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虐心甜宠 > 亲爱的陆叔叔 > 【完结】
    开谜底


    睡了一觉起?来的双梨, 发现窗外的雨像是停了,黄昏的余晖洒落在房檐。


    她迷离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手往旁边探过去才发现陆源不在, 他睡过的地方甚至已经没了暖意,想来是起身许久。


    本来她不困的,结果跟陆源说了会儿话之后眼皮上下耷拉,就这么睡到了现在,看了眼时间, 是傍晚的六点。


    双梨换了身衣服之后出门。正厅里没有人在,她接着?出到了屋外, 陆源背对着?她站在门口那颗柚木树下?,宽大的枝叶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一侧的身姿都没入了枝叶的阴影中。


    阿武回来了,一身劲装的他正对着?陆源说些什么样子,神情非常严肃,两条粗眉像是小?斧头?似的蹙着?。


    待双梨走近了些才听到他在说, “老板,同盟军军事委员会发布了一份通告,要求滞留在当地的中国人尽快撤离, 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嗯。”


    “是否现在撤离?”


    “不。”陆源果断否了,就在阿武以?为陆源已经做出了决定,忽然听见他说,“把我的私人飞机调来缅甸,安排保镖先把梨梨带回云南。”


    “陆叔叔。”双梨打断了陆源的话, 急急地走过来,“我不要自己先走。”


    阿武见状默默退到一旁不再做声。


    陆源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眼神透露出一种纯净和善良的气息,个子小?小?,明明站直腰都还没到他的肩膀高,却?倔强的很。


    “醒了,饿了没有?”


    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双梨紧紧抓住陆源的双臂,摇头?,“我不走,我说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说着?说着?,双梨就眼泛泪光,“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你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就整夜整夜地担心?到睡不着?。”


    陆源用拇指擦了擦女孩眼角的泪花,放缓了语气哄道,“听话,这里接下?来很有可能会爆发战争,非常危险,你先回云南等我。”


    “不要。”


    “咳咳……”阿景神色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人。


    陆源一边安抚女孩,一边问,“现在什么情况?”


    阿景语带喜色地说,“他上钩了,他找了隔壁场口的人过来开?挖石凹,已经挖了一整天了,一无所获,现在正急的上蹿下?跳。”


    陆源讽笑,微微挑眉,“盯紧点。”


    “那什么时候收网?”


    “当然是等到他绷不住的时候。”


    双梨看着?陆源胸有成竹的表情,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完全听不懂。只知道最后陆源答应了她,不会把她送走,吩咐她在这里先好好呆着?,哪里都不要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曼多还是没有回来。同时双梨也注意到,旁边棚户区的也木西全部?都不在。


    饭后。


    双梨和陆源在门外的小?道上散步,天空中繁星闪烁,清凉的晚风拂拂而来,陆源把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


    双梨侧头?看他,“为什么附近的人都不在,是撤离了吗?”


    “嗯。”


    银色圆月高高挂起?,双梨望月而站,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陆源掰过女孩的小?脸,“想?家了?”


    双梨点了点头?,数数时间,他们已经出来半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星期港大就要开?学了,“陆叔叔,我们能在港大开?学前回去吗?”


    “可以?。”陆源说的是肯定句。远远站着?的阿景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可以?行动。


    陆源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地继续和女孩漫步在星空之下?,“等回去之后,你想?做什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有。”双梨笑着?,抱着?陆源的腰,“想?让你陪我去玩,可以?吗?”


    虽然心?知陆源很忙,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抽时间出来陪她去玩,即便只有一天的时间也好。


    “就这么简单?”陆源拉着?女孩往回走。


    双梨眨了眨眼睛,眸心?倒影着?男人的脸,“因为想?天天粘着?你呀。”


    陆源笑了笑,小?女孩是铁了心?要黏在他身上。离港数日,再度回去一定是公事缠身,不过既然她想?去玩,干脆就把事情推后一点,玩够了再回家。


    两人漫步回到砖房,双梨惊讶地发现,房门前一圈围了十多个不苟言笑的保镖,统一穿着?清一色的黑西装,八辆改装过的奔驰大G停在门外,车头?朝前,一副随时撤退的模样。


    双梨一脸含糊地摸了摸后脑。不用多想?都知道这是陆源的手笔,但他是什么时候安排这些人过来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陆源将双梨送进门内,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我现在要出去办点事,你先睡觉,我很快回来。”


    双梨四下?扫了眼,阿景和阿武两人已经侯在车前严阵以?待,连平常都是吊儿郎当样式的老卢,都一反常态地严肃了起?来。


    这一切都说明,陆源是要去做很重要的事。


    她拉着?他的手说,“那你小?心?,我等你回来。”


    陆源宠溺地拍了怕她的头?,在他转身的瞬间,所有人都追随他的动作上了车。双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其中有六个保镖没有跟着?他上车,而是守在了这间房子的门窗位置,应该是陆源特意交代?留下?来保护她的——


    与此同时,半山腰,石凹处。


    好几台履带式挖掘机对着?石凹处不停地采挖,亮如白昼的矿灯被?绑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对准中央的位置。


    一个身穿红色唐装的老者站在石凹的边缘往下?看,眉宇间厉色满满,他的保镖兼助手高佬张小?心?翼翼地觊着?他的脸色,踌躇了好一会,才开?口,“林总,要不算了吧?这都挖了一整天了。而是今天还下?了暴雨,再这样挖下?去,可能会塌方的。”


    “滚!”


    高佬张被?骂的缩了缩脖子,连忙后退一步。他可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呆了,谁都知道同盟军马上就要打过来,再留在这里是自寻死路,还不如趁现在月黑风高,赶紧浑水摸鱼从这里离开?,毕竟钱赚了也得有命花不是。


    高佬张偷偷摸摸地绕到机械的后面,把自己的行囊都给装好,打算就此离开?,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来了好几辆黑色的奔驰大G,中间那辆车下?来一位身高腿长的男人,他一身黑色衬衫西裤的装扮,信步朝着?这边过来,直接无视了他。


    陆源一边走,一边点着?自己嘴里咬着?的那根烟,慢悠悠地越过地上凹凸不平的泥洼地,瞧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像是疯魔了一样,对着?开?挖掘机的工人大喊大叫,怒斥他们效率太低。


    他嗤笑一声。


    阿景和阿武动作非常利索,不一会儿就控制住了场面,所有挖掘机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漆黑寂夜,忽然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陆源对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道出一句,“林叔,好久不见。”


    林鸿晖的脊背微微一僵,缓缓转过身来。陆源对着?他笑笑,“怎么,是不是见到我还活着?,感?觉很意外?”


    林鸿晖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惊讶之情,不可置信地抬手指着?陆源,“你、你、你怎么会还活着?,他们明明说你死了!”


    陆源潇洒摊手,一脚踢开?挡路的石子,“不这么做,怎么能引得你上钩?”


