但疼痛没了,取而之的是另样的酥麻了。
解玉楼急忙抓住池畔的手,道:“没事宝贝,不疼了。”
池畔松了口气,也忘了,转头看向那对师徒。
“走吗?”沈斯年没想和个醉鬼计较。
童和也像是终反应过了,默不作声地坐起,又踉跄着站直了。
“走吧。”沈斯年淡声说。
童和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还在更咽。
“早点休息吧。”沈斯年对众人道。
众人立刻点头,胖子还很热地问:“要不让老大送你俩回去?”
“不用。”沈斯年了下,然后迈步走了。
童和立刻跟上去,跟小狗崽看到骨头似的,还是比骨头高了半头的小狗崽。
送走两人,众人终可以休息了。
胖子和池畔、解玉楼都回去后,范荆看着自己片狼藉的床铺,深深叹了口气。
游松桉瞥他,道:“去我那睡吧。”
范荆怔,随即连耳根都红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想什么呢?”游松桉好道:“又没说让你睡我,你激动什么?”
这回范荆连看他都不敢看了。
游松桉直接把他拉走了。
池畔趴在猫上,看到他们俩都进了游松桉的房间后,震惊地看向解玉楼:“队长,你真说对了,他俩真的进了个房间!”
解玉楼抱臂倚着墙,闻言唇角微扬,看着有些戏谑风流。
“小队长,你输了。”
池畔视线游移,道:“今天都四次了,再都五次了。”
“不对吧?”解玉楼故意道:“我是四次,你是六”
池畔捂住他的嘴,红着脸,羞耻道:“我认输了!”
解玉楼立刻弯了,下把他抱起,进了屋。
第二天实验室再见的时候,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有对象和快有对象的那几个。
解玉楼春风满,池畔直红着脸不看解玉楼。
童和满脸写着开心,范荆底黑圈像是晚没睡,倒是沈斯年和游松桉没什么变化。
解玉楼和池畔不说了,这俩已经是公认的不问,问了是秀,秀到你怀疑人生。
童和的开心也没什么奇怪,是范荆这个欲/求不满的样子怪吸引人的,被大熊和白巷他们缠着问了好久。
“有个新消息。”沈斯年道:“早上上了通知,让我们早点准备出发去国。我们先去那里的幸存者基地整顿段时间,和那里的异者磨合下。”
“这次的任务是水里作战,所以我们需要带些适合与水生融合物作战的异者。国靠海,所以他们那边和水有关的异者也,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我们要去跟人家学习。”
“这次出行暂定还是咱们清剿队员出动,但大熊和段永思需要带两个小将军各回各家了。”
白巷和小都不是很乐意回去,尤其小。
白巷还有爷爷『奶』『奶』等着他,小可没什么必须回港城的理。
“现在新人类基地已经建起了,他们需要个领导者。”沈斯年温声道。
港城的新人类仍需要小。
池畔抬手拍了拍小的肩,小不不愿地同意了,他听池畔的。
“还有个好消息。”沈斯年说:“丧尸疫苗基本研制成功了,现在差的是做实验和改良。”
胖子惊讶道:“之前那么久都没好,云承做好了?”
童和接道:“之前我们的实验已经做的差不了,基本的方向都定好了,他个病毒学家了之后是研制试剂的过程,需要久?”
众人都默契点头,听听这话里的敌意和醋味。
沈斯年推了下镜,道:“小池,这次的澧河行动,我们可以正好试验下你是否可以控制除了植物之的东西。”
池畔点头:“那博士我现在要练习控制植物了吗?”
“对。”
解玉楼抬手『揉』池畔的头,说:“起去吧,我知道在哪练。”
“好。”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云承,云承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池畔身上停顿了瞬。
三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走了两步,池畔忽然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转头看去。
“怎么了?”解玉楼问。
池畔蹙眉,道:“他好像和昨天不样了。”
解玉楼立刻带着他往回走,腰间的枪被他拔了出。
池畔急忙跟上他,小声道:“我也不确定,是感觉他和昨天的云承气息不样,但好像不危险。”
第42章 末世起源队长不能吃醋哦
解玉楼口停住脚步, 池畔躲他身边,和他一起向屋里看去。
解玉楼的枪已经上了枪栓,一有对他会立刻开枪。
队友们都屋里, 见到云承进来后,胖子他们立刻识相地准备离开,别再刺激童和了。
云承却说:“大家怎么看到我就,我有那么招人喜欢吗?”
众人顿住脚步,迟疑地朝他看去。
范荆蹙了下眉, 上下打量起云承。
云承还是昨的模样, 他说话时的语调和神态, 却和昨有很大同。
胖子小声和大熊说:“这人是是被刺激了,怎么春光满面的。昨博士会答应他了吧?”
大熊一惊:“会吧?”
他听说了昨晚上的事,虽然没看到童和是怎么耍的酒疯,想想就知道如沈斯年答应云承,童和肯定会疯。
沈斯年发现了对劲, 看着云承道:“师兄, 你怎么来这么早?”
他们约定的时是十点,现还到九点半。
云承到他身边, 眼里含着微妙的意, 暧昧地说道:“我想你了啊。”
童和手一抖,一块砝码就掉了实验桌上,传出沉闷的声响。
他侧头看向云承, 脸『色』黑的能滴出水,一早上的『荡』漾已经『荡』然无存。
沈斯年推了下眼镜,冷静道:“你到底是谁?”
云承扬眉:“我就是我啊。”
闻言,范荆和段永的手已经搭了腰的枪套上,胖子和大熊都蓄势待发。
解玉楼和池畔躲外, 两个人都紧绷着神经,生怕云承又是被么融合物寄生了。
忽然,池畔的肩被人拍了一下。
池畔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了云承。
“!”
云承道:“你们两个做么呢?”
解玉楼朝他看去,之后无声地向屋里抬了抬下巴。
云承惊讶了一瞬,顺着他们的视线朝里看去,紧接着惊悚地瞪大了眼。
屋里怎么还有一个他?
屋里的“云承”发现了大家的警惕,然后无奈地耸了下肩,道:“没意。”
说罢,他整个人的外形就开始发生变化,解玉楼立刻进实验室,众人的枪全都指向‘云承’。
童和立刻将沈斯年拽到了身后。
大家的视线下,“云承”的身形变得比刚才高大了一些,一头黑发从乌黑变成了金黄,属于云承的一张脸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眉目深邃,棱角分明,眼睛是通透的绿『色』。
“大家好,我是弗纳尔,代表国来拜访清剿队的。”
童和一怔,怀疑道:“你是弗纳尔?”
“当然。”弗纳尔耸肩,道:“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异能,幻影。”
胖子懵『逼』道:“么东西?怎么来了个老外?”
沈斯年抬手,让众人把枪收起来,然后越过童和去和弗纳尔握了手,道:“弗纳尔先生,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到了。”
弗纳尔和他握手,说:“没办法,那东西长得越来越多了,我们需要快点把它们除掉。”
他说的是澧河里的融合物,那些还看到本体的东西。
弗纳尔挨个和大家握手,表示自己只是想用一种轻松的方式和大家相见,没想到大家这么警惕。
“过知道我未来的合作伙伴这么专业,我很高兴。”弗纳尔得很绅士。
他到解玉楼身前,道:“解,你的名字我们国家如雷贯耳。”
“你好。”解玉楼礼貌『性』地回应道:“我们听说弗纳尔先生是国最强大的异能者之一。”
弗纳尔原本是雇佣兵出身,末世后他是第一批觉醒异能的人,他被国『政府』编入特遣队,算是副队长。
实际上,他的单体作战能力虽然强悍,正让他扬名的,是他的异能——幻影。
顾名义,幻影就是让人产生幻觉。
刚才那种让自己看起来像别人,就是他的异能作用之一,他的异能用起来的时候,会直接让人沉睡噩梦,和霸王花的花粉有类似的功效,却比花粉更强,因为他的异能无孔入地影响其他人。
弗纳尔最后站到池畔身前,池畔仰头看他,学着队友们的样子,朝他伸出手。
他眼睛很亮,终于见到外国人让他有点点激动。
他这种期待兴奋的小表情,弗纳尔看来,就爱的让他心跳都快了很多。
弗纳尔没有和他握手,而是微微弯下腰,抱了池畔一下,还妄图和他行贴面礼。
过他的脸贴过去后,是池畔软乎乎的脸蛋,而是解玉楼骨节分明的手背。
解玉楼抚着池畔的脸,微微用力,就把人抱了自己怀里。
弗纳尔怀里一空,有些惊讶地看向解玉楼。
“弗纳尔先生,这位是我丈夫,希望你注意点自己的行为。”解玉楼这句话是直接说的外语。
弗纳尔怔了下,之后看着池畔有些遗憾道:“小爱,他说的是的吗?你们的结婚了?”
池畔的脸被轻轻『揉』了下,他觉到解玉楼的憋闷,于是急忙对弗纳尔说:“是,我们结婚了。”
“那是太遗憾了。”弗纳尔说着遗憾,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说的,好像听到池畔已经和解玉楼结婚之后,他就更兴奋了。
池畔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立,怂了吧唧地从解玉楼怀里钻出来,躲了他身后。
解玉楼很满意自家小队长的行为,抬眼看着弗纳尔,勾唇说:“他很胆小,很怕你这样热情的人,希望你后离他远点。”
弗纳尔看着解玉楼,眼里带了些挑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爱的男孩,虽然他已经和你结婚了,或许并妨碍我追求他。”
这回解玉楼还没说话,胖子就先忍住了,骂道:“嘿你个老外,有病是是?人家都结婚了,怎么就妨碍你追他了,你要要脸啊?”
弗纳尔生气,说:“要脸干么?我要小爱。”
“靠。”胖子觉得自己三观碎裂了,这人怎么比解玉楼还要脸?
童和清了下嗓子,说:“解队,你们快去训练吧。”
转头他又对弗纳尔道:“弗纳尔先生,知道您能能先给我们说说澧河那边的情况?”
弗纳尔点头:“当然。”
解玉楼冷着脸,视线落弗纳尔身上,池畔觉解玉楼浑身上下都写了三个字——你死了。
能出人命啊,这是国际友人。
池畔急忙抱住解玉楼的手臂,拉着他往外,还软声道:“队长,啦,咱们去训练嘛。”
解玉楼磨了下牙,被池畔拉着往外。
刚才外面擦肩而过的时候,弗纳尔就听到了池畔的声音,现再次听见,他只觉得自己心都软了。
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爱呢,从长相到声音,再到『性』格,都爱的让他欲罢能。
于是,他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大声道:“小爱,我爱上你了,我会追求你。”
“草。”解玉楼骂了一声,直接
转身过来,一把抓起弗纳尔的衣领。
紧接着他们俩连带着池畔一起,都消失了实验室里。
众人:“”
胖子瑟瑟发抖:“会出人命吧?”
“应该,会吧?”大熊咽了咽口水。
沈斯年捏了捏鼻梁,疲惫道:“去找找他们,别把人打死了。”
“我去吧。”范荆道。
游松桉立刻道:“我去。”
八卦第一线,谁想去?
于是最后实验室里,只剩下了沈斯年和童和,还有一脸懵『逼』的云承本人。
沈斯年看向童和,道:“这里先交给我,你们去做疫苗实验吧。”
童和一怔,随即眼睛都亮了,语气里都是意:“知道了老师。”
随后他到云承身边,道:“吧,我老师有事,我跟你做实验。”
云承侧头看向沈斯年,欲言又止。
他发现沈斯年看都没看他们,只专心看手里的ipad,似乎对他们两人的谈话一点都兴趣。
云承却敏地发现,沈斯年似乎是和他保持距离,这样的行为,又似乎和眼前的童和有关系。
童和侧站了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道:“请吧,云博士。”
云承收回视线,冷着脸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童和往外,临出前,他又转头看向沈斯年,沈斯年若有,朝他看去。
童和立刻扬起,抬手朝沈斯年比了个心,然后就乐颠颠地出了。
那个心比的,还如人家霸王花标准。
沈斯年收回视线,看着手里那些枯燥的数据,唇角却自主地扬了起来。
格斗室内,解玉楼和弗纳尔正打架,池畔紧张地站一旁,视线一瞬瞬地盯着他们看,生怕解玉楼小心受了伤。
好那两个人虽然出手很辣,有分寸,没的想把对方打死,更像是一场决斗。
胖子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游松桉吊儿郎当地揽着胖子的肩,佩服道:“还是你行啊胖子,他们居然这。”
胖子挺胸:“那是,这世界上除了小池,估计就我最了解老大了。”
“你们那个老首长呢?”
胖子说:“他是了嘛,的话肯定是他最了解老大。”
他们的老首长两年前就去世了,解玉楼上次和池畔港城的时候,抽空去墓地看了他。
说着,他们就到了池畔身旁,池畔太紧张了都没注意到他们过来,还是白巷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看到大家都过来之后,池畔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向公认情商恋商最厉害的游律师,小声问道:“游哥,队长是是因为我才生的气啊?”
他有些知措,知道是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才让解玉楼这么暴躁。
游松桉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老大是吃醋了。”
“吃醋?”池畔惊讶道:“我第一次和那个外国人见面,队长怎么会吃醋?”
他为的吃醋,怎么该是解玉楼和段永那样的,至少要有池畔没参与过的过去,然他吃的哪子醋?
现他和弗纳尔第一次见面,连话都只说了两句,解玉楼怎么就会吃醋呢?
游松桉就:“傻弟弟,你知道老大有多小气吗?他平时就爱秀恩爱,容易吃醋,有时候我们几个和你拉拉手抱一下他都吃醋,更别说弗纳尔那么直白地说要追你了。”
“啊?”池畔更惊悚了:“你们抱我他吃醋?”
“对啊,你别跟我说你知道。”
池畔懵『逼』,他确实是知道啊。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想来想去,好像确实有一点。
胖子和游松桉,还有小一和白巷是最愿意和他黏糊的,池畔仔细回想之后,忽然发现好像每次他们和他黏糊的时候,解玉楼都会把人推开,还会说么“注意点影响”之类的话。
“原来那是吃醋啊?”池畔后知后觉。
游松桉乐了:“然你为是么?”
池畔尴尬道:“我为他是单纯开玩的。”
段永听完跟着乐,说:“你家队长小气死了,我想多看你两眼都行,更别说这么和你勾肩搭背了。”
池畔挠了挠脸,脸蛋有些红,好意道:“我知道他这么小气。那我后就和大家勾肩搭背,让他吃醋了。”
众人:“”
【让解队长吃醋】和【池畔与兄弟们勾肩搭背】这两个选项,池畔坚定移地选了解队。
胖子摇头叹息:“老大是知道了哪子大运。”
池畔没发现他们是告状,他直接跑偏了,一心向着自己队长。
他们这边说了半,格斗场里的两个人快打完了。
解玉楼的格斗技巧太强,现就是段永能和他打个差多,弗纳尔这样的当然够看。
又一次被解玉楼摔翻地后,弗纳尔崩溃道:“打了打了,我认输。”
解玉楼喘着气,发丝都被汗打湿了,他扒了下头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弗纳尔,道:“准再动他的心,明白了吗?”
弗纳尔慢吞吞坐起身,抬眼看着解玉楼,道:“是他太爱了。”
“啧。”解玉楼烦道:“爱是我一个人的,你再敢多和他说两句话,我就打死你。”
弗纳尔侧头看向站远处的池畔,对解玉楼道:“守着这么一个宝贝,很累吧?”
“关你屁事。”解玉楼冷声道。
弗纳尔耸肩,站起身来:“解,我提醒你一句。国,他比你更有名。如你的爱他,就保护好他,那里的人是全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解玉楼拿起自己的外套,说:“你太小看他了,他需要我保护。”
说完,他就向池畔。
池畔没听到他们两人的话,等解玉楼过来后,池畔立刻从兜里拿出小手帕给他擦脸上的汗,还软乎乎地说:“队长,没有受伤吧?”
解玉楼垂眼看他:“又撒娇。”
池畔有点好意地了,两个人之的氛围黏糊地别人想『插』话都『插』进来。
“吧,训练去。”解玉楼牵起他的手,池畔就乖乖点头,和他一起往外。
池畔没回头,还是忍住悄悄问解玉楼:“队长,那个外国人是是受伤了?”
解玉楼睨了他一眼。
池畔抿唇,小声说:“我帮他治吗?”
解玉楼还想绷着脸装一装,看着他这副小怜的样子就装出来了,无奈道:“游律师是是又跟你说么『乱』七八糟的了?”
昨晚池畔那么大胆地邀请他『露』环境下搞事,解玉楼就觉得对劲,后来他趁着池畔『迷』糊的时候问了,才知道是游松桉给他讲的。
说么男人最喜欢刺激,床上早晚会腻,要换环境换姿势,反正都是些少儿宜的东西,却没想到池畔接受良好,还兴致满满地要和解玉楼多试试。
这种事,解玉楼怎么能说呢?
“没有呀。”池畔慌『乱』的很明显。
这演技只能给一分,这一分给他的爱,其他能再多了。
解玉楼轻嗤一声:“小傻子,我没那么小气,平时就
闹着玩的你别让他们骗了。”
池畔尴尬道:“你都听到了呀?”
