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提瓦特的边界到底在哪里，人类不曾踏足过的暗之外海，外面究竟有什么，提瓦特的星空，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提瓦特，跟别的星球和大陆仿佛也没什么区别，大多数人都是过着庸庸碌碌的一声，考虑的只是每天多赚一些摩拉，让自己和家人能过的更好一些，短短百年的人生，能够活着，已经拼尽全力，哪里还有别的时间思考哲学问题。
而少数突破了思想封锁的人类，有些走入歧途，有些体会到了提瓦特真正的含义，选择一起隐瞒世人，有一些接受不了，则选择告别这个世界。
艾尔海森，就是那些突破思想封锁的人类.
教令院知论派，是研究各种语言，甚至是上古时期的须弥语璃月语等等，但这些古文字古语言，并不最重要，知论派学术上的明珠，是古代铭记文，炼金术和魔法，甚至那些深渊教团魔法师武器上镌刻的，都是古代铭文，这是一种沟通天地元素的桥梁，也是揭穿世界真相的钥匙。
只不过很少有人能达到完全破译并使用的程度，如果是艾尔海森的话，如果是艾尔海森的话……
你很想坐下来跟艾尔海森好好聊聊，然而只要你有想法，他就把话题往那天的告白上引，让你尴尬无措外加红脸。
短时间内，你真的没办法面对艾尔海森和卡维的任何一个。
去稻妻已经提上行程，自空在稻妻挑战了雷电将军，稻妻闭关锁国结束，开始重新开放，但毕竟，跟提瓦特其他六国接轨，还是要时间的，你们的商团在那里已经有了工厂，八酝岛的祟神被净化，稻妻百姓的生活在向着好。
你要跟社奉行对接提瓦特某宝的事，这种事要亲自跟雷神谈，毕竟提瓦特某宝的运转完全依靠世界树作为服务器，这就需要当地的神明链接进入草神的梦之权能中，是要让渡自己一部分权利的。
没有神明等级作为面见人，只派外交代表，是谈不下来的，也是对该国神明的不尊重。
路过村口的水果摊时，你放慢了步伐，瞪大了眼睛，坐在瓜果摊位上那个黑发少年，也太眼熟了。
“小……白？”
他没有穿往日在愚人众时候的紫色衣服，一身蓝白学院风的上衣和短裤，像须弥那些学者一样，肩上有绶带，市女笠倒是还戴在头上，却不是从前那款后面带着恶字刺绣的。
而他脸上的神情，跟以前完全不同，纯真无辜，眼中带着怯生生和笑意，满眼的真诚，完全没有身为散兵时，对一切都看不顺眼和阴阳怪气。
这是，属于小白的神情。
“您要买点墩墩桃吗？一百摩拉一枚，都是新鲜采摘的，是沙漠的新品种，叫春日见，这里有试用吃，您可以尝一尝。”
他虽然神情怯懦，却仍旧在卖力的进行着推销。
而一边的摊主出现了：“我说，你这半天就卖出去十个桃？这个销量我可要扣你的钱了。”
“我，我没有钱……”
“虽说你不要工钱，可我老麦头也不能言而无信，一个月一千摩拉对你够好了吧，咱们可是说好的，一天要卖出去五十斤，这十个桃连三斤都到不了，我要扣工资的，小哥，你这工资扣下去，可是要倒欠我摩拉了。”
“我说……”
摊主一看是，顿时双眼冒出光：“是客人吗，您随便看看，看看，我老麦这里的水果，是最新鲜的。”
你摸摸下巴：“我记得，春日见是新品种，还没有开放种植，只有须弥城和善见城的水果专卖店有售，你这是从哪里进的货？”
“哈哈。”摊主冒冷汗：“这个，这个是自家种的，专卖店里的春日见得多贵呢，一千摩拉一枚，虾子蟹黄才这个价，我老麦卖一百摩拉，已经很便宜了。”
好了，你懂了，这是卖的盗版，新品种水果的培育要经过几代的杂交改良，是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你要保证研发农户而利益，所以新品种上市的前几年，都是在专卖店，种子专利是不售的。
但是植物这种，很难防止盗版流通，在前世，你国家的古代，高丽棒子偷盗棉花种子，还被本国人奉为英雄呢。
而底层人民生活是很艰难的，你并不打算追究侵权的是，如果他做的被发现，可能会被指控偷窃和盗版，而须弥现行的法律，是把犯人流放沙漠。
“不说你盗版的问题，就说说你非法雇佣的事吧。”
“非，非法雇佣？这位客人，你说话要有证据。”
“我记得须弥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三千摩拉一个月，而给这孩子一千摩拉，远远低于最低工资，这难道不是非法？”
摊主觉得晦气：“他是打零工，我是好心雇佣他的，本来我这小本生意，可不需要帮手，他又不是全日制。”
“哪怕打零工，也要有合同，而且你有霸王条件，哪怕是最恶劣的资本家，也是底薪加提成制度，哪有完不成订单要扣除底薪的，一天五十斤，你只是个小摊主，强迫员工完成不可能的业绩，我要报告教令院来抓你。”
摊主想要收拾你，因为你是偷跑出来的，并没有带护卫，你柔弱的纤细的身体，和那张过于圆润清秀的脸，让摊主觉得，你只是个普通少女。
“请，请不要因为我吵架。”
黑发少年挡在了你的身前：“对，对不起麦大叔，我会完成订单的，请你不要对别人出手。”
“哈？你在想什么呢，脑子进水了，故意要被剥削？他就是在白嫖你的劳动力！”
他却扬起脸，只用一个腼腆却灿烂的笑，就让你消了气：“是我主动跟麦大叔要求的，不是麦大叔的错。”
“你，主动？散兵，不是，小白？你自己再说什么你知道吗，你是从纳西妲那里跑出来的吗，她说会好好照顾你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想要跟你见面，可你根本不回应，要不是有纳西妲的保证，我在就把你揪出来了，你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还……”
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回从前那个，在踏鞴砂的小白。
这是不可能的，纯澈的水只要点入墨汁，就会变成墨水，就像人的一生，经历会永远刻印在骨子里，哪怕散兵真的遵从纳西妲的劝导，找回了曾经的自己，也不可能变回小白。
那个纯澈的，没有任何人书写过的白纸。
少年很迷惑，却仍旧带着软软的，很礼貌地微笑：“散兵，是谁？请问，您以前认识我吗？”
你倒吸一口冷气：“小白，你是，失忆了吗？”
他看着你抓住他的肩膀，有些微微的不适应，还有些害羞，但因为天然的柔软性格，他并没有拒绝你的触碰：“我，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才想跟别人学一学。”
学什么，学卖货，被骗钱？
脱口而出的吐槽，却在见到他那双纯洁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双眼前，咽了下去。
他失忆了，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他是人偶，维持生命体征并不需要水和食物，博士曾经透露过，愚人众别的执行官不愿执行的任务，很多都丢给他来做，包括一直在深渊探险。
人偶不需要摩拉，可并不是不会痛，也不是感觉不到食物的美味啊。
你想要让他感觉倒更多，更多的美好，不论是提瓦特的风景，还是提瓦特的人，孤独流浪的人偶，总能找到自己的归属。
“跟我走。”
人偶惊讶地看着你，不知所措。
“你不是想要知道自己是谁，我知道你是谁？”
“你……我……”
你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谎言：“我是你的姐姐！你跟我闹脾气就选择离家出走，你这孩子是真的很不听话，现在在外面又被人骗。”
“诶，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的员工，你说骗就能骗走的吗？”
老麦撸起袖子想要跟你分辨分辨，毕竟想少年这么傻乎乎被人骗的，一个月只要一千摩拉，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扣工资，还不用管饭，已经不好找了。
真是资本家听了都要给他颁个锦旗。
你看着文文弱弱，老麦并不怕你，然而，你只是一个冷然的眼神过去，就把他钉在原地，让他踌躇着不敢上前找你的麻烦。
“……”
“跟我走吧，小白。”
你的眉眼是那么的温柔，小白下意识的就想相信你，亲近你，但回归最原始本性的他，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
“可是我答应了麦摊主，要帮他卖水果的。”
“没有合同，这种活儿想不干就不干。”
你看到他脸上的不赞同和犹豫，微笑片刻，对着老麦使了个眼神。
老麦不情不愿：“那个，你走吧，反正你也卖不出去，啊，不是，我小本生意，不需要雇佣你，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在你的眼神威逼下，他改了口。
小白仍有些踌躇，似乎无法立刻做决定，而下一刻，你抱住了他。
第112章 稻妻之章1
你很想陪着小白，但稻妻之行刻不容缓，而且看着小白现在这样，看着什么都很开心，什么都好奇，想要去学一学的样子，你又有些不忍。
其实这样也好，作为散兵的他，漂泊流离，一直没有找到归身之处，居然还跟愚人众混在了一起，纵然是第六席，难道就不是博士的实验品？
或许在离开踏鞴砂后的几百年中，有人想要真心地对待他，但他心门已经关闭，不愿意去相信别人，接受别人。
现在，回到最初的时候，他找回了初心，成为了那个一片白纸的人偶，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你打算什么都不说，不告诉他过去那些事。
又没办法把他自己留在善见城，最终你决定，带着他一起去，在自己身边总归更放心。
这次去稻妻，你护卫团中，不仅有迪希雅，还有捷德，赛诺倒是没跟着去，善见城的治安是离不了他的。
在净善宫与博士对峙，迪希雅和捷德，都见过小白，也见过他毫不留情弃你而去的画面，可这一次见面，居然什么都没说，就像是忘了他这个人，你跟大家介绍他是小白，她们就也信了，还非常礼貌的进行问好。
看样子，不止是小白失忆，而是所有人都失了忆，你心里大概有一些猜测，是世界树吧。
关于大慈树王的事，她已经完完全全在这个提瓦特消失，这就是她想出来的办法，因为身染禁忌知识，作为世界树的化身，无法自己治愈自己，这就像一架智能机器人，无法自己选择对自己进行格式化一样，只有让别人，彻底删除她的存在，才能解决禁忌知识的污染。
所有人都不记得了，包括小草神，但你和空，还记得。
作为唯二知道秘密的两人，空对你说，一定要严格保守秘密，绝不能让纳西妲记起，不然魔鳞病一定会重现人间。
你答应了，还跟他连夜探讨了世界树是不是相当于提瓦特的主机，而纳西妲，就是那个管理员，空表示赞同，他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作为提瓦特本地的魔神，却能不受世界树的影响，而不曾遗忘的你，居然没有影响提瓦特的运转。
因为跟空的彻夜长谈，你们显得有些亲密，迪希雅还开玩笑，问旅行者要不要入赘善见城做王夫呢，让听到的捷德发出尖锐爆鸣，赛诺和提纳里等人都黑了脸，捷德甚至跃跃欲试，想要挑战旅行者，被你及时阻止了。
空的战力，目前就算在神明中也是排的上号的，据他说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如果能找回全盛时期的力量，他是可以跟天理的代行者碰一碰的。
而捷德，她其实比她爸爸还有潜力，至少之前打愚人众的时候，可以手撕把人撕成碎片，导致她名声大噪，愚人众看到装备相同的沙中净水，都要逃到百米开外。
你已经纠正了捷德这种行为，动不动就要撕票杀人，愚人众纵然立场不同，也是爹生娘养，尽量不要取人性命。
关于世界树的作用，你和空都确定，它并不能逆转时间改写历史，该发生的一切都会发生，它只是群体性的，改变了大家的记忆，将提瓦特人的记忆删除，覆写一段逻辑通顺的虚假记忆。
所有人都忘了散兵，是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求情纳西妲做了什么？
他想让世界都遗忘他？还是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的心一紧，下意识握住了小白的手。
回应你的，是人偶少年，暖暖的，又软软的笑容。
他真的长得很漂亮，五官非常精致，就像稻妻卖的那些人偶娃娃一样，要是留长发穿上女装，也是个容貌出众的美丽姑娘，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雷神会舍得把他丢弃，让他慢慢变成愚人众的执行官呢。
你的力气有点大，其实是有些疼得，你意识到了，很快放开手并对他道歉。
“不，我不疼的，姐姐，有心事吗？”他绀紫色水晶一样的眸子中，担心都要溢出来了。
居然被一个孩子担心了，你真是怀念他这副纯良的模样，捏了捏他的脸：“没事。”
他对你的捏脸，下意识还蹭了蹭，乖巧的不像那个对一切仿佛都看不惯，对一切都阴阳怪气的散兵。
