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张明信片的去向,最后还是落入了牛岛若利的手上。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牛岛若利确实对这个很执着的不太愿意松手。
鹫匠阳太实在没能把那张他认为有些羞耻的明信片给拿回来。
接下来,就到了全国大赛的了。
这还是鹫匠阳太作为高中生第一次参加呢。
抛弃其他的事件不谈,至少来到东京,他们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在这里存活到最后。
鹫匠阳太还是充满期待和激动的。
毕竟他国中来的时候,也没有在这场生存战中存活很久,暴力扣球看似赢面很大,但是全国大赛聚集了各色各样的高手,并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和他一样有攻击力的队伍也有很多,况且还有以防守为主的队伍,非常让人头疼。
白鸟泽众队员提早了几天过去了教练在东京安排好的体育馆,在里面开始适应环境。
酒店也按照以往,找在了体育馆的旁边。
在挑选房间的时候,鹫匠阳太一反常态选择了和天童觉在同一间房。
并且好似有意无意的避开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没有什么意见。
只有川西太一充满了好奇,问了跟他一块的大平狮音,“怎么回事?吵架了?”
“不像啊,两个人待在一块儿也没什么奇怪的气氛啊。”
“之前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的,这次都有点像是在故意避开彼此,真的不是吵架了吗?”
“可训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他俩情绪上有矛盾啊。”
“你这么说我都糊涂了,要不你去问问。”
大平狮音指了指自己,一副‘你确定吗?’,“我?去问?你怎么不去?”
“我不敢,虽然牛岛脾气挺好的,但我还是不敢问。”
吃瓜吃到正主面前还去问实在有点挑战心理素质了。
大平狮音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两个人也只能仍由自己这样八卦的心情在心里抓耳挠腮,最后也没舍得去问一下。
倒是天童觉像是掌握所有情况的人,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告白了?”天童觉是什么人,他对于这种事情的敏锐力那可是相当可以的,从一开始若利对鹫匠阳太过多在意他就察觉到一丝丝的不一样。
但以牛岛若利迟钝的模样,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插手一下。
现在好了先开窍的居然是另一个迟钝的鹫匠阳太。
“嗯。”鹫匠阳太倒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既不喜欢用喇叭宣传,但也从来不会避讳这些。
就像他不会到处说他是gay,但有人再问他的是不是gay的时候,他也坦然地直接回答,“是。”
因为这些事情在他心中,就像是喝水一样很平常的一件事。
“我还以为若利会先开窍呢,你先开窍我是有些意
外的。”天童觉托着腮(),已经开始期待牛岛若利开窍的那一天。
这话说得?,我好像什么傻子似的。”鹫匠阳太吐槽。
“倒不是这个,就是阳太看上去就像是,眼中只有排球的那种人。当然若利也是这个情况,只不过我感觉若利应该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可惜是我失策了。”天童觉对于自己预测失误有些失望。
鹫匠阳太是有些不太能理解他现在这样的感受。
只是他说的这句牛岛前辈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倒是挺让他挺在意的。
‘你值得被喜欢’。
牛岛若利对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鹫匠阳太很喜欢那样的牛岛若利。
他,确实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鹫匠阳太脸有点红,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童觉这句话。
天童觉完全看懂一般,双手托着了自己的后脑勺,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现在这样察觉自己的心意,还和牛岛若利在同一个房间的话,鹫匠阳太多少觉得有些不合适,这也是他可以避开牛岛若利和天童前辈一个宿舍的原因。
多少需要避嫌。
不然光是浴室有动静,他都很难抑制自己的浮想联翩。
现在是全国大赛比较重要的时候,他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对于认清自己的心意,又不着急等待牛岛若利给他的答案,他其实整个人还是挺轻松,而且只要在摸上排球,他也很少去想别的事情。
但另一边,早就和鹫匠阳太建立亲密友谊的牛岛若利,却有些不适应了。
在鹫匠阳太不主动和他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在一瞬间是有点着急了,但牛岛若利表现急躁的方式却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样。
他也不是迟钝,他是不理解这样的状况。所以他下意识的事先思考,思考了一天直到还是没思考出结果,才决定认真的去问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练了一天,练得全身上下都很疲惫,回到酒店也只想睡觉,天童前辈还在体育馆等白布前辈,所以鹫匠阳太早早的回来。
鹫匠阳太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想到牛岛若利正站在了他的门口,看上去应该站着有了一会儿。
想来今天训练,他们好像没被安排在一起,所以他也没有注意牛岛若利的动向。
打起排球的时候总是不会想那么多,这才想起来晚上训练的时候确实没怎么看到牛岛若利。
他紧张的咳了咳,也不知道牛岛若利找他什么事儿。
“牛岛前辈?”他先打了一声招呼。
牛岛若利在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动静,就已经抬头看向了鹫匠阳太,一直等着他走到门前,“嗯。”
他没有说等你好久,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下。
鹫匠阳太总觉得牛岛若利找他有事,所以开口问,“前辈是找我有事吗?”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在鹫匠阳太完全走进他的时候,才把今天要说的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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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来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鹫匠阳太满脑子的问号,“生气?没有啊?牛岛前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牛岛若利在听到鹫匠阳太确实没有生气的回答之后,这才脸色有些缓和,哪怕他的这张脸很难看出他的情绪。
“因为你这次没主动和我一个房间。”
鹫匠阳太:……
鹫匠阳太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主动的避嫌,以为是一种心照不宣,结果这人思考了这么久,居然以为他是生气了?
