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不辞收到了他爸的消息,说查到苏以安昨天回国的航班了,只是没看到有人来机场接他,也没查到他具体的住处。
但谢不辞已经很知足了。
他原想着,苏以安要是还在国外那他就带着孩子出国去找,只要还能见得到就好。
他爸说话向来言简意赅,除了跟他讲清楚苏以安的消息,也没有过多的唠叨,只给他发了条不算长的语音。
“今天你生日,我再容许你放纵一天,过了今天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处理好,然后告诉我你以后准备做点什么,怎么规划这个孩子。”
谢不辞回了一句知道。
他是家里独生子,理论上来讲三代从商,家里生意该他接手。
但谢不辞今年二十四,大学毕业有一阵子了,无业游民一样晃悠了好长时间,他爸妈也没怎么管。
不像以往印象中的豪门一样,他妈在他上高中之前就告诉他,爱学啥学啥,别整得跟没你地球就不转了似的。
他家家教就这样,爸妈不会溺爱孩子,也不会过分束缚让他走上既定轨迹,还给他灌输了自己惹出来的事都自己解决的好思想。
以至于把谢不辞教成了渣得很有分寸的类型。
够格跟他家联姻的谢不辞都不玩,也根本不会让有这个心思的人靠近他。
对于怎么规划这一点,谢不辞以前确实没考虑过。
短短一天多的时间,他就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孩子。
他很清楚酒蒙子和街溜子当不了爸爸,同时他也不想再见到苏以安的时候,自己还是那副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把烂名声收拾一下。
天色渐晚,但离酒吧营业还差一段时间。
谢不辞抱着孩子靠在摇椅上,顺着阳台往下看城市夜景。
想从对门房主的人际圈子里想查出谁认识苏以安是个大工程,估计再有效率也够呛能在今天收到回复。
所以谢不辞决定今天晚上去见见蒋泽昨天给他发视频过来说他绝对会喜欢的那个omega。
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谢不辞后来再看那视频的时候,越看越觉得那omega身上带着点跟苏以安特像的气质。
甚至他还还从那录人家喝酒的喉结的视频中看见,这小omega锁骨上也有个痣,位置跟他和苏以安□□愉时在苏以安身上看见的大差不差。
仅仅只是这一点,都够钓得谢不辞觉得必须得见一面。
虽然提替身有点烂俗,但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面了,期间谢不辞也不是没偷偷念过苏以安,忽然被扔这么个重磅的消息过来,从前靠酒精和找鸭刻意压下去的情绪,全都毫不客气的在这一刻反扑回来。
可能有适应了新环境的原因,这次谢不辞要离开孩子难得没哭没闹。
说好给谢不辞庆生,蒋泽说已经把车开到他楼下的时候,谢不辞一拉开车门看见后座坐了一排的人。
都挺熟的。
谢不辞一上车就有人说给他准备了惊喜,要玩点大的。
还说连包间都没开,直接在卡座玩。
酒吧没有冷清的时候。
蒋泽提前定好的卡座上放着他们准备好的三层蛋糕,谢不辞找地方坐下以后,老板立马喊来了他们服务生里的新面孔。
谢不辞接过蒋泽递来的烟,连头都没抬:“别整那没用的,我要见昨天视频里的那个蓝头发的。”
趁着点火的空隙,他又端起刚上来的特调酒,抿了一口后想起家里孩子等着他抱着睡觉,他不能一身烟酒气的回去,就又把杯子放了回去,烟也立马熄掉。
“那不是我们这的人,他不干这个。”
“要不把所有服务生都给您喊来,总有气质相近的类型。”
老板特意让人把音乐声调小,俯下身子和谢不辞交流。
“不用了,你把他们也带出去吧。”
本来就是专门为了见谁才过来的,见不到自然就没了兴致,而且酒吧里烟味很重,谢不辞总觉得再这样待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被腌入味。
还没等他觉得烦躁得待不下去,酒吧内的音乐声就忽然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玩得花的大多数喜欢在公众场合,这种用信息素逼omega发情的事情他们也见过不少。
毕竟越有钱癖好越见不得人,而且没有头脸或背景的进不来这里,也没人敢胡乱议论。
在这个角度,谢不辞看不清被欺负那omega的脸,只知道是个身影瘦弱的。
他似乎想反抗,然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看他干嘛啊?对这种类型的起保护欲?”
