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完, 真的聊不完。”辛一维累的不想走路，趴在高佑洋的背上，嘟囔道, “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火过……”
高佑洋沉默了一下：“你以后还会更火。”
“我觉得还是别那么火了，好累啊。”辛一维一想到聊不完的天就头痛, 他转念一想，语出惊人道, “老攻，跳过过程, 你直接包养我吧。”
高佑洋差点没控制住力道，手掌抓了下柔软的臋瓣，引得辛一维嗷的一声怪叫。
高佑洋：“别乱说话。”
“没有乱说话啊, 你不是已经在养我了吗？没有你哪有现在的我。”辛一维把脸埋进高佑洋的脖窝里，像小猫那样胡乱的蹭蹭贴贴, 还用小舌头舔。
高佑洋额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忍了一路，回到宿舍门一锁，就把人按倒在床，日得辛一维喵喵直叫唤。
隔天，辛一维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高佑洋抱着他喂小笼包, 脑子里回想昨天的事, 突然问：“你昨天演出前吞了什么？吞了三次。”
如果是不该吃的小药丸, 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辛一维关起来独占……高佑洋强行止住脑内的妄想, 暗骂自己卑鄙。
辛一维一呆，脸颊肉眼可见的染上了红霞, 支支吾吾道：“我……”
高佑洋渐渐拧起眉毛。
辛一维不好意思直说，低下头抓住高佑洋的手, 摊开他的手心，在上面缓慢写了一个“佑”字，然后虚虚的抓握住，捧到自己的嘴边，将那虚空的字吞咽进嘴里。
高佑洋愣住了。
辛一维别开眼，不好意思道：“心理医生跟我说，R国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会在手心里写一个人字然后吞下去，然后劝我试试……我就把它改动了一下。”
辛一维的睫毛颤颤，像青涩的蝴蝶：“有你保佑我，我就不紧张了。”
高佑洋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行动表达他的心情——他凶狠的吻住了辛一维，□□舌尖时又说不出的柔情。
高佑洋突然道个歉：“辛辛，对不起。”
辛一维：“？”
高佑洋：“……有时候看到你渐渐恢复美丽，吸引太多人的目光，我会幻想着把你藏匿起来，藏到哪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高佑洋：“我甚至在想，你如果变回以前胖胖的样子就好了……我怎么会这么想？明明变胖带给你那么多的痛苦与折磨。”
面对高佑洋的剖心真话，辛一维惊呆了，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高佑洋的脸蛋：“坏蛋！！”
高佑洋任由他咬，还把另一边完好的脸蛋凑到他嘴边。
辛一维下不去嘴，他咬完后就有点心疼了，舔舔高佑洋脸上的牙印，一边用口水消毒一边警告道：“以后只准想不准做！”
*
线下公演的成功，带给choice五人很大的自信，但他们也知道这种火不是持续的。
网络爆火都是有时效的，刚开始大家都是新奇的赶热度看个热闹，随后就会热情迅速消退回归平常，能否留下十分之一的流量都不一定。
更何况他们也不是爆火，只是局部的小红火，上了一次热搜前排而已。
choice几人都很清醒，现实与他们预料的结果也相差无几。下一场choice专场地偶live活动，到场的粉丝只剩下三千余人，下下次锐减到一千余人，切聊排队的偶像宅也从五六十人降到十几人。
好在接下来的三个月，粉丝人数一直稳定在那里，略往上浮动但没有下降。
柯娜做完数据分析对比，还是有些焦虑，提议道：“我们要不再做一次营销？”
choice众人一听连连摇头，一致拒绝道：“我的姐，粉丝太多了也应付不过来啊。”
范里盎：“我们是兼职偶像，也不用那么累死累活吧。”
辛一维：“上次可把我累趴下了，第二天差点起不来。”
侯一东也道：“我可不想做全职偶像，兼职用爱发电就好了，图一个轻松快乐。”
秦间：“小赚就可以了，赚多了树大招风。”
谷中梁：“拖高佑洋的福，我们是独立工作室，还没有公司抽成，现在流量稳定了，一个月税后到手也有五六千块，很不错了。”
火出圈后那次演出，带给choice每人平均近五万块的收入，大家都惊呆了，第一次靠地偶赚过那么多的钱……如今流量平稳，不考虑私下练习花费的时间，每个月登台两三次就能挣五六千，比五六年前赚的多多了，大家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柯娜看他们咸鱼的模样扼腕不已，恨铁不成钢道：“怎么着也得月均赚一万以上啊。你们还是吃青春饭的，能跳到四十岁就不错了。”
