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这次电影大卖!票房破百亿!”导演宋筌一口喝尽,带着酒香的高脚杯放下。在众人恭贺声中,朝不远处发呆的谢隽走去。


    “谢老师,这次成片剪出来不错,你的演技我很看好。”宋筌在导演圈子里混了多年,长得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可没多少人比谢隽看起来更有味道。


    够带劲的韵味。


    谢隽回过神,展颜微笑:“还是宋导指导的好,这都是全剧组的功劳。”官方回话术语。


    “不不不......这点你不用谦虚,你拿捏男主不舍音乐的那种撕心裂肺很到位,尤其是为情人砸了一生梦想的场面......”宋筌认真评价。


    “剪这段的时候,我哭了。”宋筌一想起男主失去理想却又被爱人填满的眼神,就忍不住寒颤。


    原以为谢隽就是个爱豆出身转艺人没什么人生阅历,但这人也够狠,够大胆。


    谢隽拿着手里香槟习惯性想朝唇齿覆去,愣了楞。


    不动声色放下。


    朝宋筌露出个友好的笑容,眉眼掠过自信:“宋导喜欢就好,希望这次电影首映能够大卖。”


    “当然。”


    这就是找了个流量艺人的原因,一部分为了响应市场,另一部分宣传方面粉丝做得不错,省了不少麻烦。


    更何况谢隽背后有个来头不小的金主。


    这人......


    宋筌通过圈子都了解都不清楚,连名字他都打听不到。从不屑背后商业完全把控片子的艺术家气质也妥协了骨气,对谢隽开始小心翼翼。


    “不知道,上次......”宋筌刻意压低声音,上次拍物料,谢隽消失的事压下来,但圈子里传的不少......


    谢隽故作不懂,挑挑眉:“什么事?”伸出香槟与宋筌轻碰,玻璃杯清脆。


    “上次的物料拍摄非常顺利,不是吗?”


    “宋导。”


    人家都不计较,他这背后统筹的人自然也安然放下。


    宋筌笑得开心,都是些娱乐圈的场面话。


    这里聊了两句,那边的人都催起来,毕竟庆功宴,谢隽也跟着打了几句招呼,一路酒局,那杯香槟里多少酒到结束还是多少酒。


    “谢老师。”宋筌将不知道什么的原始带子递到他手里,轻笑:“这可是未删减版的,你既然没办法参加零点的首映礼,就把这个带回去。”


    宋筌眨眼,上了年纪还调皮beta男人模样实在是别扭,他环顾四下确定无人,放出点风声道:“我手里在筹备一个大项目,是用来冲奖的,我给你个角色,主角。”


    没等谢隽答话,宋筌伸手制止:“过几天再细谈。”


    *


    推开门,谢隽手里拿了厚厚一叠白色信封单子。这样落后的讨债方式,不用想就知道是医院。


    谢隽看见米色沙发上的女人,原本疲倦的神情一下子多了点愉悦,刚经过厨房,就听见温觉的声音:“隽,请给我纯净水。”


    隽。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谢隽雀跃,他恨不得化身为小斑鹿,朝女人心房重重撞击。


    打开冰箱,一排同样标签的纯净水。


    是昂贵的价格。


    谢隽以前舍不得喝这些的,他一般喝15星币一桶的罐装水。但给温觉,他顺从习惯。


    玻璃杯递过,omega白皙的手顺势勾上女人的脖颈,从沙发后将下颚懒懒枕在女人肩上。


    是亲密的举动。


    温觉没有异样,显然包容这个omega。


    接过玻璃杯,喝了两口,温觉放下杯子。


    靠向身后软布艺的沙发,这是她喜欢的装修家具,她喜欢柔软的东西,比较能够掌控和赋予安全感。


    谢隽倚在沙发后面,眼尾带着依赖的意味,摆摆手里的白色信封。


    “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指节敲击而过。


    谢隽的声线撩撩娆娆的,划过耳垂满是促狭,他靠着低喃了两句悄悄话,只见温觉嘴角也浮起笑意才收手。


    反被温觉一把捉住腕间,本就嫩白的肌肤红了一片。


    谢隽笑声更甚,他干脆伸长了腿从沙发后跳上来,一下子窝进女人身上,被她捉住的手也赖皮朝浴袍系带那里摸。


    “医院那碎掉的床......沙发......还有......”谢隽越靠越近,干脆将脸都凑了上去,魄色眼里全是柔情与仰望,红庾的唇瓣泛着与欲气。


    “旁边碎了一地的玻璃杯。”


    “杯子里的百合,可都是.....要赔钱的.....”


    温觉靠在沙发上,只看着谢隽靠近,她捉住他的手,却任由那手滑溜得到处寻些禁忌。


    “隽,那是玻璃瓶,不是杯。”


    她淡极了,叫人被她发狠了揉一揉。


    谢隽不顾,偏偏摇头。


    挑了些情话不害臊说:“比起你的来说,小得就像杯子,我都承得住。”


    “您看过的~”


