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重要吗,你喜欢得要命


    平时在正经场合,沈让严肃古板,不苟言笑,西装外套里的衬衫领带好好的束到喉结下方的位置,沉稳得如藏着一方山水。


    方南嘉每次见他这个样子来开会,心里都会安定几分。


    下了会议后,沈让回到办公室里,一边扯开领带,一边嘱咐刚才的细节问题。


    脖子一圈露出一条银色链子的边缘,方南嘉刚把他的话记录下来,抬起头定睛一看,脱口而问:“你啥时候开始带链子了。”


    但问出口,方南嘉就觉得自己白问了。


    沈让这个人表面饰品不多,但内在可是个精致boy,戴手表,喷香水,抹发胶啥的,总之哪哪都要香香的,这么一对比,戴个链子算什么。


    沈让顺手将链子扯出来,方南嘉才看见链子串了个戒指,但仔细一看,戒指的手工还挺旧的。


    方南嘉问 :“你最近走复古风了?”


    沈让摸着戒指,挺认真的回答:“你怎么知道这是砚修做给我的戒指。”


    “?”方南嘉想着这可能是他们的情趣,狗粮吃得多也就习惯了,他随口一问,“你也做了吗?”


    “我又不会穿越。”沈让理直气壮,“这是砚修很多年前做给我的。”


    “……”方南嘉明显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啊,你是说班长很早就喜欢你了,沈让,自恋是病。”


    沈让体谅他这么多年来孤寡的心情,态度很好的回复:“砚修是不是很早喜欢我,你不是最清楚吗。”


    方南嘉的脑袋被他一句话给搅得乱七八糟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一下子拉到前面的进度条,停在他们刚结婚的那会儿,一点一点小细节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摆在眼前。


    方南嘉一下子就站起来:“卧槽,你们 ……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沈让淡淡的说:“你高考语文刚及格是有道理的。”


    下课铃声响起,文老师刚关电脑,吴老师就捧着一袋棒棒糖走进来,说是最近学生太辛苦了,买点吃犒劳一下。


    文砚修帮忙把糖果分下去,林素抓着草莓味的糖走到文砚修面前,有些别扭的说:“老师,我不吃,给你。”


    文砚修笑了笑:“我这儿还有,会多出来的。”


    他又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口味,我给你换一个。”


    林素盯着袋子里的颜色,“我想要菠萝的。”


    分完糖果后,文砚修拿着剩下的跟吴老师回办公室,他拿了两支糖放在兜里,不巧,手机在震动,沈让发来信息。


    【沈让:方南嘉要我们请他吃饭。】


    文砚修心想,这么突然,肯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事情。


    【文砚修:为什么?】


    【沈让:他说这顿饭,我们欠了他十三年。】


    文砚修低头算了算日子,十三年前,是高三那会儿。


    顿时明白沈让的意思,他脖颈弥漫着一片温热的红,回复着。


    【文砚修:那时候你还没喜欢我。】


    【沈让:所以我也欠你一顿。】


    文砚修认输,刚收起手机,抬眼看见虞老师走来,明艳的笑容中带点无可奈何:“肖主任找我们。”


    这次安排的任务是去省里开会,肖主任想来想去还是想把他们一块带上,周五出发,周日回来,行程一如既往的赶。


    文砚修想的是,跟沈让的这顿饭估计要推迟了。


    沈让今晚加班,回来带了甜品宵夜 ,上楼发现文砚修还在书房里改卷子,右手戴了上次沈让买的护腕。虽说工作难度不大 ,但几个班的试卷叠在一块,数量多了,也是累手。


    文砚修听见动静,放下笔,陪着他在书房里吃东西,听见出差的事情后,沈让皱皱眉:“你这段时间出门的时间比我还多。”


    “快中考了。”文砚修含着勺子,“我又不跑,你担心什么。”


    “三天两晚,我都看不到你。”沈让面无表情的吃了一口文砚修递过来的蛋糕,甜过头,他又皱眉。


    文砚修被甜食弥补了刚才沉寂的心情,开玩笑的说:“可惜你不能跟我一起走。”


    “酒店怎么分配。”这次行程多了一个男的,担心经费不足,要与人同住。


    文砚修讷讷的说:“跟肖主任……”


    沈让眉眼冷漠:“不管和谁出去,你必须单独住。”


    “我知道。”出门在外,文砚修知道该怎么做,何况补两天的单房差,也不是什么事。


    只要文砚修不在家,岩岩总是第一时间上二楼的卧室里找寻关于他的气味,沈让不太喜欢他进房间,但这个时候只能随他去。


    他也不喜欢空荡荡的房间,给文砚修发消息,确认他回了酒店,发出邀请的视频,岩岩看见了,凑过来,鼻子抵在手机屏幕上。


    文砚修好笑的看着:“你今晚要跟岩岩睡觉吗?”


    沈让盯着他,淡淡的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文砚修笑了一下,沈让冷不防问了句:“你是单独住的?”


    “对,818,双床房,我自己。”文砚修索性全部透底 ,连酒店地址的定位都发过去,免得沈让胡思乱想。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准备到睡觉的点,沈让将狗赶下床,看着屏幕里的他:“别挂了,就这样睡。”


    他们也不是没试过这样开着视频,听着对方的呼吸入睡,甚至还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


    但那时候多数是沈让在外地,可能是知道文砚修在家里,诱骗着文砚修做这做那的,弄得床都湿淋淋一片。


    文砚修脸红的羞耻,大半夜起床去清理,沈让说他回来自己处理,说要回来亲眼看看有多湿,有多想我。


    这次是相反,文砚修在外地,他在家里,所以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隔着屏幕睡在一起的感觉。


    虽然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文砚修发现手机没电了……但他准备要出门,来不及充电,只能租借酒店的充电宝,放在包里。


    虞老师显然也没休息好,急匆匆的在车上化妆:“今天我们很早就能结束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呀。”


    文砚修点头:“肖主任呢。”


    “别别别,就我们。”


