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忘乎所以的后果,就是在梅园大门被推开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
好几位身着华丽的女眷来梅园赏景,正巧看见了两个人唇齿相缠的一幕。
女眷们的惊呼声打搅了窗牖边的温情缠绵。
姜拂如梦初醒,立马推开了江恒之,尴尬地往殿内走去。
窗外,好几位女眷们都看见了刚刚在窗边拥吻的两人,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目光好奇地往这边看。
尽管我朝民风开明,但如此私密的举动被他人看见,尴尬在所难免,纵使姜拂脸皮比一般女子厚些也不能免俗。
皇宫之中除了天子,其实能随意有逾距之行的地方,这种事情被人看见,看全上位者是个什么态度,看你不顺意治个冒犯皇权的罪名,要是护着些就轻轻揭过。
诸位女眷们请来太后娘娘与长公主,二人见到当事人是姜拂和江恒之,自然全心全意袒护,不会让他们的名声受损,毕竟他们都是皇亲,尤其是姜拂,她是姜挽的双生妹妹,立后在即,名声上万不可有损。
长公主萧金珠打圆场,说贺家二娘子与江恒之已经定亲,以此来堵这些女眷的嘴。
姜拂其实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走出来,莫名其妙就成了全场注视的中心,听萧金珠暗示,她心中没有什么反感,便顺势应下了,承认她和江恒之已经订婚。
应付完这些人,她被姜仲盈拉着回家了,并让人去寻阿姊一起回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亲口告知阿姊,解释一番。
一家人回了贺府, 聚在堂中。
贺长安让下人们开饭,招呼一家人入座。
姜仲盈面色不好,说了姜拂几句。
姜拂装傻,低头装鹌鹑,姜挽不知妹妹和江恒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随意张口。
“什么事都没有吃饭重要,吃完饭再说。”贺长安拉着妻子坐下吃饭,随后走到姜拂身边,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我当你嫁不出去,已经准备好让你在府里当一辈子的姑娘了,嘿,你这下替我省银子了,以后我可不用养你这吞金兽了。”
“哼,你才吞金兽。”姜拂经常与贺长安斗嘴,立马不服气地回了一句。
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屋中气氛倒是轻松了些,姜仲盈叹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姜仲盈不是气女儿搞砸宫宴,大出洋相,而是担忧她的将来,婚嫁不是小事,家里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就要给定婚纳礼的事了,她怎么能不担忧。
大家都知道江家那个大公子脾气不好,不是个好相处的,之前还有拂儿有许多不对付的地方,相看两厌。要不是因为失忆,怎么会出今天这样的事。
谁也说不准他恢复记忆以后,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对待拂儿。
姜仲盈终是难以开心起来,边吃饭边叹气,好在有姜挽在旁边安慰。
“阿娘不用担忧,一桩婚事而已,这没什么,没有我,也有鸿儿清儿给姨母撑腰,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到时候过得不如意,和离罢了。”姜挽没往好的地方说,反而先说了最坏的结果。
姜仲盈想想也对,有一个做皇后的亲姐姐顶着,最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母女俩在一旁说好坏缘由,说完之后又开始说上了姜拂的这桩婚事,婚嫁事宜姜仲盈没操办过,好在姜挽身边的女官会帮忙,不用担心出纰漏。
另一边,姜拂还在和贺长安掰扯互怼,一个比一个不服输。
只有云宝专心吃饭,因为压根没人理他。
*
第二日,赐婚圣旨就到了贺府,天子御笔,为江家长子与贺府二小姐赐婚。
江恒之生母早逝,家中只有个偏心不靠谱的父亲,太后心疼侄子,自然承办起婚嫁的一应事宜,不仅勒令江家移权给江恒之,还给聘礼单子里面填了许多东西。
身为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姜拂嫁妆单子里不仅有娘家贺府出的嫁妆,还有皇帝私库里给的添妆。
当然这些都是长辈们在忙活,姜拂多这些事情不了解,也不甚在意,她只知道她会有很多银子花就够了。
没多久,到了江恒之应约带着两位皇子出京去郊外别院游玩的日子,他早询问过姜拂的意见,约好了一起去。
姜拂说要和江恒之一起出城,引得家中几人注视,偏偏她过于大条,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地出门了。
“小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萧予清都十多岁了,他生在皇室,这个年纪没什么不懂的,当然也听说了小姨和表叔将要成婚的事情。
他故意捏着嗓子揶揄姜拂,结果就是得来姜拂一个白眼,外加毫不留情的一鞭子。
“小子,你才多大,就敢来挑衅小姨我了。”
萧予鸿的武功是姜拂亲手教出来,他是躲不过姜拂一顿揍的,但就算被揍也要嘴贱一下。
“小姨、予清,我们该走了,再晚城门要关了。”萧予鸿提醒了一句,他和江恒之骑着马等在前面,笑着看后面两人打闹。
他们并未准备马车,连带着随行侍卫都是骑马出城。
路上萧予清突然想和小姨比策马,姜拂也是小孩心性,乐意和外甥们混在一起,两个人你追我赶开始策马了。
萧予鸿并不参与他们的战争,和江恒之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面容平和张口,“表叔何不与他们一起,你我在一处,显得冷清极了。”
江恒之慢悠悠回,“还是观战比较有趣。”
“表叔向来如此,幼时父皇训斥我们,表叔在旁观看之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江恒之看了萧予鸿一眼,浅浅笑了一声,“殿下试探我?”
