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发现孕囊


    【??????】


    【怎么回事?诺诺怎么突然晕了?】


    【是不是今天早上没吃好啊, 诺诺有低血糖,我之前看他世巡的时候在后台打葡萄糖!!!】


    【煞笔节目组出来受死,昨晚睡不好就算了, 今天早上也不让吃好喝好, 要不是薄寒臣今天早上厚着脸皮为诺诺要了点食材做饭, 诺诺是不是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是不是急性肠胃炎了!!!】


    【幸好有薄寒臣陪着他,不然我真的会哭死的】


    薄寒臣猩红的唇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他从另一侧上了商务车, 将蜷缩成小猫的迟诺翻过来身子,平躺放在双膝上, 侧俯下身用耳朵去感受迟诺的呼吸气流声, 确定他是可以通畅呼吸的, 又将修长的手指压在了他的脖颈一侧, 测试他的脉搏。


    测了两三次, 薄寒臣都发现迟诺的脉搏太快太快, 和他用耳朵听的心率相差太多, 他这才意识到, 他感受到强而急促的脉搏声是他自己的。


    他的心跳声太快了。


    他太慌乱了。


    他的冷白指尖都不可控制地溢出细细的冷汗。


    薄寒臣的嗓子几乎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 他看了一下迟诺晕厥的时间,急声叫迟诺的名字:“诺诺。”


    迟诺是真疼晕过去了, 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


    【到底怎么了?】


    【我都不敢看啊啊啊啊啊啊!!!!】


    【薄寒臣好像魂都丢了, 我的妈,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呜呜呜呜】


    【说一万遍了, 薄寒臣他真的超爱的(黄豆双目含泪咬唇)】


    【节目效果吧】


    【节目效果你个肾, 给爷滚!!!】


    司机启动了车子, 前往医院。


    节目组和滨城文旅也和医院方联系了,做了一个专属的急救通道, 组织了几名专家进行会诊。


    下车时。


    薄寒臣先下了车,张开修长的双臂,将迟诺从车上抱下来,长眉入鬓,茶褐色的瞳孔里不满阴鸷,他的腿很长,步幅很大,走上两步都需要一旁的张编导小跑着追。


    薄寒臣将迟诺快速送上了医院安排的急救病床。


    【该说不说,这男友力真的A爆了!!!】


    【薄寒臣什么时候能拍一部都市霸总爱情剧啊,不然太浪费这身金贵淡漠的气质和皮囊了!!!求求大爹给剪刀手一次机会!!!】


    【我情愿在他面前晕一次(羞涩)】


    【薄影帝可能嫌弃地伸出食拇指把你拨开,他的怀抱只属于娇娇老婆!!!!】


    医生询问病史。


    薄寒臣并没有和迟诺有过太多私下相处,他知道得不多。


    这时吴芳雪把电话打给了方洋。


    薄寒臣拿的是节目组给的手机,吴芳雪并没有薄寒臣当下在用的电话号码。


    方洋把吴芳雪说的关于迟诺的身体状况给医生描述了一遍,才把电话给了薄寒臣,说:“阿姨找你。”


    薄寒臣自认没有照顾好迟诺,语气里全是歉意:“妈。”


    吴芳雪笑了一下,说:“我一直在看你们的直播。寒臣,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你情绪似乎很低落,不要这样好吗。诺诺的身体时好时坏,他的小身板太弱了,怪不得别人。”


    吴芳雪温柔的声线里的颤抖克制不住,她不是演员,很难将担心的情绪全部收起。


    可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薄寒臣的愧疚和歉意,选择先安抚他的情绪。


    【呜呜呜呜我想妈妈了!!!!】


    【好温柔!!!怪不得能养出乖乖甜甜的诺宝(双目含泪)】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线条小猫心形嘴.jpg】


    【感受到太多原生家庭的责备,我第一时间竟然在质疑他们是不是在演戏,超出我的认知了(哭)】


    薄寒臣:“也许,这个时候责备比安慰更能让我减少心理负担。”


    吴芳雪娓娓道来:“我们是一家人。你是诺诺的爱人,你真有对诺诺的不好地方,也应该是诺诺先来说你,轮不到我对你劈头盖脸的。”


    一家人?


    以后还会是么。


    所有的美好都是他在薄戚时那偷来的。


    薄寒臣心头被一层轻微的感动和烦躁情绪撕扯,强行压了下去,他掐了一下山根,吴芳雪温柔安慰的话确实让他心中介怀不少。


    可是迟诺还没有醒,他当下没有心情和人交流,应声:“好的,听妈的。”


    迟诺做了全身CT。


    只是还没做其他医疗手段,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他脸蛋雪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涉及个人隐私,直播没有继续拍摄他的病因。


    一名护士通知说:“家属,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你去谈话室一趟吧。”


    薄寒臣紧绷的情绪陡然松懈下来,眼前微微泛黑,缓了几秒,才恢复正常,大步流星地跟着走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摄像,跟我去好吗!!!(眼泪决堤)】


    【我想赶快看看娇娇老婆】


    【确定是炒作吧,哪有那么快清醒的】


    【↑煞笔,我诺只是晕了不是死了,他这种流量体量用得着炒作?小心我顺着网线扇你=)】


    医生:“有两三年没有做全身体检了吧?”


    迟诺坐在椅子上,纤薄的肩膀细泠泠的,有些虚弱,“有点忙,平时会测个血糖什么的。”


    薄寒臣:“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可能会有点震惊,做一下心理准备。”


    迟诺雪白的指尖紧了紧。


    该不会真的得癌症了吧=)


    医生也没有多卖关子,调出来几份案例投影在幕布上给两人看,上面细说了有关男性产子的前后过程,说:“经过我们的检查,迟先生体内有一颗发育成熟的孕囊,也就是类子宫。这世界上有不少的双性人,他们有两套生殖a器官,在外观上也能很好地表露出来。但是也有一部分隐性双性人,这部分人体内有两套生殖器官,有的幼时就已经开始发育,有的成年后才开始发育,成年后开始发育的这部分人,体内的内分泌不能很好地调和,孕囊产生的雌激素过多,主要表现在求偶和渴望被触碰、爱抚这方面。迟先生似乎多次捶打腹部,这一次正好击中了孕囊所在位置,产生的剧烈疼痛感才导致他晕过去。”


    孕囊?


    类子宫?


    男人真的能生孩子???


    所以,他这是一拳把自己锤进医院了?


    迟诺艰难地消化掉这个信息,舔了舔唇,慢吞吞地确认道:“难道这种反应会相伴我一生吗?”


    医生:“可以做孕囊摘除手术。你们两个是不是最近同房次数太少?你才会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减缓孕囊产生的耻痒影响的?”


    迟诺被看穿了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维持人设撒谎:“正常夫妻生活,一周两三次。”


    医生怀疑地看他们一眼,说:“尽管男性受孕率很低,但是经常有夫方在同房时胡来,肆-虐孕囊,在做的时候夫方也会有所觉察,专攻这方面,导致男性的受孕率上升了不少。如果你们近期同房过,等下抽个血,检测一下hCG,看这次的剧痛来源是不是有一部分来自怀孕。”


    迟诺:“……”


    迟诺改口:“不用了,我们好几个月没有同房过了,医生。”


    万一真被检查出来怀孕,他的脸往哪搁?!又要怎么和薄寒臣解释?


    医生:“……”


    你们娱乐圈是有什么别的天仙吗?


    这么漂亮的两个男人居然都不互睡?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可是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了。


    迟诺没办法好好消化,也没有太多定力,有点沉不住气地问:“医生,如果怀孕了,还能做孕囊摘除这方面的手术吗?”


    医生语重心长道:“不建议。如果想摘孕囊,需要先流产,不然手术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一般没有人敢冒这个险。而且7周内经过超声波确认怀孕后,可以用药物流产,对孕囊内膜损伤小,但是会出现流产不完全的情况,出血时间长的话也会增加感染风险。手术流产的话,10周以内可以做负压吸引术,时间再长的话,11周到14周可以做钳刮术。凡是手术,都有风险。”


    薄寒臣矜凉的眸色潋滟着薄光,睇向迟诺的目光带着些侵略性,他对迟诺关心则乱,还没到连正常的思维逻辑都没有。


    迟诺这么问,要么是他真的好奇,要么就是他当下有怀孕的可能。


    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


    如果孩子是他的,自然不必多说。


    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们的婚更不用离了,他就是当了王八后爹,也不会让奸夫在背后大肆嘲笑他,迟诺只能悲伤地使用他冷冰冰的金钱和人脉,不会得到他一丝温情对待。


    他不会对迟诺再说一句温香软语。


    哪怕是协议结婚,他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这件事,他会调查清楚。


    只是,现在,迟诺是一个需要呵护的温情的脆弱男生。


    在真相调查出来之前,他还会待他一如既往。


    迟诺移去了高级病房输液。


    微凉的止痛针剂通过输液器流入他的淡青色血管,他没一会儿就要陷入浅眠状态。


    等迟诺睡醒,整个人的气色和之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嘴巴也红润润的,元气回来了。人都是这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薄寒臣又让他给吴芳雪回了一通电话。


    吴芳雪已经从薄寒臣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七上八下的心也稳稳当当地放下了,声线温柔:“诺诺,现在好点了吗?”


    迟诺听到妈妈的声音,甚至想蹭一下手机屏幕,有点小雀跃:“好啦,妈妈。”


    吴芳雪心都化了:“乖宝宝。”


    乖宝宝,乖宝宝,妈妈的好乖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紧张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了,我刚刚真的抱着室友在哭】


    【我也是,姐失恋都没哭这么大声过!!!】


    【这会儿又能撒娇又能水灵灵地说话了?】


    【真的好假,也只有迟诺粉丝会被正主这样耍着虐粉吧?】


    【小黑子们是有什么kpi要评吗?】


    【说病人矫情做作,是对病人的二次伤害,只会让他们不敢在人前表露疼痛,带来更多的隐患】


    【对啊,晕一下就必须伤筋动骨休养几百年吗,有的人只是当时呛不了身体的痛症,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这些人为什么要被你们骂装?你们很高尚吗?】


    结束完通话。


    薄寒臣拿着一杯刚买来的奶茶热饮,将吸管上的纸质包装袋撕开,扎了进去,递给迟诺,问:“还要继续录制吗?”


    迟诺嘟唇吸了一口热饮,温热的液体流进腹部,整个腹部暖洋洋的。


    好舒服=v=!!!


    刚刚他太心急了。


    才会迫不及待地问怀孕相关问题。


    不过看情况,薄寒臣应该没有怀疑什么,不然以薄寒臣的小心眼,怎么会给他买奶茶喝?


    迟诺说:“要。毕竟拿了那么多通告费呢,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如果不晒太阳,就更好了。”


    迟诺还没输完液,喝完奶茶又想小憩一会儿,房间内再度恢复安静。


    迟诺的脑袋窝在白软的枕头里,根梳分明的睫毛在白皙的眼窝里落下浅淡的阴影,看上去乖软极了。


    薄寒臣站在房间里好久都没有走,迟疑了几秒,到底没忍住,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调了静音拍了一下迟诺的脸,存到了小脸盘子里。


    迟诺的瓷白的手背裸露在外面,看起来纤细美好,嫩生生的好像玉雕。薄寒臣又拍了一张手,备注了一个新的私密收藏夹“仙子的手”,解了一时心痒,盯着那几个关于“迟诺”的分类#脖子#腿#爱豆直拍#小肩膀#小腰


    不会被当作是变态吧,算了,承认自己是有点特殊癖好的分类很难吗。


    在空旷的vip病房外。


    薄寒臣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十指交叠,手背上的青筋脉络分明,袖口衔接处的腕表遮住了手腕内侧蜿蜒的割伤伤痕。


    薄寒臣沉默了好久,向方洋要了一支烟,咬在唇间,示意方洋给他点火。


    方洋:“迟老师不让你抽烟了。”


    薄寒臣鼻翼间呵出浅淡的被忤逆的凉气,“你不说,他能知道?”


    方洋:“……”


    方洋给薄寒臣点了烟,说:“你状态很不对,是因为迟老师突然晕倒才这样的吧?”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戏谑和调侃。


    辛辣的尼古丁入喉,薄寒臣吐了口白烟,眼角斜睨出几分薄厌感:“明知故问,你是瞎了吗?”


    方洋:“瞧你这魂不守舍的,你喜欢他对吧。九个月前,你出车祸,你的意识都模糊迷离了,还要强撑着要给迟诺打电话。对方已经接通了,你却挂了,把电话打给了孟靖轩,说一定要保护好迟诺,说他那张小喷子嘴树敌太多。我本来都要给你哭丧了,愣是没哭出来。”


    临死前,你对自己的嘴没点b数吗。


    树敌也是你俩一起树的。


    薄寒臣没接话,过了几秒,讪笑:“想象力挺丰富。”


    方洋耸耸肩,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我不是想象力丰富,我是了解你。你喜欢迟诺,害怕迟诺心有所属,在背后讥笑你是个卑微舔狗,才一直又当又立的。舔两口就收手细品,咂摸不出味了又去舔两口。”


    “……”


    薄寒臣不置可否,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方洋唇间的烟抽出来,用手指一寸寸将火星子捻灭,扔进了垃圾桶,语气冷硬:“烟我只抽一手的,不抽二手的,你想抽烟就滚到一边去抽。”


    方洋:“……”


    咱就是说,有必要在奇怪的地方搞养生吗?


    方洋:“迟老师很钓很诱,要不是还是你的人,圈子里那群豺狼虎豹早就急不可耐的蜂拥而上了。你喜欢他就应该去追他,他是个钝感力很强的人,对他好的人太多了,他是意识不到你的喜欢的。”


    薄寒臣:“……”


    方洋:“如果你还延续过去三年的相处方式,是想迟老师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后,然后再强势霸道地带他去打胎或者主动当他孩子的后爹吗?”


    话糙理不糙。


    薄寒臣静静把那支烟抽完。


    升腾的烟雾缭绕在他性感清俊的脸庞上,薄唇扯了一下,似笑非笑。


    方洋一看他抽烟抽爽了的帅样儿,就知道他心里的打算了,笑嘻嘻地:“要不要我给你助攻一下。”


    薄寒臣冷笑:“就算舔他,我也有自己的节奏,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无论自欺欺人多么久。


    他都得承认,他是喜欢迟诺的。


    世界上有什么爱不自知?


    除非根本不爱。


    爱到深处,心尖由内而外都是苦的,是夜不能寐深夜心口发疼的,舌尖是不知羞耻毫无尊严想去舔的。越苦涩越想舔,越爱而不得越苦涩,最终陷入了变态的死循环。


    方洋:“……”


    平时也没少见你舔。


    这会儿突然有节奏了?难道平时被迟诺一个眼神迷得五迷三道的是假装在演吗?


    大概到了迟诺需要换药换点滴的时间。


    薄寒臣去了一趟卫生间,把唇上的烟味洗掉,倒不是他想抽烟,只是这些年他经历太多太多苦闷的事情了,就偏爱这种自虐似的辛辣感,才能将他胸腔内的郁气全部烧个干净。


    骨节分明的双手掬起一捧冷水,拍在了脸上,他抬起狭长清寒的双眸,眼中的侵略性和掠夺的坚定更甚。


    他渴望拥有迟诺。


    从始至终,毋庸置疑。


    薄寒臣去了迟诺所在的病房,给迟诺换上了新药,是一小瓶盐水。


    察觉到身边有人。


    迟诺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撩起了惺忪的眼皮,心想薄寒臣一定也挺心力交瘁的,软声说:“你要不在陪护床上趟一会儿,我这一会儿就滴完了。”


    迟诺的嘴唇色泽嫣红。


    唇形漂亮极了,是娇艳欲滴的樱桃色,小小的唇珠圆圆翘翘的,很适合接吻时舔咬,将他要哭。


    薄寒臣微凉的指腹揉了上去,这张嘴唇果然像是花瓣一样娇嫩。


    迟诺疑惑:“?”


    薄寒臣:“今天医生又和我说了不少,似乎是在责怪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让妻子饱受求偶激素的折磨,自己却不管不顾。”


    粗粝的指腹摩擦唤醒了迟诺更深层次的渴望。


    他这具身体现在是经不起逗弄的。


    迟诺眼尾瞬间晕出了一片稠丽难耐的艳红色,呼吸有些轻了,别了一下脸,不再让薄寒臣揉弄他的唇瓣,轻声说:“抱歉。”


    薄寒臣:“你是要摘除孕囊,还是用别的方式调和体内紊乱的内分泌系统?”


    肯定是摘了。


    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摘不了。


    如果他真的现在去预约手术摘除的话,肯定有二到三个月无法工作,他刚签进《权臣》剧组,剧组一旦开机每天的流水都是真金白银,拖一天就会多一天的巨额开销。


    况且这个项目已经宣出去了,他恋综一结束就要进组了。


    不过迟诺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别的方式吗?”


    薄寒臣看着迟诺漂亮的脸蛋,视线渐渐变得有些深,粗粝的手指再度摩挲起来他的唇,将迟诺圆翘的小下巴抬起,一字一句认真说:“定期和我做愛。”


    做?


    做愛?????


    薄寒臣,你没事吧????


    “你也不小了,也该尝尝这方面的甜头了。之前是我这个做丈夫的迂腐,没有给到你高质量的夫妻生活体验,以后我会逐步改善。让你对我欲罢不能。”


    迟诺被薄寒臣的轻薄的话语臊得浑身发烫,他坐了起来,乖巧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小拳头,乌亮的眼仁因为羞耻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咬牙道:“说完了吗。”


    薄寒臣:“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发展,我自认容貌和身材都是顶级的,难道你和我相处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一瞬间垂涎过吗?”


    “……”


    难不成是怀疑他今天询问流产的原因了?


    迟诺小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以后结婚或者真生了孩子,我们的婚姻私事被拿出来议论。我可以保证十年内不会再婚,就算谈了恋爱也绝对不会曝光出来。”


    “至于我体内的孕囊,《权臣》拍摄结束后,我会停工几个月,将它摘除。”


    思考了几秒。


    薄寒臣得出了结论:“原来,你是想私下玩。”


    迟诺:“?”


    薄寒臣单挑手臂撑在了病床两边的护栏上,思考了几秒,给了一个折中的答案,说:“那这样好了,你偷偷玩我,我不声张的。”


    迟诺:“?”