    “我是担心被肖主任知道我们出去吃饭没叫他一块,他会乱想。”


    虞老师说:“没事,他忙着去跟教育局那些人吃饭呢 ,哪顾得上我们。”


    “好。”文砚修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今天是周六,沈让应该不加班,今晚能早些结束,就能早些跟沈让视频。


    文砚修靠在座椅处,眉眼微微舒展,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给沈让发信息,说自己今天没什么事做 ,可以早些回酒店。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了沈让的一个好字,很有沈让的风格,虽然冷淡了点……文砚修心想着沈让可能在忙,所以不方便回复,还是等结束工作再聊天吧。


    **


    今天周六,公司没人,方南嘉跟沈让跟行政部的主管开了个小会议,直到十点才散场。


    主管走了后,方南嘉看了眼时间,目光转移到沈让电脑上,“这个,你这么快就做完了。”


    沈让揉了揉眉眼,嗯了一声。


    方南嘉默默的收回视线,知道沈让拼,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么拼,刚要收回视线时,沈让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提醒他留意航班信息的通知。


    他愣了一下:“你要去哪。”


    “怎么。”沈让正在检查,眼睛未移动半分,“还有事?”


    “没……你放心去玩吧。”方南嘉想到今天是周六……休息放松一下是应该的。


    是周六啊……可是班长不在,沈让又很少一个人出远门旅游的,无端端的怎么买机票了。


    方南嘉合上书:“你去找班长啊。”


    检查完毕,沈让把电脑关上:“合同检查过,我发给你了,有问题等我回来改。”


    方南嘉微笑:“周末愉快。”


    中途匆忙,沈让坐车去机场,路上堵车,紧赶慢赶,刚好过安检,沈让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文砚修给自己报备了好几条信息。


    【文砚修:在开会了。】


    一个小时后——


    【文砚修:隔壁在开花卉展(图片)】


    两个小时后——


    【文砚修:下午还有一场。】


    几分钟后——


    【文砚修:下午三点就可以结束工作了。】


    沈让瞧着,回复 。


    【沈让:收到。】


    【文砚修:你为什么要发这个,不是不喜欢吗。】


    【沈让:焦急匆忙,心不在焉。】


    【文砚修:那你先忙。】


    那边没了消息,沈让打开手机,查了一下花卉展的日期,明天还有一场。


    下午三点结束这一次的工作,虞老师约好六点他们在楼下聚集,到时候一起去吃饭。


    虞老师笑着问:“上次咱们去培训吃的盒饭太难吃了,我们这次吃丰富点,能接受吗。”


    “可以,陪你吃。”


    “够义气,那我走了。”


    文砚修回到酒店,看了眼手机,沈让还没回消息,他把护腕摘下来,去洗了个手。


    擦干走出来时,房门被人按了门铃,以为是虞老师有什么事,打开房门一看,文砚修动作微滞,彻底愣在原地。


    沈让下了飞机,直接打车过来,一路风尘仆仆,未曾停下脚步。


    他推开门,挤了进来,咔嚓一声门关上后。


    那一声响亮让文砚修回神,他将沈让抱住,沈让被他的冲力抵在门板上,一动不动任由文砚修抱着。


    像是在感受这是真的假的,眼前的人是否实实在在的出现眼前。


    沈让换了香水,沉香木中和薄荷的味道,好闻又清爽。


    文砚修松开手,仰头看他:“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要是我不在酒店怎么办,你只能在楼下大厅等我回来了。”


    沈让说:“不会,你有在报备。”


    差点忘了这事,文砚修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只能用行动表达,文砚修捧着他的侧脸,在对方唇角处亲吻。


    不料刚触碰上去,就被对方箍住后脑勺,舌尖强势的顶了进去,舌头被吮的发麻。


    文砚修喘不过气,稍微偏过头,嘴唇湿润的贴在他侧脸上,如同耳语一般:“想你。”


    沈让揽住他的腰:“还有呢。”


    “岩岩怎么办?”


    沈让动作微顿:“明天就回家,一晚上饿不死。”


    他说着,咬在文砚修的侧颈处,双臂拢着文砚修,虽然身高不矮,骨架却小了点,带着温热的体温,触摸上去,仿佛连五指都要融化了。


    “今天结束工作了?”


    文砚修喘息着嗯了一声,像呻|吟,轻轻的撩拨着沈让的心弦。


    文砚修感觉到自己裤腰的纽扣要被解开,他想到什么,急忙握住他的手:“我六点还要出门。”


    沈让弹了一下:“你都有反应。”


    文砚修脸唰的一下全红透了,小声的反驳:“你刚才那样蹭我。”


    “文老师不是君子吗,应当坐怀不乱 。”沈让亲着他耳垂说。


    “君子也是人。”文砚修喟叹着抱他,紧紧地不松手:“我实在是想你。”


    别说沈让在家里睡不好,文砚修更难,若不是开着视频,他只能翻来覆去的难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开会。


    不过约了人,也不好再弄什么,沈让抿了抿薄唇,放开他,将他的衣服下摆扯下来,看着整齐了点。


    文砚修又说:“还早,现在才四点半。”


    那就是还差一个半小时。


    沈让想跟他做这些事情,不愿意囫囵吞枣的解决,要细嚼慢咽的一口一个,将细皮嫩肉的他拆骨入腹。


    沈让说:“时间不够。”


    文砚修想了别的办法:“我用手帮你吧。”


    沈让瞧着他手上的护腕,自从他手腕受过伤,就没用过手了,大多数用嘴。


    但现在也不行。


    沈让看了眼他的腿,眉目展开:“把裤子脱了。”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文砚修听话的把裤子脱下来,然后被沈让带着走到墙壁上,抓着大腿,指尖陷进肉里:“腿并拢。”


    文砚修进退失据,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懂:“会不会影响走路?”