    一个玩火得蹭,一个坦然不拒绝。


    只因为在医院里,温觉被勾得出了点执念。洁白的病床上要了好几次,指尖反复捻着omega粉嫩的腺体,就是不标记。


    让他嚷得没了边际。


    外面的alpha都知道怎么回事,收着自己的被omega挑起的信息素出了医院。


    一时空荡又伴着清晰的警报声。


    他们在融合。


    是再俗不过的人类。


    因为欲,产生了微妙的情。


    温觉住进了礁山别墅,不是每晚的分床陪伴,而是跟着谢隽厮混滚到了一起。


    她不标记omega还是原则,从未打破。


    谢隽也是拼了命在蹭她,恨不得将自己身体都拆碎了揉到温觉手里。他只要靠近温觉就已经在溢出信息素了,不过很奇怪。


    没有其他alpha嗅到信息素味道破门而入。


    “今天做了什么?”温觉帮男人拨动眼尾垂下浅银色发丝。


    明明他已经二十九岁了,可面对女人时还会被第二性征左右理智。温觉是有距离感的,就算跟她相融还是有距离感。


    但这距离感引得他趋之若鹜。


    “首映礼,我说过的。”因为靠近而红了耳垂,潮晕的像滴出血一样。


    他想着把那带子拿出来,摆摆手:“看!”炫耀一样。


    “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古老的玩意吧。”


    带子拍摄手法,很古老的人类行为。


    温觉接过,上下打量,点头:“大概三千年前的人类,是用这样的拍摄行为,会捕捉到一些细节和意想不到的光影。”


    谢隽将那带子夺了回来,从衬衫领口放了下去,似笑非笑:“首映礼都没参加,就为了回来陪你,怎么奖励我?”


    这几天,天天混一起,谢隽分明自己耐不住,硬将这事推温觉头上。


    倒打一耙还洋洋得意。


    眼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朝衣领那......


    一夹。


    将带子给夹了出来。


    轻巧的黑匣子,被温觉拿在手里掂量,将他轻轻推开温和笑了笑:“隽,奖励陪你看首映。”


    谢隽看着温觉起身去找设备。


    大大咧咧脱掉拖鞋,蜷在沙发上嘀咕:“没意思,不如说你抱我去厨房......我还.....”


    “啊~”


    男人捂着额头被指节敲击的肌肤,不可抑制轻呼,睁大眼看温觉。


    “就这么想?”女人微弓着,那双杏眸不是平常的温和,却带了点她自己也没想到了溺味。


    谢隽趁机勾手,就将人脖颈拉近了点。


    扭着腰靠了上去:“温觉小姐二十五岁,当然不知道三十岁的omega是什么样。像枯井,多少都容得下。”


    温觉故意后撑一步,他就乘胜追击,垫着直起腰。


    腿扒拉环着alpha女人腰上,修长的腿可尽的蹭那洁白的浴袍,干脆将体重都压在温觉身上,像个树懒。


    “隽,下来。”她拖着那饱满,让他有了支点。


    谢隽温顺的时候好说话,只要温觉咬着“隽”那个字眼。


    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好吧。”谢隽将调戏这事收尾,老实坐了下来。


    ......


    这场电影,其实是个文艺片。


    当初温觉投钱,也只是借裴珏西的路子。这是她给谢隽的补偿,为自己的愧疚买单,但这愧疚越买越怪异,甚至推翻了一次又一次的原则性问题。


    带子放起来,有些昏暗,正如温觉说的,光线方面处理的很不错。


    尤其是太阳穿过树叶投下的光影,一半在谢隽脸上,一半在他手里捧着。


    他捧着光。


    捧着着欲望。


    那戏里有个片段是去个蓝色老旧的星球。


    那星球上的人类基本已经迁移,简单来说那是人类起源的地方。只是后期污染、硝烟、将它罩上厚重的灰,在拍摄上极具艺术色彩。


    电影里,谢隽演的男主失落前往星球的寺庙,破落的大钟只剩个老和尚在敲击回荡。


    他跪在蒲团上,蒲团下凹陷已经不再回弹。


    看到这里,谢隽感触颇深,他靠着沙发看了一眼旁边的温觉。觉得她才像寺庙里的男生女相的菩萨,不可触及。


    “我去这寺庙的时候,里面真的有个老和尚。”谢隽懒懒开口。


    温觉偏头认真望向他,她的眼底什么都没有,连好奇也没有,只是有距离有刻在骨子里的礼节。


    “那老和尚跟我说,人类在分化六性之后,是有相互吸引的魅力在,可本质源于对彼此的独一性的依赖。”


    “譬如,一个alpha可以标记beta,可以标记oemga,可这并不耽误他会爱上他无法标记的同类alpha。这个时候人类突破了原有的束缚,他们是刺激的是独一的,是不预计后果的。”


    谢隽说着顿了顿,他转头与温觉对视。


    那放映投影上微弱的光落在男人脸上,很精致同样很脆弱。


    谢隽大胆起来。


    “您接受我的身体,打破了一次原则。您每天见我,打破了两次原则......”


    他无疑承受着未知的结果,长长的睫毛阴影落在鼻梁上,再然后只要动了距离,就是鼻尖,唇瓣,下颚......


    “古老的人类都说事不过三......第三次前,我觉得我应该问您.......”


    谢隽停在了他认为的安全距离。


    温觉逆着投影,也只剩一半的轮廓。


    投在投影上的两人像是相互依偎,像是交缠脱水的鱼,但那是影子,不是胸腔里能掏出的血肉。


    不是口中说出的承诺。


    谢隽唇瓣有些干燥,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声线低哑:“那......我的独一性属于您的......什么?”


    他不指望温觉能够回答,可他又期望温觉能够回答。


    她坐在哪里,他就能仰望,就能奉献出一切。


    是信息素的吸引吗?


    谢隽在急切寻找一个回答打破他的自我深陷。


    可女人只是看着他,指腹挑起足够流畅的下颚线。


    儒气的笑了笑。


    “是药。”


    “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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