    这狗东西怎么突然沟通这么困难=)


    请不要这么主动,我不是一个能经得起考验的人,ok?=)


    迟诺又躺回床上,把薄薄的被褥拢到下巴下,轻瞪了薄寒臣一眼,违心地说:“不馋就不馋,我为什么还要奖励你?”


    一个半小时后。


    迟诺彻底恢复了,节目组也担心迟诺的身体状况,提议暂停录制,被迟诺拒绝了。


    迟诺认为当下的状态还可以,没必要耍大牌不录节目,就和薄寒臣回到了节目录制地点。


    海岛花圃。


    花圃主人热情欢迎了他们,说:“一束美丽的鲜花是约会的必需品。不过你们好像没有支付买花朵的费用,这样吧,你们先去把那片待种植的土壤翻新一下,再将新培育出来的玫瑰花修剪放在室内的冰柜里。”


    迟诺望了一眼未翻新的土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望无际,他要被恶毒的阳光击晕了。


    下午两点,阳光光束照在人的肌肤上,还会有剧烈的灼痛感。


    迟诺噘嘴:“怎么还要干活?你们这里到底是不是恋综嘛。这样下去,我又要晕了。”


    花圃主人:“一起经历一些小小的磨难会让感情更坚固,尝了点苦,吃到甜美果实才会有巨大的欣喜感。”


    迟诺气愤:“谬论,没苦硬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坏人,诺诺细皮嫩肉的怎么可以干活?!】


    【我宁愿无偿在办公室加班三个小时,也不想陪着主管出外勤,烈日、晕车,单单拎出来一样都能让我晕厥(打工人吸氧.jpg)】


    迟诺打了针,又睡了两小觉,精力比之前旺盛了许多,撑起一个小碎花遮阳伞,戴着白色渔夫帽,露出精致漂亮的小脸。


    阳是要遮的,脸是一定要露的。


    脸蛋是他的金招牌,但凡他的直播人数少1w,他都会伤心的:)


    迟诺拿着锄头就去了地里。


    薄寒臣掠他一眼:“你这样?干活吗?去树荫下等我就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薄寒臣演我】


    【问出了我想问的】


    【我诺宝好像在田间地头上走秀嘿嘿】


    迟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别问,这是顶流男星最后的倔强了。”


    迟诺的手掌特别漂亮,每一根手指像是明透的冷玉,散发着温热凉薄的光泽,指关节纤长分明,指尖像是玫瑰水染的。


    掌肉细腻嫩滑,娇气得很。


    光着双手每年就能挣几千万,一些奢侈品代言,哪怕是不让迟诺露脸,也要把这双手全方位无死角拍了。星域传媒给他的手投保了一千万,钱是从薄寒臣账上走的。


    薄寒臣才舍不得让他干这些,没准迟诺拿两下锄头,那细嫩的掌心就磨红长小茧子了,低笑着开腔:“当你老公是个摆设?”


    说着就去顺迟诺手中的小锄头。


    迟诺不愿意把锄头往身后藏,“你想要不会再拿吗?非要抢我的?”


    薄寒臣的身高占绝对优势,手往迟诺背后一勾,就把他的小锄头拿走了。


    迟诺作势要抢,伸手抓住了薄寒臣的手背,两人的肌肤相互触碰,一股电流在两人肌肤之间流窜。


    薄寒臣低眸看了迟诺一眼,眼底的侵略性明显,迟诺像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收回了手。


    薄寒臣低笑着说:“怎么?碰爽了?”


    迟诺:“……”


    这倒打一耙的狗东西。


    迟诺撩起眼尾,轻瞪他一下,实事求是:“被你的眼神咬了。”


    【就这个甜度,已吞三吨胰岛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感觉迟诺生了一场小病,回来两个人之间的磁场都不一样了呢。】


    【好暧昧!!!!】


    【迟诺真的好害羞啊,我都怀疑他们两个私下是不是不会亲嘴=)】


    【怎么感觉诺诺老婆至少九成新啊,@薄寒臣,要不让我盘盘得了】


    薄寒臣已经开始翻新土地了。


    炎热的太阳炙烤在头上,迟诺有点儿呼吸不畅,就举高了一点遮阳伞,帮薄寒臣撑一些凉。薄寒臣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一流的,这点温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有些草叶子会钻到裤管里,确实刺痒,只不过他没有注意这些,而是劝迟诺去房间里等他,锄地的动作就一直没有停。


    没一会儿,在艳阳的照射下。


    薄寒臣冷白的皮肤上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线条绝美的脖颈上如同刷了一层薄釉,袖口微挽至小臂处,而他白色衬衫也被汗水打湿,衣料变成半透明的,贴合着劲瘦挺拔的躯干。


    弹幕这一刻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帅的男人我心疼,丑的男人我眼疼!!!】


    【帅麻了,老公,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和我男朋友分手呜呜呜呜]】


    【↑↓薄寒臣看了要发律师函】


    【啊啊啊啊,真的好想舔他喉结上的汗珠】


    【弹幕里怎么全是变色龙(惊觉!)】


    迟诺快被太阳晒蔫了,纤长的眼尾蔫蔫地耷着,举着伞的手也算了,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他有点口渴,就和薄寒臣商量了一下先到房间里喝点冰水。


    两人回到房间,迟诺拿出一瓶微凉的水给薄寒臣,自己也拧开了一瓶,抬头的时候,视线却被直播间的弹幕吸引到了。


    迟诺走过去,看了几秒,漂亮的杏眼越来越扁。


    弹幕上的观众肆无忌惮地垂涎着薄寒臣,他心里莫名焦躁了起来。


    怎么可以馋薄寒臣!!!


    你们都没有老公的吗!!!


    这时节目组的两名陪着他们锄地的工作人员也走了进来。天气过于炎热,他们身上水洗似的,把脱下来衬衫,露出了没什么肌肉的平板身材。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好心对薄寒臣说:“薄影帝,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时间久了,容易起热度,你也赶快脱了吧。”


    薄寒臣也确实快被热死了,淡声:“行。”


    【留个评论让大数据知道我爱看,请速速把相关的视频速速推给我!!!!】


    【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薄寒臣肌理分明的胸肌上滑过,在他紧窄有力的腹肌沟壑上留下一道薄薄水痕,没入人鱼线深处,这活色生香的画面真的会勾死我好吗!!!】


    【脱、脱、脱、脱,脱衣!!!淡定地喷鼻血中——】


    【请注意搞黄的尺度!!!】


    工作人员有男有女,也有不少年轻小gay。


    一听薄寒臣说“行”,喉结都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迟诺刚刚被弹幕上的热辣爱意一提醒,才意识到薄寒臣在人群中有多么遭人觊觎,他心里有点不爽,认真说:“薄寒臣,你别脱,跟我去试衣间换,你这样真的很影响观感。”


    影响观感?


    薄寒臣就是有个天仙脾气,也会被这句话气到。


    累死累活做了工作,被吹毛求疵了,谁都不会有好脾气。


    只是对方是迟诺,薄寒臣才不计较那么多,反而淡笑着说:“怎么突然意见这么大?就是在这里脱一下也影响不了什么,我又不脱裤子。”


    迟诺伸出剔透的指节,虚虚地握住了他的领口,将他往更衣室那边扯,一本正经:“这个节目受众覆盖多个年龄层,你脱光合适吗?”


    【你撒手!!!!】


    【为什么不让看!!!我们也就眼馋一馋,你是日日夜夜都可以享用的啊!!!】


    【小气鬼诺诺![斜眼笑]】


    【诺诺是对老公的俊美身体有占有欲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嫂子这是吃醋了吗?】


    薄寒臣眸清冷的眸色微微变了变,迟诺在脱衣方面的围追堵截他似乎已经了解了背后的深意,他轻笑一声:“男人光膀子的还少吗?别人脱一下行,我脱一下就罪大恶极了?”


    迟诺:“……反正就是不可以。”


    薄寒臣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几秒,薄唇掀起:“老婆,你是不是怕别人看我?你承认,以后我就只给你自己看好吗?”


    【老、老婆?(鼻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撩】


    【还是第一次听薄影帝这么叫呢,感觉薄影帝好会,很像会私下教老婆如何玩自己的人[黑脸]】


    【我竟然成了他威胁我老婆的筹码啊啊啊啊啊气哭】


    【老婆跟我走,我不能没有老婆(狒狒伸手索要)】


    迟诺:“:)。”


    迟诺微笑,握着薄寒臣领口的手指骨节都粉了,一用力将薄寒臣的领口撕开了些,掉了两粒纽扣,说:“能者尽赏。”


    薄寒臣:“……”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真玩脱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甜死我了!!!!】


    【隐隐约约成为小情侣play的一环了呢,咱就是说,倒也不是对单身狗下此毒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十月,请你善待我你听见吗!!!】


    【迟老师的占有欲嘿嘿嘿,甜得我在床上把被子当成牛肉丸子锤(流泪)】


    薄迟Cp粉直播间人数水涨船高,很快就突破了实时观看人数3000万大关,直播间的广告单价也在逐步地上升。原来迟诺和薄寒臣双人代言的广告商们都乐不可支。


    各个平台上都是传播着薄迟cp的二创,热度居高不下,达到了人气断层的程度。


    #迟诺晕倒爆


    #迟诺薄寒臣暧昧瞬间爆


    #薄寒臣欲在直播间大秀肌肉,小迟老师醋意大发爆


    #迟诺晕倒的真相爆


    #到消息据说承诺是因为击打到体内的孕囊,而产生了剧痛,才晕厥过去爆


    #专家声称男性产子并非小众,只是大众没有过分关注而已爆


    而苏简和顾致深那边的效果并不好。


    即便他们拥有纸醉金迷的场地,这两人的性格都不讨喜,相处起来纯粹暴打观众眼球。


    原来涌进来几百万观众大呼不如去看纸醉金迷的豪门纪录片。


    苏简气急败坏:“知道我们要翻身了,迟诺那个小贱蹄子就赶紧装晕,博眼球。”


    顾致深点进薄迟cp直播间,看到两人之间擦出的火花,和数以百万计的磕cp言论,气的几乎要发疯,扯了一下领带,一脚踹在了一个精美典雅的长颈花瓶上,发泄着无能狂怒的情绪。


    “嘭”的一声,花瓶摔倒在地,粉身碎骨。


    哪怕是世界上最牛逼的文物修复师都没有办法再将它一片片拼凑完整。


    跟拍编导尖叫:“那可是明朝的花瓶!!!八千万一个啊!!!”


    【我的天】


    【好无能狂怒的两个人kkk】


    【好吓人,好像是有暴躁症,直播果然能看清一个人,我都要脱粉了】


    【快脱吧姐妹,他可能要被封杀了,在直播间都这么破坏文物,那可是滨城文旅从博物馆借出来的,我已经去超话卖周边了,怕晚一会儿处理不掉了】


    【这种九漏鱼快快封杀吧,每天活得跟妒夫一样,我都不敢想之前诺诺和他们一起工作得受多少气!!!】


    【真的好恶心动不动就打砸东西发泄情绪的人=。=】


    看热闹的人不断地涌入了直播间,可是没播几分钟,简深cp直播间就被强制封禁了,毁坏文物不仅要遭到巨额索赔,极有可能面临至少三年的牢狱之灾。


    迟诺和薄寒臣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几天后第一期恋综录制完美收官,众人就打道回府,乘坐飞机飞往各自的去处。


    嘉宾来的时候是八个人,走的时候是六个。


    因为苏简和顾致深在直播间打碎古董花瓶影响太过恶劣,即将面临刑事诉讼,两人的律师已经从江城飞过来了。


    迟诺和宋念星又交换了个人真实微信。


    诺诺:=v=(黏人小狗)


    宋念星:可爱呜,狂吸。


    宋念星:你有宝宝了我要当干爹!=v=


    诺诺:这你都知道啦?(小狗躲起)还没有打算生。


    宋念星:在八卦群里看到的,好像有个小护士说的,论坛上也在传,这样说你困扰吗。


    诺诺:不会,反正是公众人物嘛(小狗藏在墙后拿砖)


    宋念星:……


    嘿嘿,有点小脾气,更可爱啦。


    几分钟后。


    诺诺又敲了敲他:对啦,你和池熠怎么样?有没有发展的可能呀?他可是天娱一哥,老红了。(狗狗恰瓜)


    宋念星:……


    合着我吃你的瓜,你吃我的瓜呗。


    宋念星:我感觉很奇怪,池熠老是想扒我裤子,像是急着确认什么……(擦汗)


    诺诺:需要法律援助吗?(小狗律师申请出战)


    诺诺:他是不是有点性骚扰了(小狗律师义愤填膺)咱又不可能拿腿骗他什么!


    宋念星被“咱”字取悦到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他,他做女装主播的时候,也就在直播间经常露腿。池熠不可能是他的前男友,他和前男友单方面视频过,总不能对方是个脸盲,只认得腿,不认识人吧。


    完了,池熠一定是他当主播时的黑粉!!!:)


    煞笔臭直男。


    接受小骚gay的精神攻击吧。


    宋念星冷酷又恶劣地想,白皙的指尖动了动,把他的几张美腿照库存发给了池熠。


    反正两人签了炒作合同,池熠就是看了反感恶心又能拿他怎样?干a他吗,笑死。


    回到江城。


    迟诺很讨厌舟车劳顿,无论是坐飞机、高铁、还是商务车,都会有一些不舒服的排斥感。只是这三年到处飞,太忙了就强行忽视了,只是身体骗不了人,从vip通道离开,直接入住了周姐定的江城国际酒店。


    到了晚上,周姐给他打电话,让助理小唐来接他,说有几个广告商想和他接洽一下新的合作项目。


    以往他的广告都是星域直接点给他的,他并不需要去应酬,周姐也是担心他和薄寒臣离婚后的处境,有意培养他的人脉。


    应酬肯定是要喝上两口的。


    迟诺在酒店洗漱好,换了身衣服,就下楼坐上了小唐的车。


    路过一家大药房。


    迟诺不太放心,就让小唐去给他买一个验孕棒。


    如果他真被薄寒臣一发入魂怀孕了,那就不能喝酒了。


    小唐吃了惊天巨瓜:“你?诺诺,谁的呀。”


    迟诺:“还能有谁的?怀没怀还不一定呢。”


    小唐咽了咽口水:“不是,你是和谁那什么了?”


    迟诺:“一个有夫之夫还能和谁睡?”


    懂了。


    薄寒臣的。


    不对,还没怀,和薄寒臣睡的。


    小唐鬼鬼祟祟地去买了两根验孕棒,说:“医生说了同房后14天左右测得比较准,最好使用晨尿,晨尿中hCG浓度高。”


    迟诺:“我也就随便测测。薄寒臣的晶子质量才没那么高呢,怎么可能一次就中?我也就是给自己买一个放心。”


    到了云庭会所。


    迟诺去了四楼,径直去了卫生间。


    按照说明书上的操作,用孕棒进行了检测。


    测试了两次。


    都是单条杠。


    他并没有怀孕。


    迟诺悬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迟诺从卫生间隔间走了出来,刚要把手里这根验孕棒也扔进垃圾桶。


    忽然。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了他面前,将他手中的验孕棒截走了。


    迟诺抬眸。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薄寒臣狭长漆黑的丹凤眸盯着那根验孕棒,过了几秒,又将视线落在他脸上,“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交代些什么?诺诺。”


    “诺诺”两个字一点也不温柔。


    如同盘踞长满碧绿苔藓阴暗井底的毒蛇,每天用舌尖去舔舐、温暖蛇尾圈起的蛇蛋,期盼着早日能暖出独属于它的配偶蛇,猛然有一天,蛇信子舔着舔着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儿,发现被它舔了多日的蛇蛋居然去勾搭其他蛇尾,被背叛的惊愕和气愤在一瞬间交织。


    但是舔习惯了,幽绿的蛇瞳还在试图威慑,蛇信子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出来粘在蛇蛋上了,冰凉湿冷的语气里又多出了一分伪装的温情。


    薄寒臣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油光锃亮的皮鞋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迟诺往后退了两步,最终被抵在了洗手台上。


    薄寒臣将迟诺控制在了洗手台和他的身体之间,身上散发的压迫性气息太强了。


    迟诺有点承受不住,不擅长和这样的薄寒臣打交道,下意识就要推开他。


    薄寒臣单手托起迟诺的臀部,将他放在黑金色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这样迟诺就比他高了一些,薄寒臣上位者的压迫气息被他刻意削减,修长的双臂撑在洗手台台面上,棱角分明的肩线几乎直成了一条线。


    他以低位者抬头仰视。


    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剑眉入鬓,一双狭长的双眸清沉如黑曜石,玫瑰金眼镜为他遮去了几分凌厉,唇色红且深,微微开合的样子格外撩人。


    只是他的薄唇弧度锋利,一句一句似慵懒又似咄咄逼人。


    “在测什么?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


    “为什么要测这个?嗯?”


    语气好像一个低声哄诱猎物出笼的病娇。


    没有居高临下地喊迟诺。


    而是忍受不了一丝猜忌和煎熬地低声祈求,“告诉我吧,好诺诺。”


    告诉我,你是和我做过愛的。


    第22章 被欺负了


    薄寒臣的眼珠子很是清沉, 仿佛这辽阔苍茫的世界之间,只有一个小小的迟诺。


    说是和薄寒臣。


    迟诺难以启齿,也不知道得知真相的薄寒臣是什么样子的。


    说是和别人。


    迟诺不愿意, 被薄寒臣误会的话, 他会很不开心。


    尽管不愿意承认, 薄寒臣就是很能左右他的情绪,从一开始就是。


    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情绪让他陌生, 让他想要逃避, 让他刻意忽略。


    被朝夕相处五年的团队成员背刺过让他风声鹤唳,可是这几天频频被薄寒臣撩拨的春心荡漾, 他偶尔也动过延续婚期的想法, 只是他生怕自己再活成笑话。


    “怎么不说话?如果你是被人欺负了, 我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的。”


    “能不能先闭嘴?”