“猜到他们几个要趁机给我穿小鞋了。”解玉楼对自己的队员的了如指掌。
池畔就:“那我给他治了哦。”
说着,刚才还觉得浑身骨头都疼的弗纳尔就觉得身体忽然轻松了。
他下意识朝已经要出格斗室的两人看去,一高一矮的背影,牵着手,知道池畔说了么,解玉楼就低下头吻了他一下,两人看起来很般配。
弗纳尔勾唇,池畔的很爱,还善良。
过解玉楼和他想象太一样,虽然他有和许多强者一样的张扬自信,却并自负和自私。
“行了啊,别看了。”胖子无奈道:“人家结婚了,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
弗纳尔扬眉,说:“好吧。那现各位谁能带我去找沈博士,我要给他说一说澧河的现状。”
白巷和小一自告奋勇,游松桉急忙拦住他俩,对弗纳尔说:“我带你去。”
话,这弗纳尔喜欢池畔那个类型的,那就很有能再看上白巷和小一吗?当然,白巷还是个孩子,小一小了,很危险。
游松桉觉得小一比池畔还单纯,很容易被骗。
弗纳尔看向游松桉,有些惊讶,过还是道:“有美人陪着是我的荣幸。”
“客气了。”游松桉得彬彬有礼,转头就带着他了。
范荆:“”
他是是该说点么刷一下存?
只是没等他说,人都已经远了,胖子伸了伸腰,道:“这两歇着觉我又要胖了,你们谁陪我打一会儿?”
段永脱下外套:“我来吧,我好久没动了。”
“行啊。”
范荆和大熊没事干,就另一头打起来了。
小一觉得很无聊,牵着白巷的小手,说:“咱们去实验室吧,找小玫瑰玩。”
“好。”白巷立刻点头,他一点想看大人们打架,他喜欢玩游戏和找朋友说话!
池畔和解玉楼来到七院的实验大楼,刷脸上了十二层。
这一层是关押着同融合物的观察室,除了一数据记录之外,有的房都是透明的。
有一道长廊,南北都是大小一的小隔,足足有八十多屋子,关着的融合物形态一。
池畔惊奇地看着周围的东西,这些融合物奇形怪状,有分布了一整个房的彩『色』蘑菇,有长了翅膀胡『乱』飞行的蛇,有头上长了一颗三叶草的布偶猫,还有长出了鹿角的哈士奇
“这只猫猫好爱啊。”池畔跑到关押着布偶的玻璃房前。
解玉楼过来,看向一旁的命名板,上面写着:
【三叶猫,三岁,因吃了十位幸存者被捕。
捕手——华北基地异能者。】
“吃了十个人?”池畔震惊,他看向通身雪白,长着一双宝蓝『色』小眼睛的小猫,觉得很议。
“喵~”布偶『奶』呼呼地叫了一声。
池畔凑到玻璃前,喃喃道:“是是抓错了。”
他现距离玻璃已经很近了,和三叶猫只有一个玻璃墙的距离。
解玉楼正准备提醒他离远点,本来还乖巧爱的猫猫就忽然尖戾地叫了一声,小嘴一张,绿『色』的像藤蔓一样的东西就从它喉冲出来,想要把池畔吞进去。
只过,最后都被玻璃墙挡住了。
池畔吓了一跳,下意识扑进了解玉楼怀里。
解玉楼失,拍着他的背,看向再次恢复乖巧模样的小布偶,道:“没事了,怕。”
池畔抱着他的腰,惊魂未定:“太吓人了。”
“好了,乖。”解玉楼垂头吻他的唇,“吧,进去找咱们的实验对象。”
他们的实验对象是一只半人高的畸形杏鲍菇,那只杏鲍菇长出了水母一样的触须,能空气漂浮。
严谨点来说,杏鲍菇是菌类,和池畔能控制植物的能力并相配,他们之选择它为实验对象,是因为它是菌和水母的融合物。
如池畔能控制它,就说明池畔很有能控制菌类和水生生物。
池畔点头,之前忍住看向小布偶,小布偶澄澈的双眼看着他,单纯无害地“喵”了一声。
池畔抖了一下,急忙跟着解玉楼往里。
到最里面的时候,池畔看到一玻璃屋里的陈设很古怪,里面放着两张床,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而屋里居然住了两个“人”,正是当时被寄生蚯蚓寄生的小张和陆博士。
他们对面的玻璃屋里,住着一个人,是池畔他们费城时,主动自首的蝙蝠人马博士。
他们现虽然还是融合物,或许是因为人类的意志并没有彻底消亡,他们有时候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现,池畔他们就正好赶上了他们清醒的时候。
这还是池畔第一次见到清醒的小张,小张看到他们俩一起过来后显然很惊讶,紧接着,他就起来。
“两位,你们的章盖完了吗?”小张到玻璃墙边问道。
他说的是他们结婚证上的章。
池畔摇头:“还没有呢,上面的审批应该快下来了,下来就能盖了。”
“那是太好了。”小张呵呵道:“当时看你们俩就觉得很般配,你们是我接手的第一对同『性』情侣。”
同时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说:“是我接手的最后一对情侣。”
池畔抿唇,心里很好受,他到现都记得小张当时的一言一行,那么有活力。
现,他已经是小张了,或者说,全是小张了。
陆博士身上穿着崭新的白大褂,他过来,对解玉楼和池畔都鞠了一躬,道:“对起,是我鬼『迷』心窍了。好没有惹出更大的『乱』子,然我就是死都能谢罪。”
“您是为了科研。”解玉楼认道:“虽然我们赞同三院的做法,赞同您卧底的行为,您的初衷是为了人类,只是大家信仰同,您用跟我们道歉。”
陆博士眼眶红了,他自嘲道:“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你们年轻人通透,是糊涂了。”
对面屋里的马博士说:“你们别听他的,一清醒过来就自我检讨,一清醒了就扬言毁灭世界。”
陆博士和小张都了,这倒是事实。
解玉楼了,说:“你们缺么就直接说,我们给你们投放。”
他们屋顶上有一个机关,投放有他们需的东西,而因为他们现半人半怪,根本没有了生物最基本的诉求,都用进食和排泄,省了很多麻烦。
“没么需要的。”小张摇头:“我现想想,能每吃喝就能活,还用干活只要躺着咸鱼就行,这就是我之前的梦想吗。”
大家都起来。
池畔却没,他看着他们,忽然问道:“你们是是很难受啊?”
三个乐观的人都愣住了。
小张看向陆博士,陆博士就叹了口气,说:“是很难受。这种难受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
马博士点头,接道:“我们每时每刻都和融合物的想法做拉扯,有时候是我们赢了,那我们就是清醒的,有时候我们输了,那融合物就能掌控我们的身体。”
“对。”陆博士道:“柳树的事童助理和我们说过了,他之没了人类的意识,是因为柳树太强大了,直接占据了他的维。”
“我们身体里的东西并没有多强大,还能知道自己是谁,能保留住自己的意识。”
听着他们的话,池畔就一直沉默,若有。
解玉楼看他:“小队长,你想做么?”
池畔抿唇,道:“我想试试。”
他想试着帮他们治疗,他刚才忽然想到了那句话,那句“神替代”。
池畔忽然就像试试看,试着帮他们治疗,他总觉,自己既然帮丧尸治疗,那很能,帮融合物治疗。
解玉楼沉默片刻,道:“异能者某些程度上,和融合物是相同的概念,你给我们治,应该给他们治疗。”
这个论点,其实早池畔昏『迷』的那三里,沈斯年和童和就提出过了。
尤其是他们看到池畔一己之力控制着鬼藤自/杀之后,关于池畔身份的更怖的猜测,就已经被提出过了,只是被解玉楼挡了回去。
他觉得池畔开开心心就够了,那些么神啊救世主之类的话,应该告诉池畔,应该让他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那是背负着拯救有人类,甚至有生物的命,解玉楼忍心池畔去承受这些。
现,池畔自己提出来了。
池畔侧头看解玉楼,认道:“队长,还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那句话吗?就是我看到‘自己’控制鬼藤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记得。”
“我记得,我觉那句话是毫无缘由的。”池畔眼睛很亮:“伪王说过,蚯蚓说过,鬼藤说过。”
事实上,如花王能说话,池畔会觉得它会说这些。
心离谱的猜测几乎要冲出来,池畔最终没有把话说透,他知道,解玉楼懂了,而且默认了他的想法,默许了他的行为。
小张三人一直听着他们俩人打哑谜,没有任何人打断。
解玉楼握住池畔的手,么都没说,池畔却觉到了那股沉沉的安全。
“我想试着帮你们减轻痛苦,吗?”池畔问道。
小张懵了,陆博士和马博士都头脑风暴,他们接触的信息有限,只能大概猜到池畔的异能又有了进化。
“。”陆博士率先道。
马博士点头:“需要我们做么吗?”
“你们坐着就了。”池畔道。
三人便都自己的床上坐下来,看着池畔。
池畔深吸了口气,之后闭上眼,无形的异能力量源源断地透过坚固的玻璃墙,传到了三人的身上。
那是一股温和又灵透的力量,受到那股力量进入身体的瞬,三人都约而同地呼了口气,紧绷的神经自主的放松下来。
如是之前,这种时候他们体内的融合物就会冲出来作『乱』。
现,那些融合物一点动静都没有,它们似乎被这股力量安抚了,乖乖蛰伏沉睡,没有再和自己的宿主争夺身体的主控权。
池畔微微蹙眉,他觉自己现正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里,很温暖,很自。
如非要打比方,他会说,这是孩子母体里被孕育时的觉。
按理说,胚胎时期的记忆谁都记住,池畔就是想到了。
慢慢的,他又像前几那样,受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熟悉的信号传来,池畔本该觉得安、恐惧,这回,他却切切地受到了那道信号里的含义。
祂安抚池畔,像安抚自己的孩子一样。
信号时近时远,池畔似乎听到了祂的声音
,知道是男是女,知道是么神态,只有模模糊糊的语音传来——
“孩子,别怕。”
“这是你的力量,去接受它,利用它。”
“去吧”
池畔倏地睁眼,心跳疯狂跳动着,胸口堵着一股气,像要窒息。他眼仁呈现出正常的血『色』,看着异常疲惫。
“池畔。”解玉楼冷静的声音耳边响起,像一枚石子落池塘,唤醒平静无波的死水。
池畔大口呼了口气,胸口积攒的沉闷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眨了眨眼,看到了玻璃屋里的三人,他们都闭着眼,像睡着了一样。
他转头看向解玉楼,解玉楼抬手嘴边比了个手势:“嘘。”之后他抬手往他们来的方向指了指。
池畔歪头,解地顺着解玉楼的手指方向看去,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
只见有关玻璃屋里的融合物,包括他们本来的实验对象,全都和小张他们一样,安静地“沉睡”着。
解玉楼一手握着池畔的手,另一手拿出手机给沈斯年发了消息。
两分钟后,沈斯年就出现了这里。
他手里拿着ipad,脚步轻盈地了进来。
刚一进,他就停下了脚步,惊讶地看着周围这些沉睡的融合物。
池畔和解玉楼又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小张他们,之后到沈斯年身边。
沈斯年小声道:“这是它们第一出现全体同时入睡的情况。”
他抬眼朝廊深处看去,问道:“小张他们睡了吗?”
“应该是。”解玉楼点头。
池畔解释道:“我就是觉到小张他们很难受,就想着用异能帮他们缓解一下,没想到就这样了。”
沈斯年沉片刻,之后带着他们出了观察室,进到观察室外的数据记录。
“小池,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一点细节都要落下,包括你自己身体内部的知。”沈斯年看向池畔。
池畔回忆了下,把自己怎么受到小张他们的情绪,到怎么帮他们治疗的,又是怎么听到信号,受到了么都说了一遍。
沈斯年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池畔有些忐忑。
解玉楼牵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小声道:“没事。”
“嗯。”
沈斯年点头:“没么事,应该还是和你的异能有关。别的猜测还需要更多的论据支撑,暂时就先告诉你们了。”
池畔道:“博士,么猜测啊。我怕,你告诉我吧。”
沈斯年抬眼看他,又朝解玉楼看去。
“你说他会自己胡『乱』想。”解玉楼对池畔了如指掌。
池畔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
沈斯年就深呼了口气,想了想,才说:“之前你第一次提到‘神’的论点时,我们就曾猜测过末世发生的正原因。”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我们为这只是一场由丧尸病毒来带的疫病,觉得只要找到疫苗和解『药』,就能解决末世。后来,融合物还是大规模出现了。”
“这个时候,你又丧尸王的身份,提出了‘神’的观点,寄生蚯蚓又那样的祭祀仪式提到了那个‘祂’,我们就得放下唯物论,从神学寻找突破口。”
沈斯年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接着道:“小池,从你独一无二的异能,到你身为丧尸王的身份,再到你收复霸王花、『操』控鬼藤,这一切,都得指向一种能『性』。”
池畔心跳有些快,他有些期待,又有些迟疑,只等着沈斯年说出那个最有能的能。
“我们觉得,”沈斯年沉声道:“你或许就是神子,又或者直接是神本身。”
猜测被证实,池畔下意识攥紧了拳,却忘了他的手还被解玉楼握掌心。
受到池畔的紧张后,解玉楼就把他抱进了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无声安抚。
沈斯年垂眼,叹了口气。
“小池,我们想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承受太大压力。”
沈斯年知道,一个普通人,尤其是像池畔这样胆小的年轻人,忽然接受自己是救世主的身份,会非常难。
池畔抬手环住解玉楼的腰,将脸埋他胸口,只有这样,他才能压下心底的凉意。
三个人谁都没再说话,没动。
半晌,池畔才小声道:“博士,如我的是,我要做么?”
“如是五分钟之前,我会说我知道。现我能告诉你,你么都需要做。”
沈斯年温声道:“小池,你的力量安抚丧尸,能安抚融合物。或许久之后,你仅治疗丧尸,还治疗有的融合物,让他们再没有痛苦,只按照自己该有的活法生存。”
“你甚至直接停止这次的末世,将基因的融合变异从根源上掐断。”
池畔咬着唇,慢慢从解玉楼怀里退出来,看向沈斯年。
“博士,那我还是人吗?”
解玉楼心口刺了一下,很心疼。
沈斯年抬手『揉』他的头,说:“到了那个时候,你说么就是么,你希望自己是人,那你就是人。”
这已经是哲学的范畴了,池畔听懂。
“,神到底是么?我从生下来就是神吗?”池畔理解。
“我暂时的推测是,有一个高维度生物,知道么原因的情况下,无意来到了地球。祂的能力带来了这次末世,起初祂还能控制,特殊部队成立后完全对付那些太强大的融合物,后来,祂自己无法控制了。”
“,祂只能选择你,作为祂的继承人。”
池畔脑海闪过刚才听到的那串信号,他喃喃道:“祂希望我能学会控制这个力量,然后用这个力量,去阻止末世,对吗?”
沈斯年点头:“根据你刚才听到的信号来说,应该是这个意。”
解玉楼沉默片刻,道:“那为么我听到信号?我因为霸王花而看到的幻觉,又说明了么?”
“说到这个,我有些解。”沈斯年蹙眉道:“你听到信号,并觉到信号引导你屠戮,应该和你异能太强大有关系。”
“你受到的影响太大,能受到信号,和鬼藤他们一样受到了邪恶的召唤,俗称精神污染。”
“经过我刚才的实验发现,霸王花的花粉只能让人想起已经经历过的恐惧,是无端地发掘恐惧。”
解玉楼之前看到的全都是前世的记忆,只是解玉楼自己觉得那是他已经经历过的东西,现,他好像得相信池畔的话了。
池畔立刻道:“我说的是的,我的是生回来的,是因为预知能力。队长你是是是生来的?”
“我记得。”解玉楼眉心紧蹙。
沈斯年显然想通,他道:“先这样吧,你们的练习应该需要做了,小池确实是控制融合物。这对咱们之后的行动是百利无害,是个好消息。”
池畔点头。
“先回去吧,这次弗纳尔来了待了两,等我们把疫苗研制出来,大规模发放出去之后,咱们就出发去澧河了。”
第43章 竞选场你却还是祂最宠爱的孩子。……
末世后, 各个国之间的通讯都被迫停止,所以当池畔他们第一次坐着飞机来到m国上空的时候,才知道这里的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差一些。
甚至单单着, 会觉这里遭受到的丧尸和融合物的袭击会比任地方都严重。
弗纳尔通过飞机窗向下去,道:“一开始,我们国的丧尸数量并不多,但由于民众们不从『政府』的号召减出行,导致丧尸染的速度很快。”
“不过两个月前, 丧尸们忽开始有组织地在某一个地方聚集, 『政府』曾试图轰炸, 但遭到更严重的反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丧尸们再次分散开来,开始报复『性』地染人类。”
“再之后,融合物又出现,民众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还是晚。”
弗纳尔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遗憾的神『色』:“到你们国的丧尸完全恢复之后, 我真的很开心,希望我们的民众们能找记忆。”
池畔抿唇, 小声道:“我会治好他们的。”
“谢谢。”弗纳尔对他笑笑。
沈斯年关ipad, 道:“现在m国仅有三个大基地,其他的小基地都不在统计范围内,对吗?”
“是。”弗纳尔点头。
沈斯年道:“澧河位于你们中央基地的东南部, 所以我们这次是直接降落在中央基地?”