鹫匠阳太觉得有些好笑,连天童觉前辈都一下察觉到了他的用意。
牛岛前辈却在这儿思考了一天?
鹫匠阳太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认真的牛岛若利说,我们现在关系有些尴尬还是不要总一起走?
明明他们训练也时常在一起啊。
鹫匠阳太挠了挠头,也是,好像很多事儿牛岛若利其实比自己更要迟钝一些。
“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一个房间毕竟不方便。”鹫匠阳太索性就直接说了。
有些话不直接说,牛岛若利是听不明白的。
牛岛若利又开始思考起鹫匠阳太的这句话,问了一句,“哪里不方便?”
鹫匠阳太:……
哪里都不方便啊前辈!!!
鹫匠阳太也不知道怎么给牛岛若利解释这个不方便。
“反正就是没有生气。”鹫匠阳太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解释自己没生气。
牛岛若利大概知道鹫匠阳太没生气,情绪终于缓和了,“没生气就好。”
不知道从哪儿,牛岛若利突然提出了一个袋子,鹫匠阳太发现可能刚刚只是没注意到,其实他一直拿在手里。
以为是吃的,刚想说这个点不想吃了,但是牛岛若利拿到手上,鹫匠阳太这才看清楚,竟是七夕祭那个竹制装饰,是五彩缤纷的千纸鹤。
他突然想起来了,牛岛若利在他们去庙会之前,问过他,想要哪个?
他当时回的,是等去了庙会再看,也不着急,但之后有他的突然告白,这事儿谁也没想起来。
他挺意外。
牛岛若利居然还记得,这是专门又去买了吗?
“没问你喜欢什么,但想着‘祈愿长寿’最实在。”
鹫匠阳太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情绪就像突然化开了一半,只感觉软绵绵的。
就是一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他收了下来,握在手心,上面还有牛岛若利的温度,暖烘烘的。
真奇怪,牛岛若利明明看上去冷冰冰的,他的温度却意外的温暖。
这人,还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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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了吗?”大平狮音坐在一旁八卦。
“何出此言。”川西太一和他搭话。
“就感觉牛岛挺开心的。”
“这你都能发现?”
“你发现不了吗?”
“可是他们也没有重新住在一起啊?”
“临时在换房间多麻烦。反正看得出来,两个人又和好了。”大平狮音笃定,甚至还想找个人来认同自己的观点,用胳膊肘推了推天童觉,“你觉得呢?”
