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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暑假两个多月,过得也很快。


    开学前一周,温柚从宁城飞回南城。


    温兴怀亲自送她去机场。


    父女俩分开之前,他垂眼看着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懂事的温柚,有微微的不舍:“柚柚。”


    温柚:“什么?”


    温兴怀垂眼看着她,很轻地笑了下说,“你生日的时候,爸爸没有送你生日礼物,你有没有不开心?”


    “?”


    温柚愣了下,“爸爸,您不是给我送花请我吃饭了吗?”


    那对她来说,已经算是生日礼物了。


    听见这话,温兴怀无奈道,“那不是。”


    他看着这样的温柚,一面欣慰,一面心酸。


    如果不是他和余程慧感情出现问题,两个人追求不同,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对他们没有任何要求的模样。


    温柚眨眼,“不是吗?”


    温兴怀瞧她迷茫的神色,也没有多言。他伸手摸了下温柚脑袋,浅声道:“那个男生会来机场接你吗?”


    温柚点头:“会的。”


    提到陈霁,她心情明显轻快了很多,“他早上给我发了消息。”


    两人早就约好,她回南城,他过来接她。


    注意到她脸上浮现起来的笑容,温兴怀有点儿心酸,又有些欣慰,看来那个男生对她真的很不错。


    她能在提及他时露出笑脸,这段恋爱,温柚是开心的。


    温兴怀想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好,落地跟爸爸说。”


    温柚应声。


    温兴怀又叮嘱了几句,忽而想起来问,“你妈妈知道你谈恋爱的事情吗?”


    “……不知道,”温柚走了下神,“我没有和她说过。”


    温兴怀明了,低声道:“知道了,爸爸不会和她多说。”


    他垂眼看着温柚,目光柔和,“柚柚,要开心一点,有什么需要随时给爸爸打电话。”


    他或许无法给温柚足够的关心,宠爱,但她在金钱方面需要有需要的话,温兴怀会给予她足够的底气。


    提起这事,温兴怀想到之前和温柚聊的事情,“研究生,想继续在南城读,还是想出国?”


    温柚抬眸,坦然道,“我还没有想好。”


    温兴怀颔首,“有准备考雅思吗?”


    “有的,”温柚实话实说,“我想多做一点准备。”


    她会在大三把雅思考了,之后再决定是留在国内念研究生,还是去国外。


    温兴怀:“好,缺钱了跟爸爸说。”


    温柚轻笑,“知道了爸爸,我会的。您也要注意身体。”


    父女俩在机场聊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温柚才推着行李箱去托运,过安检,然后回南城。


    温兴怀望着女儿走远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了。


    -


    宁城飞南


    城要三个多小时,考虑到时长问题,温兴怀直接给温柚买的商务舱。


    过了安检片刻,温柚便要登机了。


    刚坐上飞机,陈霁的消息便发了过来,问她登机没有。


    温柚唇角微弯,浅笑盈盈地回复他:「刚坐下。」


    陈霁:「在飞机上睡一会儿?」


    温柚回了他一个点头的表情包,又问他在做什么。


    陈霁发来一张在客厅看电视的照片:「陪董女士看剧,待会去机场接你。」


    温柚好奇:「好看吗?」


    陈霁:「一般。」


    两人聊了几句,飞机快要起飞了。


    温柚跟陈霁说了一声,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又从包里掏出眼罩,准备睡觉。


    这两个月窝在剧组,温柚没有怎么休息好。她对剧组很多东西都很有兴趣,都跃跃欲试。


    剧组的前辈会看在温兴怀的面子上,对温柚态度很好。


    再加上温柚本身就是脾气好,比较乖巧的小女生,前辈也乐意教她。


    因此,温柚在剧组的休息时间就少了。当然,她乐此不疲。


    一觉睡醒,飞机已经快要落地了。


    温柚睁开惺忪双眼看向舷窗外,欣赏柔软明亮的云层。下午时候的云层很漂亮,也很明媚,它们堆积在高空,像是一个巨大又柔软的城堡。


    看了一会儿,飞机开始下降。


    温柚打了个哈欠,喝了小半杯水清醒,等待落地。


    落地时,刚过下午两点。


    下了飞机,温柚去行李处取行李。等待间隙,她看到陈霁发来的消息,告诉她他在五号门等她。


    温柚弯了下唇:「在等行李。」


    陈霁:「不着急。」


    等了一会儿,温柚才拿到行李。


    八月下旬的南城,气温很高。从机场内的落地窗往外看,都感觉阳光刺眼得让人害怕。


    温柚加快步伐往外走,临近五号口的时候,她一眼看到站在接机口的陈霁,他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身形颀长,气质干净清隽。


    光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都耀眼地让周围人投来注视目光。


    更何况,他臂弯处还抱着一束花。


    温柚眼睛一亮,快步朝他走近。


    下一秒,他张开手,将朝自己飞奔而来的人拥入怀里。


    鼻腔钻入清冽熟悉的气息,温柚下意识地闭了下眼,轻声问:“等很久了吗?”


