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机场。
九里挥动手臂,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
比他更不顾忌的是见到帅哥的铃木园子。
少女双手举着牌子,兴奋喊道:“羽贺老师!这边,这边。”
羽贺响辅穿一身长款风衣,留长的头发和下巴的稀疏胡茬并未给人邋遢的感觉,反倒有种慵懒忧郁的独特气质。
“好久不见,园子。”
他拉着行李箱走到两人面前,先是和园子打了声招呼,随后转向九里的眼睛里划过片刻复杂的情绪,“好久不见,沐森。”
“……好久不见,羽贺老师。”
九里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眼神里的复杂,也感受到对方身上翻涌的强烈的情绪波动。
但他想不明白这种情绪来源是什么。
要用读心术吗?犹豫片刻还是算了。
如果真的是他的问题,那老师迟早会告诉他的。
九里家的车在外面等着。
三人进入车内,开始聊彼此的近况。
园子感慨羽贺老师还和记忆里一样帅。
“谢谢,你们两个倒是比我去德国那会儿要长大不少。”
羽贺笑笑,声音带上几分感慨,“尤其是沐森,你现在多高了?”
九里将手放到头顶,“应该是一米九,我好长时间没量了。”
想起小弟们嫉妒的嘴脸以及偷偷多喝牛奶的行为,他就想仰天大笑三声。
园子顿时看穿他平静外表下的得意,眼睛逐渐变成鄙夷的半月眼。
要不是有羽贺在场,她肯定会戳穿九里的伪装。
“羽贺老师,你这次回国打算住多久?”
九里放下手,扭头看向后排似乎有什么心事的羽贺,“是有什么要紧事做吗?”
羽贺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短暂沉默后浅笑道:“其实……我这次回来是因为一个梦。”
“梦?”
九里和园子都很困惑。
梦这种东西,虽说是和现实有映射关系,但多数情况下一睁眼就会忘掉。
为了一个梦而回国……
园子好奇问,“是什么样的梦,预知未来吗?”
“不是,感觉应该算是平行世界的梦吧。”羽贺看向满脸好奇的九里,微微眯起眼睛。
“怎么说呢……我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里我不认识你们,也是两年前才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的。”
“啊?什么意思。”园子没能理解,“为什么梦里会不认识我们?”
“不知道,就是没有交集吧,梦境的时间开始于两年前,我受邀去给大伯的斯特拉迪瓦里调音,试音的时候,我认出这把琴是当年父亲送我的礼物。”
随着羽贺的讲述,九里和园子既惊讶对方的梦会那么清晰,又惊讶如果没有他们的参与,羽贺老师会连杀三人,最后被警方抓捕。
园子张大嘴巴,久久没缓过神来。
如果说这是编故事吓唬他们,那这个故事实在能够成为一个出彩的案件?[(,羽贺老师也可以转职家未来可期。
但九里完全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撒谎的气息。
这是真的,羽贺老师真的做了这样一个梦。
短暂的消化后,九里意识到羽贺老师回国一趟的原因。
“老师,你是觉得……这个梦是真的,就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如果不用平行世界解释的话,可能它真的就是一个难得清醒的梦吧。”
羽贺耸耸肩,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他总感觉事情没有发展到梦中那一步的原因,就是因为眼前这个金发的孩子。
正因为成为了九里的钢琴老师,他才能和九里、园子他们认识,再带他们去参加伯父的宴会,进而得知真相。
如果没有九里,一切都会像梦里那样发展。
不过羽贺响辅是个成熟理智的大人,并不会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梦就做出任何失态的举动。
新一、小兰并未去机场迎接羽贺。
前者去处理案子,后者有空手道的训练,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赶到了约好的地方。
园子神秘兮兮的把羽贺老师做的梦告诉他俩。
小兰本着又菜又爱玩的理念,追问更多的细节。
新一则用征询的目光望向九里,询问这是不是魔法师搞的小把戏。
九里很无辜的表示这和他没有关系。
他人在东京,根本没可能影响到远在德国的羽贺的梦境。
“当时在梦里,我还见到一个和新一很像的孩子。”
羽贺将九里、新一的互动尽收眼底,“他叫…江户川柯南,跟在小兰和毛利先生的身边。”
“江户川柯南?这什么名字啊。”新一觉得好笑。
“就像是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拼凑起来的一样,要不就是个假名,要不他父母都是狂热的侦探迷!”