谢不辞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说话的乔洛初,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没接话。
乔洛初跟谢不辞也是高中同学,但那会谢不辞感觉这个人有点拜高踩低的,就跟他不算特别亲近,玩得最好的只有蒋泽。
“别多管啊,他可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被老板包养还跟男模搞,然后背着老板给男模生了孩子。”
“生完孩子以后信息素紊乱,发情期不规律,这就是老板在杀鸡儆猴。”
“啊对,这瓜还是热乎的呢,昨天我刚听说的。”
谢不辞又往那边望了望。
他对别人这种情场纠纷没什么兴趣,所以刚才那段话里他抓到的重点也跟别人不太一样。
他有点想知道,是不是所有omega生完孩子以后都会有信息素紊乱这种症状,这算不算病,能不能治好,会不会对以后生活也造成影响。
“他这种情况是个例吗。”
“你说信息素吗?”
谢不辞问完这帮凑到一起的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信息素这个当然不是了,哪有人生孩子是容易的,后遗症多了去了,只是程度因人而异。”
不远处卡座那边的omega因为手背上被按了刚点燃的烟头,惨叫声甚至穿过嘈杂的音乐声传进谢不辞耳膜。
随后那个老板一脚把人踹倒在地,慢条斯理的起身,皮鞋紧紧踩在那omega的肩膀上,手指捏住omega的下巴让他动弹不得。
应该有在说什么,谢不辞听不清,只能勉强感觉到语气不善。
他皱着眉没再往那个方向看。
“身体后遗症多花点钱养养也能恢复得差不多,但产后抑郁的不少呀。”
“孩子难带,alpha跟死了一样从来不帮忙,再因为一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被alpha说矫情,光是最近听说的跳楼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哦,还有我姐生完孩子以后免疫力差,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一年多才勉强养好。”
他们卡座这几个熟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说得全是谢不辞的知识盲区。
他倒是知道生孩子不容易,也知道对身体损伤挺大的,却没想到过会有信息素紊乱这种危险的情况,也从没听过还有产后最容易生大病这种说法。
再加上刚谈到的产后抑郁,举那例子就好像在点谢不辞鼻子骂他。
要是反转一下,他是苏以安,经历了这一切,肯定都恨死那alpha了,别说见面好好谈一谈,没准哪天一高兴就给这种渣男暗杀了。
越待越觉得这地方刺耳的音乐吵得谢不辞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扔下一句话就起身离开:“行了你们玩吧,我没心情我先走了。”
身后似乎有人在小声骂了谢不辞两句,只是被蒋泽拦住了。
吹到晚风以后,酒吧有些沉重的门隔绝开那些吵闹的声音,谢不辞才觉得没那么沉闷。
回家之前,谢不辞还看见了蒋泽给他发的消息:[我问过沈伊了,他说苏以安近期生活习惯好了不少,早就戒烟戒酒了,现在也回国了,你不用太担心。]
[况且雪团挺健康的,沈伊的话也有几分可信度,你们俩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现在雪团跟着你,你就当给苏以安放个假呗,没准他想通了会主动找你的。]
这两条消息谢不辞没回。
因为他不知道苏以安手里到底有多少钱。
有小道消息说,苏以安当年愿意听话把户口迁到钟家就是因为缺钱,缺钱给他爸爸看病。
然后钟家给了他一百万。
但私生子嘛,没人看得起他,把他送进贵族学校因为经历和见识不同,他很难融入,应该没少受欺负。
所以才会有人说苏以安跟他们班谁谁谁他爸睡过。
这个谢不辞没查,当时年轻,听风就是雨,所以各种不服气,以至于在那之后他就被苏以安各种看不惯。
还有谢不辞截胡那一次,也跟他后来玩过的所有床伴一样,都给钱省麻烦。
给苏以安的是最多的,后面再合拍的也都是玩到差不多那个价钱就直接断联。
谢不辞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这就像条他不太愿意提起的红线,不容许任何人越过。
第二天给完钱以后谢不辞还专门去打听过了,他给的那笔钱够苏以安交很久的医药费手术费什么的。
可是现在再看,苏以安手里的钱都不见得够给他爸看完病,还哪有剩余去生孩子养孩子啊。
这么一套流程算下来,他自己的病呢?
沈伊发给他的视频里,苏以安都清瘦成那个样子了……
觉得不做点什么他今天晚上都得睡不着,谢不辞又重新找出方明之的联系方式,直接转了一大笔钱过去。
然后附言:我不找了,苏以安没什么特别相信的人,钱你拿着,帮忙多照顾他一下,让他注意身体。
另一边方明之收到消息以后直接截屏给苏以安发过去,顺带着转账一分不少的转给苏以安。
苏以安看见以后先是扣了个问号。
聊天框上那对方正在输入跳动了好久才有文字消息发过来:[不是他有病啊?孩子又不是他生的,他因为点啥降智啊?]
[这种鬼话他都信?那是不是紧接着就该觉得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苏以安毫不犹豫的收了那笔钱。
不要白不要。
最后苏以安也没忘告诉方明之谢不辞有病,不用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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