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的门口开始频繁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秦传夙站在窗台那儿,非常之显眼,每次都惹的门口一堆人聚集在一起
“你是觉得现在还不够显眼吗。”
“我的教室看不到你,就来了。”
温庭言无奈的扶了下额头:“别在除了碰巧遇见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才算碰巧遇见。”
“自己想。”
秦传夙思考了一阵,转身走向自己的班
四月份的月考,秦传夙的名字第一次没出现在第一的位置,也不在第二,也不在第三
顺着往下数两百三十五位,就能看见秦传夙了
520分,清北一班,秦传夙
“这次秦传夙不是第一?”
“太夸张了,他是故意的吧,怎么可能骤降200多名。”
温庭言看着成绩表,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她也没问秦传夙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秦传夙真的没有在除了凑巧遇见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了
这段时间各种阶段性考试接踵而至,跟永动机一样永不停歇,隔了不到两天,所有位置重新打乱排序,按照排名排每个人的考室以及座位
然后,温庭言就看见了坐在自己旁边转着笔的秦传夙
“你故意的。”
“嗯。”
秦传夙了当的回答倒是让温庭言一时语塞
“一考场的座位不舒服吗?”
“不舒服。”秦传夙半趴在桌子上,面朝着温庭言,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温庭言桌子上
“什么东西。”温庭言拿起来看了两眼
“圣诞老人的礼物。”秦传夙回答道
…………
……
接下来的四场大型考试,秦传夙精准控分在520到521之间,每次都和温庭言在一个考场,虽然偶尔不会是同桌的位置
“你疯了吗?”
“还没有,脑子很清晰。”
“老师不找你谈话都要开始找我谈话了。”
“不理就好。”秦传夙把外套披在温庭言身上,最近的温庭言才刚刚允许秦传夙和自己一起下课后回家,“现在就要回去吗?”
“不要。”温庭言把秦传夙的外套往身上拢了拢,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中央公园的桃花开了。”
秦传夙拿起手机,给司机打了一行字
【在校门口,去中央公园】
温庭言说什么,秦传夙就做什么
桃花开的正盛,漫天桃花雨,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花毯,温庭言把秦传夙的外套垫在身下,大字的躺在地上
秦传夙坐在她身边也被她一把拉下去躺着,温庭言看着桃花悠悠的落下,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她对秦传夙说:“还好,没死在昨天。”
秦传夙握紧温庭言的手腕,牢牢的包住她的伤疤,感受她清晰的脉动:“明天或许也不错。”
温庭言随手抓起一把桃花花瓣撒在秦传夙身上:“你现在是在可怜我吗?看我活的这么悲催,就抽出一点时间,一点金钱,来逗弄我,把我搞的团团转。”
“不是的。”
秦传夙翻身,那些花瓣又半飘半撒的落在地上,他半跪在地上把温庭言压在身下,语气庄重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顺着把温庭言的手抵在自己心口,温庭言的五指弯曲,有些抗拒
“遇见你总是心跳的很快。”
温庭言别过头,垂着眼睛不去看秦传夙:“那你该抽空给医院送钱去查个心电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鸟雀不再鸣叫,花瓣不再坠落,只剩下两人之间的气息在缓缓流动,从身侧,慢慢转移到那双深邃的眼睛,抵在心口的那只手舒展开,又停在秦传夙的脸上
“敲门不要敲那么多次。”温庭言用食指抵在秦传夙的太阳穴位置,轻轻敲了三次,“你是和尚,我还不是木鱼。”
温庭言撑起身子
他们嘴唇相贴,两秒,没有更深一步,只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
—
温庭言又忙碌起来,虽然秦传夙给她提供了房子,食物,生活所需要的一切,但她依旧不想要依附于某一个人生活,她要再挣多一点钱,去租一个不那么潮湿向南的房子
酒馆,面包店,餐厅,学校,秦传夙的家,她游走在这五个地方,不知疲惫
如果硬要说这段时间改变了什么,那就是温庭言的钥匙圈上多一份圣诞老人的礼物——秦传夙送给她的房子的钥匙
“你不用每天等我。”
秦传夙靠在酒馆的门前,傍晚十二点
“碰巧遇见的。”秦传夙说的坦然
温庭言每天看着他放学十点半等到十二点钟,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安静的等待她下班,也便没去反驳
“你不复习吗?下次考试是八省联考。”温庭言也没见秦传夙有多认真学习,可他每次都能考的很好,这五次考试除外
“你在担心我?”