天童觉还真就知道。
因为今天早上鹫匠阳太明显比前一天要开心很多,显然昨天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交流过了。
他那位迟钝的朋友,有时候还真是出其不意,让他有些出乎意料呢。
天童觉不得不感叹一句,“我觉得,这就是爱情。”
“好的好的,我懂你意思。”大平狮音并不把天童觉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开玩笑。
毕竟他们关系好的男生,也会有这样的调侃。
而且牛岛若利打一开始就很关注鹫匠阳太,因为鹫匠阳太是比较受关注的新人。新人也很乐意接受牛岛若利关注,自然而然契合相处成了朋友也很正常。
爱情什么的,不过是一种调侃罢了。
见没人相信,天童觉也不打算多说,他还是很乐意沉浸在这样的只有他知道的那种偷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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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泽队伍是在全国大赛开始前的前两天到达的东京的。
所以在东京训练了两天之后,他们迎来了全国大赛的开幕式。
鹫匠阳太很久没有体会这样热闹的感觉了。
虽然他每次参加大赛这种热闹的场景见得可多了,但现在的心态估计也跟着回到了高中这年,有一种替这个时期的自己圆梦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跟着白鸟泽一起圆梦。
白鸟泽连续三年来到全国大赛,最好成绩却是止步八强。
牛岛若利的名号一直流传在各大高校里面,所以进入到全国大赛的赛场,无处不在的听到牛岛若利的名字。
“牛岛若利来了吧。可千万别让我第一场遇到他们。”
“相比较白鸟泽,我还是觉得不要遇到大分县代表队狢坂。”
“但这几年走势非常不错的,是稻荷崎和井闼山吧。”
“这俩才是种子队。”
“没人觉得上一年的鸥台更亮眼吗?一米六几的小巨人,跳那么高,扣那么厉害!去年才一年级!”
“那一场我也看过!我看好,我非常看好!”
“没人觉得白鸟泽有些可惜吗?”
“怎么说?”
“就是有三大主攻手之一的牛岛若利却在年年止步八强,也有点太可惜了吧。”
“我觉得他们队伍有问题。”
“什么问题?”
“感觉不像一个完整的队伍,所以不太喜欢白鸟泽,过于依赖王牌,好像一个人单打独斗一样。”
“可是牛岛若利很强啊,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吧。”
“问题可大了。”
至于什么问题,谁也说不出的问题,但更多的指责落到了‘二
传手不行’,‘教练有问题’之类的讨论中。
鹫匠锻治倒也不是没受过质疑,但是听多了这些总有点熟悉,是不是在此之前他孙子和他探讨过这样的问题?
他突然有一种果然老了的感觉,竟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
白鸟泽也有人听到了这样的议论,虽然很想说,‘我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但真的认真去争辩,倒显得多余了。
毕竟竞技,更多的只看结果。
挣扎的过程对于这些只是质疑的观众并不会被更多的在意。
但是球员们是相比较结果,是更注重过程的一类人。
开幕式开始中,各个代表队带上了印着自己学校名字的旗帜,按照主办方播报的顺序,依次进场。
除了鹫匠阳太和五色工两个新人之外,其他人都不是第一次来。
所以这里面最紧张的就是五色工了。
五色工拳头拽的贼紧,嘴巴已经兴奋成了波浪号。
“好多人啊。”
人确实挺多的,毕竟52支队伍,从各个地区过来的,也算是排球比赛两大赛事之一。
鹫匠阳太国中国小,多多少少来过几次,一回忆起来好像很久远的事儿。
竟意外的让觉得挺他惆怅的。
毕竟即使来过,体验也不是很好。
感觉自己不是来打排球的,更多的像是只为了胜利,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打排球的体验了。
现在就单纯很多,他更多的想要享受,排球带给他的愉悦。
开幕式持续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彻底散开的时候,和大分县狢坂撞见了。
众人在候场的时候,也没有乱走,所以没遇到几个熟人。等结束了那种紧张的情绪消散开,才有空互相打招呼。
这次音驹没能进全国大赛。
音驹在东京区预选赛的四分之一决赛,意外失利,没能代表东京出战.
夏季高中联赛,东京因为参与队伍太多,所以拿到两支出战名额,春高的话会拿到三支出战名额。
音驹就差那么一步,不然大家就能在全国大赛遇到了。
黑尾在这期间一直跟鹫匠阳太吐槽过这件事,不甘心充斥了整个音驹。
音驹这几天的气氛不太好,毕竟失利了,哪怕音驹教练让他们多出去走走,但一想到这个时候,和自己没关系的全国大赛开幕了。
哪怕是玩,也没什么心情了。
最后黑尾还是把研磨从家里揪了出来,来陪他看比赛。
但他们也没有选择去看枭谷或者井闼山其中一支队伍。
而是选择了从宫城县过来,白鸟泽的第一场比赛。
“阳太,你好好打啊,我和你研磨前辈过来给你加油呢,争点气啊,这次给我把枭谷和井闼山给我干趴下!”黑尾铁朗连发个讯息,都能感受到他的极度不甘心。
也是,谁能在输了比赛,还不抑郁一段时间呢。
“会的。
”鹫匠阳太回了过去。()
白鸟泽的第一场比赛,遇到的队伍是来自千叶的白浜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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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校,白鸟泽的众人都没遇到过。
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大概率在没有和白鸟泽遇到之前就被淘汰的队伍。
“不要有任何的掉以轻心。”鹫匠锻治在上场前,反复叮嘱。
“是!”
