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
落雨如幕,雨水扫落在透明的玻璃上,慢慢滑下一道道水波纹。又有强风卷过,
白杨颤抖枝头,
抖落下几片叶子下来,
沾水贴在地面上。
自从阮志高也下葬以后,
这雨已经下了七八天了。
不知道中间有没有停,
阮溪感觉好像一直都没有停过,
整世界一直都是水汪汪湿漉漉的。
她面无表情在窗边站着,
看着窗外的雨帘白杨树发呆出神。
然后一阵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一声“进来”,
阮溪转身回到办公桌边坐下来。
助小姑娘开门进来,
走到办公桌前说:“阮总,
今年参加服博会的所有服装都制作完成了,您现在去看看吗?”
他们公司参加服博会,
不仅以阮溪设计师的名参加,
蔷薇阁盛放也是以品牌的名参加的,
每年的春秋服博会,也是品牌发布新品的时候,她需要把。
阮溪起身往外走,
“去看看吧。”
每届她公司的品牌都会在服博会上获很多奖项,其实已经不稀奇了,她并不敷衍或者不当回事,每年都是认认真真当成是品牌的新品发布展来对待。
近服装设计师协会也在筹划着举办十佳时装设计师评选的事情,国内服装设计行业已经发展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进入了真正看设计拼名气的时代。
忙完服博会的事情,正好到了秋天开学的时候。
阮溪凌爻早上起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化好妆下楼,
乐乐可可已经在保姆凌致远周雪云的照顾下洗漱完在餐厅里坐下来拿起吃饭的小叉子了。
在家里没那么多讲究,连保姆那也是当作自己家里的,阮溪凌爻直接到餐桌边坐下一起吃饭,吃完饭带着乐乐可可一起出门,送他们去上幼儿园。
因为阮溪凌爻平时工作都比较忙,乐乐可可又实在是小必须要大接送上学,所以周雪云凌致远跟在他俩后面问:“你们不忙吗?要不还是我们送过去。”
阮溪回头笑一下说:“今天开学第一天,我们送吧。”
平时上学大部分时候都是凌致远周雪云接送的,他们有空当然也会开车亲自送过去,像这种开学放假的比较殊的日子,他们都会意抽时间出来,亲自送两娃娃去上学。
不管怎么样,生活里该有的仪式感还是有的,学校里若是有什么亲子活动的话,两也基本都会空出时间去参加,不让两孩子在学校里落单没有爸爸妈妈。
既然如,周雪云凌致远这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让阮溪凌爻开车送了两娃娃去上学。
阮溪凌爻开车把乐乐可可送到幼儿园,看着他们肩并肩走进学校的大门,笑着他们挥说拜拜。每次进门后哥哥乐乐都会牵着妹妹可可的,两小小的身影走路很是可爱。
阮溪看着他们走进教学楼,笑着说:“现在妹妹上学都不哭了。”
还记两娃娃刚上幼儿园那会,妹妹可可早上去到幼儿园的时候,那都是在门口花式赖皮爆哭,然后每次也都是哥哥乐乐给哄着牵进去的。
凌爻接着话道:“真快,一晃都大班了。”
背景从小小的两只,慢慢变有些大起来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大。
这啊,也就一代撵一代罢了。
以前对时光流逝这件事其实没有大的感觉,自从阮志高刘杏花走了以后,阮溪总有种日子过越来越快了的感觉。她轻轻吸口气收回目光,“走吧,送你去上班。”
阮溪今天自己是不打算去公司了,刚忙完服博会的事情,正好是能闲下来休息的时候。她把凌爻送到单位,自己又开车去往前门,到阮翠芝家里。
阮志高刘杏花走了,阮翠芝岳昊丰想住离阮溪他们近一点,这两天正在搬家,打算搬到阮溪阮长生陈鹏他们同在一小区的房子里。
房子他们也早就买好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搬过去。
阮溪开车到的时候,岳昊丰正搬着东西往门外的小卡车里面放。
停好车下来,看到阮翠芝也抱着东西出来,阮溪问:“还有多少东西啊?”