辛一维举手：“我可以跳到五六十。”
侯一东：“反正是兼职用爱发电嘛，大胆点，跳到七八十也可以，可以转行直播帅老头健身操。”
范里盎无所谓道：“也不靠这个赚钱。我已经财富自由了。”
谷中梁：“娜姐，你也知道我们团一向是没什么上进心的，能靠兴趣赚点小钱就很满足了。”
秦间：“同上。”
五个人都这么说，柯娜也不能强行扭转他们的意愿，看着这群耍无赖摆烂的地偶男团爱豆，她感到好气又好笑。
就这么过了半年，辛一维一边做地下偶像一边升到大三，名气渐长都成了校园风云人物，高佑洋也到了大四，他不打算找工作实习，手头上的小洋人连锁健身馆都够他忙活了。
刘欣真是很厉害的职业经理人，结合健康、饮食和医疗等概念，灵活运用互联网+模式，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就帮高佑洋在B市开了五家小洋人健身馆分店，还开到了A市和C市，年创收近亿，相当恐怖的一个数字。
生意实在太红火了，高佑洋也被迫跟着忙了起来，还莫名其妙拿了学校的创业一等奖，成了B大的荣誉校友……
最让人意外的还是choice的好兄弟诺亚方舟组合。
今年初春，他们被邀请上了一个音乐综艺《摇滚的春天》，因为一些独特的宗教摇滚音乐猛地在网络上爆红了，一下子从地下摇滚走到了地上，身价暴涨到出场费报价五十万一场。
*
苟富贵勿相忘。诺亚方舟火了也没忘记兄弟，专门请choice吃了顿饭。
谈及出场费报价。
“比起游轮大佬还是小意思，但足够我们吃香喝辣了。”鼓手小乐故作谦虚道，被诺言狠狠盖了一巴掌后脑勺。
“应该多亏了辛一维他对象。”吉他手叶子实话实说道，“小高真性情啊！把哥几个的话都记心上了，言出必行！”
辛一维闻言都愣了一下，收到choice两个哥哥吃惊又疑惑的目光，遂从记忆角落里挖出这件事，简单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谷中梁、秦间当初也在饭桌上，是知情人，倒不觉得惊讶。
贝斯手阿岚：“《摇滚的春天》就是左右传媒旗下的，还是S级大综艺。给我们发来节目邀请的时候真的吓了好大一跳，好几个晚上都兴奋的睡不着……”
键盘手D酱：“高佑洋今天有事来不了太可惜了，不然真的得当面好好谢谢他，让我跪下来喊他爸爸都行！”
侯一东瞎起哄，叫辛一维打视频给高佑洋，让高佑洋认认儿子。
辛一维本来不想这么做，谁知高佑洋恰好打来视频电话，只好顺水推舟的接了。
诺亚方舟众人兴奋的跳了起来。
高佑洋刚打通电话，还没看清恋人的脸，就听到旁边传来好几声声情并茂的“爸爸”，甚至还有人高喊“高爷爷”。
高佑洋：“……”
高佑洋顿感不妙，连欣姐交给他的那些工作都推了，改口说要来接辛一维。
这群喝多了乱叫的酒鬼，要把辛辛带坏怎么办。
*
视频电话挂断，大家又嘻嘻哈哈聊了一会儿。
诺言见饭桌上气氛正好，开口道：“我有一件事要说。”
诺言：“我想开一次演唱会，在工体。”
所有人都懵了，热闹的餐桌一时间安静下来。
“工、工体，在能容纳六万人的工体开演唱会吗？”辛一维结结巴巴道。
他忆起多年前choice痛失在工体演出的机会，心脏隐隐作痛，眼神黯淡。
范里盎怀疑的望着诺言，主要是怀疑他喝大了在吹牛：“六万人的大场子，诺亚方舟有那么多粉丝愿意买票到场的吗？”
诺言：“没有。”
choice一众：“……”
诺言：“当初的五百万美刀还没花完呢，正好可以办演唱会。我查过了，在工体办一次演唱会只要200万人民币。”
他的话锋一转，望着choice众人，主要是看向辛一维：“你们来不来？”
“来、来什么？”辛一维再一次结巴了。
诺言：“和我们一起上工体啊。”
辛一维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侯一东眼一闭牙一咬：“不管了，趁热打铁，爽了再说！就算观众席空空荡荡又怎样？以后出去也可以吹牛皮——我也是上过工体的知名歌手！”
*
高佑洋匆匆赶到餐厅的时候，一群人早已经聚完餐了，计划着再去中间酒吧继续喝一轮。
辛一维好像有点喝醉了，脸红扑扑的，一见到高佑洋就冲出人群，一把抱住他的腰，脸埋在高佑洋的脖窝里，蹭来蹭去不肯抬头。
高佑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当即把人抱了起来，他拒绝了诺亚方舟众热情的喝酒邀请，带着辛一维回到车上。
辛一维抱着他不松手，高佑洋没法开车，就暂时搂抱着人，亲亲他的发梢。
