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正文完结
老师们担心学生的安全, 吃完饭没耽搁多长时间就让散了,各回各家,还一定要喝了酒的同学让家长来接。
散场的时候才八点多, 天才刚刚黑透。
许言俞没想到散这么早, 想到刚刚自己放的豪言壮语, 头皮发麻,羞耻和紧张外,还有种诡异的早死早超生的冲动。
出租车路过便利店时, 他甚至多看了两眼。
张湛注意到他的目光,顺着看过去,看到街头的便利店,问:“想买什么吗?”
前面司机在认真开车,车里非常安静, 甚至没有车载广播。
许言俞欲言又止, 最后摸出手机,闭了闭眼赶走涌上来的羞耻,这才缓缓打字:“要买套吗?”
张湛笑了一声,毫不掩饰的愉悦。
许言俞更烦了,飞快把那几个字删掉,还瞪了张湛一眼。
张湛:“我买好了。”
许言俞眉心一跳,那种自己可能没好果子吃的感觉卷土重来。
虽然他没问,但张湛非常好心的解答:“我早上去的时候就买好了。”
许言俞:“……”
这时候他居然还升起点诡异的胜负欲, 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 比不上张湛。
但事已至此好像已经输了,他倒打一耙, 拿起手机缓缓打字:“所以你早上八点去是想干什么?”
张湛:“为晚上做准备。”
离谱。
他不仅做了准备,还提前这么久做足了准备, 自己输得很彻底。
虽然自己想想张湛的尺寸就潜意识想逃避,但此时此刻,许言俞绞尽脑汁想找出自己很期待并做了准备的证据。
他没想到。
张湛打字:“你昨天不就开始准备了吗?”
“你还换了新床单。”
许言俞:“……”
张湛今天活跃得不像话,手臂环过他的,胳膊纠缠着打字:“今天晚上的床单我换。”
许言俞:“……”
他控制不住拍开张湛,笑容僵硬:“我谢谢你。”
张湛卖乖:“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许言俞都快冒烟了,说不清是恼的还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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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有司机,两人只用手机交流。下了车小区有人,等电梯时也有人。于是这种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家。
许言俞一进门先冲到阳台,把昨天晚上莫名其妙洗好的床单收起来,团成一团塞到衣柜里。
狠狠关上柜门,一回头看到张湛正看着衣柜,眸光黑沉。
许言俞:“……”
他烦躁:“看什么?”
“看你放到哪儿,等会换床单的时候好拿。”
许言俞:“……”
他的cpu烧了重组组了又烧,炸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反复烧坏中捕捉到一个并不高明但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主意。
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也都一目了然。与其被动接受,不如先发制人。
攀比!最佳男友的攀比,自己赢定了!就让张湛知道,自己多爱他!不仅他在渴望自己,自己也比他想象中还要更主动!
他硬着头皮看张湛,因为羞耻和紧张,声音哑得不像样,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
“我以为你这时候只能注意到我呢。”
张湛喉结滚动,想要说什么。
许言俞一点都不想听,生怕他再说一些自己不知道怎么反击的话。于是他干脆用嘴巴堵上去。
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而且自己了解男人怎么做到最后时简单做过功课,接吻后就是宽衣解带,然后爱抚对方。其实也都是之前做过的事情,熟能生巧,自己一定能做好的。
许言俞晕乎乎给自己加油打气,边接吻边推搡着张湛到床边,微微用力。张湛就顺势躺到床上,并勾住他的肩膀把他也带到床上。
许言俞一边撩开衣服摸他虽然青涩但手感很好的肌肉,一边思索下一步。
衣服有点难脱,上衣是T恤,需要先分开嘴巴。
许言俞呼吸已经开始乱了,大口吞咽口水,拽着张湛的衣角往上扯。
张湛配合着把T恤脱掉丢到一边,没等许言俞反应过来,翻身把他压在床上,俯身来亲他。
上午被他亲手扣上的小羊皮皮带又被亲手解开,许言俞迷迷糊糊间觉得他比上次熟练很多。
小羊皮皮带连着牛仔裤被丢到一边,许言俞的腿接触到张湛工装裤上的纽扣,有点硌。他忍不住蹬了蹬腿,下一刻,穿工装裤的腿就挤到他□□,被纽扣硌到的地方被轻柔抚摸。
张湛不仅摸,还异常耐心的俯身亲吻他膝盖上不知道在哪儿磕出来的青紫,大腿上被硌出的红痕。
嘴唇一路往上,许言俞的呼吸彻底乱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许言俞做的功课差不多。
张湛准备得也比他想象得要充分。