阮翠芝抹一下头上的汗说:“没了,差不多都收拾完了。”
既然差不多都收拾完了,阮溪自然也就没能上帮忙。两说着话阮翠兰两口子又从院子里出来了,看到阮溪笑着打招呼道:“小溪你今天不忙啊?”
阮溪笑着回:“四姑姑丈,我近不怎么忙。”
几寒暄着把后一点东西放到卡车上。
收拾好了后一点东西,阮翠芝起四合院的大门,挂上铜锁。
红门紧闭,铜锁落下,院子里的热闹留在昨日。
岳昊丰坐在拉东西的小卡车上,阮溪开着车带阮翠芝阮翠兰两口子跟在后面走。开车出胡同的时候,阮溪问阮翠兰:“四姑,你以后都不走了吧?”
刘杏花阮志高一前一后走了以后,的都各回来的地方去了,而阮翠兰两口子没有立即回乡下,留在陈鹏柳红梅这里过了一段时间。
估『摸』着他们是不走了,所以阮溪拉家常地问了这么一句。
结果阮翠兰说:“不行,还是回去,大鹏他爷爷还有看着呢。”
各家有各家的情况,家里还有老要照顾走不开,阮溪自然也就没再多问。
总之现在陈鹏柳红梅都稳定下来了,他们想来随时可以来。
汽车上路汇进车流中,出演城市中每一日的奔忙。
车流如水如灯线,街景四季变换,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所有从旧的世纪进入新的世纪,进入更为开放包容,发展更为迅猛,节奏越来越快的年代。
在老,院子里的花却开一年比一年盛。
绿藤碧叶爬成回廊,碧叶之上开满粉白如玉『色』般的花朵。
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两只蝴蝶落在花瓣上停留片刻,又飞去的地方。
屋子里传来麻将搓动的声音,伴随着嚷嚷声——
“刚才我差一点就胡啦,而且还是自『摸』。”
“我早知道我就让你赢好啦。”
“不让,下把我肯定就自『摸』啦。”
……
厨房中,保姆小周切好一盘水果端出来。
端到麻将桌边,跟刚码好了麻将的周雪云阮翠芝凌致远岳昊丰说:“歇会吃点水果吧。”
周雪云里捏着骰子,放下来道:“确实累了,那就吃点水果再打吧。”
于是四起身,到沙发边坐下来,吃点水果喝了点茶。
四现在都是头发花白满面皱纹,周雪云眼睛上还戴着一副金边框老花眼镜。住在小区里邻里间的系淡,所以他们平时没事会聚到一起打打麻将聊聊天。
阮翠芝吃了点水果看时间,说:“不知道翠兰到哪了,照理说今天应该到了。”
老家那边的事情如今都处理好了,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而且阮翠兰两口子年龄也不小了,所以几天前陈鹏回家接他们去了,让他们过来养老。
阮翠芝话音刚落下没多一会,忽到院子里传来柳红梅的声音:“三姨,三姨夫,你们在这里吗?”
到声音,阮翠芝忙应:“在在在,在这里呢。”
应完还没起身呢,柳红梅带着阮翠兰两口子进来了。
亲姐妹见面乐开,阮翠芝笑满脸都是褶子,“你总算是肯过来了。”
阮翠兰也笑着说:“我这刚到,到你家找你去,看你不在家,又到这边来找你。”
阮翠芝拉着她凌致远周雪云打招呼,“我在这边打麻将玩呢。”
都是之前见过的,又都是一家,而且年龄都差不多,再生分也生分不到哪里去,坐下来吃水果喝茶笑着说说话,很快就熟络起来了。
柳红梅看阮翠兰两口子找到阮翠芝踏实了,自己也就忙去了。
然后在一起聊了一阵天,阮翠芝还没说今晚要留下来吃饭的话,周雪云直接叫家里的保姆,“今晚家里客多,小周你多做点饭,到时候不够吃的呀。”
小周应声出门买菜去了。
阮翠芝说:“我们还没说留下来吃呢,这么多,不方便。”
周雪云笑着道:“不叫各家小的来,就你们几老的留下就成了。”
阮翠芝哈哈笑出声,“那也成,咱们几老的留下。”
等保姆做完饭,阮溪凌爻也下班到家了。
跟在阮溪凌爻身后进屋的,还有不知道去哪玩了的乐乐可可。
看到阮翠兰两口子从乡下过来了,阮溪凌爻忙上去热情地打招呼,又对乐乐可可说:“快叫四姑姥姥,还有四姑姥爷。”
乐乐可可一起出声道:“四姑姥姥好,四姑姥爷好。”
他们阮翠兰不熟,自然就是生分客气居多。
阮翠兰看着乐乐可可笑着说:“这些年不见,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上次看到的时候才有大腿高,现在看着比我还要高了,多大啦?”
