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乘渊?”夏星池努力掩饰住自己的震惊,努力做到若无其事,“你是在和自己说话吗?”
问出这话时,他生怕这人说出什么“看不见的人”之类的惊悚发言。
好在惊慌错愕之后的黎乘渊迅速冷静下来,淡淡回答:“没有。我......在背一篇发言稿,年会快到了。”
夏星池听罢才松了一口气,精神没出问题就好。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稿子呢?你照着什么背啊——你刚才手里那个不是手机吧,是什么东西?”
黎乘渊抿唇,原本已经镇定的心登时又悬了起来,又见夏星池说完就直接走上前来,想去摸他的外套口袋。
没想到的是,夏星池的手才刚拉住黎乘渊的衣角,就见他忽然皱起眉,继而咬紧牙关弯腰按住为胃部。
夏星池见状一愣:“你怎么了?”
这实在太让人怀疑,难不成就这么巧,正想严刑逼供他在干什么,他就在这时候突然胃疼?
黎乘渊的身体没养好因而脸色一直是苍白的,所以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难受。
夏星池摸摸他的手,虽说这是个封闭阳台,但到底还是冷,把猫爪子冻得冰凉冰凉的。
似乎是胃疼的更严重了,黎乘渊忍不住低低闷哼了一声,撑住阳台的那只手一松,整个人摇晃了一下险些栽倒。
夏星池见状吓了一跳,不敢再怀疑了,连忙伸手扶住他让他回房间。
孰料此时黎乘渊还不依不饶似的哑声说:“夏星池,你怀疑我。”
嗓音因为低沉而带着些许委屈的错觉,夏星池登时觉得自己的良心备受谴责,只好把他扶到床上之后安抚道:
“不是,不是想我怀疑你,只是这也太巧......”
夏星池已经摸清规律,通常黎乘渊只有蓄意碰瓷时才会几分真几分假的表现出身体不适。
可他真难受的时候反而一声不吭,因为病痛难免会勾起不好的回忆,让他潜意识怀疑自己会被嫌弃和抛弃,因而强装无事。
黎乘渊不等夏星池说出“巧”字,就像是情绪不悦以至于疼痛加剧,直接翻身背对着他蜷缩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行了吧,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嘛。”
夏星池无奈,只好伸手去安抚rua这只暴躁大猫的脑袋,免得他把自己气的疼死。
黎乘渊侧躺在床上不动,片刻后感觉那只温热的手缩了回去,然后听到脚步声和烧水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迅速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暂且放到了枕头底下。
“来,喝点热水缓缓。”夏星池不敢给他倒太多,怕他更难受了想吐。
黎乘渊脸色发白的靠在床上一手端着纸杯,见夏星池甩开拖鞋爬上床来,搓搓手像是要给他揉胃。
实际上,夏星池伸手时“不小心”就碰到了他身上没来得及脱下来的外套,故意蹭了蹭衣服的口袋,想看看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想看当然晚了一步,夏星池什么也没摸到,他不死心的又暗搓搓去摸另一边。
直到黎乘渊浑身上下被他自以为偷偷地摸了个遍,几乎要点起火来了,他才总算停下,相信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夏星池忍不住有点失望,毕竟刚刚隐约看到的东西是个戒指盒。
不过想来黎乘渊也不像是个这么浪漫的人,当时连给他戴订婚戒指时都活像戴手铐,估计是不会有什么惊喜。
“好点了没?要不要我去拿你的胃药?”
说着,夏星池伸手探进他的病号服中,摸着感觉应该胃疼的不严重才对,腹部既不僵硬也不冰凉。
毕竟是装的,黎乘渊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他的手,免得露出破绽:“不用,喝点热水就好。”
好在夏星池并没有怀疑他,毕竟胃疼是个很玄学的事,不全能摸出来:
“阳台上那么冷又没空调,以后别站那里了,容易着凉。想背稿就在这里背,不用怕吵醒我。”
想了想又凶巴巴威胁:“马上就能出院了,你要是又发烧或者犯胃病,小心被扣下多住上几天!”