“没错。”弗纳尔点头:“中央基地正中心是总统府,如今的基地就是从总统府向外一层一层辐『射』出去的,分成外城和内城,内城是政员、异能和研究员们,外城是普通民众。”
这是他们国的现状, 是可以直接对池畔他们保密的,但弗纳尔显不这个当成什么需要保密的东,直接全盘托出。
沈斯年点头:“明白。”
池畔垂眼着下方残破的大地,无数奇形怪状的融合物在游『荡』,丧尸们聚集在某一片区域中。
似乎是受到“王”的到来,丧尸们今天都尤其地兴奋,吼声震天,融合物们根本不敢靠进。
这是群居种族的强大之处,虽论起单体作战能力,丧尸们不如融合物,但丧尸们很单独活动,他们成群结队,俨成末世里的一方霸主。
池畔轻轻地笑,他受到大对他的欢迎。
“怎么?”解玉楼笑问。
池畔就说:“队长,他们在欢迎我们。”
他之前担心的语言不通的情况并不存在,根本不需要靠吼声交流,池畔心里的想法都不用说,丧尸们就都明白。
解玉楼笑道:“他们知道你要给他们治病。”
“嗯。”池畔点头。
半晌,他又向解玉楼说:“队长,我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其实从那天沈斯年说完那套“神”理论之后,池畔就一直觉得有种奇怪的觉萦绕在他心头,说不出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就是很古怪,他连形容都形容不出来。
解玉楼知道他最近有这个『毛』病,明白他是因为压力大,所以就习惯『性』地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没关系,我在。”
池畔耳根有些热,他没敢大的眼神,闷头撞进解玉楼怀里。
啊,不论过多久,他还是做不到和解玉楼一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什么的,还是很羞耻!
解玉楼闷笑,胸膛的震动声传到池畔耳朵里,像是奇异的安抚剂,让他漂浮的精神落在实处。
同伴们都习以为常,弗纳尔却还是不怎么习惯。
他着池畔软乎乎的模样,心头痒痒的。
“什么?”解玉楼懒懒说道。
他的眼睛是通透的黑,配上他含着笑的脸,让人觉得这个人很腹黑。
事实确实如此。
弗纳尔耸肩道:“解,我是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
“不能。”解玉楼抬手挡住池畔的脸。
“”
弗纳尔失笑,说:“之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m国有许多人崇拜他,所有人都对他有兴趣,尤其是研究院和宗教的那些人,他们说池是丧尸王后就一直想和他交流。”
他说的委婉,但这个“交流”到底是真的交流,还是其他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解玉楼扬眉:“我说过,不要太小他。”
他们这些话都是用外语交流的,池畔上的时候虽成绩很好,但加上前世和今生,他都有很久没有接触过外语,根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
“队长。”他仰头解玉楼:“你们在说什么呀?”
解玉楼就笑:“我说你最喜欢我这么抱着你。”
池畔懵下,随即轰得涨红脸,从他怀里坐起来。
他谁都不敢,能红着脸朝飞机外去。
弗纳尔叹口气:“他真是太可爱。”
“那是我的。”解玉楼欠欠的。
弗纳尔眼角抽抽。
“行。”胖拍拍弗纳尔的肩,道:“兄弟,我们老大就这个德行,你跟他比『骚』,还是放弃吧。”
弗纳尔点头:“你说的对,解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比我还不要脸的人。”
胖哈哈大笑,其他人都跟着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对弗纳尔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敌意。
这人还行,能凑合当个临时合作伙伴。
飞机又飞行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中央基地。
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许多掌管都到,他们隆重地欢迎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支队伍。
池畔他们这次没有第一时间就去开会,而是各自来到m国为他们准备的房间,洗漱吃饭,之后才慢吞吞来到会议室。
本次出席会议的清剿队成员,有沈斯年、杨正平、池畔和解玉楼,m国出席会议的是当前掌权的三个组织的领导和自己的助手,弗纳尔在。
坐到相应的位置之后,总统作为m国研究院的最高领导,率先开口。
“欢迎来自华夏的朋友,各位的名号我们都如雷贯耳,现在我给几位介绍一下我们m国的几位掌权。”
他先介绍自己:“我是m国的总统,现在是研究院的第一领导人,克兰多。”
他身侧坐着的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白研究员,名叫罗纳,在末世前就是着名的病毒研究。
事实上,相比起总统克兰多,罗纳博士显才是那个真正的掌权,克兰多是一个名头。
在末世,“总统”不过是一个安抚民众的头衔而已。
m国和华夏研究院的三足鼎立一样,是三方组织。
第一个,就是上面说过的研究院,另外两个,分别是由队长克里斯汀和副队长弗纳尔带领的异能组织,和由宙神带领的宗教派系,宗教派系身后是庞大的军队力量。
“宙神?”池畔疑『惑』,这名字着不像人名。
解玉楼这人开会从来不会安静安分,到池畔的话后,他就微微侧头解释道:“这是借用方众神之首宙斯的名号,应该不是他的真名字。”
宙神金碧眼,头很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黑的神父装,闻言朝池畔一眼。
被谈论的对象本人现,池畔还有点小尴尬,可没想到年轻的神父没有生气,而是很友好地朝他笑。
池畔很礼貌地他一个笑。
宙神神情微滞,眼里情绪有些复杂热烈,不过他很快就垂下眼,激动的心按下去。
沈斯年他的变化收进眼底,之后若无其事地向总统,道:“克兰多先生,在我们过来之前,已经通过弗纳尔先生的讲述,对澧河的现状有些解。不知道这几天,澧河是不是又有新的变化?”
“没有变化。”
罗纳博士接过话,道:“你们之前的推测是对的,每次当清剿队解决一个大型融合物,信号就会停止,信号停止后,其他融合物们就不会再进化。”
“所以,通过目前澧河的最新情况来,我们能肯定它们没有再继续繁衍。”
【繁衍】是澧河水怪的进化方式。
之前通过弗纳尔的讲述,池畔他们都解这东的进化方式,但一直没有到过相关的视频文件,因为那是科院的管辖,异能组织得不到。
罗纳博士向身后坐着的助理,助理立刻站起身,一个硬盘递给他。
博士打开投影,电脑上『插』入硬盘,一段清晰的探测视频就出现。
无人机飞过一望无垠的沙漠,在沙漠深处,到一条宽广的河流。
它就像一条黑『色』的纽带,整片沙漠从中断开。
“这就是澧河。”罗纳博士道:“它在末世前就存在,南起南安洋,北至北环洋,是一条万古流传下来的河流,生生不息。”
正是它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孕育其中可怖的末世融合物——澧河水怪。
池畔定定地着那条河流。
河流是黑『色』的,像一条可怖的死水,可它又无风起浪,像是其中含着的诡异生物在晃动。
无人机越来越近,一直到达河流最上方,向下俯瞰。
这一,池畔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到,在那黑『色』的河流中,无数密密麻麻的影在急速游动,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是密集恐惧症患,会当场呕吐的程度。
这就是澧河水怪。
“我们试过很多方式,却根本不能它们『逼』出水面,所以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罗纳博士道:“不过我们怀疑它们应该是某种扁圆形的鱼类。”
扁圆形?
池畔默默想到,不会是乌龟吧?
同时,解玉楼凑到池畔耳边,小声道:“我怎么觉得那些东着像王八?”
池畔:“!”
他惊道:“我刚才是这么想的!”
他这一声因为太惊讶,就忘收声,会议桌上的人全都过来。
池畔一惊,急忙抬手捂嘴。
他这动作太可爱,弗纳尔没忍住笑出声,后就被队长克里斯汀用手肘怼一下胸口。
宙神眼底漫上笑意,着池畔的视线中蔓延出热烈的情。
罗纳博士温声道:“池畔先生,您有什么现吗?”
“啊?”池畔下意识向解玉楼,解玉楼就笑,代替他答说:“我们开玩笑的,以为那里面的东是王八呢。”
罗纳博士摇头道:“根据我们观察到的形状来,应该是鱼类,没有可爬行类的特征。”
池畔和解玉楼同时沉默,他们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科研人员们居都是差不多认真的,还这么严谨地解释。
可他说完之后,宙神却道:“我认为池先生的想法很有可能。”
他的声音是干干净净的好,让人觉他唱起歌应该会很不错。
众人都朝他去,池畔本人很惊讶。
宙神着池畔,笑道:“池先生是丧尸王,他比我们更接近这次末世的核心秘密,所以我觉得他的想法很值得参考。”
解玉楼眯下眼,打量一下这个宙神。
这人怎么事,他可不想刚赶走一个弗纳尔就又来一个神父。
沈斯年扶下眼睛,道:“各位可能不知道,池畔和我们解队是合法爱人,他们之间很喜欢互相开玩笑,这次的‘王八论’我能肯定他们就是随口说的,大别当事。”
“王八论。”杨正平乐。
他之前怎么没现清剿队这波人真挺有意呢?
池畔点头,小声道:“我真的是随便说的。”
宙神笑道:“好吧,那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池畔身上,碧蓝的眼睛很深情,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解玉楼清下嗓,宙神就朝他眼,之后就笑着转头,向大屏幕,没再盯着池畔。
“好,那我们接着说。”罗纳博士着电脑里的资料,道:“我们打算一周后出去澧河清剿,因为根据我们的测试和推测来,信号会在九天后重新开始『射』频率,我们要赶在那之前清剿它。”
沈斯年点头:“没错,我们的测试结果是这样。”
罗纳道:“而且还有一点要提前跟大说明一下,咱们进沙漠,能开车,不能乘坐飞机。”
“为什么?”
“因为我们曾经试图派飞机进去,但无一例外,飞机全都在沙漠上飞行不到十公里后就会坠毁。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信号干扰,但无人机却可以正常运行,所以我们猜测,沙漠是不欢迎其他生物。”
沈斯年点头:“从沙漠边缘到澧河附近,大概有九百公里。就是说,我们的水源和汽油供应会是一个大问题。”
“这两个我们有解决的方法,各位可以放心。”罗纳没多说,转而说道:“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沙漠里除澧河里的融合物之外,还有什么其他东。”
“我们曾经派遣过两支队伍进入沙漠,但他们都在进去的五个小时内失去联系,无人机巡航的时候没有找到他们的痕迹。”
杨正平蹙眉道:“意是,这片沙漠有去无?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这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我们给各位道歉。”克兰多总统诚恳地道歉。
他们为什么隐瞒消息很简单,就是怕清剿队不来。
虽澧河距离中央幸存基地不算很近,但如果澧河的信号不停止,全球的融合就不会停止。
可到时候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信号,有澧河的信号出频率,那受到影响最大的就会是m国的基地,到时候会衍生出多可怕的融合物他们想都不敢想。
清剿队在地球的另一端,他们完全可以不在意m国的死活,因此,他们以自私的心态去带入清剿队,就认为清剿队会这么自私。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清剿队的人,乃至整个华夏,都从未在这场末世中退缩过。
他们即便知道费城有去无,他们仍去,如今即便知道澧河一样有去无,他们还是会去。
杨正平很愤怒,他严正地批评m国的做法,m国以总统为首,全都沉默着他的教训,没有反驳。
沈斯年拍拍杨正平的胳膊,杨正平他一眼,后愤愤地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我们明白你们的顾虑,但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希望你们不要再有所隐瞒。”沈斯年温声说:“这是对我们负责,是对你们自己的人负责,对吗?”
克兰多尴尬地笑笑,道:“沈博士说的没错,我们没有其他隐瞒的。这次的清剿我们会不遗余力配合你们。”
池畔有点不开心,他觉得自己被骗,不过他能理解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的行为。
解玉楼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抱臂后靠在椅背上,起来有些懒散,但没人会小他。
见大都不再计较这件事后,罗纳博士才继续道:“那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们就需要和各位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沈斯年点头:“可以,我们这次带来的异能你们应该都清楚,我就不多做介绍。”
杨正平接着他的话,对罗纳说:“没错,但我们还不太清楚你们想要派出哪些异能来参与这次的清剿活动,还有军事力量上,你们能给我们多支持?”
一直没说话的克里斯汀开口道:“这次是与水生融合物的战斗,所以我们会派出一切能对付水生融合物的异能。”
“好。”杨正平点头,向沈斯年。
这次领队的还是沈斯年,杨正平虽和清剿队关系不怎么样,但他没傻到要在与其他国的会议中,跟沈斯年表现出不和,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国利益都高于一切。
就连m国这三个组织,今天不表现的还算和谐吗?
后面众人又聊点行动细节和后面一周要做的事,弗纳尔他们准备出任务的异能进行介绍,有能遇水成冰的冰人,有善于在水底潜行的鱼人。
足足有二十多个,全都是很强大的异能。
其中有一个引起解玉楼的注意,他问道:“那个‘水龙头’是什么?”
m国异能的名字全都是什么人,什么侠的,这个水龙头侠着就怪怪的。
弗纳尔唇角的笑僵下,有些尴尬地清下嗓,后说:“他算是一个移动淡水水源,在沙漠中能给我们提供很重要的水资源保障。”
“所以,他的异能是怎么触的?”解玉楼又问。
这不仅是弗纳尔,在场m国的所有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池畔很好奇,这是什么什么不能说的东吗?
弗纳尔干笑两声,后说:“有两种方式可以动异能,一个是用嘴吐,另一个是排、排泄。”
“”
池畔抿唇,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肯定不会喝他的水。
解玉楼点头,一副果如此的模样。
杨正平抖一下,后怀抱着希望问道:“真的没有第三种方法吗?比如用手心之类的地方引出水源?”
“没有。”罗纳博士耸肩:“我们曾试图让他开其它方式,但都失败。”
“行吧。”杨正平接受这个事实,但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再和解玉楼交恶,他要喝解玉楼空间里带的水。
解玉楼想着往自己空间里多带点水,而且他还要给池畔他们再做一个更大一点的空间,足够装下更多的东。
毕竟沙漠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水资源没有,烈日曝晒,人身体内的水分蒸会很快。
而且他们不知道会在沙漠中遇到什么突情况,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有层出不穷的危险。
再说,那两个失踪的队伍和无端坠毁的飞机,是个让人不安的线索。
大概明确他们面对的情况,又说好接下来一周内要做的准备之后,就可以散会。
散会后,解玉楼第一个站起来,池畔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
沈斯年和杨正平还在收拾这次拿到的资料,准备去后和其他院士们商讨一下。
池畔走到解玉楼身前一步的地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宙神拦住路。
刚才坐着的时候还没觉,但现在站起来之后,池畔才现宙神个不小,和解玉楼几乎是持平的。
“池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借一步说话?”宙神道。
池畔向后退半步,后背就撞在解玉楼怀里。
解玉楼下意识揽住池畔的肩,笑着问宙神:“宙神先生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宙神他一眼,之后就再次向池畔,温柔地笑道:“池先生,您不要害怕,我真的是想和您确认一些事,这些事您的爱人可能无法代劳。”
“他可以的。”池畔很怂。
他今天一次『性』到这么多外国人,眼睛都花,要不是宙神穿的与众不同,池畔可能都认不出他。
宙神唇角的笑都僵。
解玉楼很欠揍地笑说:“我爱人有点胆小,您如果真想说什么,可以直接找沈博士,他对池畔所有的力量都如指掌。”
谁都不知道这个神父是什么心,这种情况下,当要难题丢给他们的智囊沈斯年先生。
沈斯年恰好在这个时候走到解玉楼身边,闻言笑说:“没错宙神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我,或找我的助理童和都可以。”
弗纳尔和克里斯汀恰好经过,闻言两人都顿住脚步。
“那如果想商量军事和异能方面的事,我们该找谁呢?”克里斯汀礼貌问道。
对此,弗纳尔直接给他答案:“找范队和包副队,他们对此算如指掌。”
解玉楼笑:“他说的对,我虽是总队长,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个甩手掌柜做的很理所当。
克里斯汀无言片刻,之后点头说:“那我们先走,晚点会去找他们两位互通情况。”
他们还要制定训练计划,好让两方的人早点熟悉起来,能更好地配合行动。
他们前脚走,后脚罗纳博士和总统就过来,罗纳博士向沈斯年道:“博士,我相信针对末世的起源研究,你们比我们更进一步,所以我能否有幸请您共进晚餐,顺便谈一下彼此的推测呢?”
沈斯年下手表,后说:“当可以,不过我需要叫上我的同伴。”
“您说的是杨院士吗?”
杨正平立刻道:“是我的老师,刘博士。”
罗纳点头:“那太好,我对刘博士早有耳闻。既这样,咱们就待会儿见,我会让助手去接你们。”
“好。”
罗纳离开之前,宙神一眼,宙神面上带着笑,和他微微点头示意。
很快,屋里就没几个人,来自华夏的四个人却都还在,没动。
宙神笑,在这几个东方面孔上扫一圈,视线最后落在池畔脸上,一句话平地炸雷:“池先生,在末世之前,我就梦见过您的样。”
池畔一怔。
其他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解玉楼倒还是笑着的样,但眼里投『射』的情绪却冷下来,显得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冷淡,像一准备出鞘的剑。
宙神微笑道:“您别误会,我没有亵渎您的意。我是觉得,那是神的指引。”
一个“神”字,让来自华夏的几个人心都沉沉。
来之前,沈斯年和童和就和刘博士、杨正平,乃至周山一起,开一场小会,会议内容就是“末世起源”。
而他们通过池畔的种种表现,以及那天沉睡在观察室里的融合物们来,池畔是神这个观点,或许是最接近正确答案的解释。
因此,到宙神这句话,就连杨正平都震惊。
宙神微微一笑,问池畔:“现在,池先生可以和我借一步说话吗?”
池畔压下心底的震撼,说:“我的同伴们对我很解,我对他们没有任秘密,如果你非要和我说话,我就必须要带他们一起。”
宙神惊讶道:“您真的他们当做同伴吗?”
在他心里,个人英雄主义的观点是刻在骨里的,他不觉得池畔会需要同伴。
“当。”池畔蹙眉,他觉得眼前这个神父有点讨厌。
沈斯年向解玉楼,说:“你和小池一起吧,或童和叫上。”
解玉楼点头,对宙神道:“去哪说话?”
