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钟照君正在思考,思考怎么杀人。
这群体型壮硕的男人没想到胆子这么小,白长了一身肌肉。
也是,普通人的肌肉在非凡能力面前完全不够看,被吓破了胆也算正常。
只敢开一个房间,我想各个击破的想法失效了。
用对付三当家和大当家的方式,让两位冻结者先内斗?
不行,除了自身,欺诈对小物体效果比较好,三当家那是因为醉醺醺了,再加上他本来就有提防大当家的心理,容易被我利用。
眼前的两个冻结者就不同了,现在没有矛盾,贸然动手,太怪异,反而会错失良机。
那位道袍男子不在这里,我还要单独去杀他。
面对一位结界师,我最好保留欺诈规则的能力,所以现在的战斗,要尽可能地使用少的能力获胜。
短时间脑海中就蹦出作战方案的钟照君低语道:“隐匿!”
这一句低语把房间内所有人吓出冷汗,特别是看到黑色斗篷,无形的恐惧再次笼罩上心头。
说这时那时快,两位冻结者钱都不要了,立马结了个印,和留在外界方便逃跑的“水滴”互换。
钟照君并没有追,因为这就是她的打算。
不能分而治之,逐个击破,那她就创造条件。
确定那两人逃走了,钟照君低语:“欺诈。”
欺诈的是对她的视觉。
序列五杀三个序列七,和碾碎蚂蚁差不多,序列六才是质变的开始。
刺、划、劈等招式被她灵活地运用,简简单单,又极具效率,不浪费一丝多余的力气用在花里胡哨上。
影踪步加上欺诈,一步死一人不再是虚妄,很快床上、窗帘上、柜子上、桌子上等地方都被染上了妖冶的红色。
很好,本以为要主要人员要一个个解决,没想到差不多一窝端了,省了不少时间,我没准能赶上百花阁的晚宴。
这时,血液顺着木板的缝隙,填补成血流,流到门缝外。
“啊。”
伴随着女人的惊叫声的还有哐当一声。
吱呀……拿走钱,打开房门的钟照君把食指放在嘴巴的位置,示意小声点。
慌张地脱力的女人背靠着楼梯栏杆,勉强点点头。
她满头大汗,整个人哆嗦着。
地上,是打翻的铁桶,水洒了一地,稀释了流出来的血液。
噔噔噔,钟照君走下楼,下面是餐馆,食客还处于茫然中,一双双眼睛直勾勾注视着楼梯下来的女人。
“这是10金币,对于损坏的家具我非常抱歉,略表心意作为补偿,还有,楼上的二十余具尸体还请辛苦收拾下。”钟照君手掌朝下,把纸币轻轻压在老板的柜台上,“如果损坏的家具的价值超过了我的补偿,老板可以来百花阁找我,我是阁主。”
往门口走的钟照君头也不回地补充了一句:“哦,百花阁,就是附近丘吉山脉下的那个城堡,现在归我了,以后多多指教。”
以后被奉为圣地的百花阁的第一次名头宣扬出去的时间就是今日。
……
两位冻结者,不敢独自出城,他们分开行动,偷偷躲到了市井人家的家中。
这时候越往偏僻的地方跑,越容易被发现。
不得不说,他俩的反侦察水平不错。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开挂”的钟照君。
识海内,三个红点太明显了,第三个自然是那位道袍男子。
第二轮猎杀行动开始,第一个目标,眉心有一颗痣,体型中等的中年男子,最明显的特征是,他的右手比左手长一截,这家伙是天生的剑客。
这位剑客躲在别人家的床底下,他应该在等夜色的来临,再换地方。
他没这个机会了。
被蒙蔽了所有感官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热,低头内视,上千条细长的蠕动的丝虫切碎了他的内脏,核心处的冰晶四分五裂。
这,为什么会那么强?
一个照面,这位冻结者就失去了生命。
……
第二个男人,中长发,碎发盖住了眼睛,他躲在男士盥洗室内。
他这个点子挺好,钟照君确实膈应,可她有很多远程攻击手段。
她没有扭曲男人周围的空间让他变成惊弓之鸟。
漆黑的眼瞳里蓝光一闪,五芒星创伤了男人。
“欺诈。”随着她的低语,放大了男人识海内的伤势,让他两眼翻白,短暂失去了思考。
“啪。”响指声响起,男人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
欺诈师的能力加上青铜戒,效果超群,现如今,在半神以下,她是无敌的。
又对男人的喉咙和心脏位置补刀的钟照君清除了他的灵。
这是她杀人之后的习惯,包括之前杀的人也如此操作了。
下午五点,集市上开始热闹了起来,最后的目标,那个红点,他好像是在……逛街?
道袍男子不认为我会追杀他?