萧予鸿不反驳,“在表叔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两个,约莫就是小狐狸和老狐狸的差别。
过了会,望着前面两个策马飞驰的人渐渐慢下来,在前方一处岔路停下来等着他们,萧予鸿又说:“表叔这病似乎很久了,怎还没好?要不请太医再看看,未免小姨担忧啊,身体不好可是大事,毕竟表叔和小姨婚事在即呢。”
江恒之微笑,“威胁长辈应该不是什么好品德,不知陛下可知殿下如此。”
太子殿下长大了, 已经会拿长辈开玩笑了,你拿小姨当令箭,可我也有你亲爹撑腰呢。
言下之意:别太过分。
表叔搬出亲爹压他,萧予鸿并不生气,笑而不语。
逗小姨没意思,跟表叔过招才有趣呢。
郊外的温泉别院是江家所有,最近江家分家,这就变成了江恒之的私宅。
一行人抵达别院,先是用膳修整,明日再一起去后山游玩。
后院中有温泉池子,姜拂问了别院下人,用了膳之后就往温池那边去。
别院的下人们说今夜贵人们疲乏劳累,都在院中休息,所以这处温池没有人去。
姜拂带着两个小丫鬟去了,丫鬟手中端着瓜果和蜡烛,还有毛毯之类的物件。
泡温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姜拂兴致冲冲过去,谁知到了之后被拦在假山外面,说是来晚了,这里面已经有人了。
这处的江恒之的私宅,据下人们说,除了他们四个人,就只有江府的几个族亲在此,得知太子驾临,江家族亲们都在院中待着,唯恐冲撞贵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温池。
看守的下人们如实回答,是江大人在此。
姜拂不开心地挥挥手,转身要回去,刚走两步又停下了,然后返回来,理直气壮要进去。
她突然想起来她和江恒之已经订婚,他们是未婚夫妻,换而言之,江恒之的东西通通都是她的东西,一个温池而已,她偏要进去。
一提到这是未来江家夫人,下人们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退开,这是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让他们都退下。
姜拂对江恒之的识相很满意,从丫鬟的手中接过瓜果碟子,大步进去了。
江恒之最听她的话,她指使他挪地方不就得了,多么简单一回事啊,虽然说这人最近有些叛逆,经常暗中搞小动作。
假山中雾气弥漫,池水中升起一股股热气。
姜拂一进去就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温池中的人。
他……为什么不穿衣服?!
姜拂突然想起来那日宫宴在梅园里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浑身上下不自在,有些想出去了,但她气势汹汹进来,一句话没说就出去显得她怯场,好像怕了他似的。
不行,要出去也是江恒之出去,她出家门之前就想好了,成婚可以,但必然是她当老大,她这次来是给江恒之立规矩的,必须镇定自若,气场强大!
“咳咳,江恒之你有没有眼力见,我都进来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江恒之背对着姜拂,此时他整个人靠在池边,一头黑发飘在水里,闻言并未转头,只是回,“我为何要出去?”
“因为我要泡温池。”
“你都我们是未婚夫妻。”江恒之顿了下,继续说,“那不是该一起么。”
姜拂一脸懵。
是这样吗?京都这边的民风竟然比江南还要开明?
骗她的吧?
可是江恒之失忆后对她言听计从,说东不往西,应该不会编瞎话骗她。
姜拂在心里想了个轮回,但面上四平八稳,“我不管,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你出去。”
江恒之转头看她,神色竟有些委屈,起身就要往出走。
“停停停!”姜拂神色难以言说,眼神飘忽,极力克制自己想往下瞄的好奇心,“你干嘛!?”
“不是拂儿让我出去的么。”
姜拂:“……”
没让你光着出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愿为裙下臣》,追妻火葬场|古言甜文
文案:
楚樾是乱臣贼子,他推翻昏庸王朝称帝,誓要斩草除根,绞杀废太子。
城破之日,废太子凭空消失。
楚樾只在废太子的密道里抓到一个泫然欲泣的绝色美人。
他欲酷刑逼问废太子下落,只是美人过分娇弱,泪光涟涟,病若西子,要是用刑,估计没两天就死了。
酷刑用不得,但作弄人的手段有很多,从此,这朵娇花就是君王掌中之物,随意审讯作弄也无妨。
起先,楚樾只是想从美人身上得到废太子的下落,后来,他想要将她牢牢攥在手中,让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
楚樾予她盛宠,将后位捧到她面前,他要同她做夫妻,恩爱一生。
可就在大婚前夕,楚樾查到废太子的下落。
前朝太子沈扶倾久居深宫,见之真容者甚少,因此,此女才能女扮男装稳坐太子之位多年!
他一直追杀的废太子其实从未离开皇宫,甚至潜伏在他身边,卧榻之侧,夜夜共眠!
好一个沈扶倾,说什么此生唯君不嫁,白首偕老,原来都是谎言!
帝后大婚前夕,皇后失踪。
沈扶倾蓄谋已久,走得利落,同时也带走了帝王所有柔情。
“既然招惹,岂能随你全身而退。”
想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做梦!
注:女主开篇变回女子身份,本文女扮男装剧情近乎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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