黎乘渊点头。
等到保镖敲门、夏星池去房间门口拿饭时,他立即起身把枕头下的戒指盒拿出,起身藏到公文包里。
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而无声,彻底排除被发现的风险,也完全不像胃疼成那样的人能做到的。
实际上,黎乘渊也知道订婚时戴戒指的动作太粗暴,那时候太心急也太迫切,当真和给夏星池戴手铐似的。
婚礼上自然得好好戴,但也不知怎么回事,或许是关心则乱,越是紧张就越觉得不对。
饶是他这么冷静自持的人,竟然连怎么拿戒指都不确定了,到最后干脆拿出前天叶秘书刚送来的结婚戒指,提前先试试。
结婚戒指是相当大的“鸽子蛋”。
虽然黎乘渊喜欢低调一点的款式,可他家小财迷喜欢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于是特意选了个最大最贵的。
本想选更大的钻石,这段时间也一直让人盯着全球最顶尖的几个钻石拍卖会。
他一改平日矜贵低调的贵公子风格、转向土豪高调风格的样子,实在是吓到了珠宝设计师,不得不婉转提醒他不能更大了,不然就算巧夺天工的设计也难免影响美观。
。
通过了各项身体指标检查,医生总算共同判定黎乘渊可以出院回家。
本来是想低调办手续离开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惊动了各大媒体,刚一出门就被娱记和媒体围堵了上来。
先前在抢救室门前的混战记忆犹新,夏星池几乎对这种举着话筒和相机、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画面产生了阴影。
即便知道他们和那群夏喻恶意雇佣的狗仔不一样,夏星池也还是条件反射似的,一看到这场景就下意识去拽黎乘渊的手。
黎乘渊反握住他,苏醒之后听闻过这件事,他大发雷霆的结果自然让当时那群狗仔直接遭殃完蛋。
“我不想接受采访。”夏星池小声说。
照理说是可以回答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毕竟两人露面太少,这是个了解他们的渠道。
“好,那就不回答,”黎乘渊捏捏他的手,“直接走还是我来答几句?”
本想迅速溜走,但一想到那群翘首以盼的粉丝,夏星池改了主意:“你来吧。”
问题大多数是问结婚、问身体状况的,黎乘渊难得耐心的一一作答。
忽然听到一个不同的问题:“黎总,请问您之前说小时候就认识夏老师的事是真的吗?因为夏老师和夏喻错换过人生......”
或许是大家的态度都比较礼貌,夏星池竖起耳朵听着,听了这问题后笑着主动回答:
“是,我们本来就认识......还让他陪我一起受穷、喂他馒头咸菜吃呢。”
黎乘渊闻言一笑。
向来锦衣玉食的黎小少爷第一次吃那么朴素简陋的东西,但也不知怎么,与夏星池一起坐在地上啃馒头似乎就是格外香。
向来脆弱娇贵的胃也没反抗,甚至觉得热腾腾的馒头让人很舒服。
当被问及“当时的夏老师不是不在京城吗?”的时候,黎乘渊淡淡回答:
“所以,这都是命运的最好安排。”
众人只以为是夏星池也曾经到过京城,又或者是黎乘渊小时候去别的城市旅游过,并没有什么怀疑,更想不到这命运的安排竟然是来自不同的时空。
回答完毕,医院的安保团队和保镖们共同护送着两人上车,这才结束了人山人海的热闹盛况。
“想起多少来了?”上车之后黎乘渊转头问。
“还是没想起多少,”夏星池摇头,继而傻笑道,“不过你吃馒头的样子好可爱啊哈哈哈。”
小瓷娃娃本来就长得漂亮、小小一团缩在墙角啃着馒头咸菜的样子活像个矜贵优雅的小王子,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效果。
黎乘渊无奈揉搓了一下夏星池的脑袋:“这都想起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
家中依旧是干净整洁的老样子,李姨正为终于回来的两人准备丰盛大餐。
黎乘渊出院的事不止惊动了媒体,商界各路人马也早就出动了,一早上的时间就把仓库给堆得再放不下任何礼物。
所有人都知道黎先生喜静,最厌恶有人探病,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不仅打扰他休息,最重要的是会影响二人世界,傻子才敢上赶着送死。
因此想讨好他的方式也就只剩下送礼了,恰好最近的借口一抓一大把:
黎乘渊出院、婚期将近、还有夏星池即将到来的生日。
夏星池刚换完鞋,就接到了夏平建的电话:“星池呀,爸爸送的礼物你喜欢吗?”
