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起身，问：“怎么样？”
林漾青眨眨眼，想起了一些，他应该自救成功了，他还记得自己拼命砸那黑影的情形。“……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林漾青点点头，转过头看着病床上方的白色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感觉肩膀挺痛的。
“是你握的，还是那鬼握的？”他不自觉地抬了下，有点痛。
“我。捏重了？”
林漾青开玩笑道：“不错啊，凛哥，手劲很大，哪家健身房啊？推荐一下呗。我一个前警察都不如你呢。”
周凛道：“……有空推给你。”
“好。”林漾青道，“你怎么进来的？那门我也踹了好几次，都踹不动。”
“就这么进来的。我过去的时候，那东西估计已经被你去了半条魂吧。”
林漾青：“。”有吗？他有这么强吗？不过他是为了摆脱那鬼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因为他有个信念，他绝不会屈服于恶势力。
周凛问：“还痛吗？要不要帮你捏捏肩什么的。”
林漾青想了想，觉得可以，便把自己的肩背留给周凛。
周凛手刚放上林漾青的肩背，才捏了两下，林漾青便猛地往后一躲，嘶了一声，低低地喊，“疼——”
“不重点，淤血化不开。”
“有点疼……”林漾青不想太哀求，但真的很疼，那里应该是被自己砸伤了。
周凛没法子，轻了点，但就算是轻了，林漾青还是耸着肩膀，肩膀微微抖动着，这种明明很疼，却强忍的样子太惹人怜爱了。
“真的疼？”
“嗯……”林漾青低下头，疼的他眼角都有泪。
最后周凛便只用捏花的力气去捏，这一下林漾青舒服多了，轻轻松了一口气。
按完，林漾青感谢，“谢谢，超级舒服。”
“那再来？”
林漾青赶忙打住，“——我好多了。”就算是捏花，这力道也太重了。凛哥是铁打吗？
“好。”
“对了，他们带你去干什么了？”
周凛：“警告了一下。我就说不是我，如果是我，就拿出证据。他们没有证据。”
“聪明。”
周凛笑道：“你也是。”
“我只会用笨办法。——所以精神不稳定的时候，容易被俯身。第一晚是张丽丽，第二晚是蒙磊，都是被电击过的人。电击会让人意志薄弱，那那些变成蘑菇的病人呢。”
周凛：“他们也是精神不稳定吧。还记得第一天的那个胖子嘛，他已经被带走了。——而我们把自己当蘑菇的行为本身就是一个挺冷静的行为。”
林漾青听到这，这也能解释了，他后面为什么差点被那个黑影侵入，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精神不太稳定吗？
那么，他为什么会突然不稳定呢。是因为那幅画吗？
“也就是说，那些护士测量的血值应该跟是否吃药没关系，跟精神稳定有关系。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上次你我的血值都是正常的，因为我们的精神能保持稳定。”
“是这样的。”
两人讨论完，有些豁然开朗。
所以现在他们就要尽量保持精神稳定，可在这个恐怖吓人的地方，还要是可能随时被电击，又该如何保持精神稳定呢？
……
下午的时候，护士长那边又来了任务，“你们每个人都要去后院，那里有些动物，你们要负责喂养，完成任务就能回来拿药，完不成就要电击。——注意几条规则，第一，无论发生什么，每个人都要坚守自己的岗位。第二，按时完成任务，完成不了就会受惩罚。第三，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伤害动物。”
她说完，便带着他们前往精神病院专有的养动物的地方。
原来精神病院为了训练精神病人，专门培育了一些动物。就在精神病院的隔壁，还是一个迷你动物园，他们一行人走过去一看，就看到里面有老虎，还有大象，猴子等。
总体动物并不多，且都是些很常见的动物。
见他们过来，动物育路员走过来，给他们交派了任务。一个病房的分了三个喂养任务，分别是老虎、鳄鱼和猴子。
听说可以喂动物，一行人的精神状态有所缓和，终于可以脱离这压抑人的精神病人生活了。
他们先来到老虎区，他们准备好老虎吃的东西，然后放到老虎面前，等着老虎吃。
可就在有人端过去的时候，那老虎突然狂性大发，先是怒吼了一声，然后突然就张嘴就咬了那人一口。
被咬的那人是蒙磊。他频频后退，因为懂点医学知识，迅速给自己止血。可饶是如此，他的一根手臂已被活生生咬下来，当成了老虎的盘中餐。
看着那老虎生吞蒙磊的手臂，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给吓傻了。