“可是，这里告诉我，姐姐，在忧虑。”他指了指你的心口。
心口这个部位，实在是太暧昧了，可他的指尖只是点了点，完全没有揩油的意思，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只有担心你。
你顿时觉得柔软，像被温暖太阳炙烤的毛茸茸布偶，蓬松又暖暖的，整个心房都被这种毛茸茸的感觉充盈着。
“是有点，不过没关系的，都已经好了，只要有小白在我身边，什么都不怕的。”
他眨眨眼睛，微笑的时候眼睛眯起，像是两弯弯弯的月牙，他重重的点点头：“我也是，最喜欢姐姐了。”
这样也挺好的，你看着他快乐的模样，只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惊喜就露出笑容，不找回那些记忆，其实也是好事。
毕竟那几百年，对于人偶来说，悲伤难过总是大过快乐的，而你的私心，希望他能够忘掉那些不开心，能够被救赎，能够找到归处。
你为世人做出了那么多，作为神明，有一点点小小的私心，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那，姐姐一起来吃堇瓜，捷德摘了新的，除了烤的，我还试着做了腌制的小菜，还有茶泡饭。”
“姐姐，会喜欢吃吗？”
你有点色心大起，就像那些看到可爱小猫咪，忍不住去撸去吸的人一样，好想揉揉他的脑袋，亲亲他的小脸，肆意的揉捏揉捏。
小白并未察觉到你的心思，拉着你到了船头桌子上，大家在坐着，却没人先动筷，因为对你的尊敬，你说过不必这么拘束，可没人听。
你以为他只是做了茶泡饭这种简餐，没想到他居然用堇瓜做了五宝腌菜，还有烧鸟烤串和玉子烧、味增汤，还捏了各类寿司，甚至还有烤鳗鱼。
比不得须弥的大鱼大肉，稻妻传统食物都是过于清淡的，有烧鸟玉子烧鳗鱼，还有寿司，这已经是非常丰盛的稻妻菜了。
“这些全部都是小白做的。”迪希雅喝了药一口味增汤：“他真的好厉害还贤惠，我长到这么大，只会做个炽金之锅。”
“那不是也会做饭吗，很好了。”
迪希雅哈哈大笑：“把菜肉切块，放上调配好的调料一起炖煮，不能叫会做菜吧，小白居然还会捏寿司，真是厉害啊，没进稻妻就吃到了稻妻菜。”
这孩子一直都是这么能干又贤惠的，沙漠人性格豪放，一起大口喝酒吃肉就能成为朋友，自然也毫不吝啬赞赏，夸奖像是不要钱似的，全都堆在小白身上，让他那张小脸，都有些微红了。
其实你们已经进入了稻妻境内，稻妻的海还是非常辽阔的，雷暴结束后，海上航行也变得简单了很多，而且你们也不必偷渡进去，更加轻松闲适，甚至可以看看沿途的海景和稻妻零星的小岛。
这些堇瓜，就是从小岛的树上摘得。
你坐的船，不是璃月的那种大船，也不是稻妻本地窄小的浪船，而是枫丹科学院出品，不用人划，始基力作为能源驱动的船，如果不是那维莱特担心，认为技术还没成熟，你都跟枫丹科学院下单了热气球飞艇了。
那维莱特的理由也很充分，船的话还能自保，飞艇要是遇到可以对空的魔物，可就完全失去控制了，比如风史莱姆，风行丘丘游侠，风魔龙之类的。
特瓦林：？
吃饱了饭，你收起躺椅，准备进船舱睡一会儿，却被人偶少年拦住了去路。
“怎么了，有话就说，跟我还不好意思吗？”
难得见到小白这么犹豫的模样，你觉得有点好笑。
“我做的饭，姐姐不喜欢吃吗？”
他有些不安，手指都在揉搓袖子。
“不是的，小白做的很好吃。”
“可是姐姐，吃的好少。”
你挠挠头，有点麻爪，糟糕，孩子好像很失落：“小白做的很好吃，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其实不太喜欢稻妻的饭菜，而且还海上，有些晕船，胃口不好。”
他好似松了一口气：“不喜欢稻妻的食物，我还以为姐姐是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小白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男孩子，姐姐当然喜欢你。”
他咬了咬下唇，希冀的看着你：“那，是最喜欢小白吗，只喜欢小白？”
问倒你了，你的确喜欢小白，可你也喜欢钟离，喜欢那维莱特，喜欢空，喜欢赛诺提纳里艾尔海森卡维，喜欢若陀，喜欢浮锦灵渊，还有林尼菲米尼莱欧斯利，只要是你的朋友们，你都喜欢，提到的名字可不代表全部。
可最喜欢和只喜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平等的爱着大家。
少年垂下眼睫，一句话不说，站在那里，孤零零的，像是被丢弃的人偶。
你的心软了，脱口而出：“当然是，最喜欢你了，只喜欢你。”
“姐姐不要骗我哦。”他幽幽的看着你，只是一瞬间，就笑了起来，甜美的像是一块小蜜糖。
第113章 稻妻之章2
这一次来稻妻，接待你们的居然是社奉行。
“你的表情有些莫测。”
“殿下，有哪里不满意的话，请一定直说，这是我第一次接待外国贵宾，可能有很多不足之处。”
“不，挺好的，就是有些太正式了，听说之前负责接待外宾的一直都是勘定奉行的柊家。”
白鹭公主并未避讳：“自从将军不再决定闭关锁国，勘定奉行与天领奉行与愚人众合作，虽然将军宽厚，原谅了柊家与九条家，但这段时间他们仍在考察期，自然接待您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社奉行来做。”
“有点太郑重其事了，居然都出动了神樱大社的巫女们。”
稻妻的巫女是很尊贵的职业，不仅仅要学习拔秽，平时的祭祀祭典，也是作为很神圣的存在，而这一次为了迎接你，居然八重神子麾下的巫女们出动了八个，作为接待使团。
“您也是神明，是稻妻的贵客，排场当然要够，才能表现出稻妻对您的重视和尊敬呢。”白鹭公主并未避讳。
“嗯，不知道，晚上的宴会里，能不能看到神子亲自出演的神乐舞？”
白鹭公主一噎，到底还是十七八岁得到年轻小姑娘呢，脸上有一瞬的茫然：“这，这，八重大人亲自献上神乐舞？”
这怎么可能呢，神社在稻妻的地位，完全独立三奉行，虽然名义上社奉行也掌管祭祀等事宜，但在这方面社奉行是听八重大人的调遣，八重大人可没法听社奉行的调遣，而且这是将军大人最亲近的眷属，如果在璃月地区，就是那些备受尊敬地位崇高的仙人。
小姑娘很为难的模样，你手指痒，压住了自己想要捏一捏她脸颊肉的冲动：“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不用真的去找八重说这种事，说起来，我跟八重，也算是朋友吧，这些年也有通信。”
很多都是八重对雷电将军的吐槽，几百年都见不到老友，她其实也很寂寞吧。
出离岛，到了本岛，经过绀田村，到处都是有小狐狸雕像的神龛，白鹭公主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导游，为你讲解着稻妻的历史，中间还穿插着一些神话志怪见闻，很有野趣。
“据说，在很早之前，将军大人还未来到稻妻的时候，这里是由一位狐狸大妖所统治的，那时的白狐之野，到处都能见到小狐狸呢。”
神樱大社巫女们带的狐狸面具，也是这样来的，而白狐血脉传到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八重算是比较厉害，也是不胜唏嘘了。
“其实雷神大人的治国，也算不上太过糟糕。”绀田村还算祥和，至少在本岛，到处都是庄稼，并没有污染的残秽，如果不跟枫丹的先进来比较，还是个很祥和传统的世外桃源，小国寡民，虽然不发展，但百姓也安居乐业。
“您说什么？”白鹭公主并没有听清你自言自语的话。
你也毫不避讳：“我曾屡次说，在七国执政中，雷神的执政能力，是垫底的。”
“诶，诶？”
“看过踏鞴砂的核污染，还有八酝岛无人处理的祟神，那些不得已在八酝岛生活的老弱病残，吃不饱穿不暖，我一直在怀疑，雷神到底是怎么治国的，追求永恒固然很重要，但自己子民当下核未来的幸福，是更重要的吧。”
白鹭公主愕然，诚然他们知道将军闭关锁国的政策，是错误的，甚至收缴神之眼，更是大错特错，他们还暗中资助了反抗军呢，这些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为了把神明从永恒净土逼出来，甚至八重神子都参与其中，暗中帮助了旅行者空，让他来做这个破局之人。
“这，怎么能这么说呢，即便您是客人，这么说将军大人也，实在……”白鹭公主脸涨的通红，很想跟你争辩，但你是客人，也是神明，还是帮助了稻妻的神明，踏鞴砂的污染，八酝岛的祟神，都是你解决的，作为一个稻妻人，还是社奉行神里家大小姐，备受尊敬的白鹭公主，她都应该代表稻妻人，给你行个大礼，可是这样责备他们的神明，果然还是不能忍受。
你笑嘻嘻，毫不避讳：“嘛，这些事本来就是发生过的，即便是当着雷电影的面，我也会这么说哦。”
雷神很强，那无想的一刀威力很大，即便在神明之中，她的实力也是排在前列，虽然现任雷神是继任者，可严格来算，她也是初代神。
可你才不怕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难道神明犯了错，就要遮遮掩掩，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而且你背后可是有帝君和水龙王，纳西妲也全力支持你，你才不怕雷神呢，当然，你也不是要发起御前决斗，挑战雷神。
“不过现在来看，这些大概都是雷神进入一心净土不与外界接触后，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自己擅自定下的，八酝岛除祟，踏鞴砂的污染，多么不好办，说不好就要死很多人也解决不了，不如就封闭起来不解决，把大部分人口迁移至本岛，九条阵屋则作为抵抗魔物和叛军的前哨，毕竟底层百姓过得是不是好，是不是生不如死，跟上面那些贵族又有什么区别呢？而那时代行将军之职的，并不是雷神本人，只是她的人偶，人偶再厉害，也只能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营，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说闭关锁国政策是为了雷神的永恒大业，人偶自然就同意了，原本为了消化那些晶化骨髓，雷神还传下了冶刀之法，如今来看，还真不是雷神的错。”
白鹭公主目瞪口呆，即便她是社奉行的公主，也并不知道某些辛秘，而你为什么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了，你为什么知道的比她还多？
她快要成了豆豆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八重写信告诉你的，而且反抗军的一部分物资，都是你支持的，毕竟比起稻妻，海祇因为奥罗巴斯的关系，跟你关系更近，当然这一切都是心海对你保证，他们只是反抗闭关锁国的政策，并不是想推翻雷神，你才答应的帮忙。
你坦然地跟心海说过，在七之秩序是提瓦特大陆铁律的前提下，雷神不可能被推翻，天空岛是不允许的，而且雷神的实力，他们根本就做不到，还会毁灭整个海祇。
除了白鹭公主，身后充当护卫的，还有社奉行派来的忍者，也听了一部分你说的辛秘，各个都脸色不好，生怕事后被灭口。
“社奉行已经缓过来了，是吗？你们神里家，也能轻松一些了吧。”你话锋一转，居然跳跃性的说到另一个话题上。
白鹭公主到底生嫩，已经不知所措，都不知该怎么回应你了，你人在须弥，怎么知道稻妻的情况，比普通的稻妻人还要多。
“劳您挂心。”她斟酌着措辞，极力不让自己出错。
逗的有些过了，瞧把孩子都吓坏了，你决定不再为难这位可亲的白鹭公主。
“其实，多年前，我曾见过您一面。”
她忽然开口，目光中满是赞赏：“那时我年纪小，第一次登台主持祭典，心中坠坠，却不能哭泣，你是送了我一盘三彩团子的人。”
她居然还记得，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是过去二十年人生中随手做的，不值一提，因为你感受到那个登台小姑娘的情绪，惶恐，不安，甚至在心里一直哭泣，叫着哥哥，求哥哥能帮一帮她。
可即便如何害怕，她强忍着，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是个很了不起的孩子，如果不是你有事在身不能过多停留，你可能会接近她，跟她聊一聊，最后只能买了一碟甜品送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那三菜团子后，我忽然心中平静了很多，没有那么的害怕了，真是神气。”
你笑了：“那可是陌生人的东西，你们神里家会让大小姐吃来历不明的食物？”
那时应该是神里家没落被排挤出权力中心之外，想要重回权力巅峰而做的努力吧，白鹭公主就是明面上的一步棋，让神里家的姬君取得底层百姓的信任，被拥护，被爱戴，重新被将军看在眼里。
小小的孩童，却不得不承担起振兴家族的责任，你很爱怜这样的孩子，团子本身就是稻妻的普通甜品，远不如璃月的茶香汤圆和枫丹的慕斯蛋糕好吃，但你在上面施加了一点让人平静的权能。