    沈让摸着光滑细腻的触感,眉眼低沉,“会有点。”


    他说着要退出去。


    文砚修抓着他的手:“没关系,痛也要。”


    沈让不冒这个风险,“不行。”


    “我会注意的。”文砚修知道他憋得极为不舒服,心里还残存着刚才见到沈让那一瞬的悸动,足以冲击一切理智,他忍不住想要抱住对方,“沈让……”


    沈让镇定自若,语气又冷漠:“不可以。”


    “……”文砚修转过身,勾着他的手指晃啊晃的,“没关系,我有分寸。”


    “别动。”沈让只是抱着他。


    “哥哥……”


    沈让眉头不由得拧紧,拍了下他的屁股:“叫什么都没用。”


    文砚修凑近些,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双手勾着,踮起脚,贴在他的耳畔处。


    “……求你进来吧,老公。”


    沈让气息乱了一瞬,掐着他的脖子问:“谁教你的 。”


    “重要吗。”文砚修自己也难为情,可又实在舍不得 ,“你很喜欢。”


    第72章 你就是仗着我脾气好……


    虞老师化好妆在楼下等着,回头看见文砚修从电梯间的入口出来,她默默地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今天好像挺热的,你穿太多了。”


    文砚修确认扣子在最顶上扣好后,笑了笑说:“我耐热,不碍事,我们走吧。”


    吃过饭后,虞老师在对面的小吃摊逛了一圈,打包回去当宵夜吃,她看了眼巨大的海报立在广场中间:“你知道吗,明天是最后一场花卉展。”


    文砚修说:“你想看吗?”


    虞老师摇摇头:“起不来,我得睡到退房的时间。”


    没在外面逗留太久,文砚修回去之后看见沈让正打开手机回复别人消息,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声音调到最低,类似于白噪音那样舒缓。


    文砚修刚解开纽扣坐在床边,沈让一只手搭在桌边,头也不抬的说:“明天早起我们去一趟花卉展。”


    文砚修抬眸看他:“明天两点之前要退房。”


    “感觉你想去看看,早点回来就好。”


    文砚修没有问为什么他会知道,可能是他之前哪句话不经意透露,沈让记住了。


    这样的小细节其实很容易打动人的。


    今天周日,花卉展人潮如织,比昨天的人流量多了一倍不止,预约好排队进门,临近门口的地方有功能分区的指示牌。


    文砚修跟沈让都不喜欢凑热闹,打算按照不寻常的路线闲逛着。


    今年花卉展有很多新品种现世,芍药花最多,各种颜色绿叶衬托,文砚修多数都没见过,拍了不少照片。


    沈让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花朵,慵懒随口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家里也可以种植,后院不是有块空地吗?”


    文砚修叹息:“岩岩在,种不了。”


    沈让也就随口一说,如果真的要养,估计最后还是他来打理,文砚修是不会管这些的,说懒惰也好没放在心上也好,到底是男人的本质。


    离开时顺便买了点小礼物,店家送了他们每人一朵芍药花,当做赠品。


    回程时,芍药花过了安检,随手带着上了飞机,文砚修看了看沈让边上放着的那朵,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将沈让那朵颜色不同的拿过来,靠近外面的景色,摆了个好位置,选好角度,拍了一张氛围感十足的照片。


    文砚修发了个朋友圈,便关掉手机,下了飞机后,打开一看,发现红点显示五十多个,里面包含了评论。


    小部分问候关怀,大部分在线吃狗粮说他们在秀恩爱,特别是方南嘉,反应最大。


    只有一条信息格外显眼——班长没看群消息吗?有人说你老公。


    文砚修正要切换到高中班群,忽然感觉手臂被轻轻扯开了一下,他抬头发现刚才差点撞到人了。


    “回家再看手机。”沈让说。


    手机打车回家,沈让问:“什么事这么出神。”


    怎么什么都能猜中,文砚修突然不执着看班群那些消息:“班群有人说你。”


    沈让的性格在高中非常的不讨喜,人缘也差,加上他冷硬的行为习惯,更容易得罪人。


    当然千人千面,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沈让,那天晚上遇到的几个高中同学,他们就只认为沈让是个非常有距离感的学霸。


    何况天才总是有些致命的缺陷,这很正常,他们也都理解沈让的孤僻性格。


    但另外一些人就不这么觉得。


    沈让完全不在意,一副坐庄看戏的模样:“说什么了,我看看。”


    文砚修学舌:“回家再看手机。”


    回到家后,他们反而没去管班群里的消息,沈让有洁癖还有一点点的强迫症,要把箱子里的行李整理出来,才可能罢休。


    整理完天都黑了,索性点了个外卖吃着,晚上没什么事干,他们去泡澡好好休息一下。


    文砚修扯着自己额前的碎发,正要回复虞老师的消息,班群的聊天框忽然窜上来,他不小心点了进去。


    【同学1:跟那种人结婚了???太勇了,不愧是班长。】


    【同学2:无法想象某人私底下是怎么聊天的,整天冷着一脸,我理解不了 。】


    骂的字眼倒是不多,都是阴阳怪气,文砚修越看越憋闷,正要回复一两句,被沈让一把将手机拿起来。


    不知道沈让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文砚修站起身,水流顺着他的身体落下去,“别看了。”


    沈让只是瞥一两眼,把手机关了放在旁边的小板子上,浴室暖和但也经不住浑身湿透的站在这风干,他把人放在浴缸里,一起泡着。


    沈让将人抱在怀里,将文砚修的头发拨弄一番,乱糟糟的 。


    文砚修习惯性的坐在他大腿上,赤|裸相对,肌肤贴着肌肤,文砚修几乎要迷恋上这种交融的感觉。


    过了会儿,沈让忽然开口:“他说的不全错。”


    昨晚大腿摩擦出的痕迹还在,沈让绷紧的肌肉太硬了,磕到他还是有点疼的。


    文砚修却完全感觉不到似的,捧着他的脸说:“是错的,他不了解你,跟你不熟悉,他凭什么评价你。”