“才没有。”
“不难,不用担心。”
“温庭言吐了下舌头,吐槽了一句:“天赋怪。”
秦传夙笑了下,给温庭言打开车门
车后座上放着一大盒巧克力,从意大利运回来的,秦传夙每天变着花给温庭言准备东西
温庭言毫不客气,拆开盒子拿了两颗装在兜里,又撕开一颗吃掉,这已成为了日常
车开回公寓后,温庭言便会打开电视看上一集美剧,秦传夙就陪在她身边,等电视里的节目放映完,把快要睡着的温庭言捞起来放到床上,再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传夙还是会任性的把排名搞到两百名开外去陪温庭言,而温庭言暂时性的放下了兼职让秦传夙给自己补课,她说总有一天要把秦传夙比过去,于是秦传夙的成绩不再是520、521,两个人在四考场相遇,再然后,三考场。
—
温庭言很讨厌在早上吃油腻的东西,秦传夙就试着学做一些寿司之类的,手捏的米粒到处都是,温庭言看见惨不忍睹的寿司,愣了两秒,捏了一个一把塞到秦传夙嘴里
—
偶尔也会失眠,温庭言做梦梦见叔叔拿着酒瓶喝的神志不清在出租房门外砸门的场景,惊醒后她跑去客厅,把冰箱里放着的饮料拿出来,摆在地上边喝边在落地窗前看外边,她要让自己的大脑明白这里不是那个潮湿的出租屋了
听到动静,秦传夙穿着睡衣走出卧室,手里拿着一床被子铺在地上,他把温庭言抱起来放在被子上对她说:“我陪你。”
温庭言就一夜靠着他的肩膀,看着窗外的车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直到睡意袭来
第二天温庭言再次醒来是睡在温暖的床上
秦传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着时眼睛注视的方向仍是她这边,他没有和温庭言睡在一起,温庭言把被子一扔,盖到秦传夙身上。
—
傍晚的操场,橙色的灯光把四周照的很亮,温庭言逃掉晚自习,拉着秦传夙到红色的跑道上,让秦传夙背着她奔跑
秦传夙矮下身,让温庭言跳到背上趴着
“快点!——再快点!——”
秦传夙背着温庭言,围着操场跑了三圈,最后温庭言喊累了,就叫秦传夙停下,两个人瘫在草地上,粗喘着气
“我还想要更快一点。”
秦传夙让温庭言休息了会儿,站起来,拉住温庭言的手
“那就跟我走吧。”
他带着温庭言翻墙,去那一段他常常飙车的无人公路,从私人车库里推出来一辆川崎h2r
温庭言吹了声口哨:“帅。”
带上头盔,温庭言环抱住秦传夙劲瘦的腰,出发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自由
疾驰在马路上的机车掀起一阵风浪
“啊!——”
“啊!————啊!——”
温庭言大声的喊起来,那种无法抑制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呼喊,再大声一点,仿佛要把嗓子吼破
她紧紧搂住秦传夙,听见风猎猎作响冷而急,与此同时相触的温暖那么近,那么贴切,那么真实
那些固执,烦恼通通被遗忘在脑后,她能看见的只有黑夜中的路灯连成一段光带,极速的倒退,恍若时空穿梭
最后,秦传夙在一家小店面前停下,这场追逐速度与风的行程落下帷幕,快到像一场游离在地狱与天堂的梦
“给你,等我一下。”秦传夙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他去给车子加油,温庭言就坐在小店门口的椅子上
温庭言摘下头盔,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不能一时解开,也就随意的披在身后,秦传夙去了趟加油站,她有些无聊,四处看了一圈,就发现一位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他之前飙车在160码左右,每次看着他飙车都有种不要命的胆战心惊。”
温庭言回想起刚才秦传夙带自己兜圈的时候,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回道:“快是很快,但是没有到疯狂的地步。”
老者笑了
“他带你,只开80码。”
温庭言拆开巧克力精致的包装纸问:“为什么。”
老者盯着温庭言的双眼:“因为他心里有了牵挂。”
私人车库里,温庭言坐在机车上,秦传夙站在她面前