还是说有什么底牌,有恃无恐。
嗯,我必须做好第二种想法的准备,认为道袍男子有底牌。
随后,钟照君避开人群,一路潜行跟着道袍男子。
他随处把玩一些路边摊的小玩意,又不买,似乎是享受市井的热闹。
一个小时后,他才意犹未尽地回到住所。
他没有选择住旅馆,而是包下了一栋院子,看样子是打算再居住一段时间。
探头探脑地关上门,确认安全后,道袍男子小声道:“你说,我还有机会夺得那片金矿吗?”
隔了一会,他又自言自语道:“你确定能限制住那个女人?”
“老头子,老子是为了你才来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边说,一边打了桶井水,用木絮点燃煤炭,烧起了水的道袍男子道:“确实可惜,如果方灵和那位寄生者的事情能成,吞噬后你能恢复大部分力量,还能额外获得一大笔钱。”
“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吗,怎么那两人没有到指定的地方见我们?”
“莫非,她们识破了我们的阴谋。”
又隔了一会,他呢喃道:“行行行,叫木马,现在的名称,叫寄生者不好听吗,非要和我计较这个。”
“老头子,通过之前的战斗,你感受到了一丝冥神的力量,真的还是假的,教会的人,怎么会和冥神相关呢?”
“……”
不远处,听到这些内容的钟照君的脑海里翻江倒海,各种信息汇集在脑海中,进行复杂的思考。
寄生者是谁?又是什么意思?
听上去是某个途径的称呼。
世界之树的?
确实很大概率是。
序列六是傀儡师,序列五是不灭者,这两者可以排除了。
所以是序列四,或者序列三?
钟照君可以排除天使这一级别,首先她知道序列二叫做预言家,其次如果方灵那边有个天使,她不可能逃过一劫,以及杀死对方。
因此,序列四的概率比较高,所以世界之树途径的序列四,叫寄生者,或者木马?
听着就有些怂人……
怪不得我战胜方灵之后,秦理那副样子也不像是普通人的样子,要不是无面女士救我,我就交代在那里了。
那道袍男子身上也有寄生者?
虚弱……吞噬……老头子……看来,道袍男子身上的未知存在,有自信能够稳胜一筹那位木马?
冥神的力量,糟糕,我的“影殇”就在附近,该不会我现在就暴露了吧。
钟照君的意识一阵昏沉,打不起劲,身影浮现出来。
她的前方,那位道袍男子冷哼一声:“你猜为什么我要说这么多。”
原来他在拖延时间……我早就被发现了……钟照君意识陷入了混沌。
——
一棵百年古树的下面,太阳开始落山,余晖的橘黄色光线被百年古树遮挡,留下了一大片树荫。
这里站着很多孩子的家长,谈笑着,一般讨论的内容都是自家孩子的成绩,或者辅导班,或者兴趣班有关的内容。
只有一个人不一样,她犹如青莲般高贵,清冷,绝美的容颜,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都穿出大明星的感觉。
前方,是余晖照耀下金闪闪的牌匾,上面刻着——试验一小。
躲在树荫下的钟照君,忽地一阵头疼,她用双手捂住脑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缓了一阵之后,旁边有和她差不多的女人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钟照君不知突如其来的头疼是为何,对待别人的善意她温柔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声音动听地道:“没事,或许是我昨天写书熬夜的缘故。”
她这句话无意拉近了和别人的关系,穿着嫩绿色露肩长裙的女人见她不像传闻里的难相处,试探地问道:“我怎么没见过你女儿的爸爸,是那位偶尔来看你的儒雅男士?”
本来一直隐瞒钟玥身世的钟照君此时突然不想了,她姣好的面容就算是普通的一笑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不是,她没有爸爸,她有两个妈妈,现在是单亲家庭,你说的那个男人,只是大学同学和朋友,哦还是我的前女友,阿玥另外一个妈妈的现任老公。”
华虹被她这几句话包含的内容差点让大脑宕机了:“好狗血,原来如此,是我们以前错怪你了。”
“没事,以前也和我不想说有关,怕阿玥受到什么歧视。”更加深沉的原因她没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歧视,我姐姐是小学的教导处主任,如果学校内遇到麻烦,去找她就行。”华虹热情地道。
“好,多谢,会的。”钟照君微笑着道。
以前她存着与王月华再续前缘的想法,如果钟玥的身世暴露,会对远在航城的王月华致命的打击,她本来就有抑郁症,在服药。
可这和现在的钟照君有什么关系呢?
是呀,和我有什么关系。
钟照君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是“情根深种”,现在多了巨大的隔阂。这个以前和现在,只隔了一念之间。
她的内心,在阻止着她。
脑海中,没由头地蹦出来一个名字,暮晞韵。
暮晞韵,她是谁?
钟照君准备放弃思考,她写小说经常会蹦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习以为常了。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17:35。
奇怪,往常,都是她在古树下等钟玥的,今天她来得为什么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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