    他来到林鸿晖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语调深寒,“林叔,事到如今,你还想?扮演慈眉善目的长辈那一套?”


    林鸿晖后退一步,狞笑着?张望四周,这里全是陆源的人,都是衣着?统一的保镖,他们气势逼人地将这里团团围住,连蚊子看了都不敢从这里飞过。


    忽然间,林鸿晖一切都想?通了,他被?骗了。


    “你、你。”他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切都是你的局。”


    陆源呵笑,“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孤身一人深入险地?”


    阿景站在林鸿晖的身后,挡住了他可能逃离的后路。在来缅甸之前,源哥就已经做了非常周全的安排,这里的也木西驻扎区其实有五成左右都是源哥的人,是提前安排好他们待在这里的,以?备随时接应。


    林鸿晖冷声一笑,负手而立,从石凹的边缘下?去站在平地上,“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陆源呼出一口烟雾,朦胧的雾气遮掩不了他愈发忿狠的戾气,“从我踏进顺德的第一天,我就对你起?了疑心?。一开?始我不愿意想?这个人是你,因为你没有理由杀我,直到那一天,你忽然说要把女儿嫁给我。”


    “嫁给你怎么了?难道不许我是看中你的身家?”林鸿晖反问。


    “不。”陆源勾唇,“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如果早有这种心?思不会等到现在才提,唯一的理由就是,你见杀不了我但是又想?稳住我,或许你是在害怕事情败露,万一有这么一天,我也许会看在你是我老丈人的份上放过你。”


    林鸿晖身体微微颤栗。一切都如陆源所说,他确实是报着?这样的想?法才去撮合他和林慕青,他言语深沉,“阿源,是我低估了你。”


    陆源盯着?他,没有说话。


    老卢此时双手抱胸走了过来,微微冒火,“好说歹说,阿源起?码都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叔,他哪里对不起?你?这你也能下?得了手,你还是不是人?”


    听到呵斥声,林鸿晖怒目圆瞪,反手指着?自己,“我不是人?”


    语罢,他又望向?陆源,冷声说,“我只后悔自己没早点动手,如果在你当年刚接手集团,羽翼未丰的时候把你给解决掉,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听到他这种狂妄自大的话,老卢是半点都忍不了,直接撸起?袖子给了林鸿晖一拳,林鸿晖想?躲却?没躲过,被?阿景领着?他的衣领提溜起?来。


    有危险


    林鸿晖甩了甩膀子, 挣扎开来。陆源做了个?手势,阿景和老卢见了之后立即放开了他。


    “林叔。”陆源讥笑,看着头发花白, 面目忌恨的林鸿晖, “怪就怪你太?心急,你太?想杀我。”


    “说实在话,我原本不想怀疑你,毕竟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叔,每一声叔都是我发自肺腑地尊敬你。”陆源将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地上, 一脚碾灭,毫不留情。


    “但你留下的破绽实在太?多, 我刚到顺德就发生了车祸,随后在农庄又遭遇暗算, 如此接二连三的事只有你能做到,你最清楚我当天的行踪。也许你是料定我有来无回,所以才毫不掩饰。”


    林鸿晖冷冷哼笑,“是又怎么样??”


    地上都是刚刚开挖出来还附带着粘土的石子, 陆源一脚踢开了脚边的石头,石头顺着石凹的边缘掉了下去,回荡的声音很深很深。


    全都是一些毫无价值的碎石, 林鸿晖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源,陆源对着他?一笑,“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在这?里挖不出来芙蓉靑?”


    听?到这?话,林鸿晖的心情犹如拉紧的弓弦, 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战争爆发的前夕待在这?里开挖, 就为了把当年不见了的那批芙蓉靑原石找回来。


    结果挖了整整一天,深度已经挖到了负十几米,还是毫无收获。


    可那天他?在这?里挖到的那块,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芙蓉靑。


    林鸿晖不由?屏住呼吸,等待陆源的下半句。老卢扬眉道,“傻了吧不是,当时杨多米看到的那块石头是我们在矿区这?边买的普通石头,故意让杨多米知道这?事给?你通风报信,引你上钩。至于你在石凹挖到的那块,是阿源特意从香港带来的真正?芙蓉靑,不给?你一点真东西看看,你怎么能露出狐狸尾巴?”


    林鸿晖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被他?翻出来的泥石,目光猩红,他?这?是被陆源耍的团团转,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么样??”


    陆源英挺的眉宇染上了几分怅色,当年他?还没掌权的时候,林鸿晖曾帮助过他?为他?排除异己?,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不会相信这?位对他?有恩情的林叔,会一直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我?”


    林鸿晖偏过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陆源靠过来,他?高大的影子笼罩在林鸿晖的头顶之上,将林鸿晖整个?人都覆盖住,陡然增添一种浓浓的压迫感,陆源微微眯眸,对林鸿晖说出一句,“当年我父母的意外,是不是你干的。”


    他?用的是陈述性的语气,一点疑问都不带,非常胸有成竹。林鸿晖瞳仁猛缩。


    陆源见他?不出声,冷笑着,“不说?那就让我猜猜你的动机是什么。”


    “十几年前,我父亲在缅甸买下了绝矿之前的芙蓉靑,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你的耳朵里,你想分一杯羹,或者更过分一点想占为己?有,杀人无非是欲望得不到满足才会铤而走险,也许你和我父亲曾经谈过,但?双方?不欢而散,所以你策划了我父母车祸的事,以此报复他?们。”


    “至于杀我,是因为你眼看着我的势力越来越大,透过胡老三的动静还知道了我前往云南寻找芙蓉靑的事,你担心我越查越深,甚至会翻出以前的事来,所以才想干脆把我也解决掉。”


    林鸿晖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说,老卢瞧着他?这?样?就来气。陆父当年和他?既是朋友又是非常好?的生意伙伴,陆父死了之后他?还黯然伤神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车祸,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着这?样?的残忍动机。


    “畜生!原来是你这?个?欠踹的老货干的,他?娘的,刀呢?老子一刀砍死你!”老卢指着林鸿晖的脸大骂,脸上青筋暴起,两条胳膊的袖子都撸了起来,像是真的要杀了他?一般。


    林鸿晖被他?喊得话吓了一跳,连忙挪开几步离老卢远一点,但?阿景和阿武就侯在他?的旁边紧盯着他?。


    林鸿晖随即正?了正?神色,一脸无所谓,“就算你猜的都对,那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参与过的人都被他?弄走了,不会再有知情的人出现,陆源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无证无据的事,任他?随便?说。


    看着林鸿晖死狗不拍开水烫的模样?,陆源声线浅淡,“当年你帮我掌权,也是为了使我对你放松警惕,借机接近我吧?”