字正腔圆而用力过猛的慈爱,油腻和虚伪的气息让夏星池忍不住嫌弃皱眉,把听筒离自己的脸远了又远。
就在不久以前,这老王八蛋还看心情随便打人。
仗着原主懦弱胆怯,动辄就肆意扇耳光、毒打原主,而现在的变脸速度实在是让京剧都自愧不如。
“什么礼物?”夏星池敷衍而懒洋洋道,“这里东西一大堆,还没来得及清点,谁知道哪个是你送的。”
“不不不,那些东西哪够当你的生日礼物——我给你买了一辆跑车!”
夏星池一愣,心想这不是原本的剧情里应该买给夏喻的礼物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结局时恶毒主角终于把黎乘渊给祸害死了、继承巨额遗产并且结婚的时候,夏平建豪气大方送出手的东西。
万万没想到现在居然换了送礼对象。
“不要,”夏星池立刻道,“我一会让司机送回去,你爱给谁就给谁。”
虽然小财迷喜欢钱,但且不说这礼物莫名有种“二手”的恶心感,最重要的是他不拿人钱财、也不打算。
上次送的小礼物也就罢了,这次的太贵了,占这种便宜有悖原则。
夏平建那猪头一样的脑子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表面看起来风光的夏家实际上早就腐朽不堪、大厦将倾。
所以最初起,夏星池被按头联姻就是有原因和命令任务的——巨额的、难以承担的周转资金对黎乘渊来说算不上多少钱,轻易就能解除夏家困局。
黎乘渊强调必须让夏家的真少爷联姻,夏平建因此有点遗憾于夏喻没有机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所谓——
反正夏星池这个废物很好操控,即使平时虐待、非打即骂,他也依旧老老实实的。
谁能想到自从订婚宴那天起,他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完全脱离掌控。
夏星池笑道:“既然之前嫌丢人、不承认这个儿子,就永远别承认了,继续和你的宝贝夏喻锁死吧。”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夏平建现在对夏喻的不闻不问乃至于划清界限,而原书中他也正是这样和无辜原主划清界限的,让原主被迫害至死都无人收尸。
对付这个连儿子都只是商品、可以用来估价的势利眼恶毒反派爹,夏星池甚至不需要对他做什么。
只要继续保持他不认这个儿子的“优良作风”,等着早就败光了的夏家破产就行。
。
不过夏平建这话倒是也提醒了夏星池,看了一眼日历才发现,三天后居然就是生日了。
以前从来没正经过过一次生日,对于贫穷的小财迷来说,晚饭多吃一小碟红烧肉就算是庆祝。
而现在总算是暴富,也该升级一下庆祝方式了。
黎乘渊在书房处理文件,夏星池就歪在客厅的沙发上喜滋滋思考到底要怎么犒赏自己。
可是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经验的空荡荡脑子里也就多挤出了把一小碟红烧肉换成一大盆,实现吃肉自由的主意。
几年前的某个深夜,疲倦打蔫结束最后一份工作的夏星池路过打烊的甜品店,看着橱窗里满是漂亮的蛋糕,忽然想起自己今天过生日。
本来思考着要不给自己买个小蛋糕庆祝一下,但一看到上面的价格却又立即放弃——
乐观安慰自己幸亏它已经下班了,不然买不起的话肯定会有点失望难过的。
夏星池晃晃脑袋,心想今年没有债而且有钱了,总算是可以给自己买个生日蛋糕了。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实惠,作为半专业级别的小小甜品师,别墅里既然有烤箱有各种烹饪器具,自己买材料做的话似乎更便宜?
说干就干,夏星池当天就挽起袖子开始研究生日蛋糕怎么做、还缺哪些食材,然后忙忙碌碌开始采购和准备。
李姨见状十分震惊,夏小少爷可是被黎先生捧着手心里的宝贝,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还要费神自己给自己做个简陋蛋糕?
难道不应该找最豪华昂贵的酒店、买最漂亮最用料高级的大生日蛋糕吗?
更让她震惊的是,黎乘渊明明看到夏星池的打算了,却丝毫没有制止的打算,似乎是要放任他喜滋滋的自行准备庆祝。
“先生,”李姨端茶送进书房时忍不住问,“您不给夏少爷准备生日宴会吗?”
黎乘渊签文件的动作没停,只面无表情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李姨又说:“那、那至少不能让寿星自己做蛋糕吧......”