    沈让垂下眼眸,就这么盯着他看,眼神深邃的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透个底。


    他把文砚修的腿稍稍抬起,不让他疼。


    文砚修才明确的感到一丝舒适感,那些往事藏在他心里很久,直到此刻,他忍不住说:“我知道你上学那段日子心情不好,所以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说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正常人做法。”


    “而且有同学问你问题,你都会给他们写详细的过程,也会帮女同学搬书,只是学校传闻多了,有些人对你有不好的印象,后面才不跟你你接触。”


    “他们说你跟人打架,把人打进医院里,我只认为不全是你的错,最多就是你处理方式不对,但对方肯定做了触及底线的事情你才反击。沈让,不要否定那段过往,那是我喜欢你的开始 。”


    那么长的一段话,足够令沈让回味很久,也能品尝到其中意思。


    文砚修致力于带他回到曾经生活的校园生活,告诉他高三的自己并没有那么差。


    在他自己都没办法爱上自己的年纪,却有人偷偷爱了他这么多年。


    心脏在跳,连接着四肢百骸,流动的血液,皮肤,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砰砰直跳。


    沈让发自内心的想,文砚修无论喜欢谁,那个人都是幸运的,而他就是最幸运的那个。


    沈让极少感动,但发生在文砚修身上不知多少次:“早知道这样,第一次见面我应该直接向你求婚的。”


    文砚修反应过来:“那样的话我会很高兴,你可是我喜欢很久的人,最厉害的,最好的……”


    念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求婚,就好像一份大礼突然迎面砸中身上。


    沈让说:“你带了多厚的滤镜。”


    哪有滤镜,你自己在发光而已。文砚修把这话藏在心里,刚才说了九分,现在才懂得含蓄一分。


    所有的疲累都在浴缸里消失殆尽,可能是泡太久了,文砚修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空,饿了。


    沈让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下楼,一进门就听见咕的一声,某人的肚子在抗议。


    沈让问:“想吃什么?”


    现在不是晚饭时间,宵夜刚刚好,外卖太油腻,想吃点清淡些的。


    文砚修在脑子里转了一遍:“我想吃玉米。”


    沈让下楼给他整两个,文砚修跟着下去,他坐在客厅跟岩岩等了一会儿,厨房里还没掀开锅就闻到玉米那股清甜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


    文砚修去洗了个手,心情明朗,等着玉米放凉,抓起来啃。


    岩岩也想着啃一口,但是被文砚修拍走了,他大概是生气,冲着文砚修叫了好几声,沈让担心他扰民,拿了点玩具转移注意力,接着也没管他跑去哪里。


    沈让坐在文砚修边上,看着他啃玉米,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文砚修怔愣了一下,“你刚才在拍照吗?”


    沈让没否认,翻转手机屏幕给他看,文砚修身上的浴袍衣衫不整 ,露出一大片锁骨,头发因为太长,乱糟糟的搭在眉眼处,双手啃着玉米,嘴角还残留可疑的玉米碎粒。


    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


    文砚修说:“这是我的丑照。”


    沈让说,“我觉得很可爱。”


    “你删了吧。”文砚修继续啃,又抬头跟他说话。


    “我有用途。”


    文砚修看着他。


    沈让漫不经心的说:“换成我的微信头像。”


    “?”文砚修蹙眉,“不行。”


    沈让看着不为所动,文砚修只能求他:“你别换。”


    沈让亲了亲他的唇角,一股香甜的玉米味道:“换了。”


    文砚修不吃了,抽了张湿巾擦擦手,打开沈让的手机一看,确实是换了头像,不过不是啃玉米那张,而是一只比v的手,背景是某处山水,戒指的边缘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们在一起之后拍了不少照片,有意义的,无意义的,什么都要记录一下。


    沈让说:“你也换一个。”


    文砚修还想着他手机里的那张丑照,负隅顽抗:“我不换。”


    沈让也不勉强,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欣赏片刻,正要说话时,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文砚修刚吃完一根玉米,再次擦手擦嘴,转过头看去,竟然是岩岩把楼上正在晾晒的床单给扯下来了。


    那一瞬间有种家长面对熊孩子的无力感,想发火,但是又不能真的火过头。


    文砚修扶额,想着训斥两句,但也没用,估计是昨晚他们两人都不在家,岩岩燥得不行。


    沈让只是看着,没阻止,文砚修疑惑:“不要了吗?”


    沈让反问:“你要?”


    前些日子,卧室里的床单几乎一天一换,文砚修都担心不够用。


    “我们以后注意点,天天换也不是事。”


    听到这儿,沈让嗤笑一声:“班长你太敏感了,家里能换洗的床单都被你弄湿了。”


    文砚修睁大眼睛看他:“你在说什么。”


    “除了那些事,还能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清楚。”


    文砚修嗓子压得很低:“不清楚。”


    看他脸色红润惊惶,沈让有种欺负人的快感,“那我说得清楚些,你平时走路腰很直,趴下去的时候背部线条很流畅,两边有浅浅的腰窝,大腿内侧接近上面的位置,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


    文砚修被他说的快要装不出一分矜持:“你别说了。”


    沈让毫不心软,将人欺负的更狠,一点都不放过他,“我很喜欢舔你那颗痣。”


    文砚修猛地抬头看着他,剩下一根玉米也不吃了,急匆匆的上楼。


    今晚过了火,文砚修坐在书房整理ppt,中途没有跟沈让说过一句话,给过一个眼神,就连去洗漱的时候,也都是视若无睹般来来去去,最后又坐在书房继续工作。


    沈让对他的耐心最多一小时,他手掌抵在桌面,看着他电脑的ppt,问道:“明天要用?”


