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什么?”江笙下意识问出口。
刘玉与她对视,望着她有些颤抖的睫毛,轻咬她嘴唇。
江笙的浴巾已经有些凌乱,她裹紧自己,不让自己暴露在有些凉的夜晚。
刘玉的手揽着她的腰,让她贴得更近。
“你说你要履行义务。”刘玉声音近在耳边。
听闻这句话,江笙却身子僵硬起来。
她被刘玉撩拨起的火焰此刻却缓缓熄灭,浮动的心思也渐渐平静下来。如果这一切自然发生,或许她还可以告诉自己,成年人,气氛合适,发生什么顺理成章,她和刘玉是两厢情愿。
可是,刘玉的话像是一把新开刃的小刀,锋利无比,迅速划破了她所创造出的假象。
她是和刘玉签订合约的人。
这是一场交易。
刘玉对此的态度从来都非常明确。
江笙感激刘玉,却又无法挣脱出自己的可耻。
她低下的睫毛挡住自己满是酸涩的目光,紧紧拥抱了刘玉,“是。”
刘玉的手滑进她的浴袍。
江笙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没有爱意的吻。
欲望在吻中蔓延,可江笙对此却无知无觉。
她们滚进了柔软的大床。
她的手被刘玉固定在头顶,那些细密的吻如雨丝落在自己的嘴唇。
那只似乎可以翻云覆雨的手就在自己身上游走,像在弹奏暧昧的乐曲,时而轻快,时而激烈。
刘玉撑在她身上,长发从一边垂下。
这双素来冰冷的双眸里,到底传递着什么情绪呢?
江笙躺在枕头上,急促地喘息,她像是脱离了轨道的列车,更加主动双臂攀了上去,寻找刘玉的嘴唇。她有些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刘玉反而被逼得“节节败退”。
一进一退,江笙有些着急似地,伸手主动去扯刘玉的衣服。
刘玉的衣服已经被沾湿,贴在身上,显出她漂亮的身体线条来。
衣服领口已经被扯开。
里面露出黑色文胸的边缘。
江笙不管不顾,还要往下拉。
此刻,刘玉安静下来,她甚至有些纵容地看着身下这个急切的女人,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爆发,像是要加速完成某一种特别任务。
一项,并不情愿的任务。
然后,刘玉按住了江笙的手,“可以了。”
这场游戏,她似乎已经腻烦。
江笙还要继续,可刘玉看着她,声音冷静,“我说,可以了。”
刘玉坐了起来,她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
房间内瞬时静谧下来,连时间好似都已经凝固。
“江小姐,如果你足够清楚,你会知道,我和你的前未婚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刘玉在“前”字上加重了语气。
她的目光淡漠,口吻礼貌。
这让江笙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这和她没有关系。”江笙压下心里莫名的憋闷,轻声说。
刘玉说:“你确定没有关系吗?江小姐,你在逃避什么,想必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江笙从床上翻下来,可动作却不如刘玉那般快。
门发出闷响。
刘玉已经离开,不多时,楼下车灯亮起,随着车子低调的启动声音,一道银黑色的车影闪进浓密的路边法桐遮掩的路中。
江笙站在窗前,她的手按在冰冷的窗户上,原本平展的心像是一张废纸,被狠狠捏起来,然后团成一团。
刘玉不会回来了。
江笙眼中凝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内心有什么沉重的气聚在一起,然后开始无限制地膨胀。
一些隐秘的失落感渐渐冒出头。
这段相处中,让她开始纠结的悄然萌发的念头,如何跟刘玉讲?
刘玉不会听,也不会信。
她和刘玉这样的关系,本就什么都不应当讲。
*
刘玉驱车来到了朋友发出约定的酒吧。
上到二楼最中间的位置时,许岩岩笑吟吟地举着一杯爱人沉醉晃过来,语气调笑,带着几分熟稔的嘲讽:“我们刘董事务繁忙,这么晚到,先自罚一杯吧?”
刘玉接过酒,却没喝,径直坐到空位上。
那杯冒着凉气的粉色冰山在杯子中旋转。
“不喝。”
许岩岩哼声:“你是不是来不起?”
“你想让我进医院?”刘玉皱起眉。
“你看我们这一圈,玩了十多年了吧?你不相信哪个就直说。”许岩岩开始煽风点火。
许时受不了她,隔着刘玉伸手给她拽到位置上,“你别回来就乱搞事,老实会儿。”
“你们这接风酒都是给我准备的,我不。”许岩岩不乐意,又挤到刘玉身边,“听人说,看见你带着一个女人吃饭,谁啊?漂亮吗?我认识吗?”