显然这些年漂泊无依的夏星池没有得到过多少他人的关爱,竟完全没意识到自力更生给自己过生日是有什么问题的。
黎乘渊总算放下笔:“你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忙去吧。”
李姨听完之后更觉得担心。
虽说这可能代表着先生正悄悄准备什么惊喜,但也可能真的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毕竟他是个性格淡漠疏冷的人,连自己的生日都可过可不过、觉得无聊,他真的会在乎身边人的生日吗?
。
准备妥当了第二天生日要炒的菜,夏星池抱着suer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
这段时间这只大白团子已经愈发亲近他了,甚至比起粘着自己的冷漠主人,它明显更喜欢蹲在夏星池身旁求rua求爱抚。
夏星池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手里却拿着红绳,手指熟练的上下翻飞,编织着一条漂亮的项圈。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夏星池问suer。
它睁大浅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歪头看着他,片刻后“喵!”了一声,似懂非懂的又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的手腕。
“没错!”夏星池自问自答,“明天是我的生日诶!”
说着,手中的项圈正好编好了,于是把大白团子抱了过来,把这条红绳不松不紧系在它脖子上,增添一点喜庆氛围。
刚刚系好,恰好管家丁叔端着药上来。
夏星池见状松开suer,习惯成自然的伸手接过药,进书房去给黎乘渊送去。
毕竟某人都这么大了却还是改不了和小孩似的不爱喝苦药的毛病,非得夏星池亲自盯着他喝完。
进屋时黎乘渊难得不在看电脑处理文件,反而正凝视着平时一直锁在抽屉里的匣子。
夏星池上次只见了红绳手链,这是第一次看到这匣子,于是好奇的伸头去看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黎乘渊道:“过来。”
夏星池眨眨眼睛,直接不客气的一手端着药碗,直接坐在了黎乘渊的腿上,然后rua着他的脑袋让他喝药。
两人不是第一天这么腻歪了,但没人能想到,一向沉稳而波澜不惊的大财阀在这方面总如情窦初开的青年,总能轻易被拨撩的耳朵滚烫通红。
他抬手摸了摸夏星池的脑袋,想亲他一下,却被塞到唇边的药碗给无情阻隔。
夏星池主动歪头亲了一下他:“先喝药——等等,桌上这盆花为什么又蔫了,你是不是又拿药浇它了?”
黎乘渊不说话,目光躲闪显然是默认了罪行。
夏星池于是狠狠给了他的大腿一拳,笑嘻嘻道:“大郎,该喝药了。”
说罢,按头给他狠狠灌下去一大碗苦涩的中药。
然后又如同奖励suer似的亲了一下黎乘渊另一半脸颊:“真棒!”
然后好奇的歪头去看那个匣子里的东西。
那条手链还在里面,夏星池摸了摸,转而拿起一张已经泛黄褪色的车票。
车票是熟悉的图案和样式——正是夏星池所在的十几年前使用的款式。
而始发地也正是那个遥远的、几乎被遗忘的故乡。
亲眼看到这物件的震撼力远比听到描述更大,夏星池震惊的反复看了它许久,最终道:
“还、还真有这么一张车票啊?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保存着。”
黎乘渊依旧抱着他:“我的小骗子送我的幸运车票......我当然要好好珍藏。”
当年发觉自己“被骗”时,也的确曾经愤怒想撕了,但却又舍不得毁了小夏星池留给他的任何一个物件。
两人正亲热着,忽然见suer的脑袋顶开书房的门缝探进头来,好奇的看着两个还没到春天就开始贴贴的人类。
黎乘渊一眼就看到的它脖子上的红绳项圈,立即不满起来,淡淡道:
“你只编了一条?给它?”
虽然某人看起来平静而波澜不惊,但醋意简直要溢满书房了。
夏星池莫名其妙看着酸溜溜的大猫,诧异问:“你连小猫咪的醋也吃?你都多大的人了”
被一针见血的揭穿真实想法,黎乘渊当即有些不自在,却还是继续道:“给我也编一条。”
夏星池:“.........?”
震惊,某大佬在家和猫抢项圈戴!
某人大概是这辈子没幼稚过,于是长这么大了反而偶尔和小孩似的。
夏星池哭笑不得,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故意严肃说:“不行。你是我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编一条?”