“为什么不全速开车。”
“今天风大,开太快你第二天会生病。”
“是怕我生病,还是怕我摔车死掉。”
“两者都有。”
温庭言勾了勾手,秦传夙离的她更近了些
两只手随意的搭在肩上,温庭言捏住秦传夙的耳廓,随后是一个温柔的额上吻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总是让我混淆。”
秦传夙抬头,加深这个吻:“不是错觉,我爱你。”
十七年,她拒绝了那么多份感情,不是说不想爱人,是无人能够完全的接受自己,有人贪恋于她的外貌,有人窥探于她的身体,有人同情于她的遭遇,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转瞬即逝的感情,太肤浅,她以为付出真心就会得到的爱,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于是她变得冷漠,觉得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份清澈的感情
可事实总如天外来物,打的人措手不及,温庭言的世界里走进一个人,叫秦传夙,他不厌其烦的教温庭言,爱是融化在嘴里又甜又腻的巧克力
—
在秦传夙的家里住了三个月,时间来到七月,放暑假了,夏日炎炎,没能阻挡温庭言干活的步伐,相反她干劲满满,从七点干到晚上八点,像个小陀螺,不停旋转
秦传夙还是那样,每天跟在温庭言的身边,等她下班后,再拿出试卷给温庭言辅导功课
手上的那三道伤疤结出的痂慢慢的脱落,露出新长出来的肉,看上去很粉,一切都朝着生机勃勃的方向发展
“秦传夙,我要搬家了,你要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温庭言收拾着她三个月里她在秦传夙这里生活的痕迹:衣服,洗漱用品,试卷,一些书,放在角落里的植物……
秦传夙一言不发的帮温庭言收拾,收拾到一半,他把温庭言抵在角落,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帮你收拾了可以去你家吗?”
温庭言得意的转着钥匙圈,用之前秦传夙对她说的话回应道:“我那里对你免费开放。”
搬着一堆东西到达一个朝南方还有空调的出租屋时,温庭言心满意足的看了一圈,又回头捧着秦传夙的脸:“明天还是要来接我,我要上班。”
秦传夙点头
“回去吧。”
秦传夙不动
“你还想住在这里吗?”
秦传夙点头
“只准住一晚上。”
秦传夙干活快了一倍
下午五点钟,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不过还是有些乱,比如随意搭在床上的几件外套,放在阳台上不小心碰出黑土的盆栽,地上几团擦灰尘的湿纸巾,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秦传夙去外面买了两份抄手,温庭言把他碗里的挑过来一个
“红汤的好吃点。”
“那我的给你。”
温庭言摇头:“给我就不好吃了。”
秦传夙不理解,但是还是任由温庭言把自己的抄手一个一个挑到她的碗里
幸福好像很简单,温庭言吃着抢来的红油抄手,兜里还放着赚来的四千块钱,又回想起三个月前的生活和现在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不会嫌我烦吗?”温庭言用筷子扒拉着抄手,“我吃你的用你的,还到处使唤你,你不累吗?”
秦传夙放下筷子,抱住温庭言:“为什么会烦,你这么可爱。”
温庭言挣扎了一下,脸红了,转过去又把秦传夙的脸推着扭到另一边
“说什么呢你!”
两个人都笑了,又平静下来,慢悠悠的吃着抄手,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到要开灯的程度
晚上睡觉了,他们挤在一张小床上,秦传夙抱着温庭言,温庭言把头靠在秦传夙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安心的睡觉,没有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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