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地抬头，只见孟少渝皱着眉走过来。
他捡起手机，界面还停留在莫沫的自拍照上，他不解地问:“你拿我手机就是为了看她朋友圈？”
“……”姜栩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问他，“你和莫小姐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孟少渝很平静地反问:“你指的是什么？”
姜栩年:“你不觉得她就差把喜欢你说出口了吗？”
孟少渝默了一瞬:“我不觉得，但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反驳，你就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喜不喜欢她？”姜栩年忐忑地问，说完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是已婚的身份。”
孟少渝:“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姜栩年有些气馁:“那你现在想。”
孟少渝不理解:“你一定要知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但有坏处。”姜栩年瞪着他，“你是不是因为她所以这段时间才疏远我的？”
孟少渝总算明白了:“这就是你偷看我手机的原因？”
“是不是？”姜栩年追问。
“不是。”孟少渝直接否认，之后顿了顿，“……我最近比较忙。”
“以前也不是没忙过，可也不像现在这样。”姜栩年边说边搂着他的腰，“少渝，我想让你晚上抱着我睡。”
孟少渝沉默良久:“我不抱着你就不睡了？”
“可是不习惯啊……”姜栩年蹭了蹭他的胸口，“你抱着我我会很快睡着。”
怀里人柔软又乖巧，孟少渝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喊了声:“姜栩年。”
“嗯？”姜栩年没抬头，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
孟少渝话未说完，姜栩年手机忽然响了，是李徵打来的，她接听后很高兴地喊了声:“小姨。”
李徵也没有别的事，就是说上次忘记把带回来的礼物给她了，让她哪天有时间再过去一趟。
两人聊了没几分钟就挂了，姜栩年重新搂着孟少渝，仰头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孟少渝脸色冷淡地推开她，“我出去一趟。”
姜栩年愣了愣:“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不用你管。”孟少渝说完径直换衣服去了。
姜栩年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这晚他一直都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晚上，卢嵩过来接她，说孟老爷子身体不太舒服，孟少渝临时决定回老宅探望。
路上姜栩年问卢嵩知不知道孟少渝昨晚去哪儿了，卢嵩显然不知情，很震惊地问:“他夜不归宿了啊？”
姜栩年落寞地点头。
“……也没什么，你别多想。”卢嵩安慰她，“他顶多就是和段老三还有楚二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事的，虽然那两位都挺风流招摇，但孟总不这样，真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姜栩年:“但他现在对我越来越疏远了……”
“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孟先生回来了，他心情不好。”卢嵩不在意道，“反正孟先生又不在京州长待，等他走了就好了。”
姜栩年不免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他爸？毕竟是父子。”
“据说和他母亲的去世有关，但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卢嵩看了他一眼，“你可千万别去问他啊。”
姜栩年摇摇头:“不会的。”
说完想起每年他母亲忌日那天他都会喝醉，不由感到揪心，那对他来说肯定是十分痛苦的回忆。
-
孟少渝比姜栩年晚一会回到老宅，厨房还在准备饭菜，老爷子在花园散步，他正准备上楼，这时孟恩洄从书房走了出来。
“你过来一下。”他说。
孟少渝停了停，抬脚走过去。
两人进了书房，孟恩洄看着他:“谈谈。”
孟少渝:“谈什么？”
孟恩洄问:“这么多年你心里对我的看法还和当初一样？”
孟少渝冷笑:“你做了什么让我改变看法的事情？”
“你太固执了。”孟恩洄摇头，“当年我就跟你解释过，我和你妈妈之间的事不是你认为的那样，我们已经领了离婚证，但怕影响你高考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公布，这导致了你一直拒绝接受事实，只活在自己主观的臆测里。”
孟少渝拧着眉质问:“那离婚的原因呢？你敢说和李徵一点关系都没有？”
孟恩洄沉默须臾:“一段婚姻出了问题，肯定是双方都有原因，你当时年纪小，不理解，这也情有可原，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想不开……”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想得开。”孟少渝毫不客气打断，“她是你离了婚就毫无关系的妻子，但却是我永远斩不断血缘关系的母亲，我妈只有一个，要不是你背叛她她怎么可能选择轻生？你想让我原谅你，永远都不可能！”
孟恩洄疲惫地叹了口气。
孟少渝继续道:“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谈这个？是因为李徵回来了对吧？你还真是长情，这么久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可惜不值，人家早已经有了新生活。”
“跟这个无关。”孟恩洄看着她，“今天主要是想谈谈你的事情，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栩栩结婚？”
孟少渝不耐烦:“这是我的事。”
“老爷子当时跟我说是姜家奶奶的意思，如果基于这个前提，那主要看你的态度，既然你自己都愿意那别人也无权干涉，我当时并没有多想，虽然就算我有什么想法在你面前也不值一提，但是现在看来……”孟恩洄镜片后的目光盯着他，“更多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是李徵的外甥女？”
孟少渝一言不发地跟他对视。
“你把对李徵的恨转移到了栩栩身上，就算不是全部，但至少是有的，不管一段婚姻最终是什么结局，但最开始肯定是因为喜欢，而你却带着仇恨，对吗？”
有那么一瞬间孟少渝是想否认的，但触及到孟恩洄的目光，忽然就冲动地脱口而出:“没错！我就是为了报复！凭什么做错事的人却不用付出代价？喜欢？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姜栩年？”
话音刚落，孟恩洄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力气不小，孟少渝当即偏过了头。
孟恩洄平静道:“作为一个父亲，我无疑是失败的，这一点我认了，你怨恨我也算事出有因，但不应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栩栩自始至终没做错什么，你这么做根本没有尊重他，也没有尊重你去世的母亲，包括你自己，至于对姜奶奶，更称得上以怨报德！”
孟少渝刚要说话，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两人都转头看去，书房被分成了里外两间，用一面巨大的书柜隔开，铃声还在持续，片刻后，姜栩年慢慢从书柜后面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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