众人回复。
没人会对在全国大赛中遇到的任何队伍掉以轻心。
毕竟这是全国大赛,什么类型的队伍可能遇到,有历史悠久战绩都不错的豪门学校。
也有一鸣惊人的黑马高校。
当年这一年年底的春高,就出现了一队黑马,任何人都没听过的一林高校,直接爆冷拿下了2013界春高冠军。
充分证明了,任何队伍都有机会拿下这场比赛,成为最后的赢家。
当年拿下这场比赛最后冠军头衔的队伍,在多年以后没有任何队员活跃在排球球坛上。
运动这件事是说不准的。
白鸟泽的众人大多是性格比较认真,自然不会出现轻视对手这样的情况。
比赛前一天,众人开过会,介绍了解这支队伍。
这是一支新人队伍,也就是第一次参加全国大赛。
从这次千叶县地区预选赛脱颖而出,是一支从实力来说很不错的队伍。
最重要的是,这支队伍大多采取的是新人,也就是几乎没有高三的队员,都是高二和高一的队员。
虽然都是高一高二组成的队伍,他们队伍主要核心的打法是靠高一新人的。
这个学校的排球教育理念有着和其他学校很大的区别,大概是越年轻的队员越能够有爆发力,与其祈求老队员更突飞猛进,还不如运用新队员不一样的想法和充满活力的运动节奏。
本质来说不能算有问题,毕竟运动员是吃青春这碗饭的。
但排球确实更吃经验的,一个三十岁历经百战的老手,更比18岁充满天赋的球员有可发展空间。
当然,白浜高校能从县内几十支队伍中脱颖而出,当然不可能只是听起来这么简单。
白浜高校招募的这群队员,大多都是比较有个性的新人。
而且身高力量上也比较突出。
要比喻的话,大概就是也对面有三到四个国中时期的鹫匠阳太。
“全都是暴力扣球类型的主攻手?”川西太一看着每个人的定位有些震惊了。
鹫匠教练继续说道,“除了自由人,其他五个人都是从主攻手转的。”
“这也太开玩笑了吧。”川西太一有些不能理解。
要说他们白鸟泽之前是只靠力量很不完整的队伍,这支队伍只能说比他们还有离谱。
“1号选手,曾经在千叶县拿过最佳主攻手。2号选手比1号年纪稍小一年,也拿过最佳主攻手,至于4和5号,以前是走主攻手位的,并且身高上很有像及川彻那样,但也是在千叶县比较棘手的存在,至于那个9号,和井闼山的佐久早曾经是国中的同学。两个人同在一个队伍当过主攻手。”
“最重要的是……国中时期因为暴力事件退出过社团,后来转学去了千叶县。”
暴力事件……
其他人都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因为他们队内有个人之前才因为球场暴力事件受伤。
然而唯一的当事人,鹫匠阳太却完全没注意到别人正在担心的看着他。
他反应过来才喊道,“不是,那是意外,而且这个9号怎么可能敢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去针对自由人?你们还是更担心牛岛前辈吧。”
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牛岛若利。
“不会。”牛岛若利简单的两个字,让众人把目光收了回来。
“虽然有暴力事件,大家不用担心,出现不对的情况,我会及时喊停。”鹫匠锻治承诺道。
但即使如此承诺了,鹫匠锻治还是不忘和队员们交代,“一切安全为先。”
要是以往,鹫匠锻治肯定不会这么交代,但是现在的他也在逐渐的成长,首先这群人是他的学生,其次才是排球场上的球员们。
“是!”
哨声响起,全国大赛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牛岛若利带着众人,气势汹汹踏进了比赛场地,这一次他们想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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