乐乐回答:“四姑姥姥,我们十四岁了。”
阮翠兰还是感叹,“长快了,都成大小伙子大姑娘了。”
这样在客厅里寒暄一气,然后一起去到餐厅里坐下来吃饭。饭桌上的话题围绕在老身上,可可乐乐说不上话,吃完饭放下筷子招呼一声就上楼回房间去了。
两对四姑姥姥四姑姥爷都不感兴趣,回房间开电脑登qq上游戏。
刚登上游戏,电脑右下角的qq滴滴滴闪动起来。
可可点开闪动的头像,跳出一叫“谢兜兜”的会话框来。
谢兜兜:【玩游戏带我一】
可可:【菜了,不带】
谢兜兜又去找乐乐。
乐乐更果断:【不带】
谢兜兜:tt
阮溪凌爻是要陪长辈的,等三姑四姑两姑丈都走了以后,他俩才回楼上。当然阮溪没有立即洗漱睡觉,而是凌爻一起做了四十分钟的运动。
做到浑身暴汗,阮溪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回房间上床坐下来,拿起机解锁随便看一眼,便扔床头柜上去了。
看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智能机还没出来呢,机也就能挂qq玩。
到了阮溪这把年纪了,哪还有挂qq聊闲天的闲情逸致啊。
这些东西,都是可可乐乐那年纪玩的了。
扔下机后,阮溪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沓纸,打开床头的灯,靠在床头仔细看起来。看完一页翻到第二页的时候,凌爻洗完澡回来了。
他上床坐在阮溪旁边,看一眼她里的东西,“在看什么?”
阮溪目光仍停留在里的纸页上,“明天要去上一访谈节目,这是提前沟通好的采访稿,我再好好看一看,到时候在录的时候说错了。”
说完她看向凌爻,“你要不要来给我当观众?”
凌爻笑一下,“好啊,刚好我明天不忙。”
阮溪也看着他笑笑,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看她的采访稿。
看大差不差,了灯躺下来凌爻聊会天,也就安然地进入梦乡了。
次日在闹钟声中醒来,过去八-九年的每一天的早晨几乎都是相同的——起床洗漱打理收拾一番,吃完早饭一起出门,去往各自的单位忙各自的事情。
阮溪到公司开了半天的会,到下午带着助去电视台录节目。
刚好温晓也在电视台有活动,所以两约在了一化妆间里面。
在化妆间化妆的时候,温晓跟阮溪说:“我近一直说去找你玩,一起喝下午茶,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来。过几天星期天你忙不忙,不忙我去找你去。”
阮溪笑着道:“之前刚忙完一阵子,我近都不怎么忙。我们家新找的阿姨糕点做好,星期天你来我家,我让她做给你尝尝。”
温晓本来就喜欢吃甜食,到这话忙道:“是吗?那我怎么也去了。”
两说着话化完妆,还有时间,便又在一起聊天等了会。
阮溪的访谈开始录,助过来叫她,她便温晓打声招呼录节目去了。
跟着彩排过的节目流程走,进演播厅主持问好,在沙发上坐下来大家打招呼。前面是一些流程式的东西,自我介绍一下,然后主持间开始问答。
聊天回答问题的过程中,阮溪看到观众席里坐着的凌爻,没忍住翘了下嘴角。
以为他只是瞎说说的,没想到还真跑来给她当观众了。
访谈的过程很顺利,阮溪主持一问一答聊完所有话题,气氛也一直都还算不错。然后就在阮溪等着访谈结束的时候,主持那边看起来却没有结束的意思。
他忽又笑着说:“您好像是国内第一代设计师,在每一届的中国国际服装展览会上都拿了高奖项,也早就评选上了中国十佳设计师,其他的国内设计奖项也是拿了很多,甚至加入中国服装设计协会,担任了理事。国内许多大型的晚会,大型的活动,他们需要的演出服礼服,基本也都是出自您的。就目前而言,您在国内算是顶尖的时装设计师了,那您有没有想过要往国外发展,走上国际什么的呢?”