    文砚修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撒谎:“周五用。”


    沈让点头:“那就睡觉。”


    他走过去要把人抱起来,文砚修抓着桌角边缘,死死不放手,偏过头:“你先睡,我做完……”


    一个吻堵住了所有,沈让说:“我错了。”


    文砚修闭嘴不吭声,大概是觉得沈让的认错实在是太没诚意了。


    趁着文砚修走神的那几秒,沈让将人抱着离开,文砚修被迫松开抓桌沿的手。


    “生气了吗?”把人放在床上,沈让搂着他的腰。


    晾了沈让一小时,文砚修觉得差不多了,犹豫一下回答道:“一般生气,明天可能不生气了。”


    沈让慢条斯理的噢了一声,掀开被子将两人裹进去。


    文砚修依稀的感觉到沈让就是仗着自己脾气好,又喜欢他,有时候才这么作的。


    幼稚。


    这个词,换做以前,文砚修都没办法安在沈让身上。


    文砚修翻了个身,将手机递过去:“你帮我调下闹钟,顺便充个电。”


    沈让似乎感到不解:“需要吗。”


    “明天要升国旗,我怕迟到,闹钟是备胎,叫醒我的只能是你。”


    这话还算舒心,之前他们都交换了指纹解锁,沈让很轻松的打开,入眼的便是微信界面,跟之前不一样的是,文砚修换了头像。


    画面是,一只手臂搭在岩岩的肩背上,岩岩对着镜头吐舌头,旁边的人只露出一条手臂跟一小部分肩膀,最标志性的就是腕表跟戒指。


    “砚修,别睡。”


    沈让用腿蹭他,文砚修闭着眼睛皱眉,迷迷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别闹了……”


    第73章 就要骚给他们看


    离中考的时间越短,文砚修就越忙,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值班晚修。


    数学中考那一天,文砚修跟学生同样的精神高度紧张,直到结束后,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放松下来。


    学生从考场出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互相讨论答案,最多就发发牢骚,很快全身心的准备投入下一科。


    林素跑到文砚修面前,说她这次发挥正常,应该不出大问题。


    文砚修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好好准备英语。”


    他组织学生放学的放学,去吃饭的吃饭,等处理好了,文砚修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衬衫后背湿了一团,浑身好不狼狈。


    今天考试结束,文砚修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走出校门外,一眼过去人满为患,但下一秒,沈让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他在人群中高大英俊,足够吸引人,周围也有不少人时不时看过去。


    文砚修脚步一顿,先是对上沈让的眼睛,很快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他那边走去。


    “来多久了。”


    “听着铃声结束。”


    文砚修估算了一下,那还是挺久的,他心里残余的小紧张忽然间烟消云散,一切尘埃落定似的。


    文砚修笑着说:“他们考完了。”


    沈让不在意他们:“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文砚修摇摇头:“等暑假通知下来才能说休息。”


    坐在车上,文砚修感觉疲累,导致心思涣散,呆呆的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直到听见沈让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戴着蓝牙接听。


    几分钟后,沈让挂断电话:“到了,这家没吃过,试试。”


    包间清新优雅,角落摆放着装饰用的淡雅瓷瓶,瓶口插着几株风铃,在夏日迎风摇曳的小风铃。


    点菜一般都是沈让负责,等他结束后,文砚修看见他正在转动手上的戒指,那几乎是沈让的一些小习惯。


    文砚修忽然想到什么:“好像,结婚快一年了。”


    沈让说:“还有一个月。”


    在一起的时间,文砚修都没怎么注意过,等他反应过来时,都一周年了。


    大概能猜到文砚修在想什么,沈让说:“既然是一周年,那就出门放松一下。”


    “嗯?”


    文砚修不意外他会准备惊喜,但很好奇,“我能提前知道吗。”


    “过了这个季度,公司会组织一次团建露营。”结束高强度项目后大家都想轻松下来,不想上班,那就利用上班时间去团建,去玩乐。


    文砚修更意外了:“我以为只有我们。”


    “差不多,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有我们的,搭个便车。”


    文砚修点点头,又觉得他不准备点什么,好像不够真诚。


    “你想要什么?”


    沈让说:“要你。”


    文砚修有些纳闷:“你平时还没要够吗?”


    “或许我可以附加别的条件。”沈让抬起眉眼。


    “什么?”


    “到时候再说。”沈让保留一份神秘,表面淡定得无足轻重,内里大概包着蔫坏的心思,让文砚修心里忐忑不安。


    中考过去后,文砚修的时间自由很多,没课,基本就是回学校开会,写中考卷子,今年的难度不算大,吴老说,很多人都能发挥的不错。


    反倒是沈让在忙项目结尾,文砚修跟以往那样,索性陪着他在办公室里休息,有时候晚了都懒得回家,直接在公司过夜。


    方南嘉每次最后一个走,对着小林说:“他们天天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丧尽天良。”


    小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哥,你就是羡慕吧。”


    公司的人都很期待这次野营,当然也希望这个项目能快点解决完毕。


    没计划收拾东西野营的时候,文砚修想着反正时间还远着,而且刚好就在他们结婚纪念日一周年的第二天,一切都刚刚好,这些巧合的点让文砚修懈怠疏懒。


    等要有计划的时候,文砚修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他毕竟没有野营过,心想着跟普通旅游大概是有区别的,而且岩岩要怎么办,他们一去三天,不能都让他待在家里,托管的话岩岩不肯去,只能拜托简柠。


    简柠的房子在市中心,禁大型犬,只要不被举报就没事,所以这两天就不用带着岩岩遛狗了。


    简柠让他放一百万个心:“我可是岩岩的干妈,你跟沈让去玩吧。”


    简柠看出来他对这次的旅程很有信心,眼梢眉角都透着欣喜若狂的期待,像个热恋中还怀着各种小心思的情侣。


    简柠都不敢相信今天他们就要过一周年了。


    “你好好玩吧,我走了。”


    从简柠小区走出来,文砚修在对面街看见沈让的车,左右看着马路两边走过去,上了车他看见后座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子,没有任何logo跟图案,看不出是什么。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等回来我们去买点礼物给简柠吧。”


    沈让说:“做人情?”


    “嗯,她最近有看上的一款包,但是嫌贵。”


    沈让懒散的勾唇:“跟养了个女儿一样。”


    文砚修顿了一下,觉得荒唐:“没有这么大的女儿,简柠跟你同一年的。”


    “几月?”