就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可以……
就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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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二点洗完澡。许言俞撑着颤颤巍巍的双腿,甚至没力气换衣服,只裹着浴巾侧躺在沙发上,目光虚虚看着天花板,眼底明灭不定。
张湛殷勤快速换好床单,控制不住把目光放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太漂亮了,身体的每一根曲线都像是老天精心雕琢的。浴巾盖不住的地方布满吻痕,好像刚煮熟的糯米糕,还加了甜滋滋的草莓冻干,蒸得张湛心里也开始冒热气,控制不住想咬一口,再整块吞下去才能勉强缓解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饥饿感。
他大步走过去,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许言俞不看他,依旧虚虚看着天花板,眼皮不自觉颤着。
小狐狸狭长凤眼很漂亮,眼皮薄薄的一层,平时总半垂着,看什么都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样子。
现在眼皮却肿起来了,眼尾红红的好像都要破皮,眨眼时眼底水汽氤氲,好像下一刻就会滚出眼泪。
小狐狸非常坚强,不会因为疼痛哭泣,唯一一次在他面前红了眼眶是因为感动。但张湛见过他掉生理性眼泪。
困极了打个哈欠,凤眼微微瞪大,瞳孔上一层水膜,眼皮再一眨,眼泪就打湿眼尾。
被夏天中午的太阳晒到也会被刺得飞快眨眼,眼睛自动分泌泪水沾湿眼眶。
还有刚刚。
哭得那么惨,却那么漂亮。自己动一下,眼睛里水汽就多一分,水汽越来越多,最后凝结成一层水膜盈满眼眶,只要再用力到最后,就顺着眼尾滑下去,沾湿小狐狸短短的头发,最后砸在床单上,留下圆圆的一片水痕。
小狐狸那时候好漂亮,整个人都是红色的。嘴唇是红的,眼睛是红的,整张脸红彤彤的,在自己眼前不停晃动的胸口,和勾在自己臂弯腰间的腿也都是红的。体温太高蒸出来的粉红和自己留下的殷红交相辉映,好像连绵起伏合色掺杂的红梅。
昨天晚上新换的床单是深青色,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早就掉到地上,小狐狸揪不到其他东西缓解,就会挺胸,会抓自己的手臂,会伸手胳膊攀住自己的肩膀。
明明气得都开始骂人了,但还是乖乖送到自己怀里。
好乖,好可爱。
张湛给他腰后垫上枕头,手掌揉着后腰肌肉,一边忍不住俯身亲吻他的眼睛,舌头轻轻舔过眼皮上那点湿润,柔声问:“在想什么?”
许言俞张嘴,第一次居然没发出声音,清了清嗓更加用力才能说话。
“在复盘。”
他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说话,甚至语气有点差。但张湛充耳不闻甚至听出点撒娇的意味来,于是又亲他:“复盘什么?”
许言俞自认已经是个废了的死咸鱼了,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张湛,反问:“你说呢?”
张湛:“……”
被推开的他保持着和许言俞之间不足一寸的距离,问:“复盘完还爱我吗?”
许言俞:“爱。”
张湛嘴角刚勾起得意弧度,又听到许言俞说:“但还有没有夜生活,就不一定了。”
张湛捂他的眼睛,亲他:“那就不许复盘。”
许言俞挤出一丝冷笑。
已经复盘完了。
从一开始,张湛询问能不能做到最后,自己开始了解怎么做到最后,明明当时已经猜到张湛的意思是自己伏低做小,但当时没有严词拒绝。后果就是,自己伏低做小这个设定就像思想钢印一样戳在他脑子里,久而久之他开始接受,态度也开始软化。张湛很想做到最后,他的攀比心和胜负欲不允许他拒绝不允许他退缩。这么一来二去……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用他稀里糊涂的脑袋瓜想了想,思想钢印消失,他怀疑自己的智商:“都是男的,为什么我在下面?”
张湛问:“不舒服吗?”
许言俞再次冷笑。
八点多从餐厅回来,到家才八点半,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这么久!
前半个小时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接吻爱抚肢体交缠,许言俞很轻易放松下来,瘫成一团为所欲为。但之后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偏偏张湛是真的做足了准备,愣是一点点揉软了锁芯,一点点探索着深处的奥秘,又一点点把钥匙捅进去。
然后他一锄头一锄头的铲地图,天旋地转。
其实是有舒服的,不然不仅许言俞不接受,张湛也不会强来。
但他被锄了一个多小时!