    林鸿晖嗤之以鼻,“是。”


    不这?么做,怎么能让陆源对他?产生信任,成为他?口中的林叔。


    老卢越听?心中那股火就越旺盛,压都压不下来,拿过一瓶冷水一饮而尽。听?这?老登的话,估计是他?所做的事全都没有留下任何手尾,不怕自己?扯上这?些官非,所以才敢在陆源的面前任意妄为。


    但?总不能让他?继续逍遥快活吧?


    老卢把目光转向了陆源。陆源姿态矜冷,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茫茫夜色之下,他?喜怒不形于色,旁人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响起他?慢悠悠的声音,“林叔。”


    “我听?说你的女儿准备搬到香港来住,连带着你的生意好?像最近也出了点问题,销往海外的好?几批货都被海关拦下来了,迟迟运不出去,人工费、滞港费、物?品损耗费这?几样?加起来,就算最后把货都运了出去也得倒贴不少。”


    林鸿晖震惊的神态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怎么会忘了陆源是怎样?的一个?人。以他?今时今日的势力,即便?不把他?弄进监狱度过余生,他?也有一千种方?法?让他?过得生不如死。


    “阿源,你想怎么样??林慕青是无辜的,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这?句话让陆源觉得好?好?笑,“林叔,你现在觉得你女儿是无辜的,怎么你杀我的时候没想到我是无辜的?”


    他?眼睛里隐忍着翻腾的情绪,“我叫了你十几年的叔,我曾把你当做是我最重要的亲人看待,且自问这?些年我待你不薄,但?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三番两次想要杀我,甚至和我的竞争对手狼狈为奸。”


    “阿源!”林鸿晖喊叫着陆源,“不要动林慕青!”


    陆源在顶层圈子里以薄情寡恩著称,手段及其狠厉,做事很绝情,不会给?得罪他?的人留后路,林慕青这?种温室花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陆源懒得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阿景和阿武两人立即架住林鸿晖的左右胳膊。


    林鸿晖被吓到了,不知道自己?想要被带去哪里,拼命挣扎着,求生的欲望让他?发挥出了最大的力量,把对他?的掣肘都甩掉之后,他?恶狠狠地看着陆源的背影,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他?迅速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大石头,一个?抬手就往陆源的后背砸去。


    但?,阿景和阿武两人都是特种兵出身,近身保护是他?们的看家本事,哪有这?么容易就被林鸿晖得逞。


    石头尚未砸出去,林鸿晖就被人按倒趴在了地上,半边脸颊紧紧贴在泥地上,憋得涨红。


    陆源最后瞧他?一眼,“死性不改。”


    林鸿晖被塞进了车里。


    车队开始返程,后座上的陆源阖上眸子休息片刻,此时,天空微微泛亮,天边是一抹鱼肚白的颜色,刺耳的炮火声在不远处响起,从车窗看出去,还能看到未来得及消散的黑雾。


    阿武拿着望远镜仔细查看,“老板,好?像是开战了。”


    陆源拧眉,看了眼前方?的路况,山路崎岖不平,“还有多久能到?”


    正?在开车的阿景想了想,说,“可能还得要半个?小时。”


    此时阿武又盯着望远镜看了看,远处的山岭有一伙手持武器的兵痞正?在列阵前行,看方?向,正?是——


    “老板,武装军开始搜山了。”——


    陆源离开之后,双梨躺在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盖着的被子,枕着的枕头,也全都染上了陆源的味道。


    双梨把被子拉高了些,用鼻子蹭了蹭上面的毛毛,浓郁的雄性味道就钻入了她的鼻尖。


    女孩的脸红了又红,最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窝里,脑子自动播放陆源在她耳边说的那一句,我可以吗?


    听?他?当时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蛊惑,如果她定力差点的话没准就答应他?了。


    陆源好?像……很想跟她做那种事。


    每次接吻,他?都是非常强势的,动作和力道都非常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一样?,手上的动作也十分不老实。


    那她要不要给?呢?


    女孩羞的双手紧紧抓住被沿,眼中都是忸怩不安。陆源他?,对她应该是认真的吧?陆源看起来并不是玩.弄女性的人,要不然以他?现在的地位,他?想玩,大把女人可以给?他?挑。


    那不如,等他?下次再问的时候就同意他??


    双梨胡思?乱想着,仰躺在床看着天花板,慢慢地慢慢地,睡意找上了门,就在她即将入睡之际,门外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


    双梨一脸疑惑,站在窗前往外看,是一群背着枪的武装军正?在和保镖对话。


    他?们一个?个?面目凶恶,一身肃杀之气,身上拿着的武器都是货真价实的。见此情况,双梨害怕地倒退了一步,随即想到了什么,赶忙把自己?的长发梳了起来,用帽子盖住,然后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宽大的男人外套穿上,挽好?袖子。


    军靴踩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双梨把衣服穿好?的最后一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只为你


    缅甸的雨季绵延无绝期, 车子行驶到半途,雨忽然又下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水珠遍布在凌空。


    雨水泥泞的道路, 车子行驶容易打滑, 车队全都?停了下来,往车轮上套防滑链。阿武伸长胳膊从车窗探出头用望远镜观看?,从他们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宁双梨所在的方向。


    “情况不妙。”阿武摇了摇头,“武装军已经进入棚户区范围内了。”


    陆源冷着脸下车,旁边的保镖立马给他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遮挡在他的头上。缅甸有许多帮派, 这些帮派各自成团,逐渐成了自己的民族武装。


    如今, 缅甸的内战打的如火如荼,各地的武装力?量纷纷起势, 世道?混乱,而稀有的翡翠石矿更是成为了这些武装部队争夺战中的一环。


    每占领一处地方,武装军都?会对当地的矿产进行搜寻,把搜刮来的东西拿去变卖, 继而投入到武装部队的运营中。


    阿景冒着雨,将所?有车子的装备都?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和?陆源汇报可以继续上路。


    陆源看?着两地之间相距甚远的距离, 小女孩远在对侧的山头,如今又下着雨,山中行车返程的时间估计要翻倍,而前来搜刮的武装军已经来到了她的门前。


    “能否看?得清是属于哪派的武装军?”


    阿武闻言,再?次用望远镜朝那边看?过去, 向陆源大概描述了一下对方的军装打扮。经常来往于缅甸云南两地的老卢一听,马上就得知了这是谁的部下。


    “应该是孟参联军, 首领是罗莱。”


    “罗莱?”阿景念着这个名字,看?了眼陆源。在来缅甸之前,源哥做了非常充分的安排,提前与这边的武装力?量领头人?进行过交涉,将上下关?系通通打点好。


    眼下,武装军已经搜罗到了宁双梨的周边,而他们却迟迟赶不回去,阿景心急,“源哥,不如我去给罗莱带句话?”