    “九月。”


    “我比她大。”


    文砚修心想这有什么好比较的,真是太好笑了:“你买了什么?”


    “送你的。”沈让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在车上多说,文砚修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回到家发现没有岩岩的身影,文砚修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文砚修笑着摇摇头,岩岩才送到简柠家一会儿而已,他就这么想念了。


    “没黏着上来要我们摸头,还有点不习惯。”沈让将薄外套挂在臂弯处。


    文砚修怔愣了一下:“是啊。”


    下一秒,沈让揉了揉文砚修柔软的发丝:“那就摸你的。”


    他们上了楼,出门在外一天,风尘仆仆,都想先洗个澡,文砚修洗头是沈让代劳,让他揉个够。


    ?楓  沈让给他买了套新的睡衣,真丝亲肤的质感,藏蓝色,衬得皮肤白,看着气质都提升了一大截。


    以前文砚修会嫌贵,现在他不会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只表达自己的感受:“很贴身。”


    帮他穿上的时候,沈让凑在他耳边说:“买的时候就觉得你穿得好看。”


    “你眼光好。”


    沈让一点都不谦虚:“是我想象力丰富。”


    文砚修感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略微好奇的问:“你帮我买衣服都是靠想象的?”


    沈让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穿衣风格跟尺寸,基本闭着眼睛都能选出来吧。


    “光着。”


    “……”文砚修不可置信,“我在你心里都是不穿衣服的吗。”


    “风格多变,换装游戏玩过没。”


    文砚修很诚实的摇头。


    “可以试试。”


    文砚修把这话曲解了,他无法想象出沈让在自己脑海里不着寸缕的样子。


    他斯文的拒绝了:“不试。”


    沈让擦着头,只围了条浴巾在下面,上半身的肌群充满着力量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数学老师怎么能没有想象力。”


    腹部的线条流畅自然,几道人鱼线没入浴巾下面,让人浮想联翩。


    文砚修手指微绻,低下头不去看他,怕被迷惑:“我出去等你。”


    刚坐在床边,沈让便套着黑色背心从里面走出来,将礼物放在眼前,文砚修好奇的盯着。


    沈让说:“先闭上眼。”


    文砚修笑起来,听话的将眼睛闭上。


    没了视觉后,其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文砚修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在掌心,摩挲了片刻,紧接着一块凉凉的东西扣在他手腕处。


    沈让说:“可以睁开眼了。”


    文砚修慢慢的先开眼皮,跟自己猜测的没错,是一块黑金色的腕表,跟沈让手上那块很像。


    文砚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沈让掌心的温度烫得想缩手,他不是第一次接受沈让的礼物,却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样雀跃与心动。


    “谢谢,我很喜欢。”文砚修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三个月前。”


    文砚修惊讶:“这么久。”


    “因为要提前预定,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沈让看着他说。


    “我没有准备什么好的。”文砚修略微可惜。


    “砚修,不一定要互相送礼才是好的,我送给你,是因为我之前答应过。”


    文砚修想起那是去年那次,他第一次叫了声哥哥,突然想到那些事,他不免脸颊泛红,后知后觉感到一股臊意。


    他低头亲了沈让的手心,重新抬头时,他笑而不语,弯着的眉眼仿佛藏着深海里的星光。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没发现文砚修有任何的缺点,如果赖床算一个的话,但在沈让的心里,那是可爱的表现。


    喜欢人可能需要理由,也可能不需要理由,沈让的审美很单一,在文砚修出现后,文砚修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他审美点上。


    十八岁时大概被蒙蔽了心智,幸好三十一岁重见光明,还不算瞎得太离谱。


    但这其中也有文砚修的作用,他的爱很热烈,他的爱也很有分寸感,以至于这么多年沈让都没有察觉。


    “那我也算是做到了满分+2。”沈让说,“我挑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跟我差不多的款式。”


    因为文砚修很好哄,只要是相关沈让的东西,就足够让他心情舒畅。


    文砚修认真的听着,心想,沈让嘴上说不知道,其实都看透了他吃准这一套。


    沈让将人抱在怀里,鼻尖蹭着鼻尖:“知道结婚纪念日的晚上,都要做什么吗?”


    潮湿的水汽,沉香木的味道,呼吸的热风……各种来自于沈让的味道扑面而来,文砚修最终还是被迷惑了。


    他没有任何防备,刚换上的新衣服又被换下来,沈让将人抱在床上,分开他的膝盖,文砚修下意识的用小腿抵在他腰上。


    沈让低头看他的脚背,细长瘦白,很是好看。


    “忘戴了。”


    文砚修趴在床上,闷着自己的头:“算了,都可以。”


    沈让看着那背后的蝴蝶骨随着起伏动作,像要化形振翅,下一秒自由高飞。


    像是看不得这样的画面,沈让摁着那尾椎的位置,文砚修受不了的屈着膝盖跪趴在床上,神智被冲得涣散:“你又要弄脏床单了。”


    沈让语气淡淡:“是吗。”


    文砚修却气喘吁吁,心想他的力气真大:“……嗯。”


    “那就不在床上。”


    “……?”没等文砚修反应过来,下一秒,一个冲撞,他们两人抱着彼此在床尾边沿滚下去。


    文砚修被好好的护在怀中,沈让双臂箍着他,没让他疼。


    文砚修懵了一下,手掌撑在毛茸茸的毯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被沈让抱起来,让他跪在镜子面前。


    “这样,就不弄脏床了。”


    文砚修汗湿的脸颊贴在镜子上,眼睛轻微的闭合,根本不敢看。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他们没有跟公司的人集合,而是单独出发去露营地。


    露营的东西是沈让准备好的,文砚修什么都不用管,他不算太累,昨晚沈让也是难得体恤。


    想到什么,文砚修捞起睡裤,膝盖处倒没有明显的痕迹,只是有些酸痛,毯子虽然柔软,但跪久了还是有感觉的。


    沈让也没看到什么,只是问:“很疼吗?”