    “不会, 除非你想办法把它堵住。”


    可是。


    薄寒臣不应该被他这样欺骗。


    迟诺细白的手指紧紧抓了一下大理石面, 垂了垂浓翘的睫毛, 又抬了起来, 伸手轻轻抓住了薄寒臣的领带, 将他往脸前带, 和薄寒臣对视了两秒,乌黑的眼仁微微荡动着水光, 下一秒, 迟诺柔软的唇瓣就亲在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可是那炽热缠绵的余温, 却让人体内的每一处器官都发紧。


    薄寒臣愣住了, 一向精于谋算的眼神有些发直, 直勾勾的,显然在头脑风暴这短短几秒到底发生了什么。


    迟诺:“薄总神通广大, 无所不能,这一点小事情也需要我和你说吗?自己寻找到的答案,远比别人轻易告知的东西更印象深刻不是吗?”


    他想看看薄寒臣的态度。


    如果态度好,那晚就是你情我愿。


    如果态度不好,那就是薄寒臣丧心病狂婚内强a奸。


    说完,迟诺就要走。


    只是刚推开薄寒臣要与他擦身而过。


    他就被薄寒臣握住了纤细的手腕,压在了旁边的淡金色墙壁装潢上。


    迟诺奇怪,在这一瞬间激发了敌视自保的情绪,“你要干什么?”


    薄寒臣炽热的呼吸喷薄,掐住了迟诺的小下巴抬起,声线都哑了:“查,我自然会查。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先把这个吻接完。”


    迟诺:“……”


    谁!要和你!!把吻接完!!!


    迟诺浅长稚气的睫毛轻颤,礼貌了一下:“刚刚我只是想让你闭嘴罢了。”


    推开他,出去了。


    这点小抗拒,反倒像是接吻过的害羞。


    薄寒臣微微抿了一下被迟诺吻过的嘴唇,品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查个鸡毛。


    迟诺这番态度,不就是在间接告诉他,两人睡过了。


    如果这一点他都悟不透,他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只是,和迟诺做过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真的让拉链夹失忆了?


    不知过了多久。


    宋念星走了进来,他正好也在这家会所应酬,想放水,余光瞥到了靠在墙壁上双臂环抱的薄寒臣,吓了一大跳:“薄,薄影帝。”


    薄寒臣抬起凉色的眸子看他。


    宋念星:“诺诺在厕所吗?你在等人。”


    啊,好像不是,每个厕所单间上都标记着绿色的“空位”。


    “薄影帝,你是不是吸入厕所里的沼气了,意识迷离了?”


    啊,好大的杀气。


    “薄影帝,你是有专门看别人上厕所的癖好吗?”


    啊,杀气更大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


    去下一层上厕所。


    薄寒臣凉寂的眼神这才不咸不淡地落在他身上,说:“你过来。”


    宋念星:“……不好吧,我不习惯靠近朋友男朋友太近。”


    “过来。”


    “好的。”


    好冷的声线,刀子似的,是要杀人吗。


    薄寒臣对恋综其他嘉宾的信息了如指掌,毕竟以他这个资本体量,上节目能结交的不能结交的提前都得摸排一下,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宋念星,宋家的小少爷,一个爱穿女装的小gay。


    宋念星走近他:“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薄寒臣声线矜淡如水:“再过来一点儿。”


    宋念星前走了一步,就承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往后退了两步,硬着头皮说:“薄影帝,社交距离感还是要有的。我现在虽然一穷二白深陷泥潭,也不可能当诺诺的小三。你别强求我,你想报复我,就是把我送给其他资本大佬我也愿意。”


    “……”


    薄寒臣嫌弃地把视线落在宋念星那张清秀的小脸上,用手背浅擦了一下嘴唇,生怕把上面沾染的气味全擦掉了似的,说:“闻闻我的手背。”


    宋念星为难地走过去,勾着头闻了一下又迅速把脑袋闪弹回原位,眼睛亮了亮:“哇塞,是诺诺唇膏的味道诶!他才送给过我一管!”


    薄寒臣:“原来不是在做梦。”


    宋念星:“什么?”


    薄寒臣削薄的嘴角勾起:“这都被你发现了,诺诺刚刚亲了我。”


    是我发现的吗!


    我明明是被迫被你秀脸上的!


    宋念星:“……”


    所以,你拐弯抹角绕了这么大一圈儿,就是为了秀你老婆亲你的嘴了?!


    难不成你结婚三年都没能实现亲老婆嘴子自由吗?


    薄寒臣继续审视着他,调出个人微信二维码,说:“你最近在事业低谷期,应该没什么拿手的资源吧?《权臣》的男七号给你了。”


    宋念星小声,狗狗巴巴的:“无功不受禄。”


    薄寒臣:“你帮我看着点诺诺,他身边要有什么猫三狗四,你就给我把那些烂桃花掐死,或者报告给我。只要你好好干,我保证你鸡犬升天。”


    宋念星没有拒绝,帮薄总打那些没有分寸感的男星们是维护他们的婚姻和谐,也不损伤迟诺的利益,这件事他还是能做的。


    不过,宋念星舔舔唇纠正说:“薄总,你想说的可能是飞黄腾达。”


    薄寒臣嗤笑一声:“飞黄腾达得看你自己的真本事,我说的鸡犬升天是——你就算是个草包,给我办事儿,也能横着走一段时间。”


    宋念星:“……”


    严谨是严谨,但是能别骂别人草包吗。


    宋念星添加了薄寒臣的微信。


    薄寒臣已经走了。


    思考了两秒,宋念星给薄寒臣备注:A薄总。


    迟诺进入了指定的包厢,坐在了周姐的一旁,只不过主位并没有人坐,迟诺还在疑惑,攒局的楚家二公子楚枫站起了起来,紧接着另外几个在商业上颇有地位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包间门口站着一个迟诺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薄戚时。


    薄戚时的五官俊美硬朗,一身裁剪得体的高级西装将他衬托得更加华贵有型,他这三年被禁止回国,除了每周必须接受不为人知的恶毒戒同治疗,他在国外混得还可以,一边痛苦扭曲,一边完成了海外大学工商管理和金融双学位,还创办了一家金融俱乐部。


    国内的一些资本对他颇为忌惮,就连把他送出国,安排人监视他戒同的薄老爷子看到他心底生寒。


    他们是一脉相生,知道彼此是什么蛇蝎。


    楚枫笑脸相迎,主动伸出了手,说:“薄总。”


    薄戚时并没有伸手。


    楚枫也没有嫌尴尬,反而是热情地将迟诺介绍给他,说:“小迟老师可是我们的小金佛。两年前我家的化妆品牌被人恶意泼脏水,就是因为有网友扒出了小诺老师在无代言情况下一直在用,才迎来了一次彻底的翻盘机会。你如果想投资他,准没错。”


    迟诺是薄寒臣的配偶,薄戚时又是薄寒臣的宿敌兼哥哥,薄戚时千方百计拐弯抹角地加入这个聚会,肯定是馋上弟妹了呗。


    楚枫心里门儿清,但他不愿卷入豪门纷争,只谈商业之间的利益。


    迟诺精致的小脸上笑意消失,只是礼貌地和其他人说了一句还有事,就和同样不悦的周姐离开。


    只是。


    迟诺刚走到门口,就被薄戚时拦住了。


    周姐:“薄总,合作本来就是讲个你情我愿,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


    薄戚时眸色阴冷地暼她一眼,淡声说:“我有话要单独和迟诺说。”


    周姐知道薄戚时,并没有私下与他接触过,只是注资东耀对付迟诺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姐假笑:“不好意思。我们家诺诺的出场费太贵了,你支付不起。你还要骚扰下去的话,那我就只能给薄寒臣打电话了。”


    薄戚时没有理会她的威胁,如果让薄寒臣知道,那还正和他的意了。


    迟诺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你说。”


    迟诺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冷漠的、浅淡的,看不出喜厌,可是但凡他露出一丝丝厌恶,薄戚时可能就会心衰而死。


    薄戚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诺诺,你知道我过去三年怎么度过的吗?可能想你就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了。你如今这样冷待我,是不是喜欢上薄寒臣了,如果不是我把你当作掌上明珠,薄寒臣那种疯子会把你视如珍宝吗?他对你的所有的好,都是做给我看。”


    迟诺对薄戚时是有点愧疚情绪的。


    当初他走投无路,薄寒臣施以援手,可能最让他介意的代价,就是再也不能和薄戚时联系了。


    但这种介意只是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友情,他在点头同意那一瞬间,就已经单方面失去了薄戚时这个朋友的交友权。


    迟诺:“过去的就不要再说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你能回来,我也很高兴。”


    薄戚时双眸紧紧盯着迟诺精致的脸蛋,脑中闪过太多能打破这冷漠的恶劣想法,他又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句话,直白地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掉下巴。


    迟诺沉默了几秒。


    薄戚时大他七岁,迟诺小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gay,天真烂漫,从来没有过恋爱的想法。薄戚时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的大哥哥。直到他十八岁那年,薄戚时被一个男同追求,以薄家的权势地位,让一个男的永远离开江城轻而易举。


    薄戚时却想让他假装男朋友,借此劝停那个男同的追求。


    迟诺这才发现不对劲。


    只是薄戚时从来没有追求过他,他也不确定,也没办法拒绝一个没有追过自己的人。


    迟诺轻轻抿了一下唇,认真说:“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假装一阵子男朋友吗?”


    薄戚时:“是。”


    迟诺:“我没同意。其实假装男朋友并不影响我什么,但是我当时就告诉你了,我不想这一段天马行空的经历,成为我未来爱人的芥蒂。哪怕是追溯到几年前,我的爱人选择里都没有过你。”


    虽然话很残忍。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要不留余地地说开,才是真正的善良。


    薄戚时脸色白了几分。


    他站在包厢门口,包厢内的明黄色暖灯光线和外面偏冷的微蓝光感将他切割开。


    这家会所闹中取静,菜品一绝,来往宾客皆是名流,是江城商务聚会和应酬的首选之地。


    薄寒臣也在这里。


    刚刚意外和迟诺撞见之后他就没走,本来就是在和人谈生意,这会儿刚从另一个包厢门口出来。


    他看到了薄戚时。


    薄戚时的余光也注意到了他。


    一个更恶劣的想法在薄戚时的大脑内滋生,他盯着迟诺的脸蛋,一字一句地说:“真的是这样吗?迟诺,我怎么记得,你脱光了爬我床的时候,心心念念的全是嫁给戚时哥哥。”


    有病似的。


    谁脱光了爬过你的床?


    迟诺被他这番臭不要脸的话气到了,人果然是在一瞬间烂掉的。


    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被气到了,但是没有被气得彻底失了智,薄戚时不可能只是为了羞辱他而说这种话。


    一定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而且那个人的心思一定非常敏感善妒。


    还能有谁?


    符合这个性格又被薄戚时当成是情敌的,不就是他老公吗?


    迟诺纤长的睫毛气得抖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给薄寒臣打过去电话,委屈又气愤地告状:“薄寒臣,你是不是就在附近?你老婆被造黄谣了!你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犯不着从别人嘴里听,我自己会说。你现在给我过来,把这个垃圾玩意儿打一顿,不然我和你离婚。”


    吃瓜众人:?


    就这么轻易地就和老公告上状了?想离间你们两口子,比杀了你们都难。


    第23章 打架


    薄寒臣本来就没打算躲着偷听, 只是迟诺的电话是他的意料之外。


    实话实说,他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可是这通电话把他钓成了翘嘴。


    走廊名贵华丽的地毯似乎更加柔软了。


    薄寒臣眉梢挑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插进领节里, 将领带扯了下来, 黑色的领带蜿蜒在手掌间,被他一道一道缠在了拳头上, 当做护手, 说:“薄戚时,你怎么能当着人家丈夫的面, 挖人家墙角呢?”


    迟诺这一通电话简直是对薄戚时的当胸一剑, 刺得他血肉模糊。


    他完全没办法坦然接受迟诺如此决绝的割席行为, 是薄寒臣当了他的道, 薄寒臣死掉就好了。


    薄戚时:“你也不过是趁我不在江城这段时间掀起了点风浪, 有我在, 哪轮得到你吃上好饭?”


    只不过。


    回应他的不是薄寒臣的争辩。


    而是一记重拳。


    薄戚时被薄寒臣一拳砸在了脸上, 整个人都被掀翻了。


    薄戚时自幼学习军事化格斗, 只不过他学习这些格斗术是为了锻炼思维敏捷程度和身体耐力, 薄寒臣练这些是为了在地下拳击场上活命,两人的实力自然不能相比。


    薄寒臣抓着他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舔了下唇角, 笑得邪气:“你不是已经回来三个月了吗?我这不是还在风生水起?你有本事就把我送进去,再来叫嚣吧。”


    薄戚时的愤怒值也到达了顶点, 如果能当场打死薄寒臣, 让他坐牢, 他也愿意。


    反正过去三年他也和坐牢没什么区别,都坐出经验来了。


    两个矫健的男人厮打在一起, 薄戚时被薄寒臣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引得周围人阵阵惊呼。薄戚时来之前想着今天会在迟诺这里遇冷,还叫来了几个兄弟帮忙忆往昔,就在隔壁包厢里,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他们也出来了。到薄戚时被揍得鼻青脸肿,连忙加入了混战。薄寒臣的几个朋友也不甘示弱,一群人打得不可开交。


    周姐可不敢上去劝人,只好打电话叫来了安保,顺便让会所经理协助她,帮她把其他客人手机里拍的打斗视频全删了。


    薄戚时的一个兄弟被打得满头是血,拎起一把椅子就要往薄寒臣背上抡。


    迟诺生怕薄寒臣挨打,上去就要帮薄寒臣,被楚枫眼疾手快地拽住拉回,又急又气地说:“你要是真挨上他们一拳,明天薄寒臣就得给你买寿衣了,你这小身板能和他们那群长了一身钢筋铁骨的糙汉子比吗。”


    那张椅子并没有砸中薄寒臣,反而狠狠砸在了墙壁上,红实木椅子被砸个稀烂,不敢想象砸在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他们打架也不单单是薄戚时言语调戏了迟诺,而是早就埋下的因果。


    早些年,薄戚时经常带着兄弟对薄寒臣下死手,这些年薄寒臣只在商场上制裁过他们,还真没对他们拳拳到肉过,今天也是借着由头把他们往死里打,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夜已深。


    江城瑞新区派出所。


    一名警察拿着保温杯里泡的枸杞水喝了一口,掏出了笔录记录本儿,抬眼看了一下薄戚时。一向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非常的狼狈,头顶还被人开了瓢儿,干涸掉的血迹将头发粘成一片一片的。


    警察:“年龄。”


    迟诺踢了一个人两脚,也被抓了,小声说:“23,01年的。”


    薄戚时:“30,94年的。”


    警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明事理地惦记别人家的小年轻呢?”


    薄寒臣抬眼看了一下警察,说:“相由心生,你可以攻击他丑陋的长相,但是不要攻击他的年龄,每个人都要经历三十岁。”


    警察看过薄寒臣的《卧底故事》,虽说不偏不倚,但是心里对薄寒臣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而且他们打架本来就是薄戚时言语调戏迟诺,不能因为他被打得很惨就不负主要责任了。


    警察欣慰:“你学学看看,还是一个好市民应该有的素质。”顿了顿,“那个,薄先生你的年龄呢?”


    “30,94年的。”


    警察:“……”


    敢情是也戳到你的痛点了。


    做完笔录,双方打架闹事五五开,显然都没有对簿公堂的打算。


    警察通知了为首三人的家属来缴纳保释金,让他们签了和解书,他们就能走。


    薄戚时和薄寒臣、迟诺他俩分开关着,只不过拘留室是L型设计,中间隔了一道墙,又是铁栅栏门,双方只要一个抬眼就能看到彼此。


    薄寒臣俊美的五官透着几分心不在焉,他全程吊打薄戚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有指关节摩擦出了红色,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发丝散落了几缕,为他平添了几分久违的少年感。


    迟诺以为他受伤了,双手捧着薄寒臣的拳头,拇指轻轻揉着他的指关节,有点懊恼:“早知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就不叫你了,还以为你打他两拳就完事了。”


    薄寒臣:“害怕了?”


    迟诺轻叹一口气:“没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么看着你心事重重的?”


    薄寒臣:“没有。”


    迟诺急了,开始掀他的衣角察看:“你撒谎!”


    薄寒臣:“……”


    确实有。


    他打了薄戚时,他年少时期,不止一次见过吴芳雪和迟爸爸同薄戚时温馨出镜的画面。


    等下吴芳雪要来,他心里的负罪感就多了一层,他好像一开始就在为难这家人在他和薄戚时之间做出抉择,这一天真正到来,他又怕自己是被嫌恶的那一个。因为他太喜欢迟诺了,爱屋及乌,也想和迟家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他在贪恋迟诺的家庭幸福。


    没一会儿,吴芳雪就和迟爸爸来了。


    吴芳雪缴了保释金,警察也打开了拘留室的门。


    迟诺刚一走出来。


    吴芳雪就揪住了他的小耳朵,说:“刚刚我接到电话,还以为穿越到你哥刚叛逆那会儿了。你怎么能撺掇寒臣打人呢?”


    迟诺噘噘嘴:“薄戚时羞辱我,污蔑我陪他睡了,我让我老公揍他有什么错吗?”


    吴芳雪一开始不知道这一层,听了迟诺的话,才知道不是迟诺耍小性子,她本来就不舍得下多重的力气,顺势揉了迟诺一把,从包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绢,塞迟诺手里,说:“还不赶快把你老公身上的血擦擦。”


    迟诺:“哦。”


    又不是薄寒臣的血,薄寒臣打人的时候跟玩切水果游戏似的,一拳一个。


    吴芳雪和迟爸爸看向薄寒臣的眼神只有关切和心疼,没有一丝责怪。


    他儿婿揍了欺负他儿子的人,放鞭炮还来不及呢。


    吴芳雪转而走到了薄戚时的拘留室前,说:“戚时,我们谈谈。”


    薄戚时抬眼看吴芳雪:“吴老师。”


    其实发生了什么吴芳雪心中多少有数,只是不知道细枝末节罢了。


    吴芳雪说:“戚时,诺诺已经结婚了。你这三年经历的痛和苦我也知道,可这不是诺诺和寒臣导致的。是你爷爷亲手造成的。就连诺诺在东耀被踢出局,其中也有你爷爷的手笔。你被强行送出国的时候,我也想过你和诺诺是否是相爱的,所以那个时候尽管我们家很艰难,也没向你爷爷低头,他哥卖了地还诺诺的违约金。就是为了不在你们相爱的时候背刺你,结果我们发现不是的,诺诺和寒臣结了婚,但凡诺诺心里有一丝一毫对你的爱意,他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不相爱又强求有什么意思?”