原本其她三个人都没支声,听到许岩岩的内容,三个人齐刷刷地盯住刘玉。
许岩岩很嫌弃地看着另外三个,“不是吧你们,你们在临城都不知道,反倒要我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人告诉你们吗?”
许时轻咳一声,“没听刘玉说过啊。”
周煊言简意赅:“说说。”
梁旬把许岩岩拎开,自己坐过去,“小玉,你不行啊。”
刘玉扫了梁旬一眼,没有接她的话。
“女朋友?”许岩岩眼睛亮起来,“万年寡王脱单?”
刘玉:“我走了。”
“你这偷偷摸摸的不够意思。”
旁边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刘玉看着杯子的那块冰山,不知怎么,想起临走前江笙那泛红的眼睛。
莫名烦躁起来。
“从她嘴里听不出个什么,闷葫芦一个,还是来听我这个吧。”许岩岩的耐心很快消失,她话题转得很快,“陈诗凡,知道吧。”
刘玉飞快抬眼。
许岩岩此人,从小到大,素来不会看人脸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意大利的风水还没给她改了这个臭毛病。
“陈诗凡还有动静呢?她家那鸡飞狗跳地给人江家姑娘退婚了,还不回来呢!真是分手啊。”梁旬搓搓胳膊,顺手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耳垂上的银色耳钉晃了晃许岩岩的眼睛。
许岩岩一巴掌拍过去,“你说别人干什么,你前前前前女友给你那破耳钉还戴着呢。”
刘玉看这状态不大对,压低声音问右边的许时,“她怎么这么大火气。”
许时悄悄朝周煊努努嘴,“喏,罪魁祸首。”
刘玉了然。
周煊:“你们看我干什么?”
许时摊手:“懂了吧。”
“先声明,陈诗凡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许岩岩压低声音,背景钢琴声音动人心弦,“她是出事了。”
随着许岩岩的话音落下,钢琴音似乎错了一处,发出刺耳的声音。
刘玉看着桌上的花纹,面上没什么反应。
“怎么回事啊。”梁旬看热闹似地凑近了些。
反倒是一旁的周煊多看了一眼刘玉。
“听说是志愿者,去战区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呆了几个月,后来是满身血被抬进医院里,现在都不知道恢复好了没有。”许岩岩说到这里时候,语气也沉下去。
梁旬又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扎了一遍,“不是,她一个画画的,跑战区干什么?”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许岩岩瞪她,“你有完没完,重点是,陈诗凡现在应该并不是跟她未婚妻分手,怕是陈家自作主张。”
杯子里的粉色冰山已经渐渐融化,没了形状。
杯子外的水珠凝结起来,又不堪重负,从杯壁蜿蜒滑下,落在桌面上,一片狼藉。
“怎么样,我说了,我的消息很灵通的。”许岩岩嘴巴还在开合。
梁旬说了句“靠”,紧接着就开始分析:“陈诗凡好惨,那江家姑娘也很惨啊,最需要帮忙的时候,陈家又退婚了,这两个人怕是很难继续在一起了啊,毕竟江家姑娘当时四处求人,好像还求到了……”
梁旬说着说着,目光飘到端坐在位置上的刘玉身上,想起什么,突然像被掐了脖子,没再继续说。
许岩岩给她背上一巴掌,“什么啊!求谁了啊!”
许时也回过味来,但碍于许岩岩在,她岔开话题,“今天你回来,说这么多别人的事做什么,跟你有关系似的。”
“总觉得你们有事情瞒我。”许岩岩来回扫视。
许时和梁旬都识趣地没说话,周煊抬起头,“没有。”
许岩岩不自在地说:“没问你。”
待到许岩岩和梁旬一起去卫生间,确认两个大嘴巴走远,许时才问:“我问你,岩岩刚刚说的跟你吃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江家那个姑娘?”
刘玉反问:“哪个江家姑娘?”
“你这反应,那就是了。”许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怎么跟她掺和在一起了呢?”
刘玉端起酒杯,“不可以吗?”
