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镜小说 > 百合耽美 > 反派之妻 > 41. 四十一章 主动权,在我手上
    二人在老位置都坐下后,嵇堰才问:“说吧,你想讨什么赏?”


    他心想,戚氏若与他说今晚就住到这屋来,他是该同意,还是不同意?


    嵇堰尚在琢磨间,便听到一旁的戚氏说:“往后妾身对郎主的称呼,还有妾身的自称,变一变。”


    嵇堰思绪从同意与不同意之间抽离,转头望向她。


    她也在巴巴地瞧着他,等着他应声。


    从没想过,她想讨这个赏。


    嵇堰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半会,才启口:“你想怎么变?”


    “我想改得自然一些。”她说。


    这改口改得真快,他还没应,妾身都不用了。


    就是不知她又想唤他什么。


    “然后?”他睨着她。


    滢雪眉眼唇角皆一弯,笑意粲然:“郎主不想我唤夫君,我自是不会让郎主不高兴的,是以我唤郎主为二郎,如何?”


    嵇堰神色略一顿,眸色渐暗,声调一低:“二郎?”


    滢雪熙笑重复一唤:“二郎。”


    许是她的音色本就轻柔,尾音略长,容易让人耳根发麻。


    嵇堰静默不语,只定定地望着她,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甚是晦暗。


    外头已是寒风瑟瑟,滢雪逐渐觉得自己好似被烈火包围了一般,炎炎烈烈的,热得慌。


    她没有退缩,反倒起了身,走到了嵇堰的面前,低垂眼眸:“二郎。”


    她又柔柔地唤了一声。


    声音才落,手腕忽然被人握住,霍然一拉,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般往嵇堰压去。


    撞入了他硬实的胸膛中,被他按在了怀中。


    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一股炽烈的炎热气息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身体下意识退缩,可嵇堰并未给她机会。


    男人的唇落下,甚是凶猛,好似忽然咬住猎物的野狼。


    口舌唇齿间,皆被搅得发麻发酸。


    脑海中一片空白,是怕的,却又不知从何怕起。


    她双手无措地紧紧拽着他的松散的衣襟。


    像是溺水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她双手使劲捶打,推搡着他的胸膛。


    “放……开……”


    嵇堰略一退,两唇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彼此的鼻尖却依旧相触。


    呼吸间,彼此的热息都落在了对方的脸上,又热又浓烈。


    一双杏眼水润,眼尾泛红,似有残留着余韵,双唇红艳水润,微微泛肿,脸颊更是白里透红。


    嵇堰望着她,眼神更是幽暗,嗓音沙哑:“我说过,别主动来招惹我,你扛不住。”


    滢雪听到他这明显动情的嗓音,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杏眼覆着一层水雾。


    嵇堰拿开了她后脑勺的手,拇指的指腹落在了她的唇上,一抹而过,抹去了覆在唇上的水渍,喉间一滚,嗓音沉哑:“下次还敢吗?”


    滢雪好半晌才回神,她坐在了嵇堰紧绷着的腿上,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身,他的手,在她的唇上。


    她方才,被嵇堰吻了。


    他的吻像他的人一样,悍猛强烈,一点也不温柔。


    她便是故意勾的他,但他这般凶猛如狼似虎是她没想到的,现在只剩下心颤狂跳。


    思绪逐渐回笼,甚是迟钝的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


    他应该是问她下次还敢招惹他吗。


    她怎不敢?


    她掌心也贴在他的胸口上。掌心之下,是紧绷且硬实的胸肌,更是最贴近心脏的位置。


    心跳更是沉稳有力。


    她抬起视线,直迎他的目光,声音很轻:“我下次还敢。”


    嵇堰瞳孔一缩,蓦然收紧她腰间的手臂,把她压得更贴向自己。


    紧紧地盯着她,发了狠道:“若敢,今晚就留宿在我这屋子里头!”


    她睫毛颤了颤,却还是应了一声“好。”


    嵇堰眼眸一眯,抱着她霍然站起,大步往内间走去。


    不过片刻,滢雪就背躺在了嵇堰的床上,硬邦邦的。左右是嵇堰两条撑在床上的手臂,上方是犹如一座山的嵇堰。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紧紧抓着他床榻上的被衾,指尖泛白,可她却没有半点退缩。


    嵇堰不是一沾女色就上脑得没了分辨能力的男人。


    从上而下望向她那与他相视的眼睛。哪怕隐藏得再好,他在她的眼底深处看不到半点欢喜,也没有羞涩,隐约间还能搜寻到被遮掩起来的畏惧。


    戚氏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她委身于他,多半是为了她的父亲,并没有所谓的心甘情愿,或是情动。


    她在强迫她自个。


    浓烈的情/欲,却也在这一瞬冷却了下来。


    忽然间,挺没劲的。


    他起身欲离去,那明明对这种事有阴影的戚滢雪,却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郎……二郎你去哪?”


    嵇堰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然后移开目光,看向扯着他袖子的那只手,轻一捋开,站了起来,立在床榻外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在强迫自己,强迫让自己的身体接受我,可心底,你依旧怕我,甚至方才那一瞬间,你是反感的。”


    压迫消失,滢雪却没有因此松一口,听到他的话,心下反而更沉了。


    “今日哪怕我们做实夫妻关系,也只是面和心不和。”嵇堰说了这话后,转了身朝外走去:“还是依旧循序渐进,你先回去吧。”


    滢雪望着帐顶发怔,好半晌后,才幽幽的道:“我不回去。”


    嵇堰无疑是尊重她的,可恍惚间,她心里没了底,好像越想抓住些什么,却越是抓不牢。


    或许是越来越逼近话本里戚家遭祸的时候,也越发确定嵇堰不是那等报复的人后,她不仅没有放宽心,反而越发的没底了。


    嵇堰不是害戚家的人,那到底谁才是幕后的人?