    薄戚时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我。”


    吴芳雪也并非冷血的人,薄戚时毕竟是她的得意门生,难听的话她说不出口:“你如果想和我们和平相处,以后我们就正常相处。如果还要走极端去伤害寒臣和诺诺,我们只有分道扬镳,这是原则。寒臣是诺诺的爱人,是我们的家人,请你尊重我们这一家的选择。”


    更难听的话吴芳雪没有说。


    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造谣诺诺陪睡,一旦有了这个传闻,不知道会鼓动多少蠢蠢欲动的人,就算迟诺身正不怕影子,也免不了遇上职场性骚扰。


    就为了试探一下迟诺是否在意他,就扶持东耀那个垃圾公司,往他们一家人伤口上撒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薄寒臣心底涌出一股暖流,他好久没有感受到来自家庭的保护了。


    他有点后悔对薄戚时下重手了,如果他要是被薄戚时打得遍体鳞伤,说不定能拿到更多优待。


    薄戚时目眦欲裂。


    他感受到的家庭温暖,也是来自迟家,这些竟然全部被薄寒臣夺走了。


    薄寒臣和迟家一家出了派出所。


    迟爸爸:“寒臣,晚上还忙吗?”


    薄寒臣也很少处理家庭关系,下意识就想说:忙。


    迟诺一和爸爸妈妈相处就爱撒娇,皱皱小鼻子,不满:“爸爸,你怎么老是提醒他这个工作狂这些?”


    薄寒臣:“……”


    吴芳雪:“你们晚上肯定没吃好,我刚刚特意没让迟绪来,让他在家准备一点家常菜。寒臣这次从外地回来,还没来家里坐坐,正好一起吃个饭。”


    迟爸爸是江城大学历史系教授,在江城大学的家属院区有一套房子,他和吴芳雪住了几十年住习惯了,就没有搬迟诺买的新房里。


    迟诺也经常时不时跑回家住,经常有粉丝在学校偶遇他。


    到了家。


    迟爸爸将车停在楼下,众人上了楼。


    迟绪听到了过道里的走路声,托着拖鞋过来打开了门。


    正好和薄寒臣对视,火药味挺浓的。


    薄寒臣挑了挑眉:“不欢迎?”


    迟绪:“看得出来,你这是没被揍多狠。”


    很温馨的四室两厅。


    薄寒臣很少来,更很少留宿。


    只是他现在的衣服上有不少血迹,需要去洗澡换新衣服,迟诺让薄寒臣去自己房间洗,又去给他要了一套迟绪的新衣服,两人差不多高,体格也相似,薄寒臣穿迟绪的衣服也不觉得紧。


    薄寒臣在迟诺的房间洗了澡。


    迟诺的浴室干干净净,毛巾上印着可爱的小熊,到处都散发着浅浅淡淡的香味。


    和迟诺生活久了,估计自己身上也会被沾上不少香气。


    薄寒臣洗完澡,用浴巾擦了一下身体,换上一套新睡衣,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迟诺晚上不怎么吃饭,想回房间刷剧,躺床上休息。


    薄寒臣抓住他的手腕,说:“陪我。”


    迟诺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和别扭,感觉有点新奇,明净的小脸凑到他面前:“你在紧张吗?”


    薄寒臣:“当老公的,有几个不怕岳父和丈母娘的?”


    也是。


    迟诺第一次陪着薄寒臣去孟家,也紧张坏了。


    两人刚上餐桌。


    迟爸爸拿来了一罐药酒,说:“这是朋友送我的,专治跌打损伤,味道更是纯得要命,我平时一口都舍不得喝。寒臣,你可别仗着年轻就对身体不管不顾了,等会儿我陪你喝两杯。”


    酒?


    薄寒臣万一又发情了怎么办?


    迟诺脸色有点红,也有点急:“爸爸!”


    薄寒臣经过上一次酒后失忆,也不打算再喝酒,说:“我吃点药就好了。”


    迟绪已经给他倒上了,端到他的嘴边,他刀子嘴豆腐心是其一,其二就是薄寒臣帮他弟打架,迟诺万一一感动在家里对着薄寒臣献身了,他还是更倾向于两人真心相爱了再做,而不是打完架荷尔蒙爆棚顺势而为了,不然迟诺这个小纯爱批没准事后又后悔了,只要把薄寒臣灌醉了,就不会有这个风险了。


    于是,迟绪劝说:“你还以为自己跟十几岁一样是铁铸的?真有个好歹,你让我弟弟守寡吗?”


    薄寒臣还想推脱。


    吴芳雪也劝说:“这个药酒有奇效,我上一次闪住腰疼得要命,喝了点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你爸爸平时都舍不得让人喝,迟绪摔伤了都只能吃三七片。”


    一口热酒被灌进了薄寒臣肚子里。


    一旦这个事情开了口,那就是一口又一口。


    药酒性子烈。


    没一会儿,薄寒臣冷寂的眼角都喝出了几分撩人的红,跟勾人的狐狸精似的,薄薄的金丝边眼镜,高鼻梁,唇薄而红,懒懒散散地用手撑着下巴,说:“真喝不了了。”


    吴芳雪又给他碗里夹了两块排骨,有点抱怨地说:“你们就知道让他喝酒了,也不知道让他吃菜,不然怎么会醉那么快。”


    “没醉。”


    薄寒臣又把排骨吃了:“谢谢妈。”


    吴芳雪:“这么懂事儿,看来是真醉了。”


    迟诺有点担心:“还能走路吗?”


    薄寒臣冲他淡笑了一下,说:“我住哪?”


    迟诺目光闪躲了一下,余光瞥了一眼爸爸妈妈,生怕他们看出他和薄寒臣有一点不和睦,说:“还能住哪?肯定是我房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总感觉薄寒臣这句话就是装醉套他!抢他的床!!!


    不然不应该说能走路,而不是问住哪吗?


    一开始,迟诺是想让他睡客厅的(。)


    迟爸爸和迟绪扶着薄寒臣往房间里走,路过卫生间顺道让他用漱口水冲了一下口腔,不然睡一夜,嘴里的酒味散不了,那可是灾难级别的。


    一家人散了席,已经到了夜里11点了。


    迟诺又吃了一会儿,他夜晚很少进食的,这会儿实在熬的有点久,当夜宵吃了,还有就是他有点担心薄寒臣一会儿兽a性大发,两人真睡了也没啥,就是他找不来新奇的理由去糊弄对方了。


    迟诺磨磨蹭蹭到了十二点,又去洗漱了一番,才回房间。


    他的床很大,是2.2m×2m的。


    薄寒臣躺在他的床上,身上盖着他的小印花白色夏凉被,房间里空调的冷风静静地吹拂,竟然诡异地和谐。


    迟诺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他的床是靠墙放的,两面都顶着墙面,他只能从薄寒臣那一边或者床尾上床,只是他刚爬上床,钻进被子里,他的手腕就被薄寒臣握住了。


    薄寒臣睁开了含了几分醉的丹凤眼。


    迟诺吓了一跳,漂亮的杏眼都睁大了几分:“你没睡?”


    薄寒臣答非所问,含情的视线在他脸上细细游走,说:“我身上有点疼,可能是被薄戚时揍得狠了。”


    迟诺半信半疑,但还是掀开被子去给他检查,找来找去没找对地方。


    不等迟诺继续找,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握住了迟诺柔软的小手,抓着在掌心里揉捏了两下。


    迟诺非常抗拒地往后收手,小声控诉:“薄寒臣,你欺负人!你个老流氓!”


    薄寒臣清寂的眼角笑出几分妖冶,顺势把迟诺压在身下,他胃里烧了邪火,酒气在炙烤着他正常思考的神经,想做,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说:“试一次,应该很舒服的。”


    迟诺抿了抿唇,娇气地说:“不要。”


    过了两秒,他突然执着于上一次的荒唐,如果不是他,也会正常发生下去吗?


    迟诺抬起漂亮清澈的眸子,认真盯着薄寒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迟诺。”


    两个字猝不及防落进了平静的心湖,搅了个天翻地覆。


    薄寒臣慢条斯理地盯着他,过了几秒,认真科普:“笨蛋老婆,我没醉,醉了的人根本不会映。我只是单纯想占有你,感受你罢了。”


    迟诺雪白的耳根发烫。


    薄寒臣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向了床头柜,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手机录音。


    他就不信,他醒来了还能忘记。


    这个奸夫,就算是他自己,他也会拿着百分百认真的态度去捉。


    第24章 味不够纯


    这是一套老式住宅, 房间隔音一点也不好,就算好,迟诺也不愿意在家里被薄寒臣弄来弄去。


    迟诺轻声说:“薄寒臣, 你是装醉的对吧。”


    上次直接就做了, 哪有这么长时间的前瑶拉扯。


    薄寒臣本来就没有醉透,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透了是怎么和迟诺相处的,露馅是肯定的, 被拆穿了他也没有恼羞, 反而捏着他纤细的肩骨:“似醉非醉,宝宝。”


    迟诺知道薄寒臣就是想借着酒劲儿搞他一下, 其实根本就没醉透, 说:“那我给你去拿点酸奶好了。酸奶解酒。不然你宿醉一晚上, 肯定不舒服。”


    迟诺起身要去, 被薄寒臣擒住了, 薄寒臣悬在他的上空, 宽阔的肩身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天然屏障, 弓起一条腿, 膝盖抵在床上, 利用修长的小腿将迟诺蹬弹的双腿死死压住。


    迟诺整个人都要嵌进床垫子里了。


    薄寒臣身上的气场有几分慵懒,又有几分压迫, 手心里粗粝的薄茧在迟诺光滑的肩膀上揉捏了两下, 眼神漆黑深邃,好似一潭黑湖, 能将人拖拽进去溺毙。


    “诺诺, 你不是能怀孕吗?怀了孕, 能泌乳吗?”


    迟诺又不是傻子,双手推在薄寒臣宽阔的胸膛上, 皱眉:“就是能,也不可能几分钟就产出来,你别耍假酒疯。”


    薄寒臣低笑了一下:“没耍。”


    过了一秒。


    他又说:“给我生个孩子,诺诺。”


    迟诺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奇怪:“你该不会觉得生个孩子就能绑住我吧。小孩子又不是物品,相不中了也不可能七天无理由退货,需要很多很多爱与时间的浇筑。你别觉得我可以生了,就繁殖癌扩散到大小脑了。”


    薄寒臣笑得邪肆:“如果生个孩子就能捆绑住一个人,那我肯定自己就怀了。我只对你和你的亲人感兴趣,如果孩子是你肚子里出来的,每一寸皮肉都是你的骨血长成的,我才会拿出千倍万倍的爱意去栽培,收养一个未必会付出这样的心力,直接把钱捐到慈善基金会,提前退休了才好。”


    迟诺:“……”


    只是被薄寒臣看了一眼,那侵略性的眼神太强了,他好像已经怀上了。


    迟诺只好闭上眼,睫毛扑簌簌的,假装睡觉。


    薄寒臣是什么人,是个寡廉鲜耻的混蛋。


    迟诺喜不喜欢他,其实他都不在意,但是迟诺要是敢去喜欢别人,那个人一定会流年不利。


    说不说爱他都无所谓,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意,迟诺对他冷淡,那他就收获了清冷美人体验卡,迟诺对他热情,那他就放开了玩。其实比起迟诺说爱他,他更喜欢当下的状态,不然就是打乱他沉浸式舔妻的节奏了。


    所以,迟诺拙劣的装睡他并没拆穿。


    反而是在迟诺身边躺了下来。


    迟诺装睡装得也不舒服,只好动了动身子,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翻了个身睡。


    墙上的时钟分针不知道转了多久。


    迟诺都快睡着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探了过来。


    迟诺习惯一个人睡了,几乎忘了身边有人,失声尖叫。


    下一秒,就被薄寒臣捂住了嘴。


    薄寒臣意兴阑珊地游移了一段时间,语调懒散,“倒也不是我变态,我这人平时爱盘玉,谁让诺诺的小胸脯子肉跟温凉的玉似的。”


    过了两秒。


    故意似的,“是我自言自语,毕竟我的诺诺已经睡、着、了。”


    “……”


    迟诺的呼吸抖得不成样子了,还是咬着牙关继续装睡。


    虽然承认很可耻,可是他并不讨厌这种肢体接触,也许是本身压抑得就有点久,薄寒臣掌心的温度似乎可以炙烤杀死那些产生耻痒的小虫子,新奇又滋生着罪恶的念想。


    薄寒臣不触碰他了,他挺着小胸脯竟然往薄寒臣手里送了一下,这一下也让迟诺彻底意乱情迷中清醒了过来。


    鼠了算了:)


    第二天,薄寒臣睡醒已经是下午了,他很少能不设防地睡这么长时间,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浅浅淡淡的香气,很干净、舒服,这种温柔小意的生活他很想持续一辈子。


    昨天的酒并不足以让他真的醉过去。


    可是关于他和迟诺的记忆还是微乎其微,只是稍微一回想,他的天灵盖儿似乎都在震颤。


    他是录了音的。


    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的充电器接口和迟诺的充电器接口一样,都是扁头的,拿了迟诺的充电器充。


    过了一会儿,启动手机,手机关机前一直在录音,直到没电了才自动保存起来。


    录了整整两个小时。


    薄寒臣一时间不知从何听起,直接将录音拉到了最后几分钟。


    金属筒里传来了迟诺急促的呼吸声,尽管迟诺已经很克制,很努力的人想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稳,可是他身处那个紧张的环境不自知,鼻音呜呜咽咽的,像是小奶猫被挤压后的哼哼,娇得能滴出水来。


    他又往前拉了几分钟。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迟诺竟然能发出天籁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这一刻竟然嫉妒自己的手了,即使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他遗忘的记忆里触碰了迟诺,他也会发恨,将他视为昨日的情敌。


    公司休息室。


    迟诺回想起自己昨晚的反应,羞臊的用拳头去锤抱枕,强行让自己麻痹起来,开始投入了新的紧锣密鼓的工作行程中。


    还是脸皮薄。


    薄寒臣亵玩他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他一个“受害人”反而抬不起头,说出去像话吗?


    苍天无眼!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迟诺也没什么时间去害羞别扭了,新剧的剧本围读、定妆照、宣传曲每一样都需要他的参与,每天从早忙到晚。


    电视剧的拍摄地点在随城影视基地,距离江城上千公里,每次外出拍戏迟诺都不太适应,他下意识又要给薄寒臣打电话,


    可是电话拨过去那一刻,迟诺又挂了。


    他太依赖薄寒臣了。


    薄寒臣出车祸那一次,他毫无感觉,他自己都在震惊自己的麻木,他飞海城的时候,周姐还在一个劲儿的安慰他,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安慰的,后来看到薄寒臣手术成功那一瞬间,他的意识好像突然抽离了,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看了后来的路拍,他才发现,自己当时的状态跟纸扎人没什么区别,好像一具失了魂的行尸走肉。


    他是在乎薄寒臣的,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对方亵玩自己的身体。


    喜欢薄寒臣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薄寒臣是女娲的炫技之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颜狗迟诺也不例外。


    他是喜欢薄寒臣的。


    只是这层喜欢始终附着寒冰,薄寒臣那样的男人,暴戾恣睢、强势霸道、偏执又善变,他似乎永远吃不透,偶尔流露的冷硬的脾气让他害怕。


    迟诺正在思考。


    手机里打来了薄寒臣的电话。


    接通。


    迟诺偷偷将小耳朵凑近听筒,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试图靠近薄寒臣胸口的举动:“有事吗?”


    薄寒臣:“你不是给我打的吗?我回拨一下。”


    迟诺:“哦,没事了。”


    薄寒臣:“该不会因为我捏你了两下,你就开始躲避我了吧,小蜗牛。”


    迟诺:“:)。”


    那是捏两下的问题吗?!!!


    你这话,真的没有欺负老实人的成分吗!>都捏成>了!!!!!


    迟诺:“你冤枉我,我正常拍戏。”


    薄寒臣那边沉吟了许久,才说:“我确实不该沾染爱情的,不然老是想你,你又不说想我。”


    莫名其妙。


    迟诺大发慈悲似的:“想你。”


    薄寒臣简直爱死迟诺这小脾气了,该羞涩羞涩,该坦荡坦荡,他坚硬胸骨下方的心脏跳的速度太快,几乎要将他坚硬的皮肉刺破,声线都哑了,“也许我更适合单相思。”


    但凡你回馈我一点感情,我就要失控了。


    周五,薄寒臣来随城参加业内资深大佬周明山举办的商业酒会。


    电影圈京沪港各自为营,内部的资源一般不对外交换。薄寒臣作为新锐导演,没有加入任何阵营,去年凭借着一部《不识冬》斩获七十亿票房,拿下当季票房总冠军,成为各大投资商眼中的印钞机,也让他成为被同行打压排挤的对象。


    他的成功被水军贴上了“欧皇”“运气”“粉丝经济”,只是众人一边暗地里攻击他,一边又谄媚他,痛恨他,又渴望成为他。


    周明山有意拉拢薄寒臣。


    薄寒臣也伸手不打笑脸人,前来赴宴。


    方洋:“估计经此一役,大家都以为你战队周明山了。”


    薄寒臣:“周伯与养父感情好,被他利用一下也无所谓。”


    方洋:“他想的可不止这些,肯定也想让薄氏投资一下他旗下的娱乐产业。”


    薄寒臣冷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淡淡道:“拿着几个破提案就想从我手心里捞油水,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干。如今这个行业也算青黄不接、举步维艰了,还有傻逼在窝里斗,真是看着想笑。”


    酒会上的宾客都带了家眷。


    迟诺正好下午没有戏拍,就坐上方洋的车去找薄寒臣了。


    酒会上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迟诺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清俊出尘的薄寒臣。


    一众见证港城几十年电影沉浮的大佬站在身边,他是被众星捧月的焦点,将那些德隆望尊的圈内大拿衬托成了背景板。


    薄寒臣黑色硬质衬衫将肩线映衬得棱角分明,懒散松弛,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剑眉入鬓,薄薄的金丝边眼镜平添斯文,一双狭长的双眸清沉如黑曜石。本该是一本正经让人难以攀折的娱乐圈教父,偏偏冷白的右耳耳廓上缀了三只耳骨钉。


    有点色气。


    晃晃荡荡的,荡得人心头一颤。


    迟诺:“……”


    薄寒臣,你现在是有什么想勾引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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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个清冷淡漠的老公好像开始恋爱了,突然开始打扮、招摇、到处开屏了belike


    迟诺的五官精致明艳,身段纤细出挑,简单的黑西装,可是漂亮清丽的容貌自从一入场,就成了众人之中夺目的焦点。


    不少圈内资本看他的眼神渐渐变了味儿,那种狩猎眼神几乎隔空将这个误入凡尘的小仙子分食。


    下一秒。


    这些热辣浪荡的眼神变得严肃拘谨唯唯诺诺,心头的跃跃欲试也成为痿掉。


    因为迟诺纤瘦的肩膀被一只温凉的手掌罩住,宣示主权似的,将他揽在了怀中。


    迟诺疑惑抬眸,入目是薄寒臣俊美的五官,过了十几秒都没说话。


    薄寒臣薄唇淡淡勾起:“这是把你迷晕了,还是看到更加帅气俊美的老公,不敢认了?”


