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穿越快穿 > 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 22、光风霁月大师兄
    待到谢春酌下楼去了客栈包厢,已是半柱香之后。


    他与闻玉至一齐找了一处位置上坐下,他们进门前在廊上走时,四处皆无人。


    大抵是他们在痣娘娘庙闹的动静太大,小二不敢靠前来,客人也都用不安、恐惧的目光看着他们,绕着他们走不止,转眼间就跑出了客栈。


    掌柜的心疼地直拍腿,只觉得白花花的银子个个长腿跑了,又不敢去说谢春酌等人,还得给他们送茶。


    “怕什么?这怨鬼不是都被我们处理了吗?”少秉看着掌柜的扔下茶水飞速逃离,百思不得其解。


    “吓到了吧,毕竟当时石像直接就崩塌了,里面无数的白骨掉出,连骨头上都长满了‘痣’,里面候选的男女看见,吓晕了好几个,跑出去的人吸引了其他人来看,最后官府来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现在也没收拾。”少齐说。


    他们二人在痣娘娘庙外等师兄师姐们,在万春和储良背着昏迷不醒的谢春酌和闻玉至离开后,又留下来料理百姓,对这些事了如指掌。


    谢春酌因此也得知了痣娘娘庙后庙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我们进了后庙就被关起来了,那石像特别奇怪,像是由圆状石块组成的人形,我和大师兄还没来得及转悠,就看见有个男的直接朝石像撞过去,磕得头破血流,他磕破的地方留下血,石像身上就多了一颗‘红痣’,磕的人多了,它就活了。”储良见闻玉至不说,自己就主动张口道。


    “后面大师兄就一剑把它斩了,只是一破开石头,里面就有黑水涌出朝着我们泼过来,大师兄开了屏障没让它泼到,但我不小心为了救一个候选童女沾到了,就进了幻境。”


    说到这里储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万春奇怪道:“你在幻境里?”


    储良点头。


    “你在幻境里扮演的是什么?”


    “卖糖人的摊贩子。”


    “……”


    两边再对比了一下,前庙进去幻境的基本上都是戏份较多的,比如说过风凉话的邻居、迎亲的人、喝喜酒的客人,后庙进去的多是路边行人、打杂的、没什么话说的角落人物。


    储良进了幻境卖糖人还没一会儿,人就清醒过来,接着很快被幻境外的闻玉至给捞出去了。


    之后他们再去前庙,发现谢春酌一行人无一幸免全进了幻境中,而崩塌裂开的石像正在慢慢粘合恢复原样,闻玉至再将石像击败,却也进不去幻境,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切了分身,自己贴着谢春酌边上,让分身进去。


    储良大大咧咧地嘴没把门:“还是道侣好,你们神魂交融过,怎么都能在一块儿……啊!疼!”


    储良不禁歪着身子叫了声,然后委屈地看向身旁拧了他一把的万春。


    万春恼:“能不能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储良刚才说的那话,完全就是明晃晃地把闻玉至和谢春酌的那点私事说出来了。


    少齐少秉偷笑,闻玉至睨了谢春酌一眼,见他魂不守舍,暗地里捏了一下他的手,被瞪了,自己脸上才露出笑。


    叶叩芳没来,他们五个人谈论了一阵,官府便来了位官差,四十来岁,留着长须,头戴乌纱帽身着官袍,是个儒雅亲和的长相,他自我介绍说是城府下管辖的官员,人称李同知。


    “此次多亏了各位仙人杀了那邪祟,揭穿了它的阴谋,救了百姓,要不然,还不知道接下来它要害多少人!”