    “没有,”陈霁低眸注视她,目光深深地,有点儿想要在机场吻她。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温柚脸热,小声道:“……先离开这里吧?”


    她其实也很想吻他。


    距离她生日刚过去一个月,他们整整一个月没见。这个年龄的他们,暂时还学不会克制和隐忍,想念犹如潮水涌来时,谁都不想过分压抑。


    陈霁突起的喉结滚了滚,将花递给她,又拿过她手里推着的行李,沉声道:


    “好。”


    两人从机场离开,去停车场找到车。


    坐上车,温柚刚想要扣上安全带,就被刚打开车门坐上来的人摁住那条黑色的带子,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捏了捏她裸露在外的后脖颈。


    感受到他落在脖颈上的温热呼吸,温柚长睫轻颤,抬眸对上他黑亮眼瞳。


    四目相对几秒。


    陈霁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温柚松开那条黑色的安全带,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承受他径直落下的吻。


    很长一段时间,静谧封闭的车厢里,除了两人唇舌交融发出的靡靡水声,便只剩下他们快速跳跃的心跳声。


    此起彼伏。


    温柚被陈霁亲出了生理泪水,他放开她时,她那双明润清亮的鹿眼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柔弱得想让人欺负她。


    这样想着,陈霁也就这样做了。


    他没忍住,再度吻上她的唇。


    两人在停车场吻了许久,久到温柚差点以为,他会忍不到回公寓。


    好在,陈霁的理智还在,她也一样。


    意识到即将失控,温柚抬手推了推陈霁肩膀,小声提醒他,“先……回去。”


    停车场人太多了。


    听见她说的话,陈霁轻咬了下她的唇答应。


    他放开她,拉过刚刚不让她扣的安全带给她扣上,驱车离开机场。


    下午这个点,道路畅通。


    车辆一路飞驰,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缩短变成了三十分钟。


    车子停在温柚熟悉的车位,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但陈霁克制地没有亲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摩挲着,他经常运动,会打篮球羽毛球网球,因而指腹有不那么明显的茧。可当下这会,他在温柚手背细细地搓磨的时候,感觉很明显。


    温柚感受着,呼吸微凝,有些痒,心跳也有些快。


    片刻,电梯门打开。


    开门前,陈霁看了温柚一眼。


    门打开,他让温柚先进去。


    知道温柚今天回来,陈霁昨天便让家政过来打扫了一番,屋子整洁如新,床单也换了干净的,新的。


    进屋后,陈霁先问了温柚一声,“饿吗?”


    他担心温柚在飞机上没有吃东西。


    温柚边低头换鞋边摇头,“不饿,我吃了飞机餐。”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她被他抱住。


    行李箱没人管,小橘被陈霁带回家里被董女士养着,也还没带过来。


    午后的公寓里,只有他们存在,不会有人过来打扰,破坏。


    陈霁滚烫的呼吸再次拂在温柚脸颊,他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温柚踮脚,眼睫轻颤地仰起脸,在他舌尖探出时,主动张开了唇,让他自由进出。


    ……


    夏天真的很容易出汗。


    屋子里明明开了空调,温度也调得很低。可温柚就是


    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出汗,她的身体温度在升高,面前的人亦是如此。


    她被陈霁吻得喘不过气,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大概知道她在顾忌,陈霁抱着她边吻边钻进浴室。


    他说她给她洗澡。


    一个月没见,给温柚洗澡这件事,他也一个月没做了。


    再次给她洗澡,他好似变得生疏了一些。


    生疏到他动作很慢,慢慢悠悠地,时不时还会问温柚,对他刚刚的力道满不满意,她舒不舒服。


    温柚被他“折磨”着,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紧。


    她赤脚踩在浴室里,踩在水面,感觉自己要站不稳了。后背抵着的是冰冰凉凉的墙面石砖,而面前,是滚烫又炙热的身躯。


    汗珠和热水融在一起。


    水声和低吟婉转的声音交错,在浴室里响起,听得人面红耳赤。


    最后的最后,陈霁抱着温柚,将一个月的思念全数倾泻给她。


    温柚长睫颤动,手臂攀着他的肩膀,嘴唇微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


    -


    回到南城的第一天,温柚晚上八点才醒。


    醒来时,陈霁已经不在房间。她身上清清爽爽的,存留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温柚身上套着陈霁宽松的t恤,她拎着衣领到鼻尖嗅了嗅,很让她舒服的味道。