说起这事来就让人恼火。
黎乘渊居然一直也没点表示,既不表白、也不求婚,就好像要得过且过维持这样的生活似的。
十分像是不答应却也不拒绝的白嫖渣男。
没想到夏星池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敏锐如黎乘渊却依旧没听懂似的不给个准话,反而沉声威胁道:
“现在就去拿绳编。”
说着,他冰凉的手指在夏星池的耳垂上逡巡着,明显是如果再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就要捏这个最敏感的点了。
夏星池无奈,到底是在他的威逼之下、坐在他腿上给他编织了个项圈......啊不,项链。
然后家里两只一大一小的猫就获得了同款红绳。
黎乘渊的锁骨相当漂亮,冷白的皮肤与鲜艳的红绳格外搭,甚至显得有点色气。
即便是晚上关灯睡觉时,夏星池也依旧想想那画面就心驰神往。
加上睡前喝了一杯李姨端给他的甜兮兮果酒,一时有点晕乎上头,忍不住凑进黎乘渊的怀里,轻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咬完还不够,还微醺中试图用舌尖去勾那条红绳,却不小心舔到了黎乘渊的肌肤——
当场点火,夏星池眼看着黎乘渊忽然就不太对劲了,紊乱的呼吸和略微升高的体温显得相当危险。
他见状赶紧把自己缩进被窝裹紧,生怕自己生日当天被这个没表白也没求婚的“渣男”给爆炒。
。
在酒精的作用下,夏星池不仅睡前兴奋异常,睡也睡得格外沉。
完全没感觉到睡梦中有人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给他套上了他喜欢的星星卫衣,然后在如水的缱绻夜色中离开别墅。
夏星池迷迷糊糊靠在黎乘渊怀里,蹭着他的胸膛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对飞机滑行起飞时的感觉有些不满。
或许是被那张车票给激起了深锁心底的记忆,他做了一个很清晰也很悠长的梦。
他和他的小瓷娃娃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都清晰浮现。
无论是黎乘渊犯病痛苦挣扎时自己递出手腕任由他咬的鲜血淋漓,还是黎乘渊清醒后依旧油盐不进的冷着一张小脸、却咬牙红着眼眶为他包扎......
记忆如播放的老旧电影一般,虽然因岁月洗礼而自然产生残损,许多想记住的细节却依旧无比清晰。
画面一帧帧浮现,直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眼看着小瓷娃娃高烧不退,昏厥过去浑身都发着抖,夏星池咬牙,只好去拿黎乘渊钱包打算去买药。
这是他第一次动这个钱包。
起初是黎乘渊往外拿钱给他,而后来两人逐渐拮据,夏星池萌生出想去更远的地方找工作的想法,又想把这个矜贵病弱的小少爷送回家。
并不是因为嫌黎乘渊是拖累,而是黎乘渊这身体状况必须得回家接受治疗,不然夏星池很担心他再吐血的话就会死掉。
就像死掉的小猫一样,变得僵硬冰冷。
可小黎乘渊当时正是最痛恨自己、最自卑于病状的时刻,闻言只觉得夏星池也要抛弃他了。
他唯一能留住小财迷的或许只有钱,随着钱越来越少,自己将失去唯一价值,又或者一旦夏星池拿到了他的所有钱,也一样会扔下他。
所以没有安全感的黎乘渊从不把整个钱包给夏星池,也不让他知道到底还剩多少钱。
小夏星池第一次拿到这钱包,匆匆忙忙看了一眼里面的所剩无几的钱还是够买几盒药的,继而冲入暴雨之中。
狂风吹的他睁不开眼睛,被迅猛的暴雨砸在脸上,他只能模糊辨认着方向。
就在即将冲向药店的大门时,忽然有一道惊雷炸响!
浑身登时火辣辣的剧痛,伴随着对于死亡的无比恐惧——小夏星池怀疑自己是被雷劈中。
但再抬起头,却发现暴雨已经停了,药店门口干燥的地面似乎从没有下过雨的样子。
夏星池的脑子一片空白,恍惚机械的走进去,站在柜台前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药、又要买什么药。
可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人正等着我?
夏星池猛然睁开眼睛,这个每逢雨夜就萦绕于他心头、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的念头终于清晰!
对,我生病了的小瓷娃娃在等着我!
他猛然坐起身,想激动跟身旁的黎乘渊说自己想起来了的事,一转头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
再环顾。与衍四周,周遭环境陌生极了。
刚做完光怪陆离的梦,结果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奇怪的陌生环境,夏星池当即被吓了一跳。
不仅床是陌生的床,而且他低头一看,自己虽然睡在床上盖着被,但身上的却不是睡衣而是他的外穿卫衣。
如果还有什么更离奇的,那就是这个房间......好像是在摇晃的?!