蒙磊惨白着脸，痛苦得不行，这样肯定无法继续喂养了。
可现在他们是不允许回去的。
周凛道：“蒙医生，你先坐一边休息吧。”
蒙磊道：“可是那护士说我们每个人都得做事。”
周凛道：“可你如果继续，会加重伤势，结果还是一个死字，横竖也是死，还不如舒服一点。”
蒙磊听后若有所思，他昨天醒来的是在地上，他隐隐感觉发生了什么——他的手臂上被人扎了一针。就是再傻，他也知道可能是周凛救了自己。所以现在很听周凛的话，点点头。
其他人也顺从地跟在周凛身后。现在怎么办？是喂养还是不喂养？
林漾青看着这一切，算是有点明白这些任务背后的真正意图。不管是采蘑菇还是喂养动物，其本质都是希望他们把自己当成真的精神病人。
——他们就是蘑菇，以及他们就是动物之一。
这是过关的关键。
如果没有这种信念呢，那任务就极有可能失败，任务完成不了，那些人也就有了机会可以电击他们。
“跟蘑菇一样，还是信念问题，我就先是试一试吧。”林漾青道。
周凛拉住他的手臂，“我去吧？”
林漾青道：“你已经被电击过一次，这次说什么也得我来。”被电击过的人会加大被附身的概率。今天被电击的人目前就一个周凛，如果再加上他，那选择就多一点。
周凛：“就因为我被电击过。”他拍了拍他的手，“我去。”
两人推来推去，可把观看的人感动坏了，“呜……爱了爱了。”
“两人的感情也太好了吧，神仙爱情。”
听着林漾青心中犯嘀咕，行吧，他承认老板对他关怀备至啊。
周凛对林漾青的话表现出绝对的信任，他端着那一锅老虎的主食过去，就看那老虎就跟没事虎一样，半眯着眼，半点动静都没。直到周凛把东西放下，放在了他面前，老虎也只是打了个哈欠，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周凛安全回来，林漾青又一次猜对了。
其他人都跟着他的办法去尝试，都安全地回来。
接下来的鳄鱼，他们也是如此。
然后就是猴子了，如果连猴子跟鳄鱼都能过关，猴子就更不会有什么问题。
猴子吃的是香蕉。他们要做的就是喂给它们香蕉。
可没想到的是，刚把香蕉递给他们，这些猴子就拉着他们往前走，有的爬在他们身上，有的则抱住他们的头，尖叫着，嘶喊着，这状态近乎疯癫。
这是把他们当同类了？
林漾青也被推着走，无数的猴子扑腾上来，他不要不抱着头，挡住脸。虽然这些猴子没有老虎鳄鱼那么凶猛，却异常地烦人。
他看到姚晓露也抱着头，吓得哇哇大哭，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跑到她身边，脱掉自己身上的病服抱住她的头，带着她往旁边走。
神奇的是，只要遮住了脸，这些猴子的疯癫就会好一点，转而去骚扰那些露脸的人。
看到林漾青这样，好些人都脱掉衣服遮住自己的头，往边上跑。
不过林漾青自己是救人了，他就成了众矢之的，无数的猴子冲到他这边，导致后来他把姚晓露推到安全处后，转身开始自救。无数猴子们就跟苍蝇一样围绕在林漾青身边，打掉一只还有一只。
猴子中有猴山。他想也不想地决定抢占制高点，往猴山最高处跑。
跑到一半，突然有件衣服盖住了他的头，林漾青感觉自己被紧紧地抱住了。
那人带着他。
是周凛。
林漾青也跟着冷静下来，跟着他往前。因为有人帮忙，也不用再去猴山。
他想过，如果没人救，他就去当猴王，猴王掌控猴子，将有绝对的权力处罚它们。可是这样，势必要很辛劳。周凛让他避免了这种辛劳。
其实刚才看到这么多猴子，林漾青是有一刹那想要发病的冲动，他想倒不如跟这些猴子同归于尽算了，叫它们总是烦人。
可因为周凛，自己的这种不稳定性再次被降低，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也许是太可靠了，林漾青也放松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
两人一直退到安全位置，方才停下。
周凛松开人，问；“受伤了吗？”
林漾青摇头，“没有，你呢。”
“我也是。那我们先回吧。”
“好。”
林漾青回头看了眼那些已然平静下来的猴子，因为事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都来不及观察这些猴子。
可现在再仔细看，他拉了下周凛的手臂，“去看它们的眼睛。”
周凛也回头看了眼，面色凝重。
不看还好，看了之后才发现，这些猴子的眼睛居然跟人类的眼睛是一样的。
这些猴子好像也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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