这确实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也是她这么多年在努力的事情。虽然超出了访谈稿的问答范围,阮溪也没有不给面子,点点头道:“当然是有的。”
主持又问:“那您对您的作品走上国际,有信吗?”
阮溪笑出来道:“当然也是有的。”
主持也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说点里话,可我觉可能有些困难。”
这话一出,演播厅里的气氛瞬间就有些变了。
阮溪仍是面目含笑,看着这主持,“愿闻其详。”
主持道:“您的作品我都看了,运的多的是中国风的元素,而这些元素在我看来的话,都比较土,国际根本无法接轨。如果您真想走出国门的话,那我建议您,多学一学国外的设计,多一些西方的元素,那样会比较高级。”
阮溪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睛已经冷下来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国家的东西都土里土气,上不了台面,永远都走不出国门是吗?”
主持想了想道:“确实可以这么说吧,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的,凡是设计创意这方面的,国外的确实都没法比,就是不够高级。”
没有出来打断访谈,阮溪只好继续他往下说,面容带笑,“你既然这么瞧不上我们国家的文化,那你不是中国?不吃中国的东西,不穿中国的衣服?”
主持也不带脾气,笑着道:“我也不是瞧不上我们国家的文化,我自己是很喜欢我们国家的文化的,就设计而言,我只是说一点客观事实吧,中国风的元素就是不够大气也不够洋气,比较土。不瞒您说,我穿衣服确实也只穿国外的品牌,不穿国内的牌子。”
阮溪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下,抬起掌,笑着道:“你觉你很洋气?”
主持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这身衣服是……”
下面的牌子他还没说出来,阮溪打断他的话又继续说:“就这身衣服穿在你的身上,我只能说牛头不对马嘴,而且这身衣服也并不高级,甚至看起来非常廉价。剪裁拼接倒是不错,材质不对,整件衣服看起来就只有两字——廉价,完没有质感。还有你这鞋子配饰的搭配,也只有四字——『乱』七八糟。如果你认为的高级洋气是这样的,那我建议你还是再培养培养自己的审美。”
主持本来还想保持着笑容继续往下聊的,完阮溪的话,再看着她脸上皮笑眼睛不笑的笑容,他脸上的笑容便慢慢僵起来了。
他也没有表现什么,很快做好表情管理,继续笑着说:“谢谢阮老师,没想到让您在这给我上了一课,回去我就再学学穿衣搭配,也祝您早点走上国际。”
阮溪自然也还是弯着眉眼嘴角,“谢谢,我已经收到巴黎时装周的正式邀请了。明年,我就会带着我的品牌,带着我设计的中国风的衣服,走上国际舞台。”
原本她没打算说这事,话都赶到这里了,那就索『性』说出来堵他的嘴好了。
而主持到这话,脸『色』又是一僵,差点直接就挂不住了。
他表情管理还是可以的,连忙又笑起来,假装惊喜道:“是吗?那真是我见识浅薄了,恭喜阮老师,希望明年能在巴黎时装周上看到您设计的衣服惊艳亮相。”
阮溪微笑的表情不变,“他们会邀请你去看秀吗?”