    窗外漆黑一片。


    温柚在床上缓了缓,才拿起床头柜的手机,问让她全身酸痛的罪魁祸首在哪儿。


    消息发出,陈霁秒回:「在楼下,等我五分钟。」


    温柚:「哦。」


    下午两人闹腾太过,温柚实在难抵周公邀约,在陈霁抱着她重新清理洗过澡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到现在。


    挣扎半晌,温柚艰难地爬起进入浴室。


    她简单地洗了把脸清醒,不经意抬头时,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锁骨处,有陈霁留下的吻痕。


    看到吻痕,温柚脑海里不由浮现他吻自己,对自己做的那些事。


    很迅速地,温柚将自己再一次煮熟。


    陈霁说五分钟到家,实则三分钟便回来了。


    他刚进屋,便看到温柚通红的一张脸。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陈霁将买回的东西放在桌面,眉目疏朗地望着她,有种餍足后的得意,“脸怎么这么红?”


    温柚耳廓微热地睨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她生硬地转开话题,问他,“你买了什么?”


    陈霁朝她张开手,“过来。”


    温柚朝他走近。


    下一秒,他拉开椅子坐下,顺势将她拉到他怀里坐着,“买了点吃的。”他亲昵地蹭了下温柚脸颊,浅声道:“有胃口吗?”


    温柚外出坐车的时候,胃口会大减。


    这一点,陈霁也是无意知道的。


    温柚:“我先看看你买的什


    么。”


    陈霁莞尔,打开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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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买的东西不少,有温柚喜欢的虾球,还有她喜欢的山楂汁,还有打包回来的晚饭,是她喜欢的一家粤菜馆。


    那家店不送外卖,因而陈霁开车去了一趟。


    原本,温柚确实没什么胃口,可看到这些在宁城特别想念,特别馋的食物,她眼睛亮了起来,“饿了。”


    陈霁唇角微勾,“想先吃哪个?”


    温柚指向山楂汁。


    陈霁打开包装,插上吸管递给她。


    温柚接过,缓慢地眨了下眼,“……你打算让我坐在你腿上吃这些东西?”


    陈霁抬眼:“不愿意?”


    “……”温柚倒也没有不愿意,她静默三秒,小声道:“喝东西还好,吃不太方便吧?”


    陈霁佯装听不懂,“哪儿不方便?”


    温柚:“……你说呢?”


    “没什么不方便的。”陈霁回答她,“不方便的话我喂你?”


    他话里话外表露出自己不想和温柚分开的想法。


    闻言,温柚哭笑不得,“不要,我喜欢自己吃饭。”


    被她拒绝,陈霁还有一点点儿遗憾,“行,那你自己吃。需要我喂直接跟我说。”


    温柚:“……”


    她暂时是不需要的。


    两人坐在一起解决完晚餐。


    吃完,温柚看向窗外,提议问陈霁,“我们出去逛一逛?”


    陈霁轻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腰,低声问:“还有力气?”


    “……”


    温柚羞窘,想要拍开他给自己按摩的手,又觉得舒服,“……我睡了一觉,好很多了。”


    她实话实说,“明天就要回宁江了,我想出去转转。”


    温柚两个月没回家,离开学也还有好几天,她总得回家看看余程慧。


    落地南城时,她便给父母两人报了平安。


    余程慧本想让温柚今天就从南城直接回宁江,被温柚拒绝了。她说连续赶车太累,推迟到明天再回去。


    陈霁知道她要回宁江的事,他轻叹了口气,抬手捏了下温柚的脸颊,低声道:“怎么还要两年才能毕业。”


    听见这话,温柚扑哧一笑,故意歪解他话里意思,“大学生活不快乐?”


    陈霁瞥她一眼,“研究生生活可能会更快乐。”


    温柚:“……”


    她扬扬眉,趴在他怀里说,“也不一定吧。”


    陈霁嗯哼,抬手揉着她脑袋,“怎么不一定?”


    温柚歪着头想了想,“万一我们异地呢?”


    “不会,”陈霁笃定地说。


    温柚诧异,好奇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不会?”


    他们专业不同,温柚留在国内读研,她不一定还会在南城大学。


    陈霁抬手捏了下她鼻子,瞧她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低头衔着她唇角吻上去,声线沉沉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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