“我们要去工体演出了，我们要上工体了！”
辛一维来回嘟囔了这两句话，温热的眼泪浸湿了高佑洋的肩膀。
高佑洋的动作一顿，捧起辛一维的脸，细细吻去他的泪痕：“辛辛真棒，又可以上工体演出了。”
随意扣在车窗前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讯息。
诺言：“你跟我说过的条件，我照做了。”
*
诺言知道《摇滚的春天》邀请他们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
他私下找到高佑洋，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可不信你这么讲义气。你有资源为什么不给辛一维他们？”
高佑洋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如果你们能火，能不能邀请辛辛他们去工体开演唱会？”
诺言恍然大悟，他想起choice曾经错失工体的痛：“就为了这个，这么迂回？”
高佑洋对辛一维错失了上工体演出的事耿耿于怀，他想要弥补，可辛一维却拒绝道：“工体、工体啊，我要自己努力，一步步登上工体，开地偶专场的演唱会！”
高佑洋：“辛辛不让我帮他。”
地下偶像能攒够六万粉丝买票上工体开专场演唱会非常非常难，简直是痴心妄想。
choice还是走的咸鱼路线，粉丝太多还感到烦恼，怕聊天聊不完，主打一个顺其自然……不知道要攒到猴年马月。
所以，高佑洋想，至少让辛一维再获得一次工体演出体验卡，这本是他应得的。
上过一次工体，至少没有遗憾了。
如果能激发出choice的上进心，努力攒够六万粉丝开地偶专场演唱会，那就更好了。
诺言了然：“我要是能火，肯定会带兄弟一起飞。”
高佑洋：“谢了。”
*
筹备演唱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三个月起步，还要经过上面近一个月的层层审批。
这段时间，choice一直很努力训练，积极向粉丝营业，还配合了柯娜几次小范围的营销宣传，引得柯娜连连称奇：“为了上工体这么努力啊。”
“梁哥说，要用最好的表现回馈给粉丝观众！”辛一维解释道，“到时候就由我们艳压全场！”
诺言嘴上说邀请他们做嘉宾，实际上给他们安排的演出时长不短，几乎是对半的时间。
冲着诺亚方舟来的粉丝大多都是摇滚歌迷，和偶像宅壁那么厚，谷中梁很担心事后观众会向诺亚方舟高喊退钱……
“只要89就能享受工体演唱会，粉丝要什么自行车啊。”诺言无所谓道。
横向对比那些动辄380至1，580元的演唱会门票，他们真的是骨折价了。
诺言：“而且我在海报上都说了，这是诺亚方舟和choice的联合演出，上半场下半场各一个半小时。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门票89就能听三个小时的演唱会，这不够划算吗？”
鼓手小乐也跟着冒头道：“梁哥，你要对choice有信心啊，你们的门票已经卖出去八千多张了，这才过一个半月啊。我们诺亚方舟的门票也就卖出去一万五千多张而已……”
两边的门票价格是一样的，但样式不同，主要是方便摇滚粉和偶像宅观众席分区，井水不犯河水。
辛一维忍不住捂脸，那八千多张门票，光高佑洋就买了三千张，美其名曰，要发给小洋人健身房的高端会员做会员福利活动……
辛一维都不敢想，真的会有健身达人来看地偶男团的演出吗？
辛一维不会想到的是，很多健身达人都是去健身房偶遇小哥哥小姐姐的，换句话说，其中颜控的比例很大。
就冲着choice这几个人的脸，愿意来看演出会的真不少，而且这门票还是免费的会员福利，这谁不白嫖啊。
有小洋人会员还因为抢不到免费演唱会门票而扼腕，后面一看门票有卖，还只卖89，也果断下手买了。
三四个月看起来很长，实际上转瞬即逝，工体演出门票最终卖出了惊人的五万余张，其中choice的门票也卖了近两万张。
眨眼间就到了工体演出的当天。
不仅是即将上台的两个组合紧张，高佑洋也很紧张。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可能是期待，可能是夙愿达成，亦或是他在见证了辛一维的成长蜕变，如今就要开花结果，绽放到所有人的面前。
直到升降台载着choice几人缓缓升起，辛一维的脸在屏幕上放大到极致，脸上灿烂的笑容一览无余。
高佑洋突然圆满了。
他知道自己紧张什么了。
只要辛一维能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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