“验过毒的。”神里绫华有些不好意思：“但今天看到您，您是如此一位坦诚的人，怎么可能会在食物里下毒，去害一个小女孩呢，那天的事，真的很谢谢您，不是那盘三彩团子，我可能根本没办法主持接下来的典仪。”
“今日不能让您见雷神大人，毕竟您远途而来也很累了，下塌的地方是神里家的别院，有温泉的，饭食也准备好了，要是您有什么需求，随便跟哪个侍女说都可以。”
明明是一位公主，居然捧着甚平，想要亲自服侍你换上，被你拒绝了。
你不是个阶级感十分强烈的，哪怕你是神明，拒绝了侍女亦步亦趋的跟随你服侍你的要求，你自行去了温泉区域。
没想到这个汤泉别墅，还挺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稻妻特色的枯山水，还有惊鹿偶尔发出一声一声，低沉的敲打石头的声音。
也不知走到哪里，反正你步入汤池，褪下了衣裳，温泉让你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谁，在那里？”在蒙蒙的雾气中，好像有个人影，也在水池之中。
第114章 稻妻之章3
像你这种级别泡温泉，居然还有人跟你共享？让你百思不得其解，神里绫华可是说了，今日神里家的温泉是只接待你一个人的，怎么会有别人呢。
那人也很惊讶，轻轻诶了一声，微风吹来，将温泉上的雾气逐渐吹散，乌云往一边走了走，露出清凉皎洁的月亮，温泉中的景像，也逐渐清晰起来。
居然，是个男人，还是个十分美丽的男人。
他坐在温泉中，□□的上身露在外面，靠在岩壁上白皙的肌肤如玉，宽阔的肩膀上胸肌和腹肌分明，是劲瘦不显过分壮硕，却又很有力量感的身材。
白色的短发因为温泉水汽，被全部打湿，如同背头一般，全都被捋到脑后，露出英俊的脸，这张脸相比须弥帅哥艾尔海森和枫丹帅哥那维莱特，并没有那种特别明显的深眼窝，却有种含蓄的东方美，跟钟离失一样的风格？
不，钟离虽然生了一张英俊的脸，神情却很板正严肃，而面前这个白发男人，鼻梁挺拔，那张脸显得温柔又多情，而嘴角那颗小小的痣更增添了几许瑰丽。
完全不一样风格的男人，要是带个眼睛，就像是，斯文败类那种类型。
你在璃月遇见过一位大夫，也是这种过于漂亮的男人，不过那位大夫是病弱书生有点腹黑的
好英俊，英俊中带着一丝妩媚的男人，温泉的水汽在蒸着他的脸有些红，他眸光水润，而那些水汽凝结成水珠后便从他发丝落下，下巴上的，脸上的水珠，慢慢流下，低落到胸腹，最后没入温泉水下，被隐藏起来的腹股沟中。
他明显很高，这种能遮盖你胸部的温泉水，却只将他长腿遮掩起来，胯部一点轮廓露在外面，堪堪挡住中间的关键位置，实在很令人遐想。
“……”
你泡的水池，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男人，还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你有些脸红，现在你可是□□啊！
庆幸的是，这个汤泉是牛奶浴，泉水是乳白色的，能够遮住大部分的水下肌肤。
青年脸色薄红，眼睛还闭着，难道是泡晕了？
他呜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哦吼，居然还是海蓝色的眼睛，晶莹剔透比起玻璃珠更像是宝石，这些漂亮男人，都有一双颜色各异的好看眼睛。
他显然有些懵，眸色水润，湿漉漉的，像是被谁欺负了一样，实在秀色可餐。
法涅斯在上，真的不怪你色心大起，这谁看了能不迷糊啊，这样出色的相貌，居然送来给你赏玩，神里家，实在很大手笔。
你真的没法不想歪，说好的只接待你一人的温泉，出现了一个帅气裸男，还喝的醉醺醺的，怎么看怎么像是那种稻妻的艺妓，只不过是男性的，你早就听说过，稻妻有这种文化。
三奉行家是神里家、九条家、柊家，但并不是只有这三家做事，人手是大大不够的，御三家下面还有无数的小家族供御三家驱使，御三家的地位也不是完完全全稳固的，例如十几年前神里家犯了错，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因为和愚人众勾结的事，九条家被下属的鹰司下克上。
这些大小家族的男性，尤其是上了岁数的男性，外出公干，当地村落都会安排游女服侍，当一段时间的伴游，难不成，你也被这样安排了？
仔细想想，好想也没什么不可能？稻妻真是热情好客啊，可惜你只能看，不能吃，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怎么对得起钟离和那维莱特？
老父亲钟离对你是没的说，虽然不反对你跟别的年轻男孩交往一段时间，毕竟身为长生种他等得起，可这并不会意味着他不会吃醋，只用那双金棕色的眼睛看着你，你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缴械投降了。
还有那维莱特，他不会对你的举动有明面上的反对，可他一定会难过的，须须都垂下来，然后枫丹会连着下好几天的细雨，水龙哪怕委屈，也什么都不说。
你怎么舍得让那些最爱你的人受委屈呢。
你蹭着，拿过岸边的浴巾，裹住身体，想悄悄溜走，得跟绫华说一声，这种伴游男郎什么的，就别给你安排了。温泉周围，用天然的石头围了起来，地面湿滑，你其实很小心，但你没想到池底居然也很滑，一个趔趄，往前一栽，下意识用手肘撑地，剧烈的疼痛传来。
即便你是魔神，也是人类的身体，可没有像雷电将军人偶那样，身体强度那么高。
你扑了过去，扑到那男人身上，你闭上了眼，想说几声对不起，这就尴尬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想要占人家的便宜，这完全就是不受控制啊。
软乎乎的，除了磕到石头的手臂，你并没有觉得疼。
迷迷糊糊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温泉池下的湿滑，再次扑了过去，抱得更紧了。
“呜……”男人好似有些清醒：“你是，谁？”
他迷茫的看着你，不明所以，庭院中的惊鹿在发出规律的敲击声响，而温泉水上飘来一个木盘子，里面是个小酒壶，你在这人身上也嗅到了酒味儿，不是稻妻的清酒味道，感觉更像是烈酒的样子。
他喝多了。
这个伴游男郎也太不尽责了吧，明明是来陪金主的，却自己在温泉里喝醉了？
不过你还是原谅了他，看着这孩子的年纪，还是个年轻人呢，沦落风尘也是不得已吧，因为害怕，不知道要服侍的金主是什么样的，所以喝酒壮胆，却误喝了烈性酒水。
他银色泛着一点蓝的头发，沾在脸颊边，发尾还有一点长些的，绵延在锁骨处，真是风情万种，如果今日来的不是你，但凡是个别的女人之类的，这个年轻人肯定清白不保了。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呢。”
青年虽然神态迷茫懵懂，却下意识看了一眼你的手，你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处，感觉跟捏胸肌一样，这种姿势，谁能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啊。
“……”
“……”
四目相对，你好想逃。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挣扎着想要起来，手肘却针扎一样，钻心的疼，强行压抑的气息，倒喘着气的样子，仍旧从你的嘴巴里发出几声嘶嘶抽气之声。
他的视线转移到你红肿的手肘上。
“那个，我没事，你清醒一点了吗？”你将手臂放入温泉水里，把伤口展示给不太熟悉的人看，让你有些羞赧。
他点点头，眼睛却依旧在发直。
抬起一点身子，小心的挪开，体温太高了，青年白皙的身体都熏成了微微的红色，柔软的，带着热气的，肌肉分明的漂亮身体，你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仍然满是他□□的上身，还有水珠从胸口滑向腹部的景象。
然后更让你不知所措的还在后面呢，就这么慢慢挪着，本就因为跌倒变得有些松的浴巾，就这么掉了下来。
“啊……''''青年很简短的阿了一声。
你也啊了一声，相比之下，这声啊透露着惊慌失措，你把身子泡入水中，奶白色的汤泉，瞬间掩盖了你的身体，只露出圆润清瘦的肩头。
看到了呢，看的还挺清清楚楚的，然而青年闭上了眼睛，摊着手坐在那里。
“你这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吗？”你有些气鼓鼓的。
他睁开眼，并没有躲躲闪闪，海蓝色的眼眸中透着几许戏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出现在我的汤泉内，我是一位男士，你是一位姑娘，女士尴尬的时候，难道我不应该闭上眼睛，表示没看到？”
“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目的？”你神色古怪。
他叹气：“是谁家派你来的，爬床那种手段用的多了现在改成直接一起入浴？我目前没有娶妻的打算。”
“当然，侧室妾室，也不想娶。”他补充，居高临下的看着你：“你背后的那个人，算盘打错了。”
他怎么会这么说你？你很生气，双手环住胸部，变成了大佬坐姿，虽然手肘在一阵一阵的痛：“别扯了，谁想嫁给你啊？你不是被神里家找来，伺候我的吗？”
青年一怔：“神里家……”
他脸色有点复杂：“这里是神里家的私汤。”
“是啊！”你大喇喇的：“所以你是神里家找来服侍我的。”
你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年轻人，为了走捷径，就沦落风尘不爱惜自己，富婆是很好傍的吗，你知不知道像你这么英俊的男孩子，今天遇到的不是我，很容易遇到变态的，我看你身子也挺结实的，为什么不去找个正当的活儿干？你也有手有脚的，自尊自爱一些，做这行确实挣钱快，可你这辈子就毁了，知道吗？”
你在他错愕的表情中说着一些陈词滥调，无非就是救风尘的那些话。
渐渐地，他的表情从错愕转变成好笑，却并没有打断你的长篇大论。
“我知道，跟你们年轻人讲些大道理，你们也未必会听得进去，你说吧，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家里有人病了，还是欠债了，如果是普通理由，我可不接受。”
他的目光在你光裸的肩膀流转一瞬，脸有些红，你这种双手抱胸的姿势，显得胸部有点太丰满了。
但因为喝了酒，他脸颊本就是绯红的，所以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害羞了，但目前四肢瘫软，动弹不得，如果不是因为被制住了，他不会任由一个可疑的姑娘在面前啰嗦这些。
你不是别家派来的，还是误闯进来的？
酒不仅是烈酒，还被下了麻痹的药，他细细梳理，已经分析出罪魁祸首，或许并不是你。
“什么，理由？”
“就是那种啦，那种，酗酒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弟妹，破碎的他！”
青年摇摇头，眼中笑意更甚：“没有，我只有一个妹妹，父亲和母亲，早在我幼年就去世了。”
你瞪眼，有点心虚，这算不算戳到了人家的伤心事？
“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为了保护妹妹宁愿自己沦落风尘，出来伺候富婆，也不算完全无可救药。”
你清了清嗓子：“总之，你死心吧，我身边的男人，可比你帅好几倍呢，我是瞧不上你的，不要总是妄想走捷径一步登天，年轻人还是要去学一门手艺，实在不行，你去御三家门下做个看门护卫什么的，也比干这个强啊。”
他定定看着你，叹了一口气：“您不知道，稻妻御三家是多么尊贵，为这样的门阀服务，哪怕是个看门狗，也是要有关系的，下面的小家族可不允许什么出身都没有庶民，一步登天。稻妻就是这样，门阀临立，权贵的孩子可能永远都是权贵，小商贩的孩子一辈子都是小商贩，而农民也世世代代都是农民。”
你挠挠头：“稻妻就是这样啦，万世一系。”
本来稻妻就跟你前世的日本从历史文化都很相似，可稻妻的情况更严重些，毕竟真的有神明，雷神一直统治着稻妻，御三家是她指定的，要破除门阀统治，除非雷神自己开口。
可前些日子，空对你说的经历，让你觉得这种幻想本身就不可能，九条家犯了大错，老家主退位，新家主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却也在雷神面前表达了决心，而雷神看上去刚正不阿不近人情，居然也原谅了九条家，并未剥夺其御三家的地位。
其实各国都存在这种情况，旧贵族势力顽固难除卷土重来，这中间做的最好的居然是蒙德和璃月，毕竟这两个国家，一个风神常年沉睡，骑士团代风神治理一切，而骑士团招人是不看出身的，璃月则是七星，不过，七星是推荐制，也存在近亲，关系勾连等问题，但比稻妻，还是好多了。