夏星池震悚,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或许这还是在梦里。
他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床下还细心摆着他的鞋。
拉开门大步冲出去的瞬间,夏星池万万想不到撞入视线之中的竟然会是广袤无垠的大海。
海天相吻的弧线亮起金红色的光芒,紧接着,初升的暖阳露出金边,如同点燃了整个海平线般壮丽无比——
这是海上的日出盛景?!
夏星池当即被震撼了,一时间忘了追究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站在一艘豪华大船的甲板上。
正呆呆站在原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夏星池一回头,见黎乘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中是一大捧娇艳盛开的玫瑰,迎着璀璨而一尘不染的曙光向他走来。
而再环视周遭,才发觉四处满是炽热而经典永不过时的红色玫瑰,与无数精心装点设计的装饰。
夏星池登时意识到了什么,继而心脏狂跳起来。
眼看着黎乘渊单膝跪地,虔诚拉起他的手指轻吻,然后抬起头,同样紧张却满含浓郁无比的情意与坚定:
“夏星池,我爱你。把你的余生托付给我,我——”
话没说完,夏星池已经激动无比地扑进他的怀里。
一辈子无亲无友,从来没收到过任何人细心准备的惊喜,更没想到等着自己的竟然会是这么隆重无比的表白。
那种幸福的感觉美好的几乎不真切,唯有扑向自己深爱的人,感受着他同样急促的心跳,才能感觉到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这更真实。
漂泊无依的夏星池终于得到了一个家、一句余生的承诺,如小船终于有了永远为他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为了能接住感动兴奋到扑过来的小刺猬,黎乘渊只好站起身,紧紧搂住夏星池,搂住自己唯一的稀世珍宝。
夏星池仰头闭上眼睛,黎乘渊低下头虔诚吻上去。
相交的唇齿遮挡住那轮冉冉的朝阳,天光照耀蔚蓝的海面,撒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如同镀上金的光芒。
见证着炽热与爱意永恒。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无比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陪伴,可以说如果不是小天使们的鼓励,就不会有这么一篇完整的文和团圆美满的结局。
星池的生日和生日礼物,黎总当然也精心准备好啦,以及没羞没臊的合法恩♂爱生活,会放在番外里写~
但番外更新的会相对慢一点~
下一篇求收藏,戳专栏直达:
《病弱大佬错把我当白月光?[重生〕》
简辞死了。他追了七年才如愿结婚的祁修景对此事无波无澜,身为配偶甚至没参加他的葬礼。
死后他才知道,祁修景这样冷漠无情的人竟然有个白月光,还会在夜深人静时为白月光无声落泪,彻夜买醉。
简辞:拳头硬了。
重生后,他决定放飞自我,及时行乐。
祁修景既然痴情于白月光,那自己上辈子爱情无非就当喂给狗了。
他不再死缠烂打,爽快甩出离婚协议,微微挑眉说:“赶紧签字,别耽误我的航班。”
没想到,祁修景闻言竟罕见失态,双手颤抖到几乎无法落笔。
简辞并不心软,不在乎笑着问:“这么惊讶吗?以为我会黏着你一辈子?”
他知道祁修景身体不太好,却没想到这人会因为离婚而情绪失控,当场晕倒。
更想不到他竟然——失!忆!了!
最离谱的是,失忆的祁修景只认识简辞。
他依然对万事漠不关心、冷淡疏离,却死死黏着简辞不肯松手。
简辞心想,这混蛋一定是把他误认成白月光了。
上辈子到死也求不到的人,现在对他百般呵护和依赖:
一向分房睡的祁修景必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才能安然入睡。
又主动为他投资,用最好的资源让所有人看见他的演技和才华。
甚至系着卡通围裙为他下厨,以至于简辞差点忘了这是高不可攀的商界巨头。
......
可是他始终知道,自己享受的一切浓情蜜意都是假的,祁修景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发现这离谱可笑的错认。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清醒,简辞却无意中发现——
这人不但早就恢复记忆了,而且竟然也是重生回来的!
最不可思议的是,简辞发现自己竟然就是祁修景的白月光?
心机深情大佬攻x痞气小少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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