    陆源眉目深沉,“你别去。”


    随即他对着老卢说,“卢叔,麻烦了。”


    老卢做事圆滑,在缅甸云南一带一向混的比较开,他去做这件事,比阿景去更合适。


    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老卢没有回绝,一口应了下来,陆源安排阿武陪同他一起去。


    见车子停留了这么?久,被关?在车上的林鸿晖不停地拍打着车门,叫喊着要下车。


    这动?静惹得陆源回头看?他。


    陆源淡淡摆手,旁边的保镖松开了对林鸿晖的限制,林鸿晖噗一声下了车,大哈哈地喘着气,“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陆源的耐心在这样阴沉的雨天里逐渐消耗殆尽,随风飘扬的雨水溅湿他的衣领,他阴森森地说出一句,“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给杀了,挖你的器官出来卖,然后把你扔到树林里喂狗。”


    林鸿晖瞪大了眼睛,一时分不清陆源是在说笑还是在认真。


    如果是在国内陆源跟他讲这样的话,毫无疑问是在唬他。但这里是缅甸,连他都?在这里杀了三个人?,如果陆源要杀了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林鸿晖手脚颤抖地想要后退,陆源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如果不想死的这么?早,我劝你赶紧老实上车不要烦我。”


    保镖提着林鸿晖,将腿软发抖的他再?次塞进了车里——


    双梨浑身僵硬的站着。


    房门被人?一脚踹烂,涌进来四五个手持轻机枪的男人?,他们皮肤黝黑,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像是腐败了的血又融合了汗水的味道?。


    门外?,六名保镖全被这伙人?用枪指着头,双梨快速地扫了眼,紧接着又把目光挪了回来,安安静静地盯着地面看?。


    他们用缅甸语说了些什么?,双梨一句都?没听懂,其中一个人?拿着枪对准了她,黑洞洞的枪头还在散发着刺鼻的火药味,双梨一惊,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


    那人?见状,打量了她几眼之后放下了枪。


    黎明前夕,苍茫的光线十分暗淡,就这样看?着双梨,还以为她只是一个长得瘦小的男孩而已。


    几位兵痞没有过多猜想,而是快速地在房内翻箱倒柜起来,陆源的行李箱被他们翻了个稀巴烂,他那些质感超好的西服全被这伙人?瓜分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衣服而已,抢了就抢了,要命的是,因为衣服的质感很好,而且整一座房子,就单单这件卧室的摆设异常豪华,家私全是新的,这让他们对双梨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双梨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开始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悄悄紧握成拳,薄薄的冷汗逐渐冒出,晕湿了她的双肩。


    看?架势像是为首的那个人?,拿着枪,戳了一下双梨的腰,喊了一句什么?,双梨脸色苍白地与他对视。


    从他的肢体语言中,双梨猜到他的意思是叫她把帽子摘下来。


    这算是惯常操作,因为戴帽子容易在里面藏匿武器,他们此举也是想看?看?双梨会不会耍什么?花样。


    只不过,双梨的长发全都?被盘了起来,帽子一旦放下,就会暴露她是女孩子的事实。面对这样一伙穷凶极恶之徒,双梨难以想象他们对不会对她产生一些歹想。


    她强撑着,朝他们微微一笑,打算蒙混过关?,可是他们并?不吃这一套,反而直接凑过来,一手打掉了双梨脑袋上的帽子。


    双梨顺滑的长发随着帽子掉落的动?作而散漫下来。


    几人?一见,皆不约而同地惊讶了一下。


    极度害怕的双梨咬紧了下唇,为首那人?□□了下,仗着和?双梨的距离近,摸了把她的头发。


    双梨吓到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轰轰的汽车引擎声,刺眼的车灯光亮从窗户上一闪而过。双梨眯了眯眼,朝着窗外?看?出。


    黑色的奔驰大G后座,动?作利落地跳下来一个男人?,他无视周围对准了他的枪口,直直朝着房内走?来。


    折腾一夜,陆源的着装全是褶皱,衬衫领口翻飞,露出健壮的胸膛,当他来到房间门前的时候,双梨的眼眸立时倒影出他的脸,早已溢满的泪水从眼眶簌簌滑落。


    武装军拦下了想要进门的陆源,前后两把P90冲锋枪对准了他。


    陆源顿住了脚步,语调不卑不亢,“BB猪,过嚟我依度。”


    也许是陆源的出现让双梨涨了勇气,她看?都?没看?隔壁用枪指着她的人?,小跑着扑在了陆源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陆源一手搂住女孩瘦弱的双肩,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里半点不露,紧紧按住她不停哆嗦的细腰。


    他的举动?惹得兵痞子们十分不爽。


    一般而言,武装军不会随便?伤人?,尤其是陆源一伙人?的面部特征看?起来并?不像是缅甸人?,反而像是隔壁的中国人?,如果把他们伤了,后果太大。


    但被他这样落了面子,为首的兵痞子指挥其余人?继续用枪指着陆源,而他,则是从后腰处拿出了一把手枪,用手枪的枪头撩起双梨的头发,露出她白皙的后颈。


    冰冷的枪口从双梨的颈脖处滑过,宛如毒蛇一般缠绕上身,


    双梨揪住了陆源的衣襟,陆源微微垂眸,俯身在她的耳边哄了一句,“乖,再?等一等。”


    双梨自然不知陆源这句等一等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的怀抱温软炽热,与他贴在一起,恐慌的情绪似乎长翅膀飞走?了。


    阿景和?一众保镖都?被拦在了门外?,脑袋上被人?用枪指着。缄默的拉锯战中,车上的林鸿晖看?到这一幕,先?是被吓到手脚哆嗦不听使?唤,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脱身时机。


    方才陆源说的那番话,他半信半疑,既不敢肯定陆源会杀他,也不敢肯定陆源会善待他。


    他了解陆源,他不可能对和?自己有仇的人?手下留情。被他抓住,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赶紧逃了。


    这样想着,他趁前方两伙人?在对峙,偷偷打开车门一条缝,一个囫囵翻身溜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手脚并?用地从地底下钻了出去。


    又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疾驰而来,一个甩尾,车子停在了门前,武装军见状立时将枪头对准了车子的方向。


    谁知,车上下来的人?让他们面面相觑,赶紧把枪收了回来。


    来人?正?是武装军的首领,罗莱。


    他黑着一张脸看?了看?眼前这些人?,没看?到那道?身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赶紧冲进了房子,正?好看?到陆源抱着一个女人?,而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则是在用枪调戏他的女人?。


    罗莱冲着过去,在兵痞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给了他三四巴掌,直接打的他眼冒金星。


    听到声音,双梨从陆源的怀里抬眸,入目是一位穿着军装非常有精神气的中年男人?,他朝陆源打招呼,“陆老板。”


    他说的中文不太标准,后续又用缅甸语补了什么?,陆源和?他握了握手。


    而刚才调戏她的个人?,捂着脸大气不敢喘地站在一旁。


    陆源搂着她出了门外?。雨越下越大,丝毫不见停下来的迹象,双梨的头发和?衣摆全都?被飞洒的雨水淋湿了。


    阿景撑着伞过来罩在了双梨的头上,罗莱指着前方说了点什么?,老卢翻译道?:“阿源,他让我们尽快离开,很快这边就要交火了。”