“这是你们的神的问题，我可没办法插手这种事。”要不面见雷电影的时候，还是说说吧，会不会被误认为插手别国内政？
青年还在出神，反应过来时，你已经走掉了，而在你曾经做过地方的手边，放置水果的托盘中，有一颗拇指大小闪闪发亮的大珍珠，下面还有一张字条。
“珍珠卖了可以卖钱，去找个正经工作干吧。”
是你匆忙之中写下的，青年看了良久，忽然低笑出声，真是有趣。
第115章 稻妻之章4
你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回去的路，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侍女，问了该怎么走，那侍女虽然给你指了路，却满脸怪异，让你觉得自己还是不是稻妻请来的贵客，这件事让你十分狐疑。
走回了好几重门还有枯山水的小桥，你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侍女慌慌张张的，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才松了一口气。
“可算找到您了，殿下。”
你满头雾水：“我去泡汤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个去之前还要跟你们报备一下？”
“不，不是的，就是端来了餐食，却没找到您，怕您迷路，现在看到您了，就好了。”严肃年长一些的侍女，给年轻的使了个眼色，恭敬的跪坐拉开纸门，请你进去。
制作的更加精致精细的腌菜，其实就是五宝腌菜，只是分别放在不同的小碟子里，更加美观，冰鲜的甜虾，烧制的鳗鱼卷，清淡如白开水一样的汤，放上小料的一口豆腐，捏的十分漂亮的寿司与刺身，连芥末酱都有两种，烤制的外焦里嫩的牛肉和松茸，放了松露的生鱼片，煎炸的鱼卷和炸鸡，配上了梅子酱，口味很清新，饭后还有新鲜的水果，葡萄蜜瓜柑橘，都是最新鲜的。
菜很精致，量却很少，食材都很顶级，可味道只能说一般，调味太过清淡，到底不像须弥的烤肉和羊肉锅那样，吃完有很满足的感觉。
“我觉得还不如小白做的好吃。”你没有当着侍女的面说，而是等人家撤掉了，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俩的时候，你偷偷说的。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是稻妻最有名的怀石料理。”
“可是，你真的觉得好吃吗？”你有些为难，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
如果说须弥的烤肉和炽金之锅这种风味太过浓烈，可璃月也有清汤清水，只求食物原汁原味的料理，比如清炒虾仁这种菜。
你挠挠头：“我觉得我实在吃不来稻妻的高档料理，还不如去路边的小吃摊，吃碗骨汤拉面或者猪排盖饭啥的。”
“那，我给你做点夜宵？”小白太贤惠了，虽说你强行把他带在身边，但被照顾的好像一直都是你。
要做夜宵，还要借炉灶，虽然神里家会满足你的各项需求，但作为客人还是不要总是麻烦人家，提出无理要求的好。
你的人自己做夜宵吃，不就是暗示人家招待的不好吗。
“算了，不是有甜点，吃点那个吧，你去泡温泉了吗。”
“姐姐不是也没去，我陪着姐姐。”
“你还是去吧，我已经泡过了，在这里赏樱也算不错。”
你的卧室，是景色最好的，远远地看去，能看到高高的影向山，外面的院子中有一株绯樱树开的正盛，而神社中那颗巨大的神樱，一年四季，都会飘落下樱花的花瓣，鸣神岛到处可以看到散落的绯樱绣球。
“真好看。”
“这种绯樱绣球直接用手去抓，是抓不到的，但是可以用雷元素进行感应，重新被雷元素聚集在一起，才能采摘。”
“我们今天吃的凉菜，就有绯樱绣球做的吧，凉拌出来还挺好吃的，还有那个绯樱饼，神樱树，是雷神亲手种的呢。”
“雷神是这样的，在鸣神岛，感觉什么都要打上雷神的标志呢。”
你看向他。
“怎么了，姐姐？”他温和的看着你，柔柔的笑。
你好好打量了一番小白，他仍旧是那副，在你身边就很高兴的模样，错觉吧你摇摇头：“我只是感觉，你是不是想起了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他很疑惑：“我觉得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在姐姐身边，姐姐也在我身边。”
一切正常，你稍微放下心来：“真的不去泡温泉吗？”
他笑了笑：“姐姐的护卫团们，都是些很厉害的壮汉，他们心肠不错但是很吵闹，若是在一起泡温泉，一定会一直让我练肌肉。”
“他们，让你困扰了吗？”
他摇头：“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只是相比大家，我更愿意跟姐姐待在一起。”
“……”
第二日，神里家送来的饭菜，依然是传统稻妻早餐，白米饭味增汤，烤制的秋刀鱼和玉子烧，还有鲜美的五宝腌菜。
你吃的不太适口，但还是忍耐着吃完了，粮食，是不能浪费的，而今天，神里家一定会安排你跟雷神的见面。
“殿下，日安。”
神里绫华捧着衣服带着一群侍女们出现了，盘子里是一件及其华丽，烫金松鹤纹的十二单。
“这，我还要换稻妻衣服吗？”
“不，这并非是强制的，只是您不远万里从须弥来，我们总想让您体验一番稻妻风情，您不愿换也没关系，衣裳可以当做纪念品带回去。”
你想了想，没有拒绝神里家的好意，虽然收下了衣服却并没有更换：“我代表善见城而来，也受了草神的委托，还是穿须弥衣服比较好。”
神里绫华颔首，你们一起走出门。
一个白发青年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了过来。
他穿着修身的西装，在肩膀和腰部却带着稻妻风格的轻式甲胄，身长玉立，显得及其肩宽腰肢大长腿，黑色的手套和腰间的武士刀，给人一种菊与刀的反差感，儒雅和凌厉融合的恰到好处，他笑着看了过来。
这笑容太熟悉了，像是了然，又像是胸有成竹，更像带着一点坏心眼似的。
“啊……”
你拽住了神里绫华的手腕，她穿的是一种改良式和服，上身是和服样式下身却是蓬蓬裙，也穿着和青年一样的甲胄。
“殿下？”
“那个，昨天忘了跟你说，我不需要伴游男郎啦。”
“伴游男郎？”绫华显然听懂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面色顿时惊恐了起来：“那个，殿下，虽然您不是稻妻人也很懂稻妻文化的样子，但是，我们从不安排什么伴游男郎的，您是来谈公事的啊。”
绫华满脸通红，不知道你怎么会误解到这个地步。
你也愣住，诶了一声，然后就听到白发青年一声绫华，看了看绫华，你看了看那白发青年，一高大一娇小，可面上并不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你渐渐惊恐起来。
“这，这，这位是……”
“我的兄长，神里家的家主。”
“在下神里绫人，多谢您之前对舍妹的包容，她年纪小，在接待您上难免经验不足。”白发青年含笑看着你，仿佛昨晚的事没发生过，对你说他是伴游男郎的事，似是没听见一样。
你整个人都不好了：“哦，哦，你好。”
“觐见将军，就由在下陪同您一起。”
绫华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她的兄长，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无言。
神里绫人是个非常绅士的男人，换句话说，比起一眼就能看的分明的绫华，他则更像一片幽静的深潭，是叫人看不透的，而且待人接物非常有分寸，绝不会让你感觉到尴尬。
进入稻妻城，你提出想逛一逛，可以走着去幕府，神里绫人答应了，亲自陪着你。
“稻妻城还是这样，跟二十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何止是二十年前，几百年前，小白还不是散兵的时候，那时的稻妻跟现在的稻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一成不变，这大概就是将军曾想追求的永恒吧，曾经的稻妻，在七国中发展的很好，但现在要论变化最大的，还是枫丹。”
“你去了枫丹？”
“是，不再闭关锁国后，稻妻与枫丹要一起办映影节，在下与舍妹一起去了枫丹一趟，真是大开眼界，那位大审判官先生，也很有想法，水神大人倒是跟我们的神明，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神明又不是量产的，怎么可能性格一样啦。”你笑了，芙宁娜说是神明不如说更像个电影明星，比威严的雷神，更有亲切感。
“是呢，也有您这样的神明。”
你：“……抱歉。”
他微微一愣：“作为神明，您这是在对在下一个普通人道歉？”
“额，神明做错了事，就不可以道歉？”你反问：“昨晚的事，误会了你，很尴尬。”
他略一沉吟：“不，这并非是您的错，请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昨晚，是我走错路了吗？”
他凝视你羞赧的侧脸，微微一笑：“是的，神里家的汤泉，分为内汤和外汤，外汤是接待贵客用的，内汤只有神里家的人用，您走错路，只能说是神里家侍女的责任，让贵客受了惊吓。”
“惊吓是没有的，不如说还挺惊喜，毕竟你也长得挺好看的，虽然我被你看了，我也看了你，不亏。”
神里绫人似乎惊愕了两分，含情的眉眼都张大了几分，显然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活跃气氛：“您，真是一位，有个性的神明。”
“你这是在夸我吗？”你鼓起嘴。
“当然，昨晚的事，我也要对您道歉，这的确是神里家戒备不严。”他对你说了，昨晚为什么没有侍女为你引路，让你走到了内汤，还正好闯进了神里绫人正在泡着的温泉里，而他自己作为神之眼的拥有者，喝醉酒也不至于无法动弹，却四肢无力不能避开，他那日恰好要品尝来自璃月的烈酒，这种酒就像是至冬的火水，可酒里还有别的东西。
如果你不是洁身喜好的神明，如果不是神里绫人强大的自制力，不管是你唐突了他，还是他唐突了你，都难以收场，神里家会再次在雷神面前，失去信任。
“有人从中作梗！”
“一切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这件事神里家会给您一个交代。”
你百思不得其解：“雷神不是态度软化了很多，还愿意接入须弥互联网了，这是好事才对，谁不想合作达成，愚人众？”
“此事或许并不是愚人众，是稻妻内部的事。”
你明白了，大概又是御三家的争权夺利之类的吧。
“不过。”他话锋一转：“昨日的相遇，并不算糟糕，至少对在下来说是这样，除却神明的身份，您真是一位温柔又有趣的女士，您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哪怕只是个从未遇见过的，误认为沦落风尘的青年，她也愿意出手帮助。
“我是神。”
“可神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也并不是所有的神，都会体恤个体的难处，您知道稻妻的眼狩令吧。”
你点点头。
“神之眼代表了持有者自身的愿望，失去了神之眼的那些人，很多都忘了自己的愿望，变得浑浑噩噩，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而即便将神之眼还了回去，有几个依旧处于半失忆状态，情况不容乐观。”神里绫人语气淡淡：“这件事甚至都没能通知到将军大人面前，九条的那位前家主辩解称自己根本不知道收缴神之眼会让那些人变得不再像自己，更失去了生活的欲望，他说这件事是得到了将军大人同意的，妄图将责任推给将军大人。”
“那，他们怎么样了，被收缴神之眼的人，我问的是现在！”
神里绫人微微挑眉：“果然，对于一直迟迟无法康复，社奉行已经派了人去帮助他们，维持生活是没问题的。”
话题有些沉重，你跟他都沉默下来，只是慢慢的往前走。
“啊，那个……”你看到了路边的一家小摊车：“这是卖什么的，以前从没看到过。”
神里家早就提前打好招呼，虽然没有清场，但路人见到你们都会自动避让开。
这个小吃车，你以前从未见过。
“神里大人，还有这位，这位贵客！这是团子牛奶，我家的特色饮品。”
团子牛奶？你顿时好奇。
“来两杯。”神里绫人付了钱，端了一杯给你。
团子跟奶茶里的珍珠有些相似，但珍珠是木薯做的，团子是糯米，而且只是用了纯牛奶没有茶的味道，甜甜的倒是很好喝，也很好吃。
“我本人还是更喜欢喝奶茶。”
你惊讶，看了他好几眼，他微笑问你怎么了。
“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喝奶茶？我以为，按照你的风格，会只喜欢喝稻妻茶呢，或者喝清酒，而且是一边喝，一边微笑看着你的手下，把反对者都杀了埋在樱花树下。”