    “问题不大。”文砚修把真实感受表述出来,“有点酸,用力摁下去会有些疼。”


    这次野营玩的都是户外活动,有些还蛮刺激野性的,沈让提前嘱咐,玩不了的话就不要勉强。


    文砚修很自然的答应了,离开前,他看了眼镜子那块,清理的很干净,看不出一丝水渍。


    这次全程是沈让负责开车,文砚修直接歪着头睡着,中途沈让将出风口的风向移动,免得一直对着吹。


    等文砚修醒来,车窗外是连绵起伏的山峰,郁郁葱葱间还能看见行人的身影。


    转到另一边,发现方南嘉他们全到齐了,文砚修尴尬了。


    他正要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忽然打开,沈让当着身后那么多人的面扶着他下来。


    那动作姿态小心翼翼,爱护珍惜的味道十足十,文砚修没抬头都能感受到他们看过来的十几道视线,化成八卦箭嗖嗖的插在他脑袋上。


    文砚修头皮发麻 ,小声的说:“你不要那么明显。”


    沈让淡定的简直不像人:“不明显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感情好。”


    第74章 长达十三年的吻


    文砚修被沈让的发言给震惊到了,不过好在他还懂得分寸,很快就松开手,文砚修保持镇定的面对他公司的同事。


    成年人各种心照不宣的心思露在表面,目光暧昧,但谁也不点破。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给他们造成重大的影响,反而是成为了方南嘉调侃他们的利器,最后还是被沈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准备开始,分工协作,先把帐篷给搞起来,宋之昂,你去车上帮忙把工具拿下来。”


    文砚修没有任何经验,只能辅助沈让做些杂活,递工具之类的。


    沈让脱了外面那件薄外套,里面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不加任何饰品的简单装束,却因为脸跟身材衬托出一种野性的美。


    在健身房跟野外的他,穿着打扮差不多,但仔细看不一样,更加的吸引人。


    沈让是熟手,井井有条的搭好他们的帐篷后,走到另一边帮其他人搭好。


    那些人以前都挺害怕沈让,觉得有距离感不好接触,现在一看他们相处倒是挺自在,嘴里各种喊着谢谢老大,老大最好了,待会儿给你多烧个鸡腿。


    弄完后,沈让已经出了一身汗,回头发现文砚修拿着毛巾在旁边站着,他看了一眼:“怎么不去吃东西。”


    文砚修说:“你都没弄好。”


    “所以就跟望夫石一样坐在这看我。”


    文砚修脸色泛红,眉眼弯了下:“你很饿吗?”


    “工作了这么久,确实有点。”


    文砚修顿了顿,“想给你烧鸡腿的大有人在,都在那边准备好了,需要我给你拿过来吗。”


    沈让看了他一眼:“我只想吃你的。”


    于是当晚,文砚修亲自烧了两个给他。


    有同事带了小孩过来玩,拿着烤好的肉肠跑来跑去,不小心撞到沈让身上,沈让就跟堵墙一样没什么感觉,倒是小孩实实在在摔了个屁股墩。


    哭倒是没哭,乖得很,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文砚修低头看见沈让的衣服下摆处有道污渍,大概是刚才肉肠的调料沾上去的。


    这对于有洁癖的沈让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灾难,文砚修问:“要换一件吗?”


    这里换洗都不太方便,沈让面无表情的说:“先这样。”


    文砚修用湿巾帮他擦了擦:“我是怕你受不了,这些污渍还是赶紧清理一下,不然就洗不掉了。”


    换做之前,沈让大概要臭着脸要把衣服连带扔出十里外。


    刚这么想的时候,下一秒就听见沈让说:“他们说我最近脾气变得挺好的。”


    “有吗?”


    “你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有没有。”


    文砚修浅浅的笑着:“我觉得你脾气一直都挺好的。”


    “那是对你。”沈让说,“我一直都挺叛逆的,有些人也看不惯我。”


    “你现在还在叛逆期呢。”


    “嗯,文老师不得多管管我。”


    文砚修不知道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最后还是奉上最真诚的回答:“好,我管你一辈子。”


    很晚了,又有小孩在这,他们打算早些休息,明天早点起床,方南嘉便开始组织他们去排队洗澡。


    公共洗漱区设?楓施不完善 ,离得远,沈让跟文砚修给其他人让步,打算等人都差不多了,他们再进去洗。


    结果这一等几乎是凌晨两点,周围零星一两个人,甚至是最后一人走了,沈让才开始各种检查。


    里面没地方挂衣服,两个人站着都勉强,沈让在门口接干净的衣服,文砚修不想让他等太久,军训式的冲了遍就差不多了。


    “我在外面等你。”文砚修头发有点湿,沈让用毛巾搭在他头上。


    沈让脸色还是有些不好:“条件设施太差了。”


    文砚修笑了笑:“你以前不是也试过吗。”


    沈让刮他的鼻子:“有家庭跟一个人一样吗,我可以,你不行。”


    文砚修一时没理解到为什么他不行,等沈让进去后,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来,他才领悟出来那一层意思,耳尖悄悄的泛红发烫,他听出了沈让的爱惜之意。


    不过文砚修对条件环境的要求并不高,反正只要跟沈让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沈让洗完出来,回去的路上,他忽然问:“膝盖还疼吗?”


    “不疼。”文砚修说,“其实一直都不疼。”


    “那这个可行性还不错。”沈让话里有话,文砚修听懂了,开发新情趣,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文砚修心里浮现那面万恶的镜子,把他的狼狈印上去,还留下痕迹。


    文砚修想找个日子把这个污浊的镜子给扔了。


    他们回到帐篷将衣服放好,接着打手电筒爬上山,找到一棵树坐下,文砚修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周围空荡荡的,风呼啸的吹,只有这一棵树屹立不倒。


    他用手机查了一下,原来这棵树也是著名的打卡景点之一,叫做孤独的一棵树。


    不过他现在一点都不孤独,只要沈让在身边,他心里就感觉踏实。


    文砚修忽然想到什么:“现在几点了。”


    “两点半,怎么了。”沈让刚回复完手机消息,放在一边看他。


    “没事。”


    文砚修的脸上藏不住事,沈让太了解他了:“我直觉你有事瞒我。”


    文砚修索性大方承认:“可以等一会儿再说吗。”


    他说完就掏出手机,坐下来对着外面的景色拍了张照片,可惜黑漆漆一片,手机也拍不出什么效果来,只是一片雾蒙蒙的黑。


    沈让很安静的看着他摆弄,一会儿懊恼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走到前面看看是不是悬崖边,张望着会不会掉下去。


    文砚修转过头问:“你恐高吗?”