宙神向自己的助理,助理立刻凑过来,说:“餐厅已经备好。”
“好。”宙神点头:“虽我吩咐两个人的饭,不过带上你们不是不可以。”
“位置。”解玉楼淡声道。
宙神愣下,报个地址。
下一刻,他觉眼前一花,就出现在一间酒店房间里,眼前出现几个东方面孔,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再睁眼,他已经出现在自己吩咐准备好的餐厅里。
他惊讶地向对面,后更惊讶,餐桌对面坐着池畔,而解玉楼和童和两人一人搬一个椅,坐在桌两侧。
“您好神斯先生,我是沈博士的助理,童和。”
宙神眼角抽下,抬手和童和握手,说:“我是宙神,不是神斯。”
童和笑,抱歉道:“不好意,我外语不太好。”
他一个能写全外文论文的人,现在却说自己外语不好,鬼才信。
解玉楼勾唇,觉得童和这方法不错,损人不见血。
池畔被逗笑,说实话,他有点记不住这个神父的名字,真不如人宙斯好记。
宙神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说:“没关系。”
“先吃饭吧。”解玉楼他:“会开三个多小时,我都饿。”
宙神点头:“当。”
他抬手叫来一个早就等在这里的侍,吩咐道:“上菜吧,多做两份。”
解玉楼手里玩着一餐刀,视线在这间餐厅巡视。
这是一间很有情调的餐厅,燃着温馨的昏黄灯光,整体装修是暖『色』调,墙上挂满中世纪的油画,这在末世前应该是个高消费的地方,当现在一样。
他们现在坐的这个桌,是长方形的,但不是那种方油画中的长桌,这个的长度要短很多。
桌正中央还有一个蜡烛灯台,白『色』的蜡烛火光摇曳,桌面上铺着白『色』的餐布,餐布上洒火红的玫瑰花瓣。
如果是池畔自己来,这可就是很明显的烛光晚餐。
解玉楼轻嗤一声,他的篝火晚会还没送出去,就有人上赶着送池畔烛光晚餐,多大的脸。
池畔悄悄打量着这里的布置,他之前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现在真的到后现其实就是新奇,别的就还好。
还不如他和解玉楼在天台上星星浪漫呢。
小腿忽被人轻轻蹭一下,池畔顿时觉一股酥麻的觉从小腿传上来,让他头皮都麻。
他立刻朝解玉楼去。
解玉楼手里的餐刀慢悠悠地晃着,他脸上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他的眉眼更加深邃俊朗。
他的眼睛很亮,倒映着摇晃的烛火以及池畔的脸。
池畔的心跳猛加快跳动,他想收视线,可又舍不得这样的解玉楼。
“咳!”宙神清清嗓,池畔才如梦初醒。
他红着脸垂头,耳根都红透。
宙神正面着他,他对着解玉楼呆,又羞涩到不知所措的模样在眼里,觉得自己心头有些奇异的酥麻。
“宙神先生,您想说什么来着?”童和直入正题,打断这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宙神眨下眼,道:“我梦见过池先生,在末世开始之前。”
三人都向他。
池畔为不让自己继续注意小腿上的触,故意转移注意力道:“你梦见我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宙神道:“那是我刚刚被选做神父的第一年,是末世正是开始的半年前。”
那晚,宙神如往常一样,泡过澡,之后点燃熏香,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闭上眼,他很快陷入沉睡。
以往平和温馨的梦境,在那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个血腥残暴的世界,尸殍遍野,流血千里。
宙神觉到来自远方的召唤,于是,他踏着尸山血骨,一步一步,朝着召唤声而去。
慢慢的,他终于离那道召唤声越来越近,可忽,他停下,前方像是被一道雾气所挡,让他再不能前进。
可召唤声就在前面,他甚至都到那道模糊且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隐在灰白『色』的雾气里,不知道多大,不知道什么形态,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伸出手,想去推开雾气,可他却醒来。
之后,他不断地做着这个梦,直到世界上第一个丧尸染出现的那一天,宙神见到那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双眼紧阖,蜷缩在地上的人。
而男人的脸,和池畔的一模一样。
宙神站起身,走到墙边一副描述着“耶稣受难”的画像前。
他伸手,那副油画从画框里拿出来,而拿下来之后,一张新的油画出现在大眼前。
池畔呼吸一窒,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走到那副画前。
画里的人有上半身,而画中人就长着池畔的脸,可又不像是池畔。
因为池畔记得自己从来没有穿过那么一身白『色』的长袍,从没有过那样长到脚踝的长。
童和眉心紧蹙,凑在画布前查。
如宙神所说,这幅画确实已经画一段时间,而且这副画的落款,能知道画的作是m国最着名的油画之一。
可那名油画,在末世最初的时候,就已经被染。
当时的新闻童和还过。
所以说,要么是宙神冒用画的名号画这幅画,要么,宙神说的就是真的。
解玉楼抱臂站在池畔身后,淡声道:“这不是池畔。”
宙神扬眉,朝他去。
“是有点像,但绝对不是池畔。”解玉楼又说一次。
池畔点头:“确实不是我。”
童和又仔细,说:“脸型和五官几乎都一样,不一样的是气质吗?”
“脸和五官不一样。”解玉楼抬手扶着池畔的肩,让他转过身来。
这样一来,池畔的脸和画中人的脸就可以进行对比。
解玉楼伸手,『摸』过池畔的眉眼唇鼻,轻声解释道:“小池的脸虽着没什么肉,但还有软软的婴儿肥在下巴上,但画里的人是下颌骨处有肉,不是下巴上。”
“小池的睫『毛』在眼角眼尾处都是长的,画上的人不是。”
“还有,小池的鼻尖有点圆,很可爱;他的唇珠不明显但确实有,吻起来很舒服;他的右耳垂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非常『性』。”
他说到哪,修长的手指就移动到哪,池畔被他『摸』的脸都红。
童和跟宙神两人跟着他说的,视线不断在画上的人和池畔脸上移动,对比着两人的脸。
还别说,等解玉楼说完之后,他们就觉得池畔和画里的人还真的不太像。
童和沉默片刻,后忽笑,转头向宙神,说:“如果我没记错,您手下有一位异能,能力是镜,对吗?”
宙神朝他去,唇角慢慢扬起来。
与此同时,画里的人忽睁开眼,一亮着寒光的匕首刺出来,被解玉楼轻而易举握着手腕卸下来,之后他一用力,就画里的人拽出来。
画中人被扔在地上,慢慢变自己的样,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男人。
宙神耸肩:“你们太警惕吧。”
“是你的故事太假。”解玉楼道。
宙神却笑:“故事后面确实是假的,但前面踏过尸山血海是真的。”
“我确实走过那段路,并且是和池先生一起。是后来我被那道雾气挡住,但池先生却越过去。”
“我?”池畔疑『惑』:“我没去过什么有雾气的地方。”
宙神镜扶起来,贴心地给他理理『乱』的衣袍,道:“你可能不记得,因为你不信神。”
“你不信神,可神却自己的恩赐给你,我崇拜祂,祂却不上我。”
宙神拍拍镜的肩,镜就转身离开。
宙神转头向池畔,说:“我们是共同跋涉的竞选,许多人在最开始就掉队。我拼命地前行,却在临门一脚落选。”
他慢慢朝池畔走两步,视线一瞬不瞬地着他,轻声说:“你懵懵懂懂,连前行的路都需要祂的指引,可你却还是祂最宠爱的孩。”
不知道为什么,着他的话,池畔就觉得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翻涌。
他下意识往解玉楼身后躲,眼眶有些酸胀,他有点难过,这种情绪很莫名其妙。
解玉楼眉心紧蹙,直觉告诉他,宙神说的是实话。
童和朝解玉楼走一步,两个高大的身影,池畔挡在身后。
“祂临终的力量赋予你,你就是新的祂。有你不在,我才有机会重新踏入竞选场。”
宙神的眼里浮现出狂热的情绪,他有些癫狂和激动:“我才是那个最优秀的候选人,我为这一天做那么多年的准备,我差最后一步,凭什么就被你抢先!”
“我才是神!”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远处准备上菜的侍瑟瑟抖,却连头都不敢抬。
“他状态不对劲,咱们先走。”童和小声道。
解玉楼脸『色』很难,但不想来这里的第一天就惹出人命,他们还要合作清剿澧河水怪。
池畔紧紧攥着解玉楼的手,眼前画面一变,他们就到宿舍。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胖惊讶道。
范荆和游松桉在,闻言都朝他们过来。
后,他们就现池畔他们仨的表情都不好,童和眉心紧蹙,解玉楼面『色』冷凝,而池畔眼眶都是红的。
第44章 来历不明狂热地爱着他。
屋的人正吃饭, 见到池畔他们三人的状态后也没心思吃了。
“到底怎么了?”胖子急。
解玉楼:“没事,坐下说。”
坐下之后,童和才把刚才的事说了, 听得场几人『毛』骨悚然。
游松桉脑子最灵,沉思片刻后问童和:“所以,他是想杀了小池,然后竞选那个什么神子?”
“没错。”童和脸『色』很难看:“从他说的话来看,关于末世的起源, 他知的可能比我们更多, 他甚至还有那部分记忆。”
范荆蹙眉问:“会会是他疯了, 胡言『乱』语?”
“也有可能吧,听着就像什么正常人。”胖子厌恶。
解玉楼点头:“看着也是什么正常人,还我们编故事,傻『逼』一个。”
池畔拽了下他的袖子,小声说:“你怎么又这么骂人呀?”
之前解玉楼也说过几次“傻『逼』”这个词, 池畔都觉得太好听, 小心地提醒过他以后要再说了。
解玉楼之后也很说,但一生他就口择言。
现自家小队长训, 解玉楼有些哭笑得, 堂而皇之地商量:“小队长,这么多人呢,你能能回屋再训我?”
池畔脸一红, 说:“好。”
他们俩这么一岔,大家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
童和说:“他精神确实有点正常,但看的出来他并是疯子。而且像他这狂热分子,神学体系的信徒中很常见。”
游松桉点头,回忆:“我之前看过类似的文献记录, 像他们这样的人,通常都相信自己可以召唤神明,并且以选中为光荣。”
“要我是神,我也选那人。”胖子撇嘴:“我们小池多可爱啊,这个神还挺有光。”
几人都笑了,他说的确实有点理,池畔好像天生就有一同寻常的亲和力。
就连刘博士和杨正平他们,虽然一直嚷嚷着要拿池畔做实验,但事实上,面对池畔的候,他们也从来没说过什么重话。
一般情况下他们的恶意,都是朝着沈斯年和解玉楼他们这样的领导者来的。
“那小池你刚才睛怎么红了?”游松桉问。
童和也朝池畔看去,说:“宙神说你是宠爱的孩子的候,我就看你有点对劲了。”
解玉楼抬手『摸』了『摸』池畔的头:“没事,想说也没人『逼』你。”
他平虽然喜欢逗池畔,但这事上,他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先池畔一针强心剂。
池畔笑了,说:“我没什么。”
“其实我之前就一直感觉有点奇怪的感觉,队长知的,博士也知。”
解玉楼点头,他说的是从治疗完小张之后产生的身体反应。
池畔继续:“其实刚才宙神说他的那段梦境,我明明没有记忆,但还是感觉有点难过。”
“就好像”
他有些困『惑』,那个感觉知怎么形容。
童和沉声:“眷恋?”
池畔睛一亮:“对!是眷恋!”
这是一对某事或地方的留恋、怀念。
“为什么这么说?”胖子懂,其他人也太懂。
童和沉思了很久。
解玉楼眉心紧蹙,他忽然问池畔:“小池,你还记得跟你父母有关的事情吗?”
“记得了。”池畔摇头:“我很小的候他们就了,家也没有他们的照片,叔叔他们也很提起他们。”
“为什么这么问?”
童和大概明白了解玉楼的意思,问:“解队的意思,是觉得小池的父母并非死于意外?”
解玉楼点头。
胖子和范荆是动脑子的人,游松桉却很快反应过来了:“你们是怀疑小池的身世吗?”
“是。”童和点头。
池畔茫然:“我的身世?怎么了吗?”
童和解释:“如果我猜的没错,宙神应该也是孤儿,也可以说,他也是‘来历明’的人。”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说通了。
池畔和宙神一样,都是孤儿,说得难听点,他们都是来历明没有父母的人,所以他们很可能就是所谓的“神子”的候选人。
而池畔因为人类家庭中长大,又从小没有受到过关怀,也没有人引导,所以并知和神有关的事情。
可宙神一样,他说过自己“为准备了很多年”,结合他作为神父的背景,他们合理怀疑他是受到过指引的,所以他记得那些梦境,也记得和他一起跋涉的池畔。
“这都是猜测。”解玉楼。
童和点头:“没错,所以我需要去求证。”
他要先知宙神的背景身世,等回国之后,他可能还要去启阳基地见一见池畔的叔叔,仔细问一问池畔父母的事情。
听到这样的消息,池畔本该觉得安,可知是是因为这件事距离真相太近了,又或者是池畔真的成长了,总之他现没有感觉到任何安的情绪。
“这件事之后再说吧。”解玉楼转开话题,:“后面的行动宙神应该也会和咱们一起,到候一定要防备他和他身边的人。”
众人点头:“明白。”
范荆起身,去屋外又找侍者叫了三份饭。
吃饭的途中,克斯汀和弗纳尔就一起过来了,来找胖子和范荆谈备战事宜。
“你们还吃饭?”弗纳尔一点见外地一旁坐下,说:“你们感情真好啊,吃个饭都要聚一起。”
他还以为只有启阳的候他们才那么黏糊,毕竟当大家都食堂吃饭,会坐一起很正常。
可没想到到了这,他们自己有房间却待,都聚一起,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看着热闹,令人羡慕。
胖子乐呵呵:“人多热闹,我们都喜欢安安静静的。”
“我喜欢。”解玉楼一点面子:“我喜欢和小池二人世界。”
胖子无语:“外面呢,你收敛点吧老大。”
众人都笑起来。
克斯汀是个金发男人,他长着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健壮,也很英俊。
他笑着看大家闹,之后又看向解玉楼,问:“你们是和宙神吃饭去了吗?”
“是,又回来了。”解玉楼也瞒着,反正即他说,他们也都会知,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上。
再说了,是宙神安好心,他们说出来也算是另外两个组织提个醒——有人要破坏这次的友好合作,你们可看紧了。
果然,听到宙神冒犯了池畔之后,克斯汀脸『色』很难看。
弗纳尔撇嘴:“那个白痴整天神神叨叨,要是忌惮他哥哥手的军权,我早把他头拧下来了。”
“哥哥?”童和敏感地抓住他话意思:“他有哥哥?”
弗纳尔耸肩:“是亲哥哥,是从小把他养大的哥哥。”
闻言,众人表情都有点微妙。
这是是说明,宙神真的是个“来历明”的人?
克斯汀看出他们的对劲,猜到他们可能是对宙神的身世感兴趣,主动把自己了解的东都说了。
果然,如童和猜测的一样,宙神是个孤儿。
他是他哥哥埃尔莫斯一次军事演练中捡来的,当的宙神才三岁大,发着高烧,醒来后什么都记得,只知喊哥哥。
因,埃尔莫斯把他留了身边。
等他九岁大的候,他就教堂的神父看中,选做了“继承人”,一直培养着。
埃尔莫斯作为m国的军队首长,平工作很忙,答应弟弟寄养神父身边。
“你们都知,我们国家的民众大部分都是信教的。”克斯汀说:“末世最初,民众们觉得『政府』让他们待家,是剥夺他们的自由,是酝酿大阴谋。”
“后来末世全面爆发,人们见到太多同类的死亡,就连军队都能让他们安心。于是,他们开始祈求神明的庇护。”
“同,我们国会内部也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分成了三个组织。”
率领军队的埃尔莫斯独立出去,自己的弟弟宙神捧上了神位。
这就和科学院任命总统为第一负责人一样,都是安抚民众的行为。
像克斯汀他们的异能者组织因为本身的力量强悍,即没有安抚,民众们也从心底信任他们。
毕竟这个人类和武器都能称霸的末世,异能者显然才是最有资格与融合们一较高下的后盾,就和那些超级英雄电影一样,m国的民众心底崇拜这样的个人英雄。
“虽然我们说没有造神,但民众就把我们捧上了神位。”弗纳尔耸肩:“我和队长就是最典型的,民众们都把我们称为超级英雄的首领,是救世主。”
童和笑说:“这个代,民众心有希望是好事。”
“没错,所以我们并没有对这言论发表什么反对『性』的意见。”克斯汀也笑了。
聊到这,大家算是对m国的形式有了更细致的了解。
同,他们也肯定了童和刚才的推论,池畔和宙神应该是一样的来历。
只过,这猜测他们现还能告诉别人,只能等晚上沈斯年回来之后,他们再详细商量和分析。
解玉楼把玩着池畔的手指,一瞬瞬地看着他,想把池畔所有的小表情都看。
一但池畔表现出一点恐惧和排斥,他就会直接带走池畔,或者回房间,或者出门转转,总之会让他继续听下去。
过他的小队长总是他惊喜,也总是坚强的令人惊讶。
池畔仅没表现出恐惧安,甚至还反手捏了捏解玉楼的手,澄澈的双映出的情绪很干净也很明显,他似乎说:队长,你要怕哦,我都怕。
解玉楼轻笑一声。
正和范荆还有胖子聊训练计划的弗纳尔一顿,艰难:“我说的计划这么好笑吗?”