    迟诺:“……”


    迟诺:“被你耳钉上的钻石切面闪瞎了。”


    薄寒臣低笑一声:“那可不能,就是为了勾引你才戴的,你瞎了我去勾引谁去?”


    迟诺脸蛋不争气的变成了小番茄:“……”


    因为周明山是孟靖轩的挚友。


    孟靖轩又是薄寒臣的养父,也算是迟诺的公公了,按照礼节,两人应该去给周明山敬一杯酒。


    只是。


    很不巧。


    给周明山敬酒的也有薄戚时。


    薄戚时余光掠到薄寒臣时,眼中的恨意几乎要烧穿眼球,尤其是他搭着迟诺肩膀的手,真是碍眼。


    薄戚时问:“都准备好了吗?”


    助理:“找了一个在圈里有名的妲己,睡过很多人,记者媒体也都找好了。”


    薄戚时笑了笑:“选择薄寒臣?一个脏掉的男人不知道还是不是吴芳雪心中的最佳儿婿。”


    薄戚时随手从一名侍应生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支香槟,将一颗药丸丢了进去。


    这可是给非洲大象配种的烈性药。


    他比较期待迟诺明天早上的表情。


    薄戚时走到了薄寒臣面前,将这杯酒举在他面前,在众人面前伏低做小道:“这些年,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总觉得你会抢占我的地位和财富。前几天进了一趟派出所,被吴阿姨说了一顿,我才醍醐灌顶,我不该恨你。弟弟,这杯酒我献给你做礼物。”


    迟诺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第一反应是薄戚时不安好心:“认错,这酒不该你喝吗?”


    薄寒臣倒是没有拒绝,端起那杯酒,含了一口,舌尖品了品,过了几秒,说:“薄戚时,你的诚心不够,这酒水里的春药,味儿不够纯。还不够我和诺诺助兴的。”


    第25章 迟钝小美人


    薄寒臣没有将那杯酒倒掉, 反而是众目睽睽之下,将酒饮完了。


    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薄戚时竟然敢当众下药, 那一定就是为了设计出来性丑闻。


    周明山是东道主, 宴会结束他们也会入住周明山准备的酒店, 如果让薄戚时轻易得手,那证明他们的安全问题也得不到保障。


    周明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恼羞成怒道:“我平生最痛恨皮条客, 去上酒店给我查,查出来就将他们交给警察处理!”


    众人看向薄戚时的眼神充满鄙夷, 心中已经对他的人品做出了判断, 日后绝对不会来往。


    薄寒臣笑得云淡风轻:“谢谢你对我床事的关心, 不过这药你既然送了, 今晚我一定会和诺诺把它利用到极致。薄戚时, 你的眼光不错, 你喜欢上的人, 我也欲罢不能。”


    薄戚时的眼珠子滴血。


    想到这种情药的最终会作用到迟诺的身上, 他的心肝肺脾胃像被一拳拳锤烂了。


    迟诺那么娇弱, 幼态清纯,他和迟诺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唯恐惊扰到了他, 迟诺怎么能承受住被野兽药物掠夺理智的薄寒臣?!


    薄戚时牙齿咬碎了:“你敢!”


    只不过薄寒臣无心恋战,每次出行身边必会跟随几名保镖, 他牵着迟诺的手离开时, 保镖就上去拦下了气到发疯的薄戚时。


    薄寒臣还没出举办宴会的庄园, 情药已经发作了,这个时候催吐的作用已经不大了。方洋连忙从车上冰柜里拿出一瓶冰水让他喝, 大量摄入水分能促进排泄,将药物排出。


    迟诺又急又气:“明明知道里面有药还要喝,你是傻子吗?”


    薄寒臣在药物的作用下,唇色更深更红了,笑得妖冶:“一想到情敌助兴的东西都是自己买的,一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迟诺:“……”


    所以,你就为了这个心甘情愿把药喝了?


    果然,对别人狠不算狠,为了气人连自己都敢下手整的,才是真正的狠批。


    薄戚时是真的被气失智了,一拳捶在瓷砖墙壁上,砖块从中间龟裂成了碎片,他的骨头都快震碎了。


    众人回到了酒店。


    方洋联系了医生上门输液,薄寒臣小腹热得几乎要疯掉,叫了客房服务,让人送来了两桶碎冰块,全放在了浴缸里。


    薄寒臣没脱衣服,坐进了浴缸里,等着医生为他输液。像他这种一开始没背景的人进圈子里,被算计的次数多了去了,他也不是没中过招,但他这人把个人贞洁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中招后的科学解救经验丰富。


    冷水冲洗,薄寒臣墨黑的发丝垂落了下来,他冷白的皮肤被晕染上了几分妖冶的红,鲜红的唇色极艳,黑色衬衫贴在劲瘦的躯干上。


    尽管输着液,他手背上脉络分明的青筋还是在紧绷着,看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迟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薄寒臣的浴缸旁边,看了一眼那鼓鼓囊囊的东西,因为药物原因比那天更大了些,连忙挪开了眼。


    他问方洋:“他这输完液就会好吗?一直泡在冷水里,会不会冰出病来?”


    方洋:“你可以用别的办法帮他,小嫂子。”


    方洋一直叫他迟老师。


    突然改口喊他小嫂子,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说完,方洋就出去了。


    薄寒臣一直闭着眼。


    迟诺也没有可操作的空间,他泛粉的指尖摸上薄寒臣的手背,咬字很轻:“你睡着了吗?”


    “没有。”薄寒臣抬眸看他,明明虹膜里似有火焰燃烧,可是看他的眼神却清沉克制,呵出了一口热气:“你是想以身帮我解药吗?”


    这人?


    就不懂一点含蓄和内敛吗?!!


    迟诺被臊到了:“怎么会。那么大,我一定会死的。”


    “你知道就好。”


    薄寒臣抬起手,冰冷的指腹传过迟诺的乌黑发丛,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戏谑又宠溺,只是被情药灼烧的嗓子低哑:“我可以为了满足你吃药,但绝对不会在中了药去睡你,爱你和泄欲我分得清。况且我也没有多难受,一想到薄戚时现在急得团团转我就已经爽死了,你先去睡吧。”


    迟诺:“……”


    迟诺雪白的脸蛋有些热,强装镇定地说:“看来这药性也不大嘛,你脑子还没烧傻,嘴巴也更会说甜言蜜语了一些。”


    “喜欢吗?”


    “?”


    “备孕需要,以后我会戒烟戒脏话,争取让你怀一个礼貌的宝宝。”


    “……”


    “………………”


    谁!要!!和你!!!备孕了!!!!


    迟诺明天还要拍戏,理应是独自去大床上睡觉,可是刚刚他之所以在方洋一句话下动摇了心思,是他立场根本没办法坚定。他的腹部好像又泛起了耻痒感,压抑越久渴望越久,本来想假装妥协偷偷享受的,可是薄寒臣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亵玩他,他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都怪薄寒臣,对他又揉又捏的让他贪恋上了这种肢体相互接触的方式,导致他现在一个人去睡觉都觉得有一点点寂寞。


    有了!


    迟诺让方洋给他买了一个小折叠床放在浴缸旁边,把床褥子堆在上面,卷吧卷吧把雪白的被褥卷成了酥软的棉花糖。


    舒服!!!


    迟诺躺进被窝,偷偷伸出一只手,握着薄寒臣的手,垂下睫毛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薄寒臣冰凉的手掌被迟诺柔软的手指紧紧握着,这种近乎贪恋,近乎依赖的小动作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爆了。


    原来再烈性的药物还顶不上迟诺一个小小的撒娇举动。


    迟诺这是在勾引他吧?


    除了迟诺喜欢他、爱慕他,和他两情相悦,他找不到别的答案。


    理智在这一瞬间被剥夺了。


    薄寒臣拔掉了输液器,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迟诺察觉到了异样,掀起纤长的睫毛,问:“你怎么了?”


    薄寒臣盯着他的眼神好像是一个饥肠辘辘的野兽,掀开了他的小被褥,被冰块冻僵的身躯硬是挤了进去,迟诺被他身上的寒气冻得发抖,可是折叠床更小,薄寒臣一上来他就没地方去了。


    迟诺不满:“你身上又湿又冷的,把我的被子都弄湿了。”


    薄寒臣眼仁里的侵略性愈发明显了,将迟诺身上的被子拨开,嗅着那浅淡的玫瑰味,张开利齿咬在了迟诺肩膀上,用薄唇一寸寸丈量着他细弱的肩颈,“也不全是冷的。”


    薄寒臣用的力气不小。


    醉酒的薄寒臣也爱咬他,只是那个时候有更快乐的事情麻痹着他的神经,他不觉得疼。


    这会儿他纤细的身体扑簌簌的发抖,轻咬着嫣红饱满的唇,犹豫了很久,小声说:“那不冷的东西呢?”


    ……


    第二天,迟诺睡醒后发现自己到了床上,薄寒臣就睡在他旁边。


    昨晚并没有发生过火的事情,他情绪波动太大,自己把自己羞耻晕过去了。


    迟诺打了个哈欠,撑起身体去看薄寒臣。


    薄寒臣睡得很沉,眼窝处有些许青黛,似乎是一夜未睡。


    迟诺也不打扰他,不过不打招呼就走貌似不太礼貌。


    留一张便签吧。


    便签。


    to薄寒臣。


    上班去啦,(可爱猫猫双手托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


    怎么有一种故意营造阳光开朗人设故意让对方发现的小绿茶感。


    就很装。


    他只想红,这b班估计只有薄寒臣这种工作狂才爱上。


    杠掉杠掉杠掉。


    换一张。


    便签。


    to薄寒臣。


    已走。(西装小狗高冷拎公文包)


    迟诺看着自己画的很高冷的小狗,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是不是太高冷了?薄寒臣毕竟是吃了药支了一夜的人悲伤男人。


    最终便签贴在了薄寒臣的手机上。


    只是高冷酷爹T^T变成了不想离开老公的委屈小狗(í _ ì)


    《权臣》的戏大部分都是户外实地取景,因为谢燎对于影视剧画面构图的自然光光感要求很高,影棚内拍摄很难达到自然光的光影效果,所以迟诺他们没有一场绿幕拍摄戏。故事线分朝堂与江湖两个剧情线,所以分了两个小剧组同时进行拍摄。今天迟诺就要进山喂蚊子了。


    拍摄取景地的山林是半开发性质的,山上的酒店只有一家,山下的酒店更少,《帝阙》剧组也在这里取景,严文君为了挤兑《权臣》剧组,掏出棺材本把周围的酒店能包的全包了,《权臣》剧组只能选择唯一一家民宿入住。


    民宿不大,只有一间独立的大床房,其他的就是能躺四五人的大通铺,双人间,甚至是类似青年旅社上下铺六人间。


    《权臣》剧组找过来的时候,民宿老板都震惊了,因为他一般面对的都是娱乐圈底层,比如剧组里的十八线小演员、场务、跟组群演、服装助理什么的,这些人剧组才不会给他们订高级酒店。


    谢燎把最大的一间房指给了迟诺,然后再分配其他房间。


    饰演男三的宁熹当场就不乐意了,他是宁家小公子,圈里出了名的傲娇小狮子,平时和迟诺就不对付,两人基本上是从线上battle到线下,相爱相杀谈不上,微薄互a点对方整容帖子的事儿没少干。


    宁熹:“凭什么迟诺就能住大床房?我是易过敏体质,和其他人同睡能起疹子。”


    谢燎也没惯着他:“就凭他是老板娘,你现在也是变相给他打工。”


    “老板娘”三个字把宁熹气炸了,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结婚三年睡都睡腻了吧,你少拿薄寒臣来狐假虎威,他们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要么我住大床房,要不我和迟诺一起住大床房。”


    谢燎:“你不是对人过敏吗?”


    宁熹:“平番可治。”


    迟诺懒得理他。


    宋念星却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一开始宁熹和迟诺并不在一个剧组,宁熹却总是跑两三公里来他们剧组蹭空调,迟诺看不见他,就跟个小炮仗似的咋咋呼呼,给他一种“宿敌就是妻子”的感觉。


    0×0是没有爱情的!


    同剧组的桑冽也不动声色地加入其中:“一视同仁呗,我也想住大床房。”


    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比起宁熹暗戳戳的舔,桑冽就一绝世大绿茶,总是顶着一双清澈的少年狗狗眼崇拜的看着迟诺。


    动不动就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迟诺老师你真的是太棒啦。


    作为薄寒臣的爱情小间谍,宋念星只想说:不会就退圈,留给会的人,莫挨你爹。


    谢燎没给他们争论的机会,一锤定音敲定了住宿方案。


    迟诺大床房。


    宁熹、桑冽、宋念星还有另外三个男人住六人间。


    迟诺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了一番,翻了一遍背得滚瓜烂熟的剧本,就打算睡了。以往他肯定睡得着,可是最近和薄寒臣接触多了,他总是忍不住看着和薄寒臣的聊天框发呆,其实主动发一个消息,薄寒臣再忙也会回他,可是他就是鬼使神差的想看薄寒臣的信息主动发过来。


    这种暗暗较劲的感觉让他心口微微发涩。


    薄寒臣甚至不会夸他画的小狗脸好看(í _ ì)。


    迟诺酝酿了半个小时睡不着,就去走廊尽头的六人间去找宋念星玩了。


    拍戏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娱乐活动,其实只要性格不太端正,大家都能处的来。


    六人间还算热闹,另外三个男演员在一起打牌。


    桑冽则是在上铺床上拿着笔在剧本上圈圈点点。


    宁熹则是在他对面打游戏。


    宋念星在桃宝上看女装小裙子,房间门没有关,迟诺走了进去,“念星。”


    这一个近乎气音害怕打扰到旁人的声音,让桑冽和宁熹都一僵。


    桑冽假模假式的又翻了两页剧本,就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完美的肩胛骨和紧窄如刀的腰腹,从上铺翻了下来,超经意的端了个小盆子里面装着他的洗漱用品去洗漱。


    宋念星的床就在浴室和洗手池旁边。


    桑冽在迟诺面前故意走了十来次。不是秀个肱二头肌,就是撅着屁股秀个男人健臀。他年纪本来就小,才十八,这会儿完全没有脱离高中男生追人的思维,光想着在喜欢的人面前秀存在感。


    “骚鸡。”宁熹撇嘴。


    宁熹也拿着握力器从床上下来了,不动声色的靠在宋念星床头的墙壁上,龇牙咧嘴的做了一个又一个,展示猛男力量才是一个男人的求爱方式。


    宋念星:“……”


    宋念星:“他们的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吗?一个比一个绿茶。”


    迟诺是个体面人,说:“微信上说。”


    宋念星:来了来了。


    诺诺:天呐,人心隔肚皮,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吧?


    诺诺:这就是顶流男星的宿命,到哪里都要被排挤(小狗扶墙哭泣)


    诺诺:我不来他们都好好的。我一来,桑冽就赶快走来走去,一点也不想让我在这个房间停留,宁熹也拿握力器在我面前展示力量,一副要把我吓走的样子。宁熹就算了,我本来就讨厌他,桑冽真的太寒我心了。


    宋念星:?


    不是,大哥,你文戏、武戏都那么牛逼,是真没看出他们求偶开屏知三当三的心思吗!


    抛媚眼给瞎子看,宋念星都有点怜爱他们了。


    诺诺:你在听吗?(小狗幽怨拿砖)


    宋念星附和说:男人对男人的恶意可真大!!!