这就是承认了。
“它不是不可以的事情。”许时心中的震惊让她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周煊打断了许时,“小玉知道自己做什么。”
“她单身,我单身。”刘玉抿了一口爱人沉醉,伏特加和石榴汁的混合味道稍稍甜蜜,又刺激辛辣,只喝了一点就重新放回桌子上,“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酒精迅速在她体内作用。
很快,刘玉的脖子开始泛红,眼前也有些晕。
她想,她可能是过敏,又可能是喝醉,不然,怎么会看到江笙在楼下。
江笙被程曦拉进了一楼角落的卡座。
“喝什么,点。”程曦很干脆。
江笙不好扫了程曦的兴致,“那就这杯漫步云端。”
程曦打电话喊江笙出来,本来江笙都拒绝了,但程曦苦兮兮地说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江笙拗不过,又担心她一个人出来喝酒不安全,就还是打了车出门陪她。
“笙笙,你最近都很少出来了诶。”程曦拉着她的手,“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要帮忙,你记得告诉我。”
江笙回握她的手,“你放心,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自己告诉你,不过你今天喊我出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散散心呗,听说这间酒吧很容易艳遇,我来试试。”程曦趴在桌子上,还没有喝酒就已经开始撒疯。
江笙看她这样,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你带着我可没办法艳遇。”
“你说得有道理,待会都来找你搭讪,我不就没戏了吗?”
程曦话才刚出口,就有一个穿着条纹衬衣,外头罩着黑色复古皮衣的高挑女人举着酒杯来到两人桌前,“可以一起喝酒吗?”
程曦莫名笑了起来,她用手机挡住脸,生怕别人看到她偷笑。紧接着,她坐起来,头靠在江笙的肩膀上,语气矫揉造作,“啊,不好意思,我们是一对。”
女人点点头走开。
江笙也被程曦逗得露出笑意,“我就说,你这样可没法艳遇。”
“不,这取决于我对来搭讪的人感不感兴趣,要是我感兴趣,那你就是拼桌的人。”程曦毫不犹豫。
酒已经端上来。
江笙的漫步云端是蓝色鸡尾酒,上面放了几小朵白色棉花糖,程曦点了一排,说要每个都尝尝味道。
江笙不敢喝太多,想着自己单薄的酒量,只浅浅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倒是程曦,轮流喝。
楼上无聊趴在玻璃围栏上的梁旬瞪大眼睛,“那姑娘傻了吧唧的,喝这么杂,不怕吐吗?”
“你要搭讪?”许时看穿她,问得直接。
梁旬扬起笑,嘴边的小酒窝显得很俏皮,“被发现了。”
她已经回过身端自己的酒,“不过,我要去搭讪她旁边的女人。”
程曦旁边还有谁,不就是江笙吗?
许时虽然没见过江笙,但那会刘玉的眼神看起来不对劲,一来二去她和周煊也就门儿清了。
只有梁旬和许岩岩这两个笨蛋还在讨论要怎么跟人开启话题。
“那一起吧。”许时显然没办法明明白白地阻止梁旬,只好拉刘玉下水,“小玉,走吧。”
梁旬摇头:“你说什么呢,小玉是绝对不可能……”
“好。”刘玉说。
周煊不去,许岩岩自然也不去。
其余三个人就一起下楼,梁旬一路都震惊到不知道说什么。
“她刚刚喝酒了对吧。”梁旬向许时确认。
许时:“是。”但是和酒并没有关系。
“难怪,我就知道。”梁旬严肃地想,“下次不能让小玉喝了。”
三个人走在一起,个头差得不多,样貌出众,风格各异,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自然也惊动了在角落喝下一个口味的程曦。
她脸红彤彤地,有些惊讶,三个人里头有一个怎么看怎么眼熟。
“我觉得我喝醉了。”程曦晃自己的脑袋。
江笙脸上也发烫,“为什么啊?”
“我怎么感觉我看到刘董。”
江笙酒量也不大行,反应迟钝,“哪个刘董啊?”
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阳光的声音,“嗨!可以一起喝一点吗?”
江笙慢慢回过头,看到一个笑容灿烂的女人,以及……在女人旁边的,今晚丢下她离开的刘玉。
“我觉得你确实喝醉了。”江笙喃喃自语,又灌了一口。
梁旬已经要往江笙旁边不远处坐下,不料许时突然出手,拉着她转到另一边,在程曦旁边坐下。
许时没注意,一不小心撞洒了程曦的酒。
蓝色的酒洒在程曦的裙子上。
许时嘴上道歉,手上不停,抽纸按在程曦的腿上,“对不起。”
程曦心如擂鼓,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没,没关系。”
她的注意力被许时吸引开,而江笙还低着头,悄悄对自己说,刘玉不可能在这里。
可是熟悉的大地香气就萦绕在鼻尖,难道她的鼻子也会骗她?