“嗯?”解玉楼分了他一个神,随后扬眉,说:“哦,你误会了,我都没听见你说了什么。”
弗纳尔:“”
胖子乐呵呵地拍了拍弗纳尔的肩:“兄弟你别管他,我觉得你这训练计划非常错,让我们的异能者和你们的异能者混合分组训练。仅能促进双方感情,也能增加了解。”
范荆也点头:“我也觉得可以。”
“那就先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就开始带着异能者们分组。”克斯汀看了下手表,说:“间也早了,你们先休息,具体的作战方式还要等明天和沈博士,还有罗纳博士他们一起确定。”
到候他们需要根据每一个异能者的能力进行任务分配,确保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最强大的力量。
等他们走了之后,池畔他们才慢吞吞把饭吃了,之后各回各家。
这次他们是两人一个房间,池畔和解玉楼用说,童和是和沈斯年一间,另外三人就有点尴尬了。
胖子觉得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挺好,或者房间够的话,他还可以找清剿队其他兄弟一间房。
可范荆和游松桉知搞什么,好像并没有一个房间的算。
“是,你俩一间屋?”胖子震惊:“你们之前院还一起睡呢吗?”
一说起这个,范荆顿就红了脖子,绷着脸一句话也说。
游松桉睨了他一,懒懒:“就是因为那次,他想跟我一起睡了。”
“我、我没有。”范荆艰难。
“咋了?”胖子好奇看向游松桉:“你把他咋了?”
游松桉都笑了:“他半夜起来睡沙发,我能把他怎么样?”
“睡沙发?”解玉楼嫌弃地看向范荆:“你行?”
范荆:“行。”
“行你还睡沙发。”解玉楼无语:“这么没出息,以后出去别说是我的兵。”
范荆垂头,有点无地自容。
童和失笑:“范队你怎么这么纯情呢,你和游律师是早就什么都干过了吗?现害羞是是太晚了?”
没有沈博士身边的童和,说起话来多有些直白。
听他说的,游松桉都觉得老脸一红,他干咳一声,说:“那什么,我和胖子睡吧。让范荆自己去找老孟他们睡去。”
老孟也是他们的队员,也是原特殊部队的成员。
范荆绷着脸,双手紧紧攥着拳。
这间房本来就是留范荆和游松桉的,现既然范荆要和老孟住,那其他人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池畔一脸震惊地听着这几位成年人唠嗑,都觉得自己这个成年人成了个寂寞,这聊的,确实是有点太儿宜了吧,他都好意思『插』嘴。
他多有点理解范荆,如果是大家这么调侃他,他可能还如范荆。
“走了走了。”解玉楼站起身,顺手把池畔也带了起来。
池畔忍住频频看向范荆,解玉楼也只是口头说走,脚是动都没动。
其他几个人也一样,只有游松桉,他是真走。
众人都看向范荆,范荆红着耳根垂着头,双拳抵膝盖上血管明显,像是做很强烈的思想斗争。
半晌,游松桉都走到门口了,他才倏地站起身,看着游松桉的背影,硬邦邦:“你别走了。”
“嗯?”游律师回头,状似很惊讶。
范荆感觉到落身上的视线,强忍着尴尬又说了一遍:“你别走了,我想跟你睡。”
“哦~”解玉楼意味深长地重复:“睡。”
“是是。”范荆立刻慌『乱』解释:“是,我是说跟你一起住。”
胖子起哄:“一起住呦,啧啧啧。”
范荆再次摆手:“是,我就是哎,反正你别走了。”
“谁别走了?”童和故意问他:“我吗?我行,我还要回去找我们沈博士。”
话音刚落,走廊就传来沈斯年的喊声:“童和,钥匙。”
“哎!”童和急忙应了声,连跑带颠地跑了。
看到刚才还一脸“良青年”的童和,转变成一叫就跑的“大狗勾”,池畔觉得自己磕到了,嘿嘿偷笑。
解玉楼侧头看他,勾唇:“小队长,我抓到了。”
“抓到什么呀?”池畔无辜:“我什么都没看懂。”
明明长了张最单纯的脸,却是队经验数一数二丰富的老手,这让池畔这个无辜的小表情,看起来多有点勾人,勾的解玉楼心头痒痒的。
解玉楼喉结滚了下,底情绪渐渐变了意味。
池畔心一跳,慌『乱』地收回视线。
完蛋了。
他就是随逗一逗,怎么队长就一副动情的样子?
解玉楼怎么这么禁逗呐!
他们俩的黏糊显然没引起另外三人的注意,胖子就差抓一把瓜子嗑了,乐呵呵:“老范,你到底咋了,为啥敢和游律师一起睡?”
游松桉也迈步走了回来,抱臂站范荆面前,显然也是想要个说法。
范荆支支吾吾,半晌说出话来。
解玉楼牵起池畔的手,下一刻异能发动,两人消失房间。
离开之前,解玉楼大发善心地帮范荆把话说了:“睡心上人身边,他又是柳下惠。”
范荆顿从头红到了脚,解玉楼说的对。
他和游松桉睡一起,感受着他的体温,却介于两人『乱』七八糟的关系连碰都敢碰,他当然睡着觉,一晚上心跳都是超频率的。
那天熬了一夜后他整个人眶发黑,第二天早上还小一和白巷他们追着问了好久,他都没好意思说。
游松桉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别过视线,轻咳了一声。
胖子:“”
他叹了口:“唉,明白了。撤了。”
他要去找老孟他们牌去,多赢几块肉干,来抚慰一下他冰冷的狗粮360度荼毒的脆弱心脏。
——
天亮后,清剿队的众人来到了异能者组织中最大的演武场。
克斯汀和范荆分别带着自己人,开始他们分组,这样的训练他们会进行整整五天,最后两天休息安顿分配任务,之后就是等待进入沙漠。
而解玉楼和池畔并这,因为他们要去m国的丧尸们治疗了。
他们会拿着罗纳博士提供的地图,一个又一个拜访丧尸们的聚集地。
而这次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个炫酷的摩托,黑『色』的,上面有银『色』和红『色』的流线型图案,很酷。
当解玉楼穿着帅的黑『色』工装裤和皮衣,踩着短靴,骑着摩托车一个甩尾停池畔面前,池畔顿睛都亮了。
“队长!”池畔惊喜。
刚才他们下楼之后,解玉楼忽然让他这等等,然后就消失了。
没想到他再次出现的候,会是这样的!
解玉楼摘下头盔,向后捋了下头发,看向池畔。
“帅吗?”他非常『骚』包地问。
池畔小鸡啄米式点头,小跑着到了他身边,的惊艳和心动一点都加掩饰:“队长,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把解玉楼说的心跳都『乱』了频率。
他抬手,抚住池畔的后颈,微微用力他往自己身边压了下,唇瓣相贴。
池畔抬手,有些发凉的皮衣面料蹭他手心,让他心猿意马。
舌尖轻轻『舔』舐,池畔觉得自己有点晕乎乎的,还有点隐秘的羞耻感,他in了!
解玉楼喉结轻轻滚动了下,终于慢慢和池畔隔出了一些距离,过这个距离近乎没有,因为他一说话,唇瓣就能有一下没一下地和池畔的相贴。
“小队长,你想什么?”他声音很轻,但池畔却觉得这句话狠狠砸进了他心。
昨晚他们就胡闹了好久,今天他们也比其他人起的晚,肯定可以再务正业了。
他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拽着解玉楼回房间的冲动,小声:“队长,咱们该工作啦。”
解玉楼轻笑一声:“解决好个人问题,怎么好好工作?”
说着,解玉楼就松开对池畔的钳制,长腿一迈,就从车上下来了。
他侧头看池畔,有些戏谑的勾起唇角,下一刻,池畔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解玉楼伸手轻轻一推,池畔就倒了柔软的床铺上,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熟悉息就他包裹住。
他们最后,还是解决完个人问题才一身轻地出发了。
池畔穿着干干净净的黑『色』运动套装,带着头盔,抱着解玉楼的腰。
他们骑着炫酷的黑『色』摩托,从中心城行驶出去,越过末世后才建起来的城门,来到了外城。
外城曾经是这座首都城最繁华的市中心,有无数高楼大厦和广告牌,这的地面上也没有野草生长的痕迹,这证明外城居民的工作完成的错。
许多民众走动,或者干活,或者对话,有很多人手拿着巨幅的广告牌张贴,看着还算忙碌。
“队长,你看。”池畔抬手指着外城一溜的广告牌。
这些牌子上,居然有很多池畔、解玉楼还有范荆他们的照片,都很新,像是今天才放上去的,或许那些人手拿着的广告牌,就是池畔他们的照相。
当然,更多的还是克斯汀和弗纳尔的,宙神他们也有,几乎是平分秋『色』。
池畔终于知,之前刚下飞机的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记者了。
看来他们或许是记者,只是摄影师而已。
因为照片上他们的动作和穿着的衣服,都是昨天他们刚下飞机的穿着。
引擎的嗡鸣声掩去了池畔的声音,但解玉楼注意到了他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这满街的巨幅广告牌。
他很理解,这个质匮乏的代,他们怎么还有心情浪费资源呢?
池畔好奇地看着这些人,发现有好几拨人大片地聚一起,他们有的穿着普通衣,有的穿着教徒们穿着的黑『色』长袍,显然是三个组织的拥护者。
很『乱』。
这是池畔对这个城市的印象。
车子主干上飞驰而过,人都为之侧目。
半个小后,池畔他们来到了第一个丧尸聚集地。
池畔没有多做停留,大家治好了病,吩咐他们要建立新的基地后,就和解玉楼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地点。
身后的新人类全都目送着,他们的王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可爱,还要强大。
第一天池畔他们只附近转悠着治疗,第二天开始,池畔和解玉楼就没有再用交通工具了,直接用解玉楼的异能,这样速度更快一点。
三天后,他们就几乎把m国所有的丧尸都治好了。
更远的地方,需要他们后期慢慢治疗,现暂能分出心来,因为解玉楼还要继续大家制作更多的随身空间。
而且,解玉楼还要让自己的空间力量更进一步,因为他这次依旧要空间带上新人类们,除了他们还要带许多的淡水,所以他得更勤快点训练异能才行。
他闷头做空间的候,池畔就跟着范荆他们一起训练,他现的格斗能力居然已经可以军士中排中上水平。
平池畔科学院面对的都是他的队友,他谁都过,就连和他一起入门的游松桉也因为有跆拳基础,所以比他要强。
所以一直到现,众人才猛然惊觉,池畔即利用自己丧尸王的身体素质,也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优秀战士了。
虽然他和异能者组织接触的最多,但他的每日行动轨迹,其实都研究院和宗教的注视之下。
他们对池畔的兴趣太大了。
研究院还好说,他们是好奇于池畔的能力和丧尸王的身份。
如果是丧尸疫苗还没研制出来,m国研究院还能以研究疫苗为理由,提出对池畔进行研究,但现疫苗都出来了,他们自然没理由动池畔的心思了。
而且他们也明白,如果是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知池畔的“丧尸王”身份,顶多能通过宙神的叙述,猜测池畔是某一位神明的后代。
当然,“丧尸王”这个身份没出来之前,他们一群信仰唯主义的学者,和信仰神明的宗教并没有很深的关系。
有了这么多限制条件,研究院对池畔也只能是好奇,没有真的动心思。
但宗教势力就一样了,他们信仰宙神的话,相信池畔就是神子,他们崇拜他,狂热地爱着他,并且很想接近他。
甚至他们都每日的祷告呼唤池畔的名字,想要神子早点觉醒,早点拯救他们。
只是他们怎么也会知,他们深信疑的宙神,妄图杀掉他们心中的神子。
过论这群人心是什么想法,他们也都没有机会接近池畔,因为他身边刻都有人。
就算解玉楼房间忙着做空间,胖子、范荆、游松桉他们也都会寸步离地跟着池畔,简直把他保护的密透风。
宙神看着下面人每日送来的神子的行踪记录,唇角缓缓勾起。
总会有机会的。
第45章 尔拉斯立沙漠与老丈人的第一次会晤……
尔拉斯立沙漠是国最大的沙漠,也是全球第二大沙漠。
它占地约一千平方公里,存在历史悠久,正中心一条宽阔的澧河贯穿而过,亘古息。
清剿队与国的合作伙伴们乘着四十多辆沙漠越野,以及五十辆大型军用沙漠运输车,在八月十五这一天,进入了尔拉斯立沙漠。
池畔和解玉楼,还有胖子他们七人坐着一辆中型沙漠越野,没有分开,走在整个队伍的中间。
范荆开车,跟着前方的车辆一,慢悠悠向前进发。
“根据之前的说,咱们进来五小时之内,就会和外界失去联络。”沈斯年里拿着地形图,边看边说。
童和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整,下午两点之前咱们应该就会知是什么原因了。”
中型越野车分三排座位,前面两个,中间两个,后面三个。
池畔坐在第二排靠窗的地方,向外看去。
他之前对沙漠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圆”上,觉得大漠必然是壮阔的。
的来了之后,他才发现,放眼望去,整片沙漠就是一望无际的黄,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它就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壮阔而危险。
越往里走,他们距离绿洲越远,偶尔出现的高达数十米的沙漠植物,和那些急速窜行的蜥蜴,全都让池感觉到安。
他就像一个巨物恐惧症患者,对着望到头的沙漠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它让他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
他忽然想到一句话,便说了出来:“如果沙漠会吃人,们肯定逃掉的。”
解玉楼坐在他身边,闻言握住他的,:“就算沙漠会吃人,咱们也能劈开一口子出来。”
池畔转头看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他乖乖笑了,侧头靠在解玉楼的肩上,说:“队长,厉害呀。”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这么冷静、强大,并且乐观。
队伍里多事确实都用他『插』,但他们所有人都知,解玉楼才是他们的主心骨,在他们慌『乱』无措的时候,解玉楼总是以以为然的态度出现,将他们从安中拯救出来。
这种力量,是属于清剿者的安全感。
解玉楼轻笑一声,:“小队长,最近像有点过分热情啊。”
是忽然跟他表白,就是忽然夸他帅、厉害,这让着名要脸选解队都有点太意思了。
池畔在他肩上蹭了蹭,小声说:“说的是实话呀。”
“啧,是是以为大都在就敢把怎么样了?”
小队长胆子肥了,敢这么撩拨他。
池畔闷笑,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可能是的长大了,也可能最近训练太多,导致池畔身上的肉紧实了少。
所以现在的池畔身上少了一些幼稚的少年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点属于青年人的魅力。
可他的眼神却一直都是一样的,单纯澄澈,两种截然同的特质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解玉楼每次近距离看他都觉得怦然心动。
他像终于get到又纯又欲是什么意思了,确实让人承受了。
解玉楼低下头,也管周围的队友们都在,就要吻自男朋友。
可池畔却低下头,把脸埋在他臂上让亲。
“故意的是是?”解玉楼笑,抬挠他腰。
“哈哈哈哈哈别挠。”
池畔痒痒肉多,两下就被挠“虚弱”了。
胖子坐在副驾,听到动静后就转过头,:“老大,别欺负小池,们可都看着呢。”
“有什么事。”解玉楼伸就要拍他。
胖子抬去挡,两人来往在狭窄的空间里单较量,那速快的,知都单身了多少年,比结印还快。
范荆往另一头偏了偏身子,蹙眉说:“们小心点,开车呢。”
“想出车祸。”游松桉坐在最后默默开口。
范荆立刻:“对啊。俩别闹了,都快打到了。”
“先住就住。”解玉楼。
胖子梗着脖子:“先住,这人讲信用。”
“什么时候讲信用了。”解玉楼直接两只一上了,胖子在狭小的副驾里扭来扭曲,车子都被他带的一摇一晃。
童和震惊:“俩干什么呢?后面车里还以为咱们的车有什么『毛』病呢,扭得跟花蛇似的。”
池畔抬去拽解玉楼胳膊:“队长,别闹了。”
还是他说话有用,解玉楼立刻:“打了,下车再说。”
胖子见他停,也把收了回去,然后苦着脸整理衣服,气:“这副驾阻碍了的招式,然早就分出胜负了。”
“没有副驾也打过。”解玉楼扬眉。
沈斯年抬眼看他俩,无语:“俩多大了?五岁?”
游松桉轻飘飘地:“三岁吧。”
池畔笑出声,帮解玉楼抓了抓『乱』了的头发。
解玉楼蹬鼻子上脸,看着池畔软声:“小队长,被人欺负了,需要小队长亲亲才能治愈。”
“呸!”胖子回头呸他。
但这回解玉楼没理他,一心只要池畔的亲亲。
众人都叹了口气,各自转过头,没眼看。
池畔红了脸,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还要小队长呼呼。”解玉楼一点面子也要。
池畔尴尬的脖子都红了,但还是软软地凑过去给他呼呼,小声说:“痛痛飞走了。”
靠。
解玉楼自作自受,恨恨地抱住池畔『揉』了『揉』。
他小队长怎么这么可爱,还这么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这么闹了一通,池畔又被解玉楼抱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池畔觉得一直笼罩着他的安终于消散了些。
他闭上眼,枕着解玉楼的胸口,知觉像沉入了睡梦中。
这次的梦,依旧实。
池畔『迷』茫地看着一望无垠的沙漠,跨越过漫长岁月的长风无穷无尽地嚎叫着,狰狞地卷细沙。
漫天的黄,他分清方向,看到出路。
“队长!解玉楼!”
他大声喊,没有人应答。
他急了,漫无目的地向前跑,边跑边呼唤同伴们的名字,但什么都没有,整片天地似乎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池畔浑身都在抖,一股深沉的绝望将他淹没。
“解玉楼!解玉楼在哪儿啊?”