    宋念星:别让他们影响了你的心态!对了,跟薄总说一下吧。不然他们老是这么霸凌你,你演戏状态也会差很多。


    宋念星转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薄寒臣说了:「大总,不是,薄总!速来,情敌太多了!!!」


    十分钟后。


    宋念星没有等到迟诺的信息,抬眼看了一下坐在床尾乖巧双手端着手机打字的迟诺。


    薄寒臣:「是这样的吗?」


    诺诺:「嗯嗯,我被欺负了(í _ ì)」


    第26章 微信暧昧聊天


    第二天, 迟诺进山拍戏。


    酷暑烈日当头,他穿了两件戏服,一层层华丽的衣料包裹着他, 密不透风。


    他饰演的是陆家小养子陆行雪, 前世陆行雪因为对三哥产生了爱慕之意, 为了摒弃这种畸形的爱慕关系,陆行雪远离陆家, 开始了云游之路。先帝驾崩, 六皇子失势,战队六皇子的江南望族陆家被灭满门, 回到家的陆行雪目睹了血腥杀戮的残忍画面, 而他一直被寄养在山寺佛堂的三哥也因他而死, 两人互通心意, 陆行雪重生。


    陆行雪是个俊俏可爱的小公子, 重生之后不再离家, 反而在六皇子寿宴之前, 与三哥一同前往京都贺寿, 路上意外撞破了特务机构忠武司犯下的罪行, 遭到追杀,两人到达京都之后联手侦破皇家悬案, 七日之内, 名满京华。


    明俏可爱是最难演的。


    少一分呆板木讷,多一分用力过猛。


    迟诺演戏时必须投入饱满的精力, 除了天热特别磨炼他的意志力, 陆行雪的戏份对他来说其实挺好演的, 因为少年游这部分戏里,陆行雪的性格和他本身的性格就很贴, 他甚至偷偷怀疑薄寒臣写剧本时没少意淫他0.0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变态。


    一下戏,迟诺全身的细胞和器官都停止运作了一般,一个助理帮他搬来休息椅,两个小助理拿来了小电扇,小心翼翼的剥开了他的戏服衣角往里面吹风。


    小唐拿来了冰水。


    迟诺这会儿水都懒得喝,说:“插根吸管。”


    小唐连忙给他弄了一支吸管递给他说:“慢点喝,你早饭、午饭都没吃,空腹喝多了水,容易肚子疼。”


    迟诺不是不想吃饭,人累到一定程度,是连嘴巴都懒得张的,嘟起唇含住吸管咕吱咕吱的吸冰水,冰水的凉意缓慢地渗透到四肢百骸当中,热意消散了不少。


    迟诺才小声地说:“舒服。”


    桑冽走了过来,说:“小何,你还有多余的小风扇没?我也热。”


    助理小何:“没有了,我们家迟老师还不够用。你助理应该有吧,我们一起买的。”


    桑冽拎过来一个小马扎,坐在了迟诺身边,答非所问:“我蹭点风。”


    他等会儿和迟诺还有一场戏要拍,热汗从他的额头渗出,化妆师拿纸巾给他擦了,拿粉扑给他补妆。


    宁熹的戏份已经拍完,时间上没有迟诺和桑冽的时间赶,完全可以去商务车上吹空调,可是他看到桑冽对着迟诺大献殷勤,心里都快醋死了,生怕他真的硬挤进迟诺的心尖子上了,也拎了个小马扎坐在了迟诺身边。


    迟诺:“……”


    人多热气大,桑冽已经很让他不满了好吗。


    迟诺:“你怎么也过来了?你是存心要热死我吗?”


    宁熹盯着迟诺那张漂亮清丽的脸蛋,不自在的别开了眼,硬呛:“难道我还能暗恋你吗?”


    迟诺翻了个白眼T、T


    被你暗恋?还不如死了算了。


    内心有点小不爽的迟诺,不,艺术家迟老师此刻的感情需求是很大的,一方面被同剧组的人疑似霸凌,一方面正在新剧创作中的他输出了太多情绪,继续外来情绪的补充。


    鬼使神差的,迟诺又敲开了薄寒臣的聊天框。


    输入,删除,又输入,又删除……


    过了五分钟。


    薄寒臣发来了一句话:「实在没有什么想说的,就吱一声好了。」


    迟诺:?


    迟诺嘴角翘起。


    薄寒臣怎么知道他想说又没说?难道也在一直盯着他的聊天框发呆吗?


    迟诺嫣红的唇瓣微抿,点住语音键:“吱。”


    故意的。


    带着刻意的俏皮和欢快气音,纯心在勾引人。


    这一个字好像是长了活泼的小脚丫在薄寒臣心头乱踩。


    薄寒臣:「你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诺诺。」


    才不告诉你呢。


    迟诺装傻:「什么?一个吱就勾引到你了吗?薄总的定力真的好差,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薄寒臣:「不用了。」


    薄寒臣:「诺诺小护士用小屁股帮我治疗一下就可以了。」


    迟诺:“:)。”


    迟诺:「(正义狗狗上去就是一把去污粉.jpg)」


    薄寒臣:「病入膏肓的人需要的是对症急药,而不是隔靴搔痒的检查。」


    迟诺:「(茅山道士左跳右跳撒一把糯米.jpg)」


    老东西。


    薄寒臣:“?”


    迟诺在网上给薄寒臣下单了一份巨额人寿保险,受益人填了自己,给薄寒臣发了过去:“那你还是尽快病死吧,老公,给你老婆的青春靓丽尽一份力。”


    薄寒臣:“只接受精尽人亡订单邀请。”


    迟诺雪白的脸蛋被臊红了,双手端起手机在键盘上哒哒哒:「你好像一个被憋疯了的陷入求偶期的男人。」


    薄寒臣:「那你应该庆幸,你男人三十岁了还有这方面的想法,不然你就是药店常客了。」


    薄寒臣:「再说了,对漂亮可爱的迟老师产生非分之想,是很难的事情吗?」


    原本是和薄寒臣聊天降降心中的火气的。


    可是,聊来聊去,迟诺心中的火气更旺盛了。


    微信上的言语成了隔靴搔痒,是倒入老旧饮水压井内的一碗旧水,需要不断地按压才能引出甘甜的新泉,他好像渴望更多更多的交谈,来填满心中的空寂和渴望。


    啊,好麻烦,他好像,恋爱了。


    迟诺不再和薄寒臣聊天。


    薄寒臣这个时候应该飞往澳洲参加一个海外商务活动,他又要在山里拍戏,哪能轻易就见得到呢。


    下午,迟诺拍完了戏。


    下戏返程时,周围传来了骚动的声音,天空中的螺旋桨轴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众人不由得纷纷抬头,入目是一种奢华的商务机G60-JT32,纯黑色的机身折射出奢靡又熠熠的光芒。


    公务机在观景台的停机坪上落下,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制片人小跑过去打招呼:“薄总。”


    谢燎累得扭动了一下脖子,活动了活动肩骨,笑着打趣:“谁把这个逼王招惹过来了。”


    薄寒臣一身黑,墨色的发丝这次并没有全部梳在脑后,而是自然垂下微分,五官冷白俊逸,脖颈修长,黑色衬衫贴合着平直的肩膀,领口开了两粒,精致性感的锁骨露了出来,裁剪得体的西装裤包裹着逆天长腿。


    越来越花枝招展了。


    薄寒臣无论是精力还是颜值一直没老过,用回春形容不太合适。


    迟诺纠结了几秒,想了一个特别适合的词去定义他,那就是——薄寒臣发春了。


    发得还不轻,过剩的多巴胺都溢出来了,撩的周围人心神荡漾。


    这次在山上拍戏的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几乎都是薄氏旗下的员工,除了宁熹。


    众人上前和薄寒臣打招呼,人际关系交际,桑冽和宁熹自然不能远离,也走了上去。


    只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在宁熹和桑冽眼中,薄寒臣就是已经拿到了资格证,被明媒正娶进迟家的正宫,两人在道德伦理上自然比他矮了一大截。


    桑冽表面示意友好,伸出手要和薄寒臣握手,皮笑肉不笑道:“薄总还真是宠爱迟老师,百忙之中还来探班,不过迟老师确实值得拥有这么多爱,就比如我没日没夜和他对戏,他都不嫌烦。”


    表面恭敬,言语之间尽是暗戳戳的酸。


    谢燎忙碌了一天的头都要炸了:“……”


    桑冽和宁熹对迟诺的喜欢,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不想影响拍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这个大魔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过来探班的,等下跟他解释一下好了。


    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大魔王哄好?毕竟人家是金主爸爸。


    迟诺走了过去,没有给桑冽一个眼神,反而是双手抱住了薄寒臣的手臂,把狐假虎威运用到了极致,语气甜甜软软的当面打小报告:“老公,你别听他瞎胡讲。他昨天还霸凌我呢,我去他宿舍,他在宿舍走来走去,想要驱赶我,今天还蹭我的风。”


    薄寒臣唇边溢出了一丝轻笑,眸光森冷的盯着桑冽,将他的手握得咯吱咯吱作响:“是这样的吗?”


    “……”


    桑冽的手都被握青紫了,也感觉不到疼。


    因为听了迟诺误会曲解的话,一颗心都被撕的稀巴烂了。


    谢燎:“……”


    好了,暴风雨还没有来临就已经被迟诺浇熄灭了。


    好嘛,如果沉默是金,就凭这当面沟通和交流的力度,你们两口子一定会光速返贫。


    迟诺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薄寒臣带他去山下的高级餐厅吃饭。


    薄寒臣之前说戒烟,他言出必行,但没有说戒酒,他的物质欲并不高。尽管他做的饭也很好吃,但对他对食物的要求就是能入口就行,口感上和味道上根本就不要求,当然对酒的要求也不高。他担心迟诺在这方面劝解他,就让商家把酒灌在了矿泉水瓶里。


    因为他对迟诺那晚为什么愿意和他做愛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清醒的时候两人又没有办法正常进行,他只能将自己灌醉。


    等迟诺反应过来的时候,薄寒臣已经彻底喝醉了。


    方洋根本就不知道薄寒臣的真实用意,害怕他喝醉酒胡乱搞事情就去附近的大药房买药。


    随城人流量大,而且拍戏的时候演员经常受伤,郁郁不得志的群演也爱在这里酗酒,经常闹出一些扰乱治安的事情,所以这里的药店开的药都挺猛的。


    店员:“有几分醉?”


    方洋:“醉死了。嗯,走路都不怎么能走,还是我把他抬上车的。”


    店员拿出来了一盒药,说:“那你算是找对地方了。给他吃两粒,他就是醉的要归西了,这两片儿药下去,他半个小时之内也能清醒过来。”


    第27章 文案


    方洋开车把薄寒臣送回了酒店。


    这次薄寒臣喝得酒比较烈, 是呛嗓子的烧刀子,辛辣醇厚的酒味缠绕在喉头,似乎还有几分低醇的麦芽味。


    薄寒臣的酒品很好, 即使在醉酒状态, 行为举止也有所克制。


    只是他刚站起来的时候, 脚步有些踉跄,眸色迷离涣散, 高挺的鼻梁下, 薄唇紧抿,冷白的后背青筋绷起, 反手握住了后车门, 想要借力。


    迟诺有些担心, 卷翘的睫毛轻颤:“能走吗?”


    方洋挡在了他面前, 担心薄寒臣摔倒, 将他一条手臂架在肩膀上, 半搀扶半扛着他走, 对迟诺解释道:“迟老师, 薄总的体重对你来说还是有点太重了, 你就别帮忙了,真伤到你, 可就不好了。”


    迟诺弯腰拿起了薄寒臣落下的手机:“好的。”


    两人回到了酒店的总统套房。


    方洋将薄寒臣撂到卧室床上。


    方洋拿出药片, 将他扶正,给他塞嘴巴里, 又拧开了一瓶矿泉水, 递给他, 说:“薄总,喝一口。”


    薄寒臣这会儿只是意识迷失, 别人说的话,经过机械僵化的大脑整合,还是能下意识做出反应的,他噙了一口水,将嘴里的药片咽了。


    方洋这才把他放平了,刚要弯腰去脱薄寒臣的皮鞋,手机就响了。


    是公司里重点栽培的歌手叶辞给他打的电话。


    叶辞的最新行程是在随城录影视剧的OST,结果喝醉酒和死对头在车里打了炮,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他俩赤a身裸a体被狗仔们堵车里了,他是方洋表妹手里的艺人,表妹不在随城,就让他去解决一下。


    方洋急着走,对刚走到套房玄关处的迟诺说:“迟老师,我有点急事儿要走。你累了一天了,跟我一起走吧。我把你送回去。等会儿我让小周来照顾薄总。”


    迟诺本来是有点疲惫,可是经过薄寒臣醉酒这一个小插曲,身上的疲惫感也消失殆尽了,说:“你去忙吧。我不累,而且我们平时也见不到,我就在这陪会儿他好了。”


    迟诺话语中的思念很坦荡。


    一看两人的关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开始黏糊了。


    方洋嘴角上扬,说:“行。”


    说完,方洋又折回总统套房的大厅内,将茶几上的花瓶拿了过来,将里面芳香的花束拿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将长颈花瓶递给了迟诺。


    迟诺有点迷惑:“?”


    方洋:“我已经给薄总喂过解酒药了,不知道奏不奏效。他如果等会儿起来调戏你,你就给他一棒槌,敲晕他。”


    迟诺:“……哦。”


    这里面是不是带点私人恩怨了。


    方洋走后,迟诺去了卧室。


    薄寒臣正在卧室大床上躺着,那一身雍贵的黑衬衫黑西裤不染纤尘,他宽肩窄腰,是行走的衣架子,只是躺在床上,就凭空多出了些许色欲感。


    狗男人。


    真是躺着也会勾引人。


    迟诺走了过去,将他的鞋袜脱掉,推了推薄寒臣的肩膀,说:“药劲儿上来了没有?口渴不渴?脑袋疼吗?”


    得不到回应的迟诺把柔软的手掌放在了薄寒臣的胃部,轻轻揉了两下,决定去给他煮一个苹果蜂蜜水,于是起身去了厨房。


    一字一句化作软绵绵的情丝似的钻入了薄寒臣的耳内。


    薄寒臣口干舌燥,缓慢地睁开了狭长的双眸,他的意识混沌。


    他本是一个欲望很重的男人,青春期时遇到的尴尬他一个没少过,只是他对性没有过好奇与探索,只是那个阶段的清晨和夜晚随随便便就会映,可是他的童年经历导致他连自我触摸都不愿意进行。


    和迟诺结婚当天,他也确实没想过做愛,他也没想过真正离婚,试图和迟诺协商柏拉图。可是迟诺已经把衣服脱了,发丝乌黑柔顺,精致的小脸好像他童年时期一直隔窗仰望的洋娃娃,小翘鼻,姣好的唇瓣是嫣红色的,肩膀纤细雪白。


    剩下的薄寒臣很正人君子的没怎么看。


    只记得迟诺锁骨上的一颗小痣是浅浅的一个点,因为羞涩收拢的大腿内侧的那颗小痣是纯黑的,像是用故意点上去的,也很小。


    除此之外,身上莹润雪白的肉就再无瑕疵,胸脯的某处也是偏明亮色系的桃粉色,比樱花粉更鲜艳,比浓郁艳丽的玫粉色稍显清新。介于两者之间,薄寒臣轻易就判断出了具体的颜色。


    从那之后,这一幕就好似红烧烙铁,深深印进了薄寒臣的脑海中,那截漂亮的小腰在无数次午夜梦回被他用各种手段掐得发颤。


    这样是不对的?


    这么可以做这么下流的事情呢?


    可是他真的很想做。


    酒意麻痹了他的所有理智,驱使着他去做他想做的一切。


    他不认同这种下流的行为,可是精神上有十分贪恋震颤,好像只要稍稍一回想,就像是压住了他兴奋的交感神经,让他不断地兴奋,不断地陷入糕曹,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在极端的情况下,将他这部分记忆和消化掉的酒精一起带走。


    而他现在,又要重蹈覆辙了。


    他真的很渴迟诺。


    真的真的很渴迟诺。


    迟诺在流理台前洗了手,将两个小青苹果切块放入了锅中。青苹果润肠胃,蜂蜜中有果糖,可以促进酒精的分解和吸收,薄寒臣喝了青苹果蜂蜜水肯定会舒服的( ̄▽ ̄)~*


    迟诺转身要去拿蜂蜜。


    这个时候,他突然被人从背后拥住,那种清冽的薄荷香和浓郁的酒味相互交织,迟诺很快就意识到了是薄寒臣。


    迟诺下意识就要挣脱:“薄寒臣。”


    薄寒臣还在醉酒状态,听觉也是时有时无的,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他现在只知道他抱着的人是迟诺,他想和迟诺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如果能让迟诺快乐,那迟诺就不会和他离婚了,他想钓出迟诺的馋瘾。


    薄寒臣高挺的鼻梁抵在了迟诺的脖颈上,用鼻尖一寸寸描绘着迟诺的肩颈线,察觉到迟诺的挣扎力度小了一点,将迟诺反转了过来,双手握住了那纤细的肩膀,用牙齿去衔咬撕扯迟诺雪纺白衬衫上的小纽扣。


    又和上次一样。


    迟诺也知道当下薄寒臣肯定是真喝醉了,纤薄的双手抓着薄寒臣的肩膀往外推,可是他的力量哪里抵得过薄寒臣的一丝一毫,还没把人推开,薄寒臣已经将他衬衫的领口咬开了。


    灼热的气息和视线几乎将他的胸骨击碎。


    迟诺被薄寒臣放在了流理台上,随着薄寒臣的作乱,他的双手只好抱住了薄寒臣的头,衬衫褶皱堆在了纤细雪白的臂弯上。


    随着薄寒臣炽热的薄唇的一路深入。


    迟诺白亮肚皮下的难以启齿小情虫似乎也和薄寒臣的火热相互配合,把迟诺折磨的快要哭了,湿润的眼角晕染着诱人的粉,小巧的鼻翼翕动,似乎要晕过去了。


    薄寒臣好像真的醉透了。


    真的,再睡一次也没关系吧。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被发现了他又要怎么找什么理由呢?


    明明在薄寒臣清醒的时候装得那么矜持,为什么在薄寒臣醉酒的时候就能轻易沉溺呢?


    迟诺还在用残存的一丝理智思考。


    可是薄寒臣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抬起了头,他意识里面的双眸中泛出了十足的侵略性,托住了迟诺的后脑勺就和他接吻,那饱满又甜美的唇让他欲罢不能,用唇齿撬开了迟诺的唇齿,更深入的掠夺着他口中的芳香。


    薄寒臣在这方面蛮横不讲理又荤素不忌。


    几分钟后,迟诺的口腔似乎都被这个恶劣的男人用舌头刮痧了,被他亲的喘不过来气了,单手后撑着流理台上仰着头小口小口的喘气。


    薄寒臣单条手臂抱着迟诺就将他带进了卧室,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指节扣进了领带,用力一扯,将领带扯了下来,邪气地笑了一下,欺身而上。


    不管了。


    先享受了再说,反正薄寒臣不知道。


    迟诺心想。


    不管他想不想,薄寒臣都没打算放过他,只是强势的时候,薄寒臣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衬衫和西裤都一丝不苟的装扮着。


    不知道还以为他正在高级礼堂做演讲,修长冷白手指上的动作也像是在扶会议室台式麦克风。


    迟诺雪白的小脸上晕染的红透,身上渗出了细密的小汗珠,被咬出牙印的红唇之间还是会溢出破碎哭叫声,太羞人了,迟诺不想听,掩耳盗铃似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一行为让身上的男人更恶劣了。


    只是在迟诺紧闭双眸,几乎将小脑袋仰陷进枕头里的时候,薄寒臣粗野的眸色渐渐变得清明,他茶褐色的眼仁里映出了迟诺漂亮动人的模样,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他酒醒了。


    两人正以最羞人的紫石连在一起,他竟然清醒了。


    下一秒。


    迟诺纤细的眉毛颦起。


    被烫到了。


    怎么会?怎么又这么快?