神里绫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你都有点慌了。
这位贵公子一样的青年，可从未失态过，这样没距离感的大笑，的确，是第一次。
他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您，您可真是一位有趣的女士，原本我觉得，接待您这位来自异国的客人，一定是枯燥又无味的工作，现在我收回那句话，能够接待您，真是，太好了。”
他眯起眼睛笑的样子，让你想起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可即便是狐狸，面前这青年也是个男狐狸精，长成这个样子，是故意来魅惑小姑娘的，你内心腹诽。
最高处的天守阁，便是雷神所在之处，到了此处，连神里绫人都不能带兵器，解下武士刀，他收起戏谑的笑，神色恭敬了很多。
雷神是个漂亮姑娘，你早就知道，你们四目相对，愣了半晌，连神里绫人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们的将军大人了。
“是你。”雷神蹙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你。
第116章 稻妻之章5
“你认识我刮了整个记忆，你确认自己没有见过雷神。
雷神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像是一汪沉静的湖水，看着你的样子却像是看着一位老友。
“我认识你。”她居然就这么承认了：“那是以前的事了，七神聚会的时候，你已经忘了？”
你愕然，总感觉面前这位雷神，跟你想象中性格完全不同。
一开始你觉得雷神能做出闭关锁国，能在一心净土中呆上几百年，应该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像那些武士一样，不近人情，可现在看，总觉得，她有点天然呆？
如果是钟离，即便认识你，也不会当面直接问，你是不是把过去忘了。
“过去的我，是什么样的？”
她看了看你，沉默片刻：“看来你是都忘记了，过去的你如何，由我来对你说，并不合适。”
好吧，看来你是得不到任何关于你过去的有用情报了，雷神很有主意，打定主意不会说，无论如何问，都是问不出来的，而你也不会那么做。
你说了将稻妻接入提瓦特网络的事，这需要雷神让度一部分权能，并且也为这个网络提供力量，毕竟仅靠草神，是难以支撑网络流量的。
你像是卖安利一样，说了种种好处，接入互联网后，就可以进行网络学习、娱乐、共享知识，还能进行跨地区售卖特产。
“商品只要流通起来，大家能互通有无，就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摩拉赚的也就多了，而稻妻的很多工艺品和特产也不愁没销路的，等我们打通安全的航路后，还能推出跟团游，这样就可以拉动内需，稻妻刚刚开放，应该是很需要销路的。”
你说的天花乱坠，雷神却面无表情。
介绍完的你，觉得嘴巴都有点干了，她把茶杯推到你面前，喝完才发现，居然是雷神大人亲自给你倒的茶，在一旁充当一个摆件，此时脸上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虽然你也很诧异，但还是意外，雷神到底在稻妻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啊，给人倒杯茶都这样？
“雷神大人，可以先试试我们须弥的虚空终端，对于神明来说让度部分权能有挑衅神明之嫌，但虚空也需要神明的力量，草神会给您一部分虚空终端的管理权限，这算是权能交换，其实并不亏，不如您可以先试试？”
你从箱子里拿了了虚空终端，两枚绿叶形的耳饰。
“不过因为稻妻地区还没有完全接入互联网，所以模块会比较少，只能做个体验。”
雷神有些迟疑，没有接虚空终端。
“您，是有什么疑虑吗？”
她摇摇头：“科技，我见过一些枫丹的，发展的的确令人惊讶，但是……”
你的呼吸都提到了嗓子眼。
“发展科技，是可以的吗？”
“诶？”你有点懵：“雷神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雷神瞥了一眼神里绫人，他立刻会意：“属下这就退下。”
“把所有人都带出去，天守阁内一个护卫都不留，只有我，和西迪。”
这个西迪，自然是你，但你对外介绍自己都是用的璃月名字沉玉，你从不主动跟人说自己的魔神名。
神里绫人办事很利索，没一会儿，天守阁那些暗中的忍者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您，怎么会知道我的魔神名？”提瓦特七神是备案的，可能俗世的名字并不为人所知，比如岩神钟离这个名字，但摩拉克斯，大家肯定都是知晓的，然而你却并非像七神一样，是备案过的魔神。
“我们是旧识。”她解释的也很简短。
“接下来对我说的话，不能让人类听见，是因为涉及到那个吗？”你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她点点头：“是有关于那上面的一部分，身为魔神，你应该也知道一部分真相。”
对不起，你的记忆还没完全找回来，知道的并不多，但通过沉玉谷你旧日洞府的浮世镜，你所知道的，你与原初那位，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刚到璃月，那个‘你’处于完全疯癫懵懂的状态，但她嘴里念叨的名字，是法涅斯。
“提瓦特，发展科技，是真的被允许的吗？科技的发展，人类就想探寻真相，而真相往往是大家根本不能接受的，一旦触及天空岛所想要隐藏的秘密，即便是我们，也没办法保护好我们的子民，就像是……”
“就像是？”
“像几百年前的坎瑞亚。”你陡然一惊，面色瞬间变得苍白：“你知道些什么？”
坎瑞亚的灭亡，与你无关，你只是最初的女王，王朝建立后，你把子民交给你最信任的臣子，然后就离开了，目前你仍然没找到你离开的原因，毕竟现在你想起来的，全是碎片，根本就不连贯。
“关于坎瑞亚，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我唯一所清楚的，七神降临坎瑞亚，并非是要毁灭，而是善后。”
“善后？”
她点点头：“因为漆黑的灾厄，而我的姐姐，真，也死于那场灾祸之中，坎瑞亚的覆灭，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因为触碰了禁忌，放出了污染，却无法自控，炼金术，也是科技一种，不是吗？”
“你说的对，但坎瑞亚，后期的坎瑞亚已经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那些残存在各地，废弃的耕地机，被称为大宝的机器人，还有炼金产物魔龙和流血狗，说它们不是用于战争，你都无法说服自己。
最早的坎瑞亚，有信仰的，虽然崇拜的并非神明，却崇拜月亮。
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你百思不得其解，可在须弥沙漠的地底，通往坎瑞亚的大门被紧闭，你根本就进不去。
“虚空终端，跟坎瑞亚科技，是不同的，不是用来战争和征服，是用来改善民生。”
“科技发展到最后，人来就会去探索未知，哪怕是神明，也无法阻拦，而这，会招致毁灭。”
“这就是您闭关锁国，想要追求永恒的原因？”
雷神点头：“只要不让我的子民接触外界，靠稻妻的自给自足，不去触碰那些禁忌，稻妻就能存在很久很久，哪怕有一天，提瓦特的蛋壳消亡。”
你看向了她，不敢置信她说的，她居然真的说了，是了，他们这些神明应该都知道一些内幕，你并不是空，也不是提瓦特任何一个普通人，你也是魔神，他们对别人不能说的话，大概是可以对你说的？
不，不对，为什么奥罗巴斯不知道更多，他只是看了语焉不详的日月前事，就知道自己不被天空岛所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主动求死东征。
但，你现在依旧平平安安的活着。
“你把这些告诉我，真的好吗？”
雷神平静的让你觉得不可思议：“正因为是你，才可以听，不会被报复。”
“……”你长出一口气：“我现在觉得，您真的是一位心系子民的好神明，以前我还觉得，您实在不关心您的子民呢。”
雷神侧脸，并没有像你想的那样，一怒之下给你个无想一刀，反而做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二十多年前，我踏上了稻妻的土地，在八酝岛，您还记得那块岛屿吗？奥罗巴斯殒命之地。”
“我记得他，对自己的子民来说，他是个好魔神，但对稻妻人来说，他不是，因为他的行为，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对我个人来说，我无法不恨他。”
真是一笔糊涂账，魔神战争时期，死去的魔神和魔神眷属们，难道还少吗，奥罗巴斯没有错，斩杀了奥罗巴斯的雷电影更加没有错，不过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立场罢了。
“我到达的时候，大蛇的封印已经松动，八酝岛上下着雷暴，土地被祟神污染根本无法种植庄稼，当地的人能搬的搬能走的走，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他们要怎么生存下去，去挖晶化骨髓，晶化骨髓到底是什么，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应该在学堂上学读书，绝不是在挖晶化骨髓的队伍里，为摩拉而操心，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您在追求永恒的时间里，有关注过这些，只是活着，就用尽全力的人们吗？”
雷神，陷入沉默。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哪怕吃饱穿暖，想要赚更多的摩拉，过更舒服的生活，学各种各样的知识，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但正是拥有欲望，人才之所以为人，没有了欲望，就像被拿走神之眼的人，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而且我相信，改造好的虚空终端，有草神和各位神明的监管，一定不会走向无序和混乱。”
你笑眯眯的看着她。
紫发姑娘脸有些微红，转过头去，不再看你。
为什么忽然害羞了，你完全不明白啊。
“八酝岛的祟神，已经被解决了。”
“是已经解决了，是我解决的，我把奥罗巴斯的残魂带走，净化了他的身体，祟神不再产生，自然土壤就更适合种植。”
雷神皱着眉看过来：“是你？天领奉行说，是他们。”
“我知道了，我会解决，给你一个交代。”
第117章 稻妻之章6
人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满足了口腹之欲，就要追求精神上的满足，追求金钱，追求美丽，拥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如果没有欲望，人类还是人类吗？
在雷神打造的永恒中，一切都是静止的，不发展就不会迎来毁灭，这个道理在提瓦特好像有点道理，可细想想看，这岂不是成了楚门的世界。
“恕我直言，您打造的世外桃源，也并非是真正的乐土。”
雷神在沉思，良久，她轻轻叹气：“也好，那就让我看一看，人类的决心，到底能做到哪种地步吧，也许有一天，提瓦特也不再需要神明。”
她失去了很多，她的眷属、朋友，甚至是她的姐姐，你实在无法说出让她放下过去或是节哀这种话，实在太轻飘飘了。
“至少目前，还是需要神明的，就像您麾下的三奉行，除了社奉行，其他两家也不能说不尽责吧，但是……”
她居然微微笑了：“当着我这个神明的面，说我的属下，你的胆子很大嘛，上一次在我面前造次的那个愚人众，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
“被我一刀斩杀。”
你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说的是散兵：“是，是谁？”
“不记得名字，是个女人，御前比武输了还想赖账，像你这样胆大的，唯独你一个。”
你尴尬的笑了笑，一上头你就容易什么真话都说，雷神毕竟不是钟离，钟离永远都不会伤害你，而那维莱特看着冷漠，实际上特别好脾气，身为大审判官一切都按律法行事，绝不会动用私刑，即便被当面咒骂，也只会暗地里伤心，草神因为被囚禁多年，不太懂人的想法，但她是一位最为慈爱心善的神。
雷神，是真的会对普通凡人拔刀的。