“害怕!”
他泪流满面,感觉自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忽然,整片天地陷入死寂。
风停了,黄沙无力地坠落在地,和他所有的沙子一样,化作了沙漠的一分。
一切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池畔的眼泪被风干,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前方。
慢慢的,他感觉自身体里的感知在慢慢剥落,他开始感觉到痛苦和害怕,也没有喜悦和期许,他甚至开始忘了自是谁,也知自该去往何方。
他像一个无知的孩童,慢慢地,迈着短小的腿,在浩渺的沙漠中跋涉。
是了,他现在确实是一个孩童。
池畔看到了自小小的,看到自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上面有繁复古朴的花纹。
他抬头,前方还是看到尽头的沙漠,可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叫他过去。
他凭借本能,慢慢向前走去。
知走了多久,他开始遇见了他和他一样穿着长袍的孩子,可奇怪的是,池畔并想去和他们交流,他们也一样。
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孩子,脸上都带着近乎一样的狂热神情,迈着小短腿,走向未知的领域。
池畔眨了眨眼,顿住脚步。
这么多人都要去的地方,应该是个的地方吧。
可是,他总觉得,像缺了点什么,而那个他可能会到达的地方,像也没有那么吸引他。
“孩子。”
池畔仰头,看向虚无的天空,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整个世界只有他脚下的沙漠和一片虚无。
前面有人在叫他。
池畔再次抬脚,向前方走去。
他知自走了多久,只知,那些刚才还和他一前行的孩子,渐渐被他落在了身后。
只有一个孩子,还和他一样在前行。
池畔侧头看向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黑『色』的袍子,浓密的长发,轮廓分明的脸。
熟悉,池畔觉得自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可他记得了。
快,周围的孩子全消失在了身后,池畔忍住回头看去,只有沙漠。
会吃人的沙漠吗?
池畔有点害怕。
“孩子,别怕。”
那古怪的声音再次响,池畔转过头,望向前方。
知什么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池畔疑『惑』地仰头看去,却根本看到面前这个东西的脸。
就是他在叫他吗?
池畔抬脚,继续向前走去,忽然,他身后传来一崩溃的哭声。
他驻足回头,看到了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小男孩。他跪坐在原地,眼泪糊满了他的脸,沙子沾在他脸上,让他看来脏兮兮的,有点可怜。
小男孩大哭着,却像忽然发现了池畔。
他顿时朝池畔伸出,哽咽:“要丢下,想自一个人。”
池畔歪头,有点理解他的话,他们本来就是同伴,怎么能说丢丢的?
“求了,要丢下一个人,害怕!”
小男孩看来崩溃。
池畔沉默了片刻,之后抬步,走向他。
小男孩哭得严重了,他站身,想跑向池畔,可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他,让他能向前。
“怎么了?”池畔走到他面前。
小男孩立刻握住他的,哽咽:“害怕,要丢下。”
池畔想了想,之后点头:“。”
小男孩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眼里甚至有些易察觉的狂喜。
池畔似乎没发现,只是站在他身边,:“为什么会在这里?”
“知。”小男孩哭了,他牵着池畔的,笑:“那呢,怎么在这里?”
池畔想了想,说:“有人叫过来的。”
“谁?”小男孩定定地看着他。
池畔就转头,抬指向那个高大的身影,说:“祂呀。”
小男孩顺着他的看过去,却只看到了茫茫白雾。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即笑说:“祂是朋友吗?能带和祂认识一下吗?一个人害怕。”
“祂是朋友。”池畔摇头:“可以自去找祂。”
小男孩眼睛一亮,说:“那先留在这里,去找祂,?”
池畔点头:“。”
小男孩一步三回头,池畔还是乖乖站在原地,可走了一段路,小男孩面前还是一样的雾,他依旧被看见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他转头看向池畔,池畔就那么看着他,眼睛圆圆的,亮亮的。
“怎么了?”池畔他。
小男孩掩盖在袖子下的微微颤抖,他『露』出有些扭曲的笑,跑到池畔面前。
他定定地看着池畔,用轻的声音说:“要去找祂了,让去,吗?”
池畔茫然地看了看那一个高大的身影,说:“可祂就在这里啊。”
“果然没用啊。”小男孩喃喃了句,又忽然笑了,说:“那只能让永远地留在这里了。”
下一刻,他的就从袍子里伸出,亮着寒光的匕首刺向池畔的胸口。
池畔眸『色』一沉,抬便抓住了他的腕,一用力,匕首就从他心里掉落。
池畔死死握着他的腕,一个转身,就把人过肩摔了出去。
小男孩摔倒在地上,渐渐化作了大人的模样,是穿着神父袍子的宙神。
池畔垂眼看自,发现自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皮靴工装裤,只是枪套和匕首带里都没有武器。
他视线落在前方远处的匕首上,思考如何才能比宙神快地拿到那把匕首。
宙神碧蓝『色』的眼睛像毒蛇,死死盯着池畔看,他的唇角勾了来,整个人看着非常癫狂。
“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是镜子的力量,能照到人的记忆场景,并让人重新经历,改写历史。
只是,这个力量,一辈子只能用这么一次而已。
宙神利用这个异能,回到了竞选场,并且将池畔也拉了进来,因为没有池畔的竞选场里,是可能有神明的存在的。
只有把池畔拉进来,竞选场才算是的开启,宙神也才有机会重新经历一遍竞选。
而只要他在这里除掉池畔,他就能成为正的神子。
池畔抬眼看他,淡声:“一开始。”
池畔在刚来的时候,还记得自是谁,还知找解玉楼他们,但后面他变成小时候的自后,他就想来了。
小时候的他还认识解玉楼,也知自是谁。
可也正因为他回到了小时候,所以他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才猛然发现这个场景他确实是经历过的。
因此,经历过一遍的东西再经历一遍,怎么看都正常。
这一路上,池畔断预设着自往后的人生,慢慢的,就想了一切。
而那诡异的声音每响一次,他的记忆就清醒一分,于是,当他看到小时候的宙神时,他就想了一切,想了同伴们。
当然,也想了沈斯年之前给他科普过的宙神下的异能者。
尤是这个镜子,他的异能太古怪了。
解玉楼也告诉他,要提防镜子,因为镜子给他的感觉。
现在池畔明白了,解玉楼之所以觉得镜子让他爽,是因为镜子也能用时空的力量,只是像解玉楼一样强大。
“是哪里出了破绽吗?”宙神并知池畔的心理历程,还继续。
池畔抿唇,说:“虽然想承认,但无论来多少次,还是,会变成。”
他看着宙神,一字一顿地说:“神,可替代。”
宙神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向前扑去,去抓匕首,池畔也在同一时间冲过去。
两人的同时碰到匕首,池畔比他快一步握住刀柄。
他动作利落地刀落,刺向宙神。
宙神抬握住池畔的腕,表情凶恶。
在这里,他们谁都能释放异能,也没有他武器,只有一副肉身和原本的格斗技巧。
宙神和解玉楼一样高,力量也弱,但池畔也完全会落下风。
他们两人以最原始的技巧搏斗,匕首最后在两人的搏斗中,抛到了远的地方,无处可寻。
池畔咬牙,第一次将自从解玉楼那里学来的格斗技巧发挥到最大程度,拳拳到肉,出果断,招式凌厉。
出要快,攻击的时候能犹豫,直打要害。
这些是解玉楼教给他的最核心技巧,保命用的招数。
他们在宽广的沙漠上搏斗,血『液』沾染上泥沙,彼此都想把对方彻底杀死。
池畔是第一次这么杀人,过他心里没有畏惧和恐慌,只有解玉楼的叮嘱,能心软!
他一个翻身把宙神压到身下,拳头举,之后一下一下落在宙神脸上、脖子上,知疲倦,断挥拳断落下。
渐渐地,宙神的双松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阻挡池畔的攻击,他的五官都被砸到挪了位。
池畔的拳头早就『露』出了指骨,森白的骨沾染着血肉,他却像连疼都感觉到,只机械『性』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知过了多久,池畔才再也没有力气继续,他挣扎着站身,踉跄着后退。
宙神死了,一阵风吹来,漫天黄沙铺天盖地,等到风停的时候,宙神的尸体已经被掩盖在了层层黄沙之下。
池畔坐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
他没有异能,身上的伤都治了,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
他看着无穷无尽的沙漠崩溃痛哭。
怎么办?
他像离开这里。
“解玉楼。”池畔抬捂脸,哭着喊出他的名字。
他又想了自暴『露』丧尸身份的那晚,在费城眼的楼顶天台上,在他最无助难过的时候,解玉楼就那么出现了,带着熟悉的温度,将他抱进了怀里。
“队长,怕”池畔浑身都在抖,深沉的绝望像狰狞的恶鬼,将他吞噬。
忽然,那声音响,像是叹息:“孩子”
只过,他叹了一半,声音就被另一急切的喊声盖住了。
“池畔!”解玉楼的声音从知什么地方传来。
池畔怔然,他缓慢地抬头,觉得的自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池畔!”又一喊声,这回比刚才还要近。
池畔顿时脚并用地爬来,带着哭腔回应:“队长!在这!”
话音刚落,解玉楼就出现在他面前,下一刻,他就被拥进了熟悉的怀抱中。
“宝贝。”解玉楼声音都在抖,他死死抱着池畔,一遍一遍重复着:“没事没事,来了,找到了。”
池畔靠着他温热的胸膛,痛哭出声:“队长,疼。”
解玉楼眼眶通红,哑声:“知,知宝贝,乖,们现在就走。”
他单抱着池畔的腰,另一抚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埋在自胸口。
解玉楼朝一旁看了眼,那个巨大的身影依旧伫立着,让解玉楼本能地感觉到厌烦。
那个身影的主人似乎也在注视他,审视他。
解玉楼仰头,抚着池畔后脑的那只,对着那个身影比了个国际通用“凸”势,之后异能发动,他便带着池畔消失在了原地。
“”
“小池。”解玉楼小声叫着池畔的名字。
池畔整个人都在抖,他恍惚地睁开眼,对上了解玉楼焦急的视线。
池畔身上传来锥心的疼,他下意识发动异能治疗,疼痛立刻得到了缓解。
他在镜子里受的伤,也带到了现实中,在他现在能治疗了。
他回到了车里,车已经停下了,同伴们都紧张而担忧地看着他。
“队长。”池畔感觉自恢复了体力,便从解玉楼怀里坐直了。
解玉楼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和,神『色』晦暗,一句话都没说。
童和小声:“小池,点了吗?”
“嗯。”池畔白着脸点头。
他直觉解玉楼现在正处在暴怒之中,只是还隐而未发。
他主动把自的经历说了,听完后,众人全都气得牙痒痒。
池畔看着大,轻声:“刚才怎么了吗?队长是怎么找到的?”
“一开始叫了解队的名字,之后又叫了们所有人的,在求救。”沈斯年心疼。
他们忽然发现了池畔的异样,还以为他是做了噩梦,但是怎么都叫醒,而且他后面又陷入了平静,状态古怪。
所以他们就联想到了梦境,然后停了车,让车队继续走,又把弗纳尔叫了过来。
弗纳尔的异能是幻影,和梦境根本是一个专业,帮了他们,但他却告诉了他们一件事,关于镜子那个只能用一次的异能。
于是,胖子他们又把镜子抓了过来,但那时候镜子却说,如果把他杀了,池畔就永远出来。
而本该和镜子在同一辆车里的宙神,却整个人都消失了。
出了这样的意外,车队根本前进了,于是大都停了下来。
池畔他们的车也和宙神他们的车并排停着,众人眼睁睁看着池畔脸『色』越来越白,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所有人都慌了。
弗纳尔他们恨得把镜子掐死,如果宙神在,他们也肯定会先了结了宙神,因为大都猜到宙神是和池畔一在镜子的世界里,最后必然是一死一活。
他们容易带着清剿队过来,让他们暂时放下了宙神一开始的冒犯,没想到现在又出了纰漏。
按照池畔的重要程度和在清剿队的受宠程度,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这一整个车队都够人灭的,尤是解玉楼空间里还带着一万新人类!
沈斯年和童和,刘博士和杨正平,还有罗纳博士,他们几个脑子的将镜子的能力分析了一通,之后得出他的一次『性』异能应该和时空有关系。
镜子什么都说知,因此他们头脑风暴五分钟后,大致猜到了一个池畔他们可能存在的时空节点。
知池畔是在可追溯的时空后,解玉楼就开始在那段时空里断寻找,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时空点。
也终于找到了濒临崩溃的池畔,顺便见到了那个害的池畔承受那么大压力的“神”本人。
池畔看着解玉楼,哑声说:“找了多久?”
那段时间,他在打斗,在哭。
而解玉楼也一定比他受,他断在各个时空穿梭,他可能还看到了无数个池畔,但都是他要找的人。
这样的分辨力和自控力,需要耗费多少能力说,就是一次次希望落空的失望感,也足够让人崩溃。
“没用多久。”解玉楼轻声。
在那一长段时空里,确实有同的池畔,或者是在跋涉中,或者是在和宙神的打斗中。
但解玉楼也只需要一眼,就能知哪个才是属于他的池畔,他的池畔都有他的解玉楼在寻找。
作为第一个开始寻找的“解玉楼”,他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对的爱人,这样,他后面的所有“解玉楼”,就都能在相同的时空节点找到自的爱人。
解玉楼在池畔额间轻轻吻了一下,说:“等一下。”
说完,他就转身下了车。
池畔也急忙身跟下去,他人也都跟了下来。
远处站着的人顿时全都朝他们看过来,解玉楼一闪身到了镜子前,他单掐住男人的脖颈,将人高高举后猛地砸向地面。
镜子顿时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袍。
这一变故只在眨眼间,反应过来的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解玉楼的背影那么挺拔,他垂眼看着在地上挣扎残喘的男人,淡声:“镜子,摔碎了才会死的干净。”
话落,镜子忽然瞪大了眼,人群中发出惊呼。
池畔心一跳,眼睁睁看着镜子身上出现无数锋利的划痕,整个身体都碎成了无数碎块,像镜子碎了一样。
可那是解玉楼的异能造成的。
这一刻,解玉楼的背影显得那么冷硬,他缓缓转过身,本该黑的毫无杂质的瞳孔,此刻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阴森可怖。
一时间,整片大地都似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池畔听到自心脏重重敲击胸口的声音,他忽然有种直觉,感觉像是他的情绪感染了解玉楼。
紧接着,在一片死寂中,池畔迈步,当着所有人的面跑过去,扑进了解玉楼怀里。
抱住爱人的瞬间,解玉楼眼里疯狂的神『色』便消失殆尽,恢复了正常。
他抬,抱住池畔,柔声笑了下:“是是吓到了?”
“没有。”池畔摇头:“谢谢,队长。”
沈斯年和童和相视一眼,均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慌。
他们有一个发现,一直没有告诉大。
当异能者的力量过分强大,他们就会被信号影响,变得疯狂、嗜血,最后变成没有意识的融合物。
这就是俗称的精神污染。
精神污染值达到一定程度,人就再是人,可以是疯子,也可以是怪物。
目前在他们的研究中,解玉楼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每天的进步也是最明显的。
而且在所有的异能者中,除了池畔这样的特例之外,只有解玉楼明确表示自曾经被信号影响过,也只有他能以人类的身体感受到信号。
“时空系”这样本该属于人类的力量,在解玉楼身体里却如鱼得水,得让他们忧心。
他们担心万一哪一天,解玉楼的变成了那样的怪物,池畔可以治他吗?
看来,之后要提醒解玉楼少用异能了。
沈斯年和童和心照宣。
“怎么回事!”忽然有人大喊。
池畔从解玉楼怀里抬头,一眼就看到车队周围出现了浓重的雾气,灰白『色』,让人看着就觉得窒息。
“大雾。这应该就是失联的原因。”沈斯年断言。
罗纳博士脸『色』难看:“沙漠里果然有他东西。”
“先上车。”沈斯年发令。
众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车里,他们的车队也从两排纵列变成了六排,这样可以保证大最大程度地挨在一。
雾越来越大,大关紧了窗,生怕这雾里有什么毒气。
快,雾就蔓延了整片沙漠,能见度只有两米左右,他们现在最的方就是原地动,可他们却知这雾什么时候会散。
池畔抿了下唇,说:“像有办。”
第49章 澧河鬼影out
霸王花和人类不同, 它们辨别方向不靠眼睛,靠的是自己的花粉,而它们的花粉, 并不受大雾影响。
于是, 接下来的一整个白天里, 车队便被霸王花们领着路向前进发。
霸王花们高大狰狞, 却忠诚可靠,它们每两枝花守护着一辆车, 在花王的带领下, 走得很稳。
“这方法不错啊。”胖子感叹,从车窗向外看去, 只能看到站在车子两边的人形霸王花, 其他地方就是白茫茫的雾。
其他车辆里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还好有池畔的这个能力, 否则他们不知道会在大雾里困多久。
沈斯年看着依旧失效的指南针,道:“这些辅助工具是没办法用了,希望这雾能早点散吧。”
“嗯,还好这雾里没有混合着其他东西。”童和松了口气。
从进到沙漠开始, 他们就一直在检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觉得这雾很可能就是从那些巨大的沙漠植物里出来的。
而且他们发现这里除了一些体型过大的蜥蜴之外, 还没有出现奇怪的融合物。
或许,这和澧河水里的东西有关系。
就和热带鬼藤一样,一个融合物过分强大, 它周围的其他生物就会受到影响, 发展不起来。
众人一路都没有停下, 吃喝也全在车上在, 这种时候, 他们就是想下车方便也不可能,谁都不能担保自己不会遇到奇怪的东西。
池畔靠在解玉楼怀里,不敢睡觉了。他睁着眼看外面的雾,还能看到人形霸王花慢吞吞行走的样子。
解玉楼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他再受到什么伤害一样。
走了十多个小时后,雾终于散了,似乎也明白它们不能凭借雾气扰乱车队方向,于是就不再执着。
雾散了之后,众人才看到了沙漠的模样。
现在已经是夜晚,八月的沙漠也没有太过分的风沙,所以夜里的沙漠看着很宁静安详。
但众人还是没有贸然继续前进,准备先修整一番,等天亮了再继续出发。
几百人分成了好多个部分,众人围在一起,全都下车活动身体。
坐了一整天的车,他们都坐的腰酸背痛。
池畔仰头看着高悬的圆月,金黄色的,在蔚蓝的夜空中低低地垂着,上面坎坷的纹路比在启阳的时候更明显。
都说沙漠上看到的月亮是最接近地球的,看来没错。
“今天是中秋。”解玉楼站在他身边,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没点燃。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解玉楼虽然表面上表现的很淡定,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紧张、都后怕。
他想抽烟缓解一下,但最近他已经在戒了,所以只能就这么叼着。
池畔和他牵手,侧头看他:“队长,这是咱们在一起的第一个中秋节。”
“嗯。”解玉楼和他对视,轻轻地笑了。
他的眼睛很好看,专注地看着池畔的时候,里面的情绪总是那么深情直白。
池畔微微踮脚,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很轻、很快,但却瞬间让解玉楼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队长,我没事的。”池畔认真地对他说:“我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啦,我都能自己解决宙神。”
解玉楼勾唇:“我知道,我们小队长现在真的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池畔不好意思地笑:“队长才是最厉害的。”
解玉楼哼笑:“故意撩我是不是?”