    迟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眸就被一条黑色领带束了起来,黑色的丝绸布料遮住了全部视野,只有滚烫的热意和沉重的呼吸声,让他莫名心慌起来。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都无法再次思考,一次又一次的剧烈让他漂亮的双眸睁得圆圆的,泪水沾湿了黑色领带。


    他的脑袋频频撞上床头柜,迟诺纤薄漂亮的肩胛骨蜷缩,纤薄的手掌痛苦的按在鼓起的肚皮上,不知所措的哭喘抽泣。比起刚刚醉酒又有情调的薄寒臣,现在粗蛮的行为简直是把他当仇人杀,十次有九次都另辟蹊径的,凿入了他的孕囊中。


    他都怀疑和他欢好的对象换人了。


    “……薄寒臣。”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更加性感的低吼。


    迟诺湿软纤细的手指抓住了黑领带,虚软的扯下。


    然后,他湿漉漉的杏眼,对上了悬在上空的,薄寒臣清明的眸子。


    薄寒臣,竟然,酒醒了。


    第28章 漂亮老婆的牛马


    迟诺发现薄寒臣清醒后, 浑身紧绷,吓得险些尖叫出声,抓着领带的指尖掐出了玫瑰色。


    他的一时间大脑空白, 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


    薄寒臣已经感受到了迟诺发现他酒醒的事实, 毕竟身体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


    他也觉得有一丝尴尬, 可更大的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暗爽,那种由内而外的, 从心脏到胃部这些情绪器官都被紧紧攥住, 经过又酸又爽的过程,猛然一松, 让他钢筋铁骨浇筑的身躯骤然瓦解空虚。


    他想和迟诺接吻, 想填补这种空虚。


    可是, 他没有那么做, 反而是装作毫不知情地重复着之前粗野的动作, 力道比方才更甚, 他想看迟诺更多反应。


    是他给予的一切的动人又青涩的反应。


    薄寒臣越来越过分。


    华丽的天花板吊灯似乎晃出了残影。


    细腻白嫩的脖颈拉出了濒死的弧度。


    迟诺实在承受不住了, 握住小拳头, 锤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 眼角挂泪珠:“薄寒臣,你个混蛋。”


    薄寒臣吃痛, 宽大的手掌包住了他的小拳头, 轻轻揉了揉他的小指展肌处,好像有多么心疼他, 可是别处的动作却截然相反, 一时间让迟诺分不清这个男人到底是真心疼他还是假心疼他。


    薄寒臣将他的手指放在唇间咬了一下, 笑的邪肆:“我以为宝宝喜欢在床上装陌生人呢。”


    迟诺:“……”


    薄寒臣一双深沉的眸子细细描绘着他的脸蛋,又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没想到, 我求你你不给我,反而喜欢偷吃。”


    “……”


    什么叫他偷吃?!


    长得像个老树根,丑死了,谁馋了?!


    明明就是你酒后胡来!


    迟诺被他调侃得有些羞恼,当即就不乐意了,撑起身体就要往后退,娇气地说:“我不要做了。”


    薄寒臣又把他抓回来狠狠埋死。


    迟诺眼圈都被激红了,冬日霜雪打落在柔韧纤瘦的花枝上,小腰抖得扑簌簌的。


    太羞耻了,太磨人了。


    迟诺再次和含羞草一样收枝拢叶,扭过去脸,脖子一耷拉,装死。


    薄寒臣晃了晃他。


    迟诺耷拉着的小脖子也跟着晃了晃,就是不醒。


    装死,薄寒臣也有办法治他。


    冷白的指腹捏住了迟诺的小鼻子。


    有病?


    迟诺不能呼吸,不得已睁开了杏眼:“你混蛋。”


    薄寒臣语调撩人,冷玉似的手指抚摸那截细腰,痴迷的说:“诺诺,装死是自然界中最低端的逃避方式,除非捕猎者不吃死物,或者已经吃撑了,这两个哪一个套在我身上都不合适。哪怕是你不给一点反应,我都欲罢不能。”


    言下之意,不管他是醒还是睡,今天的他都会狠狠睡他。


    迟诺:“……”


    他这是招惹上一个什么量级的变态啊。


    两人还在亲密接触中,迟诺自然也不好受,眼尾浓迷醉,晕染出一层薄薄的桃花粉,小声说:“你个变态,别光用嘴巴说好吗?”


    平时薄寒臣牵一下迟诺的手,被迟诺坐一下腿,他就疯狂心悸,身体就不可控的做出奇怪的反应。


    如今温软如玉的迟诺被他抱在怀里,已然超过了他的兴奋阈值,和迟诺说话已经是在心里嚼烂了,重复了两三遍,才能汇聚成正常的人语句。


    薄寒臣喉结滚动了两下,亲了亲他湿软的眼角:“别叫变态,我会爽到。”


    迟诺:“……”


    迟诺不上不下的很难受,小声哼哼:“继续吧。”


    反正都到这一步了。


    矜持也没有什么用了。


    薄寒臣偏偏不如他的意,在这关键的时刻,变得磨人起来:“为什么又愿意了?诺诺,告诉我好吗?”


    迟诺纤长的睫毛上都是羞耻的水珠,娇娇气气的:“难道我要让你去找别人吗?我们好歹也是模范夫妻,我可不想你落个内娱泰迪的名声。”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薄寒臣满意。


    薄寒臣捏住他莹润的脸颊,迫使两人对视,声线低沉苏撩:“真是乐于助人的好宝宝,换了别人,你也会这么帮他是吗?”


    温柔的语气里裹挟着危险。


    可是这种话,当下是吓不到迟诺的。


    “人都让你干了,你还在小心眼什么。”


    薄寒臣:“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想听这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笨蛋。


    不喜欢的话,会让你玩吗。


    如果说爱的有多么浓烈,那才是欺骗,迟诺潮红未退的脸蛋更红更艳了些,轻声说:“有一点。”


    有一点是不是太少了?


    迟诺斟酌了一下,想要润色润色。


    薄寒臣的虎口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有一点”在他这里和“爱的死去活来”没区别,他肌理分明的肩胛和胸膛都在紧绷,生怕心脏跳出来,过了很久才控制住,甘之如饴道:“别再说了,宝宝。我怕我再控制不住*了。”


    迟诺犹豫了一秒,脸蛋粉扑扑的,小刷子似的睫毛眨了眨,认真建议说:“要不你再喝点儿酒吧?醉酒的你松弛又会调情,清醒时候的你只会蛮干。”


    薄寒臣:“……”


    迟诺可以说喜欢别人,反正他不信。


    也可以说喜欢自己。


    但是他言语之间,表露喜欢醉酒状态下的自己,他只觉得自己被自己绿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逐渐癫狂了。


    空气都是滚烫滚烫的。


    薄寒臣用尽了刁钻的手段对娇气的小玫瑰进行肆虐,似乎要清洗掉对方所有关于醉酒的记忆。


    狗东西。


    孕囊被狠狠肆虐了。


    不知道多少次了,薄寒臣还在捞着迟诺的腿往腰上挂。


    迟诺睫毛上全是湿热的汗,白皙的鼻尖一直在颤抖,湿软的红唇上都散发着热气。


    不知道该如何停止这场磨人的欢爱。


    叫了哥哥,叔叔,老公,甚至爸爸都没能停止。


    薄寒臣附身,薄唇压在他的耳边吻了又吻,喘了口气粗气说:“宝宝,别叫爸爸,爸爸这个称呼还是留给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吧。”


    迟诺虚弱的视线掠了薄寒臣一眼,茫然僵化的脑子反应迟钝,慢吞吞地说:“你少在这里下功夫了,你又不是十八九岁,质量哪有那么好,男人不可能轻易就怀上的。老东西。”


    老?


    薄寒臣握着迟诺纤细白玉的脚踝,恶魔低语似的:“你对你男人的认知不全面,当下的我如果不收着点,你会死在床上。”


    迟诺:“吹牛逼。”


    迟诺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仨字,三天都没能出这个酒店套房的房间大门。


    谢燎那边急着要人,打了好多次电话,薄寒臣都给他推了。


    迟诺最后让他玩急眼了。


    薄寒臣有个铁肾,他没有,他的小腰子都要凉透了。


    迟诺从酒店出来是一周后,当然后面几天他一直在补觉,困得要死,怎么睡都睡不够。


    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死了,中间醒过来,找了个笔和本,写了一篇小遗书,里面声情并茂的控诉了薄寒臣的下流和无耻,写完后又继续睡,吃饭都是让薄寒臣拿勺子一口一口喂的。


    要不是薄寒臣去澳洲的时候没办法一推再推。


    迟诺觉得他俩可能得在酒店立个墓碑。


    一个是被迫香消玉殒的小可怜,一个是纵情纵欲的淫邪老色胚。


    迟诺没有立刻回剧组,而是打了电话给宋念星,两人飞去了北城最大的拍卖会消费。


    迟诺亮出了薄寒臣的黑卡,一向高高在上的拍卖会主办方眼都亮了,给他准备了私人向导。


    私人向导:“这幅是中世纪欧洲最名贵的油画典藏。”


    迟诺亮了亮卡:“刷卡。”


    私人向导:“这是世界上最名贵的珠宝,它象征着——”


    迟诺亮了亮卡:“拿下。”


    私人向导:“这是世界上最适宜居住的岛屿,风景优美,适合独居也可以开发做旅游区——”


    迟诺亮了亮卡:“可以。”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没用的。


    刷卡刷卡刷卡刷卡刷卡。


    宋念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这是奢侈品拍卖中心,也不是大白菜批发市场啊。


    宋念星:“你和薄寒臣闹矛盾了?”


    迟诺的臀心骤然一痛,敢情薄寒臣是把他的小屁股当磨铁石了,这几天磨的次数太多了,估计是真铁棒也要磨成针了。


    迟诺愤愤的:“我屁股快要疼死了,薄寒臣怎么也得跟着疼一下。”


    宋念星:“……”


    信息量好大。


    其实不用迟诺说,他也能感受到不同,毕竟七天前迟诺看上去还像绿枝上挂着的青涩的小甜桃,这会儿隐隐有种熟透了的感觉。


    更漂亮,更诱惑人了,一看薄寒臣就没少玩。


    而此刻远在澳洲的薄寒臣入住了海景酒店,难得惬意的在沙滩上晒了晒日光浴。


    孙秘书知道薄寒臣凡事将就高效,况且已经耽误这么多天了,他说:“要不要将这次的商务会面安排在晚上?”


    薄寒臣喝了一口椰汁,这几天他几乎要住迟诺身体里了,这里面的爽感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不能怪他,娇软漂亮的小老婆在他怀里,是个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


    他语气轻松惬意地说:“明天吧,以前是我太不懂享受生活了,以后我也得学着点慢节奏的生活,争取和现在的年轻小男孩同频。”


    孙秘书:“好的。”


    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吗这是?


    下一秒。


    薄寒臣的手机疯狂弹射信息——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4在****消费3000000元人民币】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5在****消费9600000元人民币】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6在****消费15000000元人民币】


    【您尾号为6380的银行卡15:57在****消费80000000元人民币】


    ……


    累计消费金额高达20亿。


    孙秘书听着一连串的叮咚声,不明所以的问:“薄总,你的手机是中病毒了吗?”


    薄寒臣:“……”


    薄寒臣眉心一跳,不动声色地说:“把会面时间改到晚上吧。”


    孙秘书:“?”


    孙秘书:“为什么啊?”


    薄寒臣舌尖抵了一下腮面:“勤奋的薄总,以后要当漂亮老婆的牛马了。”


    想上老婆,就要先上班。


    第29章 怀孕


    迟诺在山里拍了一周的戏, 他的戏份很吃重,昼夜不停地拍摄,完成了谢燎近期对他的拍摄要求, 就先返程江城, 准备下一期的恋综录制了。


    周姐来随城接他。


    晚上七点的航班, 迟诺先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又叫了一份鱼肉饭。


    周姐奇怪:“你不是最不喜欢吃鱼肉的吗?”


    二十分钟后, 侍应生推着银质餐车进来, 将餐食放在桌上,毕恭毕敬地走了出去。


    迟诺去洗手台前洗手。


    周姐指了一下垃圾桶里的验孕棒, 说:“不喜欢吃鱼肉还要吃, 又迫不及待地验孕, 你该不会真的在备孕吧?”


    迟诺走到餐桌前坐下, 卷翘的睫毛眨了眨, 认真又坦诚:“差不多, 我又没吃避孕药, 和备孕没区别。”


    周姐:“前段时间你还想摘掉孕囊,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该不会是薄寒臣想要个孩子, 你就乖乖给他生吧。”


    一周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足够他考虑很多事情。


    他第一时间也是想摘掉孕囊。


    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 反而扰乱了他的生活。


    薄寒臣跟他说想要一个宝宝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有了自己可以生孩子的认知。


    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


    他喜欢小宝宝。


    如果能生出来一个和他同样性格的小宝宝, 他一定也会非常开心。


    虽然私心上不肯承认。


    但他真正决定想生下一个小宝宝, 确实是因为薄寒臣。


    一是薄寒臣的基因非常优秀, 无论是容貌还是智商都不可多得。


    二就是自诩头脑清醒的小艺术家迟老师对薄寒臣的甜言蜜语有点上头。


    迟诺颦了颦眉心,用筷子夹了一块软嫩的鳕鱼肉放在嘴里, 既然决定要生,就要好好养一下身体,鱼肉富含优质蛋白和不饱和脂肪酸,对备孕有好处。迟诺吃了下去,觉得也没多么抵触,只是小时候被鱼刺卡过,才会一直排斥鱼肉。


    他喝了一口清水,说:“多种原因考虑吧。”


    周姐:“你了解过生宝宝的前期准备吗?”


    迟诺:“最近在看。”


    周姐:“你是不是有信息茧房?小祖宗,除非薄寒臣的晶子质量特别好,你备孕才会少受罪。如果你真的怀上了,可能会胸部发胀,不良孕反,你虽然不是易留疤体质,可是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长妊娠纹了怎么办?”


    迟诺轻声说:“都了解过了。”


    周姐有点震撼,女性生育已经非常辛苦了,男人生孩子又要顶着一层社会舆论压力,没想到迟诺了解过竟然坦然接受了。


    周姐继续说:“男人和女人的构造不同,随着胎儿的发育变大,会挤压到男孕夫的前列腺,那可是男性的兴奋点,也就是说,后期极有可能和AO文里的小omega一样,进入被迫发情的阶段。你需要更多的爱抚和陪伴,薄寒臣会一刻不停地陪到你身边吗?说好听点他是艺术家,难听点他就是个重利的商人,就是因为他每一部影视作品都有极强的盈利目的性,吃透了观众多变的口味,才会迅速地大火。到时候你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又缺爱,后悔就晚了。”


    迟诺轻轻“啊”了一声,认真说:“薄寒臣真让我缺爱的话,那就别怪我招蜂引蝶了。”


    周姐:“……”


    周姐也不再说什么了。


    了解了所有弊端还是想要生一个宝宝,小笨蛋总是说不喜欢对方这个那个的,说起缺点总是一个又一个,其实心里早就有对方了吧。


    不然谁去记那么多的小缺点?闲的吗。


    话是这么说。


    其实迟诺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薄寒臣突然对他情浓似火,该不会就因为他能生吧。


    迟诺吃完饭,拿起小镜子照了照漂亮的脸蛋,又多多少少有点理解了。


    他这么貌美。


    薄寒臣对他见色起意是应该的。


    迟诺这几天一直在验孕,都没怀。


    他被薄寒臣怼进床垫子里播种了好几天,第一批和最后一批相差好几天,而且前期也测不准,他就是太好奇了,才急着测。


    这种心情就和打工人发工资当天喜欢看手机银行一样,知道它一定会来,但就是急着想看。更何况他这种怀没怀还没准,于是焦急之中又多了一层不确定性。


    周六,薄寒臣从海外回来,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诺诺,今晚去孟家吃饭,我去接你」


    迟诺:「好的」


    薄寒臣:「你在哪?」


    迟诺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发完,迟诺觉得不合适,又撤回了链接,重新打字输入了:「帝豪公馆」


    发地址好像薄寒臣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似的。


    薄寒臣:「好」


    迟诺将一瓶冷杉味道的沐浴露放在浴室的置物架上,深蓝色肃穆的扁圆瓶在一堆的玫瑰樱花浴泥桶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是薄寒臣偏爱的味道。


    很像薄寒臣第一次进入这个家里的状态,穿着一件轻奢冷沉纯黑呢子大衣,黑色高领束缚着冷白的脖颈,黑与白色极致交织,格外的欲。


    明明是他花费了三个亿买的天价别墅,送他过来的时候,像做客一样客气。


    他们确实没有认真经营过婚姻。


    深蓝色的法文瓶太过刺目,迟诺手指发烫,好几次都想将它收入柜中,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一个小小的改变,生怕被薄寒臣拿来调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孩子都决定要生了,还在这里害羞拘谨,难道自己要羞羞涩涩和不熟的老公二胎、三胎吗。


    应该尽快熟起来,各个方面的!


    帝豪公馆是富人区的独栋别墅。


    黑色的suv停在别墅旁边的小路上,郁郁葱葱的梧桐枝繁叶茂。


    薄寒臣从车上下来,给迟诺打电话。最近江城雨水充沛,空气也逐渐湿冷起来,他穿了一件御寒的纯黑呢子大衣,靠在线条冷厉的车身上。


    迟诺接到电话,走到窗户前,看着三楼下面的薄寒臣,语气里失落难掩:“你不进来呀?”


    你不进来就发现不了卧室、厨房、浴室的双人生活布置了!