    陆源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之后,带着双梨上了车,从车里拿出干净的毛巾帮她擦头发,阿景照例在出发前巡视了眼,发现林鸿晖逃了,他如实将这事跟陆源汇报。


    老卢鼻哼一下,“没脑子的东西,现在是雨季,这里全是一个坑一个坑的矿山,最容易发生的就是塌方,他死定了。”


    共生死


    陆源沉默不语。


    雨下的很大很大, 水流顺着地面的缝隙聚集在一起成为一道小溪,黑压压的天空一丝光亮都?没有,宛如电影中的末日场景一样。


    阿武浑身湿透用望远镜观察着?天空, 挂断手里的卫星电话, 小跑着?过?来站在车窗前?对?陆源说,“老?板,您的私人飞机已经降落在曼德勒国际机场,但现在的问题是这边处于战时状态,我们的直升飞机无法进入领空, 估计得开?车去。”


    如果是在平常,开?车去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麻烦的就是车子行驶的目标太大,而这边又准备要交火, 枪炮无眼,行程过于危险。


    陆源身份特殊,是赫赫有名的港商,在海内外均声名显赫, 他这样身份的人绝不能死在这边,不然形成外交事件只会更麻烦。罗莱思忖片刻,决定安排武装人员亲自送陆源下山。


    阿景和罗莱对?接着?相关事宜, 陆源帮双梨擦干头发,从车里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双梨的身上,将她原本湿了的衣服换了下来。


    “害不害怕?”


    双梨摇了摇头,抓住陆源的手说,“有你在, 我不怕。”


    陆源深深看了她一眼,拉扯过?旁边的安全感给她扣上, 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口?,“跟紧我。”


    “好。”


    直升飞机滞留在了五公里之外,罗莱下了死命令,要求随从务必保护陆源一行人安全离开?。


    阿景和阿武作为顶级保镖,两人与?陆源同?坐一车,老?卢和其余人等则是坐在别的车。


    一路下山,山路坑坑洼洼,走起来非常颠簸,颠得双梨脑袋发昏,双眼紧闭非常难受。陆源见状,直接拦腰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低声哄着?,“乖,很快就?到了。”


    双梨嗯哼一声,头晕目眩的她根本动都?动不了,本能地环抱住陆源,吸着?他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打在车顶上的雨水声渐渐小了点。车子也没那么晃荡了,双梨从陆源的怀里抬眼朝车窗看出去,发现他们已经驶离了棚户区的位置,现在正朝着?出山的方向走,这里左右两边都?是光秃秃的旧矿山,半点绿色的植物都?没有看到。


    车子途径一处斜坡时,双梨抓住陆源的肩膀扶稳自己,余光中,竟看到不远处有一位身着?唐装的老?者在跟随他们移动的车子奔跑,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神态着?急,像是在说些什么。


    “陆叔叔!”双梨惊讶地跟陆源说,“快看这个人,他是怎么了,是不是中国人?”


    此话一出,车上三个男人都?朝双梨所说的地方看去,原来是刚才逃跑的林鸿晖正在与?他们的车子并行而跑。


    陆源嫌恶地看了眼,在林鸿晖的身后,轰隆隆的塌方紧随着?他的脚步,巨大的泥石堆宛如吞噬生命的死神。


    双梨两手都?撑在车窗看着?,震愕地瞪大了眼睛,就?在可怕的泥石流将唐装老?者覆盖住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大手适时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脏了你的眼。”


    双梨咽了咽唾沫,那样的塌方袭来,老?者肯定死状惨烈没救了,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双梨忍不住说,“陆叔叔,我们要不要停车去看看?”


    开?车的阿武留心着?陆源接下来的回?答。


    “他该死。”陆源冷声。


    双梨怔了怔,因为在陆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浑身都?充斥着?肃杀的气息,俨如惋惜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阿景从中央后视镜中扫了眼后座的两人。在他们这几个大老?爷们的眼里,双梨还?是一个小姑娘,单纯善良,她从来没有出过?社会,也不懂得人与?人之间的这些腌臜事,以他对?源哥的了解,源哥一定不希望双梨过?早知道这些事,影响纯良的她。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源哥,大概还?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就?到直升飞机的迎接点了。”


    “嗯。”


    双梨还?想问些什么,陆源把手从她的眼睛移开?,继而搭在她的肩膀上,环抱住了她,低沉的嗓音缓缓而起,“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事出必有因,陆源并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双梨凝视着?他,“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不好!”开?车的阿武忽然间吼道,继而急急地猛打方向盘,车头随即朝左侧歪去,掉离出了车队队伍。


    一颗榴弹在车子刚才行驶过?的地方爆炸开?来,瞬时间,车子被冲击力所撞翻,千钧一发之际,陆源拔出双梨的安全带将她紧紧地抱在身前?,按下车子的门锁,一脚将车门踢开?,抱着?她就?从车内滚落下去。


    被陆源稳稳保护住的双梨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和陆源一起滚落在了山野树林中,枯黄的枝叶兼夹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陆源躺在地上为双梨挡住滚落的冲击。趴在他身上的双梨晃了晃头,把碎叶都?抖落下来,睁眼一瞧,陆源紧闭双眼,眉心紧蹙。


    她焦急道,“陆叔叔,陆叔叔?”


    喊了几声陆源都?没有反应,双梨急的眼泪都?冒了出来,用尽全力去推他的肩膀,“你醒醒啊,不要吓我。”


    直到晶莹的泪滴掉落在了陆源脸颊上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目光似笑非笑,“干什么?我又没死。”


    他只是想吓吓她而已,没想到竟把小女孩给惹哭了。


    看他这样子,双梨心知被他耍了,当即小嘴一抿,“你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陆源坐起身,拍了拍肩膀上沾着?的碎土,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女孩一番。还?好,除了脸蛋脏了一点,其余没有大碍。


    “怎么,怕我死了?”


    “才没有!”双梨嘴硬。


    陆源笑了下,“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会怎么办?”


    双梨抽噎两声,伸出手来抱住陆源,“不要你死,要你长命百岁。”


    陆源拥着?她站起身,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后颈,“傻猪猪。”


    这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抬头看天,只看得到繁茂的枝叶。双梨看了下四?周,意识到他们刚才可能是遭遇炮火袭击了,而和他们同?坐一车的阿景和阿武不在这里,估计是被冲散去了别处。


    “现在怎么办?”


    陆源把腕表从手里接下来,捣鼓着?什么,双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看到他将时针对?准了太阳的方向,应该是在辨认方位。


    无论此时是几点,只要把手表平放,让时针对?准太阳,时针和手表盘上的12点之间,小于180度的夹角的平分线所指的方向即为南方,这是北半球的使用规律。


    确认好方向后,陆源把自己上身的冲锋衣外套脱了下来,将一头绑在了双梨的腰上,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刚才阿景说这个位置离撤退直升机的地点只有两公里,徒步而行的话很快就?能抵达,“跟紧我。”


    陆源抓住女孩的手腕,带着?她从密林的深处走去,双梨问道,“阿景哥他们怎么办?”