“没有呀。”池畔无辜地摇头。
解玉楼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这些账我都记着呢,等回家再收拾你。”
“什么账啊,我什么都没说。”池畔抱住他的手臂,试图萌混过关。
解队长铁石心肠:“没用,这是第三次。”
池畔红了脸,他撩了解玉楼三次,那解玉楼就要和他那啥六次。如果池畔想少要一次,那他就要答应解玉楼换一个新的姿势。
“那我不跟你说了。”池畔撇嘴,哼了一声。
解玉楼勾唇:“欲擒故纵,算你四次。”
池畔人傻了:“你不能这样!”
“怎么,小队长你是第一天认识我?”解玉楼看着可太坏了,池畔背过身不理他,解玉楼就抱住他的腰揉。
池畔痒的笑出声,也反回去挠解玉楼,两个人就坐倒在地上胡闹。
闹了一会儿,以解玉楼认输为结局。
没办法,再不认输他高低得把池畔拉倒一个地方探讨一下人生,这不行,他家小队长要脸,他也不想把自己憋死。
两人闹完后就倚在一起,仰头看着天上的月。
沉默许久,池畔才又小声说:“队长,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解玉楼侧头看他,看着池畔白嫩的侧脸,看着他可爱的五官。
从前他只觉得池畔很单纯干净,但现在,他发现这单纯干净中,还有一种似乎超脱了人类范畴的澄澈。
这样的特质,让池畔无论经历过什么,都永远像一张白纸。
池畔抿了下唇,眉心轻轻蹙着,说:“我见到祂了,你也见到了。”
“嗯。”
“他叫我孩子。”池畔侧头看向解玉楼,说:“队长,我能感觉到祂身上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我想,我应该真的是那个神子。”
解玉楼就那么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轻轻把他抱在了怀里。
池畔回抱住他,小声道:“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神,做了一些让你伤心的事,你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解玉楼轻吻他的额头,笑说:“别瞎想,我不理你的话,我不就没有男朋友了吗?”
池畔笑了,又说:“那如果我变成了怪物,你也一定要亲手把我杀死,好不好?”
解玉楼一顿,垂眼看他。
池畔和他对视,没有催促,也没非要让他答应自己。
许久之后,解玉楼才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用平日里最常用的轻佻语气道:“好啊,杀了你,我就自杀,咱们手牵着手下辈子再见。”
池畔被逗笑了:“我说的是真的。”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这段时间来,他不断地接受着自己是“神”的可能性,也明确感觉到自己对周遭事物的感知能力在不断提高,他对自己的认知也在每天刷新。
虽然很多东西在他的认知里,依旧像是罩着一层朦胧的纱,但已知的感受和本能,让他明白了很多不能言说,也无法求证的信息。
比如,他觉得自己可以感染解玉楼的情绪,再比如,他本能地觉得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让解玉楼比现在更强大。
他甚至隐隐察觉到了自己的能力,和控制植物、控制融合物一样,他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控制整个世界。
而所有臣服他的,接纳他的生物,就都可以存在,比如丧尸群还有霸王花。
妄想取代他的,则会被消灭,就像鬼藤,还有宙神。
这样能够掌控一切的感觉,足以让一个人疯狂。同时,这样的能力一但落在不安好心的人身上,那这个世界就该遭受无法言说的灾难。
可这样强大的力量,在池畔手里,带来的只有恐慌和不安。
池畔把脸埋在解玉楼怀里,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道:“不论你变成什么,你都是我的池畔。”
池畔胸口情绪饱胀,半晌,才点了头。
——
修整一夜,第二日,车队再次出发。
他们不断调整方向,就这么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清晨,他们终于见到了那条宽广的黑色澧河。
车队在距离河岸百米远的地方依次停下来。
他们没有贸然下车,而是先由沈斯年他们进行检测。
半个小时后,他们确定这一片区域是信号发源地,也确定除了面前的河流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危险了。
“咱们咋能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胖子远远看着那条奔腾的河流。
沈斯年道:“按之前的计划试试看吧。”
他们之前的计划,就是先扔几个手/雷进去,看看这水里的东西能不能被炸出来。
M国的几个异能者搬出两个箱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手/雷。
他们四个人,一人拿了几个,朝前方走去。
池畔蹙着眉,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好像和他之前与宙神打架的地方很像。
“队长。”他拉了拉解玉楼的袖子,说:“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像你找到我的那个地方?”
解玉楼点头:“就是这里。”
他刚才也一直在观察,虽然之前在镜子里他心很乱,但一瞥而过的地形却被他记在了心里。
这片沙漠经过十多年的变化,其实已经和先前很不一样了,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端倪。
“可是我当时没看到这条河呀。”池畔疑惑道。
解玉楼道:“应该是被祂挡在身后了。”
那个身影太巨大了,向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瀑布一样的白袍,左右也看不到其他东西,祂把所有的东西都遮挡的严严实实,所以他们没看到这条河也情有可原。
说不准当时这条河,就在祂身后静静流淌着。
“你们的意思是,宙神死在这了?”游松桉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池畔点头:“应该是。”
沈斯年蹙眉,道:“按理说,你们是回到了十多年前,宙神也死在了十多年前。那到了现在,这片地下估计就藏着他的尸骨。”
“这也太巧了。”童和道:“宙神的异能是精神控制对吧?”
一旁的罗纳博士点头:“这是他自己说的,我们没有证实过。不过我们确实听说他每次演讲之后,信徒们就会非常激动,也对他更加忠诚和崇拜,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他们的研究人员认为这应该就是精神控制的力量。
胖子乐道:“那你们是没听过沈博士给我们介绍异能,每次说完我也热血沸腾。”
池畔也笑,他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说,这也可能只是他话术比较厉害。”沈斯年沉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能就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异能。”
杨正平疑惑:“他藏着异能干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刘博士却道:“或许就是见不得人,他的异能应该不属于我们已知的任何能力中。”
“老师。”童和侧头看沈斯年,说:“你是不是在怀里澧河里的东西和宙神有关?”
众人都惊了,他们全都看向沈斯年。
沈斯年点头:“应该是,不然就太巧合了。”
“可宙神是人啊。”
“对啊,这河里的东西不是扁平的吗?人怎么可能是扁平的?”
沈斯年抬眼看向那条黑色的河,沉声道:“那如果是灵魂呢?”
“!”
人类的灵魂从来没有真正的具象,在以往几千年的人类历史中,从未有人真的把灵魂描述清楚,大部分人都觉得灵魂和生物本身一样,但或许,并非如此。
“澧河鬼影”解玉楼默念了一遍,抬眼看向黑沉的河流,眸中闪过一抹血红的颜色,转瞬即逝。
另一边的四位异能者已经走到了适合的距离,他们一人拿了两个手/雷,之后数到三,一起抛了出去。
抛出去后他们立刻往回跑,众人就看到那些雷砸进水里。
轰隆几声,炸起八道水柱。
清澈的河水溅在河床四周,水里的融合物却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就好像这河底本来就没有东西一样。
“水是干净的。”有人惊讶道。
河水本身还是清澈的,可他们看过去会觉得河水是黑色,那就只能说明是河底的那些黑影给大家造成了视觉误差。
博士们向前走去,隔着一段距离看溅出来的河水,没有血肉碎片,也没有任何生物痕迹。
刘博士沉声道:“如果河底真的有生物存在,被炸了之后,肯定会有反应。”
“那现在怎么办?”
解玉楼开口,道:“让我试试。”
众人全都朝他看。
解玉楼就朝澧河方向抬了抬下巴,之后,众人便看到无形的空间框出一米见方的河水到了空中。
干干净净的河水,毫无杂质。
众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什么都没有,让我们打什么?”有人嚷嚷道。
立刻有人附和:“总不能把河水填平吧?”
所有人都开始说话,不过因为沙漠太过空阔,使得众人嘈杂的声音也没有那么烦人了。
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带了这么多人似乎都派不上用场,就连解玉楼空间里的新人类都不用出来,因为根本就没有敌人。
总不能真的把河水填平,而且不解决那个东西,信号就不会停止。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我试试。”胖子蹙眉。
强大的重力异能发动,整片大地都震动起来,河水疯狂拍出浪花,渐渐地,众人发现河水居然慢慢拔高了。
长到看不见尽头的河流全都缓慢上升起来,可众人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有河水,干干净净。
胖子脸都憋红了,童和喊道:“别弄了,没用。”
“砰!”
水花四溅。
许多异能者都开始发动自己的异能,但无论他们的力量是什么,似乎都没什么用。
就连那个冰人,将近五米长的河流一口气冰冻到了河底,之后由胖子把冰块用重力托起来的时候,众人都没在冰块里看到什么东西。
无人机再次飞起,从河流正上方俯瞰,依旧有无数黑影穿梭在水底,层层叠叠,场面太诡异了。
池畔能控制融合物的事情,他们其实并不想让M国知道,但事到如今,他似乎不得不利用自己的能力把那个融合物逼出来了。
“我倒要看看这河水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一个M国的异能者用外语骂骂咧咧,迈着大步走向河边。
弗纳尔急忙制止:“奥丁斯,不要过去。”
他们还不知道那河里是什么东西呢!
奥丁斯头也不回道:“没关系,我能应付。”
他不是个例,忽然有不少人都开始往河边走,其中大部分都是宗教组织派来的异能者和军士。
“怎么回事!”克里斯汀蹙眉,大声道:“混蛋,都给我回来!”
可惜,这群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全都不发一言地朝河水走去。
一开始过去的奥丁斯也不像刚才那么正常,他诡异地歪着头,肢体越来越僵硬。
“后退!”沈斯年道。
清醒的人全都向后退去,而其他近百个人,都以同样的步调向河边走。
“该死!是宙神。”罗纳博士沉声道:“是他的精神控制。”
池畔的心跳越来越快,这种频率已经快超出人类心跳的最高频率。
“池畔。”解玉楼抓住他的肩。
池畔的视线开始恍惚,面前的解玉楼都出现了重影,他回握住解玉楼的手臂,力道大的快把他的胳膊捏碎。
“池畔!”解玉楼沉声喊他。
池畔脑子里嗡嗡作响,诡异的笑声充斥着他的耳膜,钻进他的大脑。
是宙神,确实是他的声音,池畔忘不了。
尖戾的笑声不断蚕食着他的理智,池畔咬紧牙关,感觉牙床都被他咬出了血。
他忽然猛地将解玉楼推开,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池畔。
池畔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他双拳垂在身侧,整个人身上萦绕着诡异的黑色雾气,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解玉楼想冲上去抱他,可刚走了一步,他就感觉脑海中传来刺骨的疼。
他的瞳孔瞬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他抬手捂住头,挣扎着朝池畔走。
与此同时,胖子也闷哼一声,抬手捂住太阳穴:“靠”
忽然,惨叫声四起,队伍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通骂声,他们感觉自己被某种力量侵入了脑神经,他们第一次,切身“听”到了那个信号。
河岸边刚才还魔怔的众人,也都惨叫着倒在地上,无一例外,全都捂着头。
澧河水也开始疯狂沸腾起来,里面的东西似乎在挣扎,它们扭曲翻滚,水面被搅得天翻地覆。
“池畔。”解玉楼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咬着牙,费力地走到池畔面前,紧紧将他抱在了怀里。
池畔恍惚地抬眼,他面色惨白,瞳孔黑沉如深渊。
他木着脸,朝四周看去,蝼蚁一样的人类在哭嚎。
他们太脆弱了,池畔想,应该变强大一点,不然怎么适应这个世界呢?
他缓缓勾唇,抬手抱住了解玉楼的腰,熟悉的怀抱让他眷恋。
可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神的脑海里,池畔唇角的笑僵住,面色沉了下来。
“池畔。”解玉楼声音都在抖,剧烈的疼痛让他神志恍惚,只知道要抱紧怀里的人。
黑沉的诡异气息把相拥的两人裹挟在其中,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池畔抬手,轻而坚定地把解玉楼推开。
他没看解玉楼,而是一步一步,在一地惨叫的人类中,迈向奔腾的澧河。
澧河里那些黑色的生物终于忍受不了疼痛,开始爬上岸。
他们蜷缩成扁圆形的身躯伸展出四肢,在地上翻滚,无声惨叫,它们试图进入岸边的人体内,想用这种方式躲避神明的力量。
可没等它们碰到人体,就忽然漂浮了起来。
它们连挣扎都没有,就变成了一缕黑色的烟雾,无数烟雾渐渐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人影,一个穿着黑袍的、惨白着脸的人影。
宙神跪倒在地上,血红的眼睛抬眼看向池畔。
池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得不像个人类。
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类。
“宙神。”池畔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语气毫无波澜地说:“解开枷锁。”
宙神倏地瞪大了眼,之后他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彻底被无形的力量撕碎,化作一缕黑色的烟雾,弥散在空中。
池畔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那些束缚着他的枷锁,如今已经被一个一个解开,只剩下最后一个,他就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完全释放出来。
他苍白的唇角轻轻扬起来,身边围绕的雾气越来越重。
就差一个了,那一个,他自己就可以解决,再也不用带着这些累赘的人类。
忽然,他感觉自己身后贴上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他垂下眼,看向自己腰间的手臂。
“宝贝。”解玉楼虚弱的声音响在耳边。
池畔惊讶地瞪大了眼,他现在释放出的信号,足以让普通人疼到疯狂,可解玉楼居然还有力气抱着他说话?
解玉楼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受到的信号影响比任何人都强烈。
他现在也只是凭借着本能抱紧池畔,知道不能放开他,一但放开,他可能就会失去他的池畔了。
“宝贝,别怕。”解玉楼眼睛红到像是能渗出血,他轻轻吻着池畔的耳根、脖颈,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池畔想直接推开他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一碰到解玉楼的手腕,就舍不得放开了。
“池畔,你是我的池畔。”解玉楼收紧手臂,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也不放开。
池畔身边的雾气缓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他垂着头,看着解玉楼的手臂,看着自己轻轻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一切。
从他被选中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全都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走过。
邪神死亡坠落在人类星球,无意间荡开的力量影响了一小部分生物,出现了最初的人形野草,也埋下了祸根。
而与之一同坠落的神明,无力解决这场必然会到来的浩劫,只能在濒死之际,将自己的力量传给了池畔——这个祂千挑万选出来的孩子。
可孩子的身体太脆弱了,祂需要用枷锁将力量封存,在邪神埋下的祸根爆发之际,孩子的力量会被激发,到最后,他会拥有神明全部的力量。
懵懂的池畔接受了恩赐,重回人间,将这段记忆与力量一起封存,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人生,直到邪神埋下的祸根露出头,他才会觉醒。
只是中间出了意外,神明的枷锁被邪神埋下的祸根污染,让这股力量不再纯粹。
于是,纯澈单纯的神子在接触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开始感觉到不安、恐惧、混乱,他没有了独当一面的勇气,只能寻找强者的庇护。
幸好他找到了解玉楼,这个同样阴差阳错在十多年前出现在竞选场的人。
他们带着无法缕清的宿命相识,并肩作战,相爱。
池畔身上的雾气消弭在空气中,恼人的信号也随之停止,可神经性疼痛让众人久久回不过神。
解玉楼的吻不断落在池畔脸侧,很轻,小心翼翼。
池畔瘪嘴,眼泪流的更凶了。
他转过身,仰头看着解玉楼,解玉楼双眼血红,面色惨白,汗水浸湿了他的脸颊和脖颈。
池畔心口一刺一刺地疼起来,他抬起手,轻轻抚摸解玉楼的脸,水一样温和的力量抚平了解玉楼的痛苦,也治愈了其他哀嚎的人类。
解玉楼一眨不眨地看着池畔,看着他泪流满面,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垂下头,吻上池畔的唇,满是疼惜般的轻柔。
池畔抱住他的脖子,现在他才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他只想和他的队长亲密,以此消除他那些——受到邪神力量影响后产生的阴暗念头。
第50章 最后的任务
池畔的治愈能力在短时间内将大家的神经疼痛全都治好, 众人终于恢复了清醒。
他们对刚才的事情全都记不清了,所以也没注意到池畔的不对劲。
“该死的宙神。”弗纳尔捂着头,骂道:“生前惹事就算了, 死了还要变成这种怪物害我们。”
他把这个疼痛归结在了宙神的“精神控制”上。
众人都跟着附和, 尤其是刚才差点进了河的那些人,更是心有余悸, 也不再信他们的宙神了,反而对他大骂特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池先生救了我们吗?”