“可是，我当着你的面说你不好，不是也没把我怎么样嘛。”你嘿嘿笑。
雷神绀紫的眼睛凝视着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怕……”
你有些疑惑，此时面对面，才发现，小白跟她生的可真像啊：“雷电将军，是您造出来的人偶，用了创生之法？”
“你竟知道，不过你知道也很正常，我以为将军能够代替我完成守护的责任，没想到……这都是我的错，将军还要经过更多的调试。”她倒是很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
“创生之法，不要对别人说。”她在嘱咐你。
你知道这是为你好，怕你引起天空岛的注意。
“如今的天空岛，原初之人已经消逝，现在的主人，可能不会对你格外开恩，你要小心，刚才你问将军的事，还想说别的？”
好敏锐，一点也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
“除了将军，您还做过别的人偶吗？”
雷神疑惑：“没有，只有将军，为什么这么问？”
“不，没什么，只是问问。”你松了一口气。
神里绫人得到允许后就进了来，雷神已经准允了合作事宜，这一切都要社奉行进行对接，原本这种商贸的事，应该由勘定奉行负责，但现在一切都由社奉行接受，神里绫人自然没有提醒雷神大人，让勘定奉行掺和进来。
“空虚终端，雷神大人不想体验一下吗，有新上的映影哦。”
映影？雷神满脸茫然。
“回禀雷神大人，就是现在市面上非常流行的映画，像传统画片一样，社奉行也找了枫丹的专业摄影师，想要拍一部以武士为主题的稻妻风格电影。”
雷神颔首：“嗯，交给你们做就好，你下去安排接待事宜。”
神里绫人不愧是人精，不需雷神多说，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见你追着神里绫人背影的眼神，她抿唇：“你担心他？”
“不，不是担心，只是……”
“哦，那你就是喜欢他。”
你整个人都僵硬了：“不是的啊，为什么您会这么想。”
雷神双手环胸：“虽然神里家的这个小子还不错，但并不适合你。”
话题怎么忽然转到这上面了，可八卦的心，还是让你问出来：“为什么不适合我？”
“他心眼太多，对他来说，神里家是排在第一位的，你需要一个全身心只有你的男人。”
“……”
“而且他是人类，寿命只有一瞬间，身为长生种，要面对短生种的离去，你会伤心。”
“……”
“他不可能离开神里家，离开稻妻跟你走，所以他不适合你，如果你喜欢稻妻男人，还是另选别人比较好，或者我吩咐下去，让社奉行帮你选。”
“等，等一下，我绝没这个意思，这也不合适。”你慌张的不得了，雷神为什么堂而皇之给你选妃，而且说这么私密的话，哪个男人适不适合你，你跟雷神是第一次见面！
雷神瞥了你一眼，云淡风轻：“这没什么，那些年我们也曾……”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罢了，你不喜欢就算了，如果你喜欢哪个男人，对稻妻不重要的话，我可以考虑用神明的命令让他屈服。”
你满脸无奈：“为什么您认为我一定需要个男人，或是一定喜欢谁？”
“不是吗？”她抚了抚额头：“不记得就算了。”
原初去了之后，你一直在伤心，而她们，与生之执政的关系密切，来往天空岛时自然也跟你相熟，那时你一直都在哭泣，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哪怕是影子们，也在劝说你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她们时常会讨论这些。
那些男性魔神，本就是融合了原初的碎片而生。
‘你可以把他们当做是另一个法涅斯’
她们这样劝过你，那时的雷神，只是作为真的影武者，一向秉持少说甚至不说话的原则。
但她见过那时的你，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没有人会不爱你，原初居然能狠下心舍弃你，直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原因。
忘了，也好，她并不是多话的人。
雷神说安排接待，神里绫人就真的亲自安排日程，你不仅跟她一起看了能剧，看了神社的巫女神楽舞，还看了艺伎出街。
“本来今日并非是花魁出街的日子，但因为雷神大人的命令，还是特意表演了一番。”神里绫人这么跟你说。
“……”
坐在你身边的雷神，很少言寡语，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这些外人当然包括她的臣子。
说实话你对能剧比对璃月的戏剧还不能理解，璃月新一代有位年轻的云师傅，特别会贴近年轻人的生活，搞出来很多新戏剧，很多璃月年轻人都喜欢，你也是能听得懂的，但稻妻太封闭太传统了，能剧一直都是古早流传下来，严格执行的风格，导致你听得云里雾里，压根就听不明白。
你们还一起看了虚空终端最新电影，就是须弥拍的那部沙海恋歌，看完后，雷神久久不语。
终于熬过了咿咿呀呀的能剧表演，雷神跟你一起吃了饭，是稻妻最上等的怀石料理还有高级寿司，她终于肯放你回去休息。
你有些疲惫，毕竟大家都很怕雷神，就连神里绫人都表现得恭恭敬敬的，而在稻妻的高级场合还要跪坐，你的腿都要麻了。
“影她真的很喜欢你呢。”八重神子忽然出现。
不过你已经疲惫的没有经历去吓一跳了：“刚才神楽舞都没见到你亲自跳。”
她用扇子捂住嘴，眯起眼睛笑着的样子是真的像个小狐狸：“诶呀，能让我亲自跳神楽舞，就算是影也不能强迫呢。”
“屑狐狸。”
“影她自闭了几百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交往和正常的示好了，你吃不消的话，我会去跟她说说。”
好了，现在你看她的笑容感觉也没那么屑了。
“帮大忙了，八重。”
“以后的稻妻，会变成什么样呢。”
她拿来了三彩团子，但吃了很多高档寿司的你，已经没有多余的肚子去吃零食了。
“谁知道呢，人类的未来是只能由人类去创造的，神明只是引导，当有一天人类自己的力量能超越神明，也就不需要神明了吧。”
身为雷神眷属，她却一点都不慌张：“那也不错，影卸任雷神的职位后，我们可以去环游世界，多留下来一些日子吧，影虽然表面上没什么表示，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影她，失去的太多，如今的朋友已经很少了。”
你当然知道雷电影的好意，就像对待喜欢的朋友，不知道怎样让朋友高兴，索性就捧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很笨拙，却很珍贵。
你默然：“我会的。”
你果然在稻妻逗留了很长时间，却并不是因为想要陪一陪雷神，而是因为你病了。
在通过神子的中间传话，雷电影知道因为她太过热情的示好和全程面无表情的陪同，让你压力很大，第二天她就没有再出现，反而让神里绫人不要去忙公务，只是陪着你游山玩水，神里绫人什么都不知道，你却想起了她那日说的，给你选个稻妻男人陪着你的话，莫名羞赧脸红。
然而就在临近荒海的遗迹中，出了意外，你病了。
第118章 稻妻之章7
你病了，在荒海附近本来是没人居住的，只有在荒原上游荡的遗器机兵，你本也没打算来这里，但是在绀田村遇到了带着狐狸面具的女巫，从她口中得知，几年一度的神樱大拔不知道被谁完成了，存留在神樱树的污染已经被净化。
鸣神岛是神樱树的本体所在，作为子系的雷樱遍布各岛，如果本体神樱出了问题，稻妻会出大事的。
神里绫人问事情有没有上报给八重神子，巫女说已经报了上去，但是她得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在她这一级处理掉，就不必劳动别的巫女了。
其实巫女也归社奉行的管理，但因为八重大人地位太高了，神社像是自成一派似的，神里绫人决定跟巫女一起去，毕竟这位巫女可没有神之眼。
表面上跟谁交情都不错，甚至还为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求情的社奉行，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势力那么弱，至少神里绫人护着你到处在稻妻玩，有忍者暗中随行保护，你的武艺不太行，是靠你感知情绪的权能察觉到的。
那些暗卫经过严格训练，情绪都很稳定不会轻易表露气息，但只要是人就会有思想，又不是草履虫。
你问神里绫人，他并没有掩饰，反而很明白的告诉了你，那是神里家的私人武装，叫终末番。
他召唤来两个终末番忍者，让他们护送你回去。
你看到了那些忍者身上，都挂着神之眼，就算是天领奉行核心的护卫队，都不可能做到人手一个神之眼的，神里绫人到底哪里招募来这么多有神之眼的人。
你看了神里绫人一眼，没说话，但你不走，决定跟着一起去看看。
“殿下，这是稻妻的事，您不应插手，若是您出了问题，社奉行没法跟将军大人交代。”
“净化污染，你们自己能解决吗，怎么解决？”你不仅问神里绫人，也在问巫女。
巫女很恭敬回答了你：“是八重大人传授的净化之法。”
“如果污染超过一定额度，你们的身体也是受不了的吧。”你很镇定：“不然，最初那位狐仙，白辰主母，是如何陨落的呢。”
巫女和神里绫人均是愕然，几百年前的辛秘就这么被你大喇喇的说了出来。
巫女无奈：“我等身为巫女，身负净化之责，哪怕身陨也是死得其所，守卫稻妻本就是我们的职责，但是殿下您，您不是稻妻人，是将军大人尊贵的客人，我们怎么能让您涉险。”
“涉不涉险的，我也没少帮你们稻妻做事，八酝岛的祟神，踏鞴砂的污染，我都出手了，也不差这么一件事。”
见他们都在为难，你恳求：“带我去看看吧，稻妻靠近暗之外海，如果污染是来自外面，那就不是稻妻自己的事了。”
巫女不能做主，看向神里绫人。
他叹气：“殿下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能随随便便出手，否则社奉行真的没办法交代。”
你点点头，说知道了。
然后，你们见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景象，比流血狗、魔龙，更加恐怖的，宛如黑泥一样，仿佛有无数条触手的生物，在啃食的雷樱的树根。
神里绫人妄图挡在你面前，你冲了出去，救了那个巫女，然后你病了。
一开始只是发烧，后来便是陷入昏迷，昏昏沉沉的。
雷神亲自来看了你，你那时正在睡觉，已经吃了药，却并不管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面不改色，哪怕被自己创造的人偶逼宫也丝毫不以为意的雷神，此刻却在愠怒。
神里绫人跪在一旁，垂头不语。
那日那个巫女不仅也在，还在默默流泪，八重神子也失去了轻松的笑意，眉头紧锁。
“要不是为了救你们的人，姐姐何至于染上污染，到现在都无法净化干净，你们的巫女，就这点能耐，一点用都没有，还有你，神里家的家主，你真的尽职尽责的保护姐姐了吗？”小白愤怒的捏紧拳头，毁灭在他胸口不断蔓延，直到把他侵蚀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坏些什么。
“是我的过失，请雷神大人责罚。”神里绫人很憔悴，他一向精致的脸，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胡子拉碴，早就没了贵公子的游刃有余。
“别说他们，是我，自己执意要去的。”你拉住了雷神的手：“他们一直在劝我，不关他们的事。”
雷神沉默不语。
“小白，你过来，把我扶起来。”
小白脸色阴郁，却仍听了你的话，扶着你坐起，你烧的满脸通红，揉了揉额头，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看这个。”你拉起了衣袖，示意雷神去看。
几声惊呼，巫女甚至吓得要晕了过去，你的手臂上，到处都是深紫色的斑点淤痕，有些甚至已经溃烂了。
“这……这是……”雷神大惊失色。
“眼熟吧，曾经的白辰之主，还有那位雷神，染上的污染，就是这样的吧。”
雷神神色凝重，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腕：“你，怎么会？”
然而在你眼中，这些提瓦特人看着可怖的污染和伤口，却是七彩斑斓的碎片，如星星的闪片，不仅不恐怖，反而还很可爱。
“是天外来的污染，他们，又出现了。”你的语气很沉重。
雷神如临大敌，可她下意识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怎么样？神子，不能净化吗？”
八重神子摇摇头：“靠我们自己的手段，很难。”
雷神在关心你，她绀紫的双眸，此时满是对你的担心，还有深刻的伤痛，她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现在并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