    陆源脚步未停,在经过?一处山坡时,直接俯身将女孩抱在胸前?,一跃而下,待脚步落稳后才说,“阿景和阿武都?是特种兵出身,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不必担心。”


    “那他们能找得到我们吗?”


    看到女孩拧紧眉头的模样,陆源觉得好笑,“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双梨主动反握住了陆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旁,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了一处稍显宽阔的草坪,从这个位置远远看去,可以看到天上正在盘旋着?的直升飞机。


    正当双梨以为能歇一口?气时,她敏锐地发现这个地方情况有些不对?,前?方的矮灌木似乎在涌动着?什么东西,她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只听见耳朵穿了一声噗的声音,她转眸看向陆源,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将他扑倒在地上


    依譁


    ,飞速的子弹擦过?她的秀发打中了后面的柚木树树干,带来阵阵的焦味。


    双梨痛苦地嗯哼一声,陆源眼底迅速升起猩红的颜色,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抱起来,“宁双梨,宁双梨,谁准你替我挡子弹了?”


    陆源失神地将双梨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并未发现任何血迹,那颗悬着?的心勉勉强强落了下来,满目怒火溢满而出,双梨被他的力道按疼了,轻声呢喃一句,“只要陆叔叔没事就?好。”


    她当时完全是动作比脑子要快,下意识地就?做了这件事,根本没有考虑后果,现在想起来如果子弹再偏一点,她估计已经死了。陆源怒意难消,刚才开?枪那人主动走了出来,看架势,是当地的武装部队中的一员,陆源恶狠狠地盯着?他。


    那人被陆源的眼神吓了一跳,站定原处没有走过?来。他旁边的同?伙见状赶紧过?来帮忙,一群人呜呜泱泱地将陆源二人围住。


    陆源将双梨搂在自己的胸膛前?方,替她遮挡住了这些凶狠的目光,其中一位武装成员甚至拿起枪对?准了他们二人。


    忽然间,天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众人抬头相望,是三架黑色的阿古斯塔AW139的直升飞机,每一架飞机的机身上都?印有中文标识。


    阿古斯塔AW139被誉为是‘空中劳斯莱斯’,客舱宽敞舒适,能搭载12到15名乘客,可以在全天候,全天时的情况下执行任务,价格1.3亿人民币起步。


    飞机盘旋在这片宽阔的天空,武装军面面相觑,能有这么大财力的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联想到最?近逗留在缅甸的那位港商。


    飞机慢慢降低高度稳落在地坪上,阿景从机上跳了下来,“源哥,你们怎么样?”


    “我没事,先看她。”陆源拉着?双梨过?来。


    阿景听闻,非常认真地看着?双梨,双梨对?着?他摇头,“我没事,就?是头发被子弹擦着?了,糊了一点。”


    陆源挑起双梨后脑部位的秀发,确实有一片糊了,阿景眼看双梨没有大碍,赶紧把降噪耳机拿了过?来,“源哥,是否现在撤退?”


    “走。”陆源将双梨打横抱起,进入了直升飞机的内仓,“其他人怎么样了?”


    “老?卢他们没事,已经先我们一步前?往曼德勒机场了。”阿景回?答。


    陆源沉稳点头,把双梨放在位子上之后又给她系好安全带,直升机缓慢升空,双梨看着?地上的景物在越变越小,发现在他们刚才待过?的地方周边,全都?是一团又一团的黑色烟雾,是武装军在互相交火。


    来了缅甸这么久,他们终于要离开?了。


    吃苹果


    陆源从双梨的身后抚上她的头, 摸到了?她块焦糊的头发,原本顺滑的发丝变得邦邦硬不说,还带着点糊味。


    “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冷声。


    双梨回?过头看他, 甜甜一笑, 把头发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没事的,将这里的头发剪掉就好了。”


    语罢,她趁没人?注意他们,快速地往陆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抓着他的大手晃了?晃,讨好他。


    陆源却神?色淡漠, 没有被她的讨好打动,如?果刚才那颗子弹再偏那么一点点, 眼前的小女?孩只怕是命都没了?,他直接钳住女?孩的下巴拉着她过来,微微低头,咬着牙说, “谁给你的胆子?不要命了??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罚你。”


    他说的非常认真?,双梨怔松一秒,随即又笑了?开来, “知道?了?。”


    直升飞机落地时,老卢和阿武迎了?上来,见陆源安然无?恙,皆是松了?一大口?气,老卢拍了?拍陆源的肩膀, “阿源。”


    陆源看了?眼他,老卢继续道?, “林鸿晖……是死?了?吧?”眼瞅着他被塌方活埋,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陆源没对此做任何回?应,对于他而言,林鸿晖是死?有余辜。


    他拉紧了?女?孩的手,似是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动,女?孩反手回?握住了?他。


    陆源的专属私人?飞机已经抵达了?曼德勒国际机场,阿景拿着所有人?的护照去办理登机手续。


    从曼德勒启程飞往芒市,两个小时就到了?。下飞机时,时间是下午的四点,双梨坐上车,看着窗外穿着民族服饰的游客们,蓦地升起隔世之感,谁敢相信在两个多小时之前,她还处在一个交通闭塞,生产活动都极为原始的翡翠矿区,甚至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丛林枪战。


    “累不累?睡会儿吧。”陆源问。


    双梨确实累了?,紧绷着的神?经在落地国内后,立即松懈了?下来,她靠着陆源,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我们去哪里呀?”


    陆源揉捏着她的小手,“回?瑞丽处理完最后的事,就带你去玩。”


    “真?的?”双梨惊喜地问。


    “嗯。”陆源的大手轻拍了?下女?孩的后脑,“带你去有风的地方。”


    有风的地方?


    难道?是……


    大理!