小兰也疑惑问,“羽贺老师,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跟在我和爸爸身边?我记得我家亲戚里没有这么一个孩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梦里是我的视角,我只知道我发生的事情。”
围绕这个梦又讨论一会儿,因为实在讨论不出所以然,再加上给一个不着边际的梦找答案的行为太愚蠢,五人很快换了别的话题。
吃过饭,羽贺还要和东京的其他朋友见面叙旧,便很快和他们分开。
趁园子、小兰到甜品店买东西,新一拉着九里到了角落。
新一:“这真的不是魔法师搞得鬼吗?这么清晰的梦不太现实啊。”
“我真的不知道,要是能把魔力延伸到德国,我就直接去统治世界了。”
九里抓抓头发,宽慰新一,“放轻松,说不定就是一个特殊的梦,人的大脑那么复杂,编造一个特殊的清醒梦也是完全可以的。”
这并不只是敷衍新一,他自己
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没法解释。
将羽贺老师的梦抛到脑后,九里回家的时候,看到几辆陌生的车停在家门口。
家里时常会来一些谈生意的客人,他起初没怎么在意,结果走进客厅才惊讶发现,那些来拜访的人他都认识。
东都大学附属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医生风户京介。
米花神社神主的孙女豆垣妙子。
曾经的巡警,因流镝马失控坠下悬崖又奇迹生还的甲斐玄人。
怎么,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九里还没开口打招呼,就见甲斐玄人激动站起,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他,用力拍拍后背。
“好小子,长这么高了啊!”甲斐松开手,上上下下打量他片刻,又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对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为何全都咽了回去,只鼓励道:“很好,继续加油吧。”
“……嗯,知道了,甲斐大叔。”
顶着满头问号,九里揉了揉自己被拍疼的肩膀,果断选择使用读心术。
如今的他已经基本不对熟人用读心术了,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对劲。
甲斐玄人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坠落悬崖后被落叶覆盖,活活饿死。
那个梦真实的像是实际发生过一样,如果九里他们没有出现,那他的结果绝对和梦里一样。
豆垣妙子同样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告诉安西高价的祭祀用具后,安西偷走。
管理员愧疚自杀,自己则在数年后亲手杀了安西,还连累男友替她做伪证。
风户京介则梦到自己在做手术的时候被仁野医生故意割伤了手,只能转行去做心理医生。
之后一次叙旧,听到仁野是故意的后,他便杀了仁野,还杀了好几个追查的警察。
对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心理健康、完全是个好医生的风户而言,那个清晰无比的梦让他好几天都不在状态,医院那边也申请了假期。
梦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但为什么会不一样,归根到底就是九里这个多出来的变数。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相信一个梦实在太说不过去。
便都保密了自己做梦的细节,只说是来探望九里的。
送走三人后,九里紧紧皱起眉,和同样察觉到事情不对的父母对视一眼。
“如果只单纯是被你救过的人做了清醒梦,那情况还不算糟糕。”
九里惠冷静说道:“至少他们会感激你,绝对不会害你。”
“我知道……”九里也能想明白这一点。
“但我没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任何的魔力波动。”
“没有魔力波动不代表就没有人在后方操控,问问你祖母吧,操控精神、梦境类的魔法是我们家族擅长的。”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问。”
这的确不是九里能解决的事情。
今天还算幸运,甲斐大叔、风户哥和豆垣姐没有相互讨论。
要是他们凑成一堆谈论起那个梦……
“我做了那个梦。”
“好巧,我也是,要是没有九里沐森我就完蛋了。”
“没错,没有九里帮忙我就完蛋了。”
“你也是九里帮的?我也是。”
一番这样的对话过后,所有人都会意识到——为什么每次发生危险的时候,九里都会出现救场。
他是超级英雄吗?
当然不是,他是魔法师、还是会读心术的魔法师!
完蛋了。
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
要是被那么多人察觉到不对劲,他绝对会被魔法师协会给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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