前几十分钟看不到张湛的脸,许言俞趴在枕头上,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正确呼吸,张湛吻他肩胛骨上的痣,呼吸很热洒在他肩膀上,他就跟着张湛的呼吸调整呼吸,但根本调整不过来,没一会儿就乱了,脑袋过电一样酥麻,一阵阵的缺氧,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后面枕头不知怎么的就被丢到床下了,张湛非要看看脸。许言俞那时候脑子已经不是非常清醒了,半推半就。
但后来到了浴室,灯光亮堂堂的,所有理智回笼,许言俞都要羞耻疯了。
尤其是洗干净裹上浴巾出来,冷不丁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和张湛的神清气爽截然不同,跟被翻过一遍播完种的土地一样,乱糟糟软塌塌。
现在张湛还要问自己难道不舒服吗?
许言俞洗干净裹上浴巾就翻脸不认人,坚决认为那点舒服不足以弥补自己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用最后一丝力气捏住张湛的脸,他微微用力,咬牙切齿:“我要做第一,你知道什么是一吗?!”
他本来就脱力了,现在再用力也没多疼,张湛刚把手覆在他手上,他就松了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张湛捏住手心为所欲为。
张湛揉着他的手心,暧昧的打转,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但零在一前面啊。”
许言俞:“……”
不理解,不尊重,想报警。
他眉毛一挑想要生气,但累得甚至没力气支撑他发脾气。所以最后也只是气呼呼的盯着张湛,咬牙。
张湛还要和他讨价还价:“不要复盘了。”
“还想要夜生活。”
许言俞冷笑:“想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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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言俞却是口是心非,也确实嘴硬心软。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就是放不下他该死的胜负欲和攀比心,张湛稍微表现得大义凛然一点,他就莫名其妙觉得自己不能认输。
他还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豁达,缓过来之后再想想。张湛说做到最后时自己没有直接拒绝,甚至还是自己告诉张湛他三模考了第一可以兑换承诺,事已至此,好像一开始就失去了坚决拒绝的先机。
莫名其妙的,就这么有了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半个月后可以查询高考成绩,三小时前许言俞还在和张湛打赌。
那时候他浑身都软了,甚至都没办法把腿挂在张湛腰上,止不住的往下滑。还没滑下去又被张湛捞上来,就这样,还艰难用自己已经软塌塌的声音和张湛商量:“我考第一的话,就让我做一。”
张湛声音带着粗喘:“如果我考第一呢?”
许言俞脑子都被撞乱了,缓了一会儿才回答:“奖励你个一。”
张湛笑了声:“不管你考第几,都奖励你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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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大学开学。
负责迎新的学姐看学校路边树荫下,守着两个行李箱正低头看手机的男生,热心走过去,问:“是新生吗?新生要去那边报道。”
男生闻言抬头,悬鼻凤眼,一眼看上去好像漫画里走出来的狐狸书生,又帅又妖媚。
“是,我等会儿过去。”
学姐忙了一天,现在忙里偷闲跟着在树荫下站着,问:“你自己来的?没家长送吗?”
“不,和我男朋友一起。”
学姐:“?”
她卡了一下,“你男朋友也是我们学校的?”
“嗯。”
“你俩什么专业啊?”
“物理。”
学姐瞪大了眼睛。
物化生和数学,这几个专业里大神云集,大部分同学都是从小就在各种竞赛里拿奖,高中就手握无数金奖的大学霸,很多侥幸在高考考满分的学生不自量力去学,但最终结果也是被拍死在沙滩上。
她感慨:“怎么会想学物理啊!”
“他想学,我跟着他报的。”
学姐已经给这个新学弟贴上了“恋爱脑”的标签,忍不住好奇他口中的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这么绝的一男人勾得跟着跳天坑。
于是接着在树荫下等着,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她绞尽脑汁想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本校物理专业的八卦,说:“对了,你看到新闻没,今年本市高考双状元。都是一中的学生,不仅一个班还坐同桌,他俩也都报了物理专业。”
两个状元都没有接受采访,网上所有新闻都是老师同学的评价,还有一长串堪称恐怖的成绩单。采访出来后短暂上过热搜,好像有一中校友放出过偷拍照,虽然像素有点模糊,但也能看出来,是很帅的两个男生。
学姐低头找新闻,随口问新生:“对了,你叫什么啊?”
“许言俞。”
与此同时,学姐也又找到新闻,点开一看,双状元,一个叫张湛,另一个叫……
许言俞。
讲八卦讲到当事人面前了,学姐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你啊!哈哈哈。”
她口不择言,“你认识张湛吗?”
说着,她注意到许言俞越过她看她身后,目光定定的,涌上满足笑意。
她回头,顺着许言俞的目光看过去。
人群里一个男生正走来,身高腿长帅得很典型,眼睛深邃明亮,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她听到许言俞回答她。
“认识。”
“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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