    双梨喜出望外,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源,她的角度是从下往上,因此看到的是陆源长了?一圈胡茬的下巴,野性十足。


    在缅甸的这?些天,他每天都忙来忙去,压根没时间收拾自?己,如?今一整副糙汉模样,任谁看了?都不敢相信,他是港圈那位叱咤风云的玉石大亨。


    “我看应该睡觉的人?是你才对。”双梨说,“你看你。”她说着,用拇指按压陆源的眉心,把他拧着的眉宇按平。


    陆源微微勾唇,下巴抵在女?孩的头上蹭了?蹭,痒的双梨左右躲他。


    六点时,他们回?到了?位于瑞丽的那栋花园式洋房,雪姨侯在门口?迎接他们,还准备了?一大桌的饭食。双梨一下车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了?属于自?己的衣服,穿着一条小裙子就下了?楼。


    客厅里,老卢非常自?来熟地和雪姨谈天说地,阿景和阿武两人?也整理好了?着装侯在一旁,只剩下一家之主的陆源还没出现。


    他不在,大家也不敢先坐下吃饭,双梨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玩,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双梨抬头一看,是多日未见的红姐。


    红姐见了?她,眉开眼笑地过来,忍不住揉了?揉双梨的脸蛋,“知道?你们回?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来拜访了?。”


    “红姐。”双梨打了?声招呼,红姐坐下在双梨沙发的扶手上,一手抱着她说,“啧啧,老板娘,怎么几日不见你瘦了?这?么多。”


    双梨也觉得自?己瘦了?,估计是这?段时间身在异国他乡,吃不好睡不着给累的。


    红姐打量着双梨,笑了?一下,“不怕,瘦了?好,让陆总带你去吃点我们云南的特色美食,保证你过两天就胖回?来了?,我知道?那有一家……”


    滔滔不绝红姐感觉到周边的气氛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奇怪地四下扫了?一圈,竟发现陆源站在她不远处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她的手。


    而此时此刻,她的手正搭在双梨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捏着她脸色的软肉,红姐一窘,赶紧将手移开,同时从沙发扶手上起身跟陆源打招呼道?,“陆总。”


    陆源淡淡应下,过来拉上双梨往餐桌方向走,他洗了?澡换了?衣服,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装,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梳起来,而是随意地耷拉在前额,闲散的打扮与平日里矜贵豪横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陆源在主位上落座后,其余人?等才依次落座。


    雪姨给红姐拿来了?一副新的碗筷。


    洋房是陆源在瑞丽的住所,如?无?特殊情况,红姐不会轻易拜访,于是在吃饭间隙,陆源询问了?红姐的来意。


    红姐说,“店后面的那条河已经请了?专业的挖掘机队伍起挖了?,对外说是河道?清淤项目在施工,所以没人?怀疑。”


    “您要过来亲自?看看吗?”


    陆源点头。


    饭后,双梨缠着陆源说要跟着一起去,两人?驱车来到红姐店里。虽然已是晚上,但依旧客似云来。


    红姐带着他们二人?从后院绕出,从旁边的护坡走下去,因为要起挖河床,这?里围了?一圈的围堰,人?可?以从围堰上走过去。


    三辆挖掘机正在开着夜工,陆源捡起地上那些零碎的石子用河水洗了?洗,旁边的老卢用专业的紫光灯对着看了?看,一脸郑重地颔首。


    原来他父亲当年?把买回?来的矿石藏在了?这?里。


    虽然不懂父亲的也用意是什么,但应该与林鸿晖脱不了?干系。也许是父亲知道?林鸿晖觊觎这?批矿产,所以他才想到把矿石藏在河床下,等待时机成熟再起挖。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胡老三为什么会在施工现场捡到芙蓉靑的原石。因为施工时所用的砂石有部?分是从河道?抽取上来,阴差阳错之下才会被胡老三捡到,继而兜兜转转到了?他的手里。


    处理好这?里的事后,陆源在红姐的店里坐了?会儿,听红姐汇报下一季度的经营目标,双梨则是跑去了?直播室那里,看小姐姐们直播。


    “对了?。”红姐把该说的事都说完,脚步匆匆地从一旁的玻璃展柜里拿出了?一条蛋面湖水绿的翡翠锁骨链。


    “这?条项链是当时老板娘买下的,上两天有个客户看中了?,出价一千万,我没卖,感觉这?条项链老板娘戴着会更适合,就给留下了?,想着哪天再带给她,现在您来了?,我把项链转交给您。”


    室内灯下,项链不停地折射出光耀璀璨的绿色,温润柔和,就如?同宁双梨给人?的感觉一样。陆源看了?眼,随手把项链放进了?首饰盒。


    好看是好看,也衬小女?孩的气质,只不过几百万的小玩意太便宜,勉强能戴,就是戴着丢份。


    “你挂上去卖了?吧。”陆源把玩着打火机,红姐动作顿了?下,很快又想到什么,笑了?笑。


    以陆源的性格来判断,应该是他嫌弃这?项链的档次不够,配不上双梨,所以才让她处理了?。


    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陆源是玉石大亨,什么好货没见过?自?然看不上这?种小玩意儿。


    小女?孩在直播间跟主播小姐姐们打成一片,几个女?孩子嬉嬉笑笑地说着什么,陆源路过门口?看了?眼,没有打搅,抬腿走出门外。


    恰巧,阿景开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过来,下车时,将车钥匙递给陆源。


    “弄好了??”


    阿景说,“是的,车子内部?空间改装过,后排都可?以放倒。”


    陆源将车钥匙踹进兜里,打开车门看了?眼,确实如?阿景所说的一样。阿景继续问道?,“源哥,我们什么时候返港,需要安排吗?”


    “不。”陆源依靠在揽胜的车门,单手点烟,“过几天再返港,顺便放你们几天假。”


    阿景惊讶地张了?张嘴。他没听错吧,源哥居然要给他放假?


    “源哥,放假到什么时候?”


    陆源皱眉,这?他还没想好,“等着吧,有事电话联系。”


    “好。”得知可?以放假的阿景马上拉着阿武走了?,生怕陆源反悔。跟在源哥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放假这?个词,一时竟不知要去干点什么,最后拉上老卢一起,三个人?撸串哈啤去了?。


    一支烟抽完,陆源才掏出手机给双梨发了?条微信。


    收到信息后的双梨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如?水月色下,仪表不凡的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流转,是隐藏不住的宠溺,双梨跑着过去抱住了?陆源。


    “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陆源亲吻了?一下双梨的秀发,“回?去之前先去趟商城,把自?驾游需要用到的东西备好。”


    “我们直接自?驾回?香港吗?”


    陆源声线暗哑,“自?驾到昆明,再从那边坐飞机回?去。”


    “好。”


    陆源驱车带着双梨去到商城,双梨买了?防晒霜还有遮阳帽,来到零食区时,她认认真?真?挑选着,没有留意到陆源中途离开,拿了?一件什么东西回?来扔下购物车。


    回?去时,已将近凌晨十二点,出了?一趟门的双梨又洗了?一次澡,拿着浴巾擦头发,叩叩两道?敲门声响起,双梨开门一看,陆源不由?分说就挤了?进来。


    客房空间不大,突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彷佛把这?个地方又压缩了?一下,小了?许多。


    双梨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陆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接过女?孩手里的浴巾帮她擦头发,又用吹风机帮她吹干。


    双梨被陆源抱着坐在他的大腿,头发吹干时,陆源把吹风机往旁边一放,双梨紧张到睫毛微颤,这?么晚了?,不知道?陆源想要对她做什么?