    今天一天迟诺像是预备过冬的小松鼠,拉着一个装满生活用品的大袋子到处查漏补缺,甚至是玄关都偷偷放了一双情侣拖鞋。


    薄寒臣:“忘记密码了。”


    迟诺:“忘记密码,衣服还穿和上次一模一样的。”


    薄寒臣被拆穿了也不尴尬,淡笑着说:“三年没来过,这里也算是你的私人空间了,我贸然闯入的话,很不礼貌。”


    迟诺:“……”


    闯入他身体时招呼都不打,进他的住处反而假正经了,薄寒臣,你真的很装。


    薄寒臣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睇向了站在三楼落地窗前的迟诺,唇边溢出一丝笑意:“你邀请我,宝宝。”


    迟诺:“……”


    迟诺莹润的脸蛋鼓了一下,假笑:“不要。”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进来T、T


    迟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坐上了薄寒臣的副驾驶,薄寒臣也进入了车里,给他绑安全带,将温热的手掌放在他的平滑紧致的腹部。


    温热的感觉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在了迟诺的肌肤上,微痒的感觉几乎让他战栗着颤抖一下,有点难为情地说:“按最快的算,也才两周时间。就算怀了胎心和胎芽都没长出来,超声波都检查不出来,你的手掌更是感受不到了。更何况没有,测了好几次都是一条杠。”


    薄寒臣:“确定没怀吗?”


    迟诺:“你明年就三十一了,私下又烟酒都来,一天恨不得工作二十三小时,就算量大,活性肯定低。你应该服老,抽空检查一下。我去检查了一下,医生也说了男性怀孕概率很低,不是硬干就能干出来的,也需要运气。”


    薄寒臣想起了某些动人的景致:“量大就行。”


    迟诺:“……”


    迟诺握起小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薄寒臣的肩膀,凶巴巴:“你怎么就听见了这个?”


    薄寒臣握住了他的手,说:“你不要有精神方面的压力,处于情侣期容易怀孕是双方精神愉悦,更容易受孕,如果真的把怀孕当任务,效率反而低。顺其自然就好。”


    迟诺单手压在车窗沿上撑脸:“都怪你说得太早,害得我想了好多,日思夜想也期待上了。”


    薄寒臣盯着迟诺嗔怨的小脸。


    这张脸蛋真的很适合亲吻,他含了别的私心,能有一个宝宝是好的,没有他也没有什么遗憾,能借着这个机会让迟诺心甘情愿地被他定期播种上几十年,那不得美死他了。


    薄寒臣道貌岸然的:“等会儿吃完饭,咱们两个再备孕一下,多睡睡概率大。”


    迟诺脸红了一下。


    没说话。


    备孕的过程真尴尬。


    很快,黑色SUV就驶入了孟家老宅。


    孟靖轩才五十六岁,只是前几天摔了腿,行动不便,只能坐轮椅,宋雅云推到了大厅内,看到了迟诺就心生欢喜,把孟靖轩忘了,过来拉着迟诺的手在大厅的沙发上说话。


    孟靖轩只能双手摇着车滚轮子往前走,也着急忙慌地想和迟诺聊两句。


    他们太稀罕这个儿媳妇啦!


    迟诺:“爸他怎么了?”


    宋雅云:“摔着了,不碍事。我最近和几个太太聚会,她们都在讨论你,说你录节目那天发现体内长了类子宫,你们该不会真打算要孩子吧?”


    “啊?”


    不是,这上流社会也这么八卦的吗?


    也是,不少富家公子都盯着薄寒臣的床榻,无关爱意,更多的是想通过婚姻关系利益整合。


    迟诺雪白的脸蛋有点热,轻轻“嗯”了一声,说:“是的。”


    宋雅云神神秘秘地:“你们真想要,是不是有点早了?我看你们两个感情才升温,这个时候怀了,至少一年过不了夫妻生活。寒臣就不用说了,感觉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但是你年轻,该享受的时光不能白白浪费了。”


    啥?!!!!!!!!!


    宋雅云该不会以为是他哭着闹着要给薄寒臣生孩子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辣鸡薄寒臣,坏他清誉!!!!


    迟诺一口气没接上来。


    宋雅云以为自己说中了,当即表态:“妈也想让你们生,但你要是没有这个想法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用孩子去绑住婚姻。谁要是敢在你们的婚姻关系中从中作梗,媚眼是早上抛的,眼珠子是我中午派人去挖的,妈妈永远给你撑腰。”


    薄寒臣拿了个苹果,姿态懒散地坐在沙发里咬,冷不丁地接一句:“那你要挖的眼珠子太多了。”


    宋雅云疑惑:“你去乱搞了?!”


    薄寒臣咬了一口苹果,慢条斯理地嚼,笑得不怀好意:“不是,是我的情敌太多太多了。诺诺愿意和我一起备孕,还是我半夜抱着他的腰低三下四求来的。”


    宋雅云轻咳:“……”


    再秀恩爱,就要告你虐待老人了。


    迟诺脸红,别开眼:“……”


    你是个大漏勺吗?什么都往外说。


    夜幕降临,豪门家宴如期而至,家族成员齐聚一堂,以往家族的饭菜兼顾到每个人的口味,虽然这一家子人心不齐暗流涌动,但年事已高的孟老爷子很想维系表面的和谐。孟家老二越吃越不对劲,这饭菜怎么吃怎么像是他和老伴给儿媳妇准备的备孕营养餐。


    老二心里犯嘀咕,借口上厕所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一众大厨和三个营养师正在研究的就是备孕餐,连老爷子最爱的青梅酒都不配上桌。老二问了一下,才知道,老爷子都不喝酒是因为迟诺不喜欢看见人喝酒,怕酒上桌影响迟诺的心情,不利于迟诺备孕。


    孟长河当即脑子都炸了。


    他活了五十多年,这种待遇闻所未闻!


    孟长河回到餐厅,怒不可遏:“爸!咱们家里人好不容易聚一次,难道都要陪着迟诺吃备孕餐吗?”


    孟老爷子听力不太行,戴上了老花镜:“家宴一月一次,哪里难聚了?”


    孟长河更直接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家产也要有迟诺肚子里的孩子一份吗?”


    孟老爷子也不和他打马虎眼了:“诺诺的孩子要是先生出来,那就是咱们孟家的福气,是咱们家的嫡曾孙,好处自然少不了。”


    孟长河:“迟诺不姓孟,薄寒臣也不姓孟,总不能养在大哥身边了就等同于流了孟家的血了吧?不伦不类,老祖宗不会怪罪吗?”


    孟老爷子不和他纠缠,冷眼看他:“以前我也看重血脉,可是血脉有什么用?!你哥在东南亚做生意的时候,是你联系的绑匪吧?孟昀出国留学,你四弟找人在车上动的手脚!你们这些金窝里养大的窝里横软脚虾,只会相互啃食。我今天把话放这了,诺诺和他未出生的孩子出一点差错,你们全部滚出孟家,别怪我大树只留一根枝!”


    孟老爷子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噤了声。


    孟长河恨的牙齿酸痒,可是仔细一想,迟诺自幼成绩优异,容貌和身段都是顶级的。薄寒臣更不用说了,从荆棘丛生的泥潭里爬出来,如今成了整个江城都要仰望的人物,头脑不容小觑。这样的一对小夫妻结合生下的孩子,谁不想要?


    吃晚饭。


    迟诺揉了揉小肚子,有点担心太补了会长胖,别还没怀,自己就先圆了。


    薄寒臣在和孟靖轩谈事情,迟诺去花园玩了一会儿,回到了别墅,经过孟家的艺术长廊,驻足观看,这里面大多是孟家人拍的照片。迟诺之前很少看这个的,他是真的吃撑了,消消食再回去玩手机。


    宋雅云:“喜欢吗?”


    迟诺:“喜欢。”


    宋雅云指了一下画中的邮轮,回头对王管家说:“准备一下船舶相关证书,还有赠予协议,过户给诺诺。”


    迟诺:“哦。”


    迟诺反应过来:“啊???”


    这可是几十亿的邮轮啊。


    怀了。


    不是,坏了。


    上次他一直盯着鳄鱼池里的鳄鱼看,八十多岁手脚都打颤的孟老爷子恨不得跳池子里现杀给他去鳄鱼皮。


    他怎么忘了孟家要装瞎装聋的?


    迟诺:“不用了妈。”


    宋雅云:“要的。”


    迟诺:“真不用。”


    再说我就心动惹qvq


    迟诺也知道孟家对他这么好,也是因为薄寒臣,只是这一家对薄寒臣也太上心了,好到让他有点奇怪。


    迟诺:“薄寒臣该不会是你们的孩子吧?”


    宋雅云失笑:“真不是。你今天也见到了,孟家再这么下去有再多的金山银山也能散干净,你爸对亲人有时候也经常束手无策,寒臣就是老爷子割腐肉的刀。寒臣完全可以脱离孟家,他这人没有见过正常的亲情关系,我们夫妻俩对他好,他就铭记于心,才愿意一直待在这个泥潭里。”


    迟诺的卷翘的睫毛轻轻眨了眨。


    一边心疼薄寒臣,一遍鬼使神差地认为薄寒臣以后一定是一个特别宠溺孩子的好爸爸!


    回到了房间。


    薄寒臣也刚好从书房回来,打开衣柜,拿了浴巾,说:“要不要一起洗?”


    迟诺舔了舔唇,声线很轻:“今天在家里洗过了。”顿了顿,“是因为在家打扫卫生了,才洗的。”


    薄寒臣失笑:“如果你说是因为我回国,特意洗了等我的,我会很开心。”


    迟诺雪白的耳朵尖红了一下:“滚滚滚滚滚。”


    薄寒臣去了浴室,窸窸窣窣的水流声打在了迟诺的心尖子上,迟诺心不在焉地换了睡衣,上一次他们频繁做,还是因为薄寒臣喝了酒。最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意乱情迷,如今是清醒的状态下,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随着迟诺脸蛋的温度升温了。


    有点太难为情了。


    明明更加荒唐更加吟乱的事情都做过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吗。


    迟诺躺在床上,漂亮杏眼无措纠结地盯着天花板,啊,又想装睡了。


    薄寒臣没多久就从浴室出来了。


    墨黑的发丝微垂,五官冷白又清俊,围了一条浴巾,裸露着肌理分明的上身,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一颗水珠没入了浴巾,在他性感精壮的腰腹上留下一串水痕,简直色气到尖叫。


    迟诺感觉到了床垫下陷,有点慌乱地坐了起来,后撑着的手掌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雪白的被单,说:“改天吧。今天家里人多,隔音效果不知道好不好。床单湿了,佣人们肯定会背后议论。”


    薄寒臣手里拿了一条厚厚的白毛巾,说:“我来孟家的时候就预备下了,垫你屁股下面。”


    啊?


    薄寒臣来找他之前一直在想这种事情吗。


    迟诺薄薄的脸皮“轰”的一下红透了,太羞耻了,羞耻的几乎要晕过去了,咬了咬唇:“不行,声音太响了,就算我不吭声,你那啥的也太响了。”


    薄寒臣:“有不响的玩法。”


    说着,薄寒臣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了迟诺的睡衣衬衫,露出了他的一侧肩膀,试探性地问:“可以吗?诺诺。让宝宝早一点来到我们身边。”


    迟诺小巧的鼻翼轻轻翕动,感觉自己周围的呼吸越来越稀薄了,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不同以往任何一次。


    薄寒臣有意尝试多种方式,虽然这种方式对他来说不够爽,可是他能近距离欣赏迟诺的表情,心脏已经爽得没边了。


    薄寒臣虔诚地将洁白的毛巾摊平在迟诺屁股的位置,轻轻吻迟诺的眉眼,衔咬舔吻他的唇瓣,将他慢慢放倒躺平,两人盖上了薄薄的被子。迟诺白皙纤瘦的双臂抱住了薄寒臣的后颈,薄寒臣真的没有发出碰撞声,只是慢条斯理的磨他。两人都清醒,少了大开大合的荷尔蒙碰撞,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就能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很明显这种方式薄寒臣是一点也爽不到的。


    但是迟诺爽蒙了。


    薄寒臣在取悦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钟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迟诺纤长的睫毛都蹭上了薄寒臣脖颈青筋上的汗珠,最终疲惫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


    阳光透过绿植,在卧室的床铺上落下漂亮的斑驳,绿莹莹的光,让人心生欢喜。


    迟诺推开抱着他睡觉的薄寒臣,起身下了床。


    他有点尿急,一想到是晨尿,又憋着尿去包里拿了验孕棒,他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动作,这几天验尿验习惯了。


    迟诺验完尿就把验孕棒放在了洗手池上。


    他想蹲厕所,一想到没拿手机,又着急忙慌地跑到床头柜前拿了手机,输入他的生日解锁了之后,发现拿错了。薄寒臣的手机一点也不好玩,短视频推送要么是金融要么是一些崭露头角的演员,迟诺刷不到好玩的,就搜了一个搞笑博主看。


    上完厕所。


    他下意识看了一下验孕棒。


    两道杠。


    哦,没怀。


    不是,两道杠,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迟诺尖叫了一声,声线发颤,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身体这会儿一动不敢动,语气弱弱地叫:“薄寒臣。”


    薄寒臣被他的尖叫吵醒,下意识以为迟诺跌倒了,下床跑到了卫生间,发现迟诺身体僵直的站在卫生间,就以为他是被小虫子吓到了,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将他揽入怀里,单手轻揉他的肩膀,哄说:“不怕不怕。”


    小美人第一次怀宝宝已经惊慌失措到六神无主了,又急又气:“薄寒臣,我怀孕了。”


    薄寒臣震惊地看向他。


    迟诺更急了,虽然没有见红,可是他是孕初期,一想到昨天和薄寒臣做了那么长时间,他就害怕的声线发颤,纤细的手指轻轻蜷缩:“快点把我送医院。去体检一下。”


    “我怕宝宝刚要着床,就已经被你昨天乱棍打死了。”


    第30章 剃毛


    薄寒臣背后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短短几秒,一直在思考,昨天到底怼迟诺了没, 应该没有, 昨天晚上的经历对他来说, 还是蛮痛苦的,为了取悦迟诺, 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拉住冲动的缰绳。


    幸好他克制了。


    不然, 他都无法预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薄寒臣:“你现在不舒服?”


    迟诺处于新手孕爸期,尽管很多事情他都了解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没有。我不知道。我现在不敢动了, 我生怕自己多走两步宝宝就会流掉。”


    薄寒臣安抚他:“害怕吗?”


    迟诺有一点害怕, 他难为情地垂下睫毛, 说:“我是不是有点叶公好龙了。”


    薄寒臣轻声说:“不是。你又不是生来就会当孕夫的, 况且宝宝也是我的宝宝, 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我们先去穿上衣服, 然后去医院检查一下, 可以吗?”


    迟诺点了点头。


    过了一秒,又摇了摇头, “我不敢走路。”


    薄寒臣轻笑:“我又不是抱不动你。”


    迟诺这才注意到, 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衬衫布料刚遮住一点屁股, 他连内裤都没穿, 风一吹, 屁股蛋还发凉呢。


    迟诺往下面拽了拽衣服,结果衣服顾腚不顾头, 他的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搞得跟他故意香肩半露勾引人似的,迟诺闹了个大红脸。


    薄寒臣难得彰显了一下绅士风度,说:“我不看。”


    迟诺:“……”


    迟诺:“你还是看吧,你闭着眼走路,万一摔跤了,咱们两个都得死。”


    薄寒臣低笑一声:“那我就光明正大地看了。”


    迟诺:“……”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是不是三言两语又把自己卖了。


    薄寒臣将迟诺打横抱起,迟诺的两条腿乖乖巧巧的并起压在了薄寒臣的小臂上,双臂也抱住了对方的肩膀,下巴压在了薄寒臣身上,这种依赖性姿势很明显取悦到了薄寒臣。


    薄寒臣抱的动作更轻柔了一些,只是他的腿长,步幅很大,三两步就走到了床前。


    迟诺坐在床上,去拿内裤穿,被薄寒臣制止了,他奇怪地抬起杏眼:“怎么了吗?”


    薄寒臣半蹲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说:“我们同房了,去医院肯定要做个B超看一下宫腔内部的情况,做B超肯定要用超声探头压在你的小肚子上,可能会到耻骨处。”


    迟诺舔了舔唇:“怎么了吗?”


    薄寒臣商量道:“是不是得先把毛发剃了?不然等会儿会露出来一部分。”


    啊啊啊啊好羞耻。


    迟诺雪白的脸蛋红了一点,喏喏的:“你去拿刮刀,我剃了。”


    薄寒臣:“我帮你。万一你看不清,刮伤了容易感染。”


    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寂静到不流通了。


    薄寒臣穿上了禁欲系的黑衬衫和黑色西裤,他做事情或者工作之前喜欢着装严正,这样能让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薄寒臣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刮刀,换了锋利的刀片,尝试着在手背上刮了两三次,没有刮出血迹,才取出一包湿巾走到了床前。


    迟诺坐在床前,雪白的双腿泛着莹润的光泽,乖乖巧巧的并在床外,衬衫袖口下的手指默默抓起,最终忍受不了尴尬,直接躺在了床上,拿小枕头蒙在脸上。


    迟诺的身体单薄,皮肤雪白莹润,好似一掐就碎的花骨朵,也就乌黑的头发浓密一些,身上的体毛很少,肌肤上的汗毛都很淡很淡,几乎没有。某处更不用多说了,色泽也很淡。


    薄寒臣走到了床前,冷白如玉的手指拿起刮刀好像是在拿手术刀一样,充满了严谨与正经,帮迟诺掀开了衬衫下摆。


    冰凉的湿巾擦拭身体的时候,迟诺眼眶里都泛起了羞耻的泪水,把枕头压得更深了一些,企图把自己憋死。


    薄寒臣帮他刮得很细致,一点也没有弄伤他,弄完之后,取出了纯黑皮夹,将那撮毛发放了进去。


    迟诺感受到凉意不在,悄悄从枕头下露出一双懵懂无辜的杏眼,看到一身禁欲风格严重的薄医生的动作,他震大惊,声线都哑了哑,说:“薄寒臣你有病吧,你扔了。”


    薄寒臣抬眼看他:“扔哪?”


    迟诺:“垃圾桶里。”


    薄寒臣:“被人看见了多不好。”


    迟诺:“那就扔马桶里。”


    薄寒臣摊牌了:“我舍不得,毕竟是我老婆身体的一部分。”


    迟诺:“……”


    迟诺脸红得像个小番茄,热的冒烟:“薄寒臣,你是有什么奇怪的xp吗?”


    薄寒臣这人从不自证,清寂的眼角笑得妖冶:“我xp不奇怪的话,会干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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