    李同知说到愤慨处,不禁拍桌,而后反应过来又对众人歉意一笑,“是我失礼了。”


    谢春酌的目光在他光滑的脸上滑过,落在他掩得严实的衣襟上,没说话。


    闻玉至倚靠着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压根都没抬眼瞧人。


    万春则是在擦自己背着的重剑,一言不发。


    储良倒是吭了声,就是说的话十分难听:“你们也知道那是邪祟啊?还老是痣娘娘痣娘娘地喊,叫全城百姓都给它上香,本来没事都给上成有事了。”


    少齐少秉辈分小,看着储良师兄把李同知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跟看戏一样,不过心里倒是认同的,况且他们也不傻,痣娘娘这事儿八成是官府暗中纵容才成了现在这样。


    况且……


    “你们带走的一等候选童子童女去哪儿了?”少秉在储良说完话后突然发问。


    他们在痣娘娘庙外等着师兄师姐们,自然也是看见了一等候选男女被官差带离了庙宇,显然那些男女并不是送给痣娘娘的,而是另有用处。


    众人当即就想到了四喜娃娃,可四喜娃娃选同伴,也只是选孩童,而不是大人啊。


    李同知面对几人的目光,当即冷汗直流,心中暗道这群人麻烦,又不敢开罪,只得道:“这些男女我们是带回了官府内……”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低声音,颇难为情道:“要送进宫里伺候陛下的。”


    这话一出又是一件奇怪事儿,但万春听了,立刻朝闻玉至看了一眼。


    谢春酌发觉,垂眸去看靠在自己身上的闻玉至,对方掀了掀眼皮,无动于衷。


    奇怪。


    李同知苦笑:“你们不知道,当今……喜貌美男女。”


    只这一句,接下来不肯再说了。


    不过这一句也足够让人明白缘由,李同知只是个五品官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行下效,他也无法改变。


    少秉也没问,凡尘事除了妖魔鬼怪作祟,修道者一律不管。


    毕竟天底下王朝覆灭又重来,起起伏伏几千年何其多,循环往返,天命所归,他们干扰了也会损了道行。


    李同知也知道,所以才敢把这话说了。


    “……仙人,不知痣娘娘……那邪祟,在百姓身上点的痣,对人身体可有害处?”李同知找了看起来最好说话的少齐少秉,小心翼翼问。


    “点痣了,没得痣娘娘给的东西、或得的少的,丢了东西,再生场病就没事了,得的多的,把东西捐出去,去各门派驻守点找人做场法事。”


    少齐说完,少秉补充:“特别多的,家破人亡都是小事,恐祸及后代。”


    世上得与失总是平衡的,得的多了失去的也会多,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走捷径需要付出代价。


    李同知脸色惨白,坐在椅子上身体摇摇欲坠,少齐好心道:“你们快去驻守点找人吧,瞧你这样估计得的东西也不少,早去早了事。况且百姓你们也得管,最好一次性都做完了,免得来来回回拖拽着麻烦。”


    “仙人能、能替我做吗?”李同知期翼道。


    少齐少秉做不了主,看向闻玉至与谢春酌。


    李同知也看过去,在看见谢春酌后眼中闪过惊艳,脑子里也不知想了什么,表情顿了几秒才恢复自然。


    “驻守点的人给你做就行,最好找道修,我们是剑修,术业有专攻。”谢春酌道。


    闻玉至打了个哈欠:“我们大师兄可是很贵的,你请得起吗?”


    李同知自然是请不起,接着又是一阵寒暄,待起身要走时道:“今夜府君为答谢诸位仙人,专门设了宴,若诸位仙人有空,可前去参宴疏解一番。”


    话罢,他像是生怕谢春酌他们拒绝一般,不顾答复,留下一堆东西就带着人忙不迭跑了。


    少齐少秉打开一看,还挺惊讶:“里面灵草与低阶器物还挺多。”还有少部分中高阶的草药。


    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小城池来说,算是十分珍贵的了。


    “大师兄……”万春见谢春酌与闻玉至起身,忍不住出声喊。


    喊完见二人都回头,又是一怔。


    谢春酌知道她是在叫闻玉至,只是他之前被叫习惯了,便下意识听声回头,这会儿见万春的表情,心里头登时就不太痛快。


    他看得出来万春有事跟闻玉至说,便道:“我先上楼了。”