解玉楼垂眼看向池畔, 池畔抿唇,把头埋进他怀里, 他不想说话。
解玉楼抬手摸摸他的头, 之后转头冲众人道:“东西已经解决了, 可以收队了。”
“真的解决了?”弗纳尔震惊, 跑到他们是身边往河里看。
河水重新变得清澈, 就好像里面的东西从未存在过一样。
克里斯汀走到他身边, 也跟着往里看, 惊讶道:“真的没了。”
“解,这是你的功劳还是池先生的?”弗纳尔问解玉楼。
解玉楼扯了下唇,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宙神忽然良心发现自杀了。”
“这怎么可能?”弗纳尔无语道。
解玉楼没再和他说话,微微弯腰将池畔抱了起来,之后一转身就出现在了车边,将池畔放进了车里。
众人都觉得有些奇幻,听着这么危险的任务,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解决了?
尤其是M国的人, 他们是第一次和清剿队合作, 所以根本不知道毫发无伤才是清剿队出任务的常态。
像弗纳尔一样想追着问池畔问题的人不少, 但都没人上前,因为池畔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而像克里斯汀和罗纳博士这样的聪明人,顿时就明白了,这件事肯定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只是清剿队不想告诉他们。
那他们再想知道也无济于事,而且刚才那样剧烈的疼痛下,他们的五感都几乎涣散了,根本一个清醒的自己人都没有。
所以宙神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可能永远都只有清剿队自己的人知道了。
但好消息是,M国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了,接下来他们可以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基地建设上。
而最后那个永西洋里的融合物,M国并不会再派这么多人一起了,他们只会提供硬件装备的支持,这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帮助。
童和擦干净沈斯年的眼镜递给他:“老师,还好吗?”
刚才的疼痛太剧烈,年纪太大的刘博士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童和也都有些恍惚。
沈斯年接过眼镜戴上,说:“我没事,回去再说吧。”
“嗯。”
众人踏上回家的路程,池畔他们还坐在原本的车里。
只不过,众人只是互相询问有没有难受,有没有受伤,关于宙神的事,他们一个字都没说。
倒也不是他们不想知道,而是这车是M国的,车里必然藏着窃听器。
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现在一个个都缄默着,一切的事情,还是要回到启阳再说。
他们来的路上很小心,但回去的时候几乎就是昼夜兼程,他们晚上都没有停歇,所以不到两天,他们就回到了中央基地。
中央基地的人先一步接收到了胜利的消息,所有民众都在夹道欢迎,当然,宙神已经死去的消息谁都没有透露。
在回到科学院之前,他们不敢把这件事贸然说出来,毕竟宙神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哥哥。
这件事,必然会成为M国三大势力之间的巨大矛盾,稳定的三角结构必然会被破坏。
不过,这件事和池畔他们没有关系了。
他们也没有接受M国请求他们多留两天的邀请,回来后连饭都没吃,重新整队之后就直接启程回了启阳。
当然,所有的飞机和通讯设施等可能会藏有M国窃听设备的地方,启阳的军士们都检查过了。
确保他们是完全安全且私密的。
飞机上,池畔终于有时间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娓娓道来,他回忆着,从自己接受神明的恩赐开始,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了同伴们听。
听着他的讲述,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你差点就被那些邪神的力量影响了判断,对吗?”沈斯年问道。
池畔点头:“祂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了我,但也用枷锁封印了起来,枷锁就是咱们杀过的那些大型融合物。”
“我们每杀一个,我体内的力量就会恢复一分。只是因为融合物们被邪神的力量侵蚀,所以我身体里的力量也被污染过,还好队长抓住了我,不然我可能就直接变成坏蛋了。”
池畔说着,自己都觉得后怕。
那一段时间里的记忆很可怕,他自己的念头也吓人,他居然把自己看做至高无上的神,把所有人类比作蝼蚁,还肆无忌惮地用自己身上的信号影响大家。
这完全是邪神才会干出来的事。
胖子拍拍胸脯,道:“还好老大意志坚定,还能顾着小池。我当时头疼的差点炸了,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也是。”范荆点头:“现在想想还有点疼。”
池畔紧张道:“还疼吗范哥?那我再给你治一下。”
“不用。”范荆摇头:“应该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童和赞同道:“神经性疼痛就算被治愈,也会有疼痛的感觉存在,不过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不过解队确实厉害。”游松桉看向解玉楼,感叹道:“那种情况下你是怎么保持清醒的?”
池畔也朝解玉楼看去,他也想知道。
解玉楼扬眉,道:“因为我是解玉楼啊。”
“哎呦我去。”胖子捂脸:“我他妈还真认真想听听看,差点忘了你啥德行。”
解玉楼抬脚踹他:“我什么德行了?”
“自恋呗。”胖子躲开他的脚。
沈斯年失笑,推了下眼镜,问解玉楼:“问正经的。按照咱们的反应来看,异能越强大的人受到的信号干扰就越强,所以你应该疼的最厉害。那你到底怎么保持清醒的?”
闻言,池畔都心疼死了,牵住他的手捏了捏。
解玉楼知道池畔担心,便半开玩笑道:“因为爱情。”
胖子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范荆和游松桉都笑了,他们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又有些别扭地各自看向别处。
“这个倒是有可能。”沈斯年认真点头。
童和也笑,说:“确实。在生物研究领域中,生物的情感是最捉摸不定的变量,就像人们永远不知道母爱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爱情的力量可能也比我们想象中更强大。”
胖子人都傻了:“真的啊,我以为他瞎扯的。”
“真的啊。”童和点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这倒是。”
沈斯年在平板上不知道点了些什么,之后道:“那现在一切就都清楚了,包括末世的起源。”
这场无端的浩劫,确实和最开始的那次地震有关系。
而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都来源于高纬度生物之间的争斗,两个不该出现在三维地球的生物陨落,扩散出去的力量就差点将人类毁灭。
这种力量甚至并不是有意为之,可却足够低纬度的生物将近灭绝。
好在还有池畔,还有整个清剿队,他们拼了命的将伤亡控制到了最低,也将末世的进程拉慢了不知道多少。
“其实在这之前我们也发现了一件事。”沈斯年看向众人,道:“我们发现异能越强大的人类,就越有可能受到精神污染,当污染值到达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变成融合物。”
闻言,众人都有些惊讶,只有解玉楼,像是早就知道。
“解队?”沈斯年看他。
解玉楼点头:“之前在草原我就昏迷过,梦里看到了很多足够让我疯狂的东西。小池和宙神进入镜子的时候,我也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了暴戾的情绪。”
“现在看来,我那时候就已经被污染了。”
众人久久无言。
解玉楼不愧是那个年纪轻轻就能带领特殊部队的队长,他的心智强大到超出人们的想象。
池畔无意识地攥紧了手,解玉楼就回握住他,在他耳边落下了一个吻,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小队长,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要不要给我点奖励?”
正沉浸在悲痛情绪中的池畔顿时无言,他侧头看向解玉楼,解玉楼就冲他眨了眨眼,笑得那么轻松,那么帅气。
池畔心口泛起酸意,他知道解玉楼是故意逗他的,是不想让他难过和担心。
于是,他主动抱住了解玉楼,小声说:“我都听你的。”
解玉楼:“!”
当着这么多队友的面,池畔很少对他这么热情。
所以就这一个拥抱一句话,解玉楼就差点起立。
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往范荆旁边挤了挤,他不想VIP席吃狗粮。
沈斯年轻咳一声,道:“那个,咱们说正事。”
“末世的起源咱们搞明白了,解决办法也来了。”
池畔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倏地红了脸,他想坐直身,但解玉楼却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下。
池畔一个不稳,手就撑在了解玉楼大腿上,指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触感,隔着布料,有点硬。
“!”池畔被烫到一样收回手。
解玉楼喉结微滚,乖乖把池畔放开了。
他是不要脸,但也不想在兄弟们面前起立。
他们的小动作没瞒过众人的眼睛,胖子面色复杂,看着解玉楼的视线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他妈可要点脸吧!
范荆却下意识看向游松桉,游松桉唇角的笑一僵,轻咳一声收回视线。
范荆:“”
他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童和瞥了解玉楼一眼,再看看池畔爆红的脸和他无处安放的手掌,视线下意识朝解玉楼腿上看。
没等他看,沈斯年就又咳了几声:“好了,真的要说正事。”
“算了。”他放弃了,说:“回去再说吧,头疼。”
然后他就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众人都惊了,工作狂魔沈博士居然有主动说“不加班”的时候?
童和蹙眉,以为他是真的头疼,可看到他红着的耳根后,童和就顿时明白了。
沈大博士居然在工作的时候溜号了。
惹的一群人不自在的池畔和解玉楼也很尴尬,不对,应该只有池畔自己尴尬,解玉楼已经在大大方方脱衣服盖腿了。
“啧啧啧。”胖子摇头:“真不是人啊老大。”
解玉楼抬下巴,痞里痞气的:“第一天认识我?”
胖子语塞,站起身走到老孟他们一堆人身边,招呼他们打游戏:“来兄弟们,消消乐来几把,我需要清洗一下我被污浊之气伤害到的幼稚心灵。”
那边顿时传来哄笑,一群大老爷们就坐在一块,一人一个小游戏机消消乐。
池畔垂着头,双手捏着膝盖,脚趾尴尬蜷缩。
解玉楼盖完腿就自在了,他侧头看池畔,低声笑道:“不能怪我,这都几天了你不想我啊?”
他们到了M国之后就来了那一晚,之后每天都很忙,池畔累的要死,根本不配合。
后来又进了沙漠,那么多人,他们也没机会。
一直到现在,足足五六天了,解玉楼吃惯了大鱼大肉的,现在吃了这么长时间的素,一被刺激当然就不行了。
池畔脸色爆红,他都不敢看解玉楼,但还是小小地点了下头,诚实道:“想。”
解玉楼面色一僵,觉得自己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轻咳一声,嗓子有些干:“嗯,那回启阳后我们直接回宿舍?”
池畔咬着唇,点头。
解玉楼得寸进尺,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一起洗澡?浴室里有镜子,你最喜欢的。”
“不是!”池畔都要羞哭了,他侧头瞪解玉楼。
解玉楼心一跳,收回视线,低声说:“不逗你了,再逗就消不下去了。”
池畔:“”
他悲愤转头,回去后他一定不会让队长为所欲为的!
可真的到了启阳,飞机刚一停下,解玉楼就直接牵起他的手,两人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刚刚从座椅上站起来的众人:“”
修整了两天,池畔和解玉楼终于出现在了实验室里。
童和正在给那个小小的人形玫瑰喂水,抬眼看了他们一眼,笑说:“终于出门了。”
这两天池畔连门都没出,饭都是解玉楼去打来给他的。
池畔红了脸,果断转移话题:“咦?这不是小玫瑰吗?”
解玉楼笑出声,跟着他一起走到童和身旁。
童和笑说:“这是你新的训练对象。”
“训练对象?”池畔茫然。
“对。”沈斯年从门外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摞纸质文档,童和立刻走过去帮他接过来放到桌上。
沈斯年拍了拍手,拿起湿巾擦手,对池畔说:“你现在的能力应该比之前更厉害,而且还能释放信号,我想让你试着能不能利用信号进行反向影响。”
池畔:“什么叫反向影响啊?”
“就是把融合物变回原本的样子。”
“!”
池畔惊讶道:“我可以吗?博士,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让这玫瑰人重新变成玫瑰?”
沈斯年解释说:“我们暂时是这么推测的,你的力量应该可以对抗或者抵消邪神的力量,不过还需要实验一下。”
解玉楼问道:“那对他会不会有伤害?”
“不会。”沈斯年意有所指道:“可能对我们有伤害。”
池畔歪头,没懂。
不过等他试着给玫瑰释放信号之后,他就明白了。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精准使用信号,所以他的信号在发出的时候,解玉楼、沈斯年和童和都受到了影响,他们又开始神经疼了。
池畔吓了一跳,急忙把信号收了起来,换成治愈异能安抚大家。
“没事。”解玉楼抬手揉揉他的头。
确实,他的信号刚发出不久,一听到大家的闷哼他就收起了力量,所以这种伤害和之前那次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沈斯年揉了揉太阳穴,说:“果然如此,小池还没真的掌控住这个力量。”
“多练习有用吗?”池畔问他。
沈斯年摇头:“大概不行,你的力量还没全部激发出来。”
童和接道:“你最后一道枷锁在永西洋的融合物身上,所以清剿行动要提上日程了。”
“这么着急?”解玉楼蹙眉。
童和苦笑,说:“必须着急。以前每次解决融合物后,信号都会停止一段时间,但现在,我们检测到永西洋那个东西没有停止发散信号,甚至信号强度比之前更大,融合速度也加快了。”
池畔一惊:“我前两天就感觉到了,还以为是我太敏感了。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可以做一个类比。”沈斯年走到桌边,拿出五个砝码放到桌上。
“假设这些就是融合物,那么信号一开始是它们合力发出的,并且形成了一个信号场,遍布了几乎整个地球。”
沈斯年拿下去一个砝码,说:“假设这是费城里的伪王。”
“它消失后,剩下的四个融合物开始重新寻找彼此的信号频率,找到之后它们又形成了新的信号场。”
“他们寻找彼此信号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们检测到信号停止的那段时间。”
“再之后,寄生蚯蚓、草原霸王花、澧河水怪,都相继消失。”
池畔明白了:“剩下最后一个融合物,它不用再寻找信号,所以信号就不会停止了。”
“没错。”沈斯年点头:“而且因为感觉到同类们一个个消失,所以最后这个开始躁动了,它想在最后的生命里,尽可能多的污染融合物。”
童和颔首,说:“目前很多小型基地都遭到了融合物的袭击,它们应该是感觉到了信号来源的焦躁,所以躁动起来了。”
解玉楼点头:“什么时候行动。”
“越快越好。”
沈斯年道:“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最后这个融合物,可能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都要弱。”
“不会吧?”池畔惊讶道:“我感觉它身上的信号是最强烈的。”
沈斯年说:“就是因为这样。它把太多的力量分散到了地球,所以它本身就会变弱,它或许已经准备牺牲自己。”
“而且,如果它真的自己先死了,我倒是怀疑它的力量可能会附着在其他融合物上,形成新的信息网。”
解玉楼沉思片刻,道:“这次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我们几个去一趟吧。”
他是对上次宙神的事PTSD了,人多不一定是好事,而且他们每次也都用不上什么人,池畔的霸王花和他空间里的新人类就能解决很多困难。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沈斯年道:“人多了反而会出问题。而且现在启阳周围的融合物也比之前多了,其他基地更是,咱们的武器和人手正好留在这里保护民众。”
“行,那就早点出发吧。”
午饭的时候,解玉楼就和胖子、范荆和游松桉说了,这次的任务就他们七个一起。
装备上,他们会准备两艘小型军舰放解玉楼空间里,他们先开直升机去永西洋中间的岛上,降落之后换成军舰出海。
如果就他们六个人的话,有解玉楼的空间在,就能保证行动万无一失,大不了他一个空间把大家框起来逃呗,再厉害的东西也跑不过他。
大家都没意见,其实每次出任务去那么多人,他们都觉得没必要。
之前是一院和三院非要跟着,这次经过M国的任务之后,他们也不强行要跟了。
“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啥?”胖子呼噜了口汤。
科学院一直在检测永西洋里的东西,但是他们连那东西是什么都没看到过,只见过一些体型巨大的鲨鱼、鲸鱼等,但它们显然都不是那个强大的融合物。
池畔想了想,说:“我之前梦到过一次。”
“那个东西卷成了一团,身上有红黑色的斑点,就像是无数很长的海蛇团成的球,有很多头,也有很多眼睛。”
“在梦里,我记得有人叫它百目海蛇。”
游松桉蹙眉:“这东西听着就恶心,我最恶心蛇了。”
“那得长成啥样啊?”胖子搓了搓手臂,道:“我想不出来,太吓人了。”
沈斯年叹了口气,说:“后天出发,到了就能看到了。”
胖子:“我让食堂阿姨多做点饭,咱们带上。”
说完,他就起身去了打饭窗口,和阿姨套近乎去了。
大家隐约还能听到他说:“阿姨,多做点肉干啊,我们出任务得补充体力。”
众人都笑了。
解玉楼给池畔舀了一碗汤:“喝点热的。”
池畔点头,乖乖喝了。
天热的时候他就不爱喝热的东西,之前昼夜温差大的时候他还会主动喝,但现在温度已经渐渐回归了正常,他就不爱喝了。
不过多喝热的东西对身体好,解玉楼很喜欢投喂他。
两天后,众人把手上的项目和工作全都交给其他人,之后六人就搭乘着直升机,由解玉楼和范荆担任飞行员,出发清剿最后一个大型融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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