身旁的人自落座就没有说话。
诡异的气氛宛如有毒的空气,呼吸都是错误。江笙终于忍受不了,她慢慢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刘玉在她身边,长腿挡着她的去路,也并没有要给江笙让路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一趟。”江笙语气僵硬,她不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要怎么和她说话,尤其是两个人今晚很不愉快。
刘玉大概是没有听到她说话。
于是江笙重新说:“我要出去一趟。”
刘玉让开一小条缝,语气冷淡:“请。”
眼看着其她人都已经看过来,江笙只好从缝隙中艰难穿过。
不可避免地,她的小腿蹭在刘玉的小腿。
光滑,细腻。
江笙余光快速扫了眼刘玉,她镇定得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也好似全然不认识。
这样也好,免得她还要向程曦解释。
“谢谢刘董。”江笙语气听起来也的确像是见到陌生人。
江笙离开时,只觉得自己的裙摆好像被带起了些。
桌子前少了江笙,梁旬想跟着一起去,又被许时三言两语给引了回来。许时和程曦简单聊天,不多时,她就留意到刘玉悄然离席。
她收回目光,继续微笑起来,“程小姐好厉害。”
酒吧设置的独立小化妆室里,江笙磨磨蹭蹭地在梳妆镜前洗手,迟迟没有结束。门外脚步声渐近,她耳朵动了动,手上的水流顺着手滑下。
从外面来的女人站在她旁边,好像正在对着镜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江笙晕乎乎地要走。
她的胳膊被女人抓住,握得结结实实。
“你喝醉了。”刘玉说。
难言的委屈和成晚的郁闷一瞬间翻涌,江笙别开头,“没有,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去找我的朋友了。”
她表达得已经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她不愿意和刘玉有过多接触。
刘玉看她的神态动作无一不抗拒,神情也冷下来。
江笙挣开刘玉。
人还没有踏出去,她就被箍住肩膀,调转方向,背撞到门上。刘玉双臂围住她,左手利落地拧上门锁,让江笙无处可去。
狭小的空间,不甚明亮的灯光。
江笙有些倔强地仰头直视刘玉的眼睛,“您这是做什么?”
刘玉与她鼻尖相对,“刘董是谁?”
江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候,刘玉已经盯上她的嘴唇。
“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提起你。”江笙还是解释出口。
刘玉说一句话,就吻她一下,“你每天喊我刘董,自己却反应不过来。”
“江小姐,你觉得合适吗?”
字字句句反倒都像是控诉。
江笙闭紧嘴巴,没说出口的话是——那又怎么样呢。
刘玉抬手轻轻掐了她的腰,江笙有些不舒服,嘴巴微微张开,这便给了刘玉趁虚而入的机会。
笃笃笃——
门外有人不紧不慢地敲门。
“里面有人吗?”
听声音,好像是刚刚和刘玉一起来的女人,那会聊了几句,好像是叫梁旬?
这家酒吧很安静,化妆间这里更甚。
江笙贴着门,她的气息如果再重些,外面的梁旬或许都能听到。她努力压制自己的喘息。
她的衬衣领口已经被刘玉扯开,金色细链随着刘玉的动作在她领口处的皮肤上卷来卷去。
不知是怎么,江笙一不小心低呼出声。
“有人吗?”外面又问了一次。
江笙面上红起来,可是刘玉就伏在她的胸口,牙齿轻轻啃咬皮肤,酥麻又带来阵阵颤栗,她咬紧自己的下唇。
直到梁旬离开,江笙才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生您的气。”她断断续续地说。
刘玉那时的恼怒此刻却已经烟消云散,“你气我什么?”
或许是气她揣测自己,或许是气她把她丢下。
江笙伺机咬了刘玉的脖子,留下一小片红色印记。
“待会儿我们还要出去见人。”刘玉没躲,只是悠悠地提醒。
江笙拢好自己的衣服,“那是您要想的解释,或许是您太出挑,有人前仆后继。”
“牙尖嘴利。”
江笙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和衣领,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才要出门回座位。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
江笙刚坐下,刘玉便也回来了。
梁旬眼尖,一下子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问:“小玉,你脖子怎么回事!”
许时下意识看向了江笙。
刘玉轻飘飘地解释:“好像是被一只臭虫咬了一下。”
江笙低着头,不敢看面前这几个人,红着耳朵,三两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笙笙,嘿嘿。”程曦傻笑着比出三根手指,“有三个你,还有三个刘董,咦?刘董怎么在这儿?”
程曦彻底醉了。
江笙只是有些头晕,她挽起程曦的胳膊,“曦曦,走,我送你回家。”
“好呀,我们还要一起说话,洗澡,睡觉。”
说到开头,刘玉一直没有反应,直到听到后两项,刘玉的脚尖轻轻碰了碰江笙的。
无言地提醒——不可以。
刘玉的目光隐秘而炙热,江笙没看她,专心把程曦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我们先走了。”
许时飞快开口:“我们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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