“这件事很重要，稻妻如果已经出现，别的地方也是早晚的事。”
你不敢小看任何一个来自世界外的生物，深渊即是星空，星空就是深渊，提瓦特太脆弱了，任何来自天外的东西，与本地不相容，可能世界外的正常之物，在提瓦特人眼里也是犹如怪兽一样的存在。
枫丹有一种生物美露莘，这些孩子们，因为在你体内的水龙权能，你身上充满了水龙王的气息，而把你误认为是她们的妈妈，都是一些非常可爱的孩子，有柔软的皮毛，可爱的角和小翅膀，像个玩偶娃娃一样可爱。
那维莱特偷偷告诉过你，哪怕工作再累，再被误解，只要看到这些可爱的生灵在枫丹幸福的活下去，享有跟人类一样的权利，那么他就有勇气和力量，能够一直工作下去。
因为这话，你还有点生气，觉得他被水神PUA了，基本全年无休的审判官大人，只要塞给他一个美露莘，就能让他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上哪找这么敬业的打工人？
这些美露莘，身体与人类的差异，完全不同，你虽然没去海沫村，但那些可爱的美露莘你基本都见过，在美露莘眼中清脆的绿草，在人类眼中可能是一团浓雾，人类眼中的流血狗，在美露莘眼中却是可爱的小狗狗。
来自天外的污染，可能在天外就只是一些陨星，一些植物，进入了提瓦特，却都可能引发一场灾难，就如同这次的污染。
雷神沉默良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这件事，你好好休息。”
说处理，其实雷神自己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等一下。”你有气无力的拉住了她的袖口：“别处罚他们，绫人很好，很负责任，拜托你了。”
雷神轻轻一叹：“我知道，你放心，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雷神和八重神子已经离开，并非对你不管不顾，重新出现的污染，甚至比几百年前坎瑞亚的那次更加可怕，巫女结结巴巴形容了当时的危险，那团生物，大概是叫生物，没有眼睛嘴巴，分明就是一团烂泥，却吞噬一切，只要触碰到它的都会侵染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神社的净化方式不能说完全没用，却微乎其微，要不是你挡在他们面前，把那团污染吸收到了自己体内，不管是她还是神里大人，还有那些终末番的忍者，都得死。
你救了他们的命。
“绫人，可以留下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他沉默的坐在你身边，顶着小白刀刮一样的眼神。
“对不起。”你看向，这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叫人看不透猜不透的青年。
“是我连累了你。”
他一愣，随即露出无奈的笑：“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不解。
他伸出手，抚上了你的脸颊：“分明是别人的错，你却总是在道歉，如果不是你，小泉和我，恐怕都会遭遇不测，你救了我们，却反而对我道歉？”
“可是，雷神大人，责备了你。”
“跟你的安危比起来，这点责备，又算什么。”他叹息，捻起你脸颊边一缕头发，拨到耳后。
他是稻妻雷神的下属，你是沙漠的神明，这个动作非常暧昧，也非常逾越，更加不妥。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小白暴躁的语气：“把你的脏手，拿开！”
第119章 稻妻之章8
“怎样才能让你好起来。”
如果可以让你不要这么痛苦，他什么都愿意做。
你笑了笑：“别担心，我只要睡一觉就好了，我拥有净化能力，这点污染不会对我造成影响。”
“我……”
“什么都不必说，我都知道。”你明白他已经对你动了心，但他永远不可能放弃神里家，就这么选择跟你走，这点微末的动心，比起他的责任，他的家人，太微不足道了。
他轻轻叹气，像蝴蝶轻轻落在花瓣上，他的手纤长如玉，骨节分明，想要好好抚摸你，最终也只是把你的头发，整理到耳后。
“真是狡猾的女人，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他的动心，他的爱恋，在被她救了的那一刻，就爆发出来。
“我不认为是吊桥效应，你有对我动心吗？”
“有的。”
“那就好。”
你当然会动心，神里绫人的贵气让人猜不透的样子，艾尔海森的理智冷漠特立独行，卡维的善意，哪怕有时透着清澈的愚蠢，那维莱特的温柔，钟离的宽容，都让你动心。
神里绫人离开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一期一会，本就是他与你最好的结局，如雷樱一样绚丽，如雷樱一样短暂，于你来说，这大概只是你人生中一段短暂动心的艳遇，甚至都没有身体上的交流，什么都没留下，于他来说，这个本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满防备的男人，能够动心，就已经太不容易，锦上添花的点缀，已经以后的人生，拿出来细细回味。
“稻妻男人，就是喜欢这种求而不得，无奈错过的戏码吧。”你在开玩笑。
是才有鬼了，人偶少年暗中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因为你恳求他，他早就跟那个男狐狸精，打起来了。
“小白吃醋了？”你摸了摸他光洁的头顶。
跟几个有呆毛的男人比起来，他的头顶非常整洁，绝没有翘起的呆毛，发丝光滑。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声音很低，好似在喃喃自语。
“什么？”
“你就不能只喜欢我，只陪着我吗？”
气氛逐渐凝滞，少年那副委屈又难过，不得不退让的茶意表情慢慢消失，好像又变回那个孤独的，浑身都是刺的执行官。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可是你不可能只有他，只陪着他，你有自己的使命，要收回信仰，要恢复记忆，这一路你也有了很多朋友，善见城的，须弥的，枫丹的璃月的。
你爱你的朋友，也对那些优秀的男人们动心，说到底，虽然是魔神的躯体，你也只是凡夫俗子而已，就像钟离说的，魔神被人类奉为神明，实则不过是掌握了某些力量的长生种，跟人类并无区别，有各种各样的欲心。
但，你始终知道自己的使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终于下了决心？”不再伪装？
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你啊，满身是刺，谁都不信任的少年，决定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做回那个纯白的人偶，需要多么大的决心和勇气呢。
不回到过去，他永远都学不会坦诚。
“你是在为什么道歉？”
他垂下头，动了动嘴唇，无法说出话，当然是为一切，为他欺骗了你，为他那日对你的冷眼想向和决绝放弃。
“嘛，已经原谅小白了哦。”你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我永远都会原谅小白，我是小白的家人。”
“但是，你又要抛下我走，你做什么决定了。”
他不肯退让，没了伪装出来的纯良，他宛如一柄锋利的剑，不断地想要逼迫你给承诺，逼迫你不会离开他，会永远陪伴着他。
你不肯说自己的计划，如果说了的话，就算眼前不是偏执的小白，是钟离或是那维莱特，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不仅仅是稻妻，须弥璃月等地也开始出现零星的污染，而枫丹则严重一些，毕竟枫丹到现在还有封印魔龙之地，布满了链接异空间的法阵，时不时就会出现流血狗之类魔物，逐影庭处理的相当棘手，只能立下立牌提醒过往的行人，不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但枫丹还能处理，是因为那维莱特掌管原始胎海，有源水之滴，而水系的净化和创生功能，本就比别国的神明，更厉害一些，因为处理这些污染，魈的病更加严重了。
钟离座下的夜叉们，也只剩下一个魈，普通夜叉如铜雀，战死的战死，疯癫的，自杀的，夜叉将军们，就连弥怒浮舍都无法保全自己。
千百年前她曾帮助净化过伐难的魔神残秽，但也只是延缓了发作，她什么都没能改变的了，五夜叉依旧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魈，若陀也依旧磨损被封印。
“这段时间，大家对你不好吗？”
小白摇摇头，不肯说话，大家都对他很好，都失去了他作为执行官，甚至是雷神造物的记忆后，对他非常友善，那些行事粗拉拉的沙漠人，却有一颗细腻的内心，不管是迪希雅还是赛诺，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也跟他成了朋友。
“你已经有了新的朋友，还没能对这个世界，有新的牵挂？”
“不一样的，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继续去做坏事，我没有在说假话。”
你感觉到，他平和的外表下，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完全变成了怒浪涛天，换句话说，他在平静的发疯。
“稻妻不好，你觉得须弥好吗？”
须弥很美，人也热情，大家都很好。
“小白，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哪怕从前你都在失去，可以后，还会有新的相遇新的羁绊，我爱这个世界，想要保护这个世界。”
“你说得对，可你，不能让别人去保护？”
他很久没有这样平心静气的跟你说话，至少在伪装失去记忆之前，他是不想见你的。
“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如果是世界树删除了一切，你应该……”
他掏出一颗眼熟的东西：“我得到了这个，就想起了一切，可恶的草神，居然知道我会动手脚，提前做了个后门备份。”
“所以，纳西妲还记得你喽？应该还有空。”你开心了，纳西妲外表虽然是个萝莉，但是很会照顾孩子，空也是个心肠柔软的人，把小白交给草神照看，从此后，他应该会有归处了。
“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他很凶狠。
可你看到的，却是他凶狠下的脆弱与不安。
挣扎着起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小白，这个世界很好，有很多美景，有很多很好的人，不要害怕，跟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有爱一些这个世界了吗。”
你看到他的眼睛，顿时变大，呆住，绀紫色的双眸染上了雾气，湿漉漉的，惊慌失措，脸颊浮上红晕。
你好想笑，如果被你吻的对象是钟离，他会纵容你过后就抱过来问你要不要再亲一亲，如果是艾尔海森一定会回吻过来，还钳制住你的手脚回吻过来，如果是那维莱特的话，可能会一脸坦然的问你要不要继续。
不知道为什么，艾尔海森虽然表现得冷冷淡淡，可你总感觉他是个掌控欲很强的男人。
人偶少年，都活了几百岁了，还是这么纯情。
他被你的吻，吓跑了，也可能是害羞了，反正接下来虽然一直都来照顾你，可一对视，他就会脸红。
雷神也没时间来看你，她很忙，果然如你所说，这种天外之物的污染，又再次出现，而且呈几何数量的增长，神社的巫女倾巢出动，天领奉行的惩罚也被撤销，所有能打的武将都被召了回来。
雷神有些焦头烂额，稻妻开始变得不太平，只有你居住的神里屋敷，平静的像是世外桃源。
从偃甲鸟别国传来的消息，也不乐观。
璃月污染爆发的地点，是层岩巨渊，哪怕是那些骁勇善战，至冬派来的愚人众先遣兵团，也死伤惨重。
但靠近暗之外海的稻妻，更加严重。
没有人打扰你，没有人请求你，你净化了初次发现的污染团，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但是雷神包括神子，都没人来要你出手。
你看到有担架被抬入影向山，白布下的巫女，被感染后长出了异种躯体，几乎辨认不出本来的模样，却没了气息。
你知道时间，已经要到了。
在影向山的深处，就是神樱根系所在，也是几大污染的源头。
稻妻的战士们疲惫不堪，这些人类多数并没有见过五百年前坎瑞亚魔物入侵时的可怕景象，但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可怕。