    闻玉至停下动作。


    见他留下,万春便对少齐少秉以及储良道:“你们出去查查官府说的关于一等候选男女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再查查四喜娃娃,看看明天是不是还要选玩伴。”


    这事还没彻底完呢。


    三人知道万春要支开他们,也不恼,干干脆脆就出门了。


    他们离开后,万春开口:“大师兄……”声音被很轻的敲击声打断。


    闻玉至坐在桌前,食指曲起敲着桌子,“我与凡尘亲缘早已断绝,何必再谈?”


    “可是我临行前,南災仙尊私下寻与我道……若是遇见了王朝异样,你需得回去一趟看看。”


    万春道:“仙尊说,如果你要彻底活下来,这就是你必须要渡的劫。”


    -


    谢春酌踩上楼梯,步行至房门口,素白着一张脸,看着有几分疲惫。


    他心情不佳,以至于脸上也作不出什么好样子来,显得人疏离不可接近,美得像一尊冰雕似的玉人,小二从其他客人房里出来瞧见他,虽怕,可也痴痴地瞧了几眼才跑。


    谢春酌懒得看他,心中沉着事儿,推开门进去,想再休息会儿,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一踏进门槛,就在自己屋里看见了不想见到的人。


    “春酌。”叶叩芳坐在桌前,对他微微一笑。


    谢春酌门没关密,这会儿也不想关了,冷声发逐客令:“滚。”


    叶叩芳不动,谢春酌背后的门却动了,毫无预兆“砰”地一声关紧。


    这在意料之中,毕竟能与痣娘娘合作、送他青黛让他带入幻境、又暗中告知他如何破幻境的、一手策划这一切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谢春酌只当他原形毕露,本想放些狠话叫他离开,可见着人后,脑子里浮现的却是离开幻境前的那一幕,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缓了半晌,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是他要破坏婚宴,不是他不想结亲,凭什么他不去找闻玉至麻烦,凭什么要找他?……凭什么要来吓他?


    想起往事,谢春酌呼吸便急了几分,情绪不稳,他咬紧牙,去看叶叩芳,一个念头如春日里不停冒头的芽草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他此时竟不敢问出口,脸色愈发白,透得跟琉璃似的,可怜得要命。


    叶叩芳依旧是那副不争不抢、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起身朝谢春酌靠近,最后竟然在他面前般跪坐下来,温顺地垂下头。


    “卿卿……”他双手拦住谢春酌的双膝,将脸贴过去。


    谢春酌大惊,正要把他推开,却不料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手停滞在半空没落下去。


    “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做任何事。”


    话语间,叶叩芳靠得更近,谢春酌想避着他,就不由自主背靠在了门板上。


    冷、硬的木头,咯得他背疼。


    他能有什么秘密?能有什么事需要求人?


    心中这样想,口中却问:“……你能为我保守什么秘密?做什么事?”


    叶叩芳抬头,清俊的一张脸,温和的眼眸里带着痴迷与贪欲,薄唇一张一合:“任何你不想透露的秘密,比如……您在凡间杀死的夫君、夺走的宝物。”


    如电过身,谢春酌绷紧了身体,杀意在眼中显露,叶叩芳不慌不忙,继续道:“任何事,比如……杀了闻玉至。”


    “你能做到吗?”谢春酌冷笑。


    叶叩芳笑而不语,谢春酌便又攥紧手,用很轻的声音问:“……你是他吗?”


    “你想要我是他,我就是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


    话语停顿,对方抱住他腿的手手节节攀升,纠紧衣衫布料。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难以置信地与其对视,就见这个令他憎恶、不安的人慢慢将他握紧的手展开。


    然后,柔软的唇舌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


    想要你。


    谢春酌从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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