    所有的不安,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嵇堰,抓住他这个人。


    好似抓住了他的人,他的心,她便有底气让戚家度过这次的凶险。


    嵇堰脚步一顿,无奈一叹:“那便留吧。”


    说着,走出了外间,正要开门出去。


    “二郎不回来了吗?”


    嵇堰转头看了她一眼:“回,去解决一下。”


    解决一下?


    解决什么?


    滢雪没听明白,嵇堰就已经出了屋子,房门也阖上了,屋中只余她一人。


    嵇堰虽不在屋中,但这屋里又全然是他的气息,好似他没有离开一样。


    滢雪脱了外衫,脱了鞋,睡到了最里边。


    这两个月下来,与嵇堰相处,她越发觉得他是个好儿郎。


    许是他的好,让她生出了愧疚,若是当初她能说出疑点,或许他也不会险些没了性命。


    万幸,他还活着。


    躺了许久,嵇堰还没回来,她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床太硬,被衾太粗糙,也不暖和。她有些后悔没做好准备就过来的,应当先把这床铺给换了再过来的。


    屋中逐渐冷了,嵇堰的被衾不够暖和,她抱着自己缩成了团。


    约莫三刻后,房门才开,虽只是片刻,却还是有冷风入了里间。


    “我有些冷。”她说。


    嵇堰一怔,往里间望去。


    床帐已经被放了下来,寻常的纱帐,不怎么透,但影影绰绰间也能看得到里边被衾是鼓起的。


    嵇堰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戚氏还在。


    她这是铁了心要留下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便是为了她父亲的前途,为了让他与她父亲消除芥蒂,也不急在这一时,毕竟还有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


    她为何这般着急?


    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着急?


    嵇堰并未直接询问,稍稍敛神,道:“等着。”


    说罢,又出了屋外。


    滢雪等了小半刻,再次听到房门推开,她撩开帐幔望出外头。


    只见嵇堰抱了一张被褥枕头进来。


    那被褥瞧着好熟悉。


    他大步走进了里间,滢雪坐回了里头。


    嵇堰掀开了帘子,把被褥放到了床上:“你屋子里头的。”


    他这屋子里头就算有厚被褥,但他看,她未必能盖得习惯。


    滢雪轻声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问:“二郎要睡里头还是外头。”


    以前听教习的嬷嬷说过,这高门大户中,都是妻子睡在外头,方便起夜伺候夫君。


    但这么冷的天,她不想起夜。


    “外头,躺好。”


    嵇堰也不说睡长榻的鬼话了,在西厢那两宿着实记忆深刻,腰酸背痛了好些天才缓过来。


    滢雪把软枕放到了里边,又掀开盖过的被衾,随即拉过自己的软衾盖在自己的身上,贴着里边的床凭而躺。


    嵇堰一掀被衾,躺了下来,被衾也只盖到胸膛,双臂压在被衾上边。


    只是察觉到被窝的温度,微微蹙眉。


    她分明躺了许久,被窝却依旧是冷冰冰的,不见暖和。


    嵇堰一躺下来,滢雪就感觉到一股寒凉水汽袭来。


    她瞧了眼嵇堰的发束,隐约沾了些水雾。


    她记得,过来的时候,并没有下雨,那这些水汽水雾哪里来的?


    是去沐浴了吗?


    原来他说的解决,就是去沐浴?


    滢雪侧着身,看着嵇堰的发束发愣。


    “想知道我方才去解决了什么?”嵇堰便是闭着眼,也似乎在侧面长了一双眼睛,把她的疑惑看在了眼中。


    滢雪隐约觉得这不是她该问的问题,但嘴上却开了口:“解决了什么?”


    “生理需求。”他说。


    滢雪茫然了两息才猛然间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杏眸圆瞪。


    她面红耳赤的道:“我己愿与二郎做夫妻,是二郎不愿的,所以二郎莫要与我说这些。”


    嵇堰听到她一口一个二郎,叫得好不亲昵,忽然后悔了,后悔方才没拒绝她这个要求。


    且,是他不愿吗?


    分明是她不愿的。嘴上说是愿意了,但身体是最诚实的,她抗拒他。


    他已然强迫过她一回了,哪怕当时是被药物迷失了心智,也是她不愿意的。是以,他才不想再强迫她第二回。


    他睁开眼,侧身瞧向她:“往后,这男欢女爱的主动权,在我手上。”


    等他哪日觉得她是真的心甘情愿,他便在那日与她做夫妻。


    滢雪正欲反驳为什么间,嵇堰瞧到她那张略显无措的脸,鬼使神差地做出了往常对待三妹那样的动作,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轻拍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即正躺了回去,闭上了双目,冷硬道:“睡吧。”


    很是亲昵的动作,除了过世的母亲外,除了父亲待她这么是温柔外,嵇堰好似是第二个。


    心下有一丝怪异的感觉浮起,让滢雪有些懵懵然,不明白这丝怪异感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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