    半响后。


    “我帮你把头发剪掉。”


    “啊?”双梨抬眼,陆源手里拿着剪刀,捋过她糊了?的那一小片头发,朝着末端剪了?下来。


    幸好女?孩的头发浓密,剪了?这?么一小搓也看不出来什么。陆源把碎发扔下垃圾桶,另只一手重重地往女?孩屁屁上一拍,“下次你再敢做这?么危险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双梨又羞又燥地瞪了?眼他。


    “我要睡觉了?。”言下之意就是要赶他走。


    陆源邪佞挑眉,直接抱着女?孩一起倒在了?床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双梨推着他,“你回?你自?己房间去。”


    可?陆源就像是没听到似的,拿过一旁的被子直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同女?孩也一起裹住,“睡吧,不碰你。”


    双梨安静下来,陆源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是在酝酿睡觉。折腾一天的双梨也累了?,在陆源的怀里找了?个好位置躺着,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翌日。


    两人?用过早餐之后,把行李箱搬上车,正式开启自?驾之旅。


    从瑞丽出发前往大理,全程高速要五个小时左右,双梨坐在副驾驶看出窗外,蓝天白?云无?边无?际,两侧是连绵起伏的山峦,翠绿成风,娇艳的花儿点缀其中,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等红绿灯的间隙,双梨调皮地伸手摸了?把陆源肌肉结实的胳膊,惹得他侧过头,眸色危险,“干什么?”


    女?孩双手捧腮,清澈的小鹿眼满满都是他,“亲爱的陆叔叔。”


    “有多亲爱?”


    “最最最亲爱的。”


    陆源笑笑,在车子起步前,狠狠地捏了?下她的小脸。小屁孩现在学坏了?,都敢调戏他了?。


    抵达大理的第一站,是喜洲古镇。


    这?里东临洱海,西枕苍山,是重要的白?族聚居的城镇,同时也是远近闻名的旅游景点。


    “想不想进去看看?”陆源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转入旁边的小路,双梨点了?点头,两人?把车停好之后,陆源把手搭在双梨的肩上,拥着她往古镇的入口?走。


    这?里的建筑都非常有特色,中原殿阁造型,飞檐串角,瓦檐裙板和门楣花饰都是木结构,非常复古,感觉时间像是在这?里凝固了?一样。


    游客很多,摩肩接踵,陆源搂着女?孩漫步在廊桥之上,背景是静静流淌的河水,双梨拿出手机调整成自?拍模式,脑袋瓜靠近陆源,然后咔,拍了?一张。


    照片里,女?孩笑的很甜,一旁的男人?虽神?色清冷,但肢体动作却是与女?孩相贴。


    陆源看着女?孩捣鼓手机,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手机桌面背景,对他说,“好看吗?”


    “好看。”陆源看了?眼腕表,晚上七点多,“走,带你吃饭。”


    从古镇出去,陆源带着双梨来到一处吃汽锅鸡的店,这?是云南的名菜之一,用一种别?致的土陶蒸锅来作为烹煮器具来蒸鸡肉,所以得名汽锅鸡。


    用过晚饭,已经是八点多了?,两人?就像是普通的小情侣一样,散步在古镇的周围,直到双梨喊累,陆源才带着她离开。


    上了?车,双梨以为他们要前往下榻的酒店,结果陆源却将车驶到一处宽广的山野草坪,从车窗看出去,有一条蜿蜒的河流从这?里穿插而过,水流经过的地方,还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很宁静,很美。


    陆源拉着女?孩下了?车,“有一次出差经过这?里,无?意间发现的,漂亮吗?”


    双梨望了?望天上的一轮明月,鼻尖嗅到荡漾在空气中的花香,周边吹拂着和煦的夏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她对上陆源的眼睛,“漂亮,谢谢你。”


    “傻猪猪。”陆源轻笑反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忙还陪我出来玩。”不用陆源说,双梨都清楚陆源离开香港这?么久,现在一定是公事缠身,可?他却舍得抽时间出来陪她自?驾游。


    陆源双手握住了?女?孩的双肩,微微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一开始还是温柔地浅酌,可?到了?后面,他的力道?愈发肆无?忌惮,甚至按住女?孩的后脑紧紧贴住她。


    双梨被吻到差点无?法呼吸,小手无?助地揪着他的衣襟。


    陆源微微松开了?一点,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双梨呼着气,鼻子与陆源的鼻尖相抵,陆源又吻了?上来,大手渐渐顺着女?孩的肩头往下,游走在了?腰窝附近。


    他试探的动作让女?孩微微颤抖。


    陆源忍了?忍,亲了?下女?孩的耳朵,“BB猪,我好想同你做坏事。”


    他忽然说了?一句粤语,双梨懵懂睁眼,听懂了?他七八分意思,立即满脸羞红,眼神?不知道?放哪里,根本不敢看他。


    陆源将女?孩抱在了?怀里,周边是宽广无?延的绿茵草原,了?无?人?迹,他对着女?孩的耳边呢喃,“我会负责的。”


    双梨低着头,抱着陆源的腰,咽了?咽嗓子,上回?她已经想过了?,如?果陆源再次开口?问这?种事的话,就答应他。


    可?她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里。


    她小小声地说,“这?里是外面……”


    男人?哑声回?答,“我们可?以在车里做。”


    说着,他不露痕迹地抱着女?孩来到车前,打开了?车门,抱着她上了?后座,


    轰的一下,双梨脑子像是炸开了?似的,心跳砰砰作响,完全不受控制,她都有点耳鸣了?,紧张中,她感觉到陆源的手打开了?车里的手套箱,拿出来什么东西,紧接着,是塑封包装被撕开的声音,还有衣服掉落在地毯的窸窣声。


    黑暗中,女?孩抓住男人?的手臂,结巴道?,“我、我怕疼,你轻一点。”


    月色溶溶,皎洁如?镜,倒映着天空的深邃与辽阔,光影交错中,也将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树影巧妙地勾勒出来,被笼罩在寂夜之下的黑车,微微起伏着,偶尔能听见女?孩难受的闷哼声。


    陆源抱着双梨起身,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抽出几张纸巾帮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与脖子上出的汗。女?孩双眼紧闭,眉宇紧拧,陆源的手穿过她额前的头发,头发全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地粘在她的皮肤上。


    “还是很痛?”


    双梨有气无?力地点头,陆源拿出湿纸巾帮她擦了?一下,纸巾上略带着一丝血丝。


    他好脾气地哄着,“乖,下次就不疼了?。”


    双梨瞪了?眼他,他好意思说这?个?明明叫了?他轻点。


    陆源捡起地毯上的衣服穿好,又用一件西装外套将女?孩整个人?裹住,帮她系好安全带,刚准备起步,却发现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头发凌乱,嘴唇红红。


    他怜爱地用手指把脸颊上的发丝别?到女?孩的耳后,轻轻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他没有继续起步,而是把车子挂入P挡,打开了?他那一侧的窗将清新的空气换进来。


    陆源失笑,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沦陷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中,谁能想到,当初恶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的女?孩,如?今会和他缠绵悱恻?


    深深地看了?眼女?孩的乖巧的睡颜后,他发动车子,向着远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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