主持嘴角上的笑容僵很,尬笑道:“好像看秀门槛是挺高的。”
阮溪仍是看着他面庞带笑看着他,“是很高,要不要我送你一张邀请函?”
主持到这话眼睛刷地亮起来了,“可以吗?”
阮溪直接笑出来,“当然不可以,我只给喜欢我的设计的送邀请函。”
主持:“……”
看主持说不出话来了,阮溪又主动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期节目,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多问了好几问题,我找你们领导加钱。”
主持:“……”
他反应过来了,忙又开始走流程串词准备收尾。
在他结束整访谈以后,阮溪也没再给他多余的面子,直接起身往后台化妆间去了。温晓去忙了不在化妆间,那便只有她助两。
访谈化的妆比较淡,阮溪不打算卸妆,喝点水便打算走回家。
就在她起身准备走的时候,节目组的领导忽又过来了。说是刚才节目的后一小段是主持私自加的,为表歉意,想请她晚上出去吃饭。
再去吃饭还是算了,阮溪笑笑,“不了,我也没放在上。”
说完她没再在电视台多呆,更没有等那主持亲自来给她道歉,便带着自己的助走了。离开后她也没有回公司去,而是上了凌爻的车。
难有时间,两不打算回家。
凌爻给周雪云打了电话,阮溪两单独出去吃饭,过简简单单的二世界去了。
在凌爻面前自然是不装的,阮溪说:“晦气,录节目都能遇到崇洋媚外的。”
凌爻开着车道:“在有些眼里,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
这话题没什么好深入去探讨的,这也不是什么例,与那主持相同想法的多的是,觉国外什么都好,国内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就是土。
没再说这,阮溪问凌爻:“我们去吃什么?”
凌爻转头看她:“火锅?”
好久没吃了,阮溪慢慢点两下头,“辣的那种!”
凌爻看向前方路况笑起来,“好。”
访谈节目在星期六的晚上播出,阮溪因为不喜欢那主持,所以也没有等在电视前看。凌爻因为在现场看过了,自然也没有再去看一遍电视。
晚上家里其他都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俩早早健身运动完回房睡觉去了。
当然早的话也睡不着,阮溪便拿着机给温晓阮洁打电话。
温晓说过了这星期天来家里吃下午茶,不知道她明天到底有没有空,所以还是要打电话提前问一下,问好了也好做准备。
打完温晓的电话温晓约好以后,阮溪又打给阮洁。
反正喝下午茶嘛,当然能约就都约一下。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阮溪对着机阮洁打招呼:“阮局长,睡了没有啊?”
在教育局熬到这把年纪,阮洁在去年的时候升任了教育局的局长。
阮洁的声音从筒里传出来,“我在这看你的访谈节目呢,还没有睡。”
阮溪不她聊访谈,只问:“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过来聚一下?我还约了温晓。”
不管多大的年纪,姐妹聚会是少不了的,阮洁立马应:“有有有,明天有空。”
阮溪对着机笑一笑,“行,那你明天过来吧。”
挂了电话把机放到床头柜上,阮溪转头看向凌爻:“明天你干嘛?”
凌爻想了想,“要不我去单位加班?”
阮溪又笑出来,“随你。”
第二天凌爻原没想去加班,上午接了通电话,还是往单位去了。周雪云凌致远吃完午饭跑阮翠芝家去了,可可乐乐也出去玩了,所以家里只剩阮溪。
刚好可以安安静静地温晓阮洁聚一聚吃下午茶,在温晓阮洁来之前,阮溪就家里的阿姨说好了,让她今天多做几样甜品,好好招待一下温晓阮洁。
时间掐好,等温晓阮洁过来的时候,甜品刚好做好出炉。
姐妹三坐下来喝茶吃甜品聊天。
温晓一边吃甜品一边认可道:“你家阿姨艺确实不错,比我在店里吃的好吃。”
阮溪喝着茶道:“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过来。”
温晓摇头,“年龄大了,不敢多吃甜的。”
都是年龄差不多的,阮洁自然也不敢多吃,吃点解解馋就是了。她放下岔子,喝点茶看向阮溪问:“姐,你被邀请参加巴黎高级时装周了?”