    沈让眼含戏谑,反问:“你想跳下去吗。”


    文砚修一脸你在开玩笑吗,低声教训:“你在说什么呢,也不会说点好听的话。”


    “那还不赶紧过来。”沈让走过去将手臂捞起,将人揽入怀中:“要是我们都跳下去了,第二天就该上新闻,标题是双双为爱殉情。”


    越说越狗血。


    文砚修怕了,往回走,靠在粗壮的树干下,“你困吗?”


    “还好。”


    因为沈让之前说过他们虽然是同公司的人一起出发,但他们是单独行动的,所以不用跟他们的时间同步。


    “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文砚修手掌撑在地上,上半身慢慢的倾斜过去。


    树荫下两人的身影越靠越近。


    文砚修觉得气氛环境都差不多了,刚才给沈让这么多时间考虑,结果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沈让低眸回视,夜色把他的眼睛衬得很黑很深,他语速变得缓慢:“什么日子。”


    刚过了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他的生日刚过没多久,文砚修的生日在年底,今天也不是七夕,沈让确实没想起来。


    不过文砚修很快就让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你的农历生日。”


    沈让明显顿了一下,他一年不过两次生日,所以文砚修提起时,他还考虑良久。


    文砚修其实也没有过两次生日的习惯,“前段时间你生日,你还忙得在公司留宿。”


    忙着给项目收尾,吃了一块临时在面包店里买的三角蛋糕,虽然大多数都进了文砚修的嘴里。


    浓稠夜色不及文砚修的暖语融融,沈让问他:“你这是想补偿我?”


    “我没有准备惊喜礼物。”文砚修拉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搭在他身上,“就是想跟你待会儿。”


    沈让将他拽在自己怀中,贴在耳边提醒他:“文老师,已经过了零点。”


    文砚修感觉耳朵痒 ,稍微缩了下脖子,想了想:“那我也是第一个。”


    说着,他跌在怀中,索性调整姿势,枕在沈让大腿上。


    沈让若有所思:“你确实是第一个。”


    文砚修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能看着他。


    沈让直言:“我家里人从未跟我这样过生日。”


    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


    文砚修听了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伸手抓着沈让的手指,小心的摩挲几遍。


    这样安静又温暖的情形,不免令沈让回忆往事。


    沈让的父母是联姻结合,他也是带着任务出生的,整个家族讲究集体荣誉,个人利益是不存在的。自沈让记事起,他就很讨厌这种家庭模式,下意识冷漠的排斥,又矛盾的听从。


    上课时老师说关于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沈让很难体会到,他常常觉得自己是孤独,但他很享受这份孤独,交朋友只多不少 ,一个就够。


    就这么打算过一辈子时,文砚修在多年后出现了。


    沈让所有的情感来源,温馨的亲情、复杂感动的爱情、生活到处可见的美好,都是来自于文砚修这个人。


    文砚修坐起来,撑在地面,看着他眼睛说:“生日快乐。”


    沈让抿了抿嘴角,靠在他耳畔,悄声的说了一句话,音量小的只有文砚修听见,连月亮都听不到。


    文砚修愣住了,倏地眼眶泛红,眼里发着莹润的光。


    他以为沈让会说谢谢,没想到是我爱你。


    沈让偏过头,微微低着下巴,指背摸着文砚修柔软的下唇,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彼此。


    他们在夜幕下接了个仿佛长达十三年的吻。


    *


    在山上待得太晚了,温度降下来,有点冷飕飕的,文砚修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灰尘起身,手机从兜里掉出来,翻了几个面,文砚修走过去捡起。


    他抬头时看了眼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边缘,周围黑乎乎的,他有点怕正要转身回去时,没注意脚下沙子多,滑了一下,幸好被沈让及时抓住手臂,才稳住脚步。


    文砚修有些迟钝的看着他,明显是被吓到的样子,他实话实说:“我恐高。”


    沈让死死的拽着他的手,抓到文砚修的骨头都有些痛,但是他没吭声。


    就算如此,文砚修还是看见沈让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他尽管有些怕还是安抚了一下:“没事的,其实我们离得很远。”


    沈让眼神凉飕飕的,忽然拉了下文砚修的手腕:“一二三,跳。”


    吓得文砚修直接窜到他怀里,喊了句:“你来真的?”


    沈让抱着他,“我还没打算生日变忌日。”


    文砚修心有余悸,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沈让索性背着他下去。


    周围荒山野岭,白天是热闹的景点,晚上荒芜一人,携着冷风吹落枝叶,衬托的氛围像电影鬼片。


    下去的路,文砚修收拢手臂,沈让的喉结被勒到,眼睛往后看:“你知道吗,这个时候做什么都可以。”


    文砚修稍微松开手,嘴唇抵在他后颈处:“嗯,杀人抛尸的好去处。”


    沈让轻笑了一声,听得出来是有些促狭的笑意。


    文砚修张嘴咬他:“都这个时候,你还吓我。”


    沈让见他没理解到位,装模作样的解释:“野|战。”


    文砚修警惕的要下去,被沈让死死的抓住大腿,安抚道:“我就说说。”


    文砚修无力的趴在他背上,刚才吓得腿软,现在身心俱疲,又担心沈让体力不支,稍微在他背上挣扎了下:“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走。”


    那地方抵在后腰,沈让托着他的屁股,稳步前行,霸道的警告:“别蹭了,不然我真的把你拖进野草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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