那些奇怪的如同史莱姆一样的泥团，却远远比史莱姆要恶心的多，一不小心就会沾染上，而一旦沾染人或是动物，就会变异成魔物，就算是神社的巫女，也毫无办法。
大家都很害怕，好在雷神大人跟他们一起在前线奋战，只要有神明，有神明在的话，一切就都没问题吧。
影向山的底部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突破天际，几乎将整个鸣神岛笼罩了起来。
远在璃月的钟离，忽然变了脸色，从天而降的巨大岩枪，把层岩巨渊的泥团怪砸回了深处，六角封印处各钉上一枚硕大岩钉，他将这里交给留云，化出龙形真身，看着方向，是往稻妻而去。
“帝君！”留云喃喃。
“留云，别走神，帝君的封印只能管一时，还有很多零碎污染没清理掉！”
第120章 最终之章
光柱的中心，是你！
钟离用本体赶路，腾云驾雾之下，速度是很快的，而他就这么不打招呼，直接冲进了稻妻的领土，进入了影向山。
不仅仅是钟离，还有那维莱特，甚至纳西妲，也来了。
雷神并没有理会这种不经宣告，别国神明进入领土的行为，也没有直接用出那无想的一刀，她只是紧紧盯着光柱中心的你。
如此强光之下，神明们依旧能看清你的姿态。
你舒展着手臂，似乎是拥抱，也似乎在祈祷，而你手掌中流转的法阵，上头的铭文如同水波一样，慢慢散开，直到覆盖整个影向山，鸣神岛，甚至是稻妻。
钟离忽然变了脸色：“停下！沉玉，不要这么做！”
“她在做什么，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纳西妲试图阻止你，但世界树中的数据告诉她，你正在做很危险的事，但是如果强行攻击你，可能会更危险。
“那是，污染……”那维莱特看向地底的空洞，空洞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泥团，被光柱束缚在其中，而光芒所到之处，那些泥团并不是开始分解，而是离开所附着的人和动物，开始向着你飞了过去。
“她到底想做什么？不管要做什么，必须阻止她！”那维莱特敲下了手杖，源水在手心聚集。
现在的那维莱特，也顾不得跟钟离纳西妲等魔神，算一算从前龙与魔神之间的账了，他说要审判众神，可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么做，他的眼中，只有你。
“别强行冲击，这种非常古老的铭文术法，如果我们强行突破，会让她被阵法反噬分解。”钟离非常暴躁，他活了已经太久太久，除了眷属的离去，感觉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的石头心产生剧烈波动。
哪怕是你，他也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你爱别人，对别的男人动心，那又怎么样呢，最终陪在你身边的，只有他。
然而现在，他失去了往日的淡然，好似回到了作为武神帝君的时期，眉宇间的怒气，让所有人都为之害怕胆寒。
“那怎么办，眼睁睁就这么看着？”
一个是二代龙，一个是岩神，都是一国最高长官，若是在这里打起来，场面会更加混乱。
“沉玉，你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吗？快停下，污染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要采取这种方式，大家都很担心你。”纳西妲直接采取沟通，这种最简单却也最高效的方式。
光柱中的你，睁开了眼。
你感觉很痛，那些污染，从天外来的，从被侵染的人和动物身上的，它们汲取情绪，腐蚀□□，各种不甘、怨恨，犹如一条条爬虫在你的身体中横冲直撞。
“我来封印，是最简单的方法。”
纳西妲的面色也变了：“不，你不能那么做，你想牺牲自己！”
你低下头，看到了纳西妲，小小的神明脸上已经流下眼泪来。
“我爱提瓦特，也爱你们，爱你们所有人，这一次如果要牺牲，只让我一个人就好。”
你再也不想看到坎瑞亚的惨剧再度上演，稻妻的巫女武士们，守护自己的家园是理所应当，但他们就该死吗，魈是个那么好的孩子，一直都在守护璃月，受魔神残渣污染的折磨，而来自天外的污染，只会让他的情况越发糟糕，钟离他，若是面对魈的离去，又该何等痛心。
“你们阻止不了我，这一次。”
散兵拽住了捷德等人的领子，暴怒狂吼：“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阵法不能强行突破！”
捷德几个懵逼，可此时也明白了你到底想做的，是牺牲自己。
捷德都哭了：“殿下，殿下让我们在各国地下画上事前准备好的法阵，说能解决污染问题，我们怎么知道……”
她泣不成声。
那维莱特不再犹豫，源水的力量冲向了缠绕着你的光柱，然而，光壁纹丝不动，却只是让光柱中的你吐出一口鲜血。
“那维……”
他不敢再进行攻击，恳求望向你：“别这么做。”
这样做，伤了大家的心，以前的等待还能告诉自己，你只是失踪，他可以一直等下去，而现在，要怎么办呢。
“回来，沉玉，不要这么冲动，你有没有想过，被留下的人，心里会有多么的痛！”钟离已经飞了上去，伸手就想把你拉出来。
“已经太晚了。”你摇摇头，对着他笑。
“由坎瑞亚开始的劫难，今日就由我来结束。“
你看向他，头一次在这位岩神的脸上看到了愤恨和伤痛。
“原来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隔着光柱你描绘着他的脸：“对不起，其实，我也喜欢……”
他还有那维莱特呐。
“对不起，真的，好喜欢这个世界。”提瓦特各地，那些污染全都拔地而起，被控制着朝光柱的中心冲去，进入你的身体中。
不论是层岩，还是枫丹山区，还有蒙德，仙人们和骑士团成员，甚至是愚人众，发现，与自己战斗的那些漆黑的灾厄，瞬间不见了。
他们赢了吗？
光柱消散，那些灾厄随着你一起化为星屑，如大雪从整个提瓦特落下。
“回来，沉玉！”只有那维莱特的怒吼，一片寂静。
灾厄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你。
那一瞬间，枯萎的神樱树再度生长出花苞，绯樱开放的那一瞬间，混合着星屑一起飘在半空中，像极了漂亮的极光。
这千年难得一见的美景，却没有人想要欣赏。
钟离沉默的站着，宛如一尊雕像。
……
你的意识好像漂流了很久很久，被什么吸了进去，找到了温暖的巢穴一样，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肚子，在羊水里舒服的游泳，你睡着了，又醒了，有人一直在叫你。
烦躁的睁开眼，你很想发脾气，你可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就不能让你休息一会，睡一会儿吗？
是个陌生的女人，白色的打着卷的长发，金黑相间的眼珠，四肢像是安装上去泛着不同寻常的金属质感的黑，而足部绑着绷带，明明穿着极妖娆，却整个人都发散着冷厉和气质。
“你醒了。”
你躺在一个水池中，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完全不能动。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天理的维系者，或者空律，我的名字有很多，但我最希望你叫我，赤月。”
“……”
她贴了上来，蹭着你的脸颊：“你是我们的母亲，我们的半身，也是我们共同的爱人，欢迎回来，我的晨星。”
你很糊涂，但有一天你能确认，从周围那些与神座和天空之钉完全相同的柱子，你可以确定，这里是天空岛。
天空岛，是敌人，你从钟离那维莱特身上所了解到的，这一点确凿无疑。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已经，期待很久，你的回归。”
你沉默不语，然而这个冷厉气质的女子，在你面前却像一只乖顺的小猫：“我知道你在疑惑，但我会让你知道所有事的。”
你的脑海中开始有了记忆。
最初的最初，提瓦特这颗星球只有元素生物的存在，元素生物的顶点，就是龙，那时的提瓦特，天地不分没有日月星辰，某一天，忽然从天外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便是原初之人法涅斯，而女子，便是你。
他们带着使命而来，为了寻找方舟，将人类薪火的种子，传递下去。
法涅斯创造了人类，改造这片土地，让人类繁衍生息，一开始，元素生物不屑于这种奇异又弱小的生物，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人类虽然寿命很短，很弱小，却拥有非常聪明的大脑，很快就侵占了元素生物们生存的空间。
原初之人与龙们第一次的战争，就这样开始了，龙惨败，退居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这片大陆逐渐被人类占领，因为你的劝说原初之人没有对元素生物赶尽杀绝。
原初与你是一对爱人，他与你分享王冠，尊位，也一同引领着这些人类的发展，为了方便管理提瓦特，原初制定了秩序，并从自己身上分裂出四个影子，分别掌管，生、死、时、空，即为三月女神，而星辰则是他按照你的模样打造的，你是群星，她是金星。
本来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原初派遣七个使者，建立七之秩序，引领人们在这座方舟发展自己的文明。
龙王尼伯龙根不甘心失败，也不甘心自己的子民，被压制的只能存活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他从天外取得了力量，与第一王座重新开战，这便是葬火之战，原初与三位影子相继陨落，天空岛只剩下一位女神，原初的碎片散落各地，成为了魔神，为了重新汇集权能，作为最后一位天理的维系者，她下达指令，开启魔神战争。
原初死去了，你呢？你为了缝合虚界力对提瓦特带来的伤害，为了稳定七之秩序，你死去了，尸骸成为神之心，分发给了七神，作为大地与天空岛链接的证据，也是稳定地脉的一种手段。
那时原初还有一息尚存，他不愿见到你牺牲自己，用白垩之土为你重新捏造了身体，赋予你情绪的权能，并让提瓦特的魔神们，还有人类们，都能喜欢你。
他已经不能再保护你，这是他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让他的眷属们，他的子民们，都能爱你，保护你。
一切始于法涅斯，一切终结于法涅斯。
“为什么，你要阻拦旅行者的离开，为什么，你要对人类降下诅咒。”已经明白了一切的你，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脸，这是你最初的脸，一张美丽到窒息的脸。
“我并不想与旅行者为敌，不让他们离开，是因为，他们是原神中，最有可能成为神的。”她对你露出清浅的笑容：“我已经快迎来末路，即便是神，也有陨落的那一天，真是可悲。”
“……”
她挥手，天幕像是水幕一样变动：“人类是什么呢，欲望组合而成的生物，他们攀登科技树，让自己生活的更好，对这个世界所求的也就越多，可人类的科技越发达，达到虚数之树不能承受的地步，虚数之树将这些世界像落叶一样被扫落到量子之海，星球被吞没，人类面临毁灭，原初与你，就是从这样的世界而来，为了延续人类的火种而来，而那些被诅咒的人类，他们选择背弃原初的信仰，信任原初的敌人，天理就要给与惩罚，他们，已经被污染，不能回归生命之海。”
“空会登上天空岛，推翻你的统治，早晚都会。”
她神色倦怠，却柔和的笑：“嗯，我等着，而且，我比你更期待这一天，你的身体还没塑造好，你需要休息，睡吧。”
“你要答应我，不能，不能对他们……”强烈的困意袭击了你。
“我明白，放心，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忐忑，不安，然而完全没有抵抗力，还是沉睡了过去。
你不知道空律会不会履行承诺，也不知道自己会睡多久，但当你穿过那片白光，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你见到了昔日的伙伴，友人，空登上了王座，提瓦特开启了新的秩序。
有人将你从水池中抱了出来。
“世界之外，我会等着你，如今我已经兑现了诺言。”经过时间的洗礼，水龙好像更加沉稳，容颜却一如既往的俊美，
一旁则是钟离，他神色温和如玉：“还好我还没磨损，按照约定，我来接你了。”
身前伸出来的两只手，你陷入沉思，为什么非要做选择呢，漫长的神生，漫长的旅途，多一个伙伴不是更好，你全都握住，绽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请收藏魔镜小说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