阮溪稍微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洁把杯子放茶几桌上,直接白她,“你自己在节目上说的呀。”
不说没想起来,一说阮溪温晓两一起想起来了。
温晓是因为自己没看节目,到这话后猛拍一下大腿道:“那节目是昨晚播出的吧,唉哟我真是气糊涂了,忙忘了,忘了看了。”
而阮溪则是有些意外,“他们居然给播出来了?”
她还以为后那一段会被剪掉,虽然她主持谁都没有表现难看,到底是在针锋相对,后主持其实被她说挺难看的,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
阮洁点点头,“是啊,那主持真该呛。”
温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在旁边喝着茶问:“主持怎么了?”
阮洁道:“崇洋媚外,说我们国家的东西都土,上不了台面。后阴阳怪气说祝我姐的设计早日走出国门,然后我姐就说已经收到巴黎时装周的邀请了。”
说着笑起来,“唉哟,看着主持那脸,我可解气死了!”
温晓又拍一下大腿,“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阮洁看向她笑着说:“不着急,等会还有播,等会看也行。”
说完她又问温晓,“昨晚谁气你了?”
不说这还好,一说这温晓又一肚子气,没好语气道:“我那好儿子。”
阮溪出声问:“兜兜怎么你了?”
温晓出声哼一下,“他倒是没怎么我,他背着我怎么了。这么大点年纪,才十五岁,就学着家谈恋爱了,你说我气不气?”
阮洁很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晓清一清嗓子,默了片刻才又出声:“我翻他机了,跟小姑娘聊qq,对家嘘寒问暖叫老婆,不是谈恋爱是什么?他长这么大,我也没见他对我这么嘘寒问暖过。你们说现在这些孩子,胆子也忒大了。我们那时候,谁敢啊!”
阮洁想了想,“这么小就谈恋爱,确实不行。”
阮溪接着话道:“我觉你翻看孩子的机不行。”
温晓说:“那我也是没忍住嘛,不过我忍住了还没有找他教训他。”
阮溪:“不要着急,好好引导就是了,这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难免的。”
阮洁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的,忽笑着跟了一句:“就像你姐夫当初一样是吧。”
阮溪端着杯子在嘴边正要喝茶,差点没一口喷阮洁脸上。
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了,阮溪凌爻之间的那点事,温晓也早就知道了。阮洁现在这样说出来,她也是跟着笑,然后说:“如果像你俩这样,那倒是也行。”
说完她就想起了她家谢兜兜那副熊样子,于是她又十分嫌弃地说:“我看他是行不了的,他要是能有你们家乐乐可可一半聪明伶俐,我也都不『操』这。”
说着她又开始夸赞可可乐乐,话都是一堆一堆的。
然后她还没有夸完夸尽兴,忽到外面传来一串低低的清唱——
“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就算没有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欣赏……”
“想唱就唱要唱的漂亮,就算这舞台多空旷,总有一天能看到,挥舞的荧光棒……”
后一“棒”字没有完唱完,可可进屋看到阮溪阮洁温晓三,阮溪阮洁温晓也看到了她。两边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接上,四都在瞬间愣住了。
阮溪:“……”
温晓这正夸着可可呢,结果她顶着刺猬般的爆炸头进来了。
然后阮溪阮洁温晓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乐乐又跟在后面进来了,出现在视线中的一瞬,阮溪阮洁温晓再次一起闭了一口气,努力绷住表情谁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来。
乐乐也弄了刺猬般的爆炸头!
俩爆炸了的刺猬!
空气凝结了好片刻,阮溪慢慢放下里的茶杯,微眯着眼看着自己这对刚被跨过“聪明伶俐”的儿子女儿,缓慢吐出来一句:“你们看看这样好看吗?”
可可抬揪一下发尖,“这是现在流行的发型,挺时髦的呀。